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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浠浠
☆、第三十三章
温曦应声坐下,拿起切好的月饼尝了一口,绵软的面皮,软糯的莲蓉嵌层,内里是特制的蛋黄,温曦微笑称赞。“温侄子即是喜欢,等会我便让侍仆装几盒好让你随身带在明都路上吃。”言罢,范柯即可欲招呼侍仆前来,温曦赶忙阻止道:“多谢范大人美意,只是今日临行前家中母亲已备至好些个在包袱中,太多学生反而无福消受,范大人勿需再心。”
看着温曦坚定的回绝之意,范柯心下遗憾:“家中母亲的心意自是好,这月饼乃烘烤之物,确实不宜多吃。”转而关切道:“温侄子计划何日前往明都参加会试?”“明日与同窗一同前往。”“那我便提前预祝温侄子来年金榜题名,荣归宜州。”“学生谢大人吉言。”
范柯借此又传授了些应试经验与温曦,并关切温曦抵达明都后的落脚之处,道他在明都有一好友,他可修书一封让明都的好友给温曦安排一院子。温曦婉言相聚,言明自己同去的同窗已安排好住处,届时自己可以与其一同居住,多谢大人美意。范柯笑着摆手道:“已有安排自是极好,若是有何处不妥帖之处,温侄子可前往我那好友处。”温曦微笑不语。范柯又多言几句,观之李玄昭神色,加之在温曦来之前已将公事谈妥,便恭敬与李玄昭告辞,温曦起身道别,与侍仆一同离开蓼风院。
目送范柯离去后,温曦回身坐下,未曾前来之时心中仿佛攒着许多话,如今面对着少年,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一时间竟是两厢沉默。“殿下……”温曦抬眸看向李玄昭正欲出言,却被李玄昭先了一步,“明日何时?”少年平静的嗓音轻轻地划过温曦的心头,“约莫辰时。”“行李可备齐了?”“临行前已备至好。”“等会你顺带上些白苏配制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好。”
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年,黑亮的瞳仁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心有所向并倾力前行之人方有的神采。“到了明都后,切莫亲近谢太师和安尚书一派之人。”尽管此时他身在宜州,如今朝中局势如何他却一一知晓,让温曦勿亲近朝中任何一派别是担忧他不明这一池浑水,背地遭受有心之人设局。这三年间他无召不可出宜州,暗下亦有谢太师一派的人在监视,处理宜州事务时倍感掣肘,不想那人藏的极深,不漏一丝马脚,十日汛灾之时方让他察觉点滴,如今影卫队正着力暗查,着实是个心头之患。如今温曦独自前往明都,委实让他放心不下。
“温曦晓得。”他感谢李玄昭的忠告,亦明白他的顾虑和母亲的如出一辙,这历朝历代的党派之争素来是至死方休,除却李玄昭,他并不愿与朝中权贵有牵扯,若是有幸得一官半职,他只愿留守一方水土,为一方百姓谋福祉。
夜幕降临,旷远的天幕中央悬挂一轮明亮的圆月,常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棠亭内,李玄昭四人正对月共饮,为温曦即将的远游践行。安文江和林峰实意表达对温曦的祝福,温曦微笑一一回谢。顾虑到温曦,四人并未闲聊太久,相约待温曦荣归之日再不醉不归,至戌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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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便散去。温曦在翠语轩内看着李玄昭等人派人送来的各种物品,既无奈又真心感谢,待来年春回处,再聚首。
竖日,温曦和侍仆一同按着约定的时辰抵达宜州码头,同行的学子名曰冯庭,乃当日温曦相救使其于遭受院墙坍塌之难的人,听闻温曦并不打算与温翰同行,便欣喜前来相邀温曦一同组队,温曦欣然应允。码头前,温曦拜别李玄昭等人后上船离去。
出宜州的船均是大船,货物往来是此类船出船的主要目的,上层亦可载人,每逢会试时年,舱位供不应求,所幸冯庭府上与船上管事相熟,方提前订了两个舱位。起锚、扬帆,大船顺着江流远处。前方是未知的行程,少年带着或欣喜、或忐忑、或不安的心情,驶向此刻心下预定的未来。
行船多日,大部分时间均是在船上,只有遇到某个既定的码头船方驶近靠岸卸货,短则半日,多则一两日。若是半日,温曦则与冯庭在码头附近的街市随意逛逛,若是有一两日之久,两人则上岸游览停靠的州城,若是当日天色晚来不及回到船上,便在当地寻一落脚之处。如此,两人倒是借机体味了一番沿岸州城的山光水色、风土人情。
这日亦是船靠岸之日,询问船上管事知晓船后日方起锚时,温曦和冯庭协同侍仆一起下船,寻思能好好探访一番这陌生的州城。这日他们停靠的州城名曰陵州,临海而立,盛产各式海产品,吸引各地客商前来购置。未靠岸时就闻船上老道的水手言及陵州的各座名山,陵州由来已久,是当朝诸多流派的发源地,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大明王朝的四大名山之一岱宗山即在陵州近郊,本朝明开宗李玄昭的始祖开朝之时曾亲登岱宗山封禅,奠定了岱宗山万岱之宗的地位。
温曦自是要登山一观,而冯庭与他不谋而合,借着契机游览一番这一代名山。两人下船后经当地人指点,雇了辆马车前往岱宗山。陵州州境东西一百四十里,南北三百一十里,岱宗山位于陵州城东偏南之处,从码头处坐马车前往约莫两个时辰,待马车抵达岱宗山山脚处时黄昏已至,如此时辰实在是不易上山,付了车马钱后他们在山脚下的镇子寻了个客栈落脚,打算明日晨时再登山。
在客栈小二的推荐下两人点了些客栈的招牌菜,品尝后温曦发现尽管此处偏离城区,菜品制作却细考究,味鲜咸脆嫩,风味独特,不同宜州当地菜色。冯庭亦连连称赞,言明日下山后再来此处一尝。
☆、第三十四章
此时客栈大堂只有三两桌人,许是他们言谈的口音与当地有异,或是他们的桌席与柜台临近,客栈掌柜笑着朝他们走来道:“两位公子,我们的饭食可合心意?”“你们的菜品味道极好。”冯庭笑道。“两位公子满意即好。你们可是要前往明都赶考的学子?”“正是,坐的船途径此地靠岸,好奇本地的风俗,特此前来造访。”
“我们这的岱宗山可是千古名山,许多文人墨客皆闻名特此前来游历,赶明儿您从面朝我们镇子的那面登山,仔细沿途会瞧见历朝历代文人骚客留下的墨笔。”掌柜自豪道。“既是如此,那确实要仔细做一番游历。”温曦笑着,尽管明白掌柜话里的夸大意味,却忍不住心向往之。
“岱宗山上有一道观,若是两位公子明日能登顶,千万要进道观做一番参观。”言及此,掌柜稍作停顿卖了个关子,冯庭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追问:“那道观有何奇特?”“那道观名曰正一道,当世真人关刈子真人曾在其中布道,亦是悟道之处。《道经论》乃关刈子真人所著。”温曦心下一惊,他好老庄,曾寻来许多道家学说研读,《道经论》即是其中一本。无奈书籍并非全本,故而不曾知晓著书之人,还道是先前朝代的真人所著,不料竟是本朝之人。
“莫非这位公子读过?”掌柜看向温曦,温曦微笑点头:“只是当时并不知晓这著书之人。”“公子博学。”掌柜笑赞。“只是这关刈子真人不喜虚名,极少出正一道,传世的《道经论》亦因其悟道而成为绝唱。所幸他有一衣钵传承之人,得以在他悟道之后继续布道众生。”“这衣钵传承之人是谁?”冯庭好奇问道。
“他这衣钵传承之人道号玉耶,我们皆称他为玉耶居士,乃关刈子真人的亲传子弟,每逢三清寿诞,均开坛布道,每每听传道人少则百人,多则上千。每逢开坛之时,我们镇上均有众多信徒慕名往来。”“这么厉害?”冯庭惊叹。“公子莫以为我在道假,您若不信,可随意到我们镇上一问,真假自辨。”“我并非不信。那玉耶居士何时再布道,届时我们亦来聆听清音。”
“可惜公子来迟了。玉耶居士已经有一年未曾现世于人,去年寿诞之日所有照例前往听讲之人尚未爬至山顶即被道观的道士给劝了下来,闻及缘由他们只说玉耶居士闭观修道,从今往后不再现世布道。有人传他是去远游了,亦有人传他还俗了,众口纷纭。”掌柜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若是能得玉耶居士真言就好了。”冯庭看向一旁静默的温曦叹道。
“玉耶居士是如何布道?亦是如寻常道士一般在坛内做讲会吗?”温曦好奇那玉耶居士是如何这般受人敬仰,竟引来许多信徒道众。“我并非信徒,却也曾因好奇而随信众前往。当时玉耶居士在坛内设一帷幕,他在帷幕之后传的道。”“在帷幕后布道?”冯庭和温曦两人惊奇对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般布道方式。”
“我亦是诸般称奇,待布道开始后,便无人在意这奇异之处了,皆沉迷于玉耶居士关乎道的妙宣讲。”“他每次布道都是这般做派?”“据虔诚信徒所言,每次均是。”“如若这般,那岂非无人识得玉耶居士的真实面目?即便他此刻就在此处亦无人识得?换句话说,他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除却道观的道士亦无人知晓!”
即便有些不逊,冯庭却道出真相。掌柜似是在脑中探寻一番,最终耸肩:“却是无人晓得。”“还真是神秘啊!”适逢有其他客人招呼结账,掌柜朝他们歉然一笑离去。温曦两人怀着对玉耶居士的好奇继而继续用膳,用完膳结账后随小二前往他们的客房,约定好次日出发的时刻后两人各自步入自己的客房歇息。
次日辰时,两人同侍仆用过早饭后携了些干粮便前往岱宗山。远观岱宗山似黑苍无边,屹立挺拔于天地间,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待进山沿着山道而行,丝丝缕缕的晨光透过树缝,引来无数光斑摇曳在地面上。四周绿意盎然,参天古树林立,树下伴着许多茂密的次生灌木,和繁盛的鲜花美玉。林间鸟鸣不断,行至幽静处,真如诗中所言“云深不知处。”
行至午时,四人寻了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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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取出备好的干粮啃食起来。温曦将鞋袜除去,将脚置在溪水中,山间溪流清凉透润,置身此处,勿需再为儒学君子典范所缚,随心所欲方是亲近天地之道。冯庭瞧着温曦舒适熨帖的模样,亦随着温曦除去鞋袜置脚水中,透凉的溪水慰藉了他半日的登山之累。
“温兄,我曾将你视作是个不易相处之人。”冯庭看着温曦温润的侧脸道。“为何?”温曦委实困惑,倒是从未有人这般评价过自己。“你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淡泊平和,仿若诸多人事皆无法介入你的心,尽管你与人相处时温和守礼。初见你时你正在杏坛内读书,无论身旁之人如何吵闹,仿若均无法惊扰你,且你行事均孤身一人,不曾见你与书院何人深交。若非那次意外,我亦不会寻到与你相识的契机。”正午阳光明媚,温曦清秀的面容散发着莹白的光泽,冯庭奇异内心竟有想轻抚温曦侧脸的骚动。
“我性喜静,并非不易相处。”温曦微笑道。“我猜想你性情淡泊,情感亦寡淡,轻易不让人亲近。可若是有人得到你发自内心的认可,那人便再难从你心中离开,你认为我分析的如何?”冯庭笑道。闻冯庭这一言,温曦不知为何心中思及李玄昭,这月余无定所,不好寄往书信,不知他可否安好?“可若是有人得到你发自内心的认可,那人便再难从你心中离开。”冯庭方才的一席话骤然在脑中回想,再回想自己方才所思,温曦竟觉面红心跳。
“温兄?”冯庭奇怪温曦突然的沉默。“方才恍神了,冯兄见笑了。”温曦歉然一笑。“温曦只是不易与人相熟,并非不易相处,冯兄多虑了。”看着温曦未及眼底的笑容,冯庭心下一叹,一时不知该做何应答。两人静坐片刻后,冯庭终是道出心中一直悬着的疑问:“温兄,你如何与大皇子殿下等人这般亲近?”
☆、第三十五章
书院遭围困之时官府派人前来相救,当时一直陪同在温曦身旁气质卓然的少年还只当做是温曦的好友,不料待回到城西高地时听人闲谈,赫然发现那人竟是当朝大皇子李玄昭!前先时段坊间就传闻都里派来一人治理红水河,当时还道是朝中某一大臣,后来竟有消息称来人并非朝中大臣,而是大皇子殿下。其实对于宜州百姓来说,来人无论是谁,只要能治理好红水河即可,但听闻来人是年仅十五岁的皇子时,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失望,毕竟这水患并非朝夕,前几任太守都无能为力的事,一个不识得民间疾苦的皇子能有何作为?
在众人皆捧着看戏的心情等待李玄昭无功而返时,宜州四县十二乡却开始轰轰烈烈的有偿征集新丁事宜。历来为修整河道堤坝而征集的新丁未曾有过官府给付银钱的说法,说是自愿实是强制,偏偏每逢水患之时正是农忙之日,百姓自是百般不愿,可纵是不愿,一思及水患为祸四方的态势,又只得不情不愿地加入,偏生这些拿朝廷俸禄、食百姓血汗的官僚又拿不出有成效的治理法子,让百姓每年均遭受水患之苦。如今李玄昭出这么一招,先不说是否治理有成效,至少提高了百姓应召的积极性。待新丁随官兵前往河道开始进行整治时,观李玄昭等人的架势,竟也生出今年可能会治理成功的想法。而事实确是,仅一个分水口即使今年众多农田受洪水侵蚀。听闻还有后续两项工程,建成之时还有灌溉调洪之效,这李玄昭着实是让人刮目相看。
自分水口被证实分洪卓有成效后,坊间皆转变对李玄昭的看法,发自内心钦佩他的处事为人,纷纷赞叹他的大义之举,一时间获民心无数。在宜州城区内涝之前,极少有人识得李玄昭的真面目,幸得那将近十日的城西高地共处,宜州城区的百姓有幸得与李玄昭近距离相处,一睹当朝大皇子的风采。
只是他人虽未识得,还当与李玄昭同进同出的温曦乃李玄昭的侍仆,可同是一书院的宜州书院学子却心下暗忖无数,委实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待安文江和林峰这两个水患治理项目功臣回来后,温曦亦是一副相熟的模样,路过李玄昭的帐篷时皆闻期间谈笑风生。引来一些好事学子的恶意揣测,竟有人道温曦在以色侍君,不明意味的笑意时常出现在温曦身后。每每遇见此番情形,冯庭总心生鄙夷,可又耐不住心下的好奇,无奈未曾与温曦相熟。如今借由这番契机,实在是想得一定论,聊以慰藉。
听闻冯庭这番发问,温曦不一顿,关系?除却挚友关系,还能有何关系?温曦清明的目光看向冯庭,里面竟似承着一汪如身旁这溪流澄澈的波光,在那坦荡澄明的目光下,冯庭心生惭愧。温曦这般清正严明之人,自己竟踟蹰于好事之人的恶意揣测,暗下揣测温曦和李玄昭,实在是!冯庭微垂下头,错过温曦的目光佯笑道:“冯庭误言,还望温兄莫要见怪。”
若说温曦方才不明冯庭之言,现如今瞧见冯庭这番作态,心下倒是明了几分,一时黯然。学子虽习读圣贤书,亦有许多学子言行并非谨遵圣贤之言。宜州书院某些风言风语他偶然间亦有所耳闻,明面亦是如此,不知暗下又该如何,怪只怪当时他与李玄昭同住一帐篷委实招人耳目。他自问平时为人处事皆温和有礼,同窗所求之事亦尽己所能相助,却因与李玄昭等人的相熟招来妒意。只叹这人心真是世上最难测之物。
“无妨。”温曦淡然作了回应。冯庭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续接,脑中思索了一番可打破眼前这微妙氛围的话题,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两人相坐无言,约莫半个时辰得冯庭侍仆的提示,四人开始未完的行程。
靠近山体而行,温曦细看一面面山墙,愈往上所见的文墨愈多,或即兴而起的诗词,或有感而发的字句,或各人的名字、虚号等,鳞次栉比。遇上好的诗词、抒怀字句,温曦稍作停顿细细品鉴,其余的,温曦便一笑而过。冯庭在一旁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自己的赏析,对上心的温曦亦会应和或辨析,瞧着温曦舒缓的眉眼,冯庭渐渐放下心来,着实担忧午时的过失会招致温曦的不快,继而断了自己了番心思才拉近的关系。
如此走走停停,幸而能在日落前到达山顶。爬上岱宗山顶峰举目四望,一览众山小。远观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此时日挂西南,天云一线霞色漫天,远山下日照城郭,条带汉水绕城郭而行,似蝼蚁。此山多石,少土,石呈苍黑色,多平方,少圜。观四周多松,生于石罅间,苍劲翠郁,凌冽山风下自巍然不动,傲骨峥嵘。
温曦沉醉于此间美景,胸中顿生豪情万丈,顿生不枉此行之感。冯庭亦为岱宗山山顶的景色震撼。两人静静地观赏了一番峰顶,待胸中激情缓缓沉淀后,方借着霞辉去寻正一道。山顶有一被人修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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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四人顺着山道不多时即寻到那道观。此时道观观门微敞,侍仆上前敲了敲门,稍等一会不见有人应门,即推门而入。
那道观观院之中有古松四株,挺拔屹立,相衬覆盖庭院。观院正中摆放着一香炉,缕缕轻烟自炉中升腾。香炉前乃正一道大殿三清殿,三清殿内供奉着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塑像。神情肃穆,悲悯众生。四人正观赏间,忽闻门外传来人声:“几位善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温曦四人转身,看见门外侍立着一名道士,手边放置着一把扫帚。
☆、第三十六章
“这位道长,我们四人今晨自岱宗山下而来,方才登至山顶时天色已晚,不宜下山。寻至这道观,想来借宿一宿,不知道长可否行个方便?”冯庭上前微笑施礼道。“借宿一宿自是无妨,几位请随我来吧。”言罢,那道士拿起扫帚在前引路,温曦四人道谢后跟随身后。只见那道士引领他们穿过三清殿旁的侧门来到后院,瑟瑟秋风席卷着落叶,纷纷扬扬,右前方打扫好的落叶堆随山风四散。
“道长方才可是在此处打扫院落?”冯庭问道。“正是,听闻前院有人声,循声而去时发现你们。你们可是前往明都赶考的学子?”那道士观温曦和冯庭两人装扮气质肯定道。“正是。途经此处时听闻岱宗山乃千古名山,故而慕名前来。”温曦微笑。“往年每逢这时日,我们这岱宗山均有许多学子前来,只是今年少了许多。”行至一屋前,那道士推开房门,伸手示意温曦四人进入,“此处专为旅人留宿而用,前几日方打扫,四位今晚可在此处将就。”
残余的霞光借着敞开的房门映入屋内,常见的布局结构,中间摆放着供闲谈议事的桌椅,左右两旁各设一屏风,屏风后各有一张床可供住宿。“多谢道长。请问道长道名?”“木青,草木皆青的木青。”“在下温曦。”“在下冯庭。”“温公子、冯公子,你们可稍作歇息,两位小公子过会可随我前去取晚饭。”
“如此便有劳木青道长。”冯庭和温曦施礼道谢。“不妨事。”木青还礼后拿着扫帚离去。温曦和冯庭两人稍作整顿后,侍仆带回了道观的饭食。道士并无佛家弟子那边清心寡欲,平日饮用的饭食亦如平常人家般搭着肉食,只是没有镇上那般讲究,倒是极好地还原了食材的原汁原味。食用完毕,两人洗漱过后各自歇下,毕竟走了一日的山路,困倦非常。
竖日清晨,温曦在山中低于平地许多的气温中转醒。温曦醒时天蒙蒙亮,起身坐在床上,喉咙有些干痒,脑子还有些昏沉,约莫是昨日登山劳累,亦或不适这山上气候,温曦并不在意。换好衣物后推门而出,一股透着初秋寒意的山风迎面而来,温曦拢了拢身上的衣袍,踏着满地落叶出了他们落脚的院落。
不远处隐约传来“沙沙”的扫地声,温曦循声而去,走过几处院门,温曦来到那处院落。一着青衣的老道正执着扫帚在打扫,温曦瞧这院落与自己所居之处并无太大不同,走向那打扫的老道施礼道:“道长安好。”“公子这天日尚早,如何这般起早?”老道停下打扫的动作,将扫帚立起。“醒来便不易入睡。”温曦微笑,“道长不也这般早起?”“老道这是习惯了。”
温曦侧身指向身后的屋子:“这可是您的住处?”老道顺着温曦的指示看过去,沉声道:“非也,这是关刈子真人的故居。”“关刈子真人?”温曦轻喃道,自己竟误打误撞间来到真人故居。“距离关刈子真人悟道已有十来个年头,果真山中无岁月。”老道满怀感慨,他曾是关刈子真人的侍道,关刈子真人悟道后这院落便空置下来,偶有慕名前来的信徒前来参观,他每日如今晨这般打扫,不让真人昔日所居蒙尘。
“冒昧询问道长,在下可否一观?”老道看着面前容貌清秀,气质温和的少年,“公子亦识得关刈子真人?”“曾有幸拜读过真人的《道经论》,只是当时并未知晓此乃真人所著。”“屋内有《道经论》的手稿,公子请随我来。”言罢,老道走向那屋子,将扫帚放置在门边,取出钥匙开锁后推开门:“公子,请。”温曦点头微笑步入。
老道随在温曦身后步入,打开四周的窗户,晨光自敞开的窗门而入,柔和的日光缓和了屋子的庄重。温曦环顾这故居,正对门的位置放置了一张方桌,方桌上是一套紫砂茶具,方桌两边各摆放一张蒲垫。屋子右边有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许多经书,左边是日常起居室。屋内并无多余摆饰。
温曦走向那排书架观摩架上的经书,《道德经》、《清戒》、、《百字碑》、《大道论》等经典论著均在其中,温曦在中间一排架上末尾寻到《道经论》,小心取出翻阅,是关刈子真人的手稿。“这是真人唯一的传世之作。”老道细细摩挲书架上的纹理,昔日与真人论道的情形历历在目。
《道经论》扉页手书“道者,一人用之,不闻有余,天下行之,不闻不足,此谓道矣”,这是温曦最有感触的一句真言,心中有道者自可修道,道并非修道者所独有,其间的许多真言亦做警世之用。因着先前已阅读过,温曦只稍做浏览即放回书稿。
“这便是真人日常所居之处?”“正是。只是真人更喜流连藏经阁,那是他参道悟道之处。”温曦浏览下层的架子,不经意间瞧见一经书内封露出书签一角,温曦拿出那本经书翻开,取出书签,上面用小篆书写道:“无形无状,无所不包,无处不在,是为道也。”温曦细细品鉴这字体,还有这句关于道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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