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昨夜在京城
“北关就只有张富驻守了。”
韩暗暗盘算,总觉得哪里不对,道:“张副帅……张帅倒也是一干练谋略之人。”
皇帝叹道:“哎,苏卿若不是身子欠安,倒是可解燃眉之急。”
雍鸡关失守……只怕第一封战报送出时,就已经失守了吧?
韩道:“苏大人如何说?”
“倒是有一两全之策,你听听可行得?”皇帝道,“儿在扬州治理这五六年来,百姓安居乐业,东南也一直无战事奏报,可见还是大有成效的。苏卿建议,封儿为镇南将军,举兵伐越,可保速战速决。”
原来这个馊主意是苏良出的,这是要将我兄弟二人一网打尽么?韩暗暗冷笑,做沉思状,数息后方道:“孙儿认为不妥,皇祖父还请三思。”
皇帝挑眉:“怎么说?”
“苏大人看的是扬州如今的平静,方觉得小可用。”韩郑重道,“其实,东南海寇一直悍勇,这些年之所以不曾入侵,全因秦大人数十年为政之功绩。小什么性情多少斤两,皇祖父最了解了,他一次不曾带过兵,如今又正是二十郎当岁、容易热血上头的年纪……”
“总是需要历练的。”皇帝插口道。
韩摇头道:“先不说有没有可能小前脚离开扬州,海寇后脚侵入腹地之事发生了,只说小的欠缺:第一,缺乏带兵作战掌握全局的经验,第二,容易不听劝告冲动行事一意孤行,第三,一旦失利最易自乱阵脚酿成大祸。”
皇帝蹙眉,点了点头。
韩又道:“这些可都是为将者大忌,小从不曾历练过,如今交州战事本就吃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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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扭转战局,只怕事与愿违,孙儿觉得只怕胜少败多。”
皇帝笑了起来:“那依你觉得呢?咳咳咳……”
“孙儿昨夜也想了不少,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策。皇祖父,这些日子政务繁重,你已咳了许久了,当保重身子。”
皇帝道:“朕有计较。程卿倒提议说,如今北方局势稳定,或可抽调长辛带兵南下,小无须出力,可酌情匀出部分兵士资粮协助长辛,南征雍鸡关。”
韩这才点头道:“还是程大人虑得周全,只要京畿之地不要旁生枝节,以姜大人能为必能复失地,重振我大辰雄伟。”
皇帝叹道:“是啊,得要京畿之地莫旁生枝节……”
“苏大人带兵数十年,既然现在京中,代掌军务当是轻易之事,至于北方之地……”韩道,“便是突起战事,有张帅和并州萧大人策应,当也有转圜之能。”
“此战,当以速战速决为上。”皇帝道,“让朕好好想想……咳咳咳……”
“皇祖父,”韩道,“也可同昱兄长商议,昱兄长与苏大人惯来亲近……”
皇帝:“嗯???”
韩不动声色道:“啊,皇祖父这是……当年送文姐姐北上的时候,还听扎那王偶然提起过二王府呢……”
“嗯。”皇帝蹙眉打断韩,沉吟半晌,突然摇头道:“昱儿不同于你,当初欠缺历练,如今一些民政之事才刚刚入手,对于军务大事,他也无力为之。此事……朕再想想。”
姜长辛即便必须要离京,京畿之地也决不能交与苏良,韩心中冷笑。
韩看着皇上形容,心内五味杂陈,不知不觉间,他的确已是苍老了许多……
然而次日,皇帝南征的旨意尚未下达,入夜时分东南之地竟也传回噩耗。
那时韩还在宫中,与皇帝一同看了扬州的战报:东南海寇突袭沿海之地,韩带兵抗击,被陷于海寇群岛,无奈只得带兵投降,却被海寇绞杀。
韩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昏倒当场。
皇帝大惊,紧急召集苏良、御史大夫程引入宫议政,见韩心绪紊乱,命人送回府中将养,又派了数位太医前去会诊。
不说皇宫中如何乱得一团糟,且说韩在府中醒来时,太医已回宫呈奏,只秦柏守在身边,双目赤红:“表哥,可好些了?”
“不要紧,”韩坐起身,将屋内众人尽皆挥退,又让蔡平亲自守着屋门,这才低声道,“小柏,你来的正好,大哥出事了。”
秦柏大惊:“什么?!”
“如今宫里必也正乱着。”韩道,“扬州战报,大哥带兵抗击海寇,降敌被杀。”
“被杀?!”秦柏出了一身冷汗,如坠冰窟。
韩眯眸,冷冷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必定比宫里先接到消息。何况大哥出身皇室,便是战死疆场死无全尸,定也不会做出忍辱投降之事……如今,事发月余,母妃都无信息送回来,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秦柏深吸口气,凉声道:“莫非大表哥是被人所害?”
韩点点头:“必是!我与大哥自有一套联络的方式,如今消息无法送回,定是被人半路拦截了,不过我想,这几日也该到了。”
秦柏紧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大表哥被人陷害,那么姑妈岂不危险?你……表哥!”
“小柏,冷静!”
秦柏摇头道:“不!若是真的,你岂不是要有性命之忧!”
“眼下,必须等到大哥的消息,方可行事!”韩道,“刚刚在宫中,我还在纳闷儿苏良怎么突然回了京……”
“苏良?”
“你也不知道?”
秦柏摇摇头:“他回来想做什么……苏良同二王府早有勾结,我们得加派人手盯韩昱了。”
屋内陷入沉寂,二人久久没有出声。
秦柏突然道:“我……表哥,我刚才仔细想过了,那绯衣失踪快两个月了,当初我们便断定,她定是行事败露被韩昱所害,如今有人突然对大表哥发难,必然是韩昱所为,他这么做,定然只有一种原因。”
韩死死看着秦柏,双眸染血,道:“我脑子有点乱,你说下去。”
“当初,绯衣必定已通过某种方式,将韩昱所为捅到了皇上那里,至少,韩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觉得皇上迟早不会放过他,那就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秦柏道,“眼下若真要行事,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自然是扬州的大表哥,我想,对付大表哥这步棋他谋划已久了,还有你,现在你的身边必定是龙潭虎穴!表哥,扬州就是一□□,韩昱定是想起事!”
韩深吸口气,沉吟良久,道:“那个人扎得也太深了,当初大哥南下时,我们便认真分析过,他说定当仔细盘查身边之人,竟然……还是被……”
“大公子,有家书到了。”蔡平在屋外道。
秦柏起身去打开门,亲自接了书信进屋,二人仔细看时,这才明了了始末:迎击海寇之时,韩身边的副将突然发难,如今扬州王府,已被那副将完全掌控,只等朝廷降罪。
韩起身,召护卫长来见,吩咐他马上请姜长辛和萧沉衍一叙,十万火急。
韩眼圈儿发红:“大哥真的去了。”
“表哥……”
韩长叹口气,摇了摇头:“无事,我能撑住。”
秦柏这才道:“战报已经送了回来,今夜韩昱定然要起事,只怕他只一点没算到,就是你也恰好在宫里。”
“对,不过即使我不在宫里,他的一举一动也休想逃出我们的视线。”韩冷笑道,“眼下,我们当抢着时辰安排后事了。”
“笑什么!”秦柏冷声道。
韩无奈摇头,苦笑道:“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韩昱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只可惜到了最后……扬州还是出了事。”
秦柏出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道:“幸亏,姜大人尚未南下。”
韩伸手握住秦柏,双眸与他对视:“所以亚父更不能走了,皇祖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让他离开。小柏,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今夜出了事……”
“表哥!”秦柏怒了。
“小柏!”
“你不会有事。”
韩笑了:“傻瓜,本就是死局,当初你不就说了,我会死的。”
“韩!”
“听话。”两人手指皆是冰冷,韩紧紧握着秦柏,道,“尘埃落定之后,你帮我找到大哥尸体,好生安葬……还有母妃,表哥也托付你了。”
秦柏眼圈红了:“不会的,姜大人还在,萧统领也在……”
韩伸手去摸秦柏的头,揉了揉:“嗯,不会的。小柏乖,表哥此生有你,当真是知足了。还有……不论表哥曾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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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真心的。”
小柏还记得吗?表哥说过,表哥爱你。
姜长辛和萧沉衍很快便到了,韩便将在宫中所见战报与扬州的家书一并让姜长辛看了,姜长辛大惊道:“扬州之事我已听闻,只是不想……竟然会有如此惊天内情!”
萧沉衍听说韩身死,竟失了一贯冷静:“给皇上看,马上南下!”
“你疯了!”韩看他一眼,这才想到他与兄长情分非比寻常,叹道,“只怕如今我想走,也已走不脱了。”
韩将秦柏的分析与二人细细说了,道:“我知道空口无凭,但是握有证据的,怕只有绯衣了。但求亚父防患于未然,韩昱今夜必定起事,亚父当以皇祖父安危为重,做好防备。”
“不,我信。”姜长辛却道。
秦柏挑眉:“姜大人?”如果绯衣果真入了套儿,把自己送到了亚父手里,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你说的绯衣,可是那个名满京都的花魁?”
“正是。”
姜长辛道:“约有两个月了,那夜我巡逻外防,在出京的栈道上见到了她,看她生死一线,便带回了军营。她问过我身份之后,将韩昱出首,是我亲自送她到的皇宫,不过她证据了了,皇上如何处理的我便不知了。不过你说韩昱可能行事,我想他若知道了皇上拿到他罪证,倒是极有可能铤而走险。”
“果然,绯衣落在了亚父手中。”秦柏笑道。
韩与姜长辛对视,彼此点了点头。
☆、第52章
姜长辛道:“所以,皇上迟迟不肯派我出京,怕是也拿不定注意,毕竟苏良与二王府向来亲近。罢了,事不宜迟,我这便出京,伺机行事。”
韩这才望向萧沉衍,道:“沉衍,今夜一战,只看你了。”
萧沉衍点头道:“明白,你呢?”
秦柏道:“如今扬州事发,表哥必是下一个。”
萧沉衍道:“马上离开,跟姜大人走。”
“不。”韩道。
“不可!”姜长辛道。
二人相视,姜长辛点头道:“当做最坏的打算,皇上刚召集重臣入宫,但却未传召于我,可见并未多心,也不会做出应有的防备。儿当留在皇上身边,哪怕韩昱今夜血洗皇宫,你也得要到皇上亲传旨意。儿,你明白为父的意思么?”
韩大惊:“难道……皇祖父……”
姜长辛双目沉敛,郑重道:“若非你周详,今日韩昱必成,所以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儿,你要仔细盘算,我这就出城。”
“亚父!我……”
“儿,坚持到最后!”姜长辛抱拳,转身离去。
萧沉衍尚未离开,宫中传旨的太监便到了府里,韩和秦柏出屋,将人堵在门外,看果真是皇上身边之人,且每次都是他来,这才问何事,太监道:“皇上宣大公子入宫。”
秦柏紧紧拉住韩的手,韩回握住他,暗暗用力,道:“高主事请。”
秦柏低声道:“我懂。”
韩甚至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又被带回了宫中,虽然刚刚才被皇上送回府里,可如今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来到未央宫,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上只站着一人。
“韩昱。”韩笑道。
韩昱道:“韩,看了扬州的战报,不知你作何想?”
韩冷冷道:“自然不信。”
韩昱笑笑:“你信不信不重要,皇祖父已是信了。”
“哦?皇祖父何在?”
韩昱自怀中取出一枚药丸,随手颠了颠,笑道:“皇祖父可不想见你,所以才让我来招待你。韩,怎么说,你也是皇室之人,皇祖父不忍见你血溅三尺,可这投敌叛国之罪……倒是叫为兄为难。兄长左思右想,只得出此下策,这枚药丸呢,是兄长一直替皇祖父炼的长生不老仙药,刚刚出炉,尚不知药效,不若你替皇祖父试吃。若是成了,你先于皇祖父飞升,也是荣幸,若是不成么……就当是吃了一枚益寿丸,也不相碍。”
“皇祖父到底在哪里!”韩冷声道。
“急什么……迟早能见到的,他日地下重逢,你可记得替为兄卖句好,好歹替你想了个周全之策。”韩昱笑了起来,随手把玩着那枚药丸,“我也不想弄成今日这般,可皇祖父心思实在太深了,迟迟不肯如我所愿,又有那贱人多事,实在是怕……夜长梦多啊”
韩笑道:“人在做,天在看,韩昱,你很快就能看到,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啧啧啧……都要死的人了,还会教训别人。韩啊,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眼下是自我了断呢,还是受尽百般折磨难堪而死。”韩昱冷声道。
韩冷笑:“你也不敢让我血溅三尺,韩昱,别高兴得太早!”
“让他给我吃了!”韩昱大吼道。
韩尚未回过神,身后便有几个将士冲入殿内,一番打斗,韩终于被喂下了那颗长生药,韩昱疯狂大笑:“谁稀罕你血溅三尺,今夜,你可是必不可少的那个……逼宫作乱的叛逆之徒!罪魁祸首!”
“咳咳咳……韩昱!”
韩昱犹如一个疯子,目眦俱裂:“你不是要见皇祖父么?这就带你去。”
京郊要塞举兵,强抢入城,火把照亮了整条入宫的大道,映红了长安城之上的苍穹。皇宫之中火光照天,熊熊烈焰焚尽了重重宫殿,焚毁了这重重宫闱中的丑恶与阴暗……
萧沉衍的禁卫军最先赶到,与韩昱的府兵在宫中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然而,韩昱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说反了一半的禁卫军,幸亏不多时秦柏也带着将军府护卫赶了来。这个时候韩才发现,皇帝的确撑不住了,在被围杀之际几番咳血,竟有不继之象。
韩昱疯狂怒吼道:“皇祖父,你身边的韩才是狼子野心,韩根本没死,他没死!扬州已经反了,皇祖父!”
皇上浑身发抖,被韩与禁军用身体做为肉盾护在墙角:“韩昱!朕……朕把天下都给了你,咳咳咳……你何以,何以如此……”
韩深吸口气,冷冷看着宫中那冲天的大火。
“呵……天下?”韩昱冷笑,“在你眼里,什么父子兄弟……什么骨肉亲情……你看到的只有权力,权力!”
“韩昱!”
“都是他!”韩昱怒指韩,“你的亲情都给了他,给了他!”
秦柏的人都是浴血沙场的猛将,韩昱的府兵支撑未久便显了乱象,愈渐势微,秦柏这才靠了上来:“陛下,臣救驾来迟!”
韩冷笑:“韩昱,缴械吧。”
韩昱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目眦尽裂:“皇祖父你看到了!都是他做的!连秦柏都同他共谋!绯衣也是他的人!孙儿是无辜的!孙儿逼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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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全为自保!”
韩冷冷道:“自保?你烧了整个皇宫!”
“皇祖父,韩已经起兵,萧沉衍是他的人!秦柏也是他的人!都是他的人!他机关算尽,搅弄风云……他害死父王,害死十五王叔,连我都不放过,都是他!”
“皇祖父,他的假证!他的阴谋!他们盘踞南方,勾结南越起兵!战事四起!欲与朝廷分庭抗礼,蓄谋造反!”
“皇祖父,不能留他!”
“皇祖父!”
韩恨不得上去一刀削了韩昱,都被缴了械还疯狗一般乱咬,萧沉衍带兵杀到,一把将韩昱嘴巴捂住,随手塞了一团布团堵住了他。
韩皱眉暗道不好,却也无可奈何。
皇上早便放弃了七王府,如今突然缠夹进来,本就没什么好事……
……
夜半时分,大火终于被扑灭,韩昱的人尽皆被拿下,宫中之乱终于平息。皇上再次回到未央宫,已卧榻难起:“咳咳咳……外面,什么声音?”
萧沉衍出外片刻,回禀道:“居庸关,驻将叛变,杀回京都。”
“什么?!”
“与姜大人,火拼。”
皇帝深深呼吸,胸腔高低起伏,呼噜声急促暗沉,声音颤抖不止:“居庸关,叛变……”
“是的。”
皇帝闭目沉思,猛地睁开虎目望向韩:“你,你怎么进宫的?还有秦柏?!”
“孙儿刚回府不久,高主事便又去传旨,说是皇祖父宣召。”韩道,“当时,小柏在我府上。”
“高,高湛呢”
“回陛下,高主事已葬身火海。”一小太监战战兢兢道。
“韩昱、韩昱……”
小太监道:“已拿下。”
皇帝再次闭上了眼睛……
秦柏一直守在外殿,韩见皇帝不肯多说,这才出来,看到秦柏一身染血却面色平静立于一旁,疲累一夜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大表哥。”秦柏看着他浑身是血,竟是不敢上前。
韩疲惫的笑了笑,道:“来,过来,让我靠着你歇息一下。”
秦柏走到跟前,仔细打量他神色:“可有受伤?”
韩摇头:“没有。来,坐过来。你可伤了?”
“也没有。”秦柏挨着他坐下,伸出胳膊揽住他肩背:“韩昱怎么办?”
“我不会再让他出现在皇祖父面前。”韩冷冷道。
“皇上呢?”
“在里头歇息,昏迷了过去。事已至此,表哥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明日,恐怕还有一番较量。”韩苦笑道。
秦柏平静道:“表哥,不论发生什么,秦柏都不会让你出事。”
韩心头一热,伸手摸了摸秦柏脸颊,道:“还有一事与你说,小柏。”
“怎么?”
韩道:“韩昱给我吃了一颗药丸,不知是什么,恐怕很快便要发作了,表哥,只得将自己托付于你了。”
秦柏手指一颤:“药?!”
“他说是给皇祖父炼的长生仙药。”韩道。
“韩昱说的?”
“嗯……好了小柏,听表哥说……”韩把身体靠在秦柏身上,疲惫的闭上了眼,“如果,药力发作我不能理事,眼下要紧之事你去安排,皇祖父传旨后我会给你权责:韩昱逼宫,废宗籍,幽禁,苏良勾结居庸关驻将叛逆,满门抄斩,护卫长宋玉掌管禁军,萧沉衍接管京卫司,让卫长青下一趟扬州,先解救母妃于危难,他跟着你和表姐征战这么多年,东南战事就看他了,亚父南下交州,复雍鸡关,到那时……看卫长青和亚父的战事如何,你再自行调派,让他们互为支援。你要,亲自坐镇长安,受理军政,程引兼丞相职,受理民政……重中之重,不论发生何事,长安,必须有你或者亚父镇守,可记住了?”
“表哥,你……”秦柏听得心惊不已,脸色早已变得苍白。
韩道:“亚父说过,当做,最坏的打算……若我去了……”
“表哥,你别吓我。”秦柏浑身战栗。
“由亚父和程引辅佐太子为政,你要,亲为太子师,教导于他。”
“太子?”
韩狡黠的笑了下:“你很快就知道了。”
“表哥。”
“对你……”韩沉吟片刻,低声叹道,“表哥此生负你,你……郑重。”
秦柏只觉双眸充血,忙默默闭上了眼睛……
两个时辰过去,直到天色将明,姜长辛才终于拿下叛将,回到皇宫。那时皇帝神不济,正自沉睡不醒,似是噩梦连连,胡话不断。
姜长辛见韩等在殿外,立于一侧与他合计,低声道:“可将你的家书拿给皇上看,当能洗脱嫌疑,求仁得仁。”
韩摇头,凉声道:“皇祖父疑心重重,如今情势之下必定谁都再不肯信。如今只我站在殿前,他必已有了被我所逼的愤恨,所以,便是拿出一万条证据,他也只会疑我狡诈,只怕愈描愈黑。”
“当如何?”姜长辛蹙眉。
韩低声道:“皇祖父被韩昱喂了至少有半年的长生仙药,到底是些什么想也知道,这一年来皇祖父身子下得如此之快,当全是他的谋划。如今皇祖父激怒攻心,药力已是发作,眼下生死一线,不得不全了我……我想,还是什么也别说了。”
“此言有理。”姜长辛道,“经此大变,此刻站在这里的不论是你还是韩昱,他都不会再信了。无可奈何而为之罢了,必是心有不甘……或在他眼里,你二人都是逼宫之人。”
“是的。”韩笑道。
姜长辛沉吟片刻,又道:“只防备……皇上再留后手。”
韩道:“没有办法的办法,韩昱自内而乱让人防不胜防,如今与我两败俱伤,躲也躲不过。亚父,事到如今,韩有要事相求。”
“你说。”
“居庸关驻将是苏良的人,眼下,我们已被逼走了这条路,不得不做到底了。朝中重臣都将入宫,当马上拿下苏良,不能让他再见皇祖父,京畿之地的防卫,全凭亚父。”韩道。
“我去安排。”
“还有。”韩道,“昨夜韩昱骗我入宫,给我吃了一颗药丸,不知会如何,如今扬州是大患,我让秦柏的副将卫长青南下,他功夫好,必能把那副将拿下,母妃当有主意助他平定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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