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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君
晏承都是第一次练,一下一下打得生硬,但这认真努力的小模样又惹人怜惜。
“晏承,你这练的是甚么功?我竟是从未见过这等招式。”等晏承停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了拳脚,裴时嘉才走近了问他。
晏承浑身微热,他回道:“是我在一本书上见过的招术,我不会厉害的武功,得从头开始好好练练。”日后才能伴他左右,为他分忧。
裴时嘉很是欣赏晏承向上进取的神,对他的喜爱又多了一分。晏承瞥见裴时嘉大哥哥般望着乖巧认真的弟弟的眼神,哭笑不得。
他只将前面的基础部分秘籍看完,后面还有许多没有开始看。晏承在心底里问系统:“系统,这秘籍能否与他人共享?”
系统时刻在线:“当然可以,不过只能由你自己复述或是手录给他了。”
“好的,多谢你。”
系统嘴巴一瘪:“晏承,你可真是……次次主动与我说起话,都是因为关于裴时嘉呢。”闹起了小脾气的系统仿佛在争宠。
晏承失笑,是啊,他可不就是为了裴时嘉才重来一次么?
“忽视你了,抱歉。”日后也多找这系统说说话,他只在自己身上,也该不会只有自己才能与他闲聊说话罢。那可得多寂寞。
感应到晏承心思的系统这会才被顺溜了毛似的,满意地安静下来。
“我依稀记得那书上有些功法与你的拳术是相似的,改日我画下来与你。”晏承对裴时嘉说。
“那可好!”裴时嘉惊喜道,他觉着与晏承有愈多的共同爱好就越好。
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到了京城。
晏承过了拱桥、进入城门,重回熟悉的地方让晏承没有一丝愉悦与放松,反而是更为警惕。裴时嘉他领着众人,没有停歇,从进城一刻起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城。
越是靠近皇城,晏承心里越是没底,明明什么事儿都没,但晏承总是抗拒朝堂。身后热闹繁华的街市在他眼里如虚无,叫卖说书欢笑嬉闹也缥缈。进了皇城只能下马步行,森严的皇城让人心生敬畏。
裴时嘉与吾骄等人觐见皇帝,他们这些随从守士只能在外围城墙下站着等。白容真因为是军医,又不需觐见圣上,所以并未入宫内,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寻他京城内的故友了,说是去搜刮一堆药材,好带回边塞去。
晏承在一群士兵侍卫之中,百无聊赖。站着的时间久了,干燥又暴晒,晏承都有些昏昏欲睡。等到裴时嘉重新回来时,晏承才回过神来,在皇宫里他也不好慌忙询问,只以眼神紧紧盯着他。
裴时嘉安抚似的朝他点点头,又对其他的乌苏守士说:“吾骄小王子应陛下邀请在皇宫住下,各位战士们还请跟随公公前去吾骄小王子的居所。”他身后的公公上前来,说了一声“各位请”,便领着人走了。
晏承在一旁眼见着乌苏的士兵都随着那公公离开,心想:皇帝邀吾骄留在皇宫,乌苏那一边,恐怕也是把人吾骄当成是此次结盟的质子了。他不由得为吾骄感到心酸。
“走,大伙今儿个都去我家吃顿好的!”裴时嘉对着他身边这些裴家营里的兵爽朗说道,但稍显放松的脸上隐隐有未言的情绪,均被晏承看在了眼里。
这些兵都比裴时嘉年纪大,是很早就跟在裴朗将军身边的,他们往日也曾跟着裴朗回过京城的家中,现在跟了裴时嘉,也是肝脑涂地。他们也难得地放松了一丝。
去往裴时嘉家中的路晏承无比熟悉,他又期待难又有些紧张,要见裴时嘉的娘亲了虽然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无。
裴家的人老早就等在城门的路口,裴时嘉等人一进京城,裴府上下就已经到了消息,只不过裴时嘉马不停蹄觐见圣上,过家门而不入也是常理。不过裴夫人已经吩咐了家中的灶房,很早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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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膳食,为他们接风洗尘、迎接他们平安归来。
骏马疾驰,远远地晏承就见到那熟悉古朴的府邸,裴夫人一袭藏蓝袍服,英姿飒爽,气质非凡。晏承幼时双亲双亡,只外祖将他一手带大,故而向来缺乏母亲的关爱。他与裴时嘉定了终身后,也是同他一起喊裴夫人“娘”的。
“娘亲!”裴时嘉望见许久不曾相见的母亲,一时激动,策马奔得极快,到朱红大门前,跳下马,两三下奔到裴夫人身前。
裴夫人当即湿了眼眶:“时嘉,你可回来了。”裴时嘉年纪尚小就离开她身边征战沙场,她日日夜夜都担忧他,只念着夫君和两个儿子能平平安安,一切顺意。
“孩儿不孝,今日终于能回家与娘亲相见。”裴时嘉早过了向双亲撒娇的年纪,但此时在慈爱的母亲跟前,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小孩儿的柔软,“时嘉很想念娘亲。”
裴夫人慈爱又心疼地伸手轻抚小儿子的额头,又意识还有许多兵在,这才止住热泪,招呼着大家进来用膳了。
晏承混在一行人中,偷偷看一眼裴夫人的背影,没敢直直上去与她亲切说话。
他们家对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都很是敬重,吃饭时大家都坐在圆圆大大的一张桌上,坐得挤挤的,却很是热闹。晏承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裴时嘉一把揽过去他身边坐下,另一边就是裴夫人了。裴秀英尚未及笄,女孩儿家家的,就只在她自己的院落里吃饭,没有出来。
裴夫人一眼就瞧出儿子对晏承特别好,朝晏承点头一笑,示意他多吃:“边疆食物匮乏,你们平日里吃得不好,今天就别客气,都放开肚皮吃。”众人俱是热闹响应,这样温情脉脉的一刻让晏承的心也暖和起来。
吃饱喝足、谈笑欢闹一番,大伙儿都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准备着到厢房里歇息,毕竟连日赶路,力又神。裴时嘉又悄悄把晏承拦下:“晏承,你同我住我的院落里罢。我与娘亲说说话,很快就回来。”裴时嘉为他指了路,让他先回房歇着。
“好,你与裴夫人好好说说话,我自己可以找到的。”晏承心想,上辈子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呢。
“嗯,你可以随意进入院落里那些卧房。若是累了便先歇息罢,不必等着我。”裴时嘉担心晏承会一直强撑着困意等他。
晏承轻车熟路地就走到裴时嘉的院落里,他这边的院落有两个卧房、一大一小,还有一个小厢房,晏承当然巴不得与他一块儿睡在同张床榻上。但是裴时嘉刚刚没邀他一块,晏承就想着等会儿就睡小卧房。
大抵是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晏承慢慢走在光滑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他走上石阶,站定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走两三步到小卧房门前,轻轻推开门,进去拾一番,便舒服地闭着眼躺下。
原本只是想躺着歇一会,但约莫是困乏极了,又因着回到裴家放松了身心,晏承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睡着了。
裴时嘉回到院落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他脚步轻快地走回来,望过去见所有屋内都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心想晏承应该是睡着了。他原本是走到大卧房门前,手还没搭上门把,又叹一口气,脚步一顿,转身走两三步都隔壁,轻轻推门进了去。
晏承果然是在小卧房内睡着了。
屋内只有一丝月光映照衬亮,裴时嘉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人,不觉弯唇笑了。看他身上的棉被滑至腰腹间,裴时嘉又伸手将被子轻轻往上拉到他的心口。
第22章晨练
晏承没有认床,一夜好眠,第二日依旧早早醒过来。他洗漱之后,没有见着裴时嘉,自己便在院子里晨练。
裴时嘉寻过来时,他已经练了好一会儿。裴时嘉抱着一个镶金边的金漆暗纹的提匣,晏承见了,停下动作。
“昨日进宫里,陛下赏赐了不少东西,这一份是给你的。”裴时嘉见他停下来,这才上前去与他说话。他说着,将手里的提匣递给他。
晏承知道,现在的皇帝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怎么可能会赏赐东西给他,这肯定就是裴时嘉自己转头就匀了一份给自己的。
“陛下赏赐给你的,我不能啊。”晏承道。
“无妨,若是没有你上次不顾一切救我,我还指不定回不回得到皇城受赏呢。”裴时嘉这么说,晏承才双手接下道谢。
箱子虽小,却是沉甸甸的。晏承心想,这里头该不会都是黄金白银罢?等后来他自己一人在屋里时打开一开,差点儿被闪到双眼,果然是黄金。裴时嘉领到的其余都是些良田、绫罗绸缎、珍稀古玩,这些没法变卖,只好将黄金送给晏承,好让他能够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昨晚你可睡得好?”裴时嘉跟着他回屋,看他放好了东西问道。
晏承颔首:“嗯,睡得很好。我们今日有何安排?”昨日裴时嘉觐见皇帝归来之后,还未与他说过接下来的打算。
裴时嘉轻松的神色一敛,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晏承……我们需得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了。”看他神色,听着他说出的话,晏承才猜想,约莫是皇帝想让他们留在皇城了。一面是给裴时嘉大量的奖赏御赐率兵打退了野利隆,一面是不动声色地留他在京城。
裴家世代手握重兵,屡次立下赫赫战功,皇帝终于是开始想削减他们的实力了。留着裴时嘉在皇城,表面上是客气留人,实际上不过是把骁勇善战的小战神囚在皇城这片天地,作为压制裴朗将军的棋子罢了要不然,裴夫人与裴秀英怎么会一直被留在京城。上辈子与裴时嘉定了终生的他,也只能留在皇城。
不过晏承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他看着裴时嘉说:“我倒没什么所谓的。况且,现在边疆有裴朗大将军驻守,小将军你还能在家里多陪陪裴夫人啊。”两三句话就消散了裴时嘉原本心中的忧郁。
“嗯!”裴时嘉带着人去吃饭,期间终于见到了裴秀英,秀英年纪尚小,但知书达理,能言善语,对初见的晏承也是礼貌有加,又不生分。
皇帝只要一日没有明确说他们能几时回去,裴时嘉就一日不能离开京城,只能安分地待在府中。年前要回到边疆无望,裴时嘉与麾下的士兵们一说,大家都懂了,也没说什么。裴朗那边很快也接到了消息,便回信告诉裴时嘉好好与他娘亲、妹妹过个年。
裴朗将军在信中没过多与他说那边的事情,乌苏的人已经到裴家军营商量结盟事宜,开始策划着入冬之前再给游荡徘徊、虎视眈眈的古羌人一记重击。
晏承和裴时嘉心定下来,白日裴时嘉陪着娘亲外出时,晏承就在自己的小卧房内“看书”。
次日天还未亮,晏承睡得沉,忽然听得自己的屋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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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了敲,他身子沉沉,犯懒了不想起身,又听得门外“叩叩”敲了敲,大有他不醒来就锲而不舍敲下去的样子。
晏承裹着长衣起身开门,外面天灰蒙蒙,门甫一开缝,风就飕飕吹进来。
“啊,是你呀。”晏承见来人是裴时嘉,小小一惊,不过今时今刻也就只有他会过来找自己了,“怎么起得这么早?”
门外的裴时嘉笑了一下,低声说:“想不想一起去看看凌晨的京城?”他这笑得太过灿烂,晏承的睡意早就跑光了,也不管外边有多冷,点点头就应了他,回屋换了一身衣裳。
晏承大概猜到了裴时嘉要去作甚,换了一身深褐色的行军衣,稍稍洗漱了下便外出。
“来,我们小声些。”裴时嘉在自个儿家里也轻手轻脚,带着晏承走到后院里头。
“我们不走正门?”晏承奇怪。
“走正门被家里人发现了不好。而且从正门出去会被打更、巡街的人发现。”裴时嘉给他解释,到了后院高墙下,他往上扬了扬下巴,“来,哥哥我把你抱上去。”晏承听得羞赧,却也知道自己怎么蹦也跳不上去,只好由着裴时嘉助力。
裴时嘉蹲下身,搂住他的小腿就往上一扛,轻而易举地就将人举高了。
晏承:“!!”
他被举得高高的,双手一抬轻松就撑住了墙,裴时嘉也垫高了脚,将人又往上慢慢举托,晏承一腿跨过墙,坐在了墙上,裴时嘉这才松了手。
“那你怎么上来?”晏承坐着问他。
“哈哈,你看着。”裴时嘉两三步走到靠墙的大树下,手脚齐用,竟是灵活地上了树,然后抓着树枝,从树干上跨步走到墙上来。
晏承不由得暗暗道:裴时嘉也不小了,还是个小将军了,怎么还小皮猴儿似的灵活上树呢。
两人转个身,按着墙顶自由下垂,离得地面近了才跳下来。
“日后得长久待在京城,不过晨练还是不能落的。以后你都跟我一起出来罢。”裴时嘉对晏承说。
晏承颔首:“好。”两人说完,忽然听见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裴时嘉一听,拉着人就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跑。等到了另一条街的转角处,两人对视一笑,裴时嘉也松开手,两个人一起开始放缓脚步慢慢跑动起来。
在京城不比边塞军营,他们无法日日在家中操练,长此以往,再多的实战经验也会被消磨掉。那头皇宫里不想让人裴时嘉回去军营,但他也不会自甘堕落。
跑动起来耳边冷风呼呼,晏承身上穿得不多,起初是被冷风吹得脸庞冰凉麻木,后来跑得久了,身上开始热乎渗汗。
裴时嘉在他旁边,带着他一起,始终不累不喘,脸蛋红扑扑的,鼻尖有汗滴。晏承在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感觉晨练也没有这么枯燥难忍。如果是裴时嘉天天找他晨练,他也能天天坚持。
灰蒙蒙、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俩的身影。将大半个京城绕着跑了一圈,期间裴时嘉还拉着他躲过了几次巡逻的侍卫,有惊无险。晏承跑得久了有些累,加之随着天亮,反倒冷了起来,他咳嗽了几声。裴时嘉便慢慢停下来问他:“你还好吧?”
他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们走一圈,到市集上吃点东西。”裴时嘉带了汗巾,他自己一条,又递给晏承一条,让他擦擦脸上、脖颈上的汗水。
这时天已经亮了,集市上人也多了起来。晏承跟在裴时嘉身边,别人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哥哥带着弟弟出来买东西了。裴时嘉很少在京城,老百姓见到了他也认不出是小将军,故而也没引得喧闹。
裴时嘉很快带着他进了一家店铺,寻了靠里头的位置坐下,与店家说了声很快就送上了两大碗热气腾腾、奶香四溢的酪浆、四个冒着白气的蒸笼。
“趁热吃。”裴时嘉看着晏承,晏承以往也吃过这些,但自己一人吃和与裴时嘉一起吃又是不同的感觉了。
回到了京城也不缺水了,他们俩各自烧了热水洗洗汗淋淋的身子,这才各自去做自己的事。裴时嘉白天要与裴夫人和裴秀英一块,他担心晏承一人在屋中无事沉闷,便说:“你在京中可有亲朋好友?若是可以,便多出去走走罢。”
晏承仔细想了想,他孑然一身回到这里,外祖也早已不在,是无至亲的人了。
“……好,我会多出去走动。”他又怕裴时嘉误会,便含糊着带了过去。
晏承一个人时,就认真“翻看”着系统给自己的秘籍,秀英曾经来院子里敲门看望他一次,给他送来了一些时令鲜果。不明事实的她看晏承一个人就这么闷在屋里,便问他需要些什么。她是把晏承当做哥哥的好友相待的,晏承便也如往日一般待她亲近。
晏承答:“有劳秀英了,我想要笔墨纸砚。”他想把秘籍手抄录下来,好交由裴时嘉,让他也能学上一些。
“好,晏承哥哥稍等。”秀英很快就给他送来了他要的东西。
晏承道谢后,送着秀英回去,自己又开始看书、抄录。秀英向来教养好,也没同自家哥哥说晏承这几日都在写写画画,故而裴时嘉还一直不知晏承待在屋中作甚。
日子一天天变冷,裴时嘉却是日日天未亮就找晏承偷偷摸摸出去晨练。晏承自己也在继续练着秘籍上的功法。某日两人切磋,晏承没有多想,试着用了自己练的招数,与裴时嘉对战得一点儿都不含糊。裴时嘉起初还轻松带笑,后来越来越惊讶,一轮一下来,晏承竟然也化解掉他的许多招式。裴时嘉赞他道:“晏承,你进步很大。”
第23章对打
冬至将至,晏承写写画画了二十多天的功法秘籍总算是完工了。他细致地上了书线,整成薄薄一本,好好了起来,心想着晚上就送给裴时嘉。
裴时嘉今日罕见地心情不佳,他回到院中见了晏承,脸色才放松了些。
晏承欲言又止,关心地望着裴时嘉,裴时嘉不忍让晏承这样担心自己,才颇为不好意思、慢慢吞吞地说:“我娘居然要给我说门亲事……”
“!!”晏承仿佛被猛敲一记,他双目圆睁,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可不成!”
“……娘亲又不是不知,我没有心仪的女子,这么唐突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再者,我常年在外带兵,若真是有姑娘嫁与我,才真真是耽误了她。更何况,大哥都没成亲,哪儿这么快就轮得到我。”裴时嘉越说越觉得在理,瞄一眼晏承,见他似乎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哪儿怪怪的。
晏承心说:他就不一样了,他想和裴时嘉在一块儿,才不怕被耽误。是了,裴时嘉如今也不大不小了,大多数的小公子、小少爷到他这个年纪,也该娶亲成家了。他得抓紧让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又怕突兀地吓倒裴时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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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承内心强烈应和着裴时嘉,到了嘴边就轻轻哼出鼻音算是回应他。
“哎,不说这些。晏承,你近日都躲在屋里做什么呢?”裴时嘉说着还往他身后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意。这人就在屋里能一坐坐一日。
晏承想了想,干脆将藏在床榻枕下的亲自抄录的秘籍拿了出来,转身呈给裴时嘉说道:“这个,是送给你的。”
“这是何物?”裴时嘉望一眼,这表面是空白无一物,薄薄的一小册,能是什么呢?他疑惑地翻了两三页,晏承眼见着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眼睛里也流露出光。
“你前阵子不是问我,练的是什么功法吗?”裴时嘉还赞他说,他怎么就越来越厉害了呢明明不久之前在西北边疆,晏承就只有骑射还不错,近身的打斗也不怎么样。
晏承近来发现自己说谎话的功夫也真是不赖:“我往日在外祖家中曾翻阅过这样的书,年少无知,只看过便算,从未真正练过。回到京城之后,我恰好得了空,还想着变得强大一些,便凭借着记忆练了起来。”
“日子久了,我发觉竟还真有些效果,就一一书画了下来。”晏承这一个来月,清晨与裴时嘉跑京城,回来之后练武,之后白日空闲的时间便抄录,临睡之前又再练一遍。系统说的也不错,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功法,但晏承这认真坚韧的性子,长此以往也能练出神功。
裴时嘉一页页翻看,爽朗地大笑着道:“竟然还有这种秘籍!”裴时嘉常年习武,这册子里的动作他一看便知如何,又惊又喜之间,指腹不禁细细抚了抚那清秀却有力的黑字。
“晏承,多谢你。”他抬眸,“劳你花心思了。”晏承的字画也都好看,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罢。裴时嘉心想着,又不禁对晏承的身世更为好奇。晏承没有对他的说的事儿太多,裴时嘉难失落。
只不过,这样一笔一划的心意,又瞬间让裴时嘉欢喜和满足。
这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
反正不管怎么说,晏承心底里都是想着自己好的,他从来就不会有伤害自己的想法所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又如何呢?裴时嘉释然一笑,下意识地就伸手按在晏承头顶,轻轻地揉按了一下。
裴时嘉当晚用了晚膳走动着消食、与家人闲谈后,当即就回屋在烛火下看起了晏承送他的书册。
裴时嘉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不知道晏承当初有意隐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用自己的话语通俗易懂地加以改编,才有了他手中这本秘籍。
看得入迷了,一时不觉夜已经深了。晏承在隔壁屋,猜想着裴时嘉肯定还在看那书,他一时也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起身,重新燃了烛火,打算喝口水、看会书。
夜深人静,隔壁的门推开的声音便特别地响。
晏承手一顿,大晚上的,裴时嘉还出卧房作甚?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近,停在了自己门前,随后稍稍一会,便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晏承说着,起身走出来迎他。
裴时嘉不好意思地一笑:“晏承,没打扰你歇息罢?”
“没有,我还没睡。怎么了吗?”晏承见他只穿着里外各一身长衣,手里还拿着那功法秘籍,忍不住皱了眉头,又无奈说,“……裴时嘉,夜深天寒,我们先回你屋里,你多加一件袍子再说罢。”裴时嘉老是逞着自己身强力壮,这样单薄的衣衫完全不保暖,亏他还看了一晚上的书,一不留神受风着凉就难受了。
听着晏承的话,裴时嘉难得语塞,只得乖乖地应好,由着他跟着自己回屋加件厚实暖和的裘衣。他身上的裘衣是黑得发亮的,晏承身上披着的是他穿不下的小一些的白裘,两人一黑一白,站在一块儿显得特别登对。
裴时嘉没来由就笑了,然后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晏承,你看看这里。”说着,指了指书上的一段话,“这儿我觉得奇怪,好似转变得太过突兀,这个动作上下根本连贯不起来。”晏承就着他的手,凑过去低头细细看。
他一面看着书页上的内容,一面在自己的意识里去寻找这部分的内容,窘迫地发现,是自己抄录得太过粗心,竟是抄少了几行,偏偏还是关键的字句,这才让裴时嘉觉得怪异。
“我想想……”晏承只得故作沉思。
裴时嘉最近还一直在蹿高个儿,他这会比晏承足足高了半个脑袋,晏承低头靠近他看字,他正好能盯着晏承的发顶,这会儿晏承靠着他的手臂,他嗅着这人身上和自己一样的皂角香气,看着这人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细嫩的脖颈,忽然脸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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