做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霜枝栖月
漫长嘟嘟声过,那头一声“你好”刚响,话筒愣是被虞秉文拦中截走:“阿荆啊,明天有没有空,去不去看电影呢?”
骆攸宁在旁竖着耳朵听,他私以为看电影这档子玩乐事离乔荆太远,那人只爱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板着脸读书教人,也许当个教导主任最为适合。
虞秉文叽叽咕咕谈了半晌,骆攸宁一颗玩乐的心沉甸甸得开始往下坠,他直觉乔荆会去拒绝,没想到等挂了电话,虞秉文却说他同意了。
“明天早上九点半的电影。刚好看完还能去吃午饭。”虞秉文瞅着骆攸宁
做媒 分卷阅读23
发傻装愣,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脸,“我路都给你铺了好了哈,你可机灵点吧。”
骆攸宁拍掉他的手,皱着眉瞪他。他觉得虞秉文有点过了,像是急急忙忙地想把他推出去好做个闲人。可若说推出去又不像是,你瞧这人居然还在巴巴念叨,活似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
虞秉文可不管他在想甚,站起来就道:“你爸妈晚上不在家你肯定也懒得弄饭,先吃点蛋糕去。我再给你弄点小吃,最近跟我妈新学了几样,”他边说着边撸了袖子往厨房走,“明个带去电影院。少吃外头那些爆米花啥的,我今天看报纸了,上头说这些都含铅,吃多了容易痴呆。你都已经够傻了,再痴呆了还得了。”
骆攸宁几天没见着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便跟在他后头一起进了厨房,边问他:“你就这么想,我和乔荆好?”
虞秉文对他家的东西熟门熟路,正弯腰从冰箱里翻找食材,嘴里仍是漫不经心:“乔荆人好,跟他总比跟别人强。”
骆攸宁拧了眉,很认真的辩解:“大虞,我是说……我是真不喜欢同性。”
虞秉文笑了一声:“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么?如果你不喜欢你会这么忍着他?当初我们那四眼班长也教你数学不就随口说了你一句,你都能追他打上整条道,怎么换成乔荆你就能忍了?”
可能因为乔荆也是闷葫芦,所以闷葫芦对闷葫芦格外开恩,何况…骆攸宁思忖着,就算想打他也不一定打得过乔荆吧。他不同虞秉文解释,只是问他,“那为什么一定要是乔荆?”
虞秉文翻找的动作一顿,他低低道:“他比我能打架,肯定能保护你。”
骆攸宁一听就摸到了其中的关窍,他不由也低了声音:“你别听那算命的瞎说。那人都死了多少年,尸骨肯定都烂进潭泥里了。”
虞秉文局促地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真不会回来?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回来?”
骆攸宁张口欲辩,可末了却只抬手摸了摸脖颈间坠着的小玉锁那是大虞送他的护身符,他的体温把它冰润的玉身养得沉甸暖和。
虞秉文扶着冰箱门直起了身看向他:“宁宁,我希望你好好的。我知道现在的你并不需要被谁保护,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人在你身边,一个我远远不够。”
骆攸宁迎着他的视线竟有些手足无措,讪讪没了言语。
翻遍冰箱,虞秉文从角落捞出一袋新鲜鸡翅与一罐冰可乐,他捏着可乐罐凑到骆攸宁颊侧贴了下,“去一边呆着,我给你做可乐鸡翅。”
骆攸宁被那冰凉凉瓶身冻得一激灵,心思也拐了弯,好奇跟着虞秉文后头打转:“可乐还能腌鸡翅?咸不咸甜不甜的,会不会忒难吃。”
“可乐还能煮生姜治感冒呢,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虞秉文手法老练,先将葱姜蒜切成了碎末,混了各类调料将鸡翅腌在其中,他掐着时间等入味,边同骆攸宁搭话:“我刚才就想说了,你冰箱咋藏了那么多可乐,这玩意喝多了也不好。”
骆攸宁笑道:“喝了不好你还给我做可乐鸡翅?”
虞秉文争道:“这做菜的可乐跟喝的可乐不一样!”
骆攸宁道:“同一瓶子里出来的怎么就不一样了?”
虞秉文没法解释,只能赶他出厨房:“少废话!给你做就不错了还敢嫌弃。”
两人你来我往拌嘴正欢,冷不丁外头“哐啷”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大门上。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声,对视了眼。
骆攸宁要出去看,虞秉文拽住他不让:“等等,我陪你去。”
他从料理台上抽了一把菜刀紧攫手里,挡在骆攸宁身前,轻手轻脚走出厨房。
客厅未曾开灯。向晚余晖了昼光,只剩如黑纱般阴郁的昏暗将一切沉沉笼罩。
屋里是幽静,屋外亦藏阒寂。往日楼上楼下嘈杂声响均歇,似被这混沌的暗夜吸去了生命。
“哐啷”又一声重响撞在了门上。
骆攸宁有些按捺不住,可虞秉文死死拦着他,先一步扒在门上透着猫眼向外看去。
巨响惊动了走道理的感应灯,浊黄的光线尽头恍惚站着个人。
高大的身影被斑驳的光影所模糊,若有若无,更似倚在墙角的拖把扫帚一类物事渗出的影子。
虞秉文扒着猫眼瞅得半晌不给反应。骆攸宁蹲在不由紧张,拽着他衣角小声问:“外面有人?”
虞秉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把他推开些,又忍不住瞪大眼睛更仔细看了看。
感应灯徐徐暗了下来,那黑影晃悠悠往前靠近了一些。恰好对门的人家开门出来,客厅里日光灯重新照亮了楼道,再看那处,已是空空如也。
“呲啦”一声,水入油锅,不知哪家炒菜炒得惊天动地,所有声音在那一瞬间重返人间。
隔壁动画片播得正起劲,童言童语逗得小朋友笑咯咯;楼上小孩子又在拍皮球,砰砰响动惊得另一家的狗狂吠不止。
骆攸宁打开了客厅的灯,光线倾泻驱散了屋内沉寂的暗。
他看到虞秉文挡在他的身前盯着大门,目光微滞,脸色亦有些煞白。
他伸手在虞秉文面前晃了晃:“大虞?”
虞秉文一下回过神来,他唇齿翕动片刻,打了个冷颤,“没事,是隔壁的声音。”他佯作镇定,拍了拍骆攸宁的肩,“走了,鸡翅应该腌了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煎上。”
骆攸宁抬手要抓他的手,可触碰间陡觉他指尖发凉,掌心湿潮尽是冷汗。
虞秉文大步流星,直走厨房。液化灶转了小火,摆上平底锅加热。他动作熟练,铲子抬落,鸡翅纷纷下锅。
他动作急切,像是急需什么事却掩盖自己的失措。
骆攸宁看在眼里却不想逼他,只静默一旁。
鸡皮滋滋窜油,翻面煎烤至熟透,再倒可乐换中火烧滚了,末了调回小火汁。
两人之间的沉默太过突兀,骆攸宁拿了盘子给他盛鸡翅。
烧好的鸡翅香咸软嫩,盛在白瓷盘里,色泽诱人。
骆攸宁没心思吃,他憋不住了,小声问他:“……大虞,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虞秉文又想敷衍不提。
骆攸宁压着嗓音轻声道:“大虞,我们是共犯。你遇到的,我也逃不掉。”
虞秉文看了他眼,顿了好久,终于开了口:“我爸昨天突然打电话让我晚上早点回家去等我堂哥。我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第二十三章
客厅灯坏了,来回摁了几次都亮不起来。好在窗沿漏来街边路灯的微光,照得屋内影影绰绰。
他隐约见着沙发上坐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便试探唤了一声:“堂哥?”
那人“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虞秉文
做媒 分卷阅读24
心里犯嘀咕,不知他爸怎么会把这堂哥单独留在家里。
“不好意思,家里灯又坏了。”他这么解释着,“堂哥你坐会儿,我先给你开电视看。”
那堂哥又“嗯”了一声,才突然道:你是虞秉文。”他腔调古里古怪,像是喉间闷着股浓痰,每一声都伴随着咕噜怪响。
电视不知哪个哪处出问题了,打开了也只有闪烁的雪花屏。
虞秉文调了半天都调不好,只好道:“不好意思啊堂哥,这电视也坏了。”
他借着灰白屏幕溢出的昏光向后瞧去。那堂哥端坐沙发面目模糊,一身黑西装平整直板,如同丧服。
他瞧着得慌,忙借口去烧水泡茶躲进了厨房。
好在厨房灯倒是完好,亮堂堂照满屋。
他接了水放在锅炉上烧着,不忘还放把菜刀在一旁防身。
水烧开得慢,虞秉文蹲在厨房不想出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同伴在哪里。”
虞秉文一下警觉,回过头就看见那人面向着他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他的面孔为昏暗所掩,唯有脖颈处一道赤红的血痕清晰可堵。
锅炉里水烧沸,吱吱顶着盖尖叫不断。
虞秉文直觉周遭发冷,他瞪着眼前这所谓的堂哥,心里隐约有了模糊的轮廓,他不敢声张,手向后紧紧抓住菜刀刀柄。
那人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的同伴在哪里?”
滴答、滴答
开始有水声,越来越多的水滴溅在地上,一声接着一声渐渐急促,有如催命般。
虞秉文身心发冷,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堂哥向着他迈进了一步
“你的同伴在哪里?”
他爸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客厅原似坏掉的灯倏然亮起,光明充斥着屋内屋外。
“你在家啊,你在家怎么不开门?!”他爸领着个青年,在玄关就对着他骂骂咧咧起来:“你堂哥敲门敲了半天,你在怎么也不来给他开门?!”
虞秉文惊了一声冷汗,面前只剩下一滩黑血,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块玉锁有用,”虞秉文伸手摸了摸骆攸宁细白的脖颈,“你带好它,他就找不到你。”
骆攸宁光听着便已是心惊肉跳:“可是……他会不断去找你。”
“他找我有什么用,”虞秉文嘴角微弯,露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低声道,“又不是我杀了他。”
骆攸宁抓着他的手,十指摩挲缓扣,虞秉文掌心湿冷,黏腻得一如那一日冷却的血水……
“宁宁我真后悔了,”虞秉文的声音发着颤,他如梦呓般喃喃着,“我真不该带你去那里,我真不该放你一个人……”
骆攸宁一下捂住他的嘴:“该死的人总该死。杀人偿命,他本就该死。”
虞秉文看了他许久,随后扣住他的手。十指交叠,他在一瞬间仿佛坚定了某种决心:“他不会有机会再伤害你的,我以生命保证”
翌日清早,还沉浸梦乡的骆攸宁愣是被虞秉文的连环夺命扣给惊醒了。
“起床啦骆宁宁!”电话里虞秉文声音洪亮,充斥着蓬勃朝气,“滚去吃早饭!我昨晚在冰箱留了盒茄子饼,你放蒸笼里热个十分钟就差不多了。自己冲杯燕麦配着喝。”
骆攸宁瞧了一眼时间,阳光初拨黎明昏昧,落着窗台浮尘翩翩,这才早上七点半。他没甚起床气,只是睡眼惺忪,迷糊问道:“你今天要去干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哥们我要去约会,”那头虞秉文得意洋洋,“我那小女友约我去逛街呢。”
骆攸宁哼了一声,怒道:“祝你提东西提到手断!”
昏昏睡意给虞秉文一打岔飞到了九霄云外。
父母在外出差没一个在家的,他起床自己热了早餐,蜷腿盘在沙发看了会电视,最后掐着时间点换衣服出门看电影。
公交车来得慢,他到时刚好九点半了,乔荆已经等在电影院门口了。
少年身姿修长,一身素色休闲服衬得他如翠竹般神挺拔。
骆攸宁一眼就叼住了他,可认了半晌又有些不确定:“乔荆?”
乔荆“嗯”了一声:“怎么就你一个,秉文呢?”
“他约会去了,”骆攸宁偷瞅了瞅他的脸,“你今天没带眼镜?嘿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有一瞬间骆攸宁竟觉得他脸上透了几分失落,隔了好一会儿,才听乔荆应道:“我换了隐形的,看电影方便。”
票在手里无须另取,两人便迳自去入口排队。
清早人少,多是三两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他两小伙子挤在中间多少有些突兀。
乔荆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饭盒:“你……来看电影还带盒饭?”
骆攸宁尴尬得不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放弃了解释,如实道:“大虞做的呢。他说外头食物不干净,让我们别瞎吃。”
这理由听起来确实是像虞秉文会说的。乔荆无言以对,他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他对你总是贴心。”
影片即将开场,等候的人陆陆续续验票进场。
两人座位在中间一排角落。这放映厅似乎是专门提供给情侣小影厅,一排排间隔极远,座椅则两两相偎,中间也没扶手挡隔,稍稍挪动便是挨手贴腿得蹭。
骆攸宁极不自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好在随放映灯徐徐暗灭,荧幕亮起,黑暗掩盖了一切。
电影名译作《情到深处》,剧情如名。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各自有过不同的情感经历之后,渐渐发现彼此才是心中所爱。
片子风格文艺清新充满了少女情怀,一看就是虞秉文会喜欢的。说不定最早就准备跟他那娇滴滴的小女友一起来,只是不知怎得居然把电影票贡献给了他们。
骆攸宁内心吐槽不断,看得却也认真。
清晨的影院空调风力调得十足,呼呼冷风吹的手足发凉。他穿着短袖短裤正觉顶不住,冷不丁肩上歪来颗温暖的脑袋。
乔荆素来不爱看这些情情爱爱,可没想到他能看得睡着。骆攸宁从未与乔荆如此近得挨过,挺着腰板一时浑身僵硬。他不敢妄动,只隔片刻,就用余光偷偷瞄一会儿对方。
荧幕暖光微微,映不亮昏暗的影院。观众身处其间,前后左右,竟皆化为了黑暗剪影,不辨美丑。
有一瞬间骆攸宁竟起了错觉,仿佛他们是向深海潜去的游鱼。变幻微光是随水波摇曳的灼灼阳光,海水过滤了它的灼热,层层叠叠渗到深处,只剩如银月流光般的清浅,柔和了乔荆那素来淡漠的眉目。
骆攸宁试图动了动,见对方睡得毫无动静,才稍稍放松了些。可目光控制不住,还是忍不住往他脸上瞄,他发现对方睫毛可长,鸦羽般浓密,投落得阴影浅淡也似凤尾蝶轻掠尾翼。
做媒 分卷阅读25
他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心莫名有几分发痒。那种感觉有些像是第一次被毛茸茸的小奶猫挨到腿上,左一蹭右一拱,整颗心霎时融化得一塌糊涂,那是言语难以描摹的柔软。
骆攸宁憋了半晌,没克制住手贱,轻轻轻轻地揪了下他的睫毛。
乔荆“嗯?”了一声,似乎有些醒来的征兆。
骆攸宁动作一僵,慌忙正襟危坐,双目直勾勾盯回荧幕。
荧幕中那对青梅竹马正闹着别扭。相爱容易,相守总难。爱情的天平左摇右晃,倔强让彼此都高昂着头颅,一句示弱就仿佛认了输。
骆攸宁心思旁拐,再深情款款的镜头也引不起他丁点注意。他静坐了良久,见对方只是稍动了动仍是酣睡不醒,又稍稍放松了些许。
半个暑假不到,乔荆刘海长了不少,随着人的倾斜细碎滑落,稍稍遮了光洁的额头。骆攸宁不吃教训,伸手又想替他把头发撩起来。才是触碰,柔软短发被诱得他不了手。不似虞秉文那般刚硬的刺猬头,乔荆的头发很柔软。缠陷指缝,如同小奶猫的短绒毛,摩挲着指尖似泛起了静电般,莫名酥麻。
前排的情侣吻得黏黏糊糊,荧幕上的恋人亦爱得缠缠绵绵。
昏暗的影院里,骆攸宁只怕惊醒身边的友人,挺腰枯坐犹如老僧参禅。他的心里稀里糊涂被埋下了一颗种子,春来风暖,种子恰逢时机,悄然发了嫩芽。
乔荆睡了半场电影,在影片尾声的配乐之中姗姗醒来。
放映灯徐徐亮起。骆攸宁不敢正视他的俊容,只听着他的声音低得如同幼猫的爪一下一下挠刮着他的心脏:“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一场电影看下来,骆攸宁惊了半场,背上竟热得冒了汗。放在膝盖上的饭盒原封不变又带了出去。
观影情侣纷纷出场,他俩人落在队伍后头,不紧不慢。
骆攸宁问他:“你昨晚没睡好?”
昏灯暗影,乔荆还不甚清醒,他微微皱了下眉:“恩,昨晚有些失眠。”
“那待会要不要回去补觉?”他没话找话,“先说啊,我今天可不补习了。”
乔荆看了他一眼,嘴角笑弧稍纵即逝:“也补得差不多了,接下去你自己在家把作业完成了吧。”
惊闻不用再去友人家补习,骆攸宁竟也不再觉得欣喜:“我还有些题不会做怎么办?”
乔荆道:“我后天要回我爸妈那一趟。不会做的题你先放着,等我回来统一看看。”
骆攸宁问他:“你家在a城吧?怎么到这里来上学呢。”
乔荆只道:“他们工作经常要调动。”
骆攸宁见他不想多说,也不敢再问。于是又转了话题,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乔荆自然给不出答案,只道了随便。
骆攸宁苦思冥想找着话题,倏听前头有人高声叫他:“骆宁宁!阿荆!”
他一下抬了头,就见着虞秉文正站在影院门口朝他们招手。
骆攸宁微微一怔,倒是乔荆快了他几步,先走了过去。
虞秉文笑嘻嘻跟乔荆打招呼:“电影好看不?晓晶说这部可感人了,她看得眼泪稀里哗啦的。骆宁宁有没有哭?”
乔荆只道:“还好。”
“你当我是你呢,”骆攸宁则毫不客气呛了他一声,又问他,“你今天不是跟你那小女友约会么?”
“她刚好遇到她闺蜜,去逛街了。你们接下去也没安排吧?”虞秉文变魔术般抖出三张游乐园的门票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走啦,时间还早。我们去游乐园玩。”
第二十四章
灼灼曜日蒸烤地面,绿荫引不来凉风,高树亦显无打采。
汽车奔驰、路人匆行,热浪让整座城市都心不在焉。
三人也逃不过大汗淋漓,简单用过午饭,半路拦了辆的士直奔游乐园去了。
本城最大的游乐园地处郊区。新建不久,尚有小部分园区未对外开放,因此票价尤为便宜。
酷暑消不去游人兴致,检票入口队伍如龙。角落两台风扇呼呼赶不走燥热,坐在小屋里的工作人员满脸困倦,机械地伸缩着手,接了票扫上一眼,随兴撕去一角,轻易放行。
园区内部更是游人如织,多是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
海盗飞船、云霄飞车这些热门项目已经排起了长队。
骆攸宁想坐云霄飞车,虞秉文则吵着要去海盗飞船。
“云霄飞车都是小孩子玩的。”虞秉文振振有词,“现在这么热,你上去铁板烧呢,不如坐海盗飞船,转起来有风也有意思。”
骆攸宁反唇相讥:“说得好像海盗飞船不用晒太阳一样,上去还不就是一盘旋转涮锅。”
乔荆闷声不吭在旁边听了半晌,最终拍板决定,去玩不用排队,也有阴影遮挡的茶杯转转转。
大圆盘子托着数十个茶杯座椅在上头,每个茶杯中间各有方向盘。每个人转动各自的方向盘,转着转着底下圆盘也跟着转起来。
座椅狭窄,玩得多是一对对甜蜜的小情侣,三个未成年小伙子挤在一个茶杯之中尤为扎眼。
工作人员见游客差不多齐了,便关了闸门。
一群年轻人齐心协力抱着自己茶杯中间的方向盘开始转,圆盘缓慢的转圈。
“好傻,”安全带勒着人的肚皮,虞秉文人高马大挤在中间最难受:“怎么就玩这个来了。”
骆攸宁不忍回首:“来都来了,还不快转。”
乔荆瞧着他俩嫌弃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三个人抓着正中的方向盘顺时针一起打转。方向盘开始紧涩难转,随着圆盘转动加速,则越发流畅了起来,到最后根本用不着人去转,整个圆盘带动着上头的茶杯飞快旋转了起来。
所有景象沦为了色参差的虚影,原本被动的方向盘占据了主动地位,带着握着他的人东摇西晃,须臾坠入旋转的漩涡之中。
女孩们的尖叫、男生们的笑骂。神上的快乐与肉`体间的痛苦在那一瞬间完美融合,分秒飞逝或是时光漫长,一瞬亦恍如曳成了长长久久。
转盘飞到极点又缓缓慢了下来。
等工作人员拉铃开闸,就见一群晕头转向的年轻人东倒西歪各自搀扶着下了转盘。
乔荆面不改色,骆攸宁也反应不大,唯有虞秉文双目呆滞,扶着一旁垃圾桶狂呕不止。
骆攸宁哈哈大笑:“我们再去坐海盗飞船转转不?”
虞秉文瞪了他一眼,呕了一声:“闭嘴!”
“我去给你买瓶矿泉水吧。”乔荆憋不住笑意,转向骆攸宁道:“你要喝点什么?”
虞秉文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骆攸宁道:“给他买瓶脉动,我就喝可乐吧。”
游园贩卖机无处不有,乔荆走不到几步就找到了。等他买水回来时,虞
做媒 分卷阅读26
秉文已经吐妥当了,正被骆攸宁扶着瘫在座椅上一脸生无可恋。
骆攸宁还在笑他:“待会我们玩完海盗飞船再玩大摆锤怎么样?”
“骆攸宁你别得意,”虞秉文有气无力,“有本事跟我去鬼屋!”
骆攸宁道:“去就去,我可不会出来抱着垃圾桶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