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有了一个例样,后面就做得快了许多,在天色完全暗下之前,几间大土屋的间隔中,已新建了三个雪屋,既能借了土屋的侧墙作靠,省许多力,又能围成一圈挡风,一举两得。
伤病员们不作挪动,其余人等各自都散开居住,挤了好几日的铁甲军们也终于能够稍稍住得松散些,在白莹莹的雪做屋子里睡觉,偏生还挺保暖,让这些出身农家的兵丁们心中也是暗暗好奇不已,围着炉子好久才睡去。
雪霁天未晴,屋外滴水成冰,仲衡带着十几个黑甲军去轮值巡逻。虽说这等天气里多半不会有什么敌人冒死出来偷袭,却也要防荒野的群狼饥寒不择食,拼死来闯人类的据点。
厉神医留守在伤病员的土屋里,半掩着毯子打瞌睡,十几人挤在一间屋里,时不时压抑地呻-吟几声,翻个身,发出悉悉嗦嗦的响动,厉弦神经紧紧绷了几日,如今倒反而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迷瞪着。
人多口杂,还有老丈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别说干点什么,就是和阿衡偷摸着抱一下都提心吊胆,好在终于是平安会合了。
睡着睡着,厉弦忽地觉着有些毛骨悚然,总有个黑影在身旁起起伏伏,他猛然坐起,低声喊道:“阿青!你在吗?什么东西在那里?!”
厉弦伸手指向屋子昏暗的一角。
郑青就护卫在他身旁,闻声迅速警觉地转身一看,顿时吐出口气来,无奈地说:“公子爷您别担心,就是那个蛮女子,磕头虫似的,拜了您大半天了。”
“……”
厉弦一脑门青筋,使劲瞪了一眼那个角落,果然就是那蛮女在虔诚地施行五体伏地的大跪礼,跪下,伸长双手,然后整个人都伏于地上,再跪起……
“怎么没把她弄出去?再这么拜下去,你家公子爷我年纪轻轻的都要被她拜上天了!”厉弦没好气地说道。
烟青此时也醒了,凑过来悄声道:“公子爷,这蛮女子怕真是把你当神仙拜了,死活都不肯离开您身旁,听老吴说,她在念叨着羌人的经文,祝祷您仙福永享,求您保佑她救出部族,重建贝玛土部。”
吴管事这时也悄悄凑了过来,轻声道:“厉大人,贝玛土部前几日被纳木依部偷袭,杀的杀,捉的捉,部族的头人们都被杀光了,吉玛自是想要重建贝玛土部,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拜佛脚,想要您这真神出手相助呢!”
纳木依部?
厉弦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蛮子部族名称,蹙起了眉头,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见厉大人似乎有些上心,吴管事也担忧起来,生怕他年轻年盛,真去帮蛮女子寻仇复族,那可真是湿手抓黄泥,甩都甩不干净,要是陷入蛮族世世代代的部族仇杀里,哪还有好?!
他暗悔自己嘴不经脑,忙不迭地又道:“蛮子们大大小小部族众多,父子兄弟今日一部,明日相互残杀,都是常见,我在草原上走商十几年,也没搞清过他们的派系。大人,您若要介入他们的部族仇杀,可要慎之又慎啊!”
“无妨,我狄丘商队只做生意,不涉他们部族私仇。”厉弦摇摇头,下巴一抬,道:“让她过来,我问几句话。”
吴管事这才放下心来,轻声笑道:“若是问这方圆百里的蛮族之事,这位吉玛倒是能说上七八分,毕竟她是众多部族男儿争相追求的虹,吉玛便是羌语中‘虹’之意。”
就这糙红的大脸盘子,黑皮子?厉弦不敢恭维。
等吉玛一步三磕头地蹭到厉大人面前,厉弦已是连气都懒得和这等“虔诚信徒”生了。
仔细瞅瞅,啧,浓眉大眼的,鼻子高挺,长长的乌发结成细辫披散着,上头还缀了几串光润泽的玛瑙石,倒也有几分异域风情。
烟青不动声色地上前,横伸胳膊给自家公子爷递了杯温茶,柔声道:“爷,喝点水,辛苦整日了。”
等厉弦接过茶水轻啜一口,眼前眉眼含笑盘坐的已是烟青大管事,那个蛮女早被挤到了一旁,还在磕头如捣蒜。
厉弦没好气地横了烟青这小子一眼,向吴管事道:“让她别磕头了!我看着眼晕。问问她,知不知道附近有无盐碱湖?若是她能找到肯换盐碱与我们的部族,大人我不吝赏赐。”
吉玛的话,钟大仙自然能准确无误地帮他翻译,但厉大人可不会说蛮语,只得让老吴转译。
吉玛终于停止了她无休止的磕头,仰起脸,眼泪哗地淌了下来,似唱似吟地放声而歌:
“……穆都斯神啊,感激您赐下神勇的武士,让我能杀死纳木依部卑鄙的豺狼古塔。”
老吴摇头晃脑地边译边解释,这蛮人也无文字,还喜欢用种种凶残的野兽作为自己的称号,想要记住点什么事,都是以长歌为铭。
“等等!”厉弦听着这曲调悠长古怪的羌蛮歌咏,突地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连忙挥手打断吉玛的高歌,急急问道:“什么古塔?豺狼古塔?!”
吉玛圆睁着大眼,叽哩咕噜一通说,厉弦越听脸色越发古怪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凶残的蛮女。
她,竟然把豺狼古塔给杀了!
厉弦此时哪里还不知道那纳木依部是个什么东西?!
前世先零羌族在元和十三年叛乱,鬼面修罗仲大将军领虎牙军三万兵征伐,一鼓作气端掉了先零羌的王帐,杀死了叛部的头人出身纳木依部的豺狼古塔。
在回京城的路上,他和仲衡这一对纠缠十几年的生死冤家被刺,同赴黄泉,他厉大公子这才得了侥天之幸,回到了年少时的现世。
如今这掀起西北边疆七年腥风血雨,降而复叛,叛而复降的羌蛮头子……居然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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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无声无息地被个蛮女一刀捅了?!
一时之间,厉弦只觉这世界无比荒谬,如在梦中。
“大人,吃块馍。我烤得可香了,里头还有肉馅。”看着大人发楞,驴子悄悄把自己烤了半天的包子递了过来。
驴子仗着师门之便,这次拉了几个少年团中武力、骑术甚为出色少年,跟着师父走格和勒,被这雪着实吓了一大跳。但有师父在身旁,再苦,雪再大他也没怕过,就算师父顶不住,咱还有神仙师母呢!怕个球!
倒是少年团里的“军师”仲微,没能让师父允了一起来,好生可惜。如今想想倒也庆幸,就那小身板子,这么一冻,怕不连鼻子都冻掉。
“嗯。”厉弦斜睨了他一眼,麻木地点头接了过来,包子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果然好手艺。
是了,连安陆尸鬼都能成了生死对头仲将军的徒弟,还如此孝顺乖巧,死个豺狼古塔算个球?!
[小厉子这蝴蝶翅膀扇得真够邪乎的,连先零羌的蛮头子都给扇死了!哎呀,估计前世仲将军没来格和勒,这个古塔趁雪灾征伐了别的部族,才强大起来的,如今可死球了。]
[这算啥,鬼面将军都扇上床了,这才叫牛!]
[哈哈哈,好在楞克尔湖白羊妖的眼珠就在这片草原上,要是连这都能扇飞了,那才是真?邪门了。]
上人们嘻嘻哈哈吐槽,要知豺狼古塔的名头就算一刷关在小黑屋的钟大仙都听过啊!
好在楞克尔湖没被扇飞了,吉玛说,那白湖就在敖汉部的南方,春不长草,冬不结冰,那是白羊妖眼中的泪。
第128章神使
狄丘商队这趟来格和勒,正好赶上几十年未遇的大雪灾,人虽是万幸未死一个,轻伤却有几十个,牛马等牲口更惨,在室外冻了这几日下来,还活着的不过半数,能拉车驮货的更是不足三成。
好在商队里带了几车煤饼,原是想当货物推销给牧民的,现在就拿来自用,再加上厉大人又从折枝关拉了车煤来,燃料足够,索性便将几匹冻死的牛马煮了几大锅肉汤,大伙分了,余下的便当作后备粮,带着路上慢慢吃。
有厉大人改造的橇车形制,车子在雪地上拖行比用轮子走方便得多,商队里余下的几辆大车也趁此休整之机,全部改成了橇车,轮子架在车顶上备用,万一积雪化了,到时再换也不麻烦。
待到万事皆备,厉大人带着一行人跟着吉玛出发,既然楞克尔湖就在近旁,入宝地而空手回岂不太亏?商队人手既然损伤不太,大老远的来了,就走一趟,若是等严冬过后再来,起码还得等上三四个月,时不我待啊!
一行人或走或乘改制的大小橇车,如老仲这般与众不同的牛人,自是懒得与诸人一道慢吞吞乘车在雪上滑行,他自己弄了两根橇板绑在靴子上,持着两根长棍左拄一下,右拐一记,竟然摇摇晃晃地很快学会了单人雪橇,几下滑得不见踪影,跑到前头当探哨去了。
暴雪过后,天地间唯余白茫茫一片。
厉弦眯着眼睛,耳听得钟大仙提醒,要在眼上蒙些东西防止雪盲之症,忙高声提醒诸人防护,大伙纷纷扯了麻布或是蒙面巾将眼睛半蒙上。
在雪上边滑边走,速度快了许多,走了一个多时辰,绕过被白雪覆盖,长蛇般光秃秃的连绵矮山丘,一片巨大的白色湖泊蓦然跃入众人的眼帘。
仔细看去,这湖泊并非纯白色,而是清浅的蓝,湖水极浅,可以看到白色的湖底,这才映得整个湖都似是浅白的颜色。
湖的周围是一片粗糙的白色“沙砾”,起伏不平,仿佛是凝固的浪花,却并不是雪。这一片白砂的浪花围着浅浅的湖水,像是一条粗糙的长纱巾被人丢弃在这雪域高原。
厉弦手一挥,哨声响起,整支队伍慢慢停了下来。
“那是神女的头巾,被白羊妖玷污后,丢弃在这里,变作了毒砂恶盐,只有春暖花开时,女神怜悯草原上的牧民,才会将它重新变作珍贵的好盐。”
吉玛从橇车上走下来,恭敬地向汉人“穆都斯”解说,然后朝着白湖跪了下来,双手放在额头下,虔诚伏拜。
【夏日蒸发结晶,冬天降温结晶,所以“夏日晒盐,冬日捞碱”,没毛病!】钟大仙随口解说道。
正说着,老仲神出鬼没地驾着他的单人雪橇,“嗖”一声飞蹿到厉大人跟前,溅起好大一篷雪,仲衡眼疾手快,抓起马背上的麻布一挡,散雪满地,没让厉大人身上沾半片。
老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瞪了“儿生向外”的兔崽子一眼,一边“呸呸”不住吐口水,一手抓起腰上的小包丢了过来,喊道:“什么鬼盐湖,呸!呸!全是又苦又盐的恶盐!”
仲衡伸手一捞,接过那袋“苦盐”,递给厉大人。
厉弦打开一看,是一包纯白的砂砾状结晶,想必是老仲听他说起盐湖,兴冲冲地打头来湖边集了这些,估计还尝了点,咳,碱加盐,那味道,啧啧啧!
他悄声向钟大仙问了句:“吃了没毒吧?”
【尝一点没事,多漱口喝水,得伤了喉咙和肠胃。这碱很纯,是好东西。】
厉弦笑眯眯地点点头,高兴地把碱包入怀中,又将水囊递给仲衡,示意他让老丈人喝。
有了纯碱,玻璃还会远吗?有了盐,钱还会远吗?
这湖又是盐又是碱,果真是宝湖!
歇息片刻,厉弦就让大家起身上路,这盐碱湖如此之大,盐碱无数,商队三四百人,又是劳累又有伤员,便是辛苦去采集一天,又能多少?当然还是做商队的正路,去部族与头人们交易,用中原的贵好货来换这“不值钱”的盐碱。
头人们多的是奴隶,趁这不能放牧的严冬季节,正好让奴隶们去采“恶盐”,得白白耗粮食养活卑贱的奴隶们。如此一来,奴隶死伤必大,对头人们的怨气也深重,哪一日说不得就乱了,这又与汉人的商队何干呢?
对于蛮胡,厉弦没有半点多余的仁善之心,只有将他们打服了打趴了,这些草原上的狼才会乖乖地做家犬。
若是以为蛮胡投降便万事大吉,前世豺狼古塔的反复背叛,便是前车之鉴。
如今厉弦手中的狄丘羽翼未丰,说要扫尽腥膻自然是白日做梦,但这并不妨碍他用阳谋来悄悄、慢慢地改变些什么。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厉大人领着商队终于来到了敖汉部。
老远入目的便是一大片连绵的帐篷和土屋,几支神幡高高挑起,金色、红色、藏蓝的锦布织着五的花纹挂在上头,被岁月和风雪消磨得色泽黯淡而肮脏,虽是华贵却显得陈旧萧索。
早有部族的武士上来警惕地拦下商队询问,汉人的东西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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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商队中却有许多见过血的雄壮武士,与一般的商人截然不同,如何能不警醒。
吉玛迎了上去,拉着其中一个卷发汉子的皮袄衣襟,嚎啕大哭,一边抹着泪指向商队。
部族武士们都围在她身旁,显是认得这位贝玛土部头人的女儿,听着她哭诉,个个义愤填膺,都嗷嗷嚎叫起来,那卷发的武士甚至拔出匕首,大声嚷嚷着,撸起袖子在自己的胳膊上狠划了一刀,鲜血直冒,他拿着血淋淋的刀子恶狠狠地向着厉弦的坐驾冲来。
仲衡眼角一抽,昂然而立,长刀出鞘!便如一座森然的铁塔守在宝藏之上。
老仲在一旁抱刀冷笑,黑甲军们肃然一整,凛冽的杀气骤然而起。
厉弦轻轻将手搭在仲衡的臂膀上,悄声道:“无妨。让他过来。”
这娃只是听了吉玛的诉说,血誓为美人复仇,顺便来“感谢”穆都斯的使者拯救了他的心上人。
这蛮人小子也未必全然信服什么神使的鬼话,却也晓得在心上人仰慕的男人面前,树一树自己的威武形象,大约想着要是能把他这汉人恩公吓趴下了,美人便不会这么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哼!当你家厉爹爹雷神之术是白练的么?!
那卷发汉子在仲衡出刀时已是浑身一凛,待得黑甲军如山的威压齐下,他额上的冷汗渗了出来,两股都有些发软。他本是部族里出名的勇武汉子,此时骑虎难下,心一横,索性咬着牙在肃整的黑甲军前一步步捱了过去,直接走到了汉人首领跟前。
他僵着脖子不去看旁边的凶神恶煞,仰起头直视那白嫩嫩的汉人首领,将匕首横在胸前防备着,开口道:“我是都哲,吉玛说你的人救了她,我敖汉部必有所报。吉玛说你是‘穆都斯’在地上的使者,我却不信,敢胡言代神者,是要被烧死”
都哲威胁的话尚未说完,只见那白嫩嫩的汉人小子突地灿然一笑,扯下厚厚的手笼套,举起了玉白的小手,蓝色的幽光一闪而过。
“啊”
都哲只觉眼前无数亮闪的星星飞舞过来,从胸前的匕首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与麻痒,浑身上下都抽搐起来。在他的惨叫声中,手上的匕首“扑”地轻轻掉落在地。
刺痛来得快,去得更快,都哲浑身一激灵,睁眼才发现,地上的匕首已成焦黑一团。
他楞楞地蹲下身,颤抖的手刚刚触到焦黑的匕首残骸,“匕首”就碎散成了几截,抬起头来,那神使汉人笑吟吟的,手上还有闪电在跳跃……
周围的部族汉子见都哲突然抽搐又惨叫的,虽不见汉人动手,一个个仍是神色不善地围了上来,只见都哲楞了片刻,突然跪下,五体伏地施了大礼,口中嘶声嚎道:“穆都斯!”
蛮汉们楞住了,一时不知所措,但见那个最白嫩的汉人又轻轻抬起手,一挥
电闪过后,他身周的厚厚积雪湮灭全无,一阵氤氲雾气飘过,露出了枯黄的草地。
一群七八个草原汉子,虎躯齐震,齐齐伏于地上虔诚地齐呼:“穆都斯”
吉玛傲然地站在神使之旁,又吟唱起了传颂穆都斯的歌谣,众人拥簇着“神使”向敖汉部头人的帐篷走去。
敖汉部的新头人自然不会如牧民般头脑简单。
赞巴合原本是老头人的次子。
他有一个兄长,兄长的母亲是老头人掳来的,半年后生下了老大,这样的“长子”是无法承继部族的,但是赞巴合还有几个讨人嫌的弟弟,幼弟刻哥既得老头人的喜爱,又合草原上“幼子守产”的传统,是他的大敌。
好在老头人撑不到刻哥长成就病死了,赞巴合当然不会让父亲如此寂寞地走上轮回路,当即就送了幼弟去陪他。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个兄弟争执不已,他赌咒发誓,许下好大的牧场和几千只牛羊才算勉强坐稳了头人的位置。
该死的纳木依部豺狼,竟然就趁这机会叼走咬死了他圈里的“肥羊”!
幸好穆都斯保佑,在纳木依部突袭贝玛土部时,天降大雪,让他们死伤惨重,那只最凶悍的头狼更被他的堂妹取了性命。
赞巴合双手合什,口中颂着神名,垂目一礼,面前这个年轻得过份的汉人,真的会是穆都斯的使者吗?
神使的威严不容置疑,神使的威风惊天动地。
又花了1000
amp;请钟大仙给电闪加点眩目唬人的光效,再凶悍奸滑的头人也给跪了。
【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中古人何苦为难中古人,瞧你那两下把人家给吓的,好好捋一捋,给个甜枣,估计这敖汉部就是你厉神仙的虔诚信徒了。】
钟大仙也感慨啊,徒弟学得太快,坑蒙拐骗招招通,越来越难忽悠了。
厉弦也不理会钟恪的酸言,拈指慈祥一笑,如神如佛,给赞巴合头人轻抚头顶,一道极细的电流蹿过某处脑神经,多巴胺急速分泌,赞巴合头人跪于地上,泪流满面,兴奋又感动。
真神啊!今日才见到了您的真正使者。
第129章救难
“穆都斯是神灵,仁慈而冷酷,他会用火焰燃尽悖逆的人。他会使黑石燃起炉火,让虔诚的信徒温暖饱足;他会抓来天上幽蓝的闪电,化作人间的利刺,惩戒不敬者……”
前半句是羌人们千古传颂的歌谣,后半句是格和勒草原上的矢公、萨满们见识了真神使者施展的法术后,继往开来、煞苦心添加上去的,以求让后世子孙们永志神使的恩威。
神使大人其实原本也没想闹腾得这么大,出手吓唬一番,让蛮胡们心生敬畏,然后生意就好做了么,谁知这帮悍勇凶残的蛮子,不管是信天上鸟的,还是草原上凶兽的,见识了厉神仙的法术,一致都认为这位定是真神派来人间的使者。
只要厉大人迈步,一路都是五体伏地的磕头虫。
直播室里的上人们嗷嗷直叫,都说钟大仙选错地方入小世界了,要是早早把锚点投在蛮胡这儿,那铁定是被供奉成上仙,天天上香拜拜啊!
【各位你们难道喜欢看天天烟雾缭绕,被人围着拜?这种事情,看个几天都够烦了吧?!】
钟大仙不以为然,虽说都是中古时代,可蛮胡比之中原文明差之千里,要是锚点未失,让他天天在一堆蛮子中间混,别说观众们不爱看,他自己都受不了啊!
厉神使有些烦恼,他觉得神使这招牌吧,好使是好使,可他又不会长期待在这蛮胡之地,商队的根本还是互通有无,一记刮得狠了,让蛮胡们掏出积年老底来供奉,这生意就难做长久。蛮人熬不过冬去,可不会等死,最大的可能就是南侵劫掠,到时苦的又是边塞之民。
在没有能力完全消灭蛮族之时,耗尽他们的生存之资,就是催着他们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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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中原了。
如何才能让他们既能勉强活下去,又不兴侵略之心?除了加重边塞以力御之的“硬”防,历朝历代都为之绞尽脑汁。
钟大仙翻遍古书,寻出了中原王朝对边塞外族的一系列“羁縻”之策。
太史公云:“羁,马络头也;縻,牛也”,羁縻的核心便是笼络与控制。
厉弦听了钟恪一个个朝代的政策得失讲解之后,沉思半晌,还是决定听从某位“种田党”上人的参谋之议在加强武备的基础上,以经济手段对草原游牧民族加以控制。
想要狼不吃羊,起码得磨利羊的角,让它们掂量掂量要付出的代价,才能慢慢给这些凶残的野兽下套。
草原上的牧民是头人们数量的百倍千倍,他们牧牛羊为生,凶悍又纯朴,大多数过得极为贫苦,当头人们起身一呼,招呼大伙去中原打草谷,常年半饥半饱的牧人们便会欢天喜地拿起珍藏的破烂武器,如同去山中捕猎般雀跃。因为劫掠所得,即便只是头人们手里漏出来的一点,也足以让他们过上半年好日子。
柔弱的汉人,便是他们的粮仓。
无所谓什么仁善与道德,他们信奉的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强盗法则。
比牧民更苦的是奴隶,被劫掠来的,战败被俘的,干着部族里最低贱最苦的活,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头人只把奴隶当作会说话的家畜,甚至不会刻意毒打他们,因为打死了损失的是自己的财产。
只要能活下去,大多数的奴隶们愿意做任何事。
厉神使觉得,这许多苦力被白白消耗,实在浪,尤其其中还有许多是汉人被掳掠的百姓!将他们便宜买了,不但能做劳力,甚至还可以选出其中忠诚能干者组成胡骑队农耕的汉人在骑射技术上,总是差着胡人一些。
汉武帝可重用被俘获的匈奴王子金日,厉神使拉出个胡骑队想必也不是什么难题。
蛮胡本没有什么家国之辨,有奶便是娘,只要自身够强大,便无虞他们狼子反噬。
商队里本来带了许多货物,可惜路遇大雪灾,牛马损失过半,以至一大半的货都丢在贝玛土部无法运出。
敖汉部今次雪灾受灾也很重,不说牛羊冻死无数,便是活下来的,也没几日可过了,因为积雪足有两尺来厚,抗得住冷的牲口也吃不到雪下的草,靠人手铲雪,靠秋日积存的那点牧草,唯有饿死一途。
更何况,不止牲口冻死,饥寒交迫之下,各部族的奴隶甚至牧民也冻死了不少,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若是不能解决温饱问题,厉神使的虔诚信徒们,怕是前脚刚磕完头,后脚就拎起武器要南下去抢中原肥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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