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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浠浠
“此乃玉耶居士制来赠与真人的书签。”“前日至岱宗山下的镇子,闻玉耶居士开坛盛况非常,信者众多。”“确是如此,只是玉耶居士以封坛一年有余。”“听闻玉耶居士乃真人的亲传弟子?”“正是。当年关刈子真人下山游历,回来时身边跟随着玉耶居士。玉耶居士自幼随在真人身边习道,加之悟性非常,于道有独到的见解。”“玉耶居士何故封坛?”老道但笑不语,温曦见老道不愿坦言,亦不强求,心中只到可惜,细细观那行小篆。
瞧那笔法字体,娟秀灵气,倒似一女子所作。“公子若是喜欢,可将这书签留作纪念。”温曦微讶:“如此可好?”“无碍,公子可自行拿去。”老道微笑。“我可否与居士当面求个应允?”“玉耶居士早年下山,此时并不在观中。”“居士下山游历了?无怪乎要封坛。”温曦将书签取出,他确是欢喜那书签,既得了应允亦不作态,恭谢后将书签置好。
在真人故居逗留片刻后温曦离去,站在院落内与老道再次致谢,并问询老道的名号,“不过虚名,公子不必在意。”老道一派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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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温曦点头转身离去。
☆、第三十七章
温曦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居住院落,此时天方亮,东升旭日从蛰伏的地平线下升起,东方的朵朵祥云染上一层橘黄色。温曦在屋前瞧见自己正往外走的侍仆,看见温曦回来,侍仆眼前一亮:“公子,您方才去了何处?”“随意走走。”温曦微笑入内,此时冯庭正在洗漱,温曦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侍仆方沏的新茶饮用。
“温兄今晨起的真早。”洗漱完毕的冯庭坐在温曦一旁,亦端起茶水饮用。温曦微笑,正欲出言,忽然喉咙一阵瘙痒,止不住咳嗽起来。“温兄可是着凉了?”冯庭瞧着温曦咳得难受的样子担忧道。“约莫是,这山上气候多变。”缓过一阵后,温曦饮了口茶水润喉。“公子,奴才去找道观的道士寻些药来。”温曦摆手制止了侍仆的动作,“不必,我们今日下山后再去镇上的药店抓些即可。”侍仆听后只好作罢,将端来的早饭拜放在桌上后侍立一旁。
“此时已入秋,山上辰时寒凉,温兄今晨露气正重时出门,实在是不妥善。”“劳冯兄忧心了,温曦并无大碍。”冯庭看着温曦因方才一阵急咳而晕红的双颊,心中微微叹气,正如自己昨日午时在溪涧所述那般,怕是只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人方能劝的动他。随后,两人不再言语,只静默用早饭。
早饭过后,昨日与他们方便的木青道士前来,应冯庭的要求带他们游览了一轮正一道道观。除却颇有些传奇色的关刈子真人和玉耶居士,正一道与寻常的道观并无过多异处,游览途中,身旁经过三三两两的弟子,皆是往观门方向而去。冯庭好奇询问,木青道他们是要前往观外的一平地出练剑。温曦细细思索来时的路,估摸那平地即是他们昨日观云海之处,实在是个日常修炼的好去处。路过玉耶居士所居的庭院,发现庭院已从外边落钥,木青亦道居士所居不对外开放,两人只能道罢。
约莫半个时辰后,温曦四人在道观观门处与木青道别,“多谢招待,我们就此道别。”温曦四人施礼道谢。“四位善人慢走,有缘再会。”木青微笑拱手回礼,目送他们离去后亦回观内,同众位师兄弟一起开始今日的早课。
温曦四人沿着昨日的路下山,秋日当头,林间的雾气消散殆尽,只一两处阴湿处仍有露气。晨间的林子比午时热闹许多,不时传来连片的鸟鸣,起飞时带起阵阵树叶的“沙沙”响声。温曦四人行走在山林间,混合着青草、花卉的清香萦绕鼻,间,吸入顿感通体舒畅。“山间气养人,若是如陶潜那边做一‘采菊东篱下’的农夫,想来也是极好的。”冯庭含笑道。
温曦不置可否,有人天性不喜世间纷扰,亦无过多俗念,出世入世只凭随心。而许多人则因怀才不遇方生的出世念头,如此便有些郁郁不得志了。“修身养性未必需远离人烟,有心之人闹市亦可安逸自处。”“不如温兄见解独到,冯庭惭愧。”“不过个人看法,冯兄不必在意。”冯庭微微一笑。两人偶尔闲谈几句,脚程却不落下,借着下山比上山的便利加紧回程,终于在未时三刻抵达码头。
“还当你们回不来了。”船管事站在码头边指挥工人搬运货物边笑道。“怎会。何时启程?”冯庭道。“搬完这趟就可以走了。”“好,那我们先上船了。”“去吧。”温曦四人随在搬运的工人身后上船,一早上紧赶慢赶着实耗了些体力,所幸他们下到镇上时赶上一辆即将回城的马车,若非如此,只怕此时他们仍在路上。
回到船舱,冯庭站在温曦的舱门前担忧道:“可惜方才来不及下车寻药,过会让侍仆去寻管事要些药物,他那里应是准备了些的。”方才在马车上时,温曦咳嗽频繁许多,怕是不止着凉这般简单。温曦强压下喉咙再次升起的瘙痒感,点头道好,他亦不愿逞强,除却咳嗽,此时脑袋还感到有些昏沉,似比辰时严重许多。还有半个多月即到明都,方才听闻管事道此番开船,即是直达明都了,途中除却补给不再停船。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在此时出了岔子。
听闻船起锚的号角,船体开始摇晃,温曦此时经不住这般晃悠,放下手中的书本躺回船上。片刻后听闻开门声,循声望去,是侍仆寻来了船管事,后边还跟着冯庭主仆两人。“温公子有何不适?”管事常年漂泊水上,学了些把脉看病的本事,寻常的风寒体热还是看的好。温曦伸出右手搭在脉枕上,管事查探了下脉象,“受了风寒,我开些药服用两日即可。”这脉象与平常风寒的脉象无异,管事便照常开方子,让温曦侍仆到他那里取药。
“多谢管事。”温曦微哑着嗓子道。“无事,温公子多多修养,不日即可痊愈。”言罢,管事便告辞离去,温曦侍仆一同前往取药。“温兄莫忧心,这管事颇通些药理,船上的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皆是向他寻的药。”冯庭站在床前低头朝温曦道。“劳冯兄心了。”温曦真心感谢感谢,若非冯庭,他亦不会寻到这便利。瞧着温曦神倦乏的模样,硬撑着微恙的身体强行了一早晨的路,此时怕是劳累非常,冯庭温声嘱咐温曦安心养病后告辞离去。
温曦目送冯庭离去后闭目入睡,意识模糊间听闻侍仆的呼唤,温曦撑着身体靠在床沿喝汤药,皱眉喝去最后一口,温曦将碗递还侍仆,药力起效后沉沉入睡。睡梦中,他仿若置身于一片火热中,缥缈梦境似走马观花般不时转换,一时是父亲的冷眼呵斥,一时是母亲的悲情哭泣,一时是温翰的嬉笑嘲讽,一时是李玄昭恍若对待路人的无心一瞥。温曦已多年未曾梦到这般沉重的境像,已至醒来时那满心的哀伤亦挥之不去。
☆、第三十八章
温曦皱眉睁眼后看着黑暗的四周,一时间恍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袋的昏涨感似乎没有减缓反而加重,右侧还伴着隐隐的疼痛。缓了一阵,温曦掀开帐子一角,四周除却河水漂泊的声响外一片万籁俱寂,舱门外隐隐透出些光亮。温曦有些不安地呼唤侍仆,惊然发现自己此刻的嗓音嘶哑如耄耋老妪!
许是被温曦唤醒,亦或原本就并未睡熟,侍仆擦划火石点亮手边的灯盏,套上灯罩后提着来到温曦床边:“公子醒了?”“嗯。”温曦咽了下应道。“如今约莫寅时,公子从上船喝药后便睡到此时。公子可好些了?”侍仆轻声道。“似乎比先时加重了。”温曦艰难启声。听到温曦嘶哑的嗓音,侍仆慌忙将手上灯盏放在脚凳上,将帐子完全掀起挂好,凑近温曦床头用手感受温曦额上的温度:“身体只比寻常热些,可公子怎么嗓音这般嘶哑?”
温曦无措地晃了晃头:“我亦不知,方才醒来时就成这般。”“公子可还有何




重生之温曦 分卷阅读32
不适?”“头比今晨昏沉许多。”“奴才这就前去寻船管事来,让他再给您看看。”侍仆正欲转身,温曦制止道:“等天明了些吧,这般打扰不好。”“可是公子你……”侍仆皱眉看着温曦。“你先给我端些水来。”喉咙干涩难受得仿若吸入大量烟尘,侍仆闻言即往桌上走去,倒了些壶里储着的水到茶杯中,端来温曦床前。
温曦借着侍仆的力道坐起,背靠床头,连续饮了三杯水后方觉的好受些。慢慢顺着胸腔里的气,侍仆在一旁问道:“公子可需要用些饭食?”“现在可还有?”“奴才备了些放在厨房温着。”温曦从昨日上船后到如今粒米未进,此时腹中空空无也,便点头应允。侍仆得到示意后出了舱门,提着灯盏到船上的厨房端来饭食。
温曦在侍仆的扶持下走到桌前坐下,随船的伙食向来将就,若是平时温曦自是不计较,可如今摊上这般身子,闻着略带油腻的菜香,温曦皱眉偏头。强压下反胃的不适,温曦执起筷子强意用了些,只是吃下的多是米饭。看着温曦只沾了几筷子的菜品,侍仆道:“公子怎不多吃些?”咽下嘴里的米饭,温曦将碗筷放回桌上,“吃不下,撤下吧。”侍仆无奈地将碗筷和剩下的菜放回托盘内,“公子先到床上歇息,奴才去给您煎药。”温曦点点头,谢绝侍仆的扶持,自己攀扶着舱壁回到床上。
侍仆端回煎好的汤药,温曦饮用完毕后借着药效又沉入睡梦中,再次醒来时已是巳时,床边坐着冯庭。看见温曦睁眼,冯庭惊喜道:“温兄,你醒啦?”“嗯。”不久前饮下的汤药似乎无甚功效,喉咙的干涩灼热感依旧。“今晨来看望你时听闻你的病情并未好转,如今感觉如何?”冯庭手心贴上温曦放在被子外的手,上边热度偏高。“怎的发热了?我让侍仆去寻船管事来。”温曦点头不语。
不出片刻管事即来到温曦床前,三指搭上温曦的手脉,边探察脉象边疑惑:“昨日给温公子把出的脉象确是风寒,开的亦是祛风寒的药方,该是好转才是,怎会发热加重?”冯庭接过管事昨日开的药方查看,确是普通治疗风寒的药材,莫非温曦得到并非风寒?温曦躺在床上并不言语,暗自压下想咳嗽的欲望,却禁不住透出几声压抑的闷咳。
“我并非专职大夫,平日里只会看些小病。如今我再给温公子加上几味散热的药材,看看效果如何。”管事将脉枕回,拿过冯庭手上的药方多添了桂枝五钱、厚朴三钱、北杏仁五钱。冯庭有些不满管事推卸的话术,但又无可奈何。凭着自己平日对医理的浅薄了解,晓得管事新添的药材亦是对着温曦此刻的症状,只盼温曦只是寻常疾病,服用几日即可无碍。
温曦向管事道谢,示意侍仆寻些银子做诊金。管事并不推脱,接过后又嘱咐几句病中禁忌离去,侍仆拿着新开的药方去煎药。尽管身子有些沉重,但睡了多时的温曦并无睡意,看向坐在床沿的冯庭真诚道谢:“不想还是麻烦冯兄。”看着温曦有些潮红的双颊,前两日仍好好的人此刻却躺在床上,冯庭宽解道:“温兄只需好好养病,其他事宜勿需担忧。”温曦微笑点头,只是那笑容里多少掺了些勉强。
往后两日,尽管药方多添了几味药,温曦的病情却并未好转,甚至有加重的迹象。原先温曦尚能起身用些饭食,后来身子瘫软只能在床上饮用汤水和汤药,身子发热的程度俞渐加深,虽有意识却常在昏睡。管事瞧着温曦虚弱的状态,担心是自己开的药方有误,恐背上一条人命,赶忙寻了个镇子招呼靠岸停船,与冯庭一同将温曦送至镇上的医馆治疗。
听闻冯庭两人对温曦病情的叙述,医馆大夫亦深感疑惑,管事开的药方确是无误,照常理这位公子饮用后不出两日即可痊愈,如今怎得反而加重。再细细瞧温曦此刻的症状,身子热度虽异于常人,却未至高热,嗓子干涩难咽,脑袋昏沉但意识清醒,只是昏睡的时日偏多,倒似慢性症,不致命却无从医治。
大夫无奈,只好依据温曦此刻的症状开药,挑了些药性偏重的药材。温曦用了两日,亦无痊愈迹象,管事有些担忧若是再这般耗下去,就无法按时到达明都码头,耽搁与明都商户的贸易往来。冯庭尽管不动声色,可心里亦担忧会试。这日温曦从昏睡中转醒,出言让管事与冯庭先行离去,待自己痊愈后自行前往,莫再因为自己耽搁行程。
冯庭为难地看着温曦,最后无奈与温曦告别,“温兄痊愈后记得来明都寻我,届时我与温兄一同参加会试。”温曦躺在床上微笑点头,管事退还温曦余下行程的用,嘱咐温曦安心养病,与冯庭一同离去。温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强忍着胸口的酸涩,此时距离会试已不满半月,自己能否在及时痊愈?若是错过了这次,可就要再等三年,届时如何向娘亲交代?
☆、第三十九章
温曦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床帐上的流苏,此时他和侍仆宿在离医馆相近的客栈,这镇子不大不小,往来客商不多,他们所居的客房远离街道,安静中又透着些寂寥。侍仆端着新熬好的汤药进来,将托盘放在床边脚凳上,轻唤温曦:“公子,药熬好了,趁热喝吧。”须臾温曦方侧头看着床边的侍仆。
这侍仆随侍了他三年,与他同年岁,平日处事虽算不上伶俐却也无差错,只性子沉静这一点甚和温曦心意。“公子?”侍仆疑惑道。温曦回自己飘忽的心思,在侍仆的扶持下缓缓起身,端起汤药饮用。汤药这东西,若是喝的多了,似乎苦味也感受不出,无怪乎娘亲喝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在喝完后吃蜜饯这等消除口中苦味的果脯。
喝完后温曦将剩了些残渣的药碗递给侍仆,启唇道:“阿禾,我们出来多久了?”“一个月零四天。”“竟有这么久了?”温曦轻叹,在心里微微计数,当初出门时与母亲约好船每到一停靠处,温曦即寻驿站送回一封书信,此时距离他送出的最近一封信已过去五六日。如今自己亦属靠岸,只是这信却不知该如何送出。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温曦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大夫将药方增添删改了多回亦不见效,只能换些温补的方子续着。温曦从最初的慌张不安,到着急恼怒,再到如今的淡漠,会试的日子在逐渐逼近,而自己却只能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身患大夫无法确诊治愈的病症,自己可会就这般死去,甚至无法同至亲至爱之人道一声别。
客栈的掌柜瞧着那角落里的客房,每日均有镇上大夫前来,终日不见屋里头的公子,只见那公子的侍仆时常出入客栈的厨房煎药,莫不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若是不幸身亡在自己的客栈,那影响可不好。掌柜琢磨观察了两日,最后还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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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委婉劝离温曦两人。温曦看着床前暗下戳手、脸上带着歉意的小二,让小二回复掌柜宽限两日,待自己寻到去处自会离去。小二瞧见委派的任务得以完成,朝温曦行礼后匆匆离去,瞧着那公子的面色,怕是患了无法治愈顽疾,可千万不要会传染上人。
看着小二匆忙离去的身影,温曦偏头翻身朝里,对侍仆闷声道:“你若是也想离去,自行从包袱里取跑路的银子。”“公子莫要这般丧气,奴才是不会离公子而去的。”侍仆有些着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曦既感到安心又感到凄惶,微微平复胸中的沉闷道:“既是如此,那你到镇上去寻一寻可有合适宅子,这客栈是住不下的了。”“是。”侍仆轻声离去。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响起,温曦抹去眼角的湿意。
寻了两日,在距离客栈两条街巷的后尾处寻到一处宅子,付了租金后两人即搬了过去。宅子很小,只有温曦在温府的院落那般大小,入门院落的右侧栽了一株银杏,此时扇形的银杏叶呈现入秋的金黄色,树下平地落叶满地,平添一抹萧瑟之意。
搬来前侍仆已让租让的主人家稍作打扫,被扶至屋内,床上换了新的被褥,温曦缓缓躺上去,这种四肢无力皆靠人扶持的情境真不让人好受。处处患病那会温曦亦思索过自己为何回患这种病症,细细思索患病前几日自己所为,实在是无甚不妥之处,初时的症状瞧着亦是寻常的风寒,怎就成了这般无法确证治愈之症?扪心自问自己从未做过愧于天地伦理之事,上天怎会降下这般苦楚让自己遭受?多日的病痛折磨逐渐消磨温曦的内心,负面的情绪常常浮现在心头,温曦已经尽力克制了,却时常抑制不住,夜间萧索的秋风让温曦不禁悲从中来。
这日清晨下了场小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过后,空气中的温度确是降了几分,温曦此时的身子比平日虚弱许多,受不住着降下的气温,于寒凉中悠悠转醒。侧头看去,屋内并无侍仆的身影,呼唤了几声亦不闻有回应,耐不住晨起喉咙中的干涩,温曦勉力撑起身子探向床旁的脚凳,那有侍仆事前放好的茶水。
温曦右手手肘撑着,左手伸向茶壶,那茶壶似乎储了许多茶水,温曦单手拿起颇有些吃力,淅淅沥沥的茶水从壶口落入茶杯中。温曦的视线被床帐干扰,看不大清茶杯是否已满,心下估摸着放下茶壶,正欲将手伸向茶杯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不似侍仆,且似乎还不止一人。温曦心下慌乱,不知来着何人,僵硬地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定定看向房门处。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屋外的光亮趁机而入,大多却被来人遮挡,温曦就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带着莫名的熟悉。那人步入房内,温曦在慢慢适应屋内的光线后亦逐渐看清那人的面容。刹那间,手中的茶杯跌落回脚凳托盘内,温曦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坐到他床边的那人,嘶哑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喜色:“殿下!”
李玄昭将温曦的身子扶好,取出一方帕子擦拭温曦有些沾湿的手,再拿起那茶杯倾身将杯沿放在温曦唇边,示意温曦开口喝下。温曦边喝边直直看着李玄昭,似乎担心眨眼过后面前这人便如梦中幻境那般消逝而去。
待温曦饮完这杯后,李玄昭又如法炮制地喂了温曦一杯,温曦微微咽下口中茶水,摇头表示自己不再需要,李玄昭方放下茶杯。“殿下,你怎么会在此处?”温曦轻声出言。李玄昭并未回答他,只将手心贴在温曦的额头试探体温,依旧有些热度。轻轻捏了一下温曦的手心:“我让白苏给你看看。”言罢,一直站在李玄昭身后的白苏上前,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脉诊示意温曦将手放上去,往三指中添加了些内力细细探察温曦的脉象。
☆、第四十章
温曦只静静看着李玄昭低垂的眉目,现在的他依旧有着深切的不真实感,远在宜州的李玄昭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是途径还是专到此处?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患疾病?待看到李玄昭凝神端看白苏给自己把脉的动作是,温曦的种种疑惑均消融在那双略带倦意的黑眸中。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他就没什么好忧虑的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白苏才将手撤回,恭声道:“殿下,温公子的病症并非无法治愈,只是时间俞拖得长久俞不易根治。请容属下前去配制药方。”李玄昭并未问及白苏温曦的病况,只沉声应允白苏离去,白苏应声出了房门。温曦本想了解自己这病症的始末,看见李玄昭并没有询问的意思亦作罢。对于李玄昭,他总是有种莫名的信任。
李玄昭此番前来似乎只带了白苏一人,温曦巡视他身后并未见到平日时常护卫在他身后的那两名暗卫,“殿下只带了白苏来吗?”“嗯。”依旧只是沉声应答。温曦记得坊间的传言,李玄昭无召不能出宜州,现下他的此番行径温曦委实担忧,心中有许多言语,临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呆愣地无言看着李玄昭。
李玄昭看着面前苍白羸弱的少年,当初乘船驶离宜州时的意气风发仅在这月间便被消磨殆尽,内心不可说不疼惜。心下轻叹,伸手抚平温曦微翘的额发温声问道:“肚子饿了吗?”温曦摇摇头,如今躺在床上的时日多,加之患疾,胃口比往日小许多。“殿下若是饿了,我让侍仆给您带些早点回来。”说到侍仆,温曦想起方才久唤却无人应答,不知去了何处,又有些羞赧道:“侍仆一大早不知去了何处,我去看看厨房可还有吃食。”
言罢,正欲掀被起身,被李玄昭制止,“他去街上买食材了。”“您方才见到他了?”李玄昭点点头,还疑惑他们如何进的来,原来如此。温曦回前探的身子,李玄昭细细给温曦掖被角。“殿下如何得知我在此处?”“询问医馆的大夫。”这不大的镇子算得上规模的医馆只得两间,先前给温曦看病的大夫三不五时即会前来,一一询问确是不难得知,只是,李玄昭所答与温曦所问不一。正待继续表明心中的疑惑时,屋外传来侍仆的呼唤,温曦只得应声,侍仆推门而入,手上端了些早点。
“奴才拜见大皇子殿下!”今晨出门在巷头处瞧见李玄昭和白苏两人时着实惊吓一番,还当是认错了人。正踟蹰间,李玄昭迎面而来,直接开口询问温曦的住处,压下心中的惊惶将李玄昭两人带进了屋。正欲一同步入温曦的房门时被墨衣装扮的青年温声制止,只能按着既定的计划前往镇上街市买早点和食材。
“放在桌面。”李玄昭沉声道。“是。”恭敬将早点放在桌上,“端面盆过来。”侍仆应声出房门,端来面巾和水放在温曦床边的架上,正要服侍温曦洗漱时被李玄昭叫离,只得躬身离去,关门之际看见李玄昭起




重生之温曦 分卷阅读34
身走向面盆,不敢再窥视,轻声合上门离去。
温曦瞧着李玄昭拿起架上的面巾浸入水中,还当他是要洗漱,正欲提示他那面巾是自己的,若是他需要可要求侍仆再寻来一条干净的,不料李玄昭竟是拿来拧干水的面巾欲给自己擦脸。温曦慌张看着李玄昭的动作:“殿下……”不待他出言,李玄昭即拿着面巾细细给他擦拭。那人温热的手心按压在自己的肩侧,面巾轻柔地在脸上动作,眼角泛起阵阵潮红。
温曦并不愿表现地这般软弱,即便当初被大夫告知不知自己所患何疾无法治愈时亦未如此失态,眼泪无法自控地簌簌落下,泪眼朦胧间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后背被轻轻地拍抚。“有我在,勿需担心。”低沉的嗓音诉说着坚定的承诺,温曦的身体轻轻颤抖,略带哽咽地应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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