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韩莳未死?”萧月白愕然道,“那如今韩莳人在何处?”
陆子昭答道:“韩莳尚在棺木之中,只敲了下棺盖,便又昏迷了过去,除却我之外,应当还无人知晓此事。”
萧月白思忖须臾,道:“子昭,那便劳烦你将韩莳偷出来罢。”
陆子昭应诺,转身离去。
韩莳之死颇为蹊跷,萧月白原是提防杀人凶手会来确认韩莳的尸身,才令陆子昭藏在韩家,未料想,竟是意外救得了韩莳的性命,倘若无人发现棺材之中的韩莳又活了过来,韩莳必将闷死在里头。
“阿,阿,你且醒醒。”萧月白低声轻唤,颜无丝毫回应。
萧月白只得硬生生地从颜的钳制之中抽出右手来,颜登时本能地睁开眼来,望住了萧月白,口齿不清地道:“先生,你勿要离开我。”
说罢,颜讨好地吻上了萧月白的唇角,复又哀求道:“先生,你勿要离开我。”
萧月白任由颜吻了片刻,才将右手覆到了颜面上,柔声道:“阿,韩莳未死。”
“韩莳未死?”颜怔忪着重复了一遍,少顷,双目清明,“行之没有死?”
萧月白颔首道:“适才子昭前来禀报了此事,只可惜韩莳仍旧昏迷不醒,我已命子昭将韩莳偷出来,韩莳被刺一事蹊跷得很,韩莳留在韩家怕是不妥。”
颜听罢,欢喜地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拣起中衣穿了,又穿上外衫,便坐在床榻旁,晃着双腿。
萧月白亦起身穿衣,他方要系上外衫的系带,颜却是扑了过来,他未使气力,由着颜将他扑倒在床铺上,随后,颜抱住了他的腰身,阖上双眼,压下了唇来。
俩人吐息交缠,唇舌相接,颜的唇瓣温热,萧月白心下甚为庆幸韩莳尚在人世,假若韩莳当真过世,颜不定会消沉几日。
一吻毕,颜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激动地连声道:“先生,行之没有死,行之没有死……”
萧月白吻了下颜的眉心,含笑道:“阿,你且先松开我,我须得差骆颍去请一信得过的大夫来为韩莳诊脉。”
“好罢。”颜从萧月白身上翻身而下,萧月白出得卧房,将已入睡的骆颍唤醒,作了吩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陆子昭扛着昏迷不醒的韩莳回来了,又是片刻,一大夫随骆颍匆匆而来。
年迈的大夫探过韩莳的脉,又询问了韩莳之前的症状,便断言道:“这位公子想来是因失血过多才致昏迷不醒,但他已无性命之忧,不出十日便能转醒。”
“多谢大夫。”颜亲手将诊金交予大夫,亲自送大夫出了府门,又令骆颍将大夫好生送回去。
这府邸有一处暗室,为求万全,萧月白将暗室拾了一番,便将韩莳藏于暗室。
萧月白又令陆子昭看紧了韩府,陆子昭奉命而去,只可惜停灵期间,无一人窥探。
正月十三,韩莳下葬,韩莳这棺材乃是一口空棺,不过是盛着些陆子昭塞进去的石块,幸而无人觉出异样来。
萧月白与颜目送空棺下葬,颜又在韩莳墓前作了一出戏,才坐马车回了府去。
俩人一回府,萧月白便持着烛台与颜一道穿过一条狭长的密道进了暗室去,韩莳躺在暗室的床榻之上,面色已恢复成了寻常模样,吐息平稳,却还未转醒。
颜在床榻边坐了,抓着韩莳的一只手,焦急地道:“行之,你为何还不醒?”
萧月白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头,行至颜身侧,劝慰道:“阿,你勿要焦虑,昨日大夫来诊脉之时,道韩莳体征已如常人一般,韩莳想来这几日便能转醒。”
颜仰首望住萧月白,又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腰腹,闷声道:“我确是有些心急了。”
萧月白抬手揉了揉下颜毛茸茸的后脑勺,而后俯下身来,探到颜的小腹,软声问道:“阿,你饿了么?”
颜原本一点都不饿,被萧月白的手掌一探,才忽觉腹中空空荡荡的。
他将韩莳的手放回棉被之中,又为韩莳掖了掖被子,方站起身来,牵了萧月白的手,笑道:“先生,我们去用午膳罢。”
今日出门之前,萧月白已将午膳菜色吩咐下去了,现下厨娘已全数备妥了,故而俩人一进得饭厅,落了座,堪堪吩咐上菜,膳食便送了上来,分别是粉蒸肉、金针菇炖牛肉、豆腐闷鱼、翡翠白玉羹以及颜最爱的椰汁千层糕。
颜快手取了一只椰汁千层糕吃了,一只还未咽下,又抓了俩只往嘴里塞。
萧月白见颜如同在双颊藏了坚果的松鼠似的,不由取笑道:“阿,你吃得这样急作甚么,又无人与你抢。”
颜一面拼命咀嚼着,一面含含糊糊地道:“先生,你当真不与我抢么?”
萧月白失笑:“阿,你喜欢我与你抢么?”
颜好容易将三只椰汁千层糕咽了下去,才道:“我大人大量,就算先生与我抢,我也决计不会动气。”
萧月白用着翡翠白玉羹,摆摆手道:“你既不会动气,我与你抢作甚么?”
颜夺过萧月白手中的调羹,恶狠狠地用了一大口萧月白碗中的翡翠白玉羹,气呼呼地道:“先生就爱欺负我。”
萧月白暗忖道:再过些时日,我或许会将你欺负哭。
绮念一起,便被萧月白压了下去,他笑吟吟地凝视着颜:“阿,你要我喂你喝这翡翠白玉羹么?”
颜将调羹还予萧月白,故作为难地道:“先生既要喂我,我也不好拒绝。”
萧月白心知颜喜欢向自己撒娇,也喜欢自己亲手喂他,并不戳破,只将一调羹的翡翠白玉羹送到颜唇边,勾唇一笑:“吃罢。”
颜却不张口,双目熠熠生辉,又略带羞怯地道:“我要先生以口喂我。”
萧月白依言而行,含着翡翠白玉羹,吻上了颜,而后将那翡翠白玉羹渡了过去。
这翡翠白玉羹,名字听着富贵,却不过是小青菜切成碎末,添了些打好的蛋白,勾芡而成。
但于颜而言,这翡翠白玉羹却是人间难得的珍馐美馔,他舔了舔唇瓣,又撒娇道:“先生,再喂我一口。”
如此这般,俩人了许久的功夫才用罢了午膳,其后,去了大理寺见孟愈。
可惜,孟愈处并无进展。
第88章承其四十
萧月白、颜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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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方从大理寺回来,尚未行至府邸,却远远地瞧见陆子昭侯在大门口。
萧月白知晓陆子昭定有要事,加快了脚步,颜亦急急地跟了上去。
三人进得书房,陆子昭赶忙禀报道:“公子,我已寻到了一具与韩公子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可要将那尸身充作韩公子的尸身放入棺木之中?”
放入棺木之中的尸身想来不会有人细看,且尸身不日便将布满尸斑,腐烂了去,变作一把白骨。
故而,萧月白原本打算将一具尸身放入韩莳的棺木之中,充作韩莳的尸身,但奈何这偌大的京城竟一时间寻不到与韩莳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此事便耽搁了下来,而今那空棺已下葬,大周章地将一具作伪的尸身放进去,只怕更为容易惹人生疑,且倘若被人撞见了去,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萧月白思忖须臾,摆摆手道:“不必了,子昭,你这几日辛苦了,下去歇息罢。”
陆子昭应诺,转身离去。
萧月白将立在一旁的颜的手捉了过来,摩挲了两下。
颜顺势在萧月白腿上坐了,一手任由萧月白摩挲着,一手勾住萧月白的后颈,仰起首来,凝望着萧月白道:“先生,你可是有甚么要说的?”
萧月白柔声问道:“阿,你认为行凶之人是那王铁匠么?”
颜摇首道:“不是,倘若是王铁匠,那空棺下葬之时,便应当不会有人窥视才是。”
“确是如此。”萧月白蹙眉道,“现如今孟愈处毫无进展,那王铁匠咬死了是自己所为,韩莳明面上乃是已死之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假若那王铁匠是为人顶罪,何苦要以命相替?且据这几日所查,那王铁匠应当未曾得到过半点好处,更何况是足以用命来换的好处。”
颜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只是那王铁匠已被孟愈打下死牢,判处斩刑,却仍是不改口,莫非当真是他所为不成?”
萧月白将颜的左手焐热了,而后将颜勾在他后颈的右手捉了下来,拢在掌中,外头起了风,分明已是早春,却无一丝暖意,风寒刺骨,刺得颜的双手俱是冰冷。
一阵阵暖意接连不断地从萧月白的掌中渡了过来,颜将头颅靠在萧月白肩上,半阖着眼,发出如同猫儿一般的咕噜咕噜声。
他舒服得几近要睡过去了,却忽而听得萧月白道:“许行凶的并非王铁匠,但王铁匠本人却误认为是自己为之,假设王铁匠初一那日不是他以为的喝了半醉,而是醉得意识全无,真凶用王铁匠的匕首捅了韩莳两刀之后,将匕首塞到王铁匠手中,待王铁匠稍稍清醒了些,他只记得韩莳撞到了自己,却乍然见得自己手中染血的匕首,又见不远处重伤倒地的韩莳,便下意识地认定是自己昏了头,才捅了韩莳两刀。”
颜猜测道:“若是当真如此,那王铁匠饮的那壶酒必定有古怪。”
萧月白松去了颜已然温热的右手,转而揽住了颜的腰身,含笑道:“不如我们再去一趟大理寺罢。”
俩人复又去了大理寺,孟愈审罢王铁匠,正在偏厅饮着一盏洞庭碧螺春,这洞庭碧螺春乃是周惬送予他喝的,着实是粗劣得紧,一入口,便全是茶末子。
他吐了一口茶末子,勉强饮下,见得萧月白与颜去而复返,奇道:“二殿下,萧先生,你们怎地又回来了?”
萧月白但笑不语,颜径直走到孟愈面前,问道:“孟大人,你可曾想过王铁匠饮得那壶酒许有些古怪?”
“那壶酒么?”孟愈无奈地道,“那酒已饮尽了,那壶酒的酒壶据王铁匠所言被他随手丢在了他后院之中,只是王铁匠投案自首后,去他家看热闹的百姓甚多,将那酒壶踩碎了去,王铁匠后院之中本就丢着许多酒壶,这许多酒壶碎作一地,已被他的妻子余氏打扫干净之后,处理掉了。如今若是要查那酒壶,只怕是无从查起。”
孟愈放下茶盏,望住了颜,道:“二殿下,你既然怀疑那壶酒有古怪,不如我再去将那酒肆细查一番,我之前虽已去那酒肆询查过,却是未查出甚么不寻常来。”
颜颔首道:“如此,便劳烦孟大人了。”
萧月白心中暗忖道:倘若韩莳当真知晓了甚么不该知晓之事,那酒肆必定查不出甚么不寻常的来。
萧月白、颜拜别孟愈,孟愈亲自带人将王铁匠买酒的酒肆细查了一番,无一点不寻常之处,王铁匠买的酒乃是最为低廉的白酒,王铁匠还是这酒肆的常客,买的酒十之八/九便是这白酒。
正月十三日,韩莳的空棺下葬,除却下葬之时有人窥视之外,无旁的异样,韩莳兀自昏迷不醒。
正月十四日,韩莳仍是未醒。
第89章转其一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萧月白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儒衫,与身穿水色长衫的颜一道出了门去。
颜的府邸甚为偏僻,俩人乘了马车,及至热闹处,才下车而行。
天上的玉盘已呈正圆,因无半点浮云遮住的缘故,清朗而透亮的月光轻易地便倾洒了下来,恍若要将暗夜换作白日一般,人间亦是不遑多让,一片的火树银花。
街上人流如织,萧月白、颜俩人行走于人流之中,街道两旁支着诸多小摊子,小贩卖力地叫卖着,其中有不少小摊子售卖着现做的吃食,腾腾的热气伴着诱人的香气霎时扑面而来。
萧月白原就生得丽无匹,被洒了一身月光之后,眉眼间丽色更盛,一双唇瓣嫣红欲滴,裸/露在外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羊脂玉,光泽诱人,而包裹于暗红色缎子内里的肌肤,却是更为惹人遐思,连他鬓角的一缕乱发都颇具风情,直引得旁人驻足观望。
萧月白对旁人的目光若无所觉,他从衣袂中取出几个铜板,买了一袋子热乎乎的海棠酥,又从中取了一只送到颜唇边,柔声道:“阿,要吃么?”
颜心下对旁人落在萧月白身上的目光甚是不满,面上却仍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他将萧月白指尖的海棠酥一口吞下,含含糊糊地道:“先生,我们去前面赏花灯罢。”
“好罢。”萧月白粲然一笑,指了指手里抱着的那袋海棠酥,道,“阿,你还要吃么?”
诸人见萧月白亲手喂予颜吃食,俱是艳羡不已,颜见状,满心欢悦,却甚为冷淡地道:“要,我要先生喂我。”
为妨被人群冲散,颜离萧月白更近了些,右臂几乎与萧月白的左臂贴在一处,随着脚步,暗红色的缎子与水色的缎子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好似纠缠在了一处,难解难分。
颜忽觉右臂热得厉害,热度急急地窜至心尖,逼得他生了躁意,这躁意一时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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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排遣,他暗暗地咬了一下萧月白拈着海棠酥的指尖,才缓了过来。
一片湿热漫在指尖,紧接着,又有微不可觉的痛意传来,萧月白低首一笑,以指尖揩去颜唇边的碎末子,而后买了些颜喜爱的吃食,才与颜一道往前走去。
不远处便是数不清的花灯纱灯、宫灯、龙凤灯、棱角灯、礼花灯、十二生肖灯……民间之物算不得多致,但一盏一盏地悬挂着,形状各异,色缤纷,也极是赏心悦目,这些花灯偶被夜风拂起,摇曳不定,有些花灯上缀了穗子,这穗子便在风中打着旋子。
萧月白自己吃了一只海棠酥,又将最后一只海棠酥喂予颜,才含笑问道:“阿,你要去猜灯谜么?”
颜本是打算在萧月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但萧月白实在太过惹人注目,他若是去猜灯谜,顺利得了头筹,难会为伴在他身侧的萧月白引来更多的目光。
故而,颜连连摇首道:“我不要去猜灯谜。”
面前的颜神色无异,但萧月白却从中窥见了一丝别扭,萧月白放软声音问道:“阿,你可有甚么不快么?”
下一瞬,颜的手指附上了萧月白的手背,又从手背攀爬上去,潜进了宽大的衣袂中,将萧月白小臂赤/裸的肌肤好生摩挲了一遍,末了,五指挤进了萧月白的指缝之中,才答道:“我并无不快。”
俩人身在人流之中,萧月白不便细问,只能反握了下颜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双手交握终究不妥,颜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手从萧月白指缝间抽了出来。
四周花灯璀璨,又有烟花直冲上天,绽放开去,一朵朵的绚烂至极,夺目生辉。
放烟花那处距离俩人尚有一段距离,烟花持续不断地燃着,旁人皆是赞叹不已,颜却顿觉双耳仿若被炸了开来,耳膜生疼,有轰鸣声久久不散,他登时头疼欲裂,本能地扑到萧月白怀中,阖上了双目,眼前却不知怎地有朦朦胧胧的画面快速掠过,如同人死前会现于眼前的走马灯似的,他欲要将那些画面看个分明,却是束手无策,唯有任凭其飞掠而过,只萧月白一双桃花眼破开迷雾,朝着他望了过来。
“阿,阿……”萧月白忽见颜双眉尽蹙,连声唤道,“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头疼骤然散去,颜力地定了定神,仰首凝视着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笑道:“无事,不过是被这烟花声惊了一下罢了。”
说罢,他望了眼烟花,低声道:“先生,我们回去罢。”
萧月白抚过颜毛茸茸的额发,见他面色已恢复如常,疑惑地道:“阿,你不是盼了许久的上元灯会了么?为何这样急便要回去?”
“我……”颜扫过诸多的行人,心生羞怯,快步向前而去,“先生,我们走罢。”
萧月白疾步跟了上去,一旁的河边有成群结队的妙龄女子在放荷花灯,这荷花灯里头置着一小截蜡烛,荷花灯在河面上漂漂荡荡的,灯火映在水面上,灯影水光,相映成辉,带着女子们的寄望往远处去了。
其中有几个女子放罢荷花灯,站起身来,乍然瞧见了萧月白,皆是含羞掩面。
颜更是不悦,捉过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冷声道:“先生,我们走快些。”
人流渐少,不多时,俩人周遭便只稀稀疏疏的行人。
俩人一时无话,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去,待俩人回到府邸,颜扯着萧月白进了卧房,又将萧月白逼到墙面上,踮起脚尖来,一口咬住了萧月白的唇角。
萧月白的背脊抵着冷硬的墙面,任由颜噬咬,他抬起右手来轻拍着颜的后背,左手则揽住了颜的腰身。
颜在尝到血腥气之前,松开了萧月白的唇角,软身扑到萧月白怀中,蹭了又蹭,:“我不喜欢旁人看先生,我想将先生藏起来,不予旁人看到半点。”
“这便是你不快的原由么?”萧月白抚过颜的耳侧,“我倒是半点未曾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过路人,看我还是不看,无关紧要。”
颜闷闷地问道:“先生不觉得其中有几个女子身姿妖娆,容貌甚美么?”
“她们美与不美,我倒不知。”萧月白莞尔笑道,“我只知我的阿生得是端丽雅致,动我心魄。”
第90章转其二
萧月白停顿了下,笑意渐退,他抬手挑起颜的下颌,紧接着,望住了颜黝黑的瞳仁,淡淡地道:“阿,你已到了说亲的年纪,你既觉得那几个女子身姿妖娆,容貌甚美,那倘若其中最为出众的那个女子执意要嫁你为妃,你意下如何?”
闻言,颜眉开眼笑地道:“先生,你这是呷醋了么?”
萧月白原本打算逗弄下颜,见颜端丽雅致的眉目尽是笑意,便顺势道:“我确是呷醋了。”
颜踮起脚来,安慰似的舔了下萧月白印着浅浅齿痕的唇瓣,同时双目灼灼地盯住了萧月白:“先生生得这样好看,那些女子全数加起来都及不上先生的一缕发丝,且我已应允先生不娶妻,自是不会食言而肥。”
颜说罢,目光被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勾着,不由往下蜿蜒而去,萧月白的衣襟齐整,只一点锁骨从暗红色的缎子里溜了出来,但只这一点锁骨已是万分勾人,颜霎时一怔,偏是这时,萧月白垂首吻了下他的眉间,又柔声道:“阿,今日是上元灯节,我让厨娘备了汤圆,我们一道去用一些罢,再分一些汤圆与方才买来的吃食予骆颍、子昭以及府中伺候之人以示体恤。”
萧月白柔软的话语入了耳,颜却全然顾不得回应,他只觉得萧月白的嗓音甚是悦耳动人,倏地,有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炸了开来,下一瞬,已然有话语挤到了喉间,他张了张口,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只拼命地将萧月白往床榻拽去。
萧月白不明所以地问道:“阿,你乏了么?”
“我……”颜应了一声,脚步慌乱地将萧月白扯到床榻旁,抬手一推,即刻欺身覆上。
萧月白仰面凝望着颜,软声道:“阿,你想做甚么?”
颜终是寻回了声音,他霎时满面生红,连耳根都红得仿若能滴下血来,但纵然羞怯不已,他仍是坦率地道:“我想剥了先生的衣衫。”
萧月白略略吃了一惊:“剥了我的衣衫之后,你要如何?”
“我也不知。”颜听得萧月白发问,指尖紧紧地揪住了萧月白的一寸衣襟,他手背上头的青筋因过于用力而凸显了出来,暗红色的缎子随即起了皱,几乎要被撕裂了去。
见萧月白再无反应,他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目,缓缓地垂下了首去,指尖如同被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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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猝然松开,怕极了萧月白拒绝于他。
颜这副模样犹如被丢弃的奶猫一般,又是可怜又是委屈,分明是他要剥自己的衣衫却更像是被自己好生欺负了一番。
萧月白不觉失笑,他伸手抚摸了下颜毛茸茸的后脑勺,应允道:“好罢,你要剥便剥罢。”
颜颤着手,望着萧月白踟躇良久,才将萧月白的衣襟扯了开来,形状姣好的锁骨失了暗红色缎子的遮掩立刻展露了出来,引得颜张口去咬。
衣襟大开,萧月白任由颜啃咬舔舐,不知过了多久,颜才翻身而下,心满意足地道:“先生,我们去吃汤圆罢。”
萧月白站起身来,方要将褪至双腕的衣衫穿好,却见心口、腰腹尽是齿痕,二分无奈,八分纵容地道:“阿,你怎地这样爱咬人?”
颜尚且有些悸动,气息不稳,但仍是理直气壮地答道:“并非我要咬先生,是先生太过秀色可餐,逼得我不得不咬。”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过错了。”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听得此言,却不禁暗想道:假若前一世阿也爱我的容貌该有多好。
萧月白敛起思绪,将衣衫整理妥当,这才朝颜道:“走罢。”
萧月白先去了庖厨,令厨娘将备好的汤圆下锅煮了,并将自己方才从夜市买来的吃食热了,才命一小厮将府中之人尽数召来。
这府内,除却萧月白、颜以及陆子昭、骆颍之外,仅有两个小厮,两个侍女,一个厨娘,原先文大人送来的两个女子早已由萧月白觅了良人送出府去了。
不多时,众人已齐聚于饭厅,只少了陆子昭一人。
颜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容,笑道:“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大家若是不嫌弃,便与我一道吃些汤圆可好?”
颜一贯喜怒难辨,亲近之人只萧月白一人,而今他唇角带笑,全然不顾及身份,要与众人一道吃汤圆,众人俱是受宠若惊,其中那厨娘原还奇怪为何萧月白要命她做了足有二百个汤圆,现下才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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