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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萧月白含笑道:“自是要考你,你若是答不上来,待会儿那壶庐山云雾便由我独享了。”
“先生……”颜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到底还是起身去取笔墨纸砚。
他先是搬了张矮几来放在萧月白软榻之前,又取来狼毫置在笔搁上,才执着墨条在红丝石所制的砚台上研磨。
颜低着首,萧月白瞧不见他的容貌,便转而凝视着他研墨的手,那手指纤长莹润,仿若与昔日执朱笔的手指合在了一处,萧月白不由心绪混乱,登时陷入了恍惚之中。
前一世,萧月白权倾朝野,时常在宫中行走,若无旁事,便会伴在颜身侧,颜批阅折子之时,他偶尔会为颜研墨,彼时的颜从不理会他,而今,十四岁的颜竟主动为他研墨,着实是令他心神激荡。
颜并非女子,萧月白却不合时宜地生出了红袖添香夜读书之感。
片刻后,颜磨好了墨,又将宣纸在矮几上铺陈开来,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出题罢。”
萧月白执起狼毫,沾上墨汁,低笑一声,并不出题,只一面画着图形,一面讲解《周髀算经》中的一段,讲到关节处,他朝着颜问道:“懂了么?”
颜聪慧,一点便通,答道:“懂了。”
恰是这时,侍女送了庐山云雾来,庐山雨雾因产自九江庐山而得名,茶芽肥厚,清翠多毫,醇厚味甘。
颜抬手将宣纸往旁边去了些,留出来的空闲处便让侍女放了龙泉青瓷茶壶以及两只茶盏。
颜摆摆手令侍女退下,亲自倒了一盏茶递予萧月白。
萧月白接过茶盏,细细品着,这庐山云雾远不及前一世他相府平日备着的,但因这盏茶是颜心甘情愿倒的,颜又身在他伸手可及之处,他非但不觉得这茶水粗劣,反是心生欢喜,被茶水润泽过的口腔乍然生起了甜意来,这茶水好似化作了蜜糖水,柔柔软软地抚过他的喉间,末了,缠绵地落入了腹中。
“口感如何?”颜思及颜只饮了一口的那盏庐山云雾,不禁有些忐忑。
萧月白赞许道:“我从未饮过这般合意的庐山云雾。”
颜略略松了口气,为自己也倒了一盏。
萧月白又讲了约莫俩个时辰,庐山云雾也已续了数回。
他忽然停顿了下,望着颜,叹息一声:“殿下,你我困在这拂雨殿之中也不知何时方能洗脱罪名。”
颜不知萧月白为何讲算学讲到一半,竟不往下讲了,却是提及自己被诬陷谋害颜一事,方要发问,萧月白陡然抓了他的手,以食指在他掌心上写了两个字:有人。
有人?是有人在外头窥视么?
颜会意,含着哭腔道:“我当真从未意图要谋害皇兄,岂料,一时不慎,居然被人诬陷了去。”
萧月白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我不知是谁要诬陷殿下,但为了洗脱殿下的罪名,我已差人把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中残余的药粉掉了包,殿下到时只要坚持须得御医再验一验那瓷瓶中的毒物与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中残余的药粉是否相同,便可脱罪。”
“糊涂!”颜不住提声道,“你差使之人行事可稳妥?你虽是好意,但倘若被人瞧见了去,不是害得我平白担了罪名么?”
“殿下,你且小声些。”萧月白眉间尽蹙,“这拂雨殿中保不齐藏着第二个王姝。”
颜噤声,不发一言,萧月白亦沉默了下来。
良久,萧月白笑吟吟地道:“那人已走了。”
颜疑惑道:“先生方才为何要这样说?”
萧月白凑到颜耳侧低语了几句,又饮了一口已然凉透了的庐山云雾。
作者有话要说:《周髀算经》为天文学、数学著作,数学方面讲了勾股定理
第22章起其十八
萧月白凑到颜耳侧低语了几句,又饮了一口早已凉透了的庐山云雾。
待这口庐山云雾入腹,萧月白放下茶盏,向窗外望去,现下已近亥时,月朗星稀,清亮的月光倾洒下来,漫进雕花窗棂,沿着墙壁蜿蜒而下,继而铺展了开去。
萧月白合上手中的《周髀算经》,抬手抚着颜的额发,柔声道:“天已夜了,殿下快些去歇息罢。”
听得这话,颜顺势扣住了萧月白抚着自己额发的右手,道:“我有些饿了,先生陪我用些茶点可好?”
“好罢。”萧月白应和道,“我也有些饿了。”
颜松开萧月白的手,站起身来,欢快地一蹦一跳着到了门口,门一推开,复又恢复成了喜怒难辨的模样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21
,连语调都平缓得仿若带了死气:“再送一壶庐山云雾并一些茶点来。”
侍应诺,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侍端着食案进来了,食案上头放着一壶庐山云雾以及三品茶点。
这三品茶点分别是核桃软糕、柳叶蒸饺以及松子鹅油卷。
颜已将矮几上的笔墨纸砚撤去,这茶点便摆在了矮几上头。
萧月白执着竹箸,随手夹了个柳叶蒸饺送入口中,这柳叶蒸饺乃是咸菜肉丝馅的,甚是可口,他原本不觉得饿,由于应了颜陪其用些茶点,故而打算每一样都尝上一口,这一个柳叶蒸饺下肚,他却陡然生起了饿意来。
颜一面吃着一只松子鹅油卷,一面下意识地窥望着萧月白。
俩人且饮且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三品茶点用尽了。
颜饮尽茶盏中残余的庐山云雾,微微仰首望住萧月白道:“先生,你今日与我一道睡可好?”
倘若前一世颜这样与他说,萧月白定能欢喜地在京城布上一年的粥,但眼前的颜仅仅是二皇子,远未坐上天子之位,须要遵循宫中诸多规矩,君臣抵足而眠,共商国是,可称美谈,他与皇子同床而眠,却是逾矩了。且这拂雨殿又或许藏有内奸,他不过是一介无品秩的教书先生,恐怕护不得颜周全,若是他与颜同床而眠之事被旁人知晓了去,不知会惹来何等的流言蜚语。
是以,萧月白只得摇首道:“这怕是逾矩了。”
“昨日在大理寺牢中先生不是还抱着我睡么?”颜辩驳道,“为何今日便是逾矩了?”
萧月白答道:“今日与昨日境况不同。”
颜放下茶盏,伸手勾住萧月白的脖颈,以面颊蹭了下萧月白的锁骨,撒娇道:“先生,我有些怕黑,若无先生陪伴,怕是不得好眠。”
见萧月白沉吟不答,颜蛮不讲理地道:“你吃了我的茶点,便须得听我的。”
闻言,萧月白不觉失笑,入眼的颜已是十四岁了,全然是少年的模样,在天家这年纪算不得小了,颜的曾祖因先帝早崩,早在十三岁那一年便做了皇帝,随即娶了一后一妃,如今颜这副模样却似足了讨要不到糖吃而打滚撒泼的孩童,虽然摆明了不讲道理,于萧月白而言,却着实是可怜可爱。
萧月白不得不屈服:“只今日一次,劳烦殿下抱我去床榻罢。”
怕萧月白反悔,颜立刻揽住萧月白的腰身,将他打横抱起。
幸而软榻与床榻算不得远,颜未多少劲,便将萧月白安稳地放下了。
萧月白伸手解着自己的外衫,抬首见颜要将烛火吹熄,急声道:“殿下不是怕黑么?”
颜回过首去,与萧月白四目相接,笑道:“既有先生在我身侧,我如何还会怕黑。”
话音尚未落地,摇曳的烛火已灭了去,只烛芯灼还热着,除却窗台下被月光照着的那处,整个房间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颜便踏着这一片黑暗,走到床榻旁,解去外衫与中衫,仅着这一件亵衣,钻入了暖和的被褥里头,末了,摸索着抱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萧月白将颜揽在怀中,颜顺势往萧月白心口钻了钻,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先生。”
萧月白顿觉心脏柔软得厉害,较适才的核桃软糕都要柔软上许多,遂将怀中的颜紧了紧,声若蚊呐地唤道:“阿……阿……”
如今颜尚且年幼,虽与自己这般亲近,但到底不过是纯粹的依赖罢了,断无旁的情感,是以,萧月白便安心地做着教书先生,只唤颜为“殿下”。不知待颜再长大一些,到了情窦初开之时,是否会对他生出别样的情愫来?
那厢,东方堪堪有一丝白光,周惬尚在熟睡,突地有一物自窗缝中直直地飞扑至他枕边。
周惬猛然惊醒,环顾四周,见毫无异样,便趿了鞋匆匆开门而出,门外亦无不寻常之处。
他又回到房中,捏起枕边那物,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才展了开来。
第23章一更起其十九
周惬又回到房中,捏起枕边那物,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才展了开来。
这纸条尚未完全展开,周惬却听得一把迷迷糊糊的声音道:“相公,你今日怎地起得这样早?”
出声之人乃是周惬的妻子唐氏,周惬与唐氏感情甚笃,唐氏嫁予周惬八年,俩人从未吵过嘴,唐氏相貌虽不出众,但性情温和,且颇为能干,将周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便是她陪着周惬从一介芝麻小官,坐上大理寺卿之位,美中不足的是这唐氏年八来不曾有孕。
周惬将纸条拢在手中,俯下身去吻了下唐氏的发间,柔声道:“阿芜,我今日有公务要处理,须得早起,你勿要起来,再睡会儿罢。”
唐氏低低地应了一声,因着实睡意未消,即刻又睡了过去。
周惬直起身来,走到窗边,借着薄弱的晨光将纸条看了仔细,后又将纸条放入一暗格之中,才穿衣洗漱,急匆匆地坐了马车赶去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的守卫见周惬来得这样早,足足吃了一惊,才恭声道:“大人。”
周惬摆摆手,便径直到了封存证物的密室前。
颜卧房中藏有毒/药的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以及据王姝证言盛有毒/药由颜交予刘垣毒杀太子颜的白色瓷瓶俱在此处。
周惬开了足有三把明锁并一把暗锁,这密室的门才得以推开。
他走到那霁蓝釉白竹纹梅瓶面前,一手摊开掌心,铺覆上雪白的帕子,一手随即将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中的毒/药倒出了些在帕子上头。
他将这帕子放在一桌案上,又取出另一张帕子倒上了白色瓷瓶中的毒/药。
而后,他将两张帕子并排放着,细细端详,这两张帕子上的毒/药凭肉眼观来无论是颜色亦或是颗粒大小都并无不同,紧接着,他低下首去,轻嗅了下,未不慎吸入鼻腔,他极为小心,半晌后,他直起身来,面色肃然,有了定论:这两处毒/药的气味亦无不同。
那纸条上头写的是毒/药恐已被掉包。
周惬沉思须臾,将两张帕子分别打上结,揣着怀中,不紧不缓地出了密室。
他吩咐心腹看紧密室,便上了马车,赶去上朝。
散朝后,他去了御医院,特意避过刘御医,寻了宁御医。
这两样毒/药原是刘御医验的,结论是这两样毒/药一致,但亦有可能刘御医早已被买了去,谎称这两样毒/药一致,为求万全,他便打算先央宁御医查验,待得出结论后,再央刘御医验上一验。
宁御医见周惬前来,行过礼后,便自去摆弄自己的草药了。
周惬将两张帕子在宁御医面前展了开来,压低声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22
音道:“劳烦宁大人验一验这两样粉末可是相同的。”
宁御医为人谨慎,仅抬眼瞧了周惬一眼,便复又低下头去,道:“验了作甚么?”
“这两样粉末与我手头一要案有干系。”周惬坚持道,“劳烦宁大人了。”
“周大人手头上的要案莫不是……”莫不是太子颜之案罢?宁御医噤声,不敢再往下说,见周惬会意颔首,他应承道:“好罢,请予老夫半个时辰。”
“可。”周惬说罢,立在宁御医身旁,寸步不离。
半个时辰之后,宁御医下了结论:“这两样粉末并无不同,乃是杀人的毒/药,剧毒无比。”
周惬问道:“若是中了这毒/药可会呕血?”
宁御医答道:“怕是会呕尽心头血而死。”
周惬又问道:“为太子殿下看诊的是哪位御医?”
宁御医低声道:“是刘御医。”
周惬谢过宁御医,又去寻了刘御医。
刘御医验过后道:“这两样粉末成分一致,与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亦是一致。”
周惬暗暗地打量着刘御医,含笑道:“劳烦了。”
周惬别过刘御医,出了宫去,坐上马车,赶往大理寺。
马车还离大理寺尚有一段距离,他便闻得一阵哭天喊地,他掀开车帘子一望,却有一老妇跪倒在大理寺门口,不住哭喊着,老妇背脊弯曲,额头几乎点地,而老妇身旁有一老翁一面轻拍着老妇的背脊,一面沉默地跪着。
周惬心道:哭得这样惨烈,莫不是有天大的冤屈罢。
思及此,他朝车夫催促道:“快一些。”
顷刻后,马车便到了大理寺门口,周惬下得马车来,扶起老妇,关切道:“老夫人,你有何冤屈?”
老妇面上涕泪纵横,涕泪弥漫在皱纹上,衬得其可怜万分,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身体更是细细地抽搐着,张了张嘴,话语破碎,良久都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来。
旁的那老翁朝着周惬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待他抬首时,他额头上已多了个口子,口子上沾了些沙土,又有鲜血自其中流淌下来,覆在他本就丑陋的面上,煞是可怖。
老翁顾不得理会自己满面的鲜血,哀声求道:“还请青天大老爷还老头子与老婆子一个公道。”
周惬先是命一大理寺门口守卫请大夫来为老翁诊治,才问道:“老人家有何冤屈?”
这时,老妇终是缓过了气来,厉声道:“颜,当今二皇子颜害死了我儿!”
听得老妇直呼颜的名讳,又道儿子为颜所害,周惬心下吃惊不已,凝了凝神,朝堪堪赶来的众衙役道:“尔等且先将两位老人家扶进去。”
兹事体大,此处道路虽颇为冷僻,但老妇的哭喊声已远远地引来了数位观客,不宜再作问询。
衙役将老妇与老翁俩人扶到了客堂,便退到了一边。
周惬心中已有了猜测,问道:“敢问令郎姓甚名谁?”
“刘垣,我儿唤作刘垣,便是在当今太子殿下身旁当差的刘垣。”老妇人哭嚷道,“他昨日被那天杀的颜害死了。”
竟果真是刘垣!
周惬暗忖:昨日刘垣服毒自尽,至死都未承认曾与颜密会,假若刘垣是被颜害死的,难不成向太子颜投毒之人当真是颜?
周惬故作疑惑地道:“你儿刘垣既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怎地会惹上了二殿下?”
老妇哭道:“我儿是为了老身与我家老伴才……”
她哽咽了下,哑声道:“颜那恶人为了谋害太子殿下,意图买我儿,我儿效忠于太子殿下,自是不从,颜……颜便拿老身与老伴的性命相要挟,我儿无法,便只得从了,昨日老身见着了我儿的尸身,却无人告知老身我儿死因,更不许老身将尸身带回去,老身原以为我儿是尽忠职守,为保护太子殿下而死,回家拾我儿遗物之时,未料想,竟找到了一封遗书!”
说罢,她颤着手将遗书从怀中胡乱抓了出来,双手奉予周惬,哭求道:“望周大人能还我儿公道,砍了那颜的脑袋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砍了颜?以命偿命么?这老妇未太过无知了,纵然确实是颜害死了刘垣,又意图谋害太子颜,只要颜性命尚存,颜十之八/九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据闻近来韩贵妃正得宠,韩贵妃的亲侄女初承雨露,封了贵人,亦受了不少赏赐,颜即使不为文帝所喜,依仗韩贵妃与韩婕妤俩人已然足以保全性命,至多是杀了负责教授他功课的萧月白以作训诫罢了。
周惬接过皱成了一团的遗书看了,这遗书详细地叙述了刘垣是如何为颜所迫,又是如何狠下心来向太子颜投毒,最末,叩谢了父母的生养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这更补上昨天的,二更晚上六点前更
第24章二更起其二十
周惬接过皱成了一团的遗书看了,这遗书详细地叙述了刘垣是如何为颜所迫,又是如何狠下心来向太子颜投毒,最末,叩谢了父母的生养之恩。
这遗书不知是否当真出自刘垣之手,纵然出自刘垣之手,亦不知其中所言是否有虚。
周惬招手唤来一衙役,低声吩咐道:“去刘垣家中取些刘垣的书信或是习字来。”
衙役应诺,匆匆而去,他又令另一衙役去请翰林院中的德高望重的康大人来,那康大人专司书法研究,极善于鉴定笔迹。
周惬做罢这些,便在老妇与老翁对面坐下,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俩人。
这老妇瘫软在椅上,哭泣不止,面色已然涨红,哭声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低嚎,令人闻之不忍;而那老翁却一脸木然地端坐着,好似被绝望浸透了,他额头的口子还在细细地淌着血,滑过鼻、口,蜿蜒至下颌,濡湿了他破旧的浅灰色衣襟,甚是扎眼。
这俩人表现得这般真切,恐怕并无作伪。
周惬登地站起身来,令一衙役去催促大夫快些赶来,接着取出一张帕子捂住老翁的额头,鲜血霎时在轻薄的帕子的丝缕间漫延了开去,沾湿了周惬的手指、掌心,而后漫至帕子边缘坠落下去。
良久,老翁方才反应过来,他欲要起身谢过周惬,却被周惬按住了肩膀。
周惬温言道:“老人家,你且坐着罢,勿要起来。”
片刻后,大夫便赶到了,那大夫为老翁清理伤口、上过伤药之后,又包扎了一番,才道:“老人家只是皮肉伤,无甚大碍,不过老人家上了年纪恢复不易,须得喝些补身的汤药为好。”
“那便劳烦大夫开药罢。”周惬见刘氏夫妇皆是衣衫破旧,怕俩人身无余财,善心地道,“这药要多少银两?由我来出罢。”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23
音落地,却见老妇骤然止住了哭泣,转而冷笑道:“老身有万两我儿的卖命钱在手,何须周大人相助。”
老翁按了下老妇皱巴巴的手道:“勿要对周大人无礼。”
老妇适才因“银两”俩字受了刺激,闻言,恭声歉然道:“周大人大人大量,切勿与乡间老婆子计较。”
周惬摆摆手示意无事,待大夫开过药后,他将药方交由一衙役去配了来,而后又亲自送大夫出了大理寺去。
回到大堂之时,他故意在窗口窥伺了一阵子,见老妇、老翁俩人在独处之时也无异状,方不徐不疾地踏入了大堂内。
他复又坐回老妇与老翁对面,朝老妇肃然问道:“敢问老人家,你适才提到的那万两是从何处来的?”
老妇哭泣得久了,嗓音犹如在砂砾上死命地磨砺过了一般:“两个余时辰前,有俩作侍卫打扮之人抬了一个木箱来叩门,老身去开了门,那俩侍卫将木箱抬进来后,打了开来,里头是满满的纹银,老身吃了一惊,唤来老伴,其中一人道我儿为太子殿下尽忠职守,理应褒奖,但由于我儿身故,太子殿下便将我儿应得的赏银交予我们俩老,又可怜我们俩老膝下无子,承诺赡养我们俩老余生。”
周惬思忖道:这老妇方才道刘垣为颜所迫,下毒谋害颜,以致其身死。昨日由颜的证言看来,颜已然信了王姝之言,认定是刘垣下毒要害自己性命,又为何会差人抬了赏银予刘垣父母?
便是他心下疑惑难解之时,老妇又道:“他俩虽自称为太子殿下所差使,但……”
老妇情绪激动至极,几乎提不上气来,急得目眦欲裂,好容易才吐出字句来:“但老身却窥见他们腰间别着的令牌显示其为拂雨殿之人,老身虽不知这拂雨殿住的是哪位贵人,却能肯定拂雨殿断不是太子殿下居所。是以,老身便假意应承,当着那俩侍卫之面,对太子殿下千恩万谢,得俩人起了疑心。之后,老身问了隔壁的教书先生拂雨殿所住何人,那教书先生道住的乃是当朝的二皇子颜!再之后,老身细细地拾我儿的遗物以求寻出些蛛丝马迹来,便找到了适才呈予大人的遗书!”
“周大人!”老妇“噗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周大人,你定要还我儿公道,砍了那颜的脑袋!”
周惬俯下身去,欲要将其搀扶起来,老妇不肯起,他只得作罢,遂将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问道:“老人家,你可瞧仔细了?当真是拂雨殿的令牌?”
老妇仰首答道:“纵然老身人老眼花,但这般紧要之物,决计不会瞧错了去。”
周惬又问老翁:“老人家,你是否也瞧见了?”
老翁摇首道:“老夫不曾瞧见,只老婆子一人得见。”
周惬沉吟一声,侧首望着被窗棂切割成数块的天空,暗道:倘若刘垣当真为颜所差使,事情暴露后,颜更是将其逼死,接着颜以为刘氏夫妇不明真相,故意差人假作颜的手下安抚刘氏夫妇俩人,意图坐实刘垣是为颜而死,那破绽着实太多了些。其一,颜如何能断定刘垣死前未留下只字片语;其二,颜为何不着人看住了刘氏夫妇,还任凭刘氏夫妇闯到了大理寺来;其三,颜怎地能断定自己亦或是颜之人不会与刘氏夫妇有所接触;其四,为甚么不索性除了刘氏夫妇以留下后患?
颜素来喜怒难辨,公堂之上亦无半分变色,会是这般不周全之人?
且颜的先生萧月白三元及第,实乃百年难得的人物,假使颜真有谋害颜之心,萧月白会任由颜留下这许多破绽?
周惬思绪翻腾间,又一衙役凑到其耳侧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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