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车鱼头
男人说话的本意是在对着冯嘲讽一番,然而冯对着他的语言攻势连接招的意愿也没有,是以他这一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
在这么一来一回中始终站在冷嘲热讽之外的沈略终于开口道:“放开她。”
抓着卢娜的男人对着沈略露出一个讪笑来,显然不是很想放人的样子:“可是……”
沈略砍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问答:“可是什么?不是你们说的,一切都听我的?”
他们方才才说过的话,此时却是不能反悔的。
刚才开始就跪在地上的爱德华,现在仍然跪在地上,此时的他微微抬起眼睛,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好欺负的好皮囊,但没有疑问的是,他如今是这群人的头。
爱德华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并不和善,他只是冷着声音,用一种命令了就必得听从的口气道:“你是觉得自己能比她更加正确吗?”
男人当然不觉得,于是他有些败兴地推搡了卢娜一把,将她推到了沈略的身边。沈略赶忙拉住她的手,才发觉她身上的温度偏低。
沈略轻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卢娜站在原处,隔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我还好……我还好。”
重复了两遍,连沈略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好来了。
沈略想要同她说些什么,然而边上都是人,外头还有向着里头投来好奇目光的,沈略的“信徒”。
沈略低头望了爱德华一眼,轻声道:“你快起来吧,我有些话想问问卢娜。”
意思很明显,是想单独问问卢娜。
爱德华听完自然时点了点头,他动作迅速地站起了身来,向着一旁的人发出了命令:“走了。”
沈略不知道他是凭借着什么服众的,但必然有她自己的方法,必然不会是和自己一样装神棍得来的。
这样子沈略就算是救了卢娜一把,就像是他们结识的最开始,卢娜给沈略的一次搭救一样算是扯平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沈略才拉着卢娜坐下了,她看上去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确认一般地问道:“他真的死了?”
沈略并没有看到约翰的尸体,因此她只能保持沉默,不能给予卢娜什么准确的回答。
于是卢娜也放弃了这个问题,她抬手抹了一把疲态俱现的脸孔,最后带着困意一般地问道:“他死了,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沈略是不确定的,冲着任何其他人,她这个时候都该用最煽动性的词句说服他们相信。然而对着卢娜,她有些说不出口。
“我也不知道。”沈略只能如实回答。
卢娜似乎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她叹了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用着平淡的口吻对卢娜说道:“如果最后他们发现他们依旧得死在这里,你恐怕会比约翰要死得更加惨烈一些。”
是的,这些最容易相信的人,也最容易暴动。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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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晚安晚安
第47章昨日重现(2)
沈略继续道:“我也从来没有希冀去做什么人的光,不过如果现在他们愿意的话,我并不介意。”
卢娜静静地看着她,她脸上的痛苦还未彻底散去,但却也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来:“约翰他……真的想杀你?”
沈略问:“你不相信吗?”
卢娜沉默了一秒,确乎是犹豫了,她接着也淡淡地回答:“是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这么一个人我并不是要为他辩护,我从来知道他是个功利主义者,但是我从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卢娜的神情算得上正式,仿佛真的要和沈略来一场辩论一样,沈略望着她,眨了眨眼:“你在洪水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但卢娜还是如实地回答:“并没有多么好,一个刻板的大家族,能随意为我的下半生做决定的那种。”
其实沈略不问也知道,既然约翰冯的家室不凡,卢娜的家庭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了,他们在末世之前所过的生活,是真正上等人的生活。
沈略继续问道:“那么约翰是做什么的呢?”
卢娜甚至不用询问是哪个约翰,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是一个退役的射击运动员,退役之后为俱乐部卖命。”
她的神色平淡,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天堑。
沈略终于势缓缓地叹了口气,她微微抬起眼睛,不为约翰辩解开拓,只是回答了卢娜最初的问题:“我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所有人都死掉。”
卢娜看向了沈略,沈略继续说道:“当然,这所有人中可能并不包括你。”
“因为这场洪水,他从琐碎的生活里抽身而出。你大概不会理解那样的生活,琐碎得让人觉得每天睡前的那段时间是最幸福的时间为了一个脸盆,几斤猪肉,同别人争执到面红耳赤。”
“你不懂。”
“但你们相爱了。”
世界上最大的不平,同航海日志中的约翰相似,挣扎着又放弃了,最后选择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将轮船沉没,将世界颠覆。
卢娜似乎是想说,何必要这样呢,可她动了动嘴唇,终究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到了手掌之中,沈略轻轻地伸手,抓住了那有些冰冷的指掌。
过了很久,卢娜才终于有了说话的勇气,她的眼睛从指缝中露了出来:“我累了。”
沈略松开了她的手,安慰道:“睡个好觉。。”
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外头的空气有些冰冷,廊道之间看不到一个人,一楼船舱似乎传来了有些热烈,熙熙攘攘的声音。
沈略愣了一下,毕竟此时的危机还未完全解除,而一楼船舱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否安全。
她的步子犹豫了两秒,确乎感受到了那嘈杂中的轻松气氛,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往下走去。
那灯光温暖明亮,那壁纸崭新。
她走到了楼梯最后一节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就隔着一个拐角的距离,她即将与几十年前的幽魂相遇。人声就像太阳的热量一样,不会因为她耐怂醵有所减少。
沈略最终放弃了退缩,她往前走了一步,前面的光芒有种值得贪恋的温度,中间的人群来来往往,各自带着面具,身着正装,淑女们手挽着手,最中央有人旋转进了舞池。
她还未能再往前走一步,看清大厅最中央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装扮,便感到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一时间她有些不想回头,因为回头有一半的几率看到的并不是他们这个次元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幸而这个声音并不陌生。沈略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熟识的脸,矮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困惑的神情。
那一楼大厅中的灯光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见漆黑一片的廊道,通往不知何处。
沈略这个时候才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她并不知道如果她刚才真的走了进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是会与几十年前的画面重叠,还是从那些生动的人物之间直直穿过去。
沈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下来了。”
矮胖子如今用着半含敬畏的目光看她,让她有些无措,只听见他缓缓回答:“我听见下面有声音。”
沈略脱口而出:“你听见了什么?”
矮胖子忽然缄口了,隔了一会儿,怕扰乱军心似的解释道:“我也没听到什么,大概是你走动的声音。”
方才在走廊上的那种寒意此时终于像是溢满了一般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对着矮胖子微笑道:“那还是先上去吧,现在还没有彻底安全,这些地方还是不要来的好。”
矮胖子的手上提着的枪,算是对她这句话的赞同,但是目前一切都还平静如水,他也就露出了闲适的神情:“走吧。”
他们还是没能走成,在沈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矮胖子忽然脚底一滑地往后跌落了。
沈略愣住的时间很短,下一秒便转身想要去抓住那个胖子的手,那条长长的甬道如今像是一张长到极限的大口,要将摔落的胖子吞吃掉了。
而楼梯似乎没有了尽头。
她听见有一个清晰的女声忽然道:“不要做无谓的事情。”那声音很温柔,像是三月里吹开数九天寒中花枝的风,从她的耳后拂过,一下子消失无踪。
那胖子试图挣扎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神情:“怎么回事?”
沈略微微皱眉,她仍然死拽着胖子的手,但是这似乎只是徒劳的坚持。
“我现在叫人,你不要放手。”沈略如此提醒道。
胖子脸上诡异的神情散去,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苦笑来:“真奇怪。”
沈略愣了一下:“什么?”
胖子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了她一个她从不曾想到回答:“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沈略用了一个短暂的时间消化了一下他的这句话,然后有些艰难地问道:“什么叫‘感受不到’。”
胖子的目光挪到了沈略的手臂上,她的手臂是细瘦的一条,上面能看到因为用力露出来的青筋,拉住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不疼,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东西了。”
胖子不愿意再看沈略,只是轻巧地把他身上背着的鸟枪解了下来,丢到了沈略身边的那格台阶上面。
沈略和他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被拉上来了,他们所能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会看见鲜血淋漓的短腿,还是整齐的像是动物切片一样的什么东西?
两人终于在此时颇为有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胖子冲她笑了笑:“这里不安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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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快点离开。”
说完像是觉得不够洒脱一般,又继续加了一句道:“记得拿上我的枪,拿上他。”
总会有办法的。
沈略想要这么说的,但是她渐渐感觉到无法支撑。
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徒劳无功,白力气。
胖子坚持道:“放开吧,小船长。”
他的满是横肉的脸上甚至挂着些安慰性质的笑容,开着玩笑似地叫她小船长。
一切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沈略仍旧半跪在地上,浑身上下脱力了一般。
没有人的声音,刚才就在她身边站着的人此时已经难以寻见踪影,楼梯静谧得好像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人。
她恢复了力气之后,用手肘撑着上一级台阶,终于站起了,顺便拿起了那把枪。这是她原来从厨房里搜刮出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胖子的手上。
沈略走出漫长的廊道时,看见外头一片亮堂,她有些浑浑噩噩地看向众人,众人也同样以眼神回敬,是那种有些过于热烈与虔诚的目光。
沈略只是冷眼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心中默默想着,我也谁也救不了。
“小船长,你去哪里了?约博格不见了。”有人在一旁一板一眼地向沈略汇报事情。
沈略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约博格是谁?”
站在最前方的爱德华看向她:“那个矮个的胖子,您有见到他吗?”
沈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已经……”
那些故事终于还是没有停滞下来,昨日的故事一帧一帧地照旧在这艘幽灵船上上演着。
那个时候船上消失了两位见到过人鱼的乘客,一位是约博格先生,另一位是船长约翰的未婚妻。
沈略的话还没能说完,便已经把枪解下来丢到了爱德华的怀里。爱德华露出一个讶异的神色:“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略已经抛开了,掠过长长甬道的她忘记了许多事情,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惊慌失措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看见会议室边上摆放的那张小床上,卢娜仍然静静地躺着睡去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停。
她的信徒们也已经跟了上来,外头顿时有些吵闹,沈略回过头,想要关上门阻止这些喧沸,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正常人在睡梦中受到外界的声音刺激,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呢喃,并且时常伴随着翻身。
而床上的卢娜则表现得太过安静了。
像是死了一样。
第48章昨日重现(三)
卢娜的睡颜安详得像是在做一个美梦,沈略猜不到她梦中是儿时的糖果还是爱人的呢喃,她只知道这定然是一个无法醒来的长梦,而困在梦中的人也不一定想要醒来。
沈略站在那张随意铺盖的小床边上,脖颈因为微微俯身而发出咔咔的声响,她有些艰难地站直了身子,终于看见了阳光透过窗子落到了卢娜的脸上,让她的半边脸孔似乎也有了生气。
沈略抬起眼睛向外看去,初升的太阳从海平面一寸一寸地露了出来,他们的面前是被朝阳洒满金辉的波荡海面,一览无余,一帆风顺,再也没有什么灯塔,迷雾,他们只要驱使着特修斯前进,就能走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那景色沈略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也许是在波赛顿那双笑起来时的眼睛里,那么的寥廓与深沉,沈略此时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譬喻,描摹波赛顿的那双眼睛。
爱德华站在门口,也被那动人的画面震惊了一般,他在原地怔住了几秒,终□□速地合上了门。矮胖子约博格失踪的事情一下子便索然无味了起来,人的健忘已经到了一种极致,没人再在意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近乎发狂地喜悦着,他们鼎沸地穿过了幽暗的走廊,冲出了出去,冲到了阳光之下,在甲板上欢呼。
有人跑到窗子之前,用真诚而快活的目光打量沈略,沈略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也能从他们生动的脸上得知他们的喜悦与信任。
她几乎可以模仿出他们的强调与口气了:“是她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上前两步,同沈略并排站在了卢娜的床前,他也发现了不对一般,方才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退了。
“她,怎么了?”爱德华的娃娃脸上露出了一种忧愁的神情,沈略觉得有些难受,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站着,似乎站成一座雕塑,便可以放下一切烦恼。
此时的她似乎明白了当日的赛琳娜,在暴风雨中她对着自己说出“我根本没有什么异能”的时候,也许是她在末世以来最轻松的时候了。
于是沈略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爱德华的问题,毕竟看着这样一张天真的脸,她也无从狠下心来欺骗。
沈略闭上了眼睛,任由日光将她的辉耀抛洒到她的脸上,她的脖颈上,与她的心上:“日记上发生的一切,还是照旧发生了,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也什么做不了,我救不了任何人。”
爱德华听着她说完了这话,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但却被沈略打断了措辞:“你们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约博格和卢娜。可我不明白,既然所有事情的开端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这些结局照旧发生,本不该这样。可是假面舞会上的惨案,却没有发生。”
爱德华沉默着听完了她纠结无比的思考,他似乎有一颗坚强的耐心,直到沈略说完,他才缓缓道:“你现在说的话,请务必只让我们两个人知道。”
沈略愣了愣:“什么意思?”
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一个似乎是微笑的神情,但沈略并不能从中看出轻松喜悦来:“我的意思是,还请你继续扮演着救世主的形象”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东西,领着他们走出黑暗。”
那可以是任何一样东西,只要它不死不灭,那信徒也似乎有了一颗不死的心。
沈略顿了顿,也终于向着爱德华点了点头:“那你……”
她是想询问爱德华的感受的,爱德华也心有灵犀一般地回应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阳光是最好的阳光,你看看窗外,多好。我算不上坚强,但比那些人还是要好一些的。”
娃娃脸上挂着一个笑脸,沈略对着那张脸,忽然想起了她的师弟卡文迪许。她的导师领着他来实验室的时候,他也确实还只是个孩子。
沈略走上前一步,爱德华没有动,以为她还想要说些相互保证的话,可她只是上前一步,轻轻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被这个动作鼓舞了一般,爱德华忽然伸出了双手,用着小孩子特有的抱法,抱住了沈略的肩膀,她过瘦的蝴蝶骨硌到了爱德华的手臂。
沈略蒙了一下,爱德华也点到为止地撤回了他的手臂,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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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带着歉意,一边解释道:“我的母亲同你差不多高,我忽然想起了她。很抱歉。”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沈略也没什么可以计较的了。
没人会知道这个短暂而柔软的拥抱,也无人会知道这段欺骗伊始的对话。一切都像是照样中转瞬即逝的浪花泡沫。
卢娜照旧睡着,似乎要睡到天荒地老一般。
爱德华将约博格失踪的消息压了下去,对于卢娜沉睡不醒的这件事情,却不得不做出什么解释了。他大概是有着极高的政治天分,说谎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脸红的,只是大大方方地向着众人解释道:“这只是诅咒的延续,因为她做了不好的事情。”
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她与死去的约翰是一伙的,于是大家喜闻乐见地接受了这件事情。
为难的也只有沈略而已,她守着卢娜三天三夜,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一般,或许应该向波赛顿服个软?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索着,几乎成了一滩浆糊,却终究没有能让这浆糊减缓死亡来临的速度。
这场死亡没有给这艘船上的人们蒙上任何阴影,卢娜从来是飞扬跋扈的模样,致使在船上的人缘并不怎么好,那天早上也只有冯来看过。
他只是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走掉了,就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尸体被丢进了海里,爱德华处理好了一切回来就见到了一个有些心力交瘁的沈略,只得履行了他医生的职能,劝说她好好睡上一觉。他身上还有一些随身携带的安眠药,但显然沈略并不需要,她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爱德华有些无奈地替她盖好了被子,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有风卷过挂在窗边的陈旧帘子,刮落海风到沈略微微闭着的眼皮上。
黑暗并不是人类能感到安全的地方,更不用说这片黑暗是混沌湿冷的了。
人们喜欢火光,这是来自远古基因的爱憎。沈略被一片黑暗挟持着,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一个梦,但是却没有能够醒来的办法。
她置身那片黑暗中,想到了那条白人鱼,波赛顿口中的梦神也许是她做了一些什么。她沉默地想着,心里终于有些慌了。她并不清楚波赛顿是否有与其他的“神”抗争的力量。
恍恍惚惚之间,她忽然觉得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从她的小腿腹擦过,那是鳞片,沈略只能是这么猜想着,因为在黑暗中她与瞎子无异。
下一秒,她似乎感觉鱼尾缠上了她的右腿,鱼尾比她孱弱的小腿要有力得多,缠上来了,就甩不开了,可那种纠缠又并非是那种要将她的腿骨搅碎的力度,只是不要命一样地扯着,叫她跑不掉了。
沈略发不出声音,手指也没有什么力气,她几乎有些愤愤了,这是她的梦
可是这会儿她也愤愤不起来了,因为她忽然感受到眼角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附上来,一阵酥麻似的痒,像是在吻她的眼睛,湿冷的舌尖舔过她颤抖的眼皮,像是想要吞掉她的眼珠一样。
尖锐的指尖划过沈略的脖颈,她的动脉仅仅被一层单薄的皮肤覆盖,那手指的主人便像是嘲讽一般地故意划过那里,沈略几乎觉得头皮发麻了。
“波赛顿!”她终于有力气抬起手来,抓住了人鱼有力的肩膀,她的动作几乎有些像是皮肤撼大树了,缠着她右腿的人鱼并没有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他因为被认出来了而有些欣然,将沈略整个裹到了怀里,然后轻吻她。沈略忽然回忆起了那天溺水时的感受,然而此时叫她几乎窒息的与那天给以她氧气的是同一张嘴,同样的亲吻,同样的力度。却只有在这个时候,沈略才察觉出其中那种焦躁的爱意来。
他的莱萦行┘饫,即便是有意避开了,还是见了血了。沈略发白的指尖也难以控制地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几道印子。
波赛顿似乎还想凑上来亲她,沈略趁着这个间隙空出一只手挡在了波赛顿与她之间,一边往后退了一些。然而真的要比较力量,沈略真的一点逃脱的办法也没有。
沈略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你来,她恢复了神智才有些讪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波赛顿似乎没有想隐瞒的意思,黑暗中沈略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一丝不差地想象出来,他的眉眼必然是笑着的:“想你。”
他的吐息竟然有了些温度沈略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来,她微微抬起手去摸波赛顿的脸,有些发烫。
总不能是发烧了吧?
沈略的脑子里迅速铲去了这个傻得出奇的想法,并科学严谨地给出了答案九月份,一年几度的鱼类繁殖时间之一,这里的鱼类包括但不仅限于头也是鱼尾巴也是鱼的生物。
她忽然就有些尴尬了,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状况,所以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波赛顿带着轻笑的喘息扑在了她的颈后,鱼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卡进了沈略的腿间,大腿上的肌肤少有被这么粗糙的东西蹭着的经历,沈略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地往后缩了缩,却一下子感受到了方才始终没有的重力,仿佛跟着波赛顿在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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