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他都还分辨不清。
让他来送药,他们根本问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连装用不着装。
想到这里,应清也不再浪时间,只好吩咐他道:“你也先去用些午膳吧,稍后秦将军将书信写好,便给你带回去。”
那小玉已是被问了半天,此时一听问完了,也是松了口气,笑着点头道:“多谢公子。”
说完,他便一作揖,转身小跑出了屋门。
秦桑的面色有些凝重,看上去也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而略感失落。
应清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看来指望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也不大可能了,我去给你取纸笔来,你直接写给萧何吧。”
秦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虽然不知她的信是否能妥当的交到萧何手中,但此时也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了。
待应清将纸笔取来,把案几端上了床榻,她便靠在床上,认真写了起来。
她心中明白,此时萧何身在南渊,或许身旁有诸多挟制,不敢断定这封信会不会被叶阑看见,也不敢写得太多,只能在信中言明她已经好转,再问一问他的归期。
写完后,她又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信中内容即便是被叶阑看到也并无不妥,才将信纸折了起来,塞进了信封中,封缄起来。
午后,小玉和倪镜便准备离去,应清将那信封交给小玉,嘱咐他快些回去,路上莫要耽搁。
两人出府后,原本派去宫中回禀的人回到了府中,说是恒王转达秦桑先歇息几日,待身子好些,再入宫面圣。
【南渊都城襄陵】
半月以来,萧何就在太傅府中未踏出一步,叶阑也未来找他,只命府中人安排好他的衣食起居,还择了两个婢女去他房中照料。
说是照料,倒更像是监视,那两名婢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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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去哪里,她们就远远跟着,一刻也未停歇。
萧何不禁苦笑,他暗中观察着叶阑,婢女明里观察着他,真叫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日清早,萧何尚未起身,就听房门被叩响了几声。
他翻身坐起,看向房门答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竟是叶阑。
萧何起身略一行礼,叶阑点了点头,一边往他榻边走着一边微微笑道:“坐吧。”
走到榻边坐下,叶阑温言道:“前些时日将你来京一事禀告了陛下,陛下体恤你舟车劳顿,让我令你在府中好生歇息,这几日,我看你歇息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跟我去宫中拜见陛下了。”
萧何闻言,垂眼想了想,此时还不知秦桑那边如何,这么急着入宫,似是有些不妥。
叶阑见他沉默,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派去秦川那边的人,过不了几日就能回来,今日带你进宫,不过就是提前让陛下见见你罢了。”
萧何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他换上了叶阑为他准备好的一身衣服,拾妥当之后,便随叶阑一同上了车驾,往宫里行去。
到了宫门前,两人便下了车,一路步行到了齐王处理政务的宣成殿外,黄门入内通禀后,便领着二人进入了殿中。
齐王端坐殿上,叶阑带着萧何依礼叩拜后,便站起身来。
此时萧何才发现,这殿中还站着另外一人,木十六。他看到木十六,微微一愣,未想到此时他竟会在此,不由得有些意外。而那木十六看见他似乎也很是惊讶,但立刻间,就由惊转怒。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虚与委蛇,拔剑相向
未等他多想,齐王便笑着看向叶阑出言道:“叶阑啊叶阑,你在龙盘谷藏着这么个玉树临风的好儿郎,至今才带到京中,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叶阑连忙笑着摆手:“不敢不敢,陛下谬赞,此前他在谷中散漫惯了,又在秦川放养了许久,老臣还担心他此番入宫面圣不懂规矩,唯恐冲撞了陛下。”
萧何听着两人这你来我往虚与委蛇的一番对话,觉得很是好笑。
不过,仅凭这一来二去的两句话便已是能听出来,齐王与叶阑的关系果然不同于寻常君臣,齐王对叶阑,显得很是亲密。
萧何抬眼看向齐王,看那样貌,与秦川那位恒王到真有几分相像,不愧是兄弟二人。只是他更为清瘦些,而恒王似乎人到中年,有了些发福的迹象。
正在这时,齐王看向萧何笑道:“寡人听说,这回你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萧何微微一愣,随即拱手抱拳,淡淡答道:“回禀陛下,暂未打算离京。”
齐王点了点头:“甚好,听叶大人说,你自小便得龙盘谷真传,武功谋略皆不在连允之下,往后有你在南渊军中,寡人也能高枕无忧了。”
一旁的木十六听到齐王这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陛下!”
三人皆是一愣,便向他看去。
木十六也知自己唐突,慌忙跪地抱拳,眉头紧缩道:“末将无意顶撞陛下,只是这萧何此前不久还在秦川军中,更是被秦川封为骠骑将军,转瞬之间就来了我南渊,实在令末将不得不觉得他……居心叵测!”
他这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了出来。
萧何听了他这番话,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觉得这木十六算得上是条汉子,坦率直言,毫不避讳。
只是这番话在叶阑听来已是极为刺耳,却又因着他说的皆是事实,不好出言辩驳,只冷冷瞪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放肆!”齐王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瞪,大声喝道:“木十六,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长幼,君臣纲常!这朝中将领一事,现也轮的上你来置喙了?我看你是已经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
木十六被喝得一抖,但却仍是不服气一般,紧紧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重重叩首道:“末将不敢。”
齐王也未再理会他,就任凭他那么跪着,深吸了口气,转眼看向叶阑淡淡道:“叶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依寡人看,是连允平日里将他纵容惯了,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叶阑讪讪笑了笑,恭敬回道:“老臣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往后他们在军中还有的是时间相处,待误会解开了,相信木将军也定不会再有今日这般揣测。”齐王欣慰点了点头,转眼看向萧何道:“你也莫要与他置气,他就是这般性子,往后多多相处,自然就好了。今日我与叶大人还有些政务商讨,你且回府再多歇息几日,待所有事情定下来,再着你入宫领命
。”
萧何闻言,垂眼拱手波澜不惊道:“谢陛下。”
齐王又看向木十六,微微眯眼,声音加重了几分:“你也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别总将在军中养成的那些坏习气带到这宫里来!”
木十六深吸了口气,似是还有些赌气般闷闷出言道:“末将告退。”
说完,他便起身与萧何先后出了殿门,穿上鞋履,从小黄门手中拿回佩剑,便匆匆离去。
待两人走远,齐王勾起嘴角一笑,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对着叶阑挥了挥手,示意他也在阶下一旁案几边坐下。
叶阑也不再刻意拘谨,便迈步到一边坐了下来。
“我看他今日表现,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羁,你啊,是不是太多虑了。”
齐王看向叶阑,缓缓温言道。
叶阑深深叹了口气,低头道:“唉,我倒是希望是我多虑,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这心结,恐怕还需多些时日才能化解。”齐王闻言,微微笑着点头,却是出言宽慰道:“倒也无妨,现下只要他肯留下,往后有的是时间将他这心结慢慢解开。你二人虽是十多年未见,可说到底,都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哪里有什么心结是
解不开的。”
叶阑无奈一笑,缓缓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今日这场戏没有白演,他莫要辜负了陛下的苦心。”
齐王抬眼往殿门外看去,目光幽远,成竹在胸般说道:“你也莫要太过心急,都说滴水石穿,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看到成效的,长此以往,他必会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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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齐王特意将木十六唤进宫中,与萧何同时面圣,就是想借木十六之口,来表明齐王的态度。
齐王想让他知道,即便他曾为秦川领兵对抗过南渊,齐王也未对他有过任何偏见,纵使军中有再多人不愿他做这三军主帅,齐王也会为他荡平前路。
只愿,他能感受到南渊的诚意,记下齐王这份人情。
而此时另一边,萧何不远不近的跟在木十六身后,直到出了宫门,才出声唤道:“木将军。”
木十六一直知道他在身后,却是赌气一般不断加快着步伐,却不料萧何的脚步也随之加快,就一直跟在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
听到这一声喊,木十六越发来气,恨不得回身将他撕个粉碎。奈何他也知道,萧何不仅受叶太傅庇护,现如今还是陛下钦定的军中统帅,他再莽撞,也不能真的将他怎样。
想到这里,他只得又一次加快了脚步,只想远远甩开他,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萧何见他加快脚步,竟是小跑着追了上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已是在木十六身后几尺。
木十六怒不可遏,听着这接近的脚步声,瞬间便回身拔剑,直直架在了萧何颈侧:“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萧何手无寸铁,被那剑刃逼停了脚步,却并未显得慌张,而是回身远远看了一眼宫门:“木将军,此时宫门守卫还能看见我二人,你在这里动手,也太不明智了些。”木十六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么?杀了你,大不了陪葬!”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化解嫌隙,病愈入宫
萧何忽然轻笑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称赞道:“啧啧啧,木将军果然是条汉子,竟是连后事都想好了。”
说完,他垂眼看向地面,悠然缓缓道:“你若是不想救连允出来,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再给我陪葬。”
木十六的手微微一抖,面露惊色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萧何抬手拨开那剑刃,又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此地不宜多言,换个地方说。”
木十六将剑回剑鞘,半信半疑的看了他半晌,终是转头道:“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七转八转的进了一处街道,到了一家没什么人的茶馆。木十六似是对那里很熟悉,直接领着萧何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房。
进门后,木十六回身将门合上,还未来得及坐下,便立即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要救连允,此话当真?”
萧何知道他心急,也不故意吊他胃口,点了点头道:“现如今我想要救连允的心思,并不比你少。”
“你为何要救他?”木十六皱眉不解道:“他不在,你便是三军主帅,救他出来,对你有何好处?”
萧何迈步走到房中案几边坐下,伸手倒了杯茶,抬头看向木十六认真道:“此番我留在南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并不想做什么三军主帅,可只要连允一日不归,我便无法脱身。”
木十六也走到案几边坐下,狐疑看向他问道:“不得已?你有什么可不得已的?”
萧何听着他的问话,摇头苦笑了一下,拉起衣袖露出那道毒痕答道:“此次永寿之战结束后,我本想就此回谷,不再理会这军政之事,不料却在谷中被毒草划伤,而这毒的解药,只有叶阑才有。”
木十六看着他那伤疤,皱眉奇怪道:“太傅大人难道还能不给你解药不成?”萧何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本来向他讨要解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奈何恰好连允被俘,南渊军中无首,他便顺势要我为南渊领兵。我早已不想再涉足两国纷争,可既是有求于他,又不得不将此事应承下
来。”
木十六撇了撇嘴,斜眼道:“所以,你是想将连允救回来接替你,你好回谷中逍遥快活?”萧何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又讪讪笑道:“我不同于你们,在沙场上披荆斩棘惯了,觉得这是件美事。我当日出谷不过是一时兴起,歪打正着恰好遇上秦川京中设擂,便想上去玩玩儿,谁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被派上了战场。好不容易到了两国交界处,才寻了个机会脱身,谁料绕了一圈却又绕回了军中。”
他长叹一声:“唉,造化弄人,如今我只想快快将连允救回来,也好赶紧拿了解药回谷,受这征战之苦。”
木十六一听萧何原是这般想法,倒是心中松了几分,却又勾起嘴角嘲讽道:“早知今日,谁让你当初那么卖力替秦川筹划,若你当初懈怠些,也省得今日在这里懊恼。”
萧何闻言,抬眉反驳道:“哎,我那不也是为了赶紧打完仗好快些脱身么,否则一直拖泥带水征战不断,我如何才能借机离开?”木十六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听他这么一解释,似是也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讥讽,摇摇头道:“罢了,此时再与你辩驳这些也无甚意义,既然你没有取代连允的心思,我木十六往后也不会再为难你,若你
有办法救他出来,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萧何微微松了口气,这个木十六心直口快,又心思单纯,倒省了他不少力气。
想到这里,他便微微一笑道:“至于救他的办法,我还在想,此事急不得,须得好好筹划。今日叫住你,也是想先将我的意思知会给你,省得你将我视为仇敌一般,还惹得陛下冷眼。”
木十六一听这话,倒也是为他考虑,心中也动容几分,垂眼点了点头。
【秦川都城平津】
在卧榻上休息了数日后,秦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又过了几天,神也是恢复如初,除了面色还不太好之外,别的几乎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日一早,秦桑和应清二人便依着恒王召见,去了宫中。
到了东华殿,却发现殿中早已站了两人,一人是倪镜,一人是鲁子越。
两人先是依礼跪拜,刚一起身,一旁的鲁子越仿佛很是关切一般,急忙迈步到秦桑面前开口道:“三弟啊三弟,你总算是好起来了,我这段时间可是担心极了。”
秦桑微微皱了皱眉,却也知道他这是在做戏给恒王看,便立即微微笑着拱手答道:“多谢殿下挂怀。”
鲁子越又转向应清,不住赞叹道:“应公子不愧是凤岐山云牙子高徒,文韬武略样样不凡,竟还有这般妙手回春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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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清微微一拱手,淡淡道:“殿下过奖。”
恒王看着这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出言笑道:“此番永寿大捷,将南渊彻底扫出我秦川,你们几人皆是功不可没。”
说完,他又看向鲁子越道:“今日唤你前来,也是要令你好好学学,这军国大事,不可不知。”
鲁子越一听,心中窃喜,恒王这番话,似是有让他旁听政务的意思,那也就是说,现如今他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他连忙恭敬拱手:“多谢父皇,儿臣定当细心领会,不敢有误。”
恒王点了点头,转回看向秦桑,却是有些奇怪问道:“怎么没见萧辞?”
秦桑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忐忑,如今她知道萧何身在南渊,却不知要如何同恒王解释。她正想着,一旁的应清踏前一步拱手答道:“回禀陛下,永寿一战,秦将军所中之箭上有南渊毒物所制的奇毒,萧将军原是南渊人士,对那毒物也知晓一些,便孤身赴南渊去寻解药了。此次秦将军奇毒可解
,也是他的功劳。”“哦,”恒王闻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他既是已寻得解药,为何还未回来?”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自请领命,举兵南下
应清接着答道:“他遣人送药来时带回书信,说是家中有事突发,待家事处理好后,便会回京。”
恒王又是点了点头,虽是觉得有些意外,说到底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便也未再多问。
秦桑却怕他多心去想,连忙趁此机会出言道:“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恒王一愣,抬眼看向她问道:“何事?”
秦桑定了定神,当即跪地抱拳,郑重说道:“此番击退南渊,生擒连允,乃是天助我秦川,此时南渊军中群龙无首,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儿臣以为,我秦川当顺应天命,继续南下,一举荡平南渊!”
恒王一惊,他未料到秦桑刚一醒转,便已是有此打算。
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刚一接到永寿捷报,他便想这样下令继续南攻。奈何当时秦桑身受重伤,他与卫岚商讨之后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这个想法,一切都等秦桑恢复了再说。
今日传召他们前来,也正是想提出这个设想,看看他们几人的想法,却没曾想他还未出言,秦桑倒是先讨要起了这份苦差。
恒王心中微喜,但也不好表露的太过明显,他抬了抬手,沉稳道:“你先起来吧。”
秦桑站起身来,不知恒王作何决定,心下还有些忐忑。
恒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点头道:“其实此事我与卫大人也曾商议过,如今的确是绝佳的时机,只是你这伤……”
他抬起头担忧的看向秦桑,秦桑一听,立即抱拳道:“儿臣伤势已经痊愈,断不会贻误战机。”
恒王缓缓点了点头,又转向应清和倪镜问道:“你二人怎么看?”
倪镜一向主张乘胜追击,此次若不是秦桑中箭,以他的性子早在永寿就会建议继续南攻,此时听到恒王问话,立刻抱拳道:“微臣以为,秦将军所言甚是,此次时机,千载难逢!”
恒王又看向应清,目光中皆是探寻。
其实,经历了此次永寿一战,秦桑中箭后,他心中已是不愿她再涉足任何险境,可他也明白,秦桑要的不仅仅是将南渊驱逐出境,她还想荡平南渊,手刃齐王。
而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陪在她身边,尽力护她周全。
他稍稍顿了顿,拱手抱拳淡淡道:“既然陛下与各位将军皆有此意,我自当尽力而为,协同作战。”恒王闻言,似是放下心来,他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笑道:“好,既然我秦川男儿有如此血性,寡人自然不会辜负你们。只是南征非同儿戏,粮草储备,军械供应,都需悉心筹备。待寡人与各位大人商议之后
,再给你们一个定论。”
几人闻言,心中各有所想。
倪镜自然是迫不及待,他恨不得明日就可出兵,直下南渊腹地。
秦桑此次自请南征,除了想要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之外,还多了一个目的,她知道萧何就在南渊京中,若是他们能攻下襄陵,便可知道他在南渊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应清,他的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出兵或是不出兵,他都会伴在秦桑身侧,既然秦桑已是下定了决心,他自然责无旁贷。
恒王未再多言,只令秦桑先去后宫给陈妃请安,便让众人退下了。
秦桑到了兰芷殿后,陈妃刚一见到她,就已是泣不成声,秦桑解释了许久,陈妃才终于相信她已是身无大碍,却依旧后怕不已。
秦桑坐下来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细细告诉了陈妃,陈妃听闻她在华阴见到了陈松,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他可还好?”
陈妃紧紧皱眉,担忧问道。
秦桑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陈妃的手背:“母亲放心,外祖父一切都好。他在武阴山下,也算是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往后有了机会,裳儿定会接他来京,与母亲相见。”
陈妃叹了口气,稍稍调整好心情,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抚了抚秦桑的脸颊温慈道:“此次回京,就不必再走了吧?”
秦桑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答道:“方才在东华殿,我已向陛下自请领兵继续南征。”
陈妃一惊,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心中与应清一样,经历了秦桑中箭之事,她再也不希望秦桑去以身犯险。可她看着秦桑坚定的目光,却又明白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说服。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想着如何劝她,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方才说,萧何去南渊替你找解药,却为何还未回来?”秦桑听了这一问,面色也是凝重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派人送来的书信里并未言明究竟遇到了何事,可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我总觉得此事甚为蹊跷,若不是看到了萧何的书信,我都不敢相
信那药会是叶阑给的。”
陈妃听了她的话,垂下头暗自思索了一番。
按理说,萧何向叶阑求药去救一个敌国将领,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除非,叶阑并不知道这药是用来救谁。
可听秦桑所言,前来送药的人是太傅府的小厮,而从那小厮的话中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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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让他来送药的人便是叶阑,所以,叶阑是知情的。
这么一想,陈妃也有些迷茫了,叶阑既然知道这药是用来救谁,就绝无可能把药拿出来,而他偏偏就给了,为何?
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萧何手中,所以有了不得不给的道理?
但这么一想,却又觉得不对。
以叶阑的狠辣,若是真有把柄在别人手中,他大可以直接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绝没有被威胁的道理。那也就是说,他给药并非被迫,而是自愿。
可是,这世上会有什么事,竟然能让叶阑自愿的把药拿出来,救一个敌国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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