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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影小狐
第94章唉唉
“能撑住吗?”耳边响起温柔软语,听到这个声音卿卿不由心颤,然后抿紧嘴唇重重点头。“能!你帮我按牢些!”
“那好,你先干正事,待会儿我再来问你。”赵墨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气不重听来也无不悦。卿卿心里咯噔,面红耳烫的恨不得立即找洞钻。赵墨暗使把劲把伤兵按住,趁此卿卿就松开手将伤兵坏臂上的止血布条勒紧。伤兵疼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放声大叫,她怕这叫声殃及他人,马上拿布将他的嘴捂住。
“忍住,马上就好!”她边说边使上眼色让医士利落些。医士已尽全力,待那条坏臂锯下伤卒也疼晕过去。鲜血流了一地,她将止血粉撒在那人手臂断口处然后再拿针线缝上,做完这些已累得喘息不止,早就把身后之人忘得一干二净,抬头撞上他深邃双眸时她又心虚地把头





卿卿吾妹 分卷阅读144
低下。
赵墨沉默不语,听到其它伤者哀嚎他又转身过去帮忙。卿卿不自觉得咬下嘴唇,她就知道哥哥一定生气,可营中伤兵太多根本没机会和他说话。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她干脆甩掉顾虑做好医士本份,为那些伤卒接骨疗伤。
卿卿一刻都没闲下,忙得连水都没法沾,见到血肉模糊的伤处她仍然怕得发抖,但只能忍住硬着头皮上。一个女儿家没经历过这些,之前也不知道打仗有多么残酷血腥,如今就像在地狱里滚了一圈,嗔怒狂悲全都看遍。
有些兵伤势太重卿卿没法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双眼眸失去神采。这就好比看着清泉慢慢凝固成一潭死水,耀光消逝只留下死沉死沉的黑。师父曾说“救人就是在和阎王爷抢命”,今天她根本不是阎王爷的对手。
好不容易将伤兵安排妥当,抬头一看已日落西山,出了伤兵营卿卿便累坐在地,手上的血“嘀嗒”落在脚边汇聚成潭。一具具裹着草席的尸体从里面抬出来,无意间侧首看见后她又忍不住想吐,几次反呕都吐不出东西,血腥就像黏在鼻子上怎么擦都擦不掉。
“别坐在这儿,跟我走。”一双结实大手把她拉起,似乎给这副虚弱的身子加上了点力气。听到他的声音;触到他的手心,卿卿鼻子发酸突然很想哭,她低头掩住伤心喃喃说道:“我尽力了。”话音刚落,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在自责,责怪自己没能救活他们,可打仗就是这样,要么敌死要么我亡。赵墨知道她受不住这种场面,心疼她吃苦受累,本想训斥但此时也说不出口了。见旁边无人,他轻拢住她双肩轻柔安慰:“这怪不了你,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语毕,他就把她拉到自己营帐内,然后端来盆清水给她洗手。
能和哥哥重逢是件高兴事,可是此刻卿卿心里堵得难受。她把“随军医士”这个要职想得太舒服了,虽然知道会遇到些血腥事,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一盆清水转红就成血红,卿卿边洗边抽泣看来可怜得很。
赵墨两手环胸站在旁侧,生气却无可奈何。刚才在伤兵营中看到她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小妹会混着跑来,沙场可不是他家花园,一个女儿家怎能冒险?他越想越不放心,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就开口道:“等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卿卿微怔,千方百计过来找他却听到这样的话,她抬头正想要说个“不”字,帐帘突然被人掀起,卿卿一慌神连忙把头低下,不一会儿就听到个大嗓门叫:“二弟!原来你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粗音就像被利刃被裁去了。卿卿感觉那人朝这里走来又把头里面靠,不过这可逃不了别人眼睛,那人两三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侧首盯着她的脸猛瞧。
“咦?这不是卿卿妹子吗?她怎么会来?”
看到陈旦,卿卿勉强扯起一笑。陈旦仍是一脸疑惑,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再看看赵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送她回去。”赵墨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卿卿听后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嘟起嘴直摇头。“我不回去!”
“这容不得你说,大哥帮忙找个人备马,我送她一程。”话落,赵墨就拿起马鞭,铁了心要送她走。卿卿不愿意,一把拉住陈旦这根救命稻草两眼汪汪地哀求道:“狗蛋哥,你帮我说说好话,我过来是来帮忙的,没拖你们后腿。”
见妹子楚楚可怜地撒着娇,陈旦为难了,他挠着后脑勺粗眉快拧成一股绳。“这个……”他边说边朝赵墨所站之处偷瞥。“这个……说实话你这个姑娘家的确不太方便……我也做不了主……嘻嘻。”他呲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既然软得不行,卿卿只好横下心来硬的,她拿出腰间令牌亮在他们眼前理直气壮道:“我是受了安夏王命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赵墨似乎更生气了,平日里的温柔悦色转眼无踪,而陈旦也嗅到些“异味”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好好商量,我有事先走了。”语毕他就匆匆跑了,到了帐口还命人没事别进去。
赵墨始终温柔似水,几乎没在她面前拉过脸,但今日他容不得她如此胡闹,陈旦一走他便两三步跨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令牌随手扔掉。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马上给我回去!”
见他严词厉色卿卿不由委屈,千里奔波不就是为他一人?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话说得这么重!她心有不甘,不想和他吵也不想哭哭啼啼,憋了半晌只倔强地回他三个字。“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一个姑娘家怎么方便留在男人堆里?更何况兵器无眼,万一伤到你叫我怎么办?”赵墨似乎没了耐心。如今战事正酣,敌军猛如虎狼,沙场之中他怎能有闲功夫顾其它人?若是因此误了卿卿性命,他定会追悔莫及,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赶回去!
“可万一五月红毒发,到时你怎么办?”
卿卿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赵墨体内的蛊毒无解,如果毒发不及时行针服药那就是死路一条,而她此行也是为此而来。或许他也想到了这一点,神色略有迟疑。卿卿知道其实他心里是不舍得的,只是想着她的安危才要把她赶走,但既然来了她又岂会轻易离开?想着,她缓步走到他面前,小鸟依人般轻靠上他的胸膛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搂住。
“我很想你。你曾说过‘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如今怎能食言?”
软香在怀,百炼钢都化为绕指柔。赵墨软了心,不舍之情油然而生。分别这几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回去。如今她来到此处,他高兴却又不得不担心,这进退都是难。
“我也想你。”他情不自禁拥她入怀,薄唇抵在她额处喃喃而道。相思如病知疼痛,片刻温情又怎抵得上连日来的心头痛。卿卿嫣然一笑,抬头亲吻上他的唇瓣。这无疑是天雷勾地火,柔软的唇刚触到,他就狠狠地紧双手将她扑倒在地。
好在赵墨军级高,此营帐归他独用。先前陈旦走时吩咐过不准有人进入,别人也不知道帐中有个女人在。可军营毕竟不是府邸,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然而干柴遇烈火,赵墨也管不了许多,急急褪去一身染血铠甲,用力吻上她的唇……
(为创建网络和谐环境,此处省略几百字,各位自动脑补……)
雨停云止,赵墨耗尽了力气,侧躺着将卿卿搂入怀里。那身玉脂细腻滑润,隐约还带了股香味,他一遍又一遍地轻抚,恋恋不舍。
“刚才你怕吗?”赵墨在她耳边轻问,卿卿想了会儿,抿起唇点了点头。
“怕。”
“既然怕你为何要做?”
“因为你。”
卿卿抬眸看着他,神色极认真,她眉宇之间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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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担忧,小心翼翼的,不想让他看见。
赵墨叹息,又道:“兵器无眼,你个女儿家实在不合适。万一有什么事……我也顾及不到你。”
“没关系,我能护得了自己。”卿卿忙不迭地回道,见赵墨眼中闪出一丝不悦,她又把眼垂下,像猫儿般撒娇往他怀里钻。
“只要你在,我哪儿都不会去。我以前说过‘会为你锦上添花’。你在前方打仗,我在后面疗伤,我的医术定是比普通医士好,如此一来也能振作士气。我们也能……同生共死。”
卿卿这番话令赵墨无语,于情,他需要她在身边,以解相思之苦;于理,军中也需要这么个人物,来减少军员死亡。琢磨半晌,赵墨点头同意了,卿卿乐不可支,狠狠地往他颊上亲了口,赵墨回敬,翻身覆上,又来了一场疾风暴雨。
还好没被人发现,卿卿出他营帐时都不敢抬头,赵墨直接去了索喀那里想把小妹要回来,没料索喀却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不行,我挺喜欢她的。”赵墨愣住了,索喀见此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又是拍桌又是捶腿。
“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哈哈哈,和你闹着玩呢!”
赵墨可没心情和他开这玩笑,待索喀笑够后他就写了文书把卿卿归到翊卫骑下。虽然卿卿留在了营中但她仍是以男儿模样见人,毕竟营中饿狼众多一不小心就尸骨无存,可即使如此她还是逃不了劫。
赵墨将营帐一分为二,木榻让给小妹,自己则打上地铺。这几日城关屡屡受袭,赵墨很少回营歇息,军令一下他便率上翊卫骑冲锋陷阵,卿卿见不着他难有些失落。
第95章罗刹
赵墨将营帐一分为二,木榻让给小妹,自己则打上地铺。这几日城关屡屡受袭,赵墨很少回营歇息,军令一下他便率上翊卫骑冲锋陷阵,卿卿见不着他难有些失落。听闻敌将王霍赫赫有名,手中有五万重兵而且兵器良。原先秦州就是富饶之地,再加上安夏王屯在此处的粮草,想要攻破城关简直易如反掌。此仗打得异常艰难,王霍兵马势如洪水,安夏王的军队接连挫败,连翊卫骑也折掉不少。捷报传到都城新君喜不自禁,早朝上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安夏王不就这么点本事,朕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底下文武官低头哈腰齐声附和,将新君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萧清与萧涵相视一眼,萧老太爷神色如常,既不出声也不点头。新君飘飘然,自以为能和先祖相提并论,毕竟先皇不敢动的人他轻而易举地就拿住了,此等功绩无人可比。
在赵墨与众将商议军机之时,卿卿就在伤兵营中为众兵疗伤。为了不拖哥哥的后腿,她努力抑住恐惧壮胆泡在血腥之中,实在忍不住就跑到营外角落里吐上一回,吐干净后她又跑回去继续为伤卒医治。这样一来吃下去的东西就等于没吃,唯一好处就是得了个好名声,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这位新来的小医士不但模样清秀医术也十分湛。这也算是帮了赵墨大忙,他的翊卫骑只有五百人,不过全是挑细选经不起损伤,更何况好戏还没上演,在此之前他必须保住士气。
又过几日,王霍领兵进犯,安夏王的兵马一退再退,看样子就是气数已尽。敌将王霍自恃甚高,以为他们不堪一击便下令集结所有兵力速战速决。若这道城关守不住,安夏王家的门也就开了大半。守城将军率兵死守,索喀的军队也在其中苦苦支撑。刀光剑影仿佛就在面前,呆在城内卿卿都能听到兵器相接铿锵之声,她已经有五天没见到哥哥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的音讯,城外呐喊声越响她的心就跳得越快,手也跟着发抖。
城门外,两军对阵如火如荼,青玄二色犹如潮水相撞混作一堆。震天擂鼓声响起,城墙上万箭齐发。又一波青潮涌来,汹涌奔向城门。这千军万马之势几乎要冲垮城墙,西夏军队咬紧牙关分毫不让。
“小心!”
忽闻一声大喝,紧接着城门竟然开了,这门内接二连三地滚出一人多高的巨大火球,西夏军队迅速往两边拢让出一道。地势从高到低,火球就沿路滚下直往敌军冲,敌兵躲闪不及一下子乱了阵脚,而这时索喀的兵马就以火球掩护犹如利剑直刺敌腹。
“杀啊!”
索喀舞起大锤骑马冲在前。见此,西夏将士士气大增,手持长矛奋勇杀敌。敌将王霍看到索喀现身以为逼出个大头立即下令道:“若取下其人头便升官三级,赏地千亩”。敌兵听后热血沸腾,犹如神兵护体奋不顾身,然而令敌将王霍没想到的是:就在他领兵攻城之时董忆率五十人突然冲入其营地,将营内五百多大小兵将杀得一干二净。黄土上血流成河,脚下尸骨成堆,见敌营浓烟滚滚,赵墨知道这回该轮到自己了,他抽出腰间三尺长剑指天喝道:“弟兄们,走!”话音刚落,五百铁骑如狂风冲向敌军背后,所经之处就有人头落地。
战事正急,见西夏兵马连连后退王霍更是胜券在握,他命人架好投石机准备攻城,而这时就听到身后一阵骚乱,回头望去军中竟然开始自相残杀。那些人双目通红,口角流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而这像是瘟疫眨眼间就弥漫开来。
“怎么回事?!”王霍急了,忙命副将察看。这时军后起了片沙尘,犹如雾障朦朦胧胧。迷雾之中似乎有人影闪动,王霍眯眼看去只见两点血红忽隐忽现。脚下震颤,腥风扑面而来,忽然一道黑影冲破雾障如同地狱罗刹从天而降。血凝的披风猎猎作响,身后鬼魅正张牙舞爪,寒刃起落间便勾走一人魂魄。从军几十年的老将被震住了,他不是在和人打仗,而是在和魔对阵。
赵墨手持红缨屠龙枪冲在队首,一双墨瞳似被血染,红得令人胆颤心惊。敌兵像被这股煞气吓到了,见人冲来纷纷丢盔弃甲,王霍急得不由大叫:“不听军令者,斩!!”
“呵呵。”一声轻笑飘至耳边,不知何时那人已踏上尸骨跃到到他跟前。王霍瞪大虎目,猛地抽出腰间佩剑要与他决一雌雄。他莞尔浅笑,被血染脏的脸依然俊逸无双,只是那双变红的眸阴冷幽暗。
“我是来讨债的。”他轻声而道,听来温文尔雅。王霍惊出一身冷汗,左右四顾都没了人,正当他咬牙准备出招,“哗”地一道银光闪过,他抽搐一下,低眸看去只见身子离得越来越远,头沉得像是在往下掉……
一颗首级慢慢地从脖颈滑下正巧落在了赵墨手中,他垂眸凝视莞尔而笑,接着举起这颗头颅仰天长啸,这声音犹如狼嚎,卿卿蓦然抬头漫无目地朝四处看去,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
原本能赢的仗转眼一败涂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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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的人头就挂在秦州城关上被风沙吹得干瘪,枯树似的皮起卷开裂。听到惨败噩耗新君惊讶万分,之后失了天水郡他差点没瘫坐在地,坐上龙椅时的得意模样此刻已荡然无存。
“萧大人,你说接下去该如何是好?”新君没了主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萧老太爷不慌不忙,拱手施一大礼道:“陛下莫急,老臣定当为陛下解忧。”
“好!这事就交给你,朕赐你虎符,你想办法将这逆贼铲除!”说落,新君就拿出虎符将所有军权全都交给萧老太爷,一直阴沉着脸的萧老太爷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捷报频频,赵墨所率的翊卫骑又立下大功,安夏王朱笔一提便封他为云麾将军还让他掌管兵马一万。如今虽然稳住了秦州,但朝中兵马仍会集结攻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赵墨集合自己军队准备南下夺取皇土,索喀的三万兵马也随他一起出征,决定在清水镇扎军驻营。
得到军令,索喀军队以及翊卫骑就整好行装移至清水镇。清水镇不远,大约两天就可到。索喀率军先行,赵墨及其军马垫后。这连日天的辛劳不是常人能及,还没好好睡上一觉他们又要动身,卿卿已经累得撑不住了,赵墨顾及到她也走得格外缓慢。
队伍之中有两个男子被根粗绳像狗似地拖在马车后,他们一。丝。不。挂,赤着脚踩在沙砾路上,脚掌磨得血肉模糊一步一个血脚印。董忆说这两个就是当时在锅里下毒的,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对付这种奸细就得下狠招,一来是震慑心有不轨之徒;二来是磨人意志。行军打仗这套卿卿不懂,不过想到当初萧瑞所做所为她就发抖,见到地上的血脚印又忍不住打起嗝,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
听到声音赵墨侧首望去,卿卿低头捂嘴尽量压住声响,可这声音仍会从她指缝中透出来。小妹怕血,这个病根就是在小时候落下的,说来也是因为他。事隔多年他仍然清楚记得那年冬天,年幼无助的他们如何逃出破屋;如何到了萧家。他并不是有心要拿起柴刀劈开爹爹的脑壳,只是回过神后一切晚矣。有时他就在想若时光逆流重回昔日,这些会不会改变?……不会!他不会让禽兽爹爹把小妹卖进窑子,他们注定要离开那个风大掀瓦、下雨就漏的破茅屋。
“停!”赵墨突然勒紧缰绳大声喝道,其身后兵马连忙驻足。“传令下去,歇息片刻后再赶路。”
“是!”小卒拱手领命,接着便回身通报。卿卿还在打嗝,人难受得不行,这时,一只羊皮囊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闻来还有股清香。
“喝这个,特地为你备的。”赵墨小心说道,温柔软语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卿卿弯起眼眸偷偷朝四处瞥了眼,然后伸手把它接过。羊皮囊里灌得是花茶,入口甘甜无比,或许这个冲淡了血腥,几口下腹卿卿就不再打嗝。忽闻一阵细碎马蹄声,卿卿侧头看去就见陈旦骑着赤驹小跑而来。
“怎么不走了?”如今陈旦已升为副将,手下也有几千人,本来时间就赶得紧,赵墨突然下令停步他难有些不解。
“我看他们都累了,走路东倒西歪的,还是先歇歇。”赵墨笑着说道,虽然身着玄铠,看起来仍温润如玉。
“是吗?”陈旦皱眉往四周扫,唯一不太好的人就是卿卿了。女人行军确实不方便,体力与速度都比不上男子,他知道这段日子赵小妹受了不少苦,所以也没多话还笑咪咪地叮嘱她小心,若是碰到别人早就骂他狗血淋头。
毕竟赵墨是众兵之首,别人也不敢说什么,但卿卿觉得受到优待总是不好,而且她也不愿意拖他后腿遭人口舌,待稍稍顺气之后她就打起神让赵墨继续赶路。这位医士救了不少人性命,众将士也知道她和赵将军沾亲带故,不过她平时话少,脸也是涂得乌漆抹黑,所以没人知道她是女的。正因为如此,卿卿时常能见这些大男人在她面前脱裤子方便,还有光屁股跳水塘洗澡的,有人甚至还想拉着她一块儿洗。遇此卿卿欲哭无泪,都快要长针眼了。
到了清水镇正是晌午,赵墨安排众将士在镇上驻扎,卿卿一下马就随几位医士查看水源。随军医士不单单要治病疗伤,还得防患防疫保证水食干净。经过上次下毒之事后,对此卿卿更加不敢大意,每一处都检验得格外仔细,然而当她到井边低头取水时就看到有东西滴到水里,鼻子也有些痒。她伸手去拭,手一低下就见袖上全是血,旁边医士也惊呼起来,可是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96章身份败露,公子薄情
卿卿昏倒在井边吓坏了另外两位医士,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放平,然后解开她铠甲准备施救,这时才发现混在他们身后到处跑的竟然是个女的!
“女的?!那医士怎么是女的?!我在她面前脱过裤子!”
“二毛还拉人家去洗澡,听说她是赵将军的妹妹,咳咳!亲妹妹!”
“什么?!赵将军的妹妹?!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好玩来着,再说她也没和我去洗。丫的,你还不是捏过人家脸,摸过人家屁股!”
“操!我也只是闹着玩的,谁知道她是女的!”
“完了,我们会不会被军法处置?”
“不知道!!”
翊卫骑中议论纷纷,曾经不小心吃过赵将军妹妹豆腐的不在少数。得知那位小医生是赵将军妹妹之后,这些做贼心虚的都恐慌不已,生怕赵将军一发怒他们全都得归西。这位平时看来温文尔雅的俊逸男子可不好惹,如果以为他是谦谦君子没脾气的老好人那就大错特错,底下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卿卿醒来之后已经置身房内,她头痛欲裂过了好久才缓过神,刚才只记得自己在井边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想起这些,她连忙伸手摸下胸处,身上铠甲不见了连胸裹也没穿,空落落地只留一件亵衣。
“呀!”卿卿不由失声惊叫。赵墨听见后忙放下手中药盅两三步走到榻边。“你终于醒了,人还难受吗?”
他温柔抚上她的额头,然后拿来布巾将她额处密汗拭干。见到哥哥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卿卿深吐口气,凝神问道:“这是哪儿?”
赵墨莞尔而笑,伸手将水杯递上。“这是我替你找的屋子,住在这里比住在帐里强。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呢?”他拧起剑眉焦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卿卿喝口水,抿嘴垂眸似乎有些心虚,她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更不想被赶走,想了半会儿便随口敷衍.
“我没不舒服,大概是这段太累了,所以才不小心睡着了。”
明明就是晕倒还说睡着,赵墨颇为无奈地摇头




卿卿吾妹 分卷阅读147
轻叹,随后接过她手中杯盏小心扶她躺下。
“我还是送你回去,行军打仗会累坏你的。”他温柔依旧,没为小妹拖缓了行军而生气。
“我不回去!”卿卿嘟嘴叫道,横眉竖目的似乎突然有了神。“我说过要和你一起走,打死我也不回去!”
“可你这身子骨让我怎么放心?”
“我只是累了,稍稍歇息就好了。”说着,她伸出小指轻勾住赵墨衣角撒娇似地哼哼着,望向他的盈盈水眸更加楚楚可怜。“哥哥别担心,我没事。我不会拖你后腿,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真的没事吗?赵墨很担心,他让医士替卿卿把过脉,他们只说她脉象奇怪但找不出所以然,他以为她是累了,不过他们又说这脉象不像劳累所致,赵墨隐隐觉得小妹有什么事瞒着他,毕竟她的医术高明,哪里不舒服怎么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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