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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见朕的喵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不过,好容易将杏眼合上,她又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睡前吃了颗糖,嗓子有点儿干,想喝水。
撑着床坐起,妙妙看一眼已经合上眼的小哥哥,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穿上鞋,往桌案那儿去了。
正是夜间,内殿里其实有点儿黑,不过这会儿喊人入内掌灯,太过大张旗鼓,也会吵醒小哥哥,所以妙妙索性摸黑过去了。
踮起脚,小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她还没找到呢,便见周围似乎得了一轮暖融融的太阳,径自散着晕黄色的光芒,使得内殿里明亮许多。
皇帝站在灯盏那儿,将它点亮了,一脸傲娇:“妙妙,感动吗?”
“为什么不敢动?”小姑娘愣了一下:“妙妙不是已经下床了吗?”
“……”皇帝神情一冷:“喝完水了吗?”
妙妙老老实实的点头:“嗯。”
皇帝冷笑一声,一口气吹熄了灯盏,上床睡觉去了。
妙妙一头雾水:“……”
怎么又生气了,莫名其妙!
外间的光隐约能透进来些许,找东西麻烦,走回塌上却很简单。
妙妙迈着小步子,慢条斯理的爬上床时,少不得要从皇帝身上经过,平常都好好的没事儿,今天却被他拎住了。
“妙妙,”皇帝板着脸道:“你压到朕了。”
小姑娘挠了挠头:“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皇帝继续傲娇:“朕伤心了,要亲亲才行。”
妙妙想了想,还是将小脑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啾”的一声。
皇帝心里勉强舒服了点儿,向她伸臂:“来,小哥哥抱。”
妙妙这一次倒是很乖,向前爬了两下,到小哥哥怀里去了。
“世间之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妙妙,”皇帝叹口气,抱着她,温声道:“你两个哥哥同你,是手足之情,婷婷、佳夕佳与你,则是闺中密友,这些感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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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唯一,但同样珍贵。”
“可是,也有些情意,是不能跟别人共享,独一无二的,”夜色深深,却也温柔,他语气低沉,隐约缱绻:“就像你于朕而言,也是不可替代的。”
“这种心意,你能明白吗?妙妙。”
“……妙妙,妙妙?”
“朕说的这么动情,你居然睡着了?”
……
八月底的时候,金陵接连降了几日的雨,天气转冷起来,皇帝唯恐妙妙受凉生病,都将她拘在内殿,不许出去玩儿了。
妙妙倒也听话,老老实实的坐在暖炕上,皇帝捏住她小手,教着小姑娘写自己名字。
她姓魏,名青漓,然而这三个字,出去当中那个“青”字好写,别的都太难,所以皇帝只写了一遍叫她瞧,随即便在纸上写妙妙二字,叫她慢慢跟着写。
妙妙很聪明,又只是一个字,学的倒是不累,没多久,便写的有模有样了。
“小哥哥,”她起了兴致:“也写一写你的名字吧?”
天子名讳需得避讳,这是定理,王嬷嬷在侧听着,唯恐皇帝觉得冒犯,便轻声道:“小娘子,陛下的名字,是不能随便叫的。”
“为什么?”妙妙奇怪的看皇帝:“取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
“别人叫不成,妙妙可以。”皇帝笑着摆摆手,示意王嬷嬷不必在意,却执笔在手,于白纸上缓缓写了自己名字。
萧丰衍。
妙妙看了一会儿,蹙着小眉头,指着中间那个道:“这是四吗?”
皇帝失笑:“怎么说?”
妙妙看他面上笑意,便知自己大概是闹了笑话,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这是三,”她小手在桌子上划了划,细声细气道:“再加一道,是不是四?”
“不是,这个字,念丰,”皇帝将她抱到膝上,一字字教她念:“萧丰衍。”
因为是小哥哥的名字,妙妙学的很认真,接连念了许久,道:“妙妙记住啦!”
“真厉害,”皇帝笑吟吟的揉她小脑袋:“走,咱们吃榛子去。”
妙妙开心起来:“好~”
接连几日落雨,天气转冷,似乎也带来了坏消息。
这日午间,皇帝同妙妙一道用过午膳,正打算哄着她午睡,便听外边内侍来报,怀化大将军病重,危在旦夕。
那是历经几朝的老臣,年高德劭,皇帝极为敬重,听闻这消息,便要出宫探望。
“前些日子太医诊脉,不是说还好吗?”皇帝面露焦急:“怎么忽然就加重了?”
“老将军颇多旧伤,近日雨水连绵,天气湿冷,不反复,”内侍回禀道:“这才忽的病重。”
外头瓢泼大雨,自然不便出门,却也无人劝慰,陈庆去取了伞,皇帝却不耐打着慢走,寻了蓑衣,骑马疾驰而去。
妙妙很爱玩儿,却也知道分寸,见皇帝神情急切,似有大事,也没吵着要跟去,只轻轻叮嘱:“小哥哥路上小心,不要着凉。”
“知道了。”皇帝心中一暖,蹲下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大步离去。
雨落得愈发急了。
……
怀化大将军年迈,使得这场病更加来势汹汹,皇帝私下问过太医,说这回只怕要不好,回天无力。
太医院素来说话笼统,这一次却讲的这样清楚明白,可见老将军境况的确不好。
府上已经在准备寿材冲喜,皇帝也急匆匆下诏,令其子返京,见老父最后一面,另有加恩之事,以示抚慰。
因着这事儿,皇帝一连几日都沉着脸,唯有见到妙妙时,才略微好些。
“小哥哥别难过,”妙妙见他一连几日忧心忡忡,连饭也用得少,担心极了:“妙妙的糖果都给你吃。”
“舍得吗?”皇帝听的一笑,轻轻道。
小姑娘认真看着他,道:“只要小哥哥开心,妙妙就舍得。”
真乖。
皇帝心头一片温软,将她小身子抱到怀里去,缓缓闭上眼睛。
每当小妻子在自己身边,总会觉得很安宁。
……
因为心中有事,皇帝不睡得晚些,这日晚间辗转反侧良久,方才勉强安枕。
第二日清早,他正朦朦胧胧的睡着,却觉有什么东西蹭到了自己脸上,毛茸茸的。
“妙妙,”不必睁眼,潜意识便帮着他作了回应:“不要胡闹。”
然而这一次,身边却没有小姑娘的说话声与欢笑声,而是一声略显急切与担忧的“喵呜”。
皇帝听得一怔,猝然坐起身来。
那只好看的小猫儿,脖子上戴着大小正合适的项圈,又出现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猫了?”皇帝急忙去问。
“喵呜。”小猫儿有点儿无助的眨眨蓝眼睛,这样道。
妙妙也不知道。
“没事儿没事儿,”皇帝温柔的摸摸她,宽慰道:“又不是没变过,咱们担心什么?妙妙乖,不怕不怕。”
他语气温柔,又有着前一次的经历,倒是很快便将妙妙安抚好了。
心里冒出另一个疑惑来,他拍了拍手,唤人入内。
“今日是几日?”皇帝问陈庆。
“八月二十八了,陛下。”
果然。
梦中的时间,便是紧接着他们入睡的时间,继续发生的。
皇帝又问:“怀化大将军身体如何?”
“太医这两日长留府上,”陈庆恭敬道:“只是老将军情况实在不好,怕就是这两日了。”
原来,这梦中世界,同现实是相通的。
皇帝心头微微一沉,却没表现出来,摸了摸妙妙毛茸茸的小脑袋,道:“今早还是吃虾粥,午膳时多做鱼。”
“嗳,”陈庆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吩咐。”
妙妙变成喵了,更加活泼好动,只是外头接连下了几日雨,地上不泥泞,她爱惜自己一身白毛,舍不得出去折腾,只得坐在廊下,眼巴巴的瞅着,一脸向往。
皇帝心里也有事儿,见她这样,却不由笑了。
“妙妙,那儿冷,快过来,”他取了几只毛线团,拿在手里引她过去:“咱们来推球。”
才不要。
妙妙是大猫了,才不要玩儿这些简单而幼稚的游戏。
小姑娘蓝眼睛看了看那毛线团,重又回过头去,没有理会。
“怎么不喜欢了。”皇帝怔了一下,却还是试探着将毛线团推到她面前去。
妙妙小耳朵竖起,将毛线团滚过来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回过头去看,却见那只粉红色的毛线团朝自己这边儿来,圆滚滚的……
好……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可爱呀。
不由自主的,她小爪子在地上蹭了蹭,痒痒的。
快要控制不住了喵~~~
“妙妙,快来玩儿呀,”皇帝看出那个白团团的心动来,叫她瞧一瞧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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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剩下的毛线团,出声鼓励:“你看,小哥哥这儿还有好多呢。”
只扫了一扫,妙妙就拔不开眼了,小胡子翘起,飞快的跑过去,期间还不忘将那只粉红色的毛线团一并推过去。
“喵呜,喵呜呜!”
妙妙的,妙妙的,全都是妙妙的!
“好好好,”皇帝很宠爱的摸摸她小脑袋:“都是你的,小哥哥不抢。”
妙妙拿尾巴拨开他的手,兴高采烈的趴到了盒子里,将一盒毛线团搂着严严实实,不许别人瞧。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拥有很多很多毛线团!
她趴在那儿,皇帝也不在意姿态失礼,就地坐下,手掌温柔的拂过她毛茸茸的背。
毛发又细又软,白白的,滑滑的,摸起来舒服极了。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果然是撸猫!
“妙妙,”皇帝将她背上的毛顺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想起另一边儿来了:“小哥哥摸摸你的白肚皮,好不好?”
“喵!”小姑娘胡子翘着,蓝眼睛瞪起,有点儿凶的叫了一声。
白肚皮不给摸!
“好吧。”皇帝见她反应这么强烈,也没强求,赶忙顺毛,以示安抚。
妙妙此前做过一阵子的猫,这会儿重操旧业,倒不觉得麻烦,皇帝也做过一阵子的铲屎官,任劳任怨的伺候喵主子,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样到了九月,初四这日上午,皇帝正在前殿批阅奏疏,却见内侍急匆匆入内:“陛下,就在刚刚,老将军过世了。”
“啪”的一声闷响,皇帝手中御笔落到了案上。
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便这样落幕了。
“老将军,”半晌,他才道:“走的安详吗?”
“老将军儿孙皆于昨日归府,今日清晨,似乎清醒许多,一一叮嘱过后,含笑而终,走的安泰。”
“也好,”皇帝叹息道:“陈庆走一趟,代朕前去抚慰,老将军儿孙戍边,也是辛苦,朕再拟道旨意加恩,你一并带去。”
陈庆语气恭谨:“是。”
怀化大将军走了,皇帝心中不哀恸,御笔落在案上,也没再碰,靠在椅背上,径自伤怀。
妙妙正趴在盒子里,孵蛋一样的守着那些毛线团,见小哥哥神情哀伤,又奇怪,又担心,蓝眼睛眨了眨,离开盒子,跳到了他膝上。
“喵。”
小哥哥怎么了?
“有位朕很亲近的老人家,方才过世了。”皇帝看她一眼,难过道:“小哥哥很伤心。”
妙妙也曾经历过祖父去世,隐约明白那种伤心,很担忧的看着皇帝,末了,又低下头,温柔的舔他手背。
“喵呜。”小哥哥觉得伤心,妙妙看见,也觉得很难过。
皇帝心头一片柔软,摸了摸她小脑袋,勉强笑道:“放心吧,小哥哥有分寸的。”
虽然在笑,可他明明还是很难过。
妙妙蓝眼睛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疼。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小哥哥在照顾她,而她也只是在享受这种照顾,从来没有为小哥哥做过什么。
歪着头想了想,她跳上桌案,仰面躺下,轻轻喵呜起来。
小哥哥别难过,妙妙有白肚皮给你摸。
☆、第33章奇鱼
世界上有什么伤心,是撸猫纾解不了的呢。
假设不行的话,就叫他多撸两下嘛。
妙妙躺在桌案上,一本正经的想,嘴里还不忘喵喵呜呜的安慰小哥哥。
皇帝原本正心中郁结,见她这样,不觉失笑一声。
他的小妻子,真是上天赐予他的无上珍宝。
伸手在她毛茸茸的肚子上摸了摸,皇帝语气松快起来:“小哥哥好啦,妙妙起来吧。”
妙妙尤且不放心,蓝眼睛里有些忧色:“喵?”
真的吗?
面前毛茸茸的小猫儿,就像是一轮太阳,将皇帝心中那些湿冷阴霾的心绪全然驱散,只余暖融融的温度与亮灿灿的光芒。
“真的好了。”他温柔道。
妙妙翻身坐起,蹲坐在案上,没急着去看她珍藏的毛线团们,只低下头,舌头轻柔的舔他手掌。
一下,一下,又一下。
虽然她没有出声,但皇帝还是能感觉到小姑娘温柔的安慰。
微微弯下腰,他叫自己面颊在她毛茸茸的背上蹭了蹭,无声的笑了。
……
许是为了宣泄心中那股愤懑,许是因为今日连绵阴雨,心绪不佳,皇帝撸了会儿猫,便在心里将自己小本本翻开,准备找人出气。
好死不死,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武原侯府。
“叫工部尚书入宫来,”皇帝撸着猫,淡淡道:“朕有事同他商议。”
内侍从皇帝神情中察觉出几分风雨欲来之色,愈发恭敬:“是,奴才这就去宣。”
工部尚书入宫,停留了约莫两刻钟,便面容带笑,出宫去了,倒惹得外头臣工猜测纷纷,心中难安。
不过,待到第二日,朝臣们便知道那君臣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了。
几代以来,西南屡有旱事,颇为伤民,只是这两年老天爷给面子,才没酿成大祸。
对此,朝廷早就廷议过,未雨绸缪,意欲疏通河道,兴修水利,廷议之后,这活计落到了武原侯头上。
一听这消息,武原侯便是眼前一黑,宣旨的内侍还没走出去,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府里人大惊,赶忙去请太医。
兴修水利是好事么?
自然是,兴民救民,不能再好半分。
但做好事,可不是张住嘴摇旗呐喊就成,还得有钱啊。
西南水利之事折腾了这么久,还没能确定下来,不就是因为国库了拿不出钱吗。
武原侯回想那日皇帝离开侯府时的神情,以及随即赐婚陈华桐于七王的那道圣旨,心中深感不安,总有种手心儿里的小钱钱,即将长翅膀飞走的不祥预感。
好的不灵坏的灵,没几日,这预感便成真了。
皇帝既然降了明旨,他便担了这差事,心知这会儿武原侯府正被盯着,哪里敢疏忽放纵,忙不迭往工部尚书那儿去,细问此事如何处置,人力调动,钱财配置如何。
工部尚书是个老油子,官场摸爬滚打这些年在,早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图纸等工部相关的东西交付过去,便一推四五六,满脸茫然,一概不知。
至于银钱如何,那是户部的事情,同他有什么关系嘛。
武原侯唯恐被割肉,满心焦急,略微催问几句,工部尚书便捂着心口说喘不上气,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
这是皇帝倚重的臣子,武原侯倒不敢跟他摆架子,只得铩羽而归。
出师不利,已经叫他心存阴影,等到了户部之后,他才知道,坑爹的还在后边。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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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钱?”户部尚书同样上了年纪,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茶,想了半晌,终于道:“不是已经拨下去了吗?”
拨了个鬼啊,武原侯连一个铜子儿都没见到。
“老大人再想想,”他耐着性子,装孙子:“我这儿真没见到啊。”
“明明就是拨下去了,怎么会没见到?”户部尚书却忽的生气起来,一个大帽子甩过去:“侯爷不会是想侵吞国库吧?”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武原侯赶忙解释:“那钱我没动!”
“哦,”户部尚书语气和善起来:“你既然没动,那当然就在那儿嘛,那还来吵什么呢。”
武原侯内伤起来,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结果,只能站起身,伤心失意的离去。
皇帝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一是自己掏钱,兴修水利,将武原侯府的家底挖空,买下合家性命。
二是一口咬定没拿到钱,因侵吞公款为由抄家,拿到罚款后去修水利,合家倒霉。
到了这地步,哪怕武原侯脑袋只有核桃那么大,也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
他迎风流泪,心痛到不能呼吸。
从他手里出去的,都是可爱的小钱钱啊!
“正好,”武原侯泪流满面时,皇帝正同工部、户部二位尚书说话:“那钱本就剥削于民,现在用之于民,恰到好处。”
“武原侯不过是引子,”户部尚书笑道:“陛下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
“且等等吧,”皇帝也在笑:“只看他们有没有眼力见儿了。”
大秦传续几百年,初时昂扬向上,中期却不后续无力,屡生积弊。
先帝花几十年平定外患,到了皇帝这儿,则要稳定内政,清除蛀虫。
武原侯府倒了,真正识趣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
九月初,金陵一直阴雨连绵,接连过了几日,方才好些。
这天中午,妙妙吃过午饭后,便兴冲冲跑到盒子里趴下,孵蛋一样,将那些毛线团搂的严严实实。
“妙妙,”皇帝有点儿吃醋,蹲下身叫她:“你不午睡了吗?”
妙妙小胡子翘着:“喵呜。”
妙妙就在这里睡。
你也不嫌这盒子硌得慌。
皇帝有点儿无奈,伸手将她拎起,打算带着进内殿去,妙妙有点儿不开心,但也没有反抗,哪知小爪子不慎碰到皇帝时,却不小心挠了他一下。
她爪子有点儿尖,只这一下,皇帝手上就出来一道血痕。
妙妙闯祸了,蓝眼睛呆了一瞬,赶忙凑过去舔了舔,身后尾巴摇的欢腾,猫脸上全是讨好。
皇帝倒没生气,只将她拎到怀里去,捏着她小爪子细看:“该剪剪指甲了。”
一说起剪指甲这事儿,他顺势想起了遣风来,转身吩咐陈庆:“叫人去给遣风换了马蹄铁,早就想说的,这会儿才想起来。”
陈庆恭敬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退下。
妙妙躺在小哥哥怀里,小毛爪子被他捏住,拿着小剪刀,慢条斯理的修剪她肉垫下的指甲,动作温柔极了,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皇帝瞧见小姑娘那双蓝眼睛合上了,微微一笑,正待将她放下,却听内侍上前,低声回禀。
“陛下,济州刺史遣人入京,进献大吉之兆。”
先帝时,济州刺史曾经拜过三皇子的山头,倒不是说他是三皇子党羽,而是在前些年,他只怕或多或少的帮着那伙人做过什么。
不过,牵扯的并不算深。
否则,早被皇帝清理掉了。
再则,从他现在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个人,还是很知情识趣的。
武原侯之事出了后,便立即上表,奏请恩济乡民,扶助孤寡,更有心的是,这笔钱是当地官员们的义资,且他还掏了不少。
皇帝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不累。
“送了什么吉兆?”信手撸着猫,他随口问了一句。
妙妙在他怀里,也有点儿感兴趣的动了动小耳朵。
“是两只金色的奇鱼,”内侍有意讨喜,说的十分惊奇:“通体金黄,极是难得,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皇帝看来,吉兆这种事情,本就是不足为信的,随口问了一问,便打算叫人留下,赏点儿小东西拉倒,却听妙妙在他膝上,开心的叫了起来。
“喵呜,喵喵!”
金色的鱼,妙妙想看!
哦,皇帝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还养着只猫呢。
“那就传吧,”他淡淡吩咐:“弄进宫来,叫朕瞧瞧。”
“是。”内侍应声退下,吩咐去了。
……
济州刺史确实有心,也的确聪明,然而有些事情一旦过了,就会叫人觉得厌恶。
比如说,皇帝瞧着面前跪的女人,就觉得心里不太舒畅。
没叫她起身,他淡淡瞟一眼身侧内侍,道:“这是谁?”
内侍听他语气,暗暗捏一把汗:“陛下有所不知,找到这两条金色奇鱼的,便是这位小娘子。”
皇帝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在妙妙背上摸了摸,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举止娴雅,面容生的清婉,素色上裳,天青色裙,宛如一朵青莲,濯而不妖。
皇帝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道:“你跟刘集什么关系?”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目露犹疑,正待开口,却听皇帝淡漠道:“在朕面前说谎,是很蠢的,希望你能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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