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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家兔
白文宣突然俯下`身,揪着宁永安的头发迫使他微微抬头,恶狠狠地问:“来,回答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宁永安的脖子被迫折成了一个不太舒服的角度,但他却不挣扎,甚至带着几分游刃有余,反问道:“你先告诉我,我怎么回答才会不挨揍?”
话音未落,白文宣照着刚才揍下去的左脸又是一拳,宁永安被他打得脸都偏向一边,缓了半晌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我就知道,说什么都逃不过这一拳。”他伸手摸了摸嘴角,又出血了。“可以让我起来吗?”
白文宣冷眼看着他,倒是依言放开了他。
宁永安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白文宣说:“我又不是老头子死了就突然变身的神经病,别忘了,当初你要离婚我就是不愿意的。”
白文宣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宁永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害怕寂寞是一种软弱,如果为此去寻求廉价的陪伴根本毫无意义,我对你的不依不饶并不是出于孤独感作祟,而是比起一个人过,和你一起作的日子更加让我觉得开心。”
“我还要感谢你觉得开心哦?”白文宣要气笑了,“你喜欢那种鸡飞狗跳的日子,我还想躲个清静呢!带着你的‘开心’滚远点我就开心了!”
“真的?”宁永安耸肩,“我还以为你也是回国之后才比较有活力呢,毕竟打架和打炮你在外面都没干吧?”
“我操你妈!”白文宣终于彻底被气到暴走了,随手扯起一件衣服兜头盖脸抽了宁永安一下,赤着上身转身就走。
这一回,宁永安没来得及拦,只能听着巨大的关门声笑道:“早就跟你说了我妈死了,不能操。”
约会以失败告终,无论宁永安铺垫了多少用心,最终还是激怒了白文宣。他倒不觉得意外,憋着有1个多礼拜没有联系对方,期间还到了酒店的清洁,他把人家的床单烫坏了。
十天后,白文宣主动找了宁永安,开口就是:“滚出来,谈一谈。”
宁永安在集团会议上被生活秘书一脸忐忑地打断,接了这个电话后又听话地挪后安排去赴约。
生活秘书内心汹涌吐槽,而被他蹂躏了一上午的各级高管倒是各个逃出生天的表情。
白文宣把宁永安约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宁永安觉得这话恐怕不好谈。不约在公共场合代表白文宣可能今天不准备让他全须全尾地离开公寓,但即使如此宁永安还是挺高兴的,这场谈话算是他预期的进展。
白文宣在家穿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头发比以前长了一点,大概不怎么需要见人了,所以也不打理,软软地趴在头顶,看起来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一点,对比本来就比他大、西装革履穿得很能唬人的宁永安,看起来居然很有年龄差距。
宁永安一边觉得赏心悦目,一边有点不忿,忍不住说:“你可真悠闲啊。”
白文宣冷着脸把他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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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不是拜你所赐嘛,拦着不让我走,我无所事事能不闲?”
宁永安笑笑,坦白且无耻地说:“你提交的资料没什么问题,即使是我也没本事拦着你走,只能拖一点时间而已。”
“拖来干什么呢?”白文宣问他,“就算你真的想要追求前夫好了,你这种行为也没有提供什么正面的激励吧?”
“所以我们现在算正式进入今天谈话的主题了?”宁永安反问。
白文宣今天倒是挺心平气和的,和宁永安面对面坐在各一边的沙发上,淡淡地说:“你既然都做了,肯定也有一系列后手,今天想说什么你肯定也已经拟定好了吧?我等着看你表演。”
说着,他动动手,啪嗒一声把宁永安背后的阅读灯给打开了,橘黄色灯光从头上笼罩下来,画面十分嘲讽滑稽。
宁永安哈哈大笑,随即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严肃的面部表情,回答说:“其实我拦不了你多久,所以我还是很感激你今天依旧愿意听我说这些。”
“现在才来表现诚恳已经晚了,”白文宣打断道,“和你的一贯人设不符,我给0分。”
宁永安皱了眉,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虚点白文宣,说:“你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有一天不那么别扭会是什么样子。”
白文宣哼笑一声,表情有几分不屑。“你这个性子,有一天不那么跋扈也不知道什么样子。”
宁永安失笑,摇摇头,又说:“这个样子也挺好,你就是你。
“好了,说说正事。
“你说的没错,我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等着和你聊。在这一点上你也够了解我的,所以没什么好不承认的。那我们就给彼此节约点时间,我把我想要说的一口气说完吧。
像这样的谈话,首先大概要向你剖析我的动机,一个你能相信的动机;这个动机应该包含两方面,利益动机和感情动机。你认同吗?”
白文宣想给他鼓鼓掌,事实上确实也这么做了。
“有理有据。”
“上次谈感情效果不理想,我之后很认真地去看了一次牙医。所以今天我们谈点现实问题。其实我们现在还是婚姻关系,离婚协议我没签字。”
白文宣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空白了一秒,一脸呆滞,表情相当好笑,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疏漏在哪,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然而这次真的是有火也不知道怎么发了,当时寄协议的时候他不知道宁永安有死缠烂打的想法,而且满心以为就算宁永安自己不愿意,有遗嘱压着也要按头离婚,怎么就没想到宁永安顶住了呢?
看来宁永安这一年也是没少忙,摆平了公司才腾出手来跟自己搅合。平心而论,震惊过后白文宣多少觉得有点意思,宁永安在这件事上诡异地让他觉得也是有点用心了,毕竟顶住那么大的压力也不离婚实在也不知道图什么。
愣了半晌,白文宣失笑,自嘲道:“百密一疏,有点滑稽。不过我们分居超过1年了,起诉离婚应该没问题。”
“还没到1年,”宁永安笑了,“我算好时间的。本来分居就很难取证,你在国外是很有说服力,但是你回国了就难说了,所以我算过时间。”
白文宣边听就边笑出来了,摇着头说:“到底是你能折腾啊,比不过你。”
宁永安坦然任他嘲讽,毕竟也无法反驳。
“坦白说我是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好愧疚的,不过你会生气也是正常,毕竟心力坑了我一把,结果还出了纰漏。”
“我可没坑你,你爹坑的,”白文宣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虽然他过世了,可我还是要说让离婚是他的遗嘱。”
“他要是没写,你就不离了?”宁永安反问他。
白文宣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也很“推心置腹”地说:“世事难料啊,早知道跑远一点了,早知道也不心疼我妈了,她最近过得可比我好。”
路女士蛰伏一段时间,随着儿子回国也逐渐度过了短暂的抑郁期,又开始过上了悠闲又没心事的米虫生活,每天出门逛街买东西,刷的是白文宣的卡。
宁永安笑着说:“她那样的性格导致你是过得苦一点,但她的人生可是easy模式,这也算一种天赋,羡慕不来。我敢说下次她有个好歹要让你兜着,你终究还是要管她的。现在不还在刷你的卡吗?靠不了情夫就靠儿子,想得倒开。”
白文宣无言以对,心烦地挥挥手,叫他闭嘴。
宁永安一摊手,顺势说:“反正我是既得利益者,要是没她你也不会回来,所以我对伯母没什么意见。再说她也就是骨头软了一点、稍微自私了一点,固然不是个让人尊重的长辈,好歹不作妖,我们养养也没什么。”
“放你的屁,谁要你养?谁和你‘我们’?还要不要脸了?”
装了小半个钟头的文明人,白文宣终于忍无可忍,挑起眉毛骂人:“你是不是欠虐?隔三差五上我这里来找顿揍就痛快了是吗?”
宁永安也问他:“你觉得打我一顿能解决问题吗?幼不幼稚?”
白文宣冷笑:“不解决问题但舒缓情绪啊,何况你这样欠揍,谁也忍不住。”
“呵,”宁永安把这声冷笑给还回去了,“就算我欠揍,别人揍我也得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价,唯独你不一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暴力度升级版的打情骂俏。”
一句话让白文宣握起的拳头松开了,虽然感情内涵不对,不过外在表现形式确实符合宁永安说的,有这个话在前,他也揍不下去了。
宁永安一击奏效,心里挺得意,脸上也不敢笑,端正脸色说:“说点正经的,拖着不上不下也不是事。你看,现阶段我们最大的矛盾是,我想叫你留下来,你却一定要走,但现状是你还留在这里,对不对?”
白文宣一脸嫌弃地说:“对,因为你够不要脸。”
“因为我有权有势,而你没有。”
客厅里凝固出一阵沉默,白文宣盯着宁永安的神情看起来仿佛想把宁永安生吞活剥了。
事实上他考虑了一会儿决定不管刚才宁永安说的什么狗屁“打情骂俏”,先揍一顿再说。
宁永安敢说这个话,牙医是早就预约好了,所以看白文宣冲过来挥拳头也是有所准备,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将人圈在怀里放到了腿上。
“哟,你还真的来投怀送抱?”也怪他嘴是贱,白文宣本来就有十分火气,硬生生被他扇到十二分,手抽不出来,心火又下不去,张嘴吭哧一口在宁永安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直接见血。
宁永安“卧槽”一声松开手站了起来,白文宣顺势站到他对面,舔了舔嘴角的血。
“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宁永安捂着脖子骂了句脏话,皱着眉头看着白文宣,“你比从前更加暴力了,是不是真的需要心理医生?”
“我呸,都他妈是让你气的!”白文宣啐了一口,回嘴道,“还有什么屁快放,放完快滚。和你谈一次话老子要短命十年!”
宁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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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捂着脖子的模样看起来有点狼狈,挺括的衬衫领子上也沾上了血,他索性把领带一扯,松开扣子,终于放弃了装作自己是个正经人。
“行,长话短说。白氏现在也被我折腾得不死不活了,但我不打算真的按死他们,放一马的条件是你回来接手。”
“有什么意义?”白文宣问他,“你觉得我会高兴?”
宁永安哼了一声,说:“你会不会高兴我是不清楚,但我清楚,白氏交到你手里,我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钱和力量,有一天等你站稳了脚跟再想要离婚或者出国,我恐怕是拦不住了。”
白文宣皱了眉,不接话了。
“我用白氏换一个和你相处的机会。等到最后你还是想离开,我却没有能力把你困在身边时,那时我也能说服自己放手了。”宁永安说完这话,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不出的坦然,竟然是最近他在白文宣面前最接近从前那个跋扈任性的宁大少的模样。
白文宣抬眼看着他,眼里有没散的怒气,也点困惑,却也有隐隐的火光。
宁永安拿出一个u盘托在掌心递到白文宣面前,解释说:“当年白氏的主业利润暴跌,白崇光在关键时刻决策失误,大额资金投入城东的地皮拍卖,后继集团资金链断裂,不仅无力开发甚至白氏也摇摇欲坠,就是那个时候我父亲以无息贷款的形式作为交换条件,安排我们结婚。”
“你入主白氏的消息之后白崇光会在集团会议上宣布,而这个,”他看了看手里的u盘说,“是宁氏和白氏正式合作全力开发当年那块地皮的开发案,这会成为你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我们之间的种种由此开始,现在我也希望能从这里重新出发。”
“这是我送给你的30岁生日礼物,生日快乐,白文宣。”
宁永安离开的时候,u盘已经留给了白文宣。他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底。
十天后,宁永安在宁家主宅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宴请宾朋庆贺自己的丈夫“留学归来”以及执掌家业。
白崇光被“请”到宁家,宴会快要开始,他却还呆在二楼套间的客厅不动弹。
宁永安有其他事要忙,白文宣留在客厅里和白崇光大眼瞪小眼。
他其实也不是很着急,但宁永安已经差人上来催过一次,他也不好这么不配合,于是转头对白崇光做了个手势,说道:“请吧,父亲。”
白崇光掀了掀眼皮看他,依旧不动。
这个做派,白文宣也是觉得好笑极了。他在白崇光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对面地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笑着问:“怎么?心里不痛快?”
白崇光自然不会理他,目光炯炯,却不动如山。
“刚才宁永安找人去接你时,你也该这么稳重,一动不动,就是不来才对呢。否则,到了宁家还摆什么架子?”白文宣笑得高兴,语带讽刺,一字一句都是针,针针往白崇光眼睛里扎。
白崇光原本就是极其看不起他的,一朝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容看不起的私生子在自己面前蹦,手中拐杖重重一杵地,沉声呵斥:“小畜生,不要仗着寻了个新主子就急着摇尾乞怜,这副嘴脸太难看!”
“你卖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反咬一口?现在来装什么老祖宗?路欣女士骨头软,非要寄生在白家,我没办法,现在你把她赶走了,还指望我念旧?什么旧?你把我当垃圾一样卖掉的旧情?”
白文宣说完这段话觉得心里挺爽的,虽然说潇洒地忘却旧事也能自由自在,不过有能力一句一句把心里的不忿说出来,那才是真的通体舒畅。
在他和宁永安达成协议的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妈送出了国,从此锦衣玉食依旧,再有掣肘是不可能的了,就像宁永安之前说的那样,好好地养了起来,也是彻底省了心了。
如今回头再面对白家,白文宣心知自己已经毫无顾忌,如今还打口头官司不过是因为掌权不稳,一旦他站稳脚跟,绝不轻易放过。他的不善良、不宽容,是白家的遗传和教育,自然也要回报给白家。
白崇光听了这话却不是动怒,桀桀冷笑,看起来像个老妖怪一样。他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宁永安利用你来侵吞白家,等到有一天这份产业落进了他的肚子,你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大概叫‘前夫’,说难听点,不过是他玩腻了的一条狗。”
白文宣有点想笑,他决定抽空去问问宁永安是不是有那么重口的爱好,狗诶,啧啧啧。白崇光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他真的可以顺利成为“前夫”,哪还用在这里磨嘴皮子呢?当然,也不是不爽的,就是多说几句也有点烦。
他张了嘴想反驳,话未出口,身后倒是有人先怼了回去。
宁永安进了门,冲着白崇光说:“在我家侮辱我的丈夫,礼数上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是长辈也不合适吧?”
白崇光如今对着宁永安也给不出好脸色,只是受制于人,他只能忍,忍得脸色发青,感觉下一秒就要脑淤血了。
宁永安却不是见好就的性子,又跟了一句:“从今往后,他是主,你是客,无论是在宁家还是白氏,烦请您老记住这一点,这样我们才好相处。”
白崇光手指一紧,差点把拐杖给捏碎了。
眼看谈话已经是“不欢而散”了,宁永安也不是一定要白崇光下去给撑个脸的,白文宣就更无所谓了。白崇光被客气地“请”回了白家,宁永安和白文宣并肩下了楼,作为主人准时开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白文宣站在大厅的边缘端着酒杯,目光有些发直。他素来不爱这种场面,只觉得格格不入,如今撑着一口气和人谈笑风生,不是难,是烦。
他斜眼看了一下露台的玻璃门,萌生了一丝逃避的念头,有点可耻,不过管他呢。
扯松领带,掏出烟,背靠着露台的栏杆看着里头衣冠楚楚的人们,白文宣有点茫然。
“想什么呢?”一支烟没有点过半,宁永安就追了出来。
白文宣吐了口气,递了一支烟给宁永安,问他:“你从来不会觉得烦?”
宁永安站到了白文宣身旁,和他看着一样的画面,吞云吐雾地说:“烦的,怎么不烦?又不是戏,谁会喜欢每天装模作样?如果不烦,我为什么会一定想要你陪着?”
“呵,”白文宣嗤笑一声,“你烦,所以我得陪着你烦?什么道理!”
“我又不讲道理,”宁永安很坦然,“我从来不想假装自己是个道德高尚的好人,我就是这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的人。这点你不喜欢但我改不了了,别的我倒可以努力讨你喜欢。”
白文宣转头看他,笑着朝他勾勾手指。
宁永安微微侧身低下头去。
“宁永安,你递了一把刀子到我手里,等我握紧了的时候,你不担心我捅向你?”
他笑了一下,站直了跨到白文宣对面,一边为他整理刚才扯松的领带一边回答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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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手里拿着刀要朝向我,记得对准心脏捅到底,这样我才会懂什么叫做死心。”
白文宣闻言直直地看向宁永安的眼睛,远处的路灯把光投进里面,宁永安的双眼看起来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黄色,他跟着宁永安笑了一下,说:“走,进去吧。”
这个宴会主题虽然是庆祝白文宣“留学”归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出去留学1年的说法就是狗屁,白文宣当年出走之前那一段闹得动静可不小。于其说是学成归来,不如将这看做宁永安对丈夫执掌家业的一种宣告。但结合之前宁永安对白家大肆的打压,回头再看眼前这一幕,难不让人觉得微妙。
圈子里消息灵通的人有一个共识是静观其变,但这群人却也很乐意蹿捣容易被煽动的傻逼去试试水。
白文宣对此倒是有心理准备的,宁永安甚至和他打了个赌,赌第一个出头的是谁。
拔得头筹、脱颖而出、第一个搞事情的人是陈仲,白文景的表弟。
朱利安把辞职报告提交给白文宣,白文宣捏着那张纸就笑了,跟朱利安说:“白文景已经太太平平去治病救命了,陈仲还要做出头鸟,他这个脑子啊。”
朱利安眼观鼻、鼻观心,做好木头人。
白文宣随手把那页纸签了,递还给朱利安,挥了挥手,请走自己的秘书,转头就接到了宁永安的电话。
“我赢了,”宁永安开头就是这一句,“赌注今晚就要兑现。”
白文宣把笔夹在手指间转动,漫不经心地应付他:“不行啊,陈仲突然辞职,我很难办,今天要加班。”
宁永安噗嗤一声就乐了,笑骂道:“白文宣,你还要不要脸了?签字签得那叫一个毫不犹豫,现在跟我说你很难办?”
白文宣手一抬,把笔扔到桌上,冲着手机骂了一句:“我要把朱利安开了!”
宁永安又笑:“要他的也是你,要开除的也是你,你很难伺候啊白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你这是跟我玩什么情趣?”
孤家寡人就是这点不好,没人用就不得不回头朝宁永安借兵,代价就是受监视呗,白文宣叹了口气,抬手把电话挂了。
宁永安锲而不舍再播,白文宣任电话铃响着当背景音,特别淡定,一切都又好像回到了旧时光,只除了现在他卖命的不再是宁氏旗下的娱乐公司,而是自己家的产业。
他拨了内线,叫朱利安安排一个会面,同时亲自给陈仲打了电话,通知他安排离职交接的事宜。
在白崇光执掌时期,白氏做电子产品代加工是最赚钱的,他倒也不是完全缺乏远见,也想过自主开发、打造品牌,摆脱代加工的模式,陈仲如今所在的这个部门就是当时的开发部门。
可惜的是当时这个想法最终还是没有实现,等到生产利润下跌的时候,白氏的资金出现了问题,白崇光转投地产,反而加速了白氏的败局。
如今白氏面临的问题和很多家族传承的集团企业一样,尾大不掉。陈仲这种通过裙带关系进入公司、毫无建树、白拿工资和分红的中高层管理太多,本来就是陈余垃圾,还敢第一个示威,白文宣拿他开刀当然不会手软。
说是要为了陈仲辞职的事加班当然是搪塞宁永安的鬼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不代表白文宣看到宁永安来堵他下班还能有好脸色。
放宁永安进来的朱利安早就贴着墙壁装不在了,白文宣还是眼刀狠狠剜过去,再对着宁永安,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宁氏我看是真的要倒闭了吧?就看到你闲着没事到处浪,是不用做事?”
宁永安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翘着腿笑,只说:“你刚回国,我们‘小别胜新婚’,自然是要热络一点的,否则我怕还有更多不长眼的要到你面前讨嫌。”
“100个陈仲加起来也没你讨人嫌啊宁总,”白文宣一点都不给面子,“何况你的热络管个屁用?我们俩就是上楼顶表演拥吻1小时,要找事的人还是要找事。”
宁永安摸了摸嘴唇,有点遗憾地说:“1小时还是算了,年纪大了吃不消。”
白文宣被他这不要脸的劲儿给气笑了,站起身拎着外套说:“行了,不要给我现场表演什么叫不要脸了。走吧,你的赌注,早结清早了事。”
那天宴后,大概是氛围惑人,白文宣破天荒和宁永安又单独坐在一起喝了一杯,期间聊的倒都是公事,也因此放松了警惕,打了这个赌。话出口了总要兑现,倒也不是多有诚信,只是越拖宁永安恐怕越来劲,还不如早点搞定他。
他们的赌注听起来既无聊又引人遐想,所谓的“随你处置一个晚上”,白文宣清醒过来一回忆,仿佛就能看到宁永安那满脑子黄废,所以当他发现宁永安居然正正经经请他吃饭,并且是一个挺多人的局时,他还是很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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