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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萧月白与颜俩人正围着棋盘坐在窗旁,萧月白耐心地教着颜如何布阵才能尽快斩杀对方,又讲了自己如若被对方这个阵法围住该如何突围。
颜却突然按住了萧月白要落子的手,信心十足地道:“先生所讲我已尽数通晓了,不如先生与我对弈一局可好?”
萧月白莞尔笑道:“殿下若是输了当如何?”
“我怎地会输?”颜凝望着萧月白含着一汪秋水的桃花眼,迫不及待地道,“不如先生来说说先生输了该当如何?”
萧月白柔声道:“我如今身无长物,吃穿用度全然仰仗于殿下,怕是没甚么可当赌注的。”
萧月白素来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现下这调子柔软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这调子衬得他的眉眼愈加柔弱不胜,直想令人尽情地欺负上一番。
颜舔了下唇角道:“先生若是输了,待先生双足痊愈后,便从御膳房偷一碟子椰汁千层糕与我吃罢。”
那椰汁千层糕算不得稀罕物,倘若颜要吃,御膳房定能立刻做好送了来,颜此言显然是为了为难他。
“殿下怎地同孩子一般,这样爱吃?”萧月白点了下颜巧的鼻尖,不由失笑道,“我身为读书人倒是从未做过偷窃之事,好罢,我便应了下来,只要殿下能赢过我,待我双足痊愈后,便如殿下所愿,去御膳房偷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来与殿下吃。”
萧月白一点颜的鼻尖,今早的情形便猝不及防地涌上了颜心头,那低吟恍若还萦绕在颜耳畔不肯稍离,仿若轻柔的羽毛似的,在颜面颊拂过,霎时间,颜面颊滚烫生红,几近能滴出血来,为作掩饰,他即刻垂下了首去,尚且按着萧月白的手亦急急地了回来,被好生包裹在皮肉中的脏器紧跟着悸动起来,
萧月白见颜这般模样,伸手覆在颜的额头,关切道:“殿下可是觉得身子不适么?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40

颜略略抬了抬眼,视线恰恰落在萧月白的心口,萧月白现下衣襟齐整,连锁骨都只露出了些许,但颜已然知晓藏匿于其中的肌肤是何等的艳色,其下的腰线又是何等的玲珑。
颜直觉不妥,又垂下眼去,摇首道:“我并未发热,先生勿要担心。”
“如此便好。”萧月白回手去,仍是有些担忧地道,“那殿下的面颊为何这样红?”
颜信口道:“我勉强先生这般如如璋之人去行宵小之事,着实太过了,未料想先生竟应了下来,反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面颊发烫。”
如如璋?萧月白心中不苦笑,自己可从来不是品德高尚之人,前一世为权倾朝野,自己所做之恶事着实是不少。
萧月白凝了凝神,承诺道:“无妨,只要殿下能赢了我,不过是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我定能为殿下从御膳房偷了来。”
颜将心中莫名的悸动往下压了压,这才笑道:“我定能将先生杀得片甲不留。”
忽然,有疾风从窗缝中流窜进来,打在萧月白身上,使得他发丝纷乱,衣衫猎猎,那衣襟轻易地被吹开了一些,右侧的那段锁骨随即毫不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萧月白生得丽,此时一双桃花眼中绽着灼灼桃花,裸/露出来的那段锁骨不知何故好似沾染了桃花花瓣一般,登时一片绮色。
颜别开眼去,却不慎与萧月白这一双桃花眼四目相接,心中莫名的悸动复又翻滚了上来,却听得萧月白启唇道:“殿下,倘若我赢了殿下,殿下便应允我一件事可好?”
“何事?”颜不假思索地道,“先生大可直言,只要我做得到,定然能应允先生。”
萧月白心下有些许紧张,掌心亦生了湿意,转瞬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我还未想好,待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殿下罢。”
颜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央,信心满满地道:“只怕先生无须心去想了。”
萧月白以手托腮,随意地落了一子,道:“那便看殿下的本事了。”
颜原先与萧月白对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被萧月白斩杀,经萧月白点拨,过了半个时辰,俩人依旧战得难舍难分,无一方现出颓色。
颜使了萧月白适才所教的阵法,一步一步地将萧月白的白子围困了起来,萧月白顺水推舟,任凭颜布阵。
少顷,颜见大势已定,激动地从椅上跳了起来,绕着萧月白蹦蹦跳跳地转了一圈,欢快地道:“先生,你可勿要忘了去偷椰汁千层糕与我。”
萧月白见颜如同得了一箩筐新鲜蔬菜瓜果的白兔似的,不禁笑道:“殿下,这一局还未结束,胜负未分,你高兴得有些太早了罢。”
颜轻哼一声:“先生,你可不要输不起,你既应了我,定要为我偷那椰汁千层糕来。”
颜言罢,复又坐回椅上,将棋局端详了一番,志得意满地道:“好罢,我便让先生输得明白。”
颜已将萧月白可突围的口子全数堵了起来,萧月白应当再无还击之力才是。
岂料,萧月白竟仅仅落下了一子,便将颜的防线击溃了。
颜惊愕地望住萧月白,委屈地道:“先生,你赖皮,你方才未曾讲过还能这样下。”
萧月白安慰地抚过颜柔软的额发,展颜笑道:“殿下,你可勿要忘记你应允了我一件事。”
颜之前认为萧月白的棋艺高自己许多,短期内,自己必定赢不过萧月白,而后经萧月白一点拨,乍觉自己有一战之力,才提出要与萧月白对弈一局,未料想,在半个时辰又一刻内,自己竟又输于萧月白之手。
颜瘪了瘪嘴,紧接着,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
萧月白从颜的额发抚到颜的面颊,方要开口,却有一物自窗缝中直直地窜入他左手掌心,掷此物之人使的是巧劲,倒不觉疼。
此物乃是一张纸条,萧月白将这纸条展了开来,扫过一眼后,递予颜。
颜瞧了一眼,面上的神色便敛了干净,正色道:“我还道那于承源、曹渠当真是得了麻风之症,不料竟是早就被皇兄买了去。只这周大人不知要如何让皇兄认罪。”
萧月白回道:“我们便静观其变罢。”
因风雨的缘故,外头本就早已昏沉了下来,这时,更是陡地暮色四合,光亮散去大半,颜端丽雅致的面容顿时半隐在暗处。
颜唤了人来掌灯,又命人退了下去,无须在旁伺候,待烛火大亮后,他便将纸条送到烛焰前燃了。
这纸条堪堪燃尽,他却听得萧月白笑道:“殿下,还要再对弈一局么?”
闻声,颜的神情复又灵动了起来,他还未赢过萧月白一局,自是不愿再对弈一局了,遂捂了下小腹道:“我们还是传晚膳罢,我有些饿了。”
萧月白朝颜招招手道:“殿下到我身边来。”
颜不明其意,行至萧月白面前,那萧月白却一手覆在了他的小腹上,狭促地笑道:“让我来摸摸殿下当真是饿了,还是不敢与我对弈。”
萧月白掌心的温度灼热得厉害,弹指间,便从颜的小腹蔓延开去,散遍其四肢百骸。
颜一下子跳了起来,后退一步,坚持道:“我当真是饿了,我怎会不敢与先生对弈。”
“好罢。”萧月白不情不愿地低叹一声,“我便信了殿下了罢。”
颜见萧月白分明不信,扑到萧月白怀中,以面颊蹭了下萧月白的面颊,撒娇道:“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当真是饿了。”
恰是这时,颜的小腹配合地发出了一声腹鸣,颜便顺势道:“先生,你听,我是真的饿了。”
“好罢,我知晓殿下是真的饿了。”萧月白怕颜摔了去,伸手揽住颜的腰身,扬声道,“传晚膳罢。”
不远处候着的侍女应喏,便匆匆去御膳房传膳了。
御厨手脚利落,不多时,侍女便端了食案上来,五品菜一一摆在萧月白以及颜面前,分别是锦丝糕子汤,羊肉水晶饺,梅菜扣肉,白灼虾,以及一碟子椰汁千层糕。
颜未刻意提及要甚么膳食,膳食便由御膳房来定,御膳房偏生送来了一碟子椰汁千层糕,倒是碰巧了。
萧月白瞧着这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打趣道:“殿下,你喜爱的椰汁千层糕来了,你可得多用些。”
颜瞪了萧月白一眼,抓了一块椰汁千层糕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时间全无皇家之人用膳的礼仪。
一连用罢五块椰汁千层糕,颜才算泄了愤。
萧月白瞧颜这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不怀好意地拈起一块椰汁千层糕送到颜唇边,道:“殿下,你可要再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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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气呼呼地张口咬住了萧月白的一截指节,才以舌尖将那拈在萧月白指尖的椰汁千层糕卷了过来。
萧月白心口尽是甜意,任凭颜咬着自己的手指,转而凝视着颜端丽雅致的眉眼,得寸进尺地道:“殿下,还要再用一块椰汁千层糕么?”
颜原先只是轻轻地以齿列扣住了萧月白的指节,闻言,索性重重地咬了下去,利落地在萧月白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之上各留下了半圈齿痕,这才张口将手指松开了去。
萧月白垂眼望着指上的咬痕,心生欢喜,不知是何时,在自己的纵容下,颜养成了爱咬自己手指的习惯,宛若张牙舞爪的幼兽,却一点杀伤力也无。
次日,时近午时,太子颜搂着自己近来宠爱的美妾还未醒来。
倏地,有一内侍叩门道:“太子殿下,周……”
颜昨日在美妾身子里头泄了足足四回,尚且沉在温柔乡中,听得有人打扰,登时生了怒气:“退下,本宫被颜那混账下了毒,身子还未痊愈,谁都不见。”
那美妾被颜之言惊醒了,娇滴滴地道:“殿下何故要动怒?弄得妾身好生害怕。”
颜的面色即刻软了下来,在其耳侧吹了口气道:“可还想要么?”
美妾将头埋到颜胸口,羞怯地道:“妾身……妾身……”
美妾还未说罢,却有一把声音不合时宜地乍响:“太子殿下,微臣周惬求见。”
顿时,颜情/欲尽褪,一把将美妾推了开去,美妾毫无防备,被颜推得下了床榻,一面连声呼痛,一面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颜。
颜无暇理会美妾的勾引,只低声命令道:“你躲到床底下去,勿要发出半点声响来。”
美妾见颜变了脸,只得乖乖地爬到了床底下,她身上只着一件透肉的薄纱,别无他物,极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萧美人要阿应允的那件事就是等你坐上帝位了,让我当皇后罢。
第40章起其三十六
颜一面从地上捡起一件亵衣穿了妥当,一面接连不断地轻咳着:“周大人……周大人你怎地来了?”
周惬候在门外,歉然地道:“微臣愚钝,足足查了四日,这案子却还未水落石出。微臣又听闻太子殿下终日卧病在床,心生不安,遂前来看望太子殿下。”
颜嗓音沙哑地道:“多谢周大人关切,周大人勿用不安,本宫深信周大人之能,周大人不日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周惬恭声道:“敢问微臣可否面见殿下?”
颜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仿若要将五脏六腑尽数咳出来似的,好容易才吐出字句来:“本宫病弱,暂不见外人,周大人请回罢。”
周惬压低声音道:“其实微臣有一事须得向太子殿下禀报,还望太子殿下赐见。”
“好罢。”颜回道,“周大人请进。”
周惬推门而入,又小心地将门合上。
他抬眼望去,颜正歪在床榻上,身体蜷缩,面颊苍白,唇角沾着一点残血,床榻不远处丢着几团沾了血的白色锦帕。
颜勉力坐起身来,望向周惬,捂住嘴唇,闷声道:“本宫起不得身,便不相迎了,还请周大人勿要见怪。”
周惬朝颜行过礼,方道:“太子殿下客气了。”
周惬不紧不缓地行至颜面前,询问道:“殿下可知拂雨殿中有俩个内侍因患了恶疾半月前被逐出了宫去?”
颜猛烈地咳嗽了一声,便有细小的血珠子从他指缝间淌落下来,有几滴跌落在他雪白的亵衣上,看起来甚是扎眼,他取了张锦帕仔细地将手指擦了,才虚弱地道:“拂雨殿之事本宫怎地会知晓?”
“那俩个内侍十分之古怪,微臣昨日寻到那俩人,那俩人坚称自己患的是麻风之症,但按宫中的规矩,若是麻风之症哪里会逐出宫去,理应关在一处令他们自生自灭,或者索性杀了,以传染了旁人才是。”周惬沉吟道,“是以,微臣便断定俩人并未患过麻风之症,俩人出宫怕是别有所图。”
颜随手将那沾了血的锦帕一丢,道:“周大人说了这许多,莫非那俩个内侍与本宫被害有干系?拂雨殿的内侍……毒害本宫之人果真是二皇弟么?”
周惬不答,续道:“俩人却是咬死了自己是因麻风之症被逐出了宫去的,微臣命人在俩人身上泼了一盆子水,俩人面上的麻子果然都褪了去,但事已至此,俩人居然仍是不愿说出出宫的真正原由,微臣审了半日,不心中急躁,遂将这俩人打了二十大板,未料想……”
颜急声道:“那俩人如何了?”
“未料想,那俩人这般经不起板子,二十大板下去,竟然断了气。”周惬无奈地道,“微臣已查到二殿下为安抚刘垣的父母,派拂雨殿侍送了他们一万两纹银,且殿下所中的‘九杀’亦是拂雨殿内侍从一不起眼的药铺买下的。但微臣昨日带着刘垣的父母以及药铺掌柜、伙计去了拂雨殿指认,他们却无一见过拂雨殿中八个内侍……被微臣打死的那俩个内侍极有可能便是安抚刘垣父母、买下‘九杀’之人……”
周惬说着,双膝一软,直要跪倒在地向颜告罪。
颜听得于承源以及曹渠被周惬打死了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见周惬直要跪下去,生怕周惬发现了藏在床榻底下的美妾。
他本该卧病在床,床榻底下倘若藏了一个半裸的美妾,如何说得清?
故而,颜伸手一把扣住周惬的小臂道:“周大人无须如此。”
周惬顺势直起了身,肃然道:“此案二殿下颜嫌疑重大,但只王姝一人指证她见过二殿下与刘垣密会,她也不曾亲眼见到刘垣向殿下投毒,且刘垣又已身死,而今,证据不足,要治二殿下的罪怕是不易。”
颜思索半晌道:“那刘垣可有留下一字半语?”
“多谢殿下提点,微臣即刻便命人将刘垣的住处搜上一番。”周惬行了礼道,“殿下,微臣告辞。”
说罢,周惬抬脚便走。
颜盯着周惬的背影,又咳嗽了几声,一颗心终是安稳地放了下去,正寻思着要如何再为颜造些罪证,却闻得床下一声尖叫声乍响。
这尖叫声虽不过一瞬,便止住了,但却使得周惬的脚步一滞。
周惬将袖中沾了血的锦帕藏好了些,急急地回过身来,道:“殿下,你方才可有听闻一声女子的尖叫?”
颜勉作镇定地道:“不曾听闻,周大人怕是听岔了罢。”
“听岔了么?”周惬自言自语地回过身去,又觉不妥,便走到了颜床榻边道,“这尖叫声好似是从床榻底下传来的。”
颜生怕周惬要一探究竟,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42
催促道:“周大人还是快些去查案罢,本宫还等着周大人还本宫一个公道。”
周惬点点头,方踏出一步,突地,有一只灰鼠自床榻底下窜了出来,偏生扑到了他的小腿,他俯下身去,将灰鼠赶了去,却陡然瞥见有一截纱衣落在了床榻底下。
颜心道:不好,不禁厉声道:“周大人,你怎地还不走?莫不是要本宫送你不成?”
周惬口称“不敢劳烦殿下”,却又蹲下了身,往床榻底下看去,竟见有一女子躲在里头,一双杏眼水光盈盈地望着他,满是乞求之意。
周惬断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见状,毫不容情地道:“姑娘且出来罢。”
那美妾怕颜责罚,缩在里头一动不动,周惬却是笑道:“姑娘莫不是要本官动手不成,男女授受不亲,怕是不妥。”
那美妾无法,只得磨磨蹭蹭地从床榻底下爬了出来,扯着轻薄透肉的纱衣遮住一身的赤/裸。
颜作出一副吃惊模样,趁周惬不注意,拼命地朝着美妾使眼色:“揽云,你怎地藏在本宫床榻底下?你要争宠也不该这般,本宫卧病在床,你却挖空心思要勾引本宫,难不成盼着本宫早死么?”
揽云双目含泪,浑身瑟瑟,柔弱地伏倒在地,顺着颜之言,道:“殿下……妾身……妾身知错了,还望殿下恕罪……”
这揽云一爬出来,周惬便将她身上的星星点点的红痕看了分明,加之她下颌又沾着一点凝固的白浊,想必俩人昨日定然好生翻云覆雨了一番。
周惬此来,本是为了试探颜而来,却竟有旁的获,当真是意外之喜。
第41章一更起其三十七
既然有揽云这个人证在,颜伪作身中“九杀”一事当即便可戳穿,周惬自是不能放过这个良机。
周惬的面色一如寻常,他扫过做戏的颜、揽云俩人,便转过身去,径直走到门口,将候在不远处的魏诵唤到身旁,低声吩咐道:“魏诵,你速去御医院请宁御医与一女医前来。”
见周惬听得揽云之言转身便走,颜以为自己已然顺利地将揽云一事糊弄过去了,心中不禁窃喜,可惜这窃喜方起,那周惬竟又回过了身来。
周惬不紧不缓地走到颜床榻前,并不理会揽云,只关切地望着颜问道:“太子殿下,你这咳血之症较前几日可有好些?”
颜捂嘴轻咳了几声,声音沙哑着道:“并未有好转,那‘九杀’果真是厉害,本宫一日咳血三回,夜间常有高热,身子又是乏力,双目偶有不能视物之时,连饭食都进不得,惟稀粥可勉强入口。”
周惬不过是问了颜咳血之症可有好些,这颜生怕周惬怀疑他未中“九杀”之毒,却是说了许多。
身中“九杀”者,生前一日咳血三回,死后体内脏器化作血水,但旁的症状却是未有记载,颜倘若并未身中“九杀”,为何会知晓得较宁御医还多,亦或是这些症状乃是颜胡编乱造的?
周惬一时间想不通透,若无其事地对着颜又是一番关切。
已是白露时节,虽近午时,但天气到底是生了凉意,揽云立在一旁,仅一件纱衣蔽体,昨日她所着的衣裳已尽数为颜撕了去,方才藏在了棉被之下,再也穿不得。
少顷,揽云便冷得打起了颤来,她生得貌美,颇为惹人怜爱,但颜却全然无暇顾及她,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施舍她些许,她怕颜责难,不敢出言,只拿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窥着颜。
片刻后,魏诵带着宁御医以及一女医到了门外。
周惬朝他们道:“进来罢。”
俩人乍见揽云仅着一件轻薄透肉的纱衣,俱是吃了一惊,又纷纷偏过头去。
待俩人依次向颜以及周惬行过礼,周惬才指了指揽云,朝那女医道:“劳烦大夫验验这揽云姑娘昨日可有行过性事。”
听得此言,颜便知自己适才非但未将周惬糊弄了过去,反是闹了一出笑话与周惬瞧,遂心生愤恨。
女医应诺,行至揽云身旁道:“姑娘请随我来。”
揽云无助地凝望着颜,见颜不作声,无法,只好随女医到了房间的屏风后头。
女医验过揽云下身,便出得屏风,走到周惬面前,禀告道:“这姑娘昨日确是行过性事,她身子里头尚且残留着些许男子的浊物。”
话音堪堪落地,颜的面色便冷了下来,他对着藏身于屏风后头的揽云厉声道:“你这贱人,昨日竟与人通奸!”
揽云即刻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踉跄着到了颜床榻前,柔弱地跪倒在地,低泣道:“殿下,这几日你未曾临幸妾身,妾身寂寞难耐才做了这等错事,还望殿下……”
不容揽云求饶,颜抬起手来,劈头盖脸地便是一掌,直打得揽云偏过头去,揽云的唇角骤然绽裂了开来,随即有细小的血珠子从破口淌落下来,嫣红衬得她愈加楚楚可怜。
颜气得几乎吸不上气来,猛地咳嗽不止,好容易才从喉间挤出声音来:“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毙!”
外头的内侍闻声,方要进得门来,却听得周惬一面拍手,一面笑道:“太子殿下,你这戏作得这般拙劣,微臣着实是瞧不下去了。”
说罢,周惬指着落在地面上沾有鲜血的锦帕,朝宁御医道:“这些锦帕为太子殿下之物,劳烦宁大人验一验上头的血迹可有古怪。”
宁御医颔首,拾起其中一张锦帕细细端详着,良久,方道:“周大人,这锦帕上头的血迹绝非是身中‘九杀’之人所咳出的血。”
“庸医!”颜斥道,“周大人,你应当请刘御医来验才是!这宁御医如何信得过?”
周惬却置若罔闻:“劳烦宁御医为太子殿下诊脉。”
颜拍开宁御医欲要诊脉的手,瞪着周惬道:“好你个周惬,你要以下犯上不成?”
宁御医年迈,颜这一拍气力甚大,宁御医几乎站立不稳。
周惬扶了下宁御医,道:“微臣如何敢以下犯上,微臣不过是想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罢了。此案怪得很,一开始便有王姝指证二殿下与刘垣密会,刘垣、二殿下房中亦分别搜出了‘九杀’,其后又不断有证据送到微臣面前来,那刘氏夫妇道为褒奖刘垣因尽忠于殿下而身死,有挂有拂雨殿令牌之人借殿下之名送了他们一万两纹银;刘垣留有遗书,遗书上详细写了他是如何为二殿下逼迫着向殿下你下了‘九杀’;京城唯一一处售卖‘九杀’的药铺的掌柜以及伙计亦道买下‘九杀’之人挂有拂雨殿的令牌;拂雨殿不远处的鲤鱼池中浮着一具尸身,尸身容貌被毁,鲤鱼池畔的缝隙间又嵌着一块拂雨殿令牌;拂雨殿中的两个内侍又恰巧在半月前因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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