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余情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日落长河
小林过来提醒:“泽哥就不怕东西到不了余老师手里?”
“不会。余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我还信不过吗?”方君泽笑得灿烂,整个校园的迎春花都自叹弗如。
小林心说,是是,信得过。一句话,夸了三个人。
余景下了课,依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老师。
他从抽屉里拿出方君泽托学生给的信,目光平静,不知道该看还是扔。
末了,像做了个决定,他把信封塞进公文包打算回宿舍。
一路上都能听到学生议论着方君泽来学校拍戏的细节,身边全是议论方君泽的声音,有说他外貌的,声音的,身材的,性格的……
余景快步穿过,感觉全世界,一花一草,一灯一椅,都变成了方君泽。他越走越快,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余景!”
余景受惊:“啊对不起……你怎么来了?”
柳之悠嫣然:“来找你啊,你又总是没空看我。”
余景说:“是没空,高二了,学生马上高三……”
柳之悠没那么好打发,她嗔怪道:“那就有空陪学生帮大明星拍戏呀?”
她来的路上听学生添油加醋绘声绘色描述了方君泽找他老师协助拍戏的过程。
柳之悠是少数知道余景以前还是方君泽家庭老师的人。他是余景当年去参加“三支一扶”时候认识的女教师,一个娇滴滴的教育部部长女儿。据她自己说,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那时候,一群年轻人在通讯不便的山沟沟,放下了手机和平板电脑,沟通方式就是坐下来聊聊自己的情况。柳之悠没藏着掖着自己的背景,因为她的活泼真诚,倒让她意外有了更融洽的人际关系。反倒是说一句藏五个字的余景,让同伴喜欢不起来。
余景身上秘密很多,那时候心情郁郁寡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但柳之悠发现他其实很耐心也很温和,除了教书,还经常去学生家里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柳之悠就时不时拉着他聊天,余景慢慢地讲一些他的事,包括为什么会来支教。
不过余景不会坦诚到什么都跟柳之悠说,而柳之悠只知道方君泽和余景的关系仅限于老师以上,朋友未满。
余景听她那么说只是温和一笑,什么也不说继续往宿舍走。
到了门口,余景停下:“你没其他事就回去吧。我得空了就去看望你父母。”
“不请我进去坐坐啊?”
余景一笑:“孤男寡女,对你名声不好。”
柳之悠不屑:“什么年代了都。再说,我是大家都默认的你的未婚妻啊。”
余景说:“这话,别人爱说就说去,你可不能自己放嘴边说。”
看余景很认真的样子,柳之悠噗嗤一笑:“你啊,真是不经逗。行,人我看到了,我就回去了,车还在外面等我,我今天只是刚好路过你学校,进来看看。那我回去了啊。”
说回去,柳之悠的脚步没挪,目光不错分毫,依然停留在余景脸上。
余景无奈,说:“好,路上小心。天冷了,你爱穿裙子也要保护膝盖。”
柳之悠上车,眼眶噙着泪水。
她宁愿余景对她冷漠,再冷漠,而不是每次看见她把她当妹妹一般关爱。
但是她又迷恋余景对她的关怀。
并不是没人追她,相反追她的人海了去,每一个身家都比余景好,可是怎么办,她就喜欢余景。
她被余景永远地拦在好友界限之外,往前分毫都没可能了。
柳之悠很清楚地看到了她和余景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未来,可是怎么办呢?
喜欢一个人,如果能由着理智控制,那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悲伤情事?
方君泽今天的戏不多,一拍完他的镜头,小林就急急送他去拍广告了。
方君泽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里想的全是余景。
如果余景真的有未婚妻,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诚然,当他听到李越说余景订婚,他曾想过,不管三七二十一,阻止、破坏、抢人。可是他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纨绔,他就算一身毛病他也知道十恶不赦之事不能做。
因为余景对那几年的影响不是没有好处的。
幸好老天待他不薄,余景并没有订婚,依然单身。
多亏了童生整理的资料,让他从进退维谷的境地中解脱了,不然他真不敢想象该怎么说服自己放手。
这个余景,随时能让方君泽疯狂。
所以,方以荣当年一听儿子说对余景有意思,就马上把方君泽送走,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方以荣的眼睛还是很毒辣的。
如果我当年硬气一点,不走?想到这个,方君泽睁开眼睛。没做过的事情设想一万遍也没用。
方君泽的信拿在手上实在烫手又扎心窝。
余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着那百来字的告白。
那是许多年前方君泽手写的告白信,当时夹在余景随身携带的一本书里。
余景记得那是他给方君泽当家庭教师的第一年零五个月,正好他们要高考了,而他不久就能去本市的一中教书了。
余景不知道方以荣是怎么放心自己儿子的,家里就一个保姆,一天来拾两次,煮两顿饭,当然,方君泽除了跟余景学习,大多数时候是和李越他们混在一起玩的,也无所谓吃不吃饭。余景来了之后,方君泽自作主张地取消了保姆煮饭,但工资照付。他的原话是“反正是方以荣的钱,我又不心疼”。
作为名牌师范校的优秀毕业生,余景自然有信心能教好方君泽的功课。如果他没那个实力,当初童生就不会找到他了。
也恰好那一年余景打算毕业实习,童生一递名片他就点头了。
于是,他见到了方君泽。
第一次见面一点也不愉快。和许多小说初次见面差不多,浑身是刺的方君泽一看见他老子又给他指派了家庭教师,就跟喷火小火龙似的,黑着一张脸指着穿着不合适西装的余景说:“别指望这些人能管住我!我告诉你,这个人最多撑一个月!”
余景一愣,站那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还是让雇主表态吧。
可是方以荣把烟掐了,起身抻平西装:“你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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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方以荣语气平静地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余景:“余老师吗?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眼前这学生,看起来还真的是会辛苦人,一点也不是客套。
可是拿了人家两个月预付工资的余景能反悔吗?
那钱,他已经汇回家给他奶奶看病买药了。
第四章
余景也是在接了钱才知道,这么贵的教学不仅仅是教方君泽功课,还要在学习时间看着他。
第一天,余景摊开了课本,方君泽就赖在卧房打游戏机,鸟都不鸟站在门口喊他名字的余景。
余景无奈,把家里网络拔了,方君泽在床上气地捶床,他骂了一句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去要和余景干架。
可是他刚酝酿了满腔的怒火要把这个年轻的家庭老师揍一顿时,就看见余景蹲墙角在和看君君吃猫粮。方君泽的怒火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君君是方君泽捡回家的一只流浪猫,名副其实的杂交品种,外形接近狸花猫,体型接近橘猫,脾气……接近方君泽。
果然,方君泽看见君君把余景的手背抓出几条红痕了。
他哼了哼,心说:君君抓的好。走过去,蹲下:“谁让你多管闲事?君君不喜欢吃这种。”说着抢过余景手里倒了一半的猫粮,换了另外一袋。
余景心想:不喜欢吃你还留着干什么。
昨晚他和方以荣吵架,吵得心情很差,忘记了给君君添猫粮。一直到了早上,还赖床不起,还是余景自己开门进来的。
方以荣给了余景出入门禁卡和钥匙。
方君泽对君君很有感情,因为君君是他母亲去世三周年后,他从墓园回家的路上捡到的。君君那时候那么小,站着还不住颤抖,恐怕养不活。明明走路都摇摇晃晃还要对陌生人龇牙咧齿露出爪牙。
他一下就从幼小的生命上想到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没那个能力独自活下去还偏要对周遭张牙舞爪的?
色厉内荏,还不是因为赤手空拳?
他担忧起了自己的未来:方以荣这死性不改的招花惹草性子会不会给他弄出一堆弟弟?然后他的地位就危险了?
他就跟君君说,活下去,我们都要活得有滋有味,咬死一切外来者。
很凶的猫咪大概生命力都特别顽强,君君有惊无险地活下来了,生龙活虎,偶尔还能敌我不分地用猫牙咬上方君泽好几口。
君君吃饱了就在那舔爪子,垂着眼睛施舍了余景一眼,倨傲地“喵”一声,巡视自己的地盘去了。
方君泽这才站起来看了看换下西装的余景:“喂。你叫什么名字?”
余景不卑不亢:“你应该问:请问老师,该怎么称呼你。”
方君泽:“嘁,不过是方以荣雇来监视我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给脸不要脸的。”
余景:“首先,我拿了你父亲的工资就会好好做事,合同签了两年实际上我们相处时间没有两年,希望我们相处愉快;其次,我不是来监视你的,只负责你在我上课时间里的人身安全;最后,脸,是我自己的,不是谁给的。”
方君泽从来是被人追捧着,唯唯诺诺的态度司空见惯,好听的话听了十几年,突然有个人呛,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神,就看见余景拿起一本书,靠着书房的门,修长的双腿交叠,对方君泽抬了抬眉:“开始学习吧。”
每个人身上都自带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方君泽遇到之前,他会觉得很扯,简直是无稽之谈,然而当余景自然闲适地往那一站,冲他眨眨眼,嘴角翘起温柔的弧度,他相信了,除了他母亲以外,这世上还真有人能令他俯首帖耳心悦诚服。
和余景相处非常惬意,他笑或者疑惑从来是真实自然的,不会因为他跟方君泽是师生关系就憋着或者端着架子。方君泽接触的人很多,其中老奸巨猾,十句没一句真话的更多,像余景这样纯净的像块水晶的,还真是……
尤物。
方君泽脑海里掠过这个词。
是,余景是尤物。
且不说性格是这么招他喜欢,就说那外表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像余景这样的教书匠,本就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那种气质是浸在骨髓里的,举手投足令人如沐春风十分惬意。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很微妙的,有的人也许很漂亮,很招人喜欢,但是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舒适,而有的人初识不用太出众,跟他相交之后自然而然会被他的性格魅力所吸引。
余景对此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还有所谓的“性格魅力”。
方君泽说不清是喜欢余景还是单纯喜欢他教他功课,作为一个高二男生,他前面谈过的恋爱两个巴掌都不够数,而且他还藕断丝连着一个学舞蹈的校花。
一直到某个周六凌晨,方君泽开车从李越家出来,一群人参加李越的生日派对,疯玩了
整晚,他在等红绿灯时候就看见余景半搀扶半搂抱着一个女孩穿过马路。
方君泽看见那女的脖子上还圈着他送给余景的围巾!
方君泽气血上涌,全往脑子里灌,他心想:余景怎么敢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送给别人?他怎么敢?!他还抱着别的女的?!
平时在两个人上课时候,方君泽会偶尔幼稚下,耍点小孩子心性,跟余景动手动脚看他脸红。对,余景很容易脸红,尤其是方君泽突然抱他或者用脑袋拱着他胸怀的时候。
方君泽喜欢看余景闹脸红,心里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满足和愉悦。
等方君泽回神,他突然把车掉头一转,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开,就把余景拦了下来。
一辆黑色小车拦路,余景下意识要避开,可是车门一开,下来那人让余景吃了一惊。
在凌晨寒冷雾气中的方君泽语气很冲地问:“她是谁?”
除了工作,在生活里,余景其实是个反应有点慢半拍的人,经常懵着。此时,他吭哧吭哧半推半抱着一个成年女孩前进,还打不到车,早就累得想流泪,突然看见方君泽开车拦路,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内心流淌过暖流:方君泽真好啊,来帮他了。
方君泽看他没回答,以为他猜对了两个人的关系,于是整张脸都黑了,伸手去扯女孩脖子上的围巾:“我给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还一身酒气的,你们怎么回事!你还为人师表吗!”
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被一顿吵,半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在余景怀里问:“哥……到了没?”
余景看一眼方君泽,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开头。
后来方君泽把兄妹二人送回家。
方君泽不明白,明明是兄妹,怎么两个人差距这么大,这个余容看着也就大自己一些些,就跑去酒吧买醉,差点被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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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拖走。
还好剩一点意识给余景打了电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方君泽从后视镜偷偷看后座的两人,除了样貌看得出是一家人,这个余容整就是一太妹。
他是第一次在教学以外看到余景。虽说余景在他家也有单独的客房,但他从来不在他家留宿。
以方君泽那时候的心智,他是无法理解余景不愿占劳动所得之外的任何一点便宜的气节。在他的认知里,余景是不喜欢跟他相处的。
在只有零度的h市街头,余景穿着一件黑色棉外套,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这样的打扮让他年轻了好几岁,几乎和方君泽同龄了。
方君泽看着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尖,还有那张缩了一半在衣领中的苍白脸庞,他心里的酸没来由地漫开,从胸口堵着,哽咽到喉咙,最后连鼻子都堵了,眼睛一酸
方君泽长这么大,只流过两次泪水,一次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父亲有了外遇,一次是他母亲去世。
而现在这第三次,他给了余景。
白痴余景,我家给你住你为什么不住?宁愿租房?方以荣给你的钱你都花哪里去了,不会买保暖性更好的衣服穿么!
方君泽第一次到余景的住处,看余景抱起余容,还踉跄了下,他的心跟着提了提。
别看余景比他年长,也许力气还不如他。
方君泽叹气:“我来背吧,你累了很久了。”
推拒不过,由方君泽背着余容,往狭窄黑暗的楼梯走去。
这里拍鬼片,都省了场景布置。方君泽在心里吐槽。
楼道的感应灯坏了,灯光一跳一跳,营造出紧张诡异的氛围,惨白的石膏墙因为年岁已久,斑驳不堪,剥落的地方看到了水泥墙,还有民间艺术家十分随性的涂鸦。
不留神还会踩到隔夜垃圾,运气好是一袋垃圾,运气不好是一堆生活垃圾。
方君泽的脸越来越黑,余景跟他相处这么久也算了解他脾气了,一感受到方君泽散发的低气压就帮他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地面:“别担心,你刚才踩到的不是太恶心的东西……”
“嗯,用过的套子,脚踏不知名男子的千万子孙,听起来也挺拉风是不是?”
余景突然笑出来,拍了拍方君泽的肩膀:“你不贫嘴一天成吗?”
方君泽看到他笑也跟着笑:“不。我贫嘴还能逗你开心呢。”
就连方君泽都没意识到这句话的语气和内容带了多么深的温柔和宠溺,余景品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还好三楼到了,他打开了门,逃离了方才的一点不适。
“你就住这样的地方?”
余景把余容抱进卧室,这样一来,他就只能睡沙发了。
余景给方君泽找了个干净杯子倒水:“这样地方怎么了?”
第五章
方君泽看见唯一的一张沙发,外皮脱落严重,用一块白底绿叶的布盖在上面。然而左支右绌,依然能看见坑坑洼洼。
再看阳台的落地窗,窗帘是一条粗铁丝固定在两端,扯了一块跟沙发布一样的布料当窗帘。看到这,方君泽能理解沙发布为什么那么蹩脚寒酸了。
不够用啊。
阳台挂着余景平时教他功课常换洗的两套衣服余景冬天几乎就两套衣服,轮流穿。
这样一个生活不怎么宽裕还能把自己拾得体面整洁的男人,让方君泽肃然起敬。
加上那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喜欢,现在他对余景是不是敬爱?
对于方君泽长久的沉默,余景竟然有些窘迫。他没话找话问,这个点他怎么能在外面?
方以荣对余景很满意,因为余景这个家教不仅生命力顽强还把方君泽管教得服服帖帖!这真是奇迹了!
余景也想不到,他才离开方君泽几个小时,方君泽就又出格了。
方君泽答非所问,宣布:“我不回去了,我喝了酒,开车很危险的。”
胡说,他其实很小心,他很惜命的,一滴酒也没喝。
见余景皱眉,方君泽说:“不信你凑过来闻闻。”说完就噗嗤一笑,因为余景又脸红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没驾照别开车。”余景嘀咕着,去卧室抱被子。
方君泽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目光锁在余景的后背上。
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薄薄的贴身针织衫,能看见因为他的动作而活动的肩胛骨,它们像一对翅膀展开、缩起,舒展或凸起,充满了温柔的美感。
方君泽想过去抱一抱他。
余景抱了两床被子,其中一条是毛毯。
余景帮方君泽拍了拍抱枕:“你今晚要留下就只能睡沙发了,这床棉被给你。上周晒过。”
方君泽抱过被子问:“那你睡哪?”
余景说:“我卧房地板啊,铺了塑料垫子,对付一晚上。”
方君泽一听着急了:“那怎么行,老师感冒生病了不是要请假,请假了不是要扣钱?要不你把垫子拿出来,我跟你挤一挤,两个人的温度好过一个人对吧?再说,你妹这么大了还睡一个房间不好吧?”
哦,这会儿叫老师了?
方君泽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喊他老师。一种是有求于他,一种是做了很不好的事请求原谅。别看余景温和善良,脾气上来还真非常犟。
余景喝过了开水,声音清透温柔:“哦,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点心思发酵还是此刻氛围太美好,方君泽从那三个字里听出了无奈的温柔。
方君泽在黑暗里偷偷看余景的脸,心想他真睡得着?
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在一床棉被下流转,方君泽悄悄挨近了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喷在余景的脸上,他暂停了靠近的动作,压抑地猛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方君泽亲了亲余景的头发,把脸挨着余景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
余景并没有睡着。他全身僵着不敢动。他的脑海闪过一丝奇异的结论可是很快又自我否认:不可能,方君泽女朋友很多。
可是刚才他是亲了我头发?也许是呼吸,气流喷在头发上?
被触碰的肩膀一片滚烫,余景在挪开还是忍住之间天人交战,最终是方君泽把脸撤远了下,可是被子下,他的手握住了余景的手。
余景没办法装无知无觉了,他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君泽。
棉被中间有条缝,一下子空出来让暖烘烘的温度往外直溜。两个人都打了个寒颤,方君泽胸口贴上,不再做其余动作了。
余景在心里叹气,也没再挪,心里告诉自己,就当读书时候跟室友一起挤好了。在这样的自我暗示下,他真的睡过去了。
一半是因为他真的累了,一半还因为方君泽身体的温度让他很安心舒适。
余景发现,自从这一晚之后,方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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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浑身上下都抖擞着尖刺的男孩一夜之间把刺变得毛茸茸的,还总是在脸上挂着笑,尤其是托着腮看余景讲解功课的时候,眼睛里的笑是那么深那么真。
余景只在喜欢他的女孩子眼里看见过那种笑。
所以……余景想,那猜想是真的?
如果他还是大学生,他或许会把这折磨他两难的想法提出,两个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别这样堵人的心。可是他现在是方君泽的家庭教师,他需要这份工作。而且他从跟方以荣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中得出结论:方以荣是个非常非常爱面子的人,虽然他跟方君泽父子关系极其不融洽,但这不阻止他以方君泽的优秀倨傲:方君泽的外貌,家世,在音乐和演技上的天赋等等,每当有人夸方君泽,方以荣脸上绽放的笑纹,那就是一朵迎着烈日怒放的古龙须。
所以要是让方以荣知道了点端倪还得了?丢工作事小,人身安全事关重大。
余景担不起这个风险,他们家靠他撑着呢。
余景决定装傻。任方君泽含情脉脉任方君泽手脚不老实,自岿然不动阵脚不乱。
他想好了,方君泽快高考了,再忍忍,就可以解放了。
从此山水不相逢。
可是方君泽变本加厉地“骚扰”他。
一算,两个人从暑假到寒假,从剑拔弩张到温言软语虽然是方君泽单方面的,从有意无意的挑`逗到正面直接的暗示,这个飞跃让余景心有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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