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郑青横目望来,面沉如水。
仲二公子他自是不敢相较,但如今,大家都是厉府的奴仆,便是公子爷再宠,“阿奴”的身份可不比他贵上半分,莫不是以为他郑青一身功夫,都是练来玩笑的?
“公子,我愿与郑青一较高下,您自可分明。”仲衡斜支着腿,肃然报拳。
厉弦瞧瞧他那条伤腿,心下不愿折腾,刚张嘴道:“一较高下就……”不必了!
四字话音刚落,整句话都没吐出,只听仲二高声应道:“喏!”
喏什么喏?我让你干啥了?!
只见仲二猛然跃起,合身击出,一拳狠击郑青的太阳穴!
郑青脸色一变,侧头避开,揉身一闪,正迎上仲衡膝击。砰!重重一声闷响,郑青只觉胸口如中铁锥,眼冒金星,一时天昏地暗,还来不及反击,已被反手擒倒在地。
仲二伤腿单膝跪地,一脚狠踩在郑青胸腹之间,上身微弓,大手死死扼住郑青的脖子,眼见手下之敌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珠都快突出来。
仲衡抬起头,呲着森森白牙,对厉弦灿然一笑,他虽跪于地,却仿佛一头啸傲山岭的猛虎,傲骨嶙峋。
只这笑容之中,却又有几分忐忑讨好,若是再加上条能晃的尾巴,嗯,就能绕着主子撒欢讨赏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还没看分明,一个已经被按趴下了。
厉弦有些懵,口中喃喃默念mmp,果然前世是鸿运当头,一下子让这野兽断腿昏迷又去势阉割,伤上加残,还给套了大铁镣铐,没让他有发挥的机会,要不然,大概他厉大公子也没那十几年的贱奴生涯,直接下地狱见阎王老子去了。
厉弦无语地看着仲衡阳光灿烂的笑容,只得吩咐:“……你,先让郑青起来。”
仲二立时放开郑青,站直身子,抱拳承让,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主子。
郑青黯然起身,抚着脖颈,也施了一礼,再无相争之意。
[威武我仲大将军!]
[但使大燕仲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牛叉!一定要让仲将军教小厉子武术,呃功夫?到底叫什么来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仲二这家伙力量远超一般人,他那条腿不是伤着吗?那个膝击还能把郑青干趴下,这是不是就叫“天赋异秉”?]
[“天赋异秉”肯定的呀!你们都没发现吗?中古人都不穿小裤衩,刚才那两下,【哔】好大一坨,晃荡得又粗又【哔】,小厉子有福了!]{航宇舰*10}
[果然是淫者见淫,佩服佩服!此时此景,我不禁想起地球二十一世纪的一首名曲,菊花残,满地伤……]{菊花*100}
【嗯,仲将军果然威武,厉弦,仲将军愿意屈身教导于你,上人们都乐见其成。】钟恪幽幽说道。至于那些观众们荤素不忌的扯淡,就不必告诉可怜的土著厉了。
厉弦正眯着眼看那些弹幕,看得他鼻孔都几乎要冒烟,什么叫屈身教导,让阿奴教导他厉大公子,莫非还委屈了他?!更可气的,便是赞夯货那物事粗长有力的,哼哼,那是你等“上人”没见过我厉大公子的好物。
更何况,哪个混蛋叹息公子爷要“菊花”残的?阿奴如今可是咱的“禁胬”,让他趴着他就不敢站着!只恨自家好物前世被仲二折磨得太狠,如今倒不中用了,想起来更气!
第26章猎兔
“好!”一声喝,啪啪击掌之声传来,却是河间王周敦带着他的贴身宦侍和几个侍卫转了过来。
周敦再落魄也是龙子凤孙,自有规程,轻慢不得。厉府的车挤不了,侍从们一拨回都城禀告,一拨打马连夜追到庄上,此刻他身边四个侍卫,一位宦侍,勉强配齐。
“见过王爷。”
诸人随着厉大公子与王爷见过礼。
周敦摇头赞叹,果然将门虎子,身手不凡,只是这腿……看那小子支棱着粗胖的灰白绑腿,古里古怪,不知是什么物事?不是说腿伤到了吗?怎么看起来打架都不妨?
厉弦冲仲二喝道:“站那儿别动,我瞧瞧有无裂开。”
他转头笑应河间王,道:“阿奴的腿上是我让人敷的石膏板子,按说是不能大动干戈,这一折腾也不知会不会又伤到。”
周敦有些惊奇地望着厉大公子,仿佛重新认识他一般,道:“咦?阿弦你还会医术,诊疗外伤?”
“哈哈哈!不过是听了山野郎中传的偏方,也不知管用不管用,且先拿这家伙试试。不瞒王爷,我这方子还是第一次出手,也不知成不成。王爷恕罪,我先给他瞧瞧。”
厉弦打着哈哈,快步走到仲二跟前,蹲下身去细细察看,仲二甚是不自在,手足无措地想拉人起来。
厉弦一瞪眼,看看并无大碍,连石膏都未裂开,他甩开仲某人的手,起身骂道:“给我滚回去休息,幸好没又伤着,若是骨头错开裂了,你这腿就别想要,当一辈子瘸子吧!”
仲衡低声道:“我晓得轻重的,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歇着。”他咧嘴一笑,竟是听着骂声甘之如饴。
厉大公子倒抽一口凉气,倒把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夯货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这还是恶虎仲二、修罗将军吗?他狐疑地看着仲二向王爷施礼,慢吞吞往屋子方向走去。
王爷来了,晨练草草结束,主人家也不能甩开郡王自己去换洗,好在出汗不多,厉弦抓起布巾抹了几把,陪笑陪聊。
庄子就这么点大,时节不对,既无美景,也不能泡冷泉,逛了一刻钟就把庄子里外逛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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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弦跟在周敦身旁聊无可聊,又玩不到一处,还得捧着拍马,甚是尴尬累心。
他也有些纳闷,怎地前世就不觉得无聊?
抬眼悄悄瞅瞅周敦玉雕似的侧脸,明白过来,咳,上辈子那不就是色迷心窍么!哪怕知晓这货是皇子王爷,将来还会是姐夫,瞧着那俊美如好女的容色,就是多说一个字他也觉着意趣无穷。
这辈子如今无心无力……呸呸呸!这辈子清心寡欲,无所贪求,自然和这心思细密、城府深沉的王爷说不到一处去。
“庄子上可有什么好玩意?说来听听。”庄子虽然是自家的,但厉弦自己都是几年才来一次,哪知道还有什么趣物,当然是要问地头管家。
老郑头急出一头汗,大娘子偶尔来庄子也就是悄悄祭拜郑氏夫人,顺带夏日消暑,吃些庄子上自产的冰泉冻的瓜果,赏些花儿草儿,哪里会要什么有趣玩意?这庄子上如今连种的菽豆都干净,土地一片光秃秃,连只蚱蜢都见不着,有甚好玩意?
他家的小孙子狗儿,年纪也有十四,平时挺机灵能干,这次难能大公子和贵人来庄上,老郑头便悄悄地捎带上孩子来伺候,哪怕公子看不上眼,能露个面,也是狗儿的福气。
此时见着阿爷为难,狗儿站在后头心中激动,紧张得鼻子都冒出汗来,突地尖声道:“公子爷,现如今山上兔子正肥,猎兔正当时呢!”
老郑头吓得脸都白了,忙呵斥道:“小孩儿家胡说些什么!”
“猎兔?倒也有趣。”周敦眼睛一亮,笑道,“阿弦这庄上可有猎具?你我今日倒能找些乐子耍耍。”
厉弦倒是可有可无,反正这位王爷自带了护卫,这小山包上最多也就几只野兔子,想要大些的猎物还真没有,得翻山越岭入郦山深处才有。
“可有猎具?”厉弦问道。
“有,有!有两幅软弓,半石都不到,是大娘子留下的,就怕不甚合用。”老郑头忙说,这弓是大娘子用的,可想而知没多少力道,猎几只兔子勉强够用。
“阿爷,七郎家中有幅硬弓,他说一石有余呢!”狗儿看看公子爷,积极上进地开口。
老郑头尴尬地笑笑,连声应是是是,倒忘记这茬了。心中大恨,恨不得把脚边的小兔崽子一脚踹回娘肚子里去!特么老子不知七郎家中有硬弓么?山是主家的山,河是主家的河,庄里俱是主家的奴仆,又不是山民,你藏着幅硬弓,不是想偷猎,难不成想造反?这弓要是再硬上几分,就够得上抄家入罪了!
主家睁眼闭眼不禁奴仆上山偶尔偷猎,这明晃晃地放到跟前,让主子罚还是不罚?难为七郎家中还有个病得下不来床的老娘,可让这小子一张破嘴给坑苦了。
“让那七郎带上他的弓,带我们进山猎几只兔子,往日的爷就不追究了。”
奴仆苦人的这些猫腻,原来厉弦也不懂,只是自己在苦水里泡了那些年,虽未沦落到市井街头,多少也知晓了些民生之艰。
老郑头抹着汗,连声称是,一手拎起自家狗儿的耳朵,忙不迭地去置备行猎的物事,又让狗儿去喊了张家七郎,诸事繁杂,忙得脚丫子直打后脑勺。
仲二那货也想跟着上山,厉弦看着他那条石膏腿,无论如何不许他跟着,又派了烟青和思庐一起盯紧,务必让这不安份的阿奴好生待在庄子里,按时吃药,准点喝汤。
在阿奴幽怨渴盼的眼神中,厉大公子带着十几个随从侍卫,外加王爷一枚,悠哉上山,祸害兔子们去也!
开道有张七郎,护卫有侍从,王爷兴致勃勃地跟着七郎东问西问,宦侍田喜紧跟在一边,看来身上也有些功夫,一行人打草惊蛇、横刀斩枝,一路碾将上去,什么蛇鼠虫蚁见这人声也早就潜踪匿迹了,到得地头,还不知能见不见得到一根兔子毛。
厉大公子落在队伍末尾,石屏和林泉在一旁边伺候,厉弦不让人扶,把侍从小厮们都打发到边上护卫,自己喃喃低声轻语:“……诸位上人,我大燕自立国以来便有秋猎之习俗,太-祖他老人家武功是有的,文治么,嘿嘿嘿!此山位于郦山南麓,因形似炊饼,人称饼子山,山上兔子很多,偶有野鹿黄麂,难得也会遇到几只野猪。”
【阿弦啊!你这是要抢大仙我主播的饭碗么?】钟恪好气又好笑,这土著倒是进步很快,积极向上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向您学习,帮钟大仙您分担一二,我介绍得详尽有趣些,上人们不是更有兴趣,打赏也多么!”
【倒也有理,那就加油吧!多找些乐子趣事,上人们看欢喜了,自然有赏。】
[原生态狩猎啊!不错,有趣。可惜只猎几只兔子,太小家子气了,来个搏虎斗熊,那才刺激。]
[小厉子介绍得不错啊!别听楼上这白痴的,就小厉子那两把刷子,凑到老虎狗熊面前,不是给人家送菜么?你当是在星球乐园里玩,动物伤那些不规矩的游客,园方只击毙冤屈的动物啊?!]
弹幕纷纷,打赏飘起,上人们纷纷表示对古代狩猎活动喜闻乐见,但是请唯一的锚点厉弦小朋友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一嗝屁,大伙都没乐子瞧了。
厉弦嘿嘿一乐,知晓自己这着走得妙,上人们甚是喜欢看。
仔细看看那些漂浮的字幕,很多上人都对他的安全很是上心,什么唯一,什么锚点?厉弦摸摸下巴,暗自揣测,莫非小爷也不是那么可有可无、想电就电、不太重要的人物?在上人们心中也有一些不可替代的地位?若真是如此,哼哼!钟大仙,你我之间的分账,其实还可以好好算算的。
这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万一真惹急了钟恪,到时一个电闪下来,吃苦的还是自己。厉弦眯着眼,腹里盘算一番,还是决定再忍一时,先将二舅的救命方子搞到手,再诊疗完毕,到时让比自己聪慧不知多少倍的二舅一起参详参详,不怕剥不下钟恪那混蛋一层皮下来。
到得山坡之上,七郎示意各位噤声,前方有几个兔子洞,林间草丛极有可能就潜伏了肥兔子,步声太大也会惊动这些胆小的食草兽。
河间王的侍卫们多是京都官员家的子弟出身,田猎不过寻常事,连石屏林泉往日也常随公子出猎,嘻笑间轻轻松松就分散开来,各自站好位置,静待兔子出现。
厉弦半蹲在一块大青石旁,正喃喃为上人们讲解,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厉大公子瞧着这肌肤如玉,十指纤长的手,浑身一僵,只见周敦笑吟吟地拉着他的手,浑不在意地问道:“弦弟缩在这里,一人嘀咕些什么?莫不是祷念几声,兔子便会乖乖来撞石头?守石待兔,犹未可知也。”
他说着说着,自已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显得鬓如鸦翼、色如春花,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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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如中天之月。
河间王侧过头,嘴角噙着一丝浅笑,低声问道:“阿弦,你待我却是不如往日亲密无间,莫非阿弟长大了,还要与我有什么秘密么?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我分说一二?”
第27章追逐
厉弦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酥软,口干舌燥,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前世他犯浑,也未必没有来由。
[顶住啊!小厉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粉皆枯骨啊!]
[啧啧啧,若有若无,似有情似无辜,这位郡王段位很高啊!]
钟恪也乐,笑呵呵地建议:【要不要我帮你念段心经,静静心啊?】
“谢了,不必。”厉弦顿时被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上人们闹得清心寡欲,再无半点绮思。
他若无其事地抽出自己的手,慌忙为河间王掸去衣袍上的浮尘,低笑道:“王爷说哪里的话,您是天上明月,咱就是围着月亮的小星星,我这直肚直肠的,要是没您照应,早不知被坑到哪个洞里了。再说,日后你我都是一家人,我怎会与王爷您说两家话?”
周敦美目流转,似笑非笑,也不搭话,倒另起了一个话题:“柳庆荣前几日遇到我,说是想在我王府上谋个差事,”他自嘲地一笑,“你也知晓我那郡王府……就藩都没个踪影,开衙立府更不知要待何时。若是阿弦愿意助我,我府上长史之位,自是虚席以待。”
他言辞恳切,容色殊丽,眼波殷殷,若是不知前世后事,大约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一头栽下去,销魂蚀骨,成为花下一堆肥。
厉弦心中冷冷,面上却不显,打了个哈哈,讨饶道:“敦哥,我的王爷唉!我是见着书就头痛,我家厉相‘赞’我不学无术,其实我这‘术’还是有的,吃喝玩乐,嬉游百戏样样通,可要说差事,不是我办砸了它,就是它砸了我。您可饶了我吧!”
前世里周敦倒是没邀他当什么长史,只软言哀叹几声,他就热血上涌,鞍前马后地忙和,拿真金白银砸了几个低品阶的御史,婉转上书请陈留王周政就藩,请赐河间王大婚。
皇帝喜爱五皇子,不愿其就藩,这几本上书可捅了皇帝的肺管子。彻查之下,厉家不肖子上蹿下跳的行径自然暴露人前,皇帝恼怒之余,也以为是小舅子着急阿姐不能嫁,便重重抬起,轻轻拍下,让厉相好生管教儿子。那一次他趴在长椅上,被厉相奉旨揍得屁股开花。
彼时周敦诚惶诚恐地上书请罪,陈留王得意之下却闹出了逼奸臣女致死的丑闻,群情激愤之下,百官上书,陈留王灰溜溜地就藩而去,接下来自然是七皇子大婚就藩。
这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之下,倒霉的除了陈留王,就是他厉大公子的屁股。当年他还暗自恼怒自己行事不谨,害得河间王惶恐请罪。如今回头看来,如何不知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他这栈道修来吸引他人注目,暗底下的事情了结后,这栈道是拆是毁,又与人何干?
听周敦这话音,柳庆荣那条恶犬大约此时已经搭上了河间王的这条线。
厉弦轻轻一笑,也好,有柳庆荣帮忙干脏事,他厉大公子就不要再沾这些污糟事脏手了,这些事情能避则避,争来斗去闹腾几年,坐上那位置又如何?还不是焦头烂额,左支右拙,要头痛蛮族胡人南侵,又要防陈国觊觎,袋中无钱,库里无粮,呵呵!
周敦看着厉弦的惫懒样,心头也有些恼,还欲分说,却见厉弦眉头一跳,一把拉过他,掩口作嘘,瞪眼指着前方草丛之中,一只灰色的肥兔子正若隐若现。
厉弦一挥手,石屏和侍卫忙一人给他们递上一张弓。
厉弦呲牙一乐,眉飞色舞地作着手势,两人齐射,看谁能射中!
周敦长眉一挑,伸手引弓,箭指灰兔。
他虽不受皇帝待见,心中却自有傲骨,勤勉自律,日日勤学苦练,文学武功样样不甘人后,即便为了避人嫉恨,甚少在人前显露,此刻一时少年性起,射只兔子莫非还射不过厉弦这纨绔?
“嗖嗖!”两声,两支箭矢几乎同时射向兔子。
周敦的箭原本瞄得极准,谁知半路一支歪歪扭扭的箭斜射过来,正撞在他的箭杆之上,两支箭同时一歪,却正插在灰兔的肥臀之上。两支歪箭这么一射,兔子痛得往前狠命一蹿,却是不妨碍它狂奔乱突,左扭右拐就蹿得不见踪影。
“追!”厉大公子不乐意了,难得射只兔子还能让它跑了?
张七郎当先循着草迹追了过去,喊道:“这边!”
他带的一条细瘦关中细犬吠叫不已,疾蹿而出,厉弦跟着这犬也在山脊上迈开大步狠追,仆从们急急跟上,倒把河间王和他的侍从们给落在后面了。
“主子?”田喜站在河间王身边低声询问。
周敦遥遥注视着厉弦咬牙切齿、欢蹦乱跳地追着兔子跑,也不由失笑,轻声道:“走,我们也跟上。”
一行人猪突狗蹿、嘻嘻哈哈地追只半残的肥兔子,哪怕是在草长林茂的兔子老巢,仍是没多久就追上了。那兔子也累得不行,流了半屁股的血,喘得不行,蹲在一处跑不动了。
“都别动!且看厉爷爷我引弓射玉兔!”厉弦一声大喝,再次拉开阿姐的软弓,瞄来又瞄去,仆从们自然不敢扫公子爷的兴,都笑嘻嘻地远远围着,张七郎也紧紧拉着细犬不让它往上扑,就等着公子爷拉弓引弦。
嗖!一支箭疾驰而至,正正戳在兔子短小的尾巴上,那肥兔子本已累得半死不活,被这箭一戳,顿时蹦起,又是一阵狂奔。
[哈哈哈哈!不愧是以“弦”为名的男人,这箭射得好准,专和兔子下半身过不去啊!]
[兔兔内心是狂乱的悲泣,你大爷的,要命一条,不要羞辱我的屁屁!]
[恪主播,这武将技有没有得点啊?就这水平,好在是射兔子,要是遇到敌人,分分钟送人头啊!]
上人们对小厉子射哪儿指哪儿的弓箭技能纷纷表示鄙视,对厉大公子的武力值也表示了深切担忧,建议在积极调-教的基础上,可以加强对保镖等武装力量的培训,以一不小心“厉锚点”就让什么小贼蛮子给干翻了。
厉弦这等厚脸皮,因这该死不死的肥兔子也难得红了一红,只闷头苦追,终于在山崖之前差一点追到这只兔子。
对面是高耸的悬崖峭壁,离着低矮的饼子山这面足有五六丈远,前方一条深深的沟涧横隔,低下是半干枯的河床。说是差点追上,只因那兔子跑到这涧边,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悲愤欲绝,竟是一头扎进沟涧,了断残生了。
厉大公子瞪着根本看不清楚的深深涧底,气得七窍生烟,抬头望望对岸,神色不善。
张家七郎瞅瞅主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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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漆的脸庞,觉得自己大概有必要解释一二,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爷,这里是,那个鹿,鹿鸣涧,现在秋冬枯水,到夏日时,水可深得很,又急,野鹿都过不去。不过对面山上野物甚多,兔子更多……”
“别提兔子了!”厉弦磨牙恨恨。
山涧之上有几根粗壮的枯藤,从对面山崖垂下,被拉至饼子山这头的大树上,看来应是山民和七郎平日过涧所用。
厉弦可不想学着猴子攀爬枯藤,悻悻地命令:“回吧!”
转头循来路而归,正遇上周敦他们,河间王盈盈一笑,嘴巴向他的侍卫们那边一呶,四个侍卫齐唰唰地举起四只肥兔。
厉弦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道:“王爷威武!”
***
吃了香喷喷的别人射的野兔,又送走情真意切,关怀备至的河间王,厉大公子总算空下来折腾他的造纸大计。
阿舅的匠师和仆从们前几日就派来庄上,只是公子不在,虽是有了详尽的方子,领头的贺大成也不敢擅自作主开工,带着徒弟们将方子背了又背。
贺大成一向在郑阀的西北纸坊做工,手艺不差,在郑家的待遇也不错,只是坊里有大师傅郑楠,老郑是郑家的家生子,手头技艺虽差他一筹,却更得郑大官人的信重,是坊里的大管事。
贺大成在郑家纸坊做了近二十年的活,顶头有这么一尊佛在,其它的活计他又不熟,也做不来东跑西奔的生意,原本只是在坊中苦熬资历,盼着哪一日能荣升纸坊管事,近来却听到有厉大公子这么一件巧宗,当下咬咬牙禀了郑大官人,愿来京都为大公子效力。
谁不知厉大公子是郑家最宝贝的外甥,郑大官人出了大赏格,若是能助公子研制出新纸,不仅能当上新纸坊的管事,更兼有二百两赏银。财帛动人心,他也看好厉公子的前途,跟着这位主子,哪怕这纸坊是纨绔少爷闹着玩的,郑大官人也必让它玩出花样来,何愁钱途?
听说厉大公子要搞纸坊,瘸着伤腿的仲二立时表示,这东西,他也行,就算一时不得行,学学也就会了,阿奴旁的不敢说,蛮力一大把。
厉弦哼哼几声,也没拒绝,让这夯货在跟前矗着,总好过他到处折腾。
第28章心猿
28心猿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肌肉坟起的健壮男子赤着半身,皮肤油亮,挥汗如雨,一边吟唱诗经,一边举斧砍下青檀树上分杈的枝桠,剥落老生裂开的树皮,好一幅山野樵夫辛勤劳作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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