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放过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的空
“任少,有人找。”任羽正在自己烤面包,听到愣了一下。这些天,方禹宏来了,别人都是说‘任少,你表哥来了’。“谁来找?”任羽自言自语道,走去洗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哥道。任羽点点头。一出去,就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老三?”柜台前的人转过了身,点了下头:“阿羽。”任羽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老三淡笑着说:“有同学在这里见过你,你说你在蛋糕店,我想就是这家了。出去聊聊?”他偏头示意了一下外面。“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这走不开。”任羽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就几句话,我们去外面说。”老三又道。任羽终于点了头。
老三站在马路边上,递了一根烟给任羽。任羽摆了摆手:“现在不抽了。”老三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自己含着点燃了。“阿羽,你的状态不对劲。这几年杳无音讯,到底怎么回事?”任羽勉强一笑:“怎么不对劲?人都是成长的,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老三吐了一口烟,淡淡道:“你那位表哥不太好相处吧……你……唉,这话我本最没资格说,但是……能不靠别人还是不靠别人的好。”任羽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佯装平静道:“什么意思?”老三忽然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看你被他辖得紧紧的,怕你受了委屈。也许是我多想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是我多嘴了。”任羽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老三……谢谢你。我表哥……他就是那种强势的人,但对我还是不错的,很照顾。”“嗯,看得出来。对了,这次他帮了我和涛子大忙,想请他吃个饭来着,他谢绝了,我和涛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不值什么钱,表达个意思罢了。在我车上,我去拿,你给带回去好了。”老三含着烟就去拿。“唉,别!”任羽想阻止,老三已经大步走开了。很快,他提了个袋子又回来了。“别,这样不好吧……你要不亲自给他?”任羽推辞。老三笑了一下:“呵,咱怎么见得到人家呢!傻子,听我说,但这里面是一只人参,野的。是我老家的邻居从山里挖到的,我上小学时,他们就挖到了,这些年一直留着没舍得卖。不大,跟个萝卜根子似的,但毕竟是野的,你拿回去,你表哥肯定不在乎,你就想办法让他给你熬了水喝。你看你瘦得这样儿,只剩一把骨头了……要对自己好一点,凡事先想着自己,知道吧?”老三说着,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老三……”任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三什么三,听懂了就拿着啊!”老三将袋子戳了过来。任羽伸手接住了,提在手里。“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走了。”老三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扰了扰,潇洒地离开了。任羽想,这才是老三。提着袋子进了店里。
老三坐进车里,关了车门,发动车子。我也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了,作为朋友,只能帮你到这里,阿羽。
任羽将东西在更衣室放好,进去了。“什么人啊?”李师傅问。“我一个朋友,听说我在这里,来看看。”任羽道。“哦。”
晚上方禹宏来接时,任羽拿了礼物给他看。男人果然没在乎,一听任羽说是野山参,就说要给他熬汤喝。
“谢谢你。”任羽扭头望着方禹宏说。男人正在发车子,闻言停了下来:“谢什么,是我代你还他们的。”任羽眼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傻子。”方禹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傻子……傻子……任羽微微皱了眉。“瞎想什么?今晚有黄花菜汤。这几天又开出了一些,她们采了晒着在,今晚能做一锅汤了。”任羽点了点头,还是心不在焉。
☆、崩坏
方禹宏开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在担心什么?”任羽闭了闭眼,道:“你可以不帮他们。我知道从我进你住的地方开始,就没有什么朋友兄弟了。他们怎样,都与我无关,不过是曾经认识。曾经认识的人多了,我不能一一为他们负责,他们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以跟着你,也可以不出去。”男人沉默了,过了好久,忽然道:“你这么天真,又这么敏感聪明……我没有不放过扬戈,他也不会再去找你了。工作你喜欢就继续干,没事的。”任羽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脱力般向后靠去,放佛心力都耗尽了。“我就这么可怕?沾之即死。”方禹宏淡淡道。任羽解了安全带,屈膝跪在车里。男人看都没看一眼,抚了抚他的头,压在自己腿上。任羽眼里完全沉寂了,侧头枕着男人双腿,脸挨着大腿的西装裤的布料。“有什么要说的?”
任羽缓慢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只是太怕了。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男人没说什么,也没让他起来。
外面人来车去,喧嚣不止。任羽静静跪在车里,觉得心跳仿佛都停了,脑子里空空的,只是膝盖慢慢疼了起来。
车停了,任羽才被抱下来。
细细的龙须面,白白的一根根,在碗里好看极了。面汤是用他喜欢的黄花菜做的,磕了鸡蛋加了木耳肉丝…吃着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就那样儿,都一样。他们羡慕的锦衣玉食,名车豪宅。
“不喜欢?”男人停箸看任羽。“没有。”说着抱起了碗喝起了汤。方禹宏见他咽得很艰难还喝得吱吱儿的,忽然就有点心疼:“吃不下算了,饿了我再让她们现做,别勉强。”任羽放下碗,低头挑了一根面慢慢吃……
男人放下了碗,任羽才止筷。这是规矩。
“你怎么了,恍恍惚惚的?”任羽坐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好,大半个身子裸在空气中,听到声音,才迟钝地转了一下眼,望向从浴室走出的男人。方禹宏上床搂了人躺进被窝,手指捉了任羽下巴,仔细看。
任羽也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眨了眨眼:锋利而刚硬的轮廓,挺直的鼻骨,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方禹宏瞳孔一缩,拉开了距离,手在被子里摸了摸发呆的人的腰。“乖,别看了,睡觉,不然你受不住。”他的声音已然有些暗哑。任羽乖乖把脸埋进男人胸膛,睡觉去了。
方禹宏一下下给他顺着背,感觉他在自己怀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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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放松,渐渐入睡。
他的神在崩坏了,现在已经很明显。这样浑浑噩噩的,没什么痛苦,挺好的。只要他自己不发现。方禹宏想。
早上任羽又赖床,软趴趴的让男人给他穿衣服,去洗漱也要搂着去。方禹宏抱着哄了哄,他才肯自己站着刷牙。
一起下楼,一起吃早餐。任羽还是安静而温顺,不行差就错。就算是这样,与记忆中他给人的感觉,也大有不同。那个会借着他给的片刻温柔迅速恢复,又总是忍不住反抗他的年轻小毛头,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种样子了?……那个时候他自以为聪明,每次惩罚之后,他就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安分一阵子后,自己哪句话伤到他可怜的自尊,就跳起来言语反抗。他梗着脖子不肯认错请罚,他就暴力对待,一巴掌过去嘴角都裂了眼睛还瞪着,恨得让人直想一脚踢死。又舍不得真的踢伤,只能一脚踢飞吓他一吓,省好了力道,不会伤到什么,却每次也都吓到他,让他趴在地上再不敢动。自己说不介意他从自己这里摄取温暖来恢复,因为总有一天要让他沉下去,再也无法恢复。现在印证了,一次惩罚可以让他好一段时间柔听话,甚至就算什么都不做,有时他也会失去正常思维能力,傻傻的让自己养着。
方禹宏喜欢的,还是有点天真有点脆弱喜欢赖在自己怀里的任羽,离这样不太远了。
打开车门时,任羽犹豫了一瞬,但还是面色如常地坐了进去。方禹宏进来后,搂了他的头,在自己胸前按了一按:“别想太多,乖。”任羽好了一点,自己系了安全带,靠在车上打瞌睡。他已经有些脆弱了,很小的事情都会影响到情绪。
方禹宏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吻了吻他头顶。任羽睁了眼,有点惊讶。“乖乖的,不要在意昨天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这点藏量……真是连这个月的新手都比不上……
☆、出逃
方禹宏一瞬间看进他眼里,而后又摸了摸他的脸:“不去算了。”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路边的树绿得浓烈,满眼都是植物,前方的柏油马路弯曲着缓缓向下。任羽眯着眼,慢慢闭了起来。所谓自由,大部分时间,他是想不起来了。
方禹宏缓缓降低车速,把车开得很平稳。就算这样什么都没想,他有一部分还在抗争,不肯妥协。心都腐朽了还剩一丁点还在叫嚣着疼,扭曲翻腾着不肯接受,所以他吃不下饭,所以他喜欢睡觉。
“多和人说说话。”下车前男人这么交待。任羽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几个大男人聚在一块儿,没事时就讲些荤笑话。任羽在一边静静听着,听到好笑的地方也跟着笑。他会以为自己此时是清醒的,就算被改变了许多,他还是任羽。他会以为这个还有微弱挣扎但已不再抗争的人会是自己,他会幻想着也许可以就这么一直和那个男人过下去,有时会觉得那人对自己其实很好……他总以为这个已经有些天真的人还是清醒的自己。方禹宏从未放过他……如果那三年他没有骗好自己坚持下去,只要稍微一放弃他就会活不下去,男人不会介意玩死一个人。所有的残酷都被蒙了一层纱,影影绰绰能知道,但感受不真切。
“任少,你表哥有女朋友了吗?”忽然有人问任羽。女朋友……任羽摇摇头。“他也快三十了吧,是看不上么?”结婚生子,这是正常人的人生轨迹,方禹宏……还真说不定。“可能吧……他一直在忙事业。”“哦……”刘师傅虚虚应了一声。“老刘你女儿刚毕业,还没出嫁吧?”王哥略带嘲讽地问。“你想到哪儿了?是别人托我问的,方老板总是在这一块儿停车,注意到他的人多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敢妄想。”大家这才恢复神色。任羽又把手表往上码了码,低头静静和着面。李师傅看见了,道:“小羽少爷,这表带子有些松了,怎么不往里扣一扣?”任羽一愣,看了看瘦骨伶仃的手脖儿,的确是松了些。“扣不了。”任羽答。李春贵一窒,其实戴着表做糕点,本来就不方便,大家都是工作时间取了的,但有钱人想显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王哥,这附近有化学试剂店吗?”任羽忽然问。“有啊……问这个做什么?”不仅王哥疑惑,大家都有些疑惑。“家里马桶堵了,听说用硫酸能溶,想买一些。”“哦……没溶过,不知道,但可以试试。”“往前面那个岔路进去就有。不过可以请个师傅来通嘛,干嘛要自己来?”任羽顿了一下,道:“是我不小心弄堵的……已经堵过好几次了,让他知道,肯定得骂我…”他此时说话又有点像小孩子,大家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任少偶尔会有点幼稚……大家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罢了。
中午下班时,任羽让李师傅先走,自己过会儿就去。王哥还在更衣室,刚要往外走,任羽进来拦住了。“什么事?”“那个……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会还你的。”任羽有点支吾。王哥眼珠转了一下,笑道:“你要去买硫酸?中午我帮你带。”“好啊,谢谢你!”任羽用力从衣服上拽了一颗扣子,放在了王哥手里。“干嘛啊我不要。你回去再钉上。”王哥要还给他,任羽赶紧走了。
外面李师傅还在等着,没走。任羽出来看见,略微惊讶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两人并肩一起走。
吃完饭回来,王哥真的买了,拿给了任羽。“不是很多啊,你拿回去试试看。”“谢谢你。”任羽说。
下午任羽喝水时打破了一个水杯。
玻璃还是太厚,相较与表带与皮肤的间隙来说。任羽使劲□□去,皮肤都擦破了一些。一滴硫酸滴上去,滋滋冒起了白泡……任羽冷静地看着。
卫生间的门打开,任羽走了出来,直接向店外走去。“任少出去啊?”看店的姑娘顺口问。任羽点了下头,脚步一丝不乱地走出。
没有钱没有证件,要怎么办呢?任羽走在大街上,心怦怦跳。他不给你一分钱,便是不想你逃,他是不许的……内心已经有些脆弱了,腿还在不停地走。
身无分文。满大街的交通工具,任羽只能靠走。离最近的车站还有半个多小时,任羽已经脸色发白,头冒虚汗。
在火车站内找到工作人员求助,坐上最快开车的火车离开……任羽闭上眼睛,一步步这么清晰冷静,回想起来,做梦一样。无论逃不逃得掉,都是要逃的,给人做玩物……不如杀了他。
在一个小县城下了车,下火车前偷了别人一百多块钱。
找一个小旅馆,先住两晚。再努力找工作,包吃住就行,工资少点没问题。任羽这么想着,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路都挺顺利,也许是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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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逃了这么远,再来找也是不大可能了……不过是宠物没了,再养一只就是。任羽疲惫得不行,很快就在小床上睡着了。
只睡了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任羽爬起来,去外面吃了点早餐,就开始各处奔走,打算找一份工作。他连身份证都没有,只能找清洁工、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他一副病惶惶的样子,又是陌生小城,难得找到几处,去了人家一看都不要。最后一家告诉他,一看他就知道不会是认真做事的人。
任羽恨死了这身衣服,却也没多的钱再买一套了,哪怕是地摊货。怎么办?去退房……把钱省下来,买一套,晚上找个网吧过一夜。这么想,任羽搅了搅碗里的方便面,大口吃了起来。
去楼梯间丢了面盒,任羽抹了抹嘴,拖着脚步慢慢往回走。打开门,任羽一瞬间僵了身子。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方禹宏不动如山,仿佛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任羽感觉到自己心脏骤然一缩,转而却放松了身体走了进去,柔顺地在男人脚边跪下了。
男人静静看着腿前这个驯服跪着低垂着头的人,什么也没说。房中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任羽身体全然放松着,垂了头,还呼吸自如。其实也没那么怕……好像已经不怕了。
方禹宏看他半晌,忽然伸手砍在他侧颈上。任羽身子一软,歪在了地上。
方禹宏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外面站了黑压压的人。“带走。”方禹宏从人群迅速让出来的一条路走了出去,眼都没斜。“是。”有人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这么快就让他逃了一次并且被抓住了……不擅长写长篇的人就是这样了-_-||
☆、清醒
任羽醒来时,是跪坐着的,全身□□。已经在别墅了。男人坐在沙发上,在看文件。任羽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还是撑着跪了起来。男人放下文件,看地上的人。他还是垂着头,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静了半晌,方禹宏才道:“有什么要说的。”任羽垂着头,不说话。男人耐心等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任羽倒在地上,头嗡嗡响,缓了一下还是爬着跪了起来。
“你就真以为我会留你?”“……”
“还是不说话么?”
任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说什么……说我为什么要逃?……我求过你的……我求你不要带我出去,不要让我有希望……我愿意死在这个房子里……你总说我不屈服……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做你的玩物,我受不了……只要一想,身体里面就痛得窒息……没有希望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我没有理由活下去……我却那样求你,你还要我怎样。”
“你控制不了自己?”方禹宏冷静地问,手指捏住他的下颌抬起来。任羽直直望着他,嘲讽一笑:“控制?我为什么要控制。我本来就是要逃的呀。”男人不理他,无机制的目光静静探进他眼里。
任羽眼里只是沉寂……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你脱出了我的控制?硫酸是我允许王蓼买的。”方禹宏静静说,“五个人,你以为只是李春贵是我的人?把你放在里面,我得保证你安安全全……他们每个人每天对你是什么态度,每天要制造出什么氛围给你看……那天让你淋雨是个意外,那个女人拿了我的钱却不听话……那以后,他们每个人我都挨个见过,亲自敲打过。他们中的谁要跟你关系好一些,都是我选的。我不介意给你自由的错觉,如果你能活得好一些。”任羽忍不住在他手下发抖。“怕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你安安全全的。”方禹宏道。“你怎么跟他们说的?用黑道手段逼迫四个人不可能,跟他们说我的神有时会出点小问题?所以无论我什么样他们都不曾惊奇。”任羽低低道。
“你知道了?”男人目光一沉。任羽忽然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尖声叫了起来!“你惩罚啊你惩罚啊!我这不是跪着嘛你杀了我啊!!!老子不活了!”任羽双目圆睁,对着男人叫嚣:“你打啊你打啊你不是最喜欢打吗……当初我为什么要躲那一下,撞过去插死了就不会受这些罪了……你不放我你早说啊!为什么要让我熬成这样!!!”方禹宏冷冷道:“我会不会放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任羽猛然一滞。的确,三个月过去时他就感觉到了,半年后就确定了,只是骗自己活下去,因为还有不甘。“我错了,我受不了的。”任羽低声说,忽然站起来朝墙上冲去!
腿都不听使唤了也不知是怎么跑起来的,速度奇快。方禹宏垂眼,拿了一个苹果,手腕一抖,飞了过去……任羽摔在了墙前。
他没有力气了就用头撞地,也没有多大力,只是不肯停。方禹宏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脖子上。“想死?你以为由你?”任羽动不了头,就把手伸过来,想啃手腕。方禹宏目光一沉,脚下一使力,人就昏了过去。
男人静静看了这个瘦骨嶙峋的人半晌,弯腰捡起了他。
……
夜里任羽苏醒,身子在男人怀里。铤而走险骗到了他一次,却也没什么意义……惩罚不惩罚,都没有意义。他以为他不会关他时,他关了,他以为不会带他去外面时,他却把他放到了外面……再逃时,时机已不对。他的判断出现了偏差,竟以为每天在蛋糕店的那几个时辰,是有一些自由的……这脑子真是不行了。
“醒了?”男人胸腔微微震动。“你要怎么办。”任羽低声问。“先睡。”
早上,都醒了,却都没有起来。“你要这么躺到什么时候。”男人终于轻声说道。任羽从方禹宏怀里爬起来,下床,跪在了地上。
“不惩罚你。把这片药吃了。”男人伸来的手心躺了一颗药。“是什么。”任羽淡淡问。“算了吧……什么都别想,做我的宠物,我养着你。”方禹宏垂眼看着他道。任羽抬手打掉了他的药:“不可能!”同时站了起来,像外面跑去。
方禹宏烦躁地皱了皱眉,起身追了出来。任羽缩在楼梯口,不敢下去。方禹宏看了一眼下面打扫的女佣,弯腰过来牵他的手:“跟我回房间。”任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男人的手。关上了房门,方禹宏才松开他,坐回了床上。“不穿衣服瞎跑什么。”
任羽站着,不靠近,也不跪了。“如果我要逼你,怎么由得了你?过来。”男人低沉唤他。任羽不肯过去。方禹宏头疼地揉了揉眉头:“你先过来,这么站着冷不冷。”任羽不理他,自己走到衣柜找衣服。男人目光一冷,瞬间袭近一腿将任羽拐在地上,脚踩了上去。任羽痛得蜷缩,却被踩着身子,只能徒劳地动弹。“胆子真是不得了了……耍疯也要有个度。”
任羽冷静了一点,方禹宏才拿开脚。任羽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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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不动,也不说话,眼珠也不大转了。方禹宏坐在床上抽烟。“理智一点,要死要活的有什么用?在我手上,有谁是生死由己的。我说过,不会送你去‘蓝魄’,但我要一只纯粹的宠物。你之前做的就不错……乖一点,也没有多痛苦,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我会很好的养着你的,这个你知道。”任羽猛然看着他!而后又埋起了脸,全身都紧紧蜷缩起来。方禹宏只看见他脖筋全部爆出。“我怎么能给人做宠物、怎么能?!那样我要怎么活?你说错了,还剩下的不是骨头,是我的命!!!那是我至死也做不到的事……”任羽痛苦地低吼,像是困兽一样。“不要想,不要去想。”方禹宏熄了烟,蹲下来捧任羽的脸。任羽表情痛苦至极,但倔强地偏了脸。
☆、抑郁
男人没说什么,放开他,自己去洗漱了。
……
方禹宏穿好衣服出去时,任羽还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又被打开。男人端了早餐进来:“起来,穿衣服,去洗漱。”任羽蜷在地上不动。
方禹宏放好了碗,扭头任羽还在地上。“要我抱你么?不管怎样,饭是要吃的。起来。”任羽缩着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方禹宏有点无奈,还是好脾气地过去抱他。“自己逃了,我又没拿你怎样,还这幅样子了……不逼你,乖一点。”任羽垂着眼,不说也不闹腾。方禹宏找了衣服给他穿上,又搂着他去浴室。挤好了牙膏放进手里,任羽拿着牙刷,还回不过神来。“不惩罚,也不逼你,你好好吃饭就行。”方禹宏无奈道。任羽动了一下眼珠。
哄着洗漱好了,叫过来吃饭。小菜舀了放进粥里拌好了,这个人又不肯接勺子。“怎么又不肯吃饭了?”方禹宏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脾气了。任羽看着粥碗,不说话。“没放药。如果我想让你服下去,给你你也得自己吃下去。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吧,饿不饿?”方禹宏好声好气道。任羽迟疑了半天,终于拿起了勺子。
他的神已经很脆弱了,男人也就由着他。
任羽吃过饭,打了个呵欠。“还困?过来睡一会儿。”方禹宏去摸他。任羽僵了一下,但没抗拒。被拖过去按进了被子里,任羽还是无法有动作反抗。他下意识就会很温顺,经历过太多次。“陪你睡一会儿。”被搂住,一只手进了衣服里。任羽神经一绷!“不是要你。”男人轻声说着,大手在背部规律地抚摸起来。任羽微闭着眼,道:“我不吃你这一套。”男人也没说什么,只一下一下地给他抚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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