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却见那人神色复杂,正淡淡地瞧着他,没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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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没爽到吗?李枳有点挫败,吞得更深了点嘴里的家伙已经硬得吓人了,膨胀的态势也让人心里没底,他唇角和下颚都撑得有点麻,先前咬破的伤口也牵扯着痛,同时尖端硬硬地直抵在他口腔上壁,发痒,也硌得慌,咸涩的味道让人感觉很怪,却又完全不讨人厌。
你别怂啊,他对自己说,忍住把这根又硬又粗的东西从嘴里拿出去的本能冲动,闭上眼睛专心吞吐起来。滚烫的热度直抵深处。李枳感觉到自己的嘴,跟这鼓着青筋的茎身,算得上是肉贴着肉皮贴着皮。每一次退出与进入,都伴随着唇边的摩擦,舌上的压舔。
同时口腔被填的满满的,光靠鼻子有点喘不上气,这更让他兴奋不已,甚至觉得踏实。
再看黄煜斐,那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眉眼间绕着一股李枳不曾见过的神情看来是进入状态了?
正当他备受鼓舞,准备再吞得深一些时,忽然被一阵敲门声震得不敢动弹了黄煜斐背后的房门处传来颇显矜持的女声:“黄先生,餐为您备齐了,方便开门吗?”
黄煜斐垂眼冲李枳低笑:“继续呀。”笑得迷人又磨人,他简直像个坏透了的混球。
大家伙卡在嘴里,李枳话也说不清楚,只是呜呜叫,口水直往外流。黄煜斐则猜出了大概意思,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往后退:“没关系的,小橘在这里,有沙发挡着,她在门那边什么也看不见。”
说罢他就按了一下手边的遥控器,平声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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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恍恍惚惚地,李枳听见开门声,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那种钝钝的声音,还有推车的轱辘声。离他不超过十五米远。走廊里的灯光打进昏暗的屋子,那么亮,好像什么都得原形毕露。李枳理应感到害怕,羞耻,但他周身漫溢的,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知道自己这样没羞没臊,可是有黄煜斐在,和他这么近的贴着,他就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他塌下腰,跪得更低了些,撑着发麻的嘴,再度含着肉棒前后动了起来,泉涌似的,心尖也冒出越来越多的爱意。
服务员似乎有两个,伴着杯盘在桌面的碰撞声,一个女声恭敬道:“玫瑰龙、蓝鳍金枪鱼中脂等十四道刺身,两份冷乌冬,生烤淮王鱼腩……”
黄煜斐并不回头,专心瞧紧了李枳,含笑道:“好啦,不用报菜名了,你们出去吧。”
另一个女声却是执着认真得很:“天妇罗和唐扬鳕鱼等热食请尽快食用,河豚刺身已经过专业处理,安全无毒,也请黄先生趁着刚切好尽早享用,清酒梅酒度数较低,醒酒茶在不锈钢温桶里面,按照您说的放了冰糖,不会苦。香薰的莲花蜡烛也为您点好了。”
黄煜斐终于侧过脸点了点头:“谢谢,我清楚了,请出去吧。”
这话说得礼貌又冷淡,有光打在他脸庞的一侧,照出个优雅的影。谁能想得到他腿间有个憋得满脸通红的男孩趴在那里,正在卖力吃鸡呢?
李枳这边含得正欢他听见关门声,终于不用疯狂咽吐沫以防发出水声了,却突然发觉嘴里一空。黄煜斐推着他的肩膀,居然二话不说地退了出去。
下意识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颌骨,李枳因这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到有点迷茫。
他抹了抹眼角攒的生理性泪水,咳嗽两声,怔怔地问黄煜斐:“不舒服?”
黄煜斐微蹙着眉,拇指轻蹭他下唇的一侧:“很舒服,但是小橘的旧伤被撑裂了。早知道不让你逞强,痛不痛?”
李枳这才从嘴里回味出些血腥味,颚骨的酸麻也愈加明显了些许。他气哄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往外侧分着,神情极度委顿:“是有点疼,但又不是不能忍,你干嘛突然打断我啊”
说罢他就攀回来,捉着那大家伙就想继续吞,滑溜溜的还没来得及拿稳呢,黄煜斐就拎着他的胳膊,把这耍赖的家伙往怀里拽:“这样,就用手帮我好不好?想到把小橘撑出血了我会萎掉的。”
搞什么,干脆当和尚好了,李枳腹诽着,颇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他被搂着腰,稳稳地靠坐在黄煜斐的左腿上,垂着手帮他打起了飞机。但其实他很快又情愿了,感觉这种直观的刺激也不错,而且,相比那张又窄又笨还有好几颗尖牙的嘴,李枳对自己的手显然要更有信心。
常年弹琴的缘故,李枳的手指算不上柔软,覆有一层薄茧,平时拉在手里凉凉的,让人觉得疏离只想尽量紧握,而现在这双手却热得发烫。黄煜斐享受这团热度,注视怀中专心对付他欲望的稚嫩青年,头发乌黑,背颈笔直,轻灵洁净如清晨林间一头徘徊的小鹿。眉间藏不住的傲气与清朗,却又让人觉得这鹿怕不是修出了魂。
墙壁映射的波光照在他身上,天窗外的夜空也在他身上投映,更像是镀了一层脉脉流动的轻飘薄雾,又像是他这个人,本身就会发光。哪怕没有举着琴,哪怕没有站在台上,哪怕音乐停止,而此刻寂静。
“小橘很棒,”黄煜斐突然道,“我在你这个年龄,不如你勇敢。”
李枳手上一抖,殷殷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有感而发。你十九岁,经历那么多,可你的时间没有虚度。小橘选择顶替那个位置,其实也是为了对过去说句一刀两断。你想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在乎了。”
李枳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平淡道:“可能是吧,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赚钱。宋千觉得对不起我,给我这么一个糊口的活儿,我不接那不是傻吗。不过,最开始一弹到人渣写的曲子,确实很烦很苦,很屈辱,哥也看到我在后台神经兮兮地哭了。但现在不也坚持下来了吗。当然也写出了更好的,不需要再弹那些旧调子了。应该算得上是一种本质上的战胜吧。”
隔着层绒绒的布料,黄煜斐捏了捏李枳腰上的软肉,他在他手下,缩了缩身子,是那样驯良温热。
黄煜斐又道:“这就是一种自我克服,也可以说是破碎再重塑。现在别人讲起菩萨果乐队的招牌只会想道小橘,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那倒是!”
“你比你想象中坚强很多,也优秀很多。反倒是我,如果早些学会这种坚强,可能也不会过那么久的荒唐日子。”
“哥以前过得很荒唐吗?学习那么好,身材管理也非常棒,还那么会打桥牌,我想着哪天跟你对庄找人切磋呢……”
黄煜斐笑,垂下眼,仔细看着那只白手在自己下身摸索,有点笨拙,有点拿不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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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确实欠技巧,可还是无比动人。他声音哑了点,回答李枳的问题:“这都是表面,我的青春期过得非常空虚。尤其是十六岁姐姐回国之后,我完全脱缰野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
“酗酒抽烟打架撞车全都干过,每天就着啤酒往嘴里塞一大堆镇静药片,很狼狈。”
出乎意料的,李枳完全没被吓到,只是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也包括睡遍新泽西咯?我男朋友在那边也很抢手吧,男女通吃型杀手。”
“……没那么夸张。”
李枳奇怪道:“对了,为什么哥说话这么冷静,喘都不带有的,我手上功夫没到位吗,您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很舒服,我快射了。”
李枳垂下眼帘,睫毛打出一小扇翕动的阴影,显得醉迷迷的:“真的?果然老司机就算有感觉也这么淡定吗……我不管,反正哥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睡,你看一眼别人我都不答应。”
“嗯。”黄煜斐的手从腋下穿过去,把他整个人锢在怀里,额头抵在他颈侧,呼吸是烫的。
李枳也跟着烫了,又道:“这根东西,是我的。你得教我,怎么伺候好它。”
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黄煜斐的手突然钻进袍襟,滑上他的胸脯,摸了几把,唇齿又啃上他的脖子,还吸出声音。李枳好一个激灵,要不是被拥紧了他恐怕会滑下去。事实上他舒坦得很,颈子上先有点疼,紧接着又被柔软的唇瓣慰抚,同时被那么细腻地摸着,眼睛又看着自己放荡的手,而且还越来越大胆,他就酥了。
却听黄煜斐亲够了,拢住他,抚摸那一小块湿嫩的、迅速变成深红的肌肤道:“这是我的。”
说话时他眼中有波光,沉沉浮浮,就那么动情地看着那吻痕,再看这皮肤的主人。李枳彻底不好意思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几千条鱼的视线中做这种事。鱼瞪着眼,看见他被标上记号。“这块谁都能看见!他们,他们要骂我不要脸了!”他抱怨着,把脑袋埋上黄煜斐的肩头,腰也软绵绵地贴着他。即便如此,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是慢了点,没个准头。那情形好比他不敢直视自己的淫荡,可又舍不得放下自己的淫荡。
黄煜斐感觉自己要烧糊了,或者他早就糊了。“谁敢骂你不要脸,我剁了他。”说完他就掰过那晕红的脸蛋,照着还带伤口的小嘴吮吻上去,那些细小的血口简直是最销魂的印花!这时候技巧都是其次,单是这双手,这张嘴……单是这个人就够了!对上李枳雾蒙蒙的双眼,更是焚身之火,引得黄煜斐脑中狂燃起把人吞下的念头,要把亏欠的那些日子全补回来,握紧在手中。胯上也没闲着,犯浑似的往李枳手里顶,在那只着实不算大的手心里快速地磨。
本就不太握得好他,李枳现在更是慌慌张张,又滑,又猛,他琢磨着这人腰细溜溜的,怎么这么有力气,手上忙着一使劲,殊不知自己把人抓得有点疼。他实在太兴奋了,仿佛指掌间伺候的是自己,坐在黄煜斐腿上,身子跟着一颠一颠的,空余的左手死死攀住他的肩颈,被亲得呼呼直喘。
任凭李枳有多欠熟练,在两人共同的辛勤劳作之后,黄老司机终于释放出来。李枳倒是很懂礼尚往来,两手把那滴落的浓白液体接住了些,舔了舔道:“一点也不好吃!”
黄煜斐就笑,抱着他黏糊了一会儿,拉他去玻璃球洗手。此刻此刻,自制力极强的黄老九已完全恢复冷静,甚至嬉皮笑脸:“我觉得小橘的味道还好啊?你再吃两口我的好不好,反正以后也要习惯的。”
那顿日餐非常符合黄煜斐的要求,也非常符合李枳的想象:每样菜都看起来很贵很健康就是了。简称黄氏风格。
吃完饭黄煜斐领着李枳出了房门,想去醒醒酒半杯倒的小李同学喝了两口梅酒,就开始眯着眼傻笑了,灌了醒酒茶也没起作用。俩人都还穿着浴袍,反正一整层楼也没别人,走廊里热得跟烘炉似的。趁微醺,在室内观景台隔着玻璃看了会儿夜景,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雪片撞上玻璃,伴着风的呼啸,让屋里的人突出地感觉到所处环境的温暖与安稳。
不过这夜景也没太多好看的,南三环不算荒凉,却也少些漂亮建筑,只有川流的公路,以及星点的路灯,在风雪中显得寂寥。隔着三十来层的高度也看不太真切。更远的地方,能见度限制,灰蒙蒙一片。
两人很快就回了卧房。
早早地就腻在了大床上。
黄煜斐捉着李枳的手,一枚一枚把他的宝贝戒指戴了回去。他说:“某天这里面会多一枚我送给你的。”
李枳红着脸,蜷起手指同他相扣,道:“那我就不戴这些了,只留,你给的那个。”
黄煜斐把他搂紧了些,轻抚他光滑的手臂:“好啊,我会把它戴在小橘左手的无名指上。指环应该要比我的尺寸小一号,一大一小两枚对戒,很可爱。”
被人这么拥在怀里,李枳浑身都觉得松松软软,昏昏欲睡。但半醉半醒之间,还在纠结他的老问题:“那件事,太远了,倒是现在,哥准备忍到什么时候?”往上蹭了两下,又道,“床这么软,这么大,我本来以为今天咱俩能上三垒。你说,哪有开房不乱搞的?神仙吧?”
黄煜斐勾着手腕,指尖轻扫他的脸蛋:“我是想等到你二十岁。”
李枳迷糊道:“那快了,好,好。我和你一块忍。虽然我不太懂为什么要忍,我,早就成年了啊。我也很想,和哥,做那种事。”
“嗯,我知道的,但可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做什么事,都想要一种仪式感,像在小橘生命中重要的节点上雕刻一样,然后,就是一生了。”
李枳猛地往上一拱,下巴颏儿枕在黄煜斐胸前:“哥,你说什么?第一句?”
黄煜斐目光清明地看着他:“小橘呀,我说,我爱你。”
李枳差点叫出声,然后怔住了。怔了好久。
最后才做梦一样意识到,就是在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这句连父母都没有对他说过一次的话,听起来原来这么开心。李枳心扑通扑通跳着。人果然是非常容易满足的动物。
他想回一句“我也爱你”,却焦急地发现失语般说不出口。最后李枳只能骂着自己太怂,太面,急惶惶地扑上去亲吻黄煜斐,狂乱地,小心地,笑着哭着吻他。
黄煜斐似乎被他这铺天盖地的亲吻弄得有点惊讶,待到两人终于分开,他反压回去,揉了揉李枳又哭又笑的脸,帮他拉好了被子:“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难做君子,小橘不是说过要陪我等到二十岁吗?”
李枳笑得特别开心,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上按,呼着酒气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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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哥不会禁欲到连亲都不让了吧,这是我的既有权利,好吗,你可不许跟我耍赖。”
黄煜斐照着他的脸颊摸了几下,钻进被窝,再次环抱住他:“亲当然可以,我只是怕累到小橘。今天辛苦这张伤痕累累的嘴了,这么小,还这么努力。”
“我开心,我乐意。我一点不累。”李枳往他怀里拱,磨了磨,软声道:“遇到哥以前,我躺在床上数质数催眠,结果经常就数不下去了……我数学越学越差。然后就开始问自己,李枳,你个卢瑟,你怎么这么搞笑。你想哭,想无理取闹,想听人跟你说没关系的我在,可是有谁……到底有没有人,可以爱你。”
“有的。”
“好像现在……确实有了。嘿嘿。”
“就是有的。”
李枳凑近他耳侧,唇边吐出几缕热气:“哥,还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小橘’这个名字用粤语怎么说?”
黄煜斐正儿八经地给他用香港调调说了出来,还叫了好几遍,又补充道:“听起来有一点点像sugar呢。”
“真好听。甜。”他好得意,好满足,“你就是爱我。”
黄煜斐轻拍他的腰:“就说你很甜啊。”
李枳打着哈欠猛点头,不出两分钟,就在他怀里睡着了。黄煜斐垂眼,默默笑了笑,关掉大灯。他隐约听见外面的风声,很远;清楚听见李枳的呼吸声,很近。
就着鱼墙发出的昏黄暖光,他看见床头柜上放的那条简陋项链拨片被打上了小孔,穿了根皮绳那是李枳用过的拨片。
当时在上海,城隍庙隔壁街的小酒吧里,李枳弹完琴往观众堆里随手一扔,黄煜斐站得太远根本没机会接。幸运的是,第一排接住的姑娘很好说话,即便被余翔拦住不让走,很害怕的样子,还是红着脸把这小东西送给了尚且不怎么会说国语只会干着急的黄煜斐。
当然黄煜斐也有点后悔如果当时没有纠结拨片,直接去后台追李枳,是不是就不会任他慌张跑走了呢?
这点后悔曾经萦绕他很久。他固然知道,拨片对于吉他手是随便可以扔的消耗品。可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个小尼龙片曾被黄煜斐当作与李枳之间最大的联系,随时戴在身上,泡澡时匆忙摘下是因为某种诡异的害羞。现在脖子上空空的,黄煜斐觉得有点不习惯,可他心里却没有任何焦急。
相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安心了。
就好比一株承认自己不会有机会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步一步给自己找到了光源。
这时李枳睡得正香,忽然“嗯”了一声,不由分说地抬腿夹住黄煜斐,八爪鱼一样浑身贴得很紧。他一放松,尤其还醉着,就特别粘人,同时湿软的呼吸打在人家颈侧。黄煜斐只好认命般稍微把他挪了挪,好让他的大腿不要无意间放在自己跨上蹭。
还说吊他的胃口呢,现在反倒成了你自己被吊。黄煜斐如是自嘲。他开始数质数,估测数到五位数时,自己才能冷静下去。
但怀里的李枳又软又暖,仿似一汪温水,把他泡着。黄煜斐又觉得,能够这么搂住他,就算一直硬着自我折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最大的、真正的联系已经被他紧抱在怀中,并且他暗自发誓一生都不会松开这个怀抱。
黄生对小橘真的hin君子惹
开完这第一车,以后再开就顺畅啦~其实隔不了两章又来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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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在北京摇滚圈,李枳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金牌热场吉他手。技术好,脑子灵,也不挑活儿,给钱就肯干。别看他黑裤子黑衬衫,配上双高帮球鞋,看模样活脱脱就一嫩出水的穷学生,只要拿把吉他往那儿一站,他就能发光。配合七拼八凑素不相识的其他热场乐手连着弹上半个小时,也完全不带犯怵的。
再加上他那张漂亮脸蛋,女孩看了喜欢,男孩看了也不会讨厌,弹得高兴了还能屈腿跪在台沿来段猛的,再跟人对几个眼神。哪怕跟他搭活儿的主唱不给力,鼓手掉节奏,等主场乐队上来,观众热情也能差不多调动起来。
每次热完场子之后,李枳绝对不会跟主角抢风头他拿了钱立马就走人,妆也不卸汗也不擦,好像一秒也不愿意多在后台待的样子。更不会闲得没事跑去观众堆里撩骚,没眼力见儿地抢人家主场乐队的果儿了。
确切地说,他一下台就回归究极社恐状态,害怕人际交往的麻烦,对被女孩缠着到簋街去吃牛蛙小龙虾也完全没有兴趣。同时他坚守拿钱做绿叶的职业道德。
那天离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李枳以前没来过这间livehouse,特意提早出发,结果用力过猛到了场地门口无所事事。吉他随便放在脚边,他蹲在冒芽的草地边上抽烟。
入春之后风还是挺料峭的,但他不想进屋。黄煜斐还没到,李枳怕那人一会儿过来,不能第一眼见到他。
年关过了之后,黄煜斐近来几天总有生意要谈,也有不少人要见,俩人一般晚饭后才能会上一面。黏糊亲热那么一阵,到了晚上,再各自寂寞地回到自己窝里睡觉。
不过,李枳倒也非常理解当初听说这人读的跟他家世不搭边的化工专业,以为他是那种清高二世祖,鄙视自家赚钱的生意,花钱倒是从来不含糊。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且不管黄煜斐到底对接管产业有没有兴趣,李枳看得出来,他是在认真做事。
认真做事就是一种冷静负责的态度,值得表扬与鼓励。
总而言之,平日李枳观察,发现不卑不亢给生意伙伴打电话的黄煜斐确实挺帅的,他谈笑风生,进退有度,国语粤语英语切换自如,自信得好像生来就是当老板的。之后挂掉电话抱着他说“老婆我好累”的黄煜斐也非常帅气可爱,甚至让李枳跟着生出一种责任感,既然都已经被叫作“老婆”了,是不是更得拿出些“贤妻”的风范?
于是他经常发挥特长,给劳动模范黄先生变着法儿地煮宵夜,害得那人总是一边动着筷子一边哀叹自己又要长肉了。他也从不闹脾气,问黄煜斐一些诸如“白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的无聊问题。他已经安心了,所以这些小姑娘似的顾虑全都消失干净。
同时李枳也发现,两个人白天干着自己的活,为某种东西奔忙努力,心里互相惦念着,晚上再亲亲抱抱压压马路,这跟成天腻歪在一起相比,似乎是一种更健康的恋爱方式。
至于白天闲下来之后太想黄煜斐了怎么办李枳有多种选择,新婚的老妈已经大半个月没回过家,他成天自由得很,可以跟着菜谱学做他哥最喜欢的川菜;可以肆无忌惮地躺着喝冰汽水,顺便看看落下的几集《阿甘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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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些好玩的台词发给黄煜斐看;他还可以坐在南屋里弹钢琴想曲子。
这架施坦威钢琴是黄煜斐送他的情人节礼物。开房第二天早晨,他被黄煜斐送回家来,窝在沙发里正发着呆,琢磨着几点去排练室,忽然有人敲门。只见一辆卡车轰轰地停在外面窄巷里,几个西装革履的严肃男搬进来一样大家伙赫然是一架乌黑崭新的三角钢琴。
“这是黄先生的预定。”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李枳挪开杂物,招呼他们把它摆在以前放钢琴的老位置上。还来了两个金发碧眼的调音师帮他准音。原先的屋子算得上荒芜,这样一来,立刻满当起来,李枳就靠在门上看人忙活,也不好意思说话,但心里已经乐疯了。
后来刚一尘埃落定,他就接到黄煜斐的电话。那人笑吟吟地问他喜不喜欢,李枳干脆把手机摆在谱架上,给他弹了段柴可夫斯基。
从此李枳也开始了每天擦琴的生活。他对自己那三把有着深厚革命情谊的宝贝吉他都没这么珍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他拿着抹布把钢琴擦得一尘不染,看见阳光反射在锃亮的琴面上时,心里能感觉到一种甜。
他现在可是养刁了嘴,只靠甜头过活,一时竟想不起自己之前是靠着什么度日了。
想到这儿,李枳就按灭烟头兀自笑了起来,也不知是笑自己没出息,还是庆幸自己可以没出息一下。掏出手机听了听黄煜斐新发的语音,那人已经上了五环路,大概半小时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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