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厉大公子嗷嗷叫着,屁股后撅,挺腰瞪眼,双手握小斧,对准砧板上血淋淋的猪肋排剁下
当!一声闷响,猪肋完美地分成了两截。
不是厉弦有屠宰的天份,看这四周散落一地,死不冥目的猪头猪腿猪脚便知,无它,唯手熟练耳!
厉大公子眼见猪肋分好,这才松出口大气,当啷一声丢开斧子,扶腰大喘气。
烟青忙趁机将温热的手巾奉上,细细为公子擦拭汗水,他幽怨地瞪了眼一地碎骨烂肉,一不小心和怒张的猪眼对上,吓得差点把手巾捅进公子的鼻孔里去。忙拾利索,赶紧退开,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公子要闹这一出?有什么想吃想用的,让厨子做不行吗?还非得自己上手?
若是厉弦能听到小厮的心里话,必然是要狠狠点个赞,刷上一百钱!
这帮坑老子的上人们,在设置食补任务时居然丧尽天良地规定,必须要他厉大公子亲手调羹汤!天理何在?!
无可奈何,有赏格的上人们法旨最大。
厉弦本想由简入难,先来个素点的,没想到上人们考虑到什么“营养均衡”,给的方子基本都有素有荤。素的食材倒还好说,其他的就犯难了。
龙眼枸杞炖全鸽没人吃鸽子,这玩意现捉,一时还捉不到;老鸭鲜笋山珍煲,鸭子倒有,鲜笋不到时节;党参红枣炖排骨时人吃羊,吃狗,吃鸡鸭,吃山间珍兽水中鲜食,哪里有富贵人家吃“猪”这脏物?
好在时人放诞风流的古怪家伙多了,小的们探知一位名仕家中养了几只猪同起同居,明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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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趁天黑“暗买”回来,让屠夫杀了。
嗯,接下来,便是厉大公子的辛苦活了。
第21章妙食
[看这猪体形劲瘦,獠牙暴突、完神足、xx粗长黝黑,一定是头后宫充盈的原生型种猪!]
[啧啧啧,看样子就觉得腥啊!这公猪没劁能吃吗?]
[我去,一帮子吃营养剂的家伙替古人担心纯种土猪腥不腥?我来加点调料!]{大料*200}
【上人们担心你这猪没劁,排骨腥膻,你按着方子细细弄,洗净血水,多放调料……】钟大仙也悻悻,有气无力地指导如何做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汤。
大星际时代人类的生活比古人自然便利了无数倍,就是他一个小主播的生活也不是土鳖皇帝能想像的。人类温饱无虞,平淡生活可以到老,但是想要更好更新奇的享受,就不是花一点点的问题了。想要吃到什么原生态未经基因调整,土生土长山里跑的土猪,那真的只有梦回古代了当然,未经选育的原始品种其实味道也相当“感人”。
“汆水!扬沸,好,滤去浮沫,洗净血水,再煮……”这等浩大的工程,厉大公子生平也是第一次干,只得一边聚会神地“听”钟大仙指导,一边不错眼地盯着大厨操作,把煮了二十来年公府小厨房膳食、伺候过两代主子的贺老七给紧张得,一张肥脸上都快渗出油来了。
自家公子这方子太古怪,黄酒、盐、葱、蒜等等寻常调料还好,八角、花椒也不过香料贵重些,肉桂、大料、枸杞什么党参、红枣之类,从来听说有入药的,未见有人往汤里丢着煮啊!也不知会不会吃坏人。好在据说这新法子熬煮的“补汤”是给新来的奴仆吃的,贱命一条倒也不用太过虑,只公子这般上心起意,万一吃坏了,却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他老贺头上来……
以智脑科学细密分析配料,再用对待实验的严谨方式来烹饪,还有无数直播观众的指导(捣乱?),配合钟恪与厉弦为了积分无所不用其极的上进之心,以及七八位厨房专业仆佣人士的实际操作。
七手八脚,大汗淋漓地终于让猪和红枣、党参各归其位、各安其职,猛火烧来文火炖。为了保证汤品的品质,一向没什么耐性的厉大公子第一次耐着性子,坐在雾气烟火缭绕的厨间,盯着汤罐一刻不敢放松。
小半个时辰后,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层层叠叠、丝丝缕缕,浓厚却不肥腻的肉香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勾得人喉头作响。
咕嘟,咕嘟几声,却是几个小帮厨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贺七狠瞪了几个不省心的小子一眼,看看偌大的瓦罐,小心翼翼地冲着厉大公子笑道:“公子爷,您瞧这火候,是不是差不多了?”
厉弦装着看了眼刻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脑袋里某个大仙早就在按秒计时念叨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如此美妙的猪排汤,千万不要浪,对了!还有调味神物,纯天然萃取味电离解取谷氨酸:取香菇虾皮鸡肉,用微电离激荡……】
[论电离的一百种家庭实用法。]
[哈哈哈,不愧是我大吃货帝国的传承,所有一切能量与科技,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吃。主播加油,争取重现我华夏古代经典美食!咱们吃不到,看着也幸福啊!]{佛跳墙*50}
[哼,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上下两“吧”?【哔】]
到了星际时代,吃货已经走出地球,走向宇宙,试图探索整个维度世界的各种美食了。
贺七大厨将瓦罐从灶眼捧下,在公子的示意下,深吸一口气,轻轻揭开了盖子,淡白色的水蒸气挟带着极霸道的浓香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都充溢了排骨浓郁又不失清甜的香气,“咝咝”口水之声不绝于耳。
罐中骨头汤还在翻滚,艳红几点枸杞在寸长的仔排之间跳跃,贺七舔舔唇,洒上一把翠绿的细葱花,香气激荡上来,简直让人闻着就想哭。
一道猪骨加药材的古怪汤水,香味竟是霸道如斯!也不知滋味如何……想想那躺着就能喝汤吃肉的阿奴,贺大厨平时第一次对一个下奴起了嫉妒之心啊!
厉大公子却还没手,他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淡褐色的粉末入汤,点点头,肃然吩咐:“阿青阿赤,贺七,你们几个添一碗尝尝。”
头一次干这活,万一失手,被上人们电了可不是好玩的。
嗯,倒是这味之华,手法尚生疏,颜色忒难看,粉末不均,下次还可以改进……
正想着,咣当一声响,吓了厉弦一跳,却是贺老七神思恍惚,泪眼朦胧,脸颊横肉不断抽抽,空悬着手,那只被舔得干干净净的汤碗已砸碎在地。
“怎地?有何不对……”厉弦一惊,这是吃坏了,还是中毒了?
贺七拼命摇头,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倒在公子爷的袍服之下,嘶声大吼:“人云伊尹烹汤成圣、易牙调味为师,我说何如我厉大公子烹饪如神,求公子老奴为徒!定不负公子大恩大德……”
厉弦一脸黑气,抬脚踹翻贺七这一惊一乍的老奴才,转身想问郑青郑赤,却见郑赤的脸埋在大碗里,尚在恋恋不舍地舔最后一滴汤汁,郑青好些,那碗也是光可鉴人,讪讪而笑。
“公子,这汤实是美味至极!”
[哈哈哈,跪舔吧!馒头不会发酵,茱萸充辣味,连“炒”都没有的可怜中古人类啊!]
[论美食在进化途中的重要作用……]
看到被跨时代美食彻底征服的古人,直播间一时弹幕滚滚,“上人们”优越感十足,开心得刷了好些礼品,钟大仙也很开心,荷包鼓起不少,这个月也能吃上几顿查克星海皇虾了呢!唯有厉弦喝了半碗美味至极的汤水,却还得想着把剩余的好汤料喂给某人,赏分还是倒欠的,郁闷!
“装上两人份的,余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厉弦吩咐,那夯货是个大肚的,得多装点。
郑青刚拎着汤水罐子出门,就听后头一阵乒乓乱响,回头一望,却是几个小子为了剩下的一点汤水打成一团,最后在贺七的怒吼声中,那点汤汁肉沫都进了贺大厨的嘴。
厉弦没看出仲二爱喝不爱喝因为根本来不及!
走了大半个院子,排骨汤微凉,正好入口。
厉弦特地让郑赤拿了个大碗,亲手盛了一碗汤料递给阿奴,仲二稳稳接过,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尝了一口,眼中骤然闪亮,像是星辰落入了他乌黑的眼瞳,晃得厉大公子一阵晕。
没等明白过来,仲二大嘴一张,就干掉了和他脑袋差不多大,装得满满当当的一碗汤,临了,依依不舍地从嘴中吐出几根嚼得半碎的骨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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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弦眼珠子都快瞪进空碗里了,他这是……养了只猪么?!
郑赤艳羡地瞟了眼那只光溜溜的大碗,实在忍不住小声说了句:“那可是公子亲手调制的美食,竟是囫囵吞枣,暴殄天物……”
“住口!”郑青横他一眼,心下也微叹,公子这么看重这位,却是有些过了。
仲二抿抿唇,直楞楞地看着厉弦,直看得厉大公子发毛,斥道:“放肆!给你让好吃的,倒是涨了你的胆了!”
仲二轻笑一声,垂下眼,不再看他的小主人,低声道:“奴不敢,实是主子亲制的这碗汤太过美味,我失态了。”
厉弦抬起头,鼻孔朝天,哼了声:“你知道就好,我辛苦半天好容易才弄得……”话音未落,却撇见眼角小绿树闪了闪,党参红枣炖排骨10分到手!乐得他眉花眼笑,鼻子都皱了起来,真是开心。
好好好!既然这样刷分有效,只要让仲衡吃上一次就能结分,那么……
厉弦两眼亮晶晶,快活地笑对阿奴道:“你喜欢吃就好,我天天换新花样煮好吃的,你可要都吃了,补血理气,滋补身体才能早些康复,你家的女眷们还在庄子里等你去探望呢!”
那愉悦的笑,在他脸上悄悄印了个小酒窝,甜得醉人。
仲二神思恍惚地望着这往日“死对头”,也没听清他在唠唠叨叨地说些什么,只是觉着耳根有些发热,阿弦好生嗦……倒也,不太难看。
厉弦说了几句,见那夯货有些楞怔,气乐了,这是吃饱了想睡,果然是头猪啊!
咦?说起养猪,庄子上倒还真要多养几头,钟恪说了“蛋白质”、“胶质”营养对修复骨伤很重要,仲二这糙汉如此能造,羊肉性子过燥,牛又不能明杀,光是几只鸡鸭如何填得饱这大肚皮?总不能把人名士家中自养的猪都偷个光吧?
自家要吃,那自然不能如贫苦人家般养得肮脏,什么脏物杂物都吃,似乎还要劁?
劁猪这活儿倒是没怎么听人提起,不过阉人么,嘿嘿嘿!哪家技术强,哪位手头有活,厉大公子是一清二楚,他别有深意地瞄了眼仲二的某部位,想起了前世当年曹公公手起刀落蛋蛋飞的爽利劲。嗯,阉人劁猪也差不了多少,还是得去延请这位高手曹公公。
仲二不知为何,只觉下身一凉,一阵恶寒。
第22章傻了
这几日里,厉府上下人等很糟心,尤其是靠近大公子院子左近的,日日夜夜那院子里都飘着不同的食物香气,有时浓郁如醴浆,有时清淡甜蜜,有时厚重醇实……凡此种种,都根结到一个字“吃”,好吃的!
贺七和小厨房里的帮工们虽是口水长流,但时不时还能舔点残羹冷炙,厉大公子对身边人也不小气,既然食补之方如此美味,遇到材料多的多做些,自己自然要吃好,再喂饱仲二,剩下的给贴身几个略分分也就是了。苦就苦了旁的院子里的人,每日闻得着吃不着,又不敢向大公子讨要,这几日连贺七身边帮工在府里进出,身边都是绕着弯子吞着口水打听的下仆们。
话说这异世的方子食补确实惊人,除了补血理气生骨这最重要的功效之外,更奇妙的在于每个人吃了似乎还效果不太一致。剑衣那丫头吃了,这些日子似是生生拔高了一截,更显身修如竹;入画那丫头不知怎地,那补都补到了前胸上,波澜甚是壮阔,眼神更是幽怨荡漾,时不时向公子爷抛上一记秋波,奈何公子爷如今无心也无力。
既是如此灵验滋养,自然不能亏了自家的阿姐和舅舅,阿姐那里煮了送一份倒是方便,舅舅在京中的宅邸却离厉相府着实有些路程,厉大公子便让林泉将近日“试验”的所有食方奉上,并几瓶颜色不一、古里古怪的“味”。
郑大舅感慨笑纳之余,命人抄了一份快马送去江南,小弟那虚不受补的身子,吃些食补兴许有益。
厉澹吃了阿弟“孝敬”的美食,却拎着厉弦的耳朵谆谆教诲,百善孝为先,既是得了美食的方子,也知阿父喜好美食,不主动奉上,却日日照料身份敏感的奴仆……须知人言可畏。
厉弦缩着脖子听了顿训,倒也受教,选了些“上等”“雅致”食材制的汤食,让人奉予厉相大人,到底此时还需要这顶遮荫的大伞庇护。回头想想,今生此世,厉相除了不为外人知的情爱之上,有些对不住娘亲,对他这劣子少管少问,在他人眼里,这威严明的相爷却是太放纵慈爱顽劣的大公子了。
趁着厉相大朝会早早出了门,厉大公子领着人大张旗鼓地奉送一回汤水,悠悠哉地回自己院子。
却见一人慢慢自门外回来,打眼一看,不是他那品德端方、温润有仪的好阿弟厉又是谁?
厉弦冷冷站定,看着厉缓步走近。
及至近前,他才愕然发现厉大公子当面,厉有些慌,忙躬身问候,他身上还有未干的朝露,显是一早就起来送阿父上朝,聆听教诲。
当朝吸取了汉时察举的弊端,以举荐品评与科考相合,像厉相这样的高官,举荐自家儿子自然面上无甚光,但派系之中、门阀之间相互举荐子侄,互利互惠,瓜分要职肥差几成规矩,倒是那几年难得一考的投卷笔试,还不成体系,难得有科考出仕的也多是不甚受重视的世家庶子。
如此父严子孝为的是日后打算,这个不用明说,连马厩里的二赖子都晓得是个什么意思。
“嗯,挺孝顺啊!天都没亮就起了吧?好,再接再厉,改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大人以你为豪啊!”厉弦长兄架子十足,谁让他厉大公子居长呢?
“长兄谬赞,弟愧不敢当,唯事父以孝,敬兄如……”厉腰弯得更低了,声声惶恐。
“有什么不敢当的,当,当得好!去吧去吧!别误了你读书上进。”厉弦懒得听这便宜弟弟文绉绉、酸不拉叽地说言不由衷的奉承话,挥手把人赶开了。
哼哼哼!这大燕的官,尤其是这几年的官有什么可当的,一不留神栽到惊涛骇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连声响都听不到,就死得无声无息。
当真是夜猫子不知咱凤凰鸟的志向,还以为要和它争那臭要死的老鼠肉呢!厉弦喃喃。
【“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雏竟未休。”厉大公子倒也不是文盲,居然知道老庄的典故,难得难得!】
厉弦呲牙,翻了个白眼,懒得和扮斯文的钟大仙计较,谁不知道谁啊?
一回院子,就见穿着仆役粗服仍是身姿挺拔的人中二货,红光满面,肚腹微突,正扶着墙在慢慢溜,石屏和林泉在一旁紧张地看护。一见厉大公子进来,仲二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笑着请安:“主子,阿奴给您见安。”
主子主子,这夯货竟叫得如此顺口!
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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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抽抽,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货怎么会与前世那苦大仇深,阴暗似恶狼,宁死也要咬下他一口肉来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厉大公子横了人一眼,漫声问:“吃饱了?”
烟青正黑着脸捧着一堆空罐子光碗出来,躬身给公子行了一礼,撇嘴道:“早上您让炖的一只鹿腿,还有昨儿青哥逮来的两只鸽子,一点汤水没剩,这要再吃不饱,可让一天两顿米粥的贫苦人家怎么活?”
厉弦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道:“多嘴。”
烟青一楞,低声诺诺,眼圈渐渐红了。
仲二没把这些仆从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慢慢挨了过来,腆脸低声笑问:“公子,您看我这腿伤得也不甚重,这些日子好生将养,好吃好喝的,我都胖了,您看可否带我去庄子上见见我家那几个女眷……”
是胖了,脸都圆了!
厉弦暗暗点头,“顺手”点开直播,让上人们见见他这些日子的劳动成果。
“仲家军”首当其冲,对“模范土著”厉弦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饲养培育未来的大将军表示很满意,叮!一声,500赏分提前掉落,鼓励土著厉再接再历,多接任务,多做好事,上人们必不吝赏格。
白花花、脆生生的赏分,叮叮当当入账,听得厉大公子身心舒爽,眉花眼笑,连着对眼前深秋季节还敞怀露胸,甚是辣眼的夯货都顺眼了几分。
他笑吟吟地点点头,让郑青郑赤准备行装,便打算拎上阿奴去庄子住上几日,让他一家聚聚,也该把纸坊的事好好理理。
厉相老虎不在家,厉大公子在府上那是称大王,后院跟隐形似的闵夫人也管不到这气焰嚣张的继子头上,让厉安大管家排了车马,大公子说走就走,一行人等土匪般呼啸而出,向郦山南苑进发。
郑青郑赤并石屏思庐等六人挤了一辆车,厉大公子和剑衣、入画一辆车,怕奴仆的旧车颠到半瘸的未来仲将军,厉弦让人把这养出膘来的阿奴也扶上了自己的车。再后头则是几辆大牛车拖了杂七杂八的行李,厉大公子出行,那是连金痰盂、玉搔头、丝绵被都要自带的。
他这轻便马车原本设计的只有一人主坐,对面有排客座,无客之时座前脚踏便可容两个丫头服侍,两人宽适,三人刚好,四人便有些挤了。偏生仲二伤的是腿,又不能让他蜷了脚缩着,万一再伤到,岂不是又要他厉公子“服侍”这许多日子?
思忖再三,厉弦黑着脸让两个丫头坐到对面,将仲二安排到自己主位旁边,让他侧着身子坐,两条结实的大长腿横搁自己腿上。
“阿弦,你不必如此,我坐地板上也能伸直腿!”仲二急红了脸,慌忙地想挣脱那双小胖爪子。
“闹腾什么!给我乖乖安稳坐着。”厉大公子拉下脸,小胖脸上桃花眼水汪汪地怒瞪。
仲二立时不敢动了,人僵得跟块板子似的,直挺挺地背靠马车壁板,一腿垂下,一腿横搁在“主子”并拢的双腿上。
厉弦的身材在南人中算中等个子,与他这边关出身的“蛮子”相比,却是能称得上“娇小玲珑”。他又性子顽劣,不爱炼体强身,自打相识以来,两人是眼不对眼,鼻子不是鼻子,见面便如斗鸡搏犬,不争个头破血流绝不罢休。往日相见之时,只觉这虚胖猥琐的纨绔,哪儿哪儿都看着生厌,令人见之手痒痒就想狠揍一顿。
仲衡出身高第将门,生而高贵,又文韬武略极为出众,天赋学武异禀,真正是天子骄子,生在边关,长在边关,向来随心而为。幼生的猛兽被皇帝一旨生生圈到京都这花花世界来,金粉满目之余,更多的是虎入笼闸的憋闷,见着厉弦这等人中厌物,那自是想打就打,打便打了!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这个曾经见之生厌的人,如此平和,甚至,甚至……他也说不清如何怎样,这般亲密地待在一处。
身子僵成板,血流却随着激烈的砰砰心跳,奔腾鼓舞地向四下滚涌而去,浑身渐渐发热。所有的感观似乎都消失了,或者说,思凝一处,他只觉得自己的伤腿在发烫,感受得到腿下方那有些弹软,又带点韧劲的软肉。
仲二晕乎乎地想,阿弦该好好熬练身子了,这腿这般软嫩,简直像个女娘。
不对,阿弦有大恩于我,于我仲家,此时此刻当思粉身以报,更应挂念阿娘与众妹子,如何会有这等轻薄邪思?
“啪!”仲二在自己脸上重重甩了个耳光,一边脸顿时青肿起来。
第23章偶遇
厉弦吓了一大跳,见仲二这楞货似乎懵懵地还要打自己,忙合身扑上去,上半身斜趴在仲二腿上,双手握住仲二的大手,怒问:“这又怎么了?好端端的,打自己作甚?!”
你要破点皮,上人们扣我分不带眨眼的啊!
仲二的脸慢慢、慢慢地红了,他摊手肃然道:“公子,有蚊虫叮我。”
厉弦看看那只空无一物的大手,又狐疑地将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口中蚊蚋般低声问道:“快给看看,这货是不是前两天发烧烧傻了?”大冷天的打蚊子!
【……叮!智脑全身检测已毕,除脸部毛细血管轻微破裂,窦性心动过速,缩血压升高,腿伤未愈,别无问题。】
“说人话。”
【仲衡将军脸红心跳腿没好利索,身体倍棒!】
[是不是真烧傻了?]
[哼哼哼,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腐味!]
[别开玩笑了,国仇家恨身为奴的,还有空想那些?何况这俩还是古代同性咧!]
[古代同性怎么了……]
弹幕飞起,五颜六色乱蹿,单身狗与异性恋、古代传宗党与恋爱赛高党,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刷起一屏口水和礼物,乐得钟大仙连声道谢,看得厉大公子羡慕嫉妒恨,好生不平!怎地他就得苦心劳力赚分,钟恪那混蛋混个嘴甜分分钟就赚钱(分)?
车内气氛古怪,连两个丫头都缩成一团,不敢往两人跟前凑。
突然之间,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石屏轻声在车外禀告:“公子,前方巧遇河间王的车驾,似是车轮轴断了,正停在路旁。”
厉弦暗骂晦气,瞪着仲二,指着他上上下下,厉声道:“这,这,这,我的我的,都是公子爷我的!没我允许,你自己也不准动一根手指头。”
随着他手指虚点,严厉喝骂,阿奴垂下脑袋,点头连连,不知怎地,竟连脖子都红了。
哼!厉大公子烦心于又“偶遇”某个糟心货,也懒得管仲二发什么颠,轻轻将他腿平放在座上,起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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