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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他让倪镜去宫中回禀恒王,秦桑身中剧毒,需在府中静养数日,由他来调制解药,不便接待任何访客。
恒王知晓后,即刻下令任何人不得去松雀府中惊扰。
陈妃知道秦桑中毒之事,日日悬心,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在兰芷殿中早晚跪拜,烧香祈福。
应清在府中细细翻看了所有祖传药籍,其中都没有关于龙钩草和风涎草的记载,只在祖父陆成渊的一本残破的手记中找到了一些抑制或是减缓奇毒发作的方法。
其中有一种名为“刺血”,用于抑制“行迹可见之毒”,即是指专门用来应对那种能从身体外部看见毒性扩散的毒种。
这种方法不难,只是将针尖沾上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汁,顺着病人身上显现出的“毒迹”下针放血,虽无法根治奇毒,却可以减缓毒性蔓延。
秋戈陪在秦桑榻边,眼看着应清一寸一寸的为秦桑下针放血,紧紧皱眉咬着嘴唇,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行针之后,应清将帕子与银针放到一旁,搭上了秦桑的手脉。
秋戈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帕上满是擦拭下来的接近黑色的血液,又回过头静静等了应清许久,才轻声问道:“可行么?”
应清回手,轻轻点了点头:“仅凭脉象来看,似是有效。”
但他顿了一顿,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此法虽是可行,却不可多用。桑儿一直昏迷,几乎无法进食,之前拔箭也已是失了不少血,如今她本就气虚血亏,实在经不起一直用此法来抑制毒性。”
秋戈闻言,由喜转悲,缓缓沉重点了点头。
她看着秦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嘴唇,微微叹了口气。
应清叮嘱秋戈及时为她换药后,便行出了屋门。秋戈跪坐在榻边为秦桑解衣换药,药换好后,她一边用温水擦拭着秦桑的手臂,一边眼中含泪,口中喃喃道:“姐姐,你我同样年岁,我虽无母亲照拂,却一直有爹和爷爷在身边陪伴,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无
忧无虑的童年。而你自小就遭逢家中变故,在凤岐山中苦学十年,又一路策马征战,好不容易击退敌军,大胜而归。你可千万……千万要醒过来,往后,是你该过好日子的时候了。”
她隔着帕子,感觉到秦桑的手指仿佛微微勾了勾,低头挪开帕子定睛往她手上看去时,却又再不见丝毫动静。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方才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重新抬起头看向秦桑的脸颊:“姐姐,你若是听得见秋戈的话,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一定要醒过来……”
【秦川承王府】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鲁子越喜笑颜开的坐在那案几边重重拍了拍桌面,看向对面的董放声笑道。
董面上也是淡淡笑意,捋了一把胡须,点点头道:“不错,此番将南渊大军驱逐出境,我还担心陛下会给那秦桑大肆封赏,岂料他根本无福消受,现如今竟连性命都不保了。”
鲁子越又是一笑,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摇着头痛快道:“扳倒了鲁子远,我还想着下一个就该轮上他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都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将自己给折了!”
董一听,眉头猛地一皱,赶紧瞪了他一眼。
鲁子越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在这里高声议论扳倒太子一事,赶紧心虚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巴。
董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现下他身边可还有个凤岐山的应公子,早就听闻他医术高明,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起死回生。”
“哎,”鲁子越摆了摆手不屑道:“应清若是救得了他,早在永寿便救了,还需千里迢迢将他带回京中来?我看这回,他必是凶多吉少,撑不了几天了。”
董闻言,知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以他的沉稳,不到看见结局的那一刻,绝不会掉以轻心。
他只能暗自希望这个应清的医术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就让秦桑这样顺理成章的“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着,他也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心中却开始对另一件事打起了算盘,他想的是,若是秦桑身亡,陛下必会令他人接任这大将军一职。
此时,军中位分最高的便是那仅次于秦桑的骠骑将军萧辞,其次便是倪镜,而相比于萧辞来说,倪镜从小与鲁子越一同长大,定是会更好掌控些。
既然如此,定要利用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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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好好筹划筹划,如何能让倪镜越过萧何,成为往后的三军统帅。
想到这里,董抬头看向鲁子越问道:“这几日,你可有去找过倪镜?”
鲁子越一听,疑惑的摇了摇头:“又没什么事,找他作甚?”
董恨铁不成钢的嗔怪瞪了他一眼,絮絮将心中盘算都告诉了他。让他多多与倪镜走动,务必稳固好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为将来将手握兵权的他拉进自己的阵营而铺路。鲁子越听得连连点头,听完后,立即开口郑重道:“好,明日我便去找他,好好叙叙旧。”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药至平津,银针试水
【秦川都城平津】
半月之后。
这日清晨,应清正在给秦桑把脉,府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叩门声。
他心中有些诧异,这段时间因着恒王下令,几乎没有人敢来松雀府打搅,此时的敲门声却是十分猛烈,听上去就像是要闯进来一般。
他转脸看向秋戈:“你去看看,告诉管家,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秋戈点了点头,便小跑着出了屋门,向府门边跑去。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匆匆折返,而此时的脚步声,听上去却不止秋戈一人。
应清抬眼向门外看去,还没见到人,就听秋戈像是对谁吩咐了一句:“你先在这等着。”
话音刚落,便见她像是要喜极而泣般推门而入,匆匆回身将门合上,向应清走来。
“应公子,”她刻意压低了音量,声音不住的颤抖着:“姐姐有救了!”
应清闻言瞬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惊喜道:“萧何回来了?”
秋戈摇了摇头:“不是。”
说完,她将秦桑的长发稍稍整理了一下,又将她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才回过头来继续解释道:“他虽未回来,却着人将解药送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榻上的秦桑,确定她此时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才转头向门外道:“倪将军,你进来吧。”
门外的倪镜听到这一声,才赶紧推门走进,刚进门,便急切喘着粗气喜道:“应公子,解药,解药送来了!”
说完,他便急忙将手中拿着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递到了应清手中。
应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将瓷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细细看了看,疑惑便更深了几分。
萧何临走时说,他从前找到了风涎草,却未说将草炼成了药丸,也从未听他说过他懂得炼药之术,可为何如今送来的却是药丸?
想了一会儿,他抬头问道:“此药从何而来?”倪镜见他面色有些不对,连忙答道:“今日天未亮时,我府中管家便叫醒我,说是府外有人求见。那人进来后,称自己是萧将军派来的,说是萧将军在南渊找到了解药,但暂时还有些家事未处理好,便先让
他把解药送了过来。”他说的极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他还说,自己要在此处等秦将军醒转,带着秦将军亲笔手书才可回去复命。听他说完,我便赶紧带着药来了松雀府,一刻也未敢耽搁
。”
听完倪镜所言,应清心中觉得有一丝奇怪,以他对萧何的了解,即便是他自己不能回来,也会直接将药送到松雀府来,却为何会送到倪镜府中?
想着,他便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我让他先在我府中住下了,”倪镜答道,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书信:“对了,他还带来了这个,我没敢拆,就一并带来给你了。”
应清一听,赶紧接过那封书信,只见信封上未有任何字迹,便将上面的封缄起开,将信拿出展开,速速看了一遍。
那笔迹看上去有些仓促,似是在慌忙中书写而成,大抵是说他暂时无法离开南渊,这药是从叶阑那里得来,是风涎草所制,让秦桑醒后写一封手书交给他派来的人,也好让他知道她脱离了危险。
至于他为何没能在龙盘谷找到他留下的风涎草,他没有细说缘由,也没有解释他究竟被何事缠身,不能亲自回来。
“如何?”
倪镜与秋戈见他看完了信,异口同声的急切问道。
应清将信纸折起,放入了袖中。
虽然萧何在信上已是写明了此药来由,他却还是放心不下,并非不信萧何,而是不信叶阑。
他不知道萧何是如何从叶阑手中拿到的解药,但像叶阑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给的解药,实在是让应清不敢轻易给秦桑服用。但这些,他无法对倪镜言明,倪镜毕竟不知萧何与叶阑的瓜葛,此时解释给他听,也不定他会作何反应,只能点点头道:“好,你且回去告诉那人,过几日若是秦将军醒了,我自会让她手书一封,好让他回
去复命。”
倪镜愣了愣,眨眨眼道:“怎么?应公子不打算现在给秦将军服药?”
应清讪讪笑了笑:“用药之事自然需要谨慎,这药还不知成分,待我细细看了才能给秦将军服用。”
倪镜闻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笑道:“好,那待秦将军醒了,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应清“嗯”了一声,也是点了点头,便让秋戈先送倪镜出府去了。
他静站了片刻,想了一会儿,到案几边到了一小碗温水,将那药放入水中慢慢融化,而后从旁边的布袋中取出一根银针,探进水里。
其实,依他的谨慎,若是这药分量再多些,他必会将它研磨开来细细琢磨,不会只有试毒这么简单。
但是,此时的药丸只有红豆大小,若是浪了分毫,就可能失了原本的药效,他实在不敢肆意尝试。只能以“无毒”为底线,先确保它不会加重秦桑的伤势。
秋戈送完倪镜回来,见他正秉着银针,也猜到他在试毒,便蹲下身静静将那银针望着,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那银针上没有丝毫反应,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应清让秋戈将秦桑稍稍扶起,斜靠在她怀中,而后用瓷匙一勺一勺将那药水送进了秦桑的口中。
喂完药,将秦桑重新放平后,秋戈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看向应清问道:“方才信上写了什么?你又为何要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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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清将那书信从袖中拿出,递给了秋戈:“这药自叶阑而来,我不得不防。”
秋戈看完信,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觉得很是奇怪:“叶阑为何会把解药给他,去救一个敌国将领?”
应清面上很是凝重:“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所以我才担心其中有诈。可这药偏偏又只有一颗,容不得我将它研磨开来用别的方法试药。能确保它无毒,就已是不易了。”
秋戈无奈的点了点头,凝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秦桑缓缓道:“但愿这药真的有效,能让姐姐醒过来。”应清也静静看向秦桑,心中默默祈盼,她能好起来。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秦桑转醒,画里玄机
一整日过去,秦桑并未醒转。入夜,应清远远坐在案几边,单手撑着头微微闭眼,秋戈趴在榻旁,紧紧攥着秦桑的手小憩。
接近破晓时分,秦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秋戈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去,只见秦桑已是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她,因着喉咙许久未曾说话,干哑不已,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
秋戈大喜过望,立刻转头叫到:“应公子!姐姐醒了!”
应清连忙起身两步迈到榻边,见秦桑真的已经醒转,赶紧伸手搭上她的手脉,许久之后,笑意终于浮现在了脸上,对秋戈点了点头。
秋戈连忙起身去给秦桑倒水,应清深深松了口气笑望向秦桑:“你终于醒了。”
秦桑闭眼点了点头,似乎还是十分虚弱。
秋戈将水端来,让应清扶起她,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几口,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忽然鼻中有些酸涩,笑着哽咽道:“苍天有眼,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秦桑不知这两人为何惊喜至此,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方才喝了水,她的喉咙终于缓和了些,此时迷迷糊糊说出的第一句话,让应清和秋戈忍俊不禁。
“我……有点饿。”
应清一听,不禁轻笑起来,摇头嗔怪道:“真没想到,这药不仅能解毒,还能治你这懒食之症。”
秋戈也轻松的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俏皮:“姐姐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完,她便雀跃的往门外跑去。
应清伸手将秦桑的枕头动了动,让她躺的舒服些,而后微微笑着望向她,柔情满目。
秦桑不知自己已是昏迷了月余,静静看着应清的双眼,力的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此前应是中箭卧床,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应清为她拔箭。
忽然想起拔箭之前萧何所说的那些,面上微微一热,眨眼问道:“萧何呢?”
应清知道她这一个月都在昏迷当中,根本不知自己中毒之事,听她这么一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解释给了她听。
秦桑听完后,心中有无数疑惑,可那些疑惑应清也无法解答,只能将那书信递给她看了看。
她看完信后,应清出言安抚道:“现在也是多思无益,他派来的人就在倪镜府中,一会你先吃些东西,等身体好些了,咱们让他过来细细问一问。”
秦桑点了点头,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应清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来:“对了,你醒了的事还没人知道,我先让他们去宫里回禀一声,也好让你母亲放心。”
说完,他便迈步出了屋门。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屋中,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卷。他走到榻边,将那纸卷递给秦桑,微微笑道:“这是秋戈从华阴带来的,原本我们攻下永寿还打算先回华阴,东西都没带出来。她心细,想着我们大约不会再回去,便将我们留下的东西里,较为贵重的都带
了回来。”
秦桑接过那个纸卷,疑惑的拉开细线,将它展开。
那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庭院,院里几棵金黄腊梅在白雪覆盖之下灿若星辰,树旁站着一位红衣女子,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眉眼灵动,仙姿绰约。
“这……这是我?”
秦桑有些意外,这画中分明就是那日在武阴山下,外祖父的院子中,自己立于雪中的样子。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时她的凤尾扇乃是挂在腰间,而这画中女子却是将扇子展开,持于手中。
应清点了点头,坐到榻边微微笑道:“这是在萧何的房中找到的,应是他当日所画。”
秦桑脸上一热,她未想到那一日的情景,竟被他记下,还画了出来,此时再看这幅画,才发觉在他眼中,自己竟然这样好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她看着看着,却忽然“嘶”了一声,皱了皱眉,偏头不确定的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画有些眼熟呢?”
不料,她这话刚问出口,应清便也惊喜的附和了一句:“你也发现了?”
秦桑一愣,抬头看向应清:“你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见应清点了点头,她心中的感觉更为强烈,似乎这画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是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
应清见她表情越发疑惑,便出声提醒道:“在山中,师父的书房。”
秦桑闻言,恍然大悟,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就是在凤岐山中,在师父的书房内,她曾见过一幅画,画中也是一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手持一柄折扇。
当时的她只觉得那女子手中的扇子很是独特,却也没有多想。
这一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在擂台上看见萧何手中的铁扇时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那画中女子手中拿着的,就是那柄凤尾扇!
秦桑与应清对视一眼,瞠目结舌。
师父书房画中的女子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凤尾扇?那么那位女子……
秦桑心中略一细想,就已是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女子是萧何的师母,师父的师妹,魏潇潇?
看应清的眼神,他似是也已经猜到画中之人究竟是谁,秦桑错愕的看着应清,语无伦次的连连眨眼惊道:“师……师父的书房中……为何要挂着……她的画像?”
应清缓缓摇了摇头,也显得很是不解:“我曾问过师父那画中是谁,他却只淡淡说是位故人,我便也没再多问,直到前几日我看见这幅画,才将一切联系了起来,猜到了师父那幅画中的人是谁。”
依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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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铺的古老前辈之言,师父是在前朝夺嫡之事后带着凤尾扇回到了龙盘谷。再想想那扇子上的题诗,他应该是将凤尾扇作为贺礼送给了新婚的魏潇潇。
而他远在凤岐山的书房中,却有这么一幅魏潇潇身着喜服,手持凤尾扇的画像。
“天啊,这么多年来我只当师父超然脱俗,以为他之所以至今都还孑然一身,是因为无暇理会那些俗事,可如今看来,师父他……”
秦桑不可置信般摇着头,皱眉苦笑了起来。
应清也是微微苦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想必当年他在龙盘谷眼看师叔成婚,个中滋味,也是一言难尽。”
听应清这么一说,秦桑心中也觉得有些酸楚:“况且如今,画中之人又已故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师父心中,应该会很难受吧。”
应清微微叹了口气,却又立刻挤出一丝微笑,将那画从她手中抽出嗔怪道:“好了,我将这画拿给你,本是想逗你开心,反倒却惹你这般唏嘘,早知道啊,就不给你看了。”
说着,他将那画重新卷了起来,用绳子系好,放在了秦桑枕边。
秦桑闻言,抿嘴微微一笑,心中微暖,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秋戈便端来了好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却不准秦桑起身,将案几拖到秦桑榻边,硬是要喂给她吃。
秦桑无奈,却又拗不过她,只好乖乖靠在榻上,任凭她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她嘴里喂去。
应清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也觉得很是温暖,便淡淡笑着,任由秋戈照顾她进食。待秦桑吃完,已是接近午时,应清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她却因着刚醒,也并无睡意,便让他派人去倪镜府中,让倪镜把那送药之人带来松雀府。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询问小厮,初见齐王
倪镜来时,秦桑已是让秋戈替她将长发束起在头顶,又披上了外衣,此时看上去,已是同往日无甚差别。
倪镜一看见她,喜笑颜开的咧嘴道:“哈哈!我就知道,秦将军你福大命大,没这么容易死!”
应清和秋戈坐在榻边,听着倪镜这豪迈的一嗓子,哭笑不得。
秦桑也很是无奈,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托你吉言。”
倪镜“嘿嘿”一笑,往身后一指:“人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有什么话便自己问他吧。我午膳都还没来得及用,应公子,可打算留我用膳?”
应清还未说话,秋戈便站起身来俏皮笑道:“倪将军运气好,今日恰好我给秦将军下厨做了些好吃的,你可捡着便宜了。”
倪镜一听,连连点头:“好好好,如此甚好,秋姑娘的手艺我是知道的,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今日都做了什么?”
说着,他便招呼秋戈带路,两人快步出了房中。
见他二人出门,应清才回神看向站在那里的送药之人。那人看上去是个小厮的模样,年纪不大,此时有些拘谨,仿佛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放。
应清一看他这样子,倒是有些松了口气。他生怕看见的是一个久经世事,沉稳老练的人,若是那样,问起话来,真假可就难辨了。
他微微一笑,先是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本是低着头,一听有人说话,连忙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答道:“哦,公,公子叫我小玉便可。”
“哦,”应清点了点头,与秦桑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你是从南渊来的?”
那小厮连连点头:“对,太傅大人让我来送药。”
应清一听,太傅大人,那便是叶阑无错了。
可是,他所说的并不是萧何让他来送药,而是太傅大人,也就是说,他来送药一事,叶阑并非不知情。
见他问一句答一句,应清便将心中想求证之事一一问了一遍,而后得知萧何的确就在南渊太傅府中,这个小玉便是入太傅府不久的小厮。
小玉对萧何并不了解,只知道太傅大人让他到秦川来送药,待秦桑醒后再带着她的手书回去复命。太傅大人还特意指明,要将药送到倪将军的府上,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玉完全没有头绪。
问完之后,应清心中隐隐发觉,方才是自己将叶阑低估了。像他这样智虑周全之人,之所以会派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厮来送药,并非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口风不够稳妥,而是因为这个小玉本就涉世未深,几乎对南渊京中的政事局面一无所知,连朝中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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