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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家兔
白文宣把手机关机,将卡拿出来销毁,换了一个号再打开,满意地浏览着各种网媒粗俗劲爆吸引眼球的标题,与此同时,一边刷牙一边开始打电话处理自己的各种财产。
在亚娱任职多年,白文宣好歹也算有点积蓄,变卖一切全部换成现金后,他把其中的一半以基金形式委托给律师,按月支付路欣的抚养,剩下一半则将成为他开始新生活的起点。
至此,他和宁永安离婚这件事已成定局。
酒店订了3天,白文宣并不担心宁永安再找上门来,也不怕陶然来找事,等到白文景把所有文件送过来,他就可以搭最近的航班出国了,从此这里打翻天都跟他没关系。
白文宣不担心宁永安找上门来的原因很简单,宁氏正在易主交接的关头,先前他可以一力压下家里和公司里各种异议,暗中摆平宁丰遗嘱里的离婚条款不提,如今白文宣把“出轨”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有心人尽可以拿来做文章,宁永安要是还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地执掌宁氏,他就不得不放白文宣走。
和白文宣想的一样,宁永安正被困在宁氏的会议室里和一帮叔伯辈的股东撕逼。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宁永安偶尔反思才会遗憾地承认自己的性格和宁丰还是有点相似的,独断专行,容不得别人违背。所以就算他自己想清楚,也不会遵守宁丰的遗嘱离婚,更加不允许白文宣有这种念头。
像他这样的人,要他低头太难了。宁永安一边听着会议室里几个老头子端着架子哔哔,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发呆,脑子里在想,白文宣怎么说自己来着?对了,那家伙老是叫自己禽兽,被叫多了,宁永安觉得自己越发不要礼义廉耻了。这帮子老家伙啊,每年拿分红的时候是一个嘴脸,现在看到宁丰倒下去了,又是一副嘴脸,实在讨厌地很。
宁永安耐着性子把他一个个的话都听了一遍,直到最后一个股东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认真地听完还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我就是这么不是东西,”宁永安用食指点点梨花木的会议桌,指甲磕在上面发出清晰的声响,一瞬间会议室里就这么安静下来了,他觉得有点好笑,“既然我都这么不是东西了,以后做出什么‘不仁不义’的事情来,各位叔伯大哥们不要见怪就好,毕竟今天你们都认清我的本性了。”
他扫视了一下,满意地看到满场铁青的脸色,心里舒爽了一些,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爸躺在病床上,人还没死呢,你们就逼着我执行遗嘱,这做派也够赤裸裸的了,要说不仁不义,我可不敢跟各位比。”
“宁永安,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宁永安笑了笑,看过去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柔和的温度。,“各位少陪,我还有父亲要照顾,不便多和你们纠缠,再有事请各位单独和我约见,这么大张旗鼓召开董事会就没有必要了。”
这话甩完,他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走了,留下一地鸡毛,反正回来再拾也行,现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已经落在口袋里的宁氏,而是快要飞出家门的白文宣了。
白文宣算得一点不错,3天时间恰恰好够白文景把签证和一些其他资产证明给他送来,兄弟两个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全赖快递出力,交接了这点东西,白文宣一点留恋都没有,拉上一个小小的登机箱就直奔飞机场。
倒也不是没有和路欣再见一面的打算,然而又想着不是以后不能再见,也懒得听路欣说出些什么叫他气吐血的话,也就作罢了。
在机场的快递柜前,白文宣把早就签好的离婚协议给宁永安寄了过去,自然是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简单利落。
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已经勉强选了深夜航班,自然买的头等舱。贵宾室里空荡荡的,除了站在门口的空姐外,只有白文宣一个人陷在沙发里发呆。换了号码的手机拿在手里,他翻了翻本就不长的通讯录,发现居然真的没有人可以告别。
当年和陶然的事情捅出来,让他的大学生涯过的很狼狈,还没毕业就要结婚,从此以后的交际圈就围绕着宁白两家转,他更是谁都不愿意深交,回头再看这七年好像大梦一场,现在梦终于要醒了,白文宣关掉手机感觉到的是如释重负。
飞机延误,广播里播放了通知,白文宣换了个姿势看着落地窗外黑黢黢的停机坪,耳边却听到身旁有人走进。
他抬头注视了一下玻璃上的反光,无奈地笑了,转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宁永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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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依不饶?”
宁永安不说话,一矮身坐到他身旁的沙发里,目视前方,说道:“你现在知道了。”
白文宣心情不错,打趣道:“机票贵吗?”
“这倒还出得起,”宁永安回答,“好歹也要付出点代价的。”
白文宣嗤笑出声:“这代价未太小了。”
宁永安沉默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不得不承认,白文宣觉得有点紧张,他突然很害怕宁永安为了留他而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可是宁永安。
“你反正一直知道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所以什么理由都不给也要叫你留下来,这种话我绝对说得出口。”宁永安顿了一会儿,这样说。
白文宣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行为模式的宁永安还在他可以应对的范围内。
“你不要把不要脸说地那么清新脱俗,我都蹉跎了七年了,时间就是生命啊宁先生,你这可是谋杀。”
宁永安笑了一下:“你很开心?”
白文宣换了个姿势,用左手指着下巴,转向右边看着宁永安,毫不掩饰笑容:“你看出来了?”
“就算离婚你会比较高兴,我还是不想放你走。”宁永安微微侧首,看着白文宣说。
“给我一个理由,”白文宣玩味地看着他,“当然,我还是一定会走的,但我也很好奇你会用什么理由留我。”
宁永安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半晌之后突然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转头直视着白文宣,开口说:“比如……我爱你?”
白文宣的脸冷了下来,“宁永安,你的底线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知道你不会信,”宁永安刚刚才带上的温柔面具又垮了,换回了惯常的那张无赖脸,“抱着侥幸的心想试一试而已。”
白文宣却不愿意再搭理他,只是回答:“这个世界上总也要有不如你意的事情,总会有强求也得不到满意结果的事情,宁永安,你怎么还没学会这个教训?”
一句话,宁永安的脸也冷了下来。
“白文宣,有话直说。”
其实白文宣从来没有怕过宁永安的冷脸,既然他问了,他就会回答。
“七年前,你没有能力和你爸硬抗却要拖着陈文青出柜,结果付出代价的是陈文青。这件事没有给你足够的教训嘛?世界并不是绕着你转的,不是每一件事都会如你的意。”
白文宣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宁永安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宁永安生气了,隔着两个沙发扶手的距离,旁边的身体骤然紧绷,他知道西装下包裹着怎么样健硕的身躯,自然也知道这具躯体里现在酝酿着怎么样的怒气,但是还是那句话,他并不畏惧,因为自由有更芬芳的诱惑。
“白文宣,你是不是说过白崇光和白文景是祖传的自以为是?”
短暂的僵持后,宁永安突然问白文宣这样一句话。
白文宣愣了一下,反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其实你们家真的是祖传的自以为是,你也是。”宁永安说:“你知道的远不是事情的全貌,因而你基于这件事得出的所有结论,我觉得都应该推翻。”
“什么意思?”白文宣皱起了眉。
“你只知道,陈文青躲避宁丰派去的人而出车祸这件事在我心里是一个永远过不去的坎,但你并不知道为什么。”宁永安缓缓地说,“为什么我忘不了陈文青?不是因为我爱他。”
白文宣没有追问,但宁永安确实再一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目光聚焦在宁永安的脸上,却看到了一副意外柔软的神色,和刚才那一瞬间的伪装不同,是真正的温柔。
“我为了陈文青出柜,更像是找到了忤逆宁丰的武器。喜欢男人、喜欢自己的老师,为了这个男人不顾宁家的脸面,那时候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有多少是真正为了陈文青我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陈文青是怎么看待我的,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利用他。”
宁永安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这段往事,却也从来没打算主动和白文宣说起,归根结底,今天会说也不过是另一种手段而已,他敏锐地觉得这也许是他留下白文宣的唯一机会。
白文宣果然沉默了。
七年前,无权无势的温柔老师、不被家里疼爱的私生子,两个人的命运因为宁永安的青春叛逆而改写,白文宣不知道宁永安是以什么心态和自己说这个故事,但是听完之后他只想打人。
“你听起来更加欠揍了,”他实话实说,“陈文青真是……”他都不知道怎么评价。
“在陈文青的问题上,我和我的父亲应该承担所有的罪责,”宁永安并不反驳,“但我当年我爱他是真的,只是没有所有人以为的那么爱,爱到七年后的今天依旧不可自拔。时至今日,我永远保留的只有愧疚。”
“很好,”白文宣干巴巴地说,“你人生中还能留存一点愧疚感,也算是一种有人性的表现,我赞美你。那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宁永安突然发力抓住了白文宣的手,反问他:“你想和你有关系嘛?结婚第三年你问我的问题,现在还需要答案吗?或者说,我的答案能够留下你吗?”
白文宣的眼睛顺着宁永安握着自己的手往上,扫过他的胳膊、肩膀、脖子,看到了宁永安的脸。
七年来原本应该最亲密的人,其实真的不算很熟悉。他笑了,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回答宁永安说:“不需要,不能。”
宁永安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困扰,白文宣觉得他就像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想必是挫败感远大于分别的感慨,因而白文宣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一丝留恋。
“25岁的白文宣会盲目地受到吸引,也会因为害羞而用似是而非的问题祈求你的真心,但现在我只想要一个自由的环境,真正地为自己活。宁永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保质期,你已经过期太久了。”
空姐走到了登机口开始做检票准备,广播里想起了登机通知,白文宣推开了宁永安的手站了起来。
人生很多时候需要一些取舍。他因为不舍得路欣,所以被白崇光拿捏了婚姻;因为不舍得陶然,所以把自己弄得狼狈尴尬,沦为笑话;所幸,等到遇到宁永安的时候,他终于学会了怎么去割舍一些不能成真的奢望,也许曾经在这段被安排的人生中他软弱过、想过要寻求依靠,但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走下去。
白文宣拖着登机箱走到闸口,空姐满面笑容地接待他。踏上登机桥之前,他顿足,转过身看到仍旧坐在原位看着他的宁永安,白文宣笑了笑,宁大少的表情始终凝固在了那个困扰瞬间,眉头紧皱的样子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的,不成熟、不痞气、不游刃有余。
他朝宁永安挥了挥手,最后的告别,走廊的那一端,才是他现在渴望的人生。
很多年前,路欣还没有因为欠高利贷还不上而低头求白崇光留,白文宣还是个单亲家庭的好学生,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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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对未来人生的憧憬大约就是现在这种生活状态。
手头没有太多钱,心里没有太多愁,身上没有太多事,周围没有太多人。虽然现在他人在异国,银行里有着七位数的存款,但其他方面都算达成了年少时的梦想,他很满足。
他选择停留的城市气候很舒适,环境又好,缺点是人少,开着咖啡馆挣不到什么钱,勉强够个温饱。夜深“打猎”的习惯被白天隔着柜台看小帅哥们饱眼福的“健康”活动所取代,白文宣现在过的日子和以前比起来堪称清心寡欲,各种“欲”都寡。
刚出来的头半年,他忙着落地生根,学习这里的语言、找住处、琢磨着干点什么事,然后决定开咖啡馆之后则要选址、装修、进货、请人,这一顿忙,等到他真正安顿下来,一不留神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白文宣对这种彻底失联的自由状态没什么不满的,但终究对路欣还有点牵挂,等闲下来之后,终于跟路欣有了联络。
他对路欣的性格还算了解,自己的所在之处没有透露,只说一切都还好,问她过的怎么样。
路欣从接了电话开始就不停地哭,固然没有埋怨儿子的话,但是显然也不是很赞同白文宣的做法,等听到白文宣问自己过的怎么样,又是沉默,既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白文宣并不失望,但也觉得自己尽力了,路欣这样软弱的性格被圈养太久,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可以脱离那个环境,也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可以脱离,一来二去把自己禁锢地死死的,白文宣拗不过她,自然只能放手。
挂了电话,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直盯着他看的咖啡师小帅哥看在眼里,吹着口哨打趣老板:“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听不懂的语言也不妨碍八卦,白文宣心里好笑,朝小帅哥眨眨眼,调笑道:“亲爱的,我被抛弃了,受伤的心灵十分需要你的抚慰。”
小帅哥飞红的脸颊让白文宣心满意足,一点点忧愁像气泡一样消散,你看,人果然还是活地自私一点最高兴了,眼不见心不烦。
白文宣很信奉这个最近“领悟”的人生真理,因此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地丢下小帅哥看店,自己回员工休息室打游戏。
小咖啡馆的老板虽然不务正业,但这里人少,生意说真的也够清淡,实在也没有太多正业给他务,眼一睁一闭,又是一天白白划过去。
咖啡师小帅哥这天有事走得早,白文宣看看太阳下了山,心里一懒就起身关店,刚把欢迎牌反过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玻璃门外。
他没开门,隔着玻璃冷下了脸。
“你来干什么?”
白文景微微抬头,帽檐下露出一张干瘦憔悴的脸。白文宣注意到他的鬓角没有毛发,看来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命。
“白文宣,我来请你回国。”
两个关键词“请”和“回国”,白文宣开了门让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很明确地拒绝了。
“我不会回去的。”
白文景半天没说话,双手握着水杯,指尖按得发白,沉默了很久后才说:“你再考虑一下吧,爸爸可能要改遗嘱了。”
白文宣了然,却反问他:“你希望我回去跟你争?”
白文景苦笑:“我已经出局了。接下去能活下来就是赢,死掉才叫输,继承权在生死面前算什么呢?”
看着白文景的样子,白文宣莫名觉得怜悯,不是前程往事恩怨尽消的大度,而是对待行将就木的人高高在上的同情。可即使如此,他依旧不能理解白文景叫他回去的意图。
“既然你只关心你自己的生死了,还管我回不回去干什么?”
白文景这次笑地更苦了:“好吧,其实现在爸爸遗嘱改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如果你再不回去,恐怕他也留不下什么给你了,是宁永安的意思。”
白文宣听到这个名字,起身去柜台里翻了一块焦糖饼干出来干啃,盯着白文景看的眼神像在思考要不要把他扔出去。
白文景谨慎地挪开了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说:“你看,我现在是在治疗期间,还被他逼着飞出来找你,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这点白文宣还是相信的,宁永安疯起来,拦都拦不住,真要按死老早已经摇摇欲坠的白氏也不是很难,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白文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只回答说:“我不知道,大约是不甘心你出轨?”
这个答案毫无参考价值,白文景得出结论的根源就是错的,但是白文宣感觉“不甘心”这三个字还是触到了问题的核心。
他把白文景送到了住处,看着他还能住得起城里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身边还跟着服侍的人,十分安心,这下也不用担心一个不好把人气死在异国他乡了。
关于回国的“请求”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白文景也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消息,他也做不了主,白文宣真正应该拒绝的人是宁永安。
白文宣谁都不想拒绝,他根本不打算搭理这些人。把便宜哥哥送回酒店,他连咖啡馆都没回,开车拐去咖啡师小哥的住处,委托房东把咖啡馆的钥匙交给他,简单留了口信,拿着自己的护照和行李就往城市里唯一的飞机场奔。
就当他怂好了,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现在要钱没钱(和白家、宁家比),要势力没势力,不跑等着骨头渣也被啃光嘛?白文宣觉得自己根本不算怂,简直是识时务到了极点。偏没想到,人生唯二次被人堵在了机场,堵他的依旧是宁永安。
“宁氏倒闭了?”他这回没了上次在国内的气定神闲,看到宁永安就来气,开口就喷。
宁永安倒是好脾气极了,十分淡定地回:“没有,不过白氏快了。”
白文宣一听他这个调调就心烦,那种“洋洋得意、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全世界围着老子转”的腔调。
“话先说好,白氏倒了也无所谓,叫我回去你就别做梦了。”
宁永安听了一点都不激动,拉着白文宣在机场找了一家冰激凌店坐下,还给他点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球,然后才“温温柔柔”地说:“你要是不介意,那我也没必要和白氏作对了。”
白文宣在拿勺子戳冰激凌球,听他这话觉得不对,抬头看宁永安,问他:“你做了什么手脚?”
宁永安撑着下巴,做作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我的手脚大概是拖住你家老头子,让他没时间找你和你妈妈的麻烦吧,毕竟你让白文景把祸水往陶然身上引,效果没你想得那么好。”
白文宣沉默了一会儿,努力把草莓冰激凌球捣成了恶心的糊状,然后才问:“陶然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宁永安有点不高兴,他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你居然还有工夫关心他?”宁永安反问,随即又恶劣地说,“他过得当然很不好,不仅白家不给他好日子,我又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白文宣闻言点点头,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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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宁永安,很诚恳地说:“你看,这就是我对待前男友的方式,你明白吗?”
“前男友?”宁永安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尾调昂扬,看来十分在意。
白文宣暗自翻了个白眼,修正到:“前夫也一样。”
谈话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处于不欢而散的边缘了,宁永安又让人去买了两个草莓冰激凌球,一个摆在白文宣面前,另一个自己拿起来戳。
“小宣,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宁永安终于放下了调笑的面具,板着脸开始说话。
白文宣挖了一勺冰激凌放在嘴里,冰甜的味道从口腔开始蔓延,刺激得他脑袋好像也更清醒了几分。
“我好不容易才离开的,”白文宣说,“平心而论,我不恨你、不讨厌你,甚至对你有过好感,但是么,这些和我现在的生活比比,一点都不重要。我呢,只想过自由太平的生活,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企图,麻烦你克制一下,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至于对我赶尽杀绝吧?”
宁永安伸出食指树在白文宣面前,截住了他的话尾。
“不要用感情色这么负面的词,虽然我对你来说已经过了保质期,可你对我来说却没有,单方面宣布离婚是你的决定,我现在的行为应该叫做挽救失败的婚姻。”
喔霍,能听到宁永安说出“失败”两个字,白文宣觉得惊悚程度不亚于白文景对他说“请”,他都要忍不住去看看太阳往哪边升了,可惜现在是晚上。
冰激凌球挖完了,白文宣拿纸巾掖了掖嘴角,终于抬眼看着宁永安,同样认真地回答:“有时候用力过度难给人骚扰的影响,起码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打扰到我正常的生活了,反正也到机场了,不如这样,我们抛个硬币吧,正面朝上你搭飞机回国,反面朝上我搭飞机度假。”
他话说完,不等宁永安反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往桌上一拧,硬币咕噜噜地竖着旋转了起来,不等倒下却被宁永安一巴掌按住了。
“机票已经买好了,我过一会儿就要出关了。白文宣,请你记住,我并没有放弃。”
宁永安说完人就走了,白文宣低头看了一眼硬币,反面。他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实在不能理解宁永安的想法,惰性上身,索性随遇而安,耸耸肩,又原路返回家中。
一番折腾,天光大亮,白文宣一夜没睡十分困倦,一到家就蒙着被子睡了个天昏地暗,再睁眼,发现变天了。
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一个号码,白文宣一眼就认出是他妈,心里满是纠结,却不得不立刻回电。
路欣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文宣一言不发任她哭,一直到路欣哀哀地说:“宣宣,你回来吧,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白文宣脑子一空,只来得及匆匆答应,挂了电话转手就拨给了宁永安。
“你做了什么?”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口气十分生硬。听路欣的意思,白文宣甚至有点怀疑宁永安是不是把白崇光弄死了。
宁永安却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一问,回答地淡定又直接:“我要白崇光和你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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