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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虽然很看不顺眼这抠门又爱装的混蛋“大仙”,但就这件事来说,厉大公子必然与钟大仙同进共退,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同呼吸共命运……望着偶尔一两条有气无力的赏分和礼物,那心中滴血的滋味是一样一样滴!
厉弦绞尽脑汁盘算了半天,终于想出一样即时可行的趣事来。
【“薄耆之炙”?“天下至美”?那是什么玩意?】钟恪听着这古里古怪的名称,一头问号。
和厉弦两辈子都是老交情了,厉大公子又不是真的蠢如豕,直播的门道这些日子也被这油滑的土著摸得差不多,再装大仙也没什么意思,最近他都相当放飞自我,不再学着古人腔调装高深。
“‘薄耆’就是兽脊背上那条肉,腌制调理之后,以明火烹炙,汉代名赋《七发》中列其为天下至美也!”说起好吃的,厉大公子那也是能拽上几句文的。
【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烤里脊肉么!怎么你要搞个烧烤大会?】钟恪看看这覆盖皑皑白雪的庄子,老树斜枝、冻河木机械,一派原始风光。想想自家住的主星上,别说雪,连风雨都不怎么见得着,都是那里需水那里下雨,现实中的什么雷电雨雪都得到开发过的原始景观星才见得到。
这么一想,在这薄雪之中,开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原始烧烤会,似乎也挺诱人?听阿弦掰着手指派菜单,黄麂、野猪、榛鸡、鱼鲜、松蘑……半夜放毒是不是不太厚道啊?钟恪吞着口水考虑了半秒,毅然决然地同意了厉小胖的美食烧烤大会计划。
敲锣打鼓地在直播平台上播放了滚动广告,一秒百星元,滚动的都是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更多的观众和赏金,钟恪也是咬咬牙拼了!厉小胖你可一定要争气!
听说公子爷急招,要在郦山南苑庄子开烤炙宴,贺七不顾飘雪路滑,禀了管事,带上几个徒弟就匆匆赶来,能跟着赛易牙的公子爷学上几招,那真是能当传家宝传于后世的。
到得庄上,见着已有一堆刚猎来的新鲜食材。
一头百十斤的野猪,三只野兔,两只榛鸡,另有一只半大的鹿,除了平常的菘菜、芦菔,更有松蘑、豆芽等几样冬日里比肉食更难得的素色。
这却是张七郎将功赎罪,拿出全副身手,带着郑青郑赤他们猎采而来的。
听说公子爷并未邀请外客,仅是公子爷带着庄客仆佣们开这盛宴,贺七惊得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啧啧!他家主子果然是慈悲那个为怀,贺七舔舔唇,心下也自欢喜,看看那一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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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的伙计徒弟,这帮小子有福了,正赶上打个大大的牙祭。
傍晚时分,庄上的晒地早早被空置出来,安放了各色铁架,钎子,各种野味腌制几个时辰,又按着公子爷的说法“按摩”许久,有些被填了菜蔬果子,有些切块码味,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庄客仆佣们俱都被主家请来,晒地中间堆了一排灌木临时制的分隔,算是分开男女乡下农户们原也不讲究这些,多少是顾及公子爷贴身的两位娇婢以及那七位女眷。
半大的小子们兴奋已极,亢奋地扛着柴火、工具、桌椅等等,嘻闹着在郑赤的指挥下,于晒场正中堆了半人高的木柴,公子爷说是要弄个篝火驱寒。
选的这日天气不错,雪霁初寒却无大风,夕阳将将落下,厉大公子一声令下,红彤彤的篝火便被点燃,肉食流水也似地传送上来。贺七和他的徒弟们一边要顾着为公子爷心烹制炙肉,一边还要照着公子爷的吩咐,指导那些战战兢兢,一年没尝过几次肉味的庄客动手烤炙,简直忙得手脚齐用,恨不能分-身有术。
女人们穿了几层厚衣,聚在靠山一侧的空地,此处也点了一堆小些的篝火,跳跃的火光热气扑面,将人的脸映得红光满面,连仲家那几位苦难的落魄人也难得露出些笑意。
仲枚紧紧盯着那些浓香扑鼻的肉食,听着厚薄适中的肉卷在铁架上被炙得滋滋作响,油脂滴下散出淡淡青烟,使劲吞口唾沫,看了眼阿娘,细声问道:“阿娘,我,我去烤些肉串成么?”
昔日锦衣玉食的千金,沦落到此,蓬头荆钗,粗茶淡饭,竟是连见着烤肉都会馋了。
温氏有些心酸地轻轻为女儿捋顺几缕发丝,柔声道:“去吧!绣妮在等着你呢!”
人总要往前看,哀哀戚戚留恋往日,也不过徒生烦恼,苦了自己,烦了他人。
见温夫人允了阿枚去玩,仲樱仲桐巴巴地瞅着自家姨娘,眼中渴盼。
温夫人嘴角微微划出一条弧线,叹道:“去吧,都去吧!公子善心,你们今日好好玩,以后也要好好做活。”
仲二遥遥见到自家妹子像是从笼中放出的雀儿,欢蹦乱跳地随着庄户的女孩们一齐聚在各种烤肉架之前,乍乍乎乎地一会儿尝这个,一会儿吃那些,甚至蠢蠢欲动地拿了铁钎笨手笨脚地自已动手烤,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叫哄闹。
他嘴角忍不住啜起笑意,转头看着裹着皮裘,口中喃喃不已的自家主子,低声道:“阿弦,多谢你,多谢你带来这平安喜乐的日子。”
厉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将屁股对着他,自顾自悄声念叨:“……诸位上人们,这个鹿呢,实乃仙兽,纯阳多寿之物,能通督脉,又食良草,补虚赢,益气力,强五脏,养血生容,滋阴补阳实有奇效。榛鸡则是林中美味,也有俗称飞龙之说,日啖一碗飞龙汤,神仙日子都不换。”
[播主报复社会,深夜放毒,我要举报!]
[……叫宵夜吧!新开发的肯那星据说有一种三足禽,味道很棒,应该也不比小厉子的飞龙差。]
[鹿肉,哼哼!小心补得鼻血狂喷,单身狗补这么多,浪蛋白质。]
[切!人家小栗子没成婚,不等于单身啊?你看这娇娘美厮,嘿嘿嘿,哪个不能出火?]
一大波飞船、鲜花礼物刷起,钟恪激动万分,这打的广告可算是回本了!赶紧催促小厉子加油干!
厉弦虽然也开心观众数刷刷往上涨,但这礼物分账没他份啊?磨着牙恨恨,改日一定要让钟恪这抠门多出点血。
正热闹开心之时,石屏匆匆来报,二公子和闵五郎到访。
厉弦没好气地甩下手头的肉串,暗骂这两个家伙倒是千里闻风的鼻子,好口福。
也不知这个点上门有甚么事。
第31章上火
“长兄在上,弟有礼。”厉深深一躬与长兄见礼。他身形有些狼狈,鬓发凌乱,袍角也蹭了些泥水。
厉弦等他行足礼,这才懒洋洋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到雪地里滚了一圈么?可别像你兄长这般贪吃好玩,不长进啊!”
“长兄说哪里的话,弟一向敬慕兄长,兄长您学而善用……”少年有些惶恐,期期艾艾想挤出句好话来,浓黑的剑眉都快拧成虫了。
“行了行了,”厉弦挥挥手不耐烦听他酸,转头问闵五郎,“我说,你怎么跟二郎一起来了?”他上上下下一打量,闵五还是一如既往地风骚烧包,倒是金光闪闪、干干净净,并无污糟。
闵茂那张瘦马脸泫然若泣,幽怨地冲着厉大公子直飞秋波:“阿弦你好狠的心,这许多日子都不见我,这是有了新欢抛却旧爱么?”他三角小眼瞪向站在一旁、双手抱臂于胸前的仲二,却被那冷漠如刀锋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妈呀!当个贱奴还如此吓人,真正是虎倒威风在。
厉弦一阵恶寒,搂过闵五的脖子恶狠狠地命令:“说人话。”
闵五绽开一朵灿烂笑容,谄媚道:“阿弦,我这不是想去探望你么,也不知你伤势如何,阿姐说你近日不在府里,到这鸟不生蛋的庄子上蹲旬月了,小生就想着来瞧瞧,别让我家厉大公子淡出鸟来哇!”
他摇头晃脑,对月哀叹:“要知无有你的日子,当真天地变色,人生了无生趣。”
厉弦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笑骂道:“你还小生,老得都出渣了!怎生如此滑舌,莫非近日里铜雀楼娇娇们的涎水吃多了?”下巴一指厉,又问:“怎么搭上老二的?”
“禀长兄……”厉抱拳一躬,又欲回话。
厉弦见他那和厉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端正有礼、叽叽歪歪就一阵头痛,老大人他管不到,这个小的可得服他管,喝道:“你闭嘴!”
厉愕然,旋即闭紧嘴巴黯然恭敬地站在一旁。
闵五这便宜舅舅自是知他家的事,也见惯这兄弟两之间的相处,简直见怪不怪,要知厉府还有几个庶生的男女,阿弦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到眼里,大约连哪个是哪个都弄不清。
本朝承继汉末后的乱世而来,开国太-祖又不是什么世家出身,对规矩礼仪就不太讲究。世家大族家风不同,庶子的地位也不一,规矩严厉者,子从母,奴婢贱妾所生子地位低下,甚至有为奴仆者;重视子息者,庶子有才德能力的,供给一如嫡系,取其繁衍开枝,强大家族之意;更多的则是以父亲的宠爱与母族势力为依,得到父亲的喜爱和培养则是重中之重。
厉母亲不过是个姬妾,以色争得厉相几分薄宠,才生下他来。但厉自小聪颖,开蒙之后更是屡得师长赞许,小小孩童苦学不辍,这才得了父亲的青眼,待他与其他庶子不同,前世甚至不及冠就早早给他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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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以示嘉勉。及至渐渐长成,他更是强记博闻,端方有仪,以父亲为榜样,更被厉相带在身边严加管教,隐隐视作继承者,那自是处处挨嫡长兄的白眼,一点都不冤枉。
闵五也不管他们兄弟间的眼色,反正他只认定有钱又有趣的阿弦,至于厉这个便宜外甥,据说是有才有识的,厉相甚重那又如何?死活都说不到一块去,也沾不到半点腥,大家伙也不必彼此勉强了,他嫡姐还是厉相老婆呢!又如何?至于日后,切,操那份子心作甚,今日快活一日便是赚得一日,这世道战乱纷争不断,富贵也不知能长久几时,来日如何且再说。
他开口笑道:“我没遇着你,就索性兴起来你的庄子,牛车走到半道可遇见阿的车散了半架在路上,雪地上轮子打滑给摔了,这不就捎上他一齐来投奔你了。”
“那你来又是什么事啊?”厉弦有点不耐烦,这庄子附近也没什么好去处,总不见得老二冬日没事跑郦山来赏雪景吧?
“父亲大人命我来请长兄,长姐大婚在即,请兄长归府,届时送亲。”厉也知长兄不耐烦见他,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低眉顺眼地站到一边。
“知道了。看你们那样也没吃吧?算你们好狗运,庄子上正办烤炙宴……”
话都没说完,闵五已喜得眉毛都飞起来,竖着根食指哈哈大笑:“老远就见你庄上火光雄雄,又是香飘十里,吾指早就大动矣!”
贺七在公子爷调-教之下,学会了多种去腥料理之法,又用上厉公子特制的味之,配以准的火候,鲜嫩的原料,那烤炙的滋味与平日所尝的,相距何止千里?
闵五本也是个好吃的,此刻踞了一桌闷头啃条大鹿腿,连脸都不舍得抬起一下,偶尔打个噎,灌上口米酒,又埋头苦造,竟是连说话的功夫都不舍得浪。
厉倒是吃得斯文,但那速度一点也不慢,只见他温文而雅地举箸持刀,不知不觉半只鸡不见了踪影,吃到后来腆着肚子油光满嘴,竟是坐都坐不下来,赧然躲到一边。
[看着都觉得饿啊!这还是没孜然没辣椒的,要是配料十足,真是香飘万里呐!]
[中古时代物种传播没那么广啊,地球新大陆板块的东西,怎么传得到亚洲大陆?算算时间,还得一千多年以后才传过来呢!]
[恪主播,我打赏些墨系辣椒种子给小厉子,让他添点滋味。]
【新来的观众们,请注意,我们的直播室因为客观条件和宇宙晶壁法则限制,只能在法律限定的范围内,传递有限量的能量,比如电离能,无法传递实物到这个中古时代的小世界位面,抱歉。】
不能传实物?电离也有限制?厉弦默默啃着鹿腿,大半的心神都在关注着流动的弹幕,虽是许多的古怪词汇不明其意,但他似乎也发现了一点隐藏的规则,啧!有趣。
回过神来才发现,肚腹饱胀得很,吃的东西顶到了喉咙口,他竟是不知不觉啃了小半条鹿前腿,剩下一半再也吃不下。
仲二默默站在他身后,此刻已轻松地干掉了一条鹿后腿,此时见机忙递上一杯梅子酿的果露,顺手接过公子爷吃不了的鹿腿,三口两口啃得光溜溜,不见一丝肉。
再美味的宴席也有散去之时,女娘们怕冬夜寒冷早早就退场回屋,到得月至中天,篝火堆的柴火半熄,桌上架前的烤肉都已入了大伙的肚腹,寒气渐重,厉大公子也让诸人各自散去。
南苑侧面的小小客院划给了仲家的女眷居住,正院五间正屋厉弦自已住了一间,让仲二住了一间,空了一间,还有两间是厉澹来时常住的闺房,平日都锁着。此时因庄中又多了闵五和厉两个,主屋就有些住不下,总不能让两位来客挤一间,厢房堆了物事,想要理出来忒麻烦,一时也没处找床去。
厉弦想了想,就让仲二这晚和他住一个屋子,对着这夯货也比对着厉那讨人厌的酸腐半大小子、便宜兄弟好。
仲二听了这话,还没等烟青他们去拾屋子,早已默不作声地卷了自己的铺盖,一瘸一瘸地背进公子爷的主屋。
床只有一张,千工雕花,十分致又结实,侧屋耳室有一张小榻,原是供小厮丫鬟值夜所睡,只是阿奴那昂藏七尺的身躯要睡那上头,不是缩头蜷脚,就是大半条腿垂落榻外。
厉弦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家阿奴虽然瘸着腿,却异常灵活地将自己的垫盖之被统统拢到他的脚榻之上,铺得四四规整,舒舒服服,而后冲着公子爷呲牙一笑。
“你倒是知机……”厉弦喃喃啐道。
这脚榻是他床前伸出的一截矮木榻,平时可用来踏脚,若是有甚不舒服,想让贴身人伺候,这块与床一样长短的只是略窄些的板榻便可睡人。
烟青瞪着那一床被铺,眼都红了,那本该是他睡的地儿!
石屏皱皱眉,忙悄悄扯了他袖子一把,连使眼色,如今公子爷宠爱何人,莫非还看不清楚?再作姿作态的,惹恼了公子,大伙都没好果子吃。
烟青咬着唇忍泪服侍着公子爷睡下,和石屏一道退出屋去,望也不望一眼那瘸腿的糙货。
厉弦懒懒看这“旧爱”含泪而出,也寻思着找个机会让这小子换个地方,或是索性放了出去,得日后难看。
他神念一转,关掉“直播”,断开与上人们的关联,跨过仲二的被窝上床安睡。闹腾了一整天,累得很,倒头沾枕就睡着了。
窗前半人高的铜宫人灯台里幽幽点了一星油灯,映得一室淡淡昏黄,自重生而来,厉弦就见不得密闭的黑暗,若是不点上一盏灯,几乎就睡不着觉,噩梦不断。
仲二看着厉弦很快就睡得香甜,勾着嘴角轻轻为自己这作天作地的闹腾主子掖好被角,也悄悄睡下。
睡到大半夜,仲衡只觉一股燥热从丹田涌上,奔向四肢百骸,浑身出汗。他无奈地悄然坐起,抹了一把有些凉意的鼻子,在灯光照映之下,果然抹了一手殷红。
他暗自赧然,在厉府的这些日子,腿虽然有伤,却是好吃好养,补大发了,阿弦又不许他伤好前练武熬身,过得实在放纵了些。明知鹿肉大燥,如今居然贪吃吃得流鼻血,要是让阿父知道了非得一顿好打,跑上几十里山路操练不可。
想起行踪不明,下落成谜的父亲,仲衡心头也是一阵黯然,他虽也如母亲一般坚信父亲不会叛国投蛮,但这生死不知的,如何能不让人忧心。
他心头一阵烦闷,更是燥热,皱眉脱了亵衣,仅着中裤站在窗前,露出一身油光可见的强健肌肉来。
透过窗格上如雪的“雪浪纸”,勉强能从外窗的缝隙间看到明亮的月色,如眉似弓的银月高悬天际,夜色虽沉,却也有一丝温柔。
正楞怔间,却听得床上传来阵阵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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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仲衡一惊,忙瘸拐着奔向床榻,却见厉弦两颧潮红,眼睛半张半阖,春-色浓得娇艳欲滴,倒不像是噩梦缠身。
仲衡忙抚上公子的额头,有些热,却也不是太烫,再一搭脉搏,他虽不通医术,也粗浅知道些脉相常识,这脉数而有力,不象是急症,倒像是……两管鼻血此刻缓缓在厉大公子的人中挂了下来。
仲衡哭笑不得地帮他家公子拉开厚被,无奈地得出结论补过头了!
厉大公子粗喘片刻,挣扎着半醒过来,恍恍惚惚坐起,却见床头坐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强健而匀称的身躯,并不十分突出的肌肉下,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曾让他死去又活来,苦痛着绽放自己。
厉弦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自己是生是死?重生莫非只是一场癔梦,他还是在那地狱之中与他折磨彼此,至死方休?
“……阿弦?”低沉性感又如此熟悉的声音传来。
厉弦浑身一抖,寒毛竖起。僵了片刻,终于清醒过来,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鬼面具,那双灿若晨星的眼中也不是绝望的死寂,而是盛满关切和说不出的暧意……
厉弦望着床前关切忧心的半裸猛男,缓缓低下头,盯向自己的,喃喃骂道:我草!
重生以来第一次,他竟尔坚如铁石。
第32章不行
厉弦呆滞地望着自己终于雄起的坚强,心中百味杂陈。
前生今世,他厉大公子少年时都可谓是百花丛中躺,男女皆可,荤素不忌,是出了名的浪荡风流人物。
前世在被没为官奴之后,十几年都在仲衡这修罗将军手下艰难求活,破败的身体,低贱的身份,仲二又被他弄得缺了男人重要物件,阴鸷残虐,别说什么一夕之欢,连正常的敦伦都再没有过。
今生醒来,小厉萎靡不振,未必不是那些年心中惊惧,对这原本应是人间至美的事存了阴影。
他原还担心这东西不中用了,现在看来……竟是习惯了这夯货么?!
不行!总还要挽救挽救,莫不成这辈子还得在这棵粗脖子树上绑牢了?
厉弦怒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地喊道:“来人!”
仲二有些惊愕,勉强一笑,退到一边。
“公子。”值夜的林泉推门而进,躬身道。
“让……入画来侍侯。”
“喏。”林泉得了吩咐转身就走。
厉弦用着白罗袜的脚踹了一下仲二,恶声恶气道:“你出去,和石屏他们睡一屋。今晚别来扰我。”
“……喏。”仲二沉默了片刻,披上衣裳,缓缓转身踏出房门,刚至门外,却见一个妖娆婀娜的身影如拂风摆柳般急急走来,香风阵阵擦肩而过,连半丝余光也没扫过来。
眼睁睁地见着她双颊晕红,眼波如水,深吸一口气娇声唤道:“公子爷,入画叩见。”
“快进来!”门内隐隐一声急切的呼声,入画浅浅一笑,眼眸半转,瞥了身边那位公子近日的宠奴一眼,挺挺胸昂然而入。
贵介公子召人侍侯,天经地义。
就是仲衡自己,当年若不是为了熬炼身体,强筋健骨,这年纪都早早姬妾成群了。明明他这贱奴也该趁机早些歇息,自得其乐,可仲衡的脚如同被钉住一般,死死定在原地,无论如何挪不开步。
月凉如水,映着一地皑皑白雪,仲衡只觉浑身发冷,内里却火热,胸口似有一团烈火雄雄躁动,脑袋木木的,一时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聆听屋里的响动,一颗心似在油里慢慢煎熬。他自小练武,耳目自比一般人等清明许多,此时聚会神,便听到屋里低低的话声飘来。
“……公子,奴奴可等你良久……望公子怜爱,咦,这这……公,公子……”
“……穿得这般鬼样子,涂脂抹粉的,呛得公子我都喘不过气,滚!”
仲衡神一振,只听得厉大公子一声恼羞的怒吼,接着“乒砰!”几声重物砸地声,女子惶恐啜泣之声……而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门开了。
入画钗横云鬓乱,泪痕划脂散,衣衫胡乱地裹着身体,狼狈地冲了出来,临了,狠狠地盯了一眼还待在门边不走的男狐狸,嘤嘤嘤地跑远了。
仲衡一时哭笑不得,心头却忽地松快了,也不知这公子爷又闹的是哪一出?
“阿奴!”屋中厉大公子一声虎吼,“滚进来!”
“喏!”仲衡大声应道,轻快地颠步回了屋。
厉弦见着那壮实的夯货笑嘻嘻地回来,那一股无名的火越烧越旺,怒火欲火何止中烧,简直要焚身啊!偏偏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任君采撷地横陈于前,它居然又奄奄一息了!老天都在玩我么?!
“笑个屁!”厉大公子勃然大怒,扑上去挥拳就往那可恶的俊脸上砸。
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仲衡讶然地微微侧身,单手一拨拉,“衣不蔽体”的公子爷就失了平衡,仰面栽下。仲二慌忙伸手护住,生怕公子爷摔出好歹来,却被咬牙切齿的某人拎着胸襟,一起拖倒在床上。
他手一撑,正正撑在厉大公子无力的火热之上。
厉弦嗷一声叫,又是痛又是羞恼,他这般厚的脸皮倒不是羞被人碰到了,而是羞恼忒不中用,太丢他厉大公子的脸面!
仲衡眨眨眼,忽地明白了适才那出悲剧的缘由。
他拼命摒住嘴角,却忍不住眼中的笑意。
厉弦望着暖暖微光之下,那张俊朗面容,望着他那鸦黑的鬓发,修眉俊眼,鼻梁高挺,嘴角盈盈的笑意……他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地任那胸中的火蓬勃燎原,任那心跳如鼓如擂,任那死灰又复燃,雄纠纠气昂昂地振奋神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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