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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车鱼头
作者有话要说:*柳文扬《闪光的生命》
沈略老师原型是柳公子啦
第51章岁月为碑(3)
第一次调试以失败告终。
章敦走出船舱,站到了凌晨的甲板上,借着晨光熹微,点燃了一只烟,他将星火举到了嘴边,沈略跟了出去,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指缝间的火光。
“怎么?卡文迪许他生气了。”章敦看着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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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出来,就猜出了里头的情况。
沈略点了点头,靠在章敦身边的那堵墙上,目光远远望向升起的东天旭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原处落下一只海鸥,停在他们的面前,似乎并不畏惧他们这些大而无毛的生物,浅灰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便开始搜寻昨夜宴席之后的残渣剩饭。
而后陆陆续续地又飞来了几只,沈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章敦忽然问道:“那是什么?”
沈略兴致缺缺地把眼神转了过去,天色还未透亮,她只能看见海鸥的羽毛上沾染了一些深色,沈略还未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章敦已经走上前去了。
海鸥受惊了一般地展翅飞起,一下子便逃了个干净。沈略站在远处,忽然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抓,是一片羽毛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将那片羽毛举到眼前,浅灰色上头泼洒了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章敦已经朝着海鸥惊散飞去的方向跑去了,沈略再追也有些困难,只能在他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在一个转角之前,她终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扑头盖脸地砸下来,差点没有喘上气。
她放缓了步子,扶着墙壁走过拐角,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去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太过具有冲击力,让她的大脑也空白了那么短暂的一个间隙。
那块地方本来应该是漆白的样子,平时也少有人靠近,这个时候却停滞着许多饥饿的海鸟,听闻人声终于飞散了一片,露出了里头的惨状来。
地上散落的残肢上有过猛兽啃食的痕迹,隐约可以看出是躯干的部分从栏杆处被拖到了这头,陈尸在烈日底下腐烂生蛆。
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章敦在原处站了一会儿,终于掩住口鼻往前走了一步,鞋子恰好踩在了那块呈现矩形的血渍上面,依然是凝结成块了。
沈略被那个味道熏得没敢上前,在原处看着章敦对着那具死状惨烈的尸体研究了一会儿回过头来。
章敦退了几步,走回了沈略身边,然后用一种淡淡的口气对沈略道:“他腹部的咬痕来自于人鱼。”
沈略愣了愣,明白了他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但还是克制着脸上的表情道:“那个人是谁?”
章敦回答:“是之前负责人鱼饲养的工作人员。”
沈略猜想自己现在大概和章敦想着的是同一件事情,她眨了眨眼想要开口为波赛顿辩解什么,章敦却忽然扯住了沈略的手臂大声道:“跑。”
那团已经被扯开了肚子扯出了肠子,又遭受海鸟分食的肉块忽然动了,他动作缓慢地挪动起来,但是沈略看得一清二楚。
“也许我是在做梦。”沈略一时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步履都沉重了一倍,终于是在章敦的推搡之下往前跑去。
可是当他们来到轮船中央的时候,却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章敦有些恼怒地四下环顾了一番,好脾气也终于骂出了口:“这群人都是白吃饭的吗,这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终于在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静了,就好像整个船都是死掉的。
沈略忽然想起了她身处幽灵船时的情况,有些焦急地伸手去抓他身上的对讲机,通过这片海上唯一能够交流的电波工作,可以接其他航船上的消息。
幸而对讲机接通了。
那边是一位女士亲切和蔼的回答,应该是长风破浪号上的接线员。她正想说什么,对讲机那边却传来了凄厉的尖叫,震得她差点把对讲机往海里丢去。
这么高的分贝,章敦自然也听到了。
短暂的高音之后,消息彻底被截断,对讲机那头只传来了静谧无比的沙沙声,
像是从某个幽暗角落传来的。
嘶嘶嘶嘶沙沙沙沙。
沈略终于关掉了那个已经和砖头没有了什么区别的东西,也意识到了此时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太妙。她甚至不用脑子都可以推断出来,此时有一种非人的力量在驱动着这艘船上发生的一切,但绝对不是波赛顿。
波赛顿爱干净,吃鱼的时候,也不会把血迹往玻璃上乱涂乱画。
章敦闭了闭眼睛:“这他妈……”
沈略抬手拍了拍章敦的肩:“没事的。”然而她说出那句没事的时候,也没有几分自信,然而总要这么安慰。过于灼热的阳光烤着她的半张脸,她微微偏过身子想把自己藏在章敦的影子里,然而效果甚微。
她曾经也有经历过这样灼热的天气,这样的天气牵扯出的回忆同现在的情况一样不甚美好。沈略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躲避那种极为如蚁附膻的不安与绝望感:“要进去吗?”
里面稍微阴凉一些,但他们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章敦沉默了两秒,看见沈略脸上过去难受的神情,缓缓道:“下去吧,一起去找卡文迪许。”
沈略这会儿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一般,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章敦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一起缓缓地往里走去。
沈略在走进去的一瞬间嗅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腐朽的气味,她有些抗拒地想往外走,但是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随着章敦的动作一起走下了楼梯。
“不行。”沈略艰难地摇了摇头。
章敦同她站在一处,回头看时来路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他有些茫然地问道:“这里是哪?”
沈略终于想起了她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在特修斯号上,在那个逼仄压抑的走廊中,而他们此时此刻正置身在那片走廊里。满眼苍凉与死寂。
沈略哑着嗓子开口:“这里是特修斯号上,但我觉得我们并不在那里。”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时间洪流中,并且连时空都难以控制地穿梭。
章敦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他的惊慌失措似乎已经从刚才就已经耗殆尽了,他终于笑出了声:“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一天我会经历这种非正常的事件。”
沈略摇了摇头:“在你们把我从我的地下室里拖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和正常无缘了。”
章敦挑眉道:“你的小怪物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沈略只是站在原地和章敦对峙,这会儿正替着波赛顿说话:“不,不是他,应该是那条白人鱼。”
章敦听到她忽然提起另一条人鱼,愣了一下。
沈略思索了一下,几乎有些搜肠刮肚地找出了记忆角落里的那个名字来:“狄奥尼索斯?她的名字是你起的?我们现在应该在她的梦里。”
她的话一出口,脸上的神色忽然也凝固住了。
章敦自然也察觉了她忽然变化的脸色,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当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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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文迪许,她和你一样,总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她一直忽略的一点现在已知的人鱼中,他们的名字是与各自的能力相对应的,可是这些名字都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人类沈略,和刚才章敦口中的卡文迪许为他们命名的。
这显然不会是巧合。
沈略有些慌乱地从口袋里找出了她爷爷的日记本,她知道她必然在其中忽略了什么。那泛黄的书册终于引起了章敦的注意,但他没有想要打搅现在全身心投入的沈略的意思,站在她的身边,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向。
沈略翻找到了沈长庆被约翰科汀介绍去看看他的那条人鱼的那几页,上面清楚地写着“约翰给那条人鱼起了一个富有梦幻色的名字,恩诺斯。”
那么这些能力也是他们赋予的吗?
沈略无得而知。
她抬起眼时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同之前她见过的都不一样,因为走廊两边都挂满了画,深色的壁纸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压迫感。像是强迫着两人欣赏一位拙劣艺术家的画展。
章敦无事可做地打量这船内的一切、思秆矍缴系幕吗,诚实地说道:“这就是船上的人的审美吗?恕我不敢恭维。”
沈略的目光黏在了离她最近的那副画上,那副画像是十岁不到的孩子拿蜡笔胡乱堆砌起来的图块颜色,但是沈略还是看清楚了画面想要表达的内容。
有一团火焰,生长着手与脚,在一个杂乱的屋子里狂奔。
沈略的牙齿无由地打了个寒战,她盯着那副画看了一会儿才道:“不,这里本来没有挂什么东西这是白人鱼的梦里,她似乎有什么东西想给我们看。”
章敦的脸上几乎有些难以理解的神情:“她被卡文迪许切除了额前叶,你觉得她会有什么思考能力来给你看什么东西吗?”
沈略被他这话提醒,忽然有些慌张:“白人鱼不会是来找卡文迪许报仇的吧?”
章敦却摇了摇头:“不会,她甚至连人都认不清,对着我们最多是无差别的攻击。”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忧至今还没有同他们联系上的卡文迪许。她往前迈了一步,真的像是在逛画展一般地打量起下一幅画来。
那副画上有一段流光溢,像是一幅抽象画,画面上有一个色块拼接而成的人形,似乎是在笑。
沈略以为这些画会描述她在这艘船上的时候发生的各种事情,但是眼前的这张她竟然看不出半点眉目来,顿时有些挫败。她微微侧过头,却看见章敦正十分认真地看着那副画,那种神情就仿佛他看懂了画上究竟画了什么一样
沈略对于这个没有过多的好奇心,索性继续往前走去,看到了一副油画,那种欧洲透视感极强的画风,准确地描绘出了矮胖子约伯克的有些油腻的脸,背景是莫比乌斯环带一般的走廊,他的一半身体完整,另一半像那一天一样凭空消失。而画者用他准的人体结构技巧,切片似的画出了约博格剩下一半身体清楚的脏器。
无疑是一副极端真实又极端玄幻的场景。
站在后面的章敦用欣赏的目光看了那副画一会儿,然后缓缓询问沈略:“这是你见过的?”
他说的没错。
沈略点了点头,想要甩开那幅画的阴影一般地快步往前走去。每一副墙上的画都不甚美好,而画风各异,都恰到好处地描绘出当时的景象,似乎是想要拉扯出沈略心中最令人恐惧的黑暗巨兽一般。
她终于在临近结尾的那几幅画那里停住了步子。
前面是死路,走廊的尽头上挂着一幅黑白的素描画,沈略站在原处,忽然就猜到了那副画上的究竟画了什么。
章敦看她脸色不好地停下了步子,目光关切地挪到了她的身上,他身边的那副画上画着一条红色尾巴的人鱼,他当然看出了那是沈略的波赛顿。然而那副画也是抽象流派,除去尾巴,只有隐约的躯干,而一双眼睛被画成猩红状,在一片漆黑的海水中透出来,像是真正的魔鬼。
“为什么不走了。”章敦站着问道。
沈略几乎用尽全力地回答道:“因为没有路了。”
是的,前面确实没有路了。
章敦听出了她言语中的颤抖,于是他无声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那副素描画的前方:“我猜对了但没有关系,无论多么真实的你,我都不在意。”
章敦当然可以不在意。
沈略几乎有些绝望地往后退了两步,然而步子终是难以迈开。
章敦无声地看着那副画,画面上真实的笔触描绘出的场景有些荒诞,所有的人物都遵循着最准确的比例描绘出来,但是背景像是孩童随意涂抹出来的纸片城堡。
上面的小女孩举起了她手中的枪,指着一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站在一艘滑稽的帆船里,帆船画得幼稚无比,枪也像是一个无胜于有的“7”字型。
沈略站在原处,她知道画上的前因后果。
她只是想着:“我服罪,是我杀了他,但是请不要再让我一遍一遍地想起了好吗?”
第52章捉迷藏(1)
如果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条不算长但是足够冗长压抑,足够让人心理防线崩溃的廊道,那么记忆回廊再合适不过。
如果你的一生足够的长,一生经历的事情足够的糟糕透顶,那么你的这条回廊也必然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而走在里面你甚至会有窒息到极点的感觉。
沈略活过的年月也没有多长,然而过的长廊却足够灰暗窒息。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一股凉意忽然涌上了心头,从她的嗓眼灌溉进来,像是旱季末的第一滴甘霖落在了枯焦的地皮上,苦尽甘来,死而复生。
那是波塞顿?
她试图这么叫出声的时候,鼻腔和口腔都灌进了咸的发苦的海水,而身边的那些古怪的画,那剥离墙面的神色壁纸,那些痛苦的回忆,和远远站着的章敦,通通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被海水包围。
沈略借着勉强的清醒,又告诉了自己一遍,这只是在做一场梦,不管待会儿看见了什么,都不要管那一切都是白人鱼凭借她诡谲的力量创造出的另一个世界。
也许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来,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是想来了传说中的神明们在做出他们都所作所为之前,很多都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她忽然感受到了目光,在海域的某处幽幽地传了过来,那目光必然是有实质的,温柔如同山春破开寒冰的春风,温暖得像是要点燃了死寂的海水。
她忽然觉得是波塞顿来了,这不是一个梦。
就像是波塞顿曾经向着她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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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一般,任何一片海域都深藏一颗跳动的心,那不休不止的脉搏联通的是波塞顿的血液。
(此处沈略不知道几个字,还没码好。)
她盲目,她聋耳,她孤身一人在深海中沉溺着,像是孤邈。可她又分明听见了号角召唤的深海巨兽向着灯塔前行,撞击着发出蓬勃的响声,抑或夹杂着枪声,漂亮的海岸夹杂着血色的夕阳,混乱而让人无措。
沈略终于醒来了,从一场大梦醒来,梦里有极乐也有梦魇,一寸寸剥蚀着她的躯壳,当她醒来时她甚至自己都有些惊讶,何以自己没有神崩溃。
她仍然置身于长风破浪号上,半靠着金属制的门槛缓缓爬了起来,脸颊上像是被什么垂落的东西扫过,酥酥痒痒,沈略有些僵硬地抬起头,不太确定能看见什么东西。
人鱼苍白的面孔倒吊着悬在她面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无声地注视她。她的半边脸颊都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像是捕捉吞掉了雀儿的猫,嘴边总是有羽毛。是杀戮嗜血的铁证,而其本人无知无觉,终于是朝着沈略露出了微笑来。
然后她忽然张大了嘴,沈略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惊,短暂的失声之后大声地叫出来了这条白色人鱼的名字。
本来应该是喜怒无常,毫无意识的奥狄尼索斯听到了沈略的呼喊之后竟然像是恢复了神智了一般。
她的目光终于沈略对上了,沈略似乎听见她说了句什么,然后神色懊恼地尖叫了起来和刚才对讲机对面的尖叫如出一辙。
“你不是他,为什么叫我的名字?”她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而令沈略讶异的是,白人鱼竟然还能够有着自己的思维来回应她。
她试图说点什么,却被神智清醒了许多的白人鱼狠狠抓住质问:“他在哪里?”
而沈略甚至不用向询问她口中的“他”是谁,就能够猜测出白人鱼所有情绪的来源她现在当然看出来了,白人鱼就是来找卡文迪许的。
也许是来找他复仇的,她甚至已经杀死了一个曾经喂养过她的饲养员,不可能无端放弃了卡文迪怼
“他在哪里?”沈略听见她这么问道。
沈略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从未用过卡文迪许的名字称呼他,于是她有些茫然地发问:“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话说出口的时候,隐约带上了些嘲讽的意味。
白人鱼的目光转向了她,几乎有些争锋相对地回敬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起过但是那又怎么样?”
“我爱他,我爱他,已经足够了可是他在哪里?”白人鱼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在唱诗,一句三断,让人想起那些浪漫至死的吟游诗人形象。
她的脸有多么的素雅,她脸上的神情就有多么疯狂。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白人鱼似乎已经对沈略彻底失去了兴趣,看上去瘦而软的少女一般的身躯缓缓绕过了她。
“我怎么找不到他?我怎么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到我梦里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挪移着鱼尾,向着船的尽头缓缓前行,那行动不太流畅,但她的目标很是明确。
沈略也想知道,卡文迪许现在究竟在这艘船上的哪个角落,他最好不要被找到。
这是一场大型的捉迷藏,捉到的人也许是付出爱情,也许是付出生命。
她扶着门往甲板上走去,正好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章敦,他大概是被那一声尖叫吸引过来的,撞上她时神色也有些不自若了。
沈略冷淡地抬起眼睛看他:“卡文迪许在哪里?”
章敦摇了摇头:“我找到了其它人,但是没人看到了卡文迪许。”他一副十分遗憾的模样。
沈略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敷衍了事的态度,终于有些不快地看着说道:“那条白人鱼在到处找他,你就这么不管了?”
章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为什么要管?如果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要管,那我大概已经忙不过来了。”
沈略无声地看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更多的东西,然而很显然,那里除了坦然没有更多东西了。
章敦仔细地看她的眼睛,看着其中流转过的光华,认认真真地说道:“跟我一起走吧。”
沈略在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加之他脸上的神情太过镇定,沈略半点看不出他要临阵脱逃的预兆。
“什么?”
沈略皱着眉看他。
章敦露出了一个苦笑来,这可比那冷静过分的神态更像是一个人了:“你和我都知道,我们救不了任何人,苦苦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沈略淡淡地回答道:“不,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彻底地失败。”
章敦却只是笑了笑,似乎对沈略言辞中的坚持表现出了不屑:“沈略,听我说,你既然当初同那条人鱼离开之后又回来了,我觉得你们大概不会再有聚头的时候了这是一件好事,‘和怪物对视,你也会变成一个怪物’。”
“我有一艘船,就在那里,只要乘上它,我们就能一起离开了,上面的物资足够我们后半生无忧,更何况我们还能制造食物。”
他的眼神真诚,而在末世中,最最真挚的爱语莫过于承诺下半生的安康,然而沈略并不吃这一套。
她冷眼旁观一般地看着章敦像表演单人相声一样地说完了那一番话,然后才缓缓开口,那是一句提醒:“师兄,我们才失败了一次,只要现在船上的危机解决了,那还能再试几百次,我可没认输,投降的只有你罢了。”
章敦想要辩驳什么但是沈略并不想听下去了,她只是微微抬着眼睛,那双眼睛提及有些事物的时候会带上笑意。
她带着笑意继续道:“况且我的下半生也并不想交给你。师兄,我喜欢波塞顿,听好了,他叫波塞顿,不是别的,有名有姓。”
她终于把这话说出了口,压在心口那么久,说罢竟然是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像是压抑了很久的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她突然有了什么力量,微弱却并不灰暗。
章敦有些不快地望着她:“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他不是人类,他和那吃人的怪物是一类东西,你明白吗?”
沈略笑着回答:“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如果还要划分阵营的话,他也必然在我们的对面,可这又不妨碍着我爱他。”
海浪翻涌的声音忽然变得明晰而激荡水花落在了船尾,沈略微微侧过身子向着章敦缓缓道:“如果你要走,我也绝对不会拦着你,那是你的自由。我现在要去找卡文迪许,虽然他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但我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她那个糟糕透顶里揶揄的成分居多,是说给章敦听的,章敦沉默了几秒,看着沈略迈开了步子往




[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分卷阅读61
船舱中走去,终于还是缓缓地跟了上去。
走廊中安静无比,船上的人们远离了那位饲养员惨死的那块地方,聚集到了船的另一边,他们都心情各自有各自的心慌不安。禾睦同船长站得最近,有的没的同船长问起另一边的情况,她直觉是沈略带来了灾祸,但是没有人相信她,索性就闭嘴不说,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略的方向很明确,步子也没有半点迟疑地向着晚上他们呆过的实验室走去,并非是确定卡文迪许就在那里,只是想去找找卡文迪许失踪之前是否留下过什么讯息。
沈略走进空旷的实验室,朱诺依旧屹立不倒地站在原处,可惜她永远沉默,否则借助她也能知道卡文迪许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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