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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哦,如果他捡了,我会让你们一人一口,把这些渣滓仔细嚼一嚼,尝尝味道,咽进胃里。”
板寸已经带哭腔了:“我操,您是变态吗?那会出人命的!”
黄煜斐插着裤兜看着他笑:“也许吧,你想试试?”
为首的咳嗽了几声,道:“就因为我们说了他一丁点不好,你就把人打成这样……哈哈,那小纯洁果然吸引暴力狂吗?”
黄煜斐倒也不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扫视四个破麻袋一样的人:“那么你应该懂了,在一个暴力狂面前讲他的恋人曾经如何被人欺负,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你们进步还是蛮大的,以前是围观,现在自己也想欺负看看,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们什么叫作自知之明。”
脏辫坐直了一点,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气急败坏了吧。”
黄煜斐弯腰和他对视:“气急败坏?你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把握得蛮准。我理解,你想打我的脸,还是掐我的脖子?可你现在动都不敢动,实在窝囊。”
脏辫那双黄鼠狼的细眼忽地瞪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怨毒道:“哎我说,你平时是不是也经常揍李枳来着?不对,你俩这么和谐,应该叫做调教。调教得爽不爽?他有没有眼泪汪汪地喊你主人?当年小纯洁挨硕哥揍的时候可是一声也不敢吭,嘴巴咬得稀巴烂也不肯求饶,连眼泪都不敢流,简直无聊得很。不过现在好像被你养娇了不少?揍起来吱儿哇乱叫的,肯定特有意思吧?”
黄煜斐脸色不变,只是抬腿,皮鞋尖抵着他肩膀,把他按回地上,在他领口的衣服上擦了擦沾灰的鞋面:“我觉得揍你更有意思。再劝你一句,学一学怎样讲人话,不要张嘴就暴露自己是个没长大脑的畜生。”
脏辫闭住嘴,像是被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所威慑。
黄煜斐平淡道:“你今年多大呀。”
脏辫眼神闪烁:“二十……二十七。”
黄煜斐指了指那堆碎了满地的玻璃碴:“爬过去,膝盖和手撑在上面,待够二十七秒,自己数数,让我听到。”
脏辫:“至于吗……我只是说了些事实啊,你,你这已经不是打架是折磨人了。”
黄煜斐眯起眼睛,鞋底踩在他半边脸上碾:“你在同我讲道理?要我把那些东西塞进你嘴里才能闭嘴是吗,也试试嘴巴稀烂是什么样的感觉,好不好?”
脏辫闻言,无声哭丧着,屁滚尿流地爬了过去,一边按着玻璃碴下跪,一边抖。
为首的看不下去了,踉跄着站起来:“哥们,冷静点。平时有人让李枳不顺心了,你也都这么发疯吗?”
黄煜斐面上不冷不热:“你比我想的还蠢不少。没搞清楚情况?我打你们是因为,我的恋人已经答应我不再想起那段经历,偏有狗屎提醒他,让他又闻到臭味。这不是他顺不顺心的问题,是脏东西该不该扫的问题。”他耸耸肩,活像个疲于解释学习方法的模范生,“对了,你们‘好心’提醒我的那些,我全部都知道哦,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李枳没有任何错。你们的朋友张硕,不如猪狗。听懂了吗?记住了吗?需要我再教你们一遍吗?”
鸡冠头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举着血手呜咽:“你说谁不如狗?你就等着吧……我哪天……我杀了你……”
黄煜斐看了看表,索然无味地,他眯起眼:“还蛮讲义气的,我随时欢迎。不过,我现在要回去看看我的恋人。麻烦各位在这里等着,老实一点,如果没有给他道歉就自己跑掉,我可能会找警察听听录音?”
四人都不吭声了,站着的,趴在地上的,都半死不活。
沿着石板道,穿过绿化带,黄煜斐懒得再回头了,却听身后有人嚷嚷。那脏辫却像突然受了刺激,跳起来大叫:“哈哈!你太可怜了,你简直比你心爱的李枳还可怜。”
黄煜斐停住脚步。
脏辫继续自说自话,由于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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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增大而爆发出勇气,像是在念什么台词:“你说你什么事儿都知道那你知道吗,具体的,你想想看吧。就在和这间酒吧类似的地方,后台的化妆间里,他被掐住脖子,被扇巴掌,跟婊子似的。他缩在那儿,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腰带,因为知道自己一旦松手就会被剥干净裤子,当着我们兄弟几个的面。脸肿了,全是血,就死倔着不哭,硕哥一手软他就疯子一样拼命跑了,从我们之间钻出去,踉踉跄跄,无助又可怜。”
干燥的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狂吹,尖啸着,鼓动着。黄煜斐没动,也不回头,他还是站在那里。
脏辫大笑:“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多惹人疼!就来看看别人演出都能遇上,多倒霉!可你猜怎么着,等下次再被硕哥堵住,孤零零的,他还是一样的软弱。要他还手?办不到!除了逃跑他做不出任何事。硕哥也是,怎么就次次心软放他走呢?就算多少次被揍得鼻血直流,他不还追着人去了老家,闹得人家新婚妻子差点自杀,干这种事儿的就是你的宝贝男朋友!你说本性能改吗?这些你都知道吗?他不敢告诉你吧,哈哈!”
李枳当然告诉了黄煜斐,黄煜斐也记得十分清楚,可现如今被这么说出来,那画面就像是活了似的,激得人心脏皱缩。黄煜斐压住杀意,缓慢地转过身子,一字一顿道:“讲完了?”
脏辫的笑容梗在脸上竟不敢再和那个年轻男人对视。他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表情。
黄煜斐神情极度冰冷,道:“我刚才又有了一个主意。你们还是应该自己走到后台道歉,时间是四十五分钟之后。我知道你们走得动,实在不行,爬过去也可以。”
为首的缓过神来,啐出一口血沫:“遇上熟人,问起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我们怎么办?”
黄煜斐则仰头看了看天上的鸽群,平静地说:“还剩四十四分钟,希望你们准时。”
说罢他插着兜走远了。但是,短短一段路,他走得气喘吁吁。
进到酒吧里,台上还是空空的,还有十分钟开演。黄煜斐去卫生间洗了五分钟的手。
自来水非常冰人,他并不在意,仔细清洗着手上黏腻的血污。幸好只弄脏了手,他对自己还算满意,甩了甩水珠,活动酸痛的指骨,和镜中面无表情的青年对视。
姐姐如果知道我把人揍成这样,肯定担心我又在发神经了,黄煜斐默默想,但并非如此。
他现在非常清醒,他向来都是清醒的,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也鲜少后悔。
请继续清醒下去。他对自己说。请不要做会后悔的事。
又整了整裤腰和领口,黄煜斐正想给余翔发条信息,要他过来准备拾摊子,却到十几分钟前对方这样一条短讯:
“李先生说少爷可能有危险,我会尽快赶来。但是四个人,您揍不过吗?”
“揍完了。阿翔来善一下后,不要弄死就好。”
黄煜斐把信息发出去,垂睫轻轻地笑了笑。刚才拿手机的时候,他手是抖的,肌肉在高强度利用之后也难放松,但现在完全不了,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出门往观众区走去。
李枳在台上从没紧张过,但这回在他摘好那堆戒指跳上台之前,一颗心里全是忐忑。
万幸的是,走上演奏位,他往台下一看,黄煜斐就在那儿,不远不近地站在人群中间,正没什么波澜地望着他。
“那几个人呢?”李枳脚上踩着效果器试感觉,朝他对口型。
黄煜斐就笑,指了指他的吉他。
李枳看着他,有点疑惑,又从他接下来的口型中辨认,他这是要他专心。
好吧,是我婆婆妈妈,你没事就好。李枳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他整了整被吉他背带夹住的衬衫领子,对着琴弦,专注起来。先导鼓声响起,一、二、三,李枳拨起了琴弦。
充斥在人群里的说笑喧哗就这么停了。
这回没请主唱,可能是因为主场乐队太穷。按理说热场半小时,要玩那种完全没人声的,难度确实不小。鼓和贝斯都主要负责节奏,等于说旋律这块只有李枳这一把电吉他撑着,他倒也不发憷,相反他觉得自由,音往哪儿拐,调子往哪儿走,全由他说了算鼓点和低音都得配合着他来。
这对于乐得在台上当混世魔王,在自家乐队里更是热衷于跟好脾气主唱抢戏的小李来说,称不上难事。
观众很快就热起来了,利落的吉他成功代替了人声,在这狭小的场地里立起骨骼,丝毫不显单薄,引导着观众的听觉与情绪,更引导一段音乐凝成血肉席间有不少熟面孔,往日只要菩萨果在北京演出,次次都过来捧场的一大帮姑娘,李枳总不至于完全没印象。
她们如历次一样花枝招展,笑着,跳着,叫着,往李枳所站的台前挤。好比往鱼池里投一把食,立马就能看见一团一团的艳丽的鲤鱼,扭动自傲的鱼尾,簇拥着涌过来。
“李枳!”
“我们专门来找你!我你还记得吗?”
“你今天好帅!”
几个稍微眼熟的女孩这么叫他。李枳极度讨厌别人在他弹琴时太过吵闹,却还是微笑着冲她们点了点头,眼神则越过发型各异的头顶,去看那始终安静听琴的黄煜斐。
黄煜斐根本不往前挤,他一直站在那儿,也不做别的,只是默默看着外人熙攘着,隔一层无形的玻璃罩子参观他开得正艳的玫瑰。对上李枳投来的率直目光,他就冲他挥手。
衬衫半挽起袖子,手臂的线条李枳能看得很清楚。
这章太长啦,晚点(九点左右)还有一更~
黄生表示打架好累,掉体力太快,需要老婆奶一口。
感谢小天使们的评论!=3=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走神,不,是百分百。李枳强逼自己不再看他,为了不让观众全都聚在一侧,他往贝斯手那里走了两步,膝盖顶着琴,跟他面对面弹起另一支曲子。无奈那贝斯手总怯怯的,忸怩着避开他站,还一味地不敢放胆子砸低音,让李枳颇有些不爽。
他念着陈雨浓大刀阔斧从不拖泥带水的低音,又回到位置上踩效果器,想:老黄同志pogo起来是什么样子呢?他看腻了脚下台前那群涌动的萝卜白菜,于是又忍不住抬眼去寻找黄煜斐。那人还是没动地方,冷静又专注地听着,眼睛好像一瞬也不瞬,注视他,同时也不由分说地吸引他的注视。
那么高挑,那么自持。像入定的鹤。像风里的树。
而他周围分明那么喧闹。
厉害了我的哥。您就不能稍微激动一点?看您旁边那哥们扭得多欢。李枳心中生出一种恶劣趣味,他暗暗数了两节拍子,突然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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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兆地跳坐上台子一角大半人高的音箱。盘起左腿,把吉他往高了架,他玩起了上回在澳门弄的那段大开大合的跳音。
过山车一样。他这一招,鼓手和贝斯都被打得猝不及防。他们慌张地调了基本节奏,努力跟上那个坐在狂震的marshall音箱上头,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频率拨弦的疯男孩。他玩着某段鲜有人见识过的旋律,嘴角挑着某种顽劣笑容,根本不看琴弦,反而正殷殷地望着台下某处,庞大的音场将他送上青云。
台下是因为吉他手的突然发力而尖叫的年轻男女。其中有一位秉持原则,仍然超级淡定。
李枳简直太不甘了。他手上近乎本能地弹出那段华丽的、高傲的曲调,以前练过无数遍,现在他炫耀,他打开孔雀的尾巴,他显出鲜有的、极度张扬恣意的一面。可是黄煜斐那位大仙还是平静如常,甚至温和笑着,给他鼓起了掌。
这太真诚,也太气人了。李枳咬着嘴唇起跳音,像飓风停歇,旋即他匆匆弹了段过渡,忽地放缓节奏。有段水一样的旋律从琴弦间流出,是柔的,是深的,是常理中不该出现在摇滚乐队演出的热场中的,仿佛不该用这电吉他来弹。在过于沸腾的场子内显得突兀而固执。
拨片也随意地掉在地上,被李枳一踢,又被观众哄抢。
贝斯和鼓手懵懵地停了下来,因为这旋律他们根本没有他们插进去的余地。
但这都不是李枳注意的,他用手指扫着琴弦,倔强地盯牢台下不远处的匿藏在蓝色灯光下的男人,好像在说:我都弹这段了,你还不走近一点吗?
是那首“一见钟情”呀。
那首一旦弹起,就会想念坐在你怀里的感觉的曲子。
李枳就这么想着,望着,目空黄煜斐之外的一切,无视之前和之后的事。他的眼神在呢喃在密语,他的琴声也是。那样热切而渴求。黄煜斐显然听懂了,他像被磁石牵着,眼中盛着李枳的目光,挤过人群,终于走到台前咫尺处。
拿手机备忘录的白板页面写了几个字,举在身前给李枳看。
四周不知何时变得非常静,李枳从音响上跳下来,手上旋律不停,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扫了一眼,亮白灯光下,脸蛋嘭地就红了。
那行字赫然是:
【我上去亲你?】
他走到演奏台的另一边,回头轻轻瞪了黄煜斐一眼,偷笑着摇头,然后终于还魂般的弹回了正常的热闹曲子。观众又迅速热了起来,贝斯和鼓手也心惊肉跳地找回了原先鼓点。
这种手的简单曲子平时应该用拨片弹,而此刻李枳正放肆地用手指演奏。他急不可耐地一波一波带快节拍,最后一段高潮处,他回到自己的演奏位,跪在黄煜斐面前,膝盖压上效果器,大腿顶着狂鸣的吉他,肌肉被琴弦和音响震得发麻。
他冲黄煜斐笑,很甜,很不避讳。
黄煜斐则面露了然,又在屏幕上写了一行:
【在后台等我。】
会等的,然后亲个够。当李枳汗如雨下地放下吉他朝观众鞠躬时,还在重复这个念头。
半小时不停其实很累,加上没好好吃饭,李枳拾他的“emo魂”时稍微有点低血糖,气喘吁吁地蹲在后台化妆桌边上,喝葡萄糖水。
他常年在包里备着几小袋葡萄糖粉,因为时不时出现急需糖分补给的状况。今天本来打算演完之后啃两个雪饼,谁知出了意外,到现在还是得拿老朋友救急。
台前主场乐队已经开始,闷闷地传来人声,像是他们主唱在跟观众聊天。
鼓手领完钱就走了,先前那位一直怯怯的,名不见经传的贝斯手,忽然担忧地望着李枳,问道:“老师,您没事吧?”
“哈?”李枳正在神游天外,一口糖水险些喷出去,“你叫我老师?”
贝斯手平淡无奇的脸上显出一丝羞涩,擦着琴说:“是啊,您就是李枳老师吧,我们乐队都可崇拜您还有菩萨果了。我先前也从没想过哪天能和天才合作……得亏您要价这么低,也不摆架子,我才有机会跟您一块上台,谢谢您!”
李枳有点无措。他本来一心盼着黄煜斐快点来后台找自己,现如今好好的思路突然被这么一出打断,社恐严重的小李同志竟陷入了语塞。最终憋出一句:“我看你岁数比我大,别老是喊您了,我也不是什么天才,要价低是因为我想多找机会赚钱……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老喜欢乱弹,挺烦人的吧。”
贝斯手还是那样羞赧地看着他:“老师,您太谦虚了,您看观众都在给谁尖叫呀。我以前没看过您的现场,只看过一些录像,想不到真人也这么神,这么好看。”
他这话是赞美,听起来也挺真诚,可不知为什么,被黄煜斐之外的人夸赞相貌,李枳总觉得不太舒服。他也非常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单独相处,心里凭空生出些焦躁,蹲在那里咬着一次性纸杯的杯沿,不吭声,像要找缝钻进地下似的。那副阴沉样子,倒是把贝斯手吓得也不敢多说了。
他也懒得管,又撕开一包葡萄糖,准备再喝一杯。
正当此时,尴尬即将到达极值,黄煜斐非常合时宜地推开了化妆间锁头坏掉的木门。他见李枳蘑菇似的蹲在那里,便也蹲下,皱眉盯着李枳手里的杯子和药品:“在喝什么?”
李枳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唇红齿白地笑了:“葡萄糖啊,中午没好好吃饭,刚才有点低血糖了,下回保证不这样。”他举着塑料纸药包发誓。
黄煜斐问:“经常低血糖?”
李枳拽着他一块站直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和你在一块之后,这还是头一次。我本来带了吃的,但在门口遇上那群人,就掉地上搅和了。”
黄煜斐把人拥进怀里,懒懒地揉他的头“单糖吸快,但是好喝吗?”
像是求摸求抱的小猫似的,李枳用脸蛋去蹭他的手掌,道:“还可以吧,有一点点甜味,喝完之后感觉很解渴。哥你尝尝?”
黄煜斐说着“好啊”,却直接拢着他到面前亲吻,亲得不轻不重,倒把李枳给亲懵了。
罢了他把人稍稍放开,指节在他染着红晕的腮边刮磨,又将目光从那人尚未卸妆而显得很粗很浓的眉毛上移开,扫过他分外明朗的五官,直望进眼睛里:“尝到了。甜味很足。”
李枳微恼,声音却糯:“有人看着呢。”
黄煜斐这才像是刚发现那贝斯手的存在似的,冲着惊得嘴唇发抖的家伙微笑:“你好。”
贝斯手落荒而逃,溜出门前撂下一句:“李、李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黄煜斐淡淡地瞧着他,又把目光挪回来,道:“他叫你老师。”
李枳早已经迫不及待,踮脚勾起他的脖子,在他嘴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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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啄,闻言贴着他的面颊,动了动眼睫:“我也不懂,刚才吓我一跳。他突然说我好看,有神,我觉得很不舒服。”
黄煜斐笑了,在他脸蛋上亲了几口,扶着人的肩臂在自己跟前站定。他眨了眨眼:“的确好看啊,但也只能我说。我刚才好像亲了一嘴粉底。”
李枳瞪眼:“好啊,哥原来在嫌弃我!”
黄煜斐好玩似的捏他的下巴:“第一次看见小橘化妆,好看极了。但是粉底不好吃。”
李枳大叫:“好看个鬼,我不喜欢化妆,眼线晕开流里流气,跟老妖似的,粉底糊得老厚我都要窒息了,哥你等一下,我去厕所洗掉。”
黄煜斐拉住他,问得没头没尾:“我大衣在哪里?”
李枳愣了愣,却还是蹲下身子,从琴盒里拿出那件面料柔软的黑色风衣:“我怕他们给弄脏了,好好地藏着呢……”
黄煜斐望着他笑,翻了翻大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纸盒,上面写的全是日语。
“卸妆湿巾,”他解释道,“听宋千说你们演出都要化妆,但是卸妆的时候小橘每次都随便洗洗完事,我就提前买了这个。效果应该比清水洗掉好吧?”
李枳脸一下子就红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夹起刘海,闭着眼睛挺胸抬头,一副任君动手的样子。他乖乖地,感受黄煜斐的手指隔着一层凉凉的湿巾,描摹过他的眼角、眉梢、鼻翼……
“干净了吗?”他问。
“还没有,”黄煜斐显然已经用掉了很多张湿巾,“不着急,现在卸干净一点,回家用洗面奶就好了。否则会爆痘的。”
“黄先生很懂得护肤啊。”
“我十六岁的时候,不得已去医院把青春痘和粉刺清理干净,之后就不敢不认真护肤了。想想看,当时我晒得很黑,而且满脸都是痘,很恐怖的。”
“果然帅哥都需要保养,不过,我还真不是爱起痘的体质。”李枳这么说着,悄悄地想象起当年黄煜斐“战痘”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但同时,突然传来的开门声,以及趿拉着的凌乱脚步声让他下意识想睁开眼睛。他闻见一股血腥味,紧接着,眼前所见的,门前突然出现的东西,惊得他差一点失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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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方才公鸡似的四个人,此刻灰溜溜地站了一排,垂着他们素来高昂的头:“我们错了,我们向您道歉。我们才是骚货,我们会消失干净,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您。”
李枳打量着他们脸上手上程度各异的乱伤,小声道:“这是在干嘛?”
黄煜斐半靠在化妆桌上,两条长腿叠在一起,开口道:“九十度。”
四个人闻言,立马慌慌张张地弯下腰去,形状各异的头顶正对着李枳,他们不倒翁似的,来来回回地鞠着躬:“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我们!”
李枳有点发懵:“要我原谅你们?刚才”
黄煜斐又抽出张湿巾,继续擦着李枳额头上的残留的粉底,打断道:“不用原谅,听一听道歉就好。小橘觉得他们足够真诚么?”
李枳睁圆眼睛:“我,我的妈呀,刚才原来是去教训他们了吗,我服了,你一个人,对付四个!”
黄煜斐注意力全在李枳脸上,那四个弯着腰哆嗦的家伙,他根本不看一眼:“这几个合在一起才勉强算一个人吧?”
李枳呼吸的温度打在往他腕侧:“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哥真的好强啊,我看你有保镖,先前还以为你是那种文气得不行的重点保护对象!”
黄煜斐拍拍他干干净净的脸蛋,笑了:“阿翔的爱好可不是当保镖,他最喜欢教我打架。我好多年没动手,不过偶尔还是可以自己解决一些的。小橘有没有感觉解气一点?”
李枳反问:“我不明白,他们被揍成这样,不应该吓得早就逃得远远吗,为什么会老老实实过来跟我道歉?”
“因为他们暂时需要听我的话。”
李枳眨了眨眼:“为什么?害怕哥追杀他们然后把他们揍成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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