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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秋戈闻言,眼中仿佛已是勾勒出了那样的一番景致,静静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试探的问道:“姐姐真的曾想过,有卸甲归田那一日吗?”
秦桑听了,也沉下心来,看向远处微微叹了口气道:“从前从未想过有那一天,可自从他第一次与我提起时,便像是一颗种子在心里悄悄生了根,或许,早就已经萌芽了。”
她顿了顿,回目光看向秋戈认真道:“可是,即便有那一天……也定是在我为父兄报仇以后。”
秋戈看着秦桑坚定的目光,稍稍愣了愣,才垂眼缓缓点了点头。
秦桑见她这般神色,也觉得这话题似乎变得沉重了起来,不再继续深究,轻咳了一声换言问道:“对了,小九呢?为何这几日都没看到他?”秋戈一听,也回过神来,撇嘴笑道:“他啊,你还没醒的时候,他整日在府里急得打转,结果解药一送来,听说你醒了,他又说不想见你,直问我们把萧将军藏到哪里去了,一听萧将军没回来,便整日一大
早就去城门边转悠,入夜才回府中,硬说在第一时间见到他。”
秦桑闻言,无奈一笑,这个小九还真是对他那“公子”忠心耿耿,见不着他,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过也难怪他会这样,此时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萧何在南渊京中,却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
秦桑至少知道自己不久后就要领兵南下,还算是有个盼头,而小九,估计现在他才是最心急如焚的那一个。
这一夜,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风雨交加。
大雨冲刷着屋檐上的积雪,狂风席卷着枝头残留的枯叶,像是要将一切都洗刷一新。
第二日清晨,房檐上垂下了大根大根的冰柱,满地也皆是冰冻,整个平津,就像是落进了一块坚冰之中。
【秦川宫中】
东华殿上,恒王的面色如殿外的寒冰一般,丝毫没有温度。
今日刚下早朝,便听人来报说太子有要事禀报,自请入宫。
恒王应允后,太子便带着妙云到了这东华殿。方才,妙云已是泪如雨下的哭诉了许久,将她此前与梁妃的勾结尽数倾倒了出来。
她说,当时梁妃让她跟随太子妃去太子府前,许诺将他弟弟安排进军中,还说扳倒太子后,就让她出宫,后半生荣华享用不尽。
后来,太子领命赈灾时,梁妃让她在太子出京前偷得太子金印,分别印在两张空白的纸上,然后将那纸送入宫中。太子出京后,梁妃借挂念太子之由让太子妃将家书带进宫里,仿照太子字迹在那空白纸上写下书信,一封给了太仓令吴冕,另一封和地契一起交给妙云,让她在太子回京前将地契藏进太子屋中,书信则放
进太子家令王淼的屋内。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太子出京之后金印未曾离身,却能在书信上加盖印鉴。解释了书信之上的字迹,为何能够以假乱真。也解释了地契与书信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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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恒王冷冷的盯着殿下跪着的妙云,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打入地狱一般。
太子跪在妙云身侧,静静听完了这一段他在昨夜就已经听过一遍的叙述,一言不发。
恒王令人将宫门记册找来,翻到了妙云所说那几日的入宫记录,的确只有她一人,太子与太子妃皆未曾入宫。而在那几日的记录里,也都出现了另一个人,鲁子越。
过了许久,恒王终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元德沉声道:“去请梁妃。”
“是。”元德刚刚迈出步子,恒王又伸手拦住他补充道:“先去找卫岚,让他查查朱奉安是谁领进金门营的,查完后,让他带子越入宫来见。”“是。”元德又一颔首,领命后,快步出了殿门。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巧舌如簧,指鹿为马
趁着几人还未到,恒王看向妙云问道:“这些事,承王可有参与?”
妙云的啜泣依旧未停,此时听到恒王问话,也不敢耽搁,慌忙抹了一把眼泪如实答道:“回禀陛下,梁妃娘娘吩咐奴婢做事时,承王并不在身侧,奴婢也不知他可曾参与其中。”
恒王没有说话,其实他心中知道,筹划这么大的一盘棋来构陷太子,鲁子越不可能丝毫不知情,只是不知他究竟参与了多少。不仅是他,就连董都有可能牵扯其中。
但此时还不是将他们一并问罪的时候,梁妃与董树大根深,背后牵扯的几大家族乃是秦川的根基,若没有天大的事,还是不要连根拔起为好。
梁妃匆匆赶来时,本不知恒王唤她何事,一进殿门,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人,面色猛地一变,却又极快的恢复如常,走到殿中央,依例行礼跪拜。
跪拜之后,恒王没有令她起身,而是淡淡看着她问道:“梁妃,你可知寡人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梁妃镇定的摇了摇头:“臣妾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恒王看了一眼妙云,冷冷问道:“你旁边跪着的这个人,可还认得?”
梁妃转眼往妙云身上看去,而后回过头来浅笑答道:“臣妾自然认得,她名为妙云,本是臣妾宫中的婢女,前几年婉清去我那里见到她时,觉得她很是伶俐,便向我要了去,做了她的贴身婢女。”
恒王微微眯眼:“哦?是她向你要的?还是你主动给的?”
梁妃抿了抿嘴,仿佛很是不理解似的狡黠一笑说道:“回禀陛下,自然是婉清开了口,臣妾才会给她,否则臣妾又怎么好端端的要将自己宫里的丫头往别处送?这也不合规矩呀。”
“规矩?”恒王冷笑一声:“你在与寡人谈规矩?”
他将手边宫门记册狠狠扔到梁妃面前,猛地站起身来抬手怒斥道:“你以荣华相诱,将她安插在太子府为你偷得印鉴构陷太子,你眼中还有规矩?”
梁妃被喝得一抖,好不容易才定睛看清了地上摔下的是何物,却仍是努力平复着心神,喘着粗气低头回道:“臣妾不知……不知陛下此话何意!”
“你还嘴硬!”恒王几步迈下台阶,到她面前站定指着地上那记册怒道:“那你倒是与寡人说说,你屡次让她背着太子入宫,是为何事!”
梁妃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恒王,身子有些颤抖,却依旧出言分辩道:“臣妾……臣妾不过是唤她前来问一问婉清的近况,并未嘱咐她做其他事情!”
“好,好好,”恒王冷笑一声:“你唤她来问婉清的近况,为何婉清却不知情?”
梁妃抬起头来看向恒王,竟是泫然欲泣颤声说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他们沆瀣一气要栽赃于我,定是早有预谋,既是要利用妙云进宫一事大做文章,又怎会承认她知晓此事!”
“栽赃于你?”恒王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梁妃:“你是想告诉寡人,子远不惜把自己置于私吞朝廷拨款一罪之中,就是为了栽赃于你?”
梁妃愣了一愣,随即坚定答道:“对!他先是将自己陷入窘境,然后……然后便利用此事栽赃于臣妾,如此他便可顺利脱身,而臣妾却被置于死地,他这一招,简直是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好一个天衣无缝!”恒王听完梁妃的话,震惊不已,他从前只觉得她聪明,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编出这样妙的幌子来为自己开脱,简直是明得可怕。
恒王知道,这种时候要逼她自己说出实情已是绝无可能,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出口道:“好,那你与寡人说说,他为何要将你置于死地?”
梁妃眼睛转了转,狠狠挤出几滴泪水来哭喊道:“他……他定是不满陛下将越儿加封为王,越儿如今的位分对他已是威胁,他……他便想除掉越儿!”
恒王静静盯着她的双眼,继续问道:“他想除掉越儿,却为何要来害你?”
梁妃一边抽泣一边答道:“他定是无法直接嫁祸给越儿,才想到从我这里下手,好让越儿受到牵连,失了陛下的信任!”
恒王闻言,心中已是震惊至极。梁妃此时虽在惊惧之下,思路却是何等的清晰,将太子获罪一事杜撰成太子自己的手笔,而太子之所以设计这一出,将他自己拖进深渊,就是为了使苦肉计来陷害她,而陷害她的理由,就是要将鲁子越一
并牵连。
若不是恒王心中对太子的信任远远超过对她,说不定此刻连他都已经动摇了。
恒王闭眼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她一字一顿道:“寡人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足智多谋。”
一旁的鲁子远和妙云比恒王更为震惊,听着梁妃这简直挑不出破绽的辩解,近乎瞠目结舌。
鲁子远第一次如此惊异于她的镇定和智谋,她能在这宫中步步为营的走到今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妙云听了她这一番话,悲愤不已,此时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声责问道:“梁妃娘娘!若不是你将我弟弟安排进军中,以他的背景,如何能进得了那满是贵族子弟的金门营!”不料,梁妃听闻这句质问,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更为镇定,她转过脸看向妙云,甚至还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将你弟弟安排进金门营?笑话,我都不知你还有个弟弟,如何将他安排进军中?哦,我明
白了,是子远为了让你帮他陷害我,才给了你这么个好处,是也不是?”
“你!”妙云震惊瞪着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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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咬了咬嘴唇,立刻反驳道:“我弟弟进金门营时,我还没有出宫,怎么会是殿下安排!”梁妃不屑的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哼,这就更能解释通了,太子殿下一早就想设计陷害我,才暗地里帮你弟弟安排差事,给了你这么个人情。难怪啊难怪,当日婉清入宫一眼就看中了你,硬要向我将
你讨去太子府,原来,都是为了今日铺路!”恒王听着梁妃这越发硬气的争辩,心中已是明白,当时将朱奉安安排进金门营时,一定不是她亲自所为,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即便如此,难道当时安排朱奉安的人会与她丝毫没有瓜葛?她就不怕
顺藤摸瓜的查到她?正在此时,殿外黄门通禀,卫大人和承王殿下到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下令禁言,水落石出
梁妃听到“承王”二字,身形不由得颤了颤,却又立即镇定下来,心中已是盘算好,要如何化解这危机。
恒王点头让黄门侍郎传二人进殿,却又忽地抬手沉声道:“等等。”
说完,他俯下身去,眯眼看向梁妃,眼中寒气逼人:“你听着,从此刻起,你不许说一句话,只要你敢吭一声,这构陷太子的罪名,就由子越来担。”
梁妃猛地一惊,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再不似方才那般镇定。
恒王再也不去看她,抬头对那黄门侍郎挥了挥手,让他将卫岚和鲁子越唤进了殿中,转身便走回了龙椅之前坐下。
卫岚入殿后,淡淡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心中已然猜到了大致情形,但他只是照例行礼后,静静站到了一旁。
而鲁子越一见殿中情形,心中顿时慌乱,行礼时,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
恒王冷冷看向鲁子越,盯了他许久,才缓缓出言道:“子越,你可知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鲁子越深呼吸了一口,低头抱拳答道:“儿臣……不知。”
恒王一听,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构陷太子一事,方才你母妃已经承认了。可她说,此事你并未参与,寡人叫你来是要亲自问问你。”
他顿了顿,猛地一拍桌面喝道:“你究竟知不知情!”
鲁子越浑身一颤,立刻惊瞪望向梁妃,满眼皆是恐慌。
然而,梁妃此刻却碍于不可出言而狠狠皱眉,她紧紧抿着双唇,回望着鲁子越的双眼,急切摇了摇头。她只希望鲁子越千万莫要乱了分寸,失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寡人在问你,你看你母妃做什么!”
恒王又是一声怒斥,已是绕过主案踏下阶来,站到了鲁子越的身前。
鲁子越被恒王逼近的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想起方才梁妃那连连摇头的样子,应是在暗示他否认,只得将头埋得更深,嗫嚅道:“儿臣……儿臣并不知情。”
“哦?”恒王的语速忽然缓和下来,态度也变得捉摸不定:“那为何妙云却说,那仿照太子笔迹的信件,是由你执笔的?”
“她胡说!”他猛地转头狠狠瞪向妙云,情急分辩道:“那信件明明是……”
“陛下!”梁妃顿时大喊一声,跪地爬行到恒王面前,牢牢抓紧了他的衣角声泪俱下:“陛下!臣妾认罪!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越儿他不知道什么信件,更不知道臣妾设计构陷太子!是臣妾让妙云偷来太子金印,是臣
妾找人仿照太子笔迹,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越儿毫无瓜葛啊陛下……”
梁妃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将一切罪责都承认了下来。
从恒王令她禁言起,她已是明白恒王想做什么,他想从鲁子越口中套出实情。但她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恒王问不到点子上,无法将子越带进陷阱。
谁知,恒王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明知仿冒字迹一事定是深谙此道的专人所为,绝不可能是鲁子越来执笔,却偏偏用这最不可能是他所为的环节来激他为自己分辩。
若是此时梁妃再不出言打断,鲁子越就会在情急之下说出那信件执笔之人,而他一旦说出了仿照字迹的人是谁,也就等于承认了整件事他完全知情,再不能置身事外。
梁妃所做的一切本就都是为了子越,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踏进陷阱。所以,即便她有多么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此刻也不能再沉默下去,只有自己将一切担下来,才能保住子越。
恒王冷冷低头看着泪如雨下的梁妃,厌恶的把衣摆从她手中抽离开来,任由她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他当然知道,梁妃这迫不得已的认罪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今日妙云所述的一切,都仅仅只能作为她一人的证词,在恒王听完她所说的之后就已经明白,妙云所起的作用虽然关键,却也只是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参与其中的人,远远不止她一个。
梁妃那番巧舌如簧的辩驳,也证明了恒王的猜想,若非人证物证俱全,以梁妃的狡猾,必不会甘心认罪。
但是,此事中所有重要的人证都在梁妃的控制之下,妙云并不知道都有谁参与其中,也就不可能找出来作证。而那些物证,例如被婉清带入宫中的太子家书,一定早已被其销毁,根本无法拿来指证。
最重要的是,太仓令王冕至今没有归案,他只要一日不出现,这罪名便无法落实。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主谋亲口认罪,这比任何佐证都要来得直截了当。
想到这里,恒王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卫岚淡淡道:“卫岚,让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
卫岚恭敬一拱手,垂眼答道:“回禀陛下,老臣已是查明,当日将朱奉安送进金门营的人,是吴冕。”恒王点了点头,果然,梁妃之所以能如此自信万分的应对妙云的质问,是因为那个把朱奉安送进金门营的人根本不是她或她身边的人,顺藤摸瓜也查不到她头上来。更何况,那吴冕早就失踪了,她当然可
以高枕无忧,泰然处之。
恒王回到龙椅之上,让梁妃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恒王也清楚,她虽是认罪,却绝不会说出任何有关鲁子越或董的人来,好将这二人摘出此事。
但是,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不仅因为他知道逼问也不会有结果,更是因为他心中也并不愿意将此事闹得太大,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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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朝廷的根本。
待梁妃说完一切,恒王令人先将妙云关押,梁妃与鲁子越禁足,最终处置的结果择日再宣。
三人发落好后,殿中只剩下恒王,卫岚与鲁子远三人。
鲁子远全程一声未吭,此时依旧垂首静静跪着。
恒王看着他这模样,忽地有些不忍,温言道:“子远,先起来吧。”
鲁子远闻言谢恩,而后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此时有些难以借力。卫岚一看,赶忙伸出手去搀扶了他一把,鲁子远憔悴的笑了笑,点头致谢。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梁妃身死,奉安回京
恒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子远啊,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鲁子远摇了摇头,拱手恭敬答道:“父皇莫要这么说,儿臣并不觉得苦。当日事发,父皇只是令儿臣禁足府中,并未即刻定罪,已是格外开恩,儿臣心中都是明白的。”
恒王见他这般通透,心中也欣慰了些,淡淡笑道:“此番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父皇也不会白白令你蒙冤,你且耐心回府再等几日,待此事牵涉之人尽数归案,依律审讯后便可案结定罪。”
鲁子远静静听着恒王所言,听完后,他点了点头拱手道:“儿臣并不心急,一切都依律而行即可,只是……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恩准。”
“嗯?”恒王有些疑惑:“何事?”
鲁子远再一次跪了下来,皱眉道:“儿臣恳请父皇,令廷尉府先将与王淼有关的部分审结,他年事已高,实在是经不起如此长久的牢狱之苦。”
恒王一听,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他还担心,子远会心中不忿,硬要将董和鲁子越拖进此事之中。他还在想,若是子远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该如何应对。
此时一听他原是在担心王淼,心中自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便立即允了他。
不料,鲁子远并未起身,依旧跪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才出言道:“儿臣……儿臣还有一事。”
恒王点了点头:“你说。”鲁子远直起身子,这才拱手道:“妙云虽是犯下大错,但他的弟弟朱奉安却从来不知姐姐所为。他能进金门营虽是梁妃安排,但最终能够脱颖而出,成为这金门营之首,却并非完全依仗他人。这段时间他随
军出征,也曾立下汗马功劳,还望父皇念在他功过相抵的份上,莫要将他重责,令我秦川折损一员大将。”
恒王听他说完,心中有些赞叹,子远心胸开阔,纵使自己被他人陷害至此,却依旧为了保全难得的人才而出言相劝。
恒王欣慰的笑了笑,他当年决意立储,果然没有看错。
于是,他点了点头:“你既是为他出言,父皇也愿意相信他的确如你所说,放心吧,他既然是个人才,父皇自然不会白白断送他的前程。”
鲁子远这才像是彻底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重重叩首谢恩。
三日之后,王淼被送回了太子府中,又过了几日,此案彻底审结。
一概人等依律降罪,太子解除禁足,鲁子越与董未受太多牵连,而梁妃,褫夺妃位,打入冷宫。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尘埃落定之时,冷宫之中却忽然传来消息,梁妃入冷宫当日,便急病身亡。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恒王在听闻了梁妃死讯后,淡淡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那一张褶皱的画纸。
【承王府】
半个月过去,鲁子越终于从梁妃身亡的震惊与哀痛中缓过神来。
那日得知梁妃身亡后,鲁子越匆匆入宫想见母妃最后一面,恒王却并未应允,说是尸身已经入殓,不得开棺。
梁妃下葬的极其迅速草率,快到令人咋舌。
今日一早,朱奉安回到京中,却得知姐姐妙云已是获罪处斩。恒王召他入宫,将妙云所犯之罪尽数告知,还告诉他,若不是太子为他出言,他也其罪难逃。
出宫时,朱奉安像是失了心魄一般,一切都发生的令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姐姐已经不在了。
而他刚刚出宫,就被鲁子越派来的人拦下,带到了承王府中。
此时,他跪在鲁子越面前,心中纷乱不已,他不明白,承王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唤他来见。
“你先起来吧。”鲁子越看向朱奉安,淡淡道。
朱奉安站起身来,依旧深深低着头,不言不语。
“坐。”鲁子越抬起下巴指了指案几对面。
朱奉安一愣,按规矩,承王让他站着回话就已是客气,此时却又赐坐,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鲁子越见他这般局促,又是招了招手:“无妨,坐吧。”
朱奉安抿了抿嘴,不安的走到案几边坐了下来。
待他坐定,鲁子越先是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你姐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朱奉安心中一痛,皱眉缓缓点了点头。
鲁子越见他表情悲痛,便知道他心中对姐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又是叹了口气,淡淡道:“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在你姐姐处斩之前,我曾去牢中见过她一面。”
朱奉安闻言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鲁子越看着他的双眼,惨然笑了笑:“我去见她倒也不是为你,我只是不理解,当初她既然与母妃有过约定,却为何又要冒死说出实情,将自己与我母妃都送上了绝路。”
朱奉安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发觉这件事的确难以理解。他只知道姐姐为梁妃办事是因为梁妃为他安排了五营的差事,又许了姐姐后半生的荣华。
可既然如此,姐姐为何又突然倒戈?要知道,她将这实情说出来,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必死无疑。
想到这些,朱奉安眼中满是不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鲁子越见他疑惑,知道他也定是明白了问题所在,这才开口继续说道:“见了她之后我才知道,你姐姐之所以说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中了太子和秦桑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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