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的江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正弦倒数
直到江帆躺上床时,才想起问自己:水呢?你不是要喝水吗?
他琢磨起自己刚做的事,一下子又觉得自己好奇怪。然而思考于他来说,又是太麻烦一件事,他干脆闭上眼睛,放自己睡去。
直到月考的前一天,江帆才别别扭扭向八六提了这茬儿。
“我同学做了个土电话,土电话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八六安静了片刻,大概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一会才说:“那不是小孩儿玩的吗?”
“……我试了试,还挺有趣儿的。”
“嗯。”
江帆的话卡在嗓子眼,差一点点就要退却了。
八六却忽然在那边问:“你要跟我打吗?”是鼓励式的问话。
八六在从前的管教中使用过太多次,江帆一听就懂。他激动得手上一使力,险些把他的土电话捏扁。
各年级因为布置考场和备考,提前下了课,江帆一早在操场角落的香樟树下等人,手里拿着一个纸杯,纸杯的尾端连着长长一根毛线,毛线那头的纸杯被放在了距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杜君棠从侧方走来时,江帆自顾自在发呆,直到感觉到土电话另一端被人拿起来,才回了神。
脸上不自觉就挂了笑,江帆垂下眼睛,脑袋往那边偏了偏,却并不直视土电话那头的人,即便他已经在梦里将那人的轮廓描摹了无数次。
这是他和八六的约定,基于彼此的信任。他从没有这么相信过任何人不计较任何条件的。
他时常想,也许正是因为信任,他们的关系才能维系至今。
江帆无可避地看到了八六的小腿和运动鞋。
他想起公交车上揽住自己的那只手,想起八六在情景中的威严和情景外的温和,想起八六的用语习惯和抽烟时的吐息声,这一切宛如无数块碎片被拼凑在一起,即将在他眼前成型。
连接用的毛线被绷直了。
纸杯罩在了江帆的嘴上,他思来想去,开口第一句却是:“能听到吗?”
其实他知道一定能听到,在此之前,他找了很多人来试。
江帆又将纸杯罩在耳朵上,给足了那边准备的时间。
寒风拉扯着主席台旁的红旗,杜君棠侧过脸,正对着纸杯,正对着江帆。江帆倚在香樟树上,另一只手还抄在口袋里,目光投向水泥地,脑袋顶上的发被风吹起几缕,模样很呆。
杜君棠忽然有些期待江帆要对他讲的话。
他说:“能听到。”
那边好久不吭声,杜君棠几乎以为自己的话没被传过去。
一声沉吟通过毛线传了过来,隐隐有些不真实。江帆思虑良久,才开口问:“你觉不觉得,我们离得更近了?”
杜君棠有一瞬间失神,土电话里听不出情绪,他没忍住偏头去看江帆的脸。他想知道,江帆在问这句话时,是怎样的表情。
对着杜君棠的方向,江帆垂着眼睛,纸杯遮了他半边脸,他固执地压低自己的视线,神情专注。兴许是这天太冷了,他鼻尖红红的。
那一瞬间,杜君棠突然觉得自己正被谁需要着。
月考进行了三天,等成绩又是三天,一晃一个礼拜过去,这期间谁也没提见面的事儿。或许原本杜君棠的话就是留了口子的,他光说“成绩单够漂亮”,却没明确究竟得漂亮到什么地步,这标准两个人去拉,好像怎么拉怎么暧昧。
杜君棠的讲稿刚审过,被班头支使上顶楼找复印室的老师,经过三楼时,他特意朝走廊里瞟了一眼。
办公室周围拥了一小堆人,该是成绩出来了,争着要看的。这些人多半对自己发挥都有信心,才急慌慌地想要知道结果,杜君棠不觉得江帆是爱凑这种趣儿的人,目光一扫就要回来。
眼角堪堪捕捉到一个踌躇的身影他果真没跟那堆人混在一起,只站在人群外围不近不远的地方,目光锁着办公室的方向,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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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起食指,用指节蹭鼻尖。脚刚往前迈两步,又紧张兮兮地退回去,和平常张牙舞爪的样子差了太多。这么往返数次,看得杜君棠直想一脚踹他屁股上。
太折腾。
江帆终于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没往办公室里挤,站在一旁合十手掌,口中念念有词,一副为自己祈福的模样。
江帆闭上眼睛的时候太温顺,挺拔的身姿又像只小野狼。
杜君棠动了动手指,下意识想去摸兜里的香烟,以抑制一些忽然而起的旁的欲`望。
想惹哭他,想听他不情不愿地告饶,扭动着腰身,表达他对自己全部的需要。
太阳今天难得冒出个头,金光顺着走廊的窗框斜射进来,不时被来往走动的学生切断。空气中恍惚浮动着细尘,杜君棠远远站着,捏着手中的讲稿望向江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是忍不住将目光多分点给他。
杜君棠的擅长之一就是装糊涂,此刻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或许无论江帆这次考成什么样,这场见面都很难再避。
杜君棠将摸烟盒的手了回来,转身刚迈步上了一层楼,走道里就爆出一声兴奋狂喜的叫声,是他熟悉的声音。
那是不加掩饰的雀跃,极具感染力,以至于杜君棠在办完班头交代的任务,直走下一楼,眼里仍躺着浅浅的笑意。
杜君棠想起早前江帆在土电话里的那句问话,脑子甚至没有半点考虑,就兀自接了下句。
我们很快就能,再近一点了。
第7章
江帆窝在靠椅里,书桌上的台灯敬业地照着跟前的一亩三分地。他手里回着八六的信息,另一只手搓弄着土电话中间的那截毛线,以缓解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紧张。
馍片顺着卧室门摸了进来,也不如往常那般软和地叫,仿佛要引起谁的注意似的。它贴着墙面,一边撒娇似的蹭一边向江帆小步挪动,它盯着江帆傻里傻气的脸,满眼都是匪夷所思。
江帆:「这下您没话说了吧?」
八六:「你这尾巴准备翘天上呢?」
江帆:「汪汪。」
八六:「明天见,小崽子。」
江帆:「……!!!」
馍片一声招呼也不打,身轻如燕,抬腿跳上江帆的书桌,挥了挥爪子,勾住土电话的毛线。它扑进江帆怀里,圆滚滚的身子干脆挤到了手机屏幕前,江帆没个防备,手腕一软,手机落到了地上。
“咚、咚”弹了两声,摔得江帆无比心疼。待他弯腰再捡起手机时,未灭的屏幕上又多一行字。
八六:「明早大会上见。」
江帆用力地又眨了眨眼睛,闯入眼底的仍然是那一行字。
馍片蹲在他怀里叫了一声,江帆忽然觉得往日的混世魔王此刻尤其可爱,没忍住两手抄起小猫的胳肢窝,对着它的小脑门亲了个响的。
翌日江帆起了个大早,像个期待春游的孩子,他兴奋紧张地站在镜子前,把制服纽扣规规矩矩地一粒粒扣上,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许久,一点儿不规整都看不顺眼。结果反倒耽误太久,走迟了,出门时半片吐司还叼在嘴里。他只好骑自行车往学校赶,冬天的风刮得脸疼,顺好的毛也跟着乱飞起来。
得,都白整了。
等江帆到校时,大会已经过了开头,他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摸到班级队伍的最后,台上的主持人正引着下一项,江帆在匆忙间听了个大概,是校领导给某某同学颁奖。
他没兴趣,只转着脑袋毫无目标地寻找着那个人。
目光从所在的第二方阵扫到第一方阵,愣是找不到一个同他目光有交集的人没人找他,这太闹心了,几百个人里怎么好找?他连八六念高几都不知道。
“……下面有请高一一班的杜君棠同学……”
江帆间或听到几句主持人的介绍,意识尚未绕回来,四周已响起连绵掌声,他一边晃着脑袋找人,一边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操场上有几秒的沉默,是主持人和获奖同学交接的空档。江帆那无处可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位获奖同学的身上。
杜君棠右手拿着话筒,正朝主席台上走。他从制服口袋里掏出眼镜,单手折开一边镜腿,腾不开另一只手,便用上下唇抿着另一边镜腿的尾端拨了拨,下巴随着这动作微扬,绷成一道性`感漂亮的线条。待眼镜框架上鼻梁时,杜君棠已在主席台上站定。
江帆傻在原地,瞳孔缩了缩。
他向来知道自己眼睛尖,他一定不会看错台上那人的制服上少了最下面那粒扣子。
八六和他抱怨过的,学校制服的做工,说他纽扣都被挂掉过一粒。
江帆的目光彻底黏在了台上那人的身上,顺着走失一粒纽扣的制服一路向上,一直到他紧握着话筒的骨节分明的右手也曾有过这样一只手,紧紧揽住自己的腰,手的主人从后面用力地、不留缝隙地,戏耍他、顶弄他。
江帆觉得自己有些耳鸣了,心跳以一种疯狂的频率跳动着,他感到头晕目眩。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刹那间,熟悉的嗓音轻而易举地破开了江帆竖起的层层屏障,那声音通过校广播扩大数倍之后,毫不留情地侵入江帆的大脑。
找到了。
找到你了。
江帆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江帆听到了八六的声音,像拉满的弓射出去的一支箭,而他是箭靶。
他听到了心脏被贯穿的声音。
“如果你渴望远方,那就竭力去成为一只勇敢的雄鹰,自在翱翔。”
江帆点上最后一个句号时,上课铃恰巧响起,他已经把这句话抄了很多遍,仍然丑,他不满意,就握住笔用力地拉了一道不怎么直的线,把整句都划掉了。
这是杜君棠在大会上的结语,只是因为主语用了“你”,江帆就亢奋了近乎三个课间也就三个课间,课还是得好好听的。
一早上四节课,数学占了两节,前座的大壮几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睁眼,转头朝江帆的方向瞟一眼。江帆坐得端端正正,眼珠子只跟着讲台上的老头子走,认真的模样别提多刺激人了。这要后座的人也睡了,他睡了倒也睡了;偏偏后面坐了个正儿八经听课的人,搞得他睡也睡不踏实,只好硬撑着脑袋无意识地朝黑板翻白眼。
“真是了不得……”大壮这么撑着,还不忘带着困意跟小壮含混地念叨一句。
旁边久久没人回应,他斜一眼,小壮已然睡得无知无觉。
大壮恨铁不成钢,对着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骂句:“完蛋玩意儿……”说罢,用着和隔壁一模一样的姿势倒下了。
粉笔和黑板碰撞时发出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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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老头子布置了一道例题,江帆隐约有点头绪,低头去做。因了这动作,脖颈上choker的存在感更加清晰,江帆腾出左手调了调,指尖触碰到皮革材质时,不可避又想到了早晨大会上站在主席台上的人。
他尝试复原自己望向杜君棠的第一眼时的场景。
杜君棠用唇瓣折开镜腿的模样,杜君棠挺直脊背扬起下巴的模样,杜君棠站定后扶稳眼镜,微扬起嘴角的模样,一切都庄严到无懈可击除过那紧紧锁在自己身上的轻佻的目光。
杜君棠看到他了,若非江帆所在的方阵确实距主席台不远,他甚至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无数次为自己下达羞耻命令的人,此刻用着相同的音色,清清亮亮地向全校师生演讲,说当下与拼搏,说未来和方向。
挺拔,斯文,逻辑清晰,优秀而自信,并且也许比自己的年纪还要更小一些。
彼时江帆的腿肚子都有些哆嗦。
杜君棠在台上的每一句,传入耳中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脱裤子。
出水了?
乖狗儿。
心海翻腾时,起风了,那风低低地拂过话筒,带起一点杂音。
杂音和身下的胀痛将江帆从无边的绮念中拉了出来。他对主席台上的学弟穷尽了幻想,他们曾做过的,以及未曾做过的。电话里,厕所隔间,公车,器材室,还有操场上。
他硬了,却被贞操锁死死束住欲`望。
江帆无比笃定,如果那时杜君棠在话筒里命令他,他会毫不犹豫地遵从。
粉笔再度点上黑板时,江帆的草稿纸上只凌乱地写了几行公式,他佝偻着腰,额前浮了层薄汗。
疼,胀。
班上的人睡倒了七七八八,加之他坐的位置正是没什么人会看过来的角落,江帆咬了咬舌尖,手不自觉按住了裆部。隔着运动裤,他摸到了cb的硅胶壳子的轮廓,而他的钥匙就在裤子的右边口袋,月考前杜君棠就已经交给他了。
可是,一点也不想自己开。
他又不是没人要的野狗。
于是脊骨一点点直起来,忍住了右手轻微的哆嗦,继续跟着台上的老头子做起题来。
江帆忍耐了一整个早上。
好死不死又遇上老头子拖堂,江帆急得半边身子都挪出了课桌。终于等来老头子一句“下课”,他没有丝毫犹豫,直奔校外的停车棚。
江帆不认识“八六”,却实实在在见过许多次“杜君棠”,光是那个名字,就上了好几次光荣榜,更何况那人和自己同是体委,在器材室都不知碰过多少次面。
杜君棠很有礼貌,几次见他,还会叫一声“学长”。
明明是寒冬里,江帆在奔跑时却恍惚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黏腻起来,汗水与欲`望,焦急与情动,糅合在一起,与风中裹挟的凌厉擦碰出火花,要燃着了他。
江帆记得杜君棠上下学时,时常骑一辆自行车,每每都会存进那个停车棚里。
他到时,杜君棠正推着自行车出来,将将与尚在车棚里取车的同学道完别。
放了学的孩子都急着回家,小巷口只有寥寥数人,江帆跑得急,人刹住了气儿还没喘匀,他停下来,两只手撑着大腿缓了几秒,脊背剧烈地起伏,半空中浮起他呵出的一团白气。
压低的视线只看到一双脚和一个车前轮,自行车和它的主人都停在了他面前,没有动。
江帆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脏又开始乱跳。
江帆抬眼时,杜君棠看到的便是一双因为剧烈运动而蒙了层水雾的眼,顺从里掺着期待。
他似乎很难对这双眼睛无动于衷。
杜君棠扶着车头,笑意漫进眼底,他用和缓的嗓音正式介绍起自己:“高一一班,杜君棠。”
江帆上前迈了一大步,没有给杜君棠半秒钟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人抱住了,手臂越越紧,像要把人摁进骨头里。
他的下巴正好搁在杜君棠的肩膀上,嗓音低低的,宛如呢喃,话里是明摆着的抱怨:“您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江帆的额头抵着杜君棠的颈侧,又连续深呼吸几次,才开口道:“高二二班……”
“您的江帆。”
他尾音哆嗦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杜君棠感觉到了颈侧的潮湿,和睫毛扫过皮肤的轻微的痒。
第8章
杜君棠先被这个拥抱吓到,先回神的也是他。把着车头的指尖怎么动了动,车头的铃就“丁丁”响起来,扯开眼下的沉默无言。
其实只是因为杜君棠完全不擅长应对这一幕。
他想问,怎么就又哭了,他可什么都没做呢。可直到江帆松开手,他也没把这话问出口。
江帆难得敏锐一次,皱了皱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强行解释说:“我……我这是疼的。”
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摸出了自己的钥匙,带点炫耀的语气说:“你看,我一直锁着,我就等你给我开。”
谦卑的姿态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无赖样。
杜君棠接过钥匙,心想这才是江帆。
钥匙在掌心安安静静躺着,杜君棠蓦地笑了,目光从江帆沾了眼泪的睫毛移到钥匙上,又从钥匙回到江帆的脸上,杜君棠明知故问:“疼?硬着呢?”
他上身微微前倾,凑到江帆的耳边,热气便直往耳廓里钻,江帆被刺激得一哆嗦。
“怎么硬的?”杜君棠压低声音问,“看见我就发情了?”
他问得又慢又勾人,尾音上挑,好似浑不在意的轻蔑,和从前那些危险的引诱别无二致引诱着江帆给出最下流淫`荡的回答。
带着暧昧色调的记忆刹那间冲入脑海。比起胀痛,那份在体内叫嚣着发泄的蠢蠢欲动的邪火更让江帆感到痛苦折磨。
他小声回答,是,发情了。
“……帮我开了吧。”江帆的态度又软了些,一只手揪着杜君棠的袖口。
“求您,求您帮帮我。”又吸了吸鼻涕,才开口告饶。
杜君棠这才问:“在哪儿开?”
攥着衣袖的手紧了些,恍惚还有些哆嗦,江帆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在这儿……就在这儿。”一句话要反反复复地说,他把音拖得有些长,好像在撒娇。
此时周遭的人才彻底散了个干净,连看车棚的大妈也缩进里间吃中饭了。
江帆被杜君棠带到了小巷最里面,杜君棠要他走前面,自己在后面推自行车。
风大了点儿,江帆隐约觉得自己听到藏在风里的杜君棠无奈的叹息。他于是别过头看,向前走着,脑袋却朝后转,一双眼睛恨不能黏到杜君棠身上去。
别是要溜了吧?你可不能溜啊!
杜君棠在江帆的脸上读到了一堆让他颇有些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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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的情绪。
他认为自己的可信度遭到了质疑,于是顺从心意地一脚踹上了江帆的屁股。
“好好走路。”
江帆立时浑身一个激灵,瞧着前方正步走去。
杜君棠想,也许真是大假放了太久,这颗笨狗脑袋什么都忘光了。
可能江帆上辈子是个木鱼也说不定,整日整日欠敲打。杜君棠打定主意要治治他的得意忘形。
他们直走到了小巷的尽头,杜君棠的车有半人高,搁在一边,正好半遮半掩了他们的下半身。
江帆被摁在墙上时,嗅到了一丝灰尘的味道。他扬起下巴,胸膛也随之挺起来,线条是紧绷的,状态是松弛的,无知无觉间,已将自己所有的脆弱暴露人前。
他个子不算低了,可眼前的杜君棠还要比他高半头。那只漂亮的手停在了他的腰际,顺着松紧带摩挲了好半天,却没有如预料中那般解开他的裤带,而是钻进了上衣下摆,用指尖刮蹭起他的皮肤。
江帆感觉自己的性`器都在那硅胶壳子里跳了跳。
“把我眼镜摘了。”杜君棠命令着,右手仍在江帆的里衣中作乱,左手开始解江帆的制服纽扣勒得紧梆梆的,碍事。
江帆哪儿帮人摘过眼镜,生怕手上一个哆嗦杵着杜君棠,他小心翼翼拿食指勾住镜架,慢悠悠朝他这边拉。
江帆还有功夫想,八六的眼睫毛可真长。
“手举高,”杜君棠用指腹拨弄起江帆的乳尖,那儿几乎是瞬间便挺立起来,他瞟了眼江帆紧贴着墙面举起的手,补充道,“不许放下。”
他嗓音又冷又稳,与主席台上积极正面的学生代表全然两样,江帆几乎是瞬间就反思起自己的种种嚣张行径。
他想,坏了,坏事儿了。
江帆只是被杜君棠用手玩,腰就开始发软,他眉头微蹙,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却始终没敢闭上。
眼里氤氲层水雾,他在一片朦胧中捕捉杜君棠的面孔。他想,八六原来是这样的,板起脸时太凶了,一点儿也不可爱,可是只要看他一眼,他就想让八六牵起他的狗链子。
只给他一个人牵。
胸前的乳`头已经完全挺立起来了,江帆轻咬着口腔壁上的软肉,仍然止不住越发急促的喘息。杜君棠没有狠狠地掐捏那处,相反地,他用指腹轻轻拨弄着,却带了更明显的狎弄意味。
“呜呜、呜。”江帆发出了小兽般的哀鸣。
这副淫`荡的身子什么也承不住。
杜君棠不为所动,捻起小巧的乳`头,颇为温柔地搓弄起来。
“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儿是什么味儿的。”
冷风从被撩开的上衣下摆钻进来,江帆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在刹那间蔓延。
这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杜君棠在等他。
杜君棠用另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裤带,没有更深入的动作,只是屈起食指,隔着布料用指节不轻不重地蹭了蹭他的鸟笼。
杜君棠在催促他。
江帆从未由于自己太过聪明而这样懊恼过,杜君棠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他都见了鬼地懂。
怎么回避呢?没法回避了。
江帆的余光看到上衣鼓起的一团,不断动作着,带出的响声,操控着他全部的渴望。
乳`头第无数次被当做小玩具似的戏谑地拨弄,指腹慢悠悠绕着乳晕打转,指尖轻抠,而后重重地碾下去。
江帆如一尾离了水的鱼,用力地弹了一下,又被身前的学弟狠狠按住。
一双手仍高举着,他好怕自己会捏坏杜君棠的镜框。
“您……舔一舔,就知道了。”他小声说着,一片粉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舔什么?嗯?”杜君棠另一只手的食指勾住了他运动裤的边缘,作势要扯下去。
“我的……”江帆喘了一大口气,仿佛不这么做,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我的……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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