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浠浠
在温曦看不到的视角,李玄昭轻揉温曦的脑袋,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色。情绪的失控来去匆匆,一场无声的宣泄过后温曦逐渐缓了过来,看见李玄昭肩上濡湿的衣裳羞赧地挣开他的怀抱,低垂目光不言语。李玄昭微笑不语,到床边换洗面巾,细细擦拭温曦□□在衣裳外的皮肤后端来桌上的早点,让温曦多少吃些。
温曦不愿回绝李玄昭的好意,即便此时口中寡淡无味,亦端起米粥慢慢喝。李玄昭看见温曦能小口吞咽粥食,亦随意拿起其他的早点来食用。两人用完早饭,又闲聊了片刻,白苏随即端来新熬好的汤药。温曦看着那比平日所喝还要黑浓的汤汁,心下有些发憷,再怎么习惯,想来也无人喜欢喝汤药。
李玄昭端起汤药,用勺子勺起一勺,轻拭热气后放到温曦嘴边,温曦略带尴尬地看着李玄昭的动作:“殿下,我可以自己喝。”李玄昭并未言语,不变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执意,温曦面带热意,侧眼观白苏神色,见白苏无甚神态方低头喝下那勺汤药。李玄昭又喂了几口,待药碗边沿热度有所降低后方将药碗给温曦,让他喝完剩下的汤药。喝完汤药,李玄昭又陪着温曦静坐闲聊,药效上来后扶着温曦躺下,掖好被角端看温曦睡颜片刻方走出房门,房门外侍立着白苏。
李玄昭走到院落银杏树下,金黄的叶片上仍残留着晨间的雨水,秋风一过,荡落起点点水滴。“如何?”“回殿下,属下方才探察温公子的脉象,发现温公子并非身患所谓不治之症,而是长期被人下慢性药物所致。”“慢性药物?”“是。”“这慢性药物并不致命,但根治不易,需要一段时期的治疗。属下目前尚未知晓是何药物,只能先对症下药,暂缓温公子的病痛。彻底的根治属下还需对温公子日常所用之物做一番探察方可下定论。”
☆、第四十一章
李玄昭颔首,两人在树下静默片刻,一着黑衣之人来到两人面前,跪地恭声道:“属下拜见殿下。”“起身。”“是。”那人直立起身,身上所佩戴的环饰乃李玄昭十三影卫队的标志。“赤木,你这段时日暗中跟随温公子,可有发现他相交之人有何异常?”白苏问道。
名唤赤木的影卫乃李玄昭暗中安排给温曦作随护,自温曦乘船离开宜州至这镇上这段时日皆暗中随护,温曦此番遭受的横难,亦是其禀告给李玄昭,李玄昭知晓后方自宜州前来。赤木随护温曦多日,均未在温曦跟前现身,温曦自始至终从未发觉,方才他现身前已将温曦的侍仆用药物迷晕在房内。
“禀告殿下,除却温公子的同窗学子冯庭,温公子在船上并未与他人相交甚笃。行船期间,温公子均在自己的船舱内看书,停船靠岸时方出舱下船游玩停靠的村镇。”“把温公子患病的始末一一道来。”“温公子最初是在游玩陵州岱宗山回来后出现类似风寒的征状,全身乏累,咳嗽,晕眩。冯庭寻来船上的颇通病理的管事看病下药,那药方属下看过,确是治疗寻常风寒的方子,侍仆煎好的汤药属下亦未检测出毒性。”
“温公子服用后即睡去,醒来时病情似乎有所加重,听温公子叙述,晕眩症状有增无减,身体发热,那管事寻思是药方的剂量不足,调整了药方后发现仍旧无效,随即停船将温公子送至这镇上的医馆,治疗三日不见起效,担忧行船时日,温公子将二人劝离,近日均服用镇上医馆大夫开的药方,亦无甚成效。”赤木汇报完毕,静立一旁。
据赤木所言,温公子初初显示出来的确是风寒之症,按寻常风寒方子治疗非但无效反而加重?确是让人匪夷所思。白苏思索一番,无法妄下定论,只恭声道:“殿下,属下即去探察温公子平日所用之物,看是否能寻到那慢性药物。明日再为温公子施针排毒。”李玄昭颔首不语。白苏和赤木对视一眼,赤木斟酌道:“殿下可是怀疑谢太师?”那隐匿在宜州做监视的谢太师手下怕是看出温曦在李玄昭心中的份量,故而挑这时日给温曦下毒,阻止温曦前去参加会试,只是为何下的只是□□,而非致命□□?致死温曦不就能更好地阻止殿下的人回到明都,介入朝堂之争?白苏有些想不透。
“既是慢性药物,想必需要引子方可生效。”李玄昭出言。“引子?”白苏低喃,脑中思索赤木方才所言,忽而醒悟:“莫非是风寒方子?”服用了治疗风寒的方子病情却愈发加重,这根源不在风寒上,而在治疗风寒的药方上!恐怕温公子最初所患之症确是风寒,治疗风寒的方子中某一寻常药物却是触发温公子体内□□的引子,从而加重温公子的病情。风寒之症愈加突显,大夫愈会加重方子中的某一药剂分量,如此一来,温公子的病症愈加久治不愈。
思及此,白苏激动道:“殿下,请容属下离去专研药方,那引子恐怕就在治疗风寒的方子中。”李玄昭颔首应允,白苏躬身离去。赤木已将屋子空置的另一房间拾好,李玄昭和白苏连日从宜州快马加鞭,生生仅花半月之余即到达此处,一路舟车劳顿不言而喻。李玄昭行至温曦房门,推门瞧见温曦此刻正熟睡,方离去歇息。
温曦晚间醒来瞧见李玄昭正坐在床边,询问李玄昭所宿之处乃这院落空置的房屋,温曦唯恐李玄昭因不适无法安心歇息,想让侍仆到镇上寻一干净舒适的客栈,被李玄昭制止,看李玄昭神色,温曦只好作罢,若非如今自己这房间因自己久居沾染了许多病气,该让李玄昭宿在此处,毕竟那空置的房间委实窄小非常。
晚间白苏煎好的汤药里摒弃柴胡、茯苓、桔梗等药材,那味做引子的药材需待明日施针方可知,今日熬煎的汤药只做温补功效。温曦一饮而尽,李玄昭看着温曦略带豪爽的饮用方式,含笑递上一小碟果脯,“明日让白苏给你施针,好对症下药。”温曦拿起其中一枚,边含边点头。对于李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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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莫名地信任,仿若只要他在身旁,便诸事不惧。
次日清晨,侍仆服侍温曦洗漱,温曦又勉力食用了些粥食,白苏方开始施针。李玄昭在一旁候着,白苏在温曦的相关穴位上施针完毕后,静待片刻,针下渗出黑浓血。白苏用一白瓷小碟集了些,约莫二刻钟,白苏轻缓将银针取出,李玄昭用干净的面巾一一拭净方才施针之处,再将温曦□□在外的手臂回被子下。施针前李玄昭点了温曦的百会穴,温曦此刻正昏睡。白苏拾完毕轻声道:“殿下,温公子此后仍需日日施针,及至将体内毒血逼尽方可。有了这毒血,属下立即前去研制药方。”李玄昭颔首,白苏躬身离去。
李玄昭静静看着温曦的睡颜,伸手轻拨额边鬓发。无论是双颊还是身形,都比往常瘦弱许多,即便万分小心,还是将他卷入着旋涡中。是什么时候起了这般心思,初识之时亦或宜州点滴相处中?皇室之人,无论男女,于情爱之事上无不早早知晓。而李玄昭却因不受关注缺人教导,且心思寡淡,在明都并无通房教习宫女。初初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心思时李玄昭慌乱了一段时日,却又无法抑制想要亲近的欲望。
这分桃断袖之事历来为人所诟病,《汉书》特列佞幸一章警戒后世,为这本不融于世间的情感更添一抹沉重。李玄昭不愿温曦背负佞幸骂名,他的温曦谦和温润,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且如今前程晦涩,不明生死,又如何护得温曦周全?即便如此,可自己却无法放手,温曦于自己,是久旱所逢的甘露,是暗夜的明灯,世间可有两全法?心下轻叹,静寂无言。
☆、第四十二章
温曦缓缓自昏睡中清醒,眨眨眼睛,发现昏眩感减轻许多,想来是白苏施针起的效用。温曦心下高兴,自己应该能治愈吧。“要喝水吗?”李玄昭出言道。温曦点点头,李玄昭从桌上端来一杯水给温曦,温曦接过喝下,“殿下这般离开宜州可好?”李玄昭把温曦空了的茶杯放在一旁,“无事,有安文江和林峰在。”
“另外两项工程进展的如何?”“红水堤正在建设。”“这段时间可有下过雨?”“下过几回,都不碍事。”“那便好,所幸工程能顺利进行。年底前能建完吗?”“不出意外应该是可以。”“既能防洪又能灌溉,殿下为宜州做了件造福百姓的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温曦真心称赞。“但求问心无愧罢了。”他又何尝不有私心,盼着能借此复一方民心,向孝宗帝证明自己的能力。旁人的称赞总带着恭维谋利的私心,只有面前这傻小子的称赞能舒他的心。
“殿下,我何时能病愈?”静默须臾,温曦看着被子上自己相交的双手问道。“据白苏所言,你所患的是慢性疾病,需耐心治疗方能起效。前些时日替你看病的大夫无法确诊,耽误了治疗的时日。确切的时日无法给出,但一定会治愈!”李玄昭坚定道。“嗯。”温曦点头,依旧沉默看着自己的双手。
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上温曦略显青白的手,手心的温热丝丝入体。“莫忧心,错过这一次,还可以参加下一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曦如何不知,患病的这段时日亦是这般在心里宽慰自己,只是仍抵不住心生怅然。“殿下,待我能下床后我们即回宜州吧。”毕竟时日长久,被人发现您不在宜州恐生事端。后面这句温曦并未说出,只抬头直直看向李玄昭。李玄昭伸手轻抚他的脑袋:“好。”
两日后,白苏研究出那□□的引子乃桔梗,后续开的方子均剔除桔梗这味药材,温曦服用后,配以每日的施针治疗,病情渐缓,脸色褪去了先时的青白,神比往日好了许多。白苏一一探察温曦日常所用之物,并未发现有何不妥,这下药之人的手法着实隐蔽,不仅想到下□□,还想到用引子来诱发。即便温曦一路上均未受风寒,亦会从别处入手让温曦服用桔梗。所幸温曦受了风寒,倒是省去许多麻烦。可对于他们来说则愈加无从下手追查下毒之人。白苏不动声色地观察正在整理物件的侍仆,若非人本无辜,则是深谙城府之人,言行举止皆滴水不漏,让人查不出错处。
待为温曦施针时针口处不再流出黑浓血时,即表明温曦体内的毒血已清除完毕,细细算来,他们亦忙活了十来日。温曦前两日已能下床走动,李玄昭搀扶着他,似幼儿学步般,久病卧床之人四肢恢复如常亦需一段时日,不可久动,需有规律地每隔一段时辰活动四肢。温曦卧床多日,能起身活动着实高兴,窗台偶有秋风捎来的银杏叶,李玄昭与他一同缓缓行至那株银杏树下,秋日映衬下那金黄愈发透亮,温曦瞧着甚是欢喜。偏头看向一旁的李玄昭,温曦不自觉握紧李玄昭的手腕。似是感受到温曦心中的喜悦,李玄昭亦侧头微微一笑。
瞧着温曦这几日恢复地不错,李玄昭定下明日启程回宜州。温曦当初租下这院落时除却被褥并未置办何物,不需作何拾。次日清晨,用完早饭后众人上了提前买下的马车,步步驶离镇子。温曦掀开窗帘,不多时即出了市镇,官道两旁枯黄衰败之色随着秋意渐浓,车辙行进的声响渐行渐远。当初自己劝离冯庭时还抱着痊愈后赶往明都一同参加会试的念头,如今会试之期将至,自己却行进在回宜州的路上,委实造化弄人。常言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年后一切再重来!
“坐好,当心颠簸磕着。”李玄昭拉正温曦的身子,温曦放下窗帘顺着李玄昭的动作坐好,白苏开的方子所用的药材有助眠的功效,温曦身子随着马车摇摆,困倦之意阵阵袭来。迷糊间被置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有着淡淡的檀香。
再次踏入宜州的土地是在十一月初,将近一个月的车马行程,再次看见熟悉的人事,温曦心中五味陈杂。马车行至安府,温曦下车时身上披着轻裘。安文江早早受到消息候在门前,看见温曦下马车后微笑上前:“温小曦。”“安大哥。”温曦微笑,离开的时日不长不短,自己生死边缘上一番行走,还当物是人非,回首不过人事依旧,果然人如蚍蜉轻易无法撼树。
“比走之前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许多,安大哥得给你好好补补。”安文江趁着李玄昭回身之际捏了一下温曦的小脸。温曦微鼓腮帮,不满安文江这将他当小孩耍的举动,安文江将其无视,恭声问候李玄昭,李玄昭颔首,同温曦一道入府。温曦的病在回程期间已痊愈,剩下的只要稍作调养即可,只是今后的饮食、用药均要忌讳桔梗。
下药之人仍无头绪,赤木猜测那人潜伏在行船上,可能是其中任何一人,只是那船上的人除却温曦和侍仆均不在宜州。影卫队只能将重点放在查找谢太守安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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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的暗线上,若是能查找出来,下药之人想必也能追问出。这一切李玄昭并未向温曦透露,温曦只当自己与桔梗相性不和,日常饮食多了层关注。
温曦在安府宿了几日,在心里反复斟酌了一番措辞方回砀山。温府内,温阑听闻温曦因病错失会试,掩不住心底的失落,这不讨喜的儿子素来比温翰沉稳,当初乡试第三,着实让他报了许多希望,不想如今生出这事端,三年后再参加会试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温阑心下摇头,面上还是做了一番宽慰。温曦并不在意,瞧着解释清楚后即来到杜氏的院落。
☆、第四十三章
见到杜氏,温曦挑着委婉的措辞将此番遭遇言之杜氏,杜氏瞧着温曦比未离去前消瘦不少的模样,眼泪簌簌落下。温曦执着帕子给杜氏擦拭,宽声安慰:“母亲莫哭,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杜氏哽咽道:“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书信告知我,若是有何意外,你让娘亲怎么办?”温曦心下叹气,当时情形即便告知又如何,山遥水远的,况且杜氏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让她这番忧心,病情加重更不好。温曦轻拍杜氏后背,轻声宽慰一阵杜氏方缓和下来。
杜氏接过温曦递来的新帕子,边拭自己脸上的泪痕边道:“这段时日你好生在家歇着,娘亲给你好好调理身子。”言罢,又转头朝杜鹃道:“杜鹃,今后这家里莫再出现桔梗这物,少爷的饮食多注意些。”“是,夫人。”杜鹃点头应下,出房门去传达杜氏的话。“我竟不知你对桔梗不适,从小到大,你的身体算不上顶好,可亦无甚大病。不想如今却因小小桔梗遭这番横祸。”言罢,思及温曦缠绵病榻的场景,心中又袭来阵阵酸涩。
“孩儿亦不知,只那神医医术高明,他所言想来不会有错。”温曦端起茶水饮用,他并未道出实情,只言在那镇上偶遇一名赤脚神医,治愈后会试之期已临近,即便自己有通天之能亦无法赶上,遂待病情有所好转后乘马车回宜州。
“这会试每三年一次,即便错过这次亦无妨,你切莫忧心。娘亲只盼着你一切安好。”杜氏深知温曦对会试的重视,忧心他会郁结于心。温曦微笑道:“孩儿自是晓得,娘亲莫忧心。”“你能这般想娘亲便放心了。老天保佑,感谢你还我一个健全的孩儿。”杜氏双手合十,头抵在双手上,面朝门口感谢神灵。温曦微笑不语。
转眼年关将至,温曦自当初回到砀山后即被杜氏严加看管起来,日日饮食无不仔细致,将养了一段时日面色渐渐红润甚过往日,温曦知晓杜氏心思,只听话顺从。不久前传来温翰会试中榜,榜上一百三十名的消息,温阑和谢氏喜出望外,只待温翰参加完来年的殿试后好好庆贺一番。似乎温翰有了贡士的名头,谢氏在温府的行径比往日招摇许多,偶尔与温曦碰面时的那番神态,倒是把杜鹃气得险些烧了心肝脾肺。温曦笑着宽慰一番。
这日温曦应杜氏要求同杜鹃和三两侍仆一同上街置办年货,途径砀山码头时发现来往船只载了许多人,观其言谈竟是治理河道的新丁,拿到官府应允的银钱皆满脸喜色。温曦停下询问其中一位大汉工程的进展,那大汉爽朗笑道:“红水堤已经建好啦,来年开春农忙过后就可以开展第三项工程了。”温曦闻言亦宽慰一笑。思及宜州那人,估摸着分别的时日,期间亦有想过置封书信,提笔却不知该从何处落笔,只好作罢。过年那段时日若是寻到机会定要去拜访一番。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除陈布新;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接玉皇;腊月二十六杀猪割肉;腊月二十七洗疚疾,去晦气;腊月二十八宰鸡赶大集;腊月二十九上供请祖;腊月三十除夕日,守岁迎新春;正月初一开门炮仗,满堂红;正月初二祭财神,求财运;正月初三烧门神纸,个人寻生理;正月初四三阳开泰,迎灶神;正月初五破五,迎财神;正月初六送穷日;正月初七戴人胜,庆“人日”。
温曦很欢喜这过年的种种习俗,满街满巷喜气洋洋的气氛总会很能感染人。按着祖宗定下的时日做年前准备,置换一新的人事总是预示着来年的好兆头。杜氏早早吩咐杜鹃到镇上有名的绣娘那为温曦订制了几套新衣,温曦生辰腊月十八过后已满十五,过了年即虚岁十六,杜氏不知道自己这残破的身子能撑到何时,自温曦回来后就一直惦记着给温曦寻一门亲事,过年人情往来间多了些心眼留心各家女儿。温曦并不知晓杜氏心思,只盼着初三能寻个由头上宜州探访李玄昭等人。
除夕当晚,温府众人照例在大堂用团圆饭,温阑说了些场面话后众人静默地用完了饭。温曦陪同杜氏回到院落,杜氏的身子熬不了夜,温曦早早劝杜氏回房歇息,只和杜鹃及三两侍仆一同守岁。午夜正点时分,鞭炮声四起,街头巷尾一片火光。温曦裹着袄子与侍仆一同到温府门前点燃了炮火,并向欢喜的侍仆一一派发了压岁钱,凌冽寒风吹不散百姓喜迎新春的热闹喜气。
初一只待在家中闲聊,初二访族中亲友,初三随温阑一同上宜州拜访范太守和李玄昭。温曦委婉跟杜氏说明行程,杜氏心下叹气,只好生嘱咐温曦诸事小心。温曦应承后高兴离去,宜州冬日水运不畅,温阑和温曦一同坐车前往,车上除了温阑备好的贺礼,温曦还私下准备自己的贺礼。
午时前行至安府门前,此时安府门前熙熙攘攘一片,停留了许多车马,占据大半的街道,众多显贵、侍仆川流其间。温曦等人安置好马车后拿着贺礼步入安府大门,管家瞧见温曦一行人喜笑相迎,吩咐侍仆上前引领。行至堂前,大堂内亦坐满了来人,却比门庭清静许多,李玄昭和安文江端坐正坐,左右两旁是宜州显贵和其他三县的县令,范太守在左边上位。
“下官拜见大皇子殿下,这是下官准备的新春贺礼。”温阑着温曦一同下跪请安,并奉上贺礼。“温县令有心了,起身吧。”温曦两人闻言起身,温阑坐到范柯下首,温曦坐在温阑身后。温阑笑着给一旁的范柯拜年,范柯官笑回礼。温曦坐在温阑身后静静看李玄昭与众人间的往来,不知是否错觉,李玄昭的人情处事似乎比初来时成熟许多,而在座的权贵言谈间多了份敬畏和实意的恭维。
☆、第四十四章
期间往来许多人,不时掀动的门帘让门外的寒风伺机而入,靠门而坐的人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屋里靠。将近午时时分,除却范柯和仅为县令,其他显贵均告辞离去。管家在厅侧指挥侍仆准备午膳。
温曦坐到温阑身旁,范柯朝温曦道:“听闻温侄子前段时日病了一场,如今可是好些了?”其他几位县令心下了然,方才见这温家二公子进门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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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本该在明都参加会试的人却出现在这里,即便此时会试成绩已出,也实在不该啊?原来还有这般隐情。温曦拱手微笑:“谢太守关心,学生已无大碍。”“如此便好,倒是可惜错过了会试。不过亦无妨,温侄子年少,相信以温侄子的才学三年后定能夺魁。”温曦拱手道过誉。
“温公子如何计划这三年?”温曦循声望去,安文江摩挲手上的杯盖笑问道。平日私下里都被唤作“温小曦”,如今听闻这端方的称呼倒是有些不适应。“温曦实诚地摇头:“尚未想好。”回宜州前自己做了一番思考,若是将这三年的时间均花在备考会试上着实有些不妥,于自己而言,若是能寻到一份夫子的活计自是极好,可有哪个书院愿意聘用这般年龄的夫子?
“我那衙门正缺一名文书,温侄子若是有意可前来任职。”范柯微笑,温阑和温曦闻言皆惊异。这突来的示好之举是为哪般,温阑忙拱手谦虚道:“蒙太守抬举,只是我这儿子学识浅薄,恐无法担此重任。”“温县令莫谦虚,温侄子乡试第三的学识可不浅薄,我相信温侄子的才学。”温曦心下思忖着回绝的措辞,无论范柯真心诚意与否,都不是他所属意。
“啊呀,倒是被范太守抢先了,安某亦想聘请温公子来担当安某的文书。只是安某这比不得太守府的闲适,往来于城区和河道之间,少不得车马奔波。不过安某的诚意是绝对的,温公子可思虑一番。”安文江用杯盖轻轻拨开茶叶,小抿一口。
边上的三位县令乐得看好戏,这安文江和范柯的恩怨他们略有耳闻,只可惜极少有机会瞧见这两人针锋相对的场景,如今倒是讨了个好巧。当着李玄昭的面范柯不好表现的太过,只似笑非笑道:“安公子身边这么多的能人巧匠,还寻不出一个来充当文书的?”“有是有,可不合心意呀。初识温公子时安某便有了这番心思,只苦于温公子当时要专心备考。如今少了这层顾虑,自是要盛情邀约一番。”
看着安文江这笑嘻嘻的模样范柯便气不打一处来,知晓温曦着李玄昭看重,本想伺机讨李玄昭的欢心,不料被这安文江插一脚。正待出言,忽闻温曦道:“承蒙太守错爱,只学生资历浅薄,恐不能胜任一门府衙的文书,还望太守另觅能人。”一番措辞,既委婉地回绝范柯,又顾了他的面子,范柯瞧着温曦不作伪的神色,心下叹气,所幸他并未报何希望,更多的是心血来潮。“既然温侄子这般作想,我亦不便强求。”温曦回以微笑:“谢太守体谅。”
“既是如此,温公子即来做我的文书,相关事宜我过段时日会书信告知于你。”安文江笑嘻嘻道。非此即彼这门学问他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温曦无奈地笑笑,恭声告谢,抬眸间撞入李玄昭的瞳仁,温曦和煦一笑。用过午膳后一行人告辞离去,安文江同管家将诸位县令送至门前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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