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见朕的喵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嗯,”唯恐别人不信,她重重点头:“我跟妙妙开玩笑呢。”
“胡闹!”霍夫人狠下心肠,自室内一角那儿取过尘拂,重重在她身上打了一下:“这也是能开玩笑的?还不快跟妙妙道歉!”
在这儿的都是人,眼见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两位老夫人养性功力深厚,面沉如水,皆不言语。
董氏面色铁青,咬紧牙关,只低头去看自己一双儿女,也没说话。
“妙妙,你别生我气,”霍灵疼的一个哆嗦,擦了眼泪,到妙妙面前去,小声道:“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什么恶意的,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她一脸希冀的看着妙妙,神情同一侧的霍夫人有些相似。
“不,我不要跟你和解,”妙妙轻轻摇头,往董氏那儿退了退,蹙眉道:“你根本不是想跟妙妙开玩笑,你只是坏而已。”
这句话直来直去,毫无修饰,别说是首当其冲的霍灵,连霍夫人面色都是一阴。
霍灵目露凶意,只是瞥见一侧静静看她的祖母,方才悻悻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妙妙,你信我呀,我可以跟你道歉。”说着,屈下膝,认真行了一礼。
“那也不,”妙妙依旧摇头,同样认真道:“你向我道歉,并不是觉得错了,只是因为不道歉就会受罚,根本没有悔改之心。”
转过头去,她伏在董氏怀里:“妙妙不接受,以后也不想理你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让我给你磕头赔罪吗?”霍灵心里委屈,气恼道:“怎么这样尖酸刻薄!”
“妙妙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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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就会处罚,三天不许吃小点心,虽然妙妙很馋,也会抱怨,但并不觉得阿娘做的不对。”
“你做错事,本来就应该被罚,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妙妙被她逼得不高兴,回过头去,仰着小脑袋与她对视:“妙妙可以选择原谅你,也可以选择不,但无论哪一个,你都得被罚。”
几句话下来,便将霍灵堵得哑口无言。
霍夫人脸色阴郁,倒没跟一个孩子针锋相对,只看向董氏,僵着脸笑道:“妙妙真是好词锋,句句在理。”
董氏莞尔,语气讥诮:“为人父母,不得言传身教,总不能叫她往歪路上走吧。”
霍夫人听出其中深意来,正待反唇相讥,霍老夫人却侧过脸去,淡淡瞟了她一眼。
不自觉打一个战栗,她垂下头,没敢做声。
“妙妙,来,”霍老夫人向妙妙招手,含笑道:“到阿婆这儿来。”
有阿娘和外祖母在,妙妙倒是不怕,走到霍老夫人面前去,屈膝行礼,细声细气道:“阿婆,对不起。”
霍老夫人一怔,随即笑起来:“怎么同我说这个?”
妙妙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今天是阿婆生辰,发生这种事,肯定不会那么开心了。”
“好孩子,”霍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柔意,摸摸她小脑袋,道:“难为你还记得阿婆。”
婆母这话入耳,霍夫人便觉自己脸上似乎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
“别怕,”霍老夫人却没看儿媳,只温和道:“告诉阿婆,你愿意原谅阿灵吗?”
她是霍灵的祖母,而不是妙妙的,小姑娘看看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开口。
“只要问心无愧,就没什么不好说的,”霍老夫人拍拍她肩头,道:“虽是女儿家,也要有顶天立地的气度。”
妙妙点点头,小声道:“不原谅她。”
霍老夫人并不动气,只笑着问她缘由:“为什么?”
“要只是吵架的话,当然没什么,哪怕把妙妙推倒了,也没什么,可她不能说妙妙是小偷。”
小姑娘眼睛清澈,目光明亮,认真道:“这样的话传出去,以后就没人肯跟妙妙玩儿了,阿爹阿娘、还有哥哥们也会被人笑话,抬不起头。”
“玉树亭亭,惜生他家门庭,金陵贵女颇多,怨不得只你有凤命,”霍老夫人目光赞叹,却不由叹息一声,自腕上取下一串紫檀佛珠,递到妙妙手里:“今日是霍家失礼,阿婆向妙妙道歉。”
那串佛珠还是霍老夫人出嫁时的陪送,极其珍贵,这会儿给了外人,霍夫人与霍灵皆是面露不忿,她说的话,更叫二人气弱。
“长者赐,不敢辞,”妙妙想起自己前不久刚学的句子,便双手接了,随即又从自己香包里取出三颗陈皮糖送过去:“妙妙请阿婆吃糖。”
什么糖能比得上自己婆母那串佛珠?
霍夫人站在一边,眼底是掩不住的讥讽。
“好好好,谢谢妙妙的寿礼,”然而霍老夫人却笑吟吟的了:“这佛珠是阿婆心爱之物,这三颗糖,也是妙妙心爱之物,咱们礼尚往来。”
送了一颗进口,她笑道:“真甜。”
妙妙自己也吃了一颗,抿着唇,开心的笑了。
☆、第17章下棋
霍老夫人确实有雅量。
这场争执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见者诸多,偏生中间没个转手人,想寻个下人抵罪都不成,她也豁达,直言家中幼女失教,自此必定严加管束。
这话一放出去,别人便知道,这事儿霍灵失礼,同魏国公府的小娘子无甚关系。
霍家有了态度,加之两家素来有交,魏国公府自然不会死咬着不放,说说笑笑几句,这事儿便过去了。
登上回府的马车,董氏方才轻声问小女儿:“妙妙,那会儿你说那些话,都是自己想的吗?”
“嗯,”妙妙乖乖的点头,末了,又有点担忧:“是不是妙妙说错话了?”
“没有,”董氏欣慰的看着她,目光柔和:“妙妙做的很好。”
这样小的孩子,知道顾惜自己脸面是寻常,可知道偷盗这事儿传出去会给家里蒙羞,所以坚决不认,才是真的难得。
董氏原本是不怎么信命理之说的,虽然有了道清大师的事儿,仍旧半信半疑,可经了今日之事,倒有些松动。
或许那位道清大师说的没错,妙妙确实身负凤命,生而不凡。
摸摸她的小耳朵,董氏轻轻笑了。
“还要谢谢二哥哥保护,不叫别人欺负妙妙。”
小姑娘还记得魏平远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维护,顿时将之前他笑自己胖的事情给忘了,从自己香包里取了糖,递过去给他:“谢谢你。”
魏平远伸手接了,看了看,认真问道:“我吃完之后,也会像你这么胖吗?”
妙妙被戳中了伤心事,登时羞恼起来,气咻咻的去看董氏:“阿娘,你管管他嘛!”
这两兄妹,一没了外部矛盾,马上就针锋相对起来。
董氏又好笑又无奈,看一眼儿子,轻声道:“平远,你比妙妙大,是哥哥,不许欺负她。”
魏平远撇撇嘴:“谁叫她笨。”
妙妙嘴皮子不如魏平远利落,被挤兑几句之后,好容易升起的感激之情就没了,抽抽鼻子,快要哭了:“阿娘……”
“阿远,”董氏语气重了:“不许胡说!”
魏平远看看小妹妹,终于勉强停嘴了。
妙妙气鼓鼓的看着他:“坏人,把糖还给妙妙!”
“我偏不,”魏平远将手中那颗糖送进嘴里,搁在舌头上,伸给她看:“已经吃进去了。”
“讨厌,”妙妙瞪着他:“以后不跟你玩儿了!”
“不玩就不玩,”魏平远道:“腿短人笨,我才不想跟你玩儿。”
妙妙亏就亏在嘴笨上,出嫁之前被二哥哥欺负,出嫁后又得被皇帝欺负,这会儿说不过魏平远,委屈的抽抽鼻子,“哇”的大哭起来。
董氏赶忙抱住女儿哄,又去责备魏平远:“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
魏平远没想到妙妙说哭就哭,手足无措一会儿,忽的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两块儿糖:“别哭了,双倍还给你。”
妙妙有点儿意动,伏在阿娘怀里,眼睫虽还挂泪,哭声却渐渐停了。
“喏,”魏平远伸手过去:“拿着。”
“最后再原谅你一次,”妙妙小肥爪子伸过去,嘴里义正言辞的重复着说了许多次的话:“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今日的寿宴一结束,霍灵便被叫到霍老夫人那儿去,再没回去,霍夫人正忧心忡忡,便听外头来人,霍老夫人请她过去。
“魏国公府的小娘子也是娇气,做什么那样固执,非得叫阿灵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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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早憋了一肚子气,正待倾吐,却听霍老夫人冷冷道:“跪下。”
霍夫人神情一僵,脸色涨红,半晌,终于缓缓跪地。
“自家做错了事,怎么还怪到苦主身上去了?”霍老夫人缓缓道:“你活了一把年纪,连妙妙这孩子都不如?”
霍老夫人丈夫早逝,作为主母,执掌霍家多年,不怒而威,霍夫人赶忙改口:“娘教训的是,阿灵委实不懂事,寻常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在娘的寿宴上乱来……”
霍老夫人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你真觉得,都是阿灵做的不好?”
“娘,这事儿我事先真不知道,”霍夫人尤且未曾察觉婆母不悦,以为她怀疑这事儿是自己安排,赶忙辩解道:“您是知道的,阿英身子不好,我难多看顾他些,少不得忽视阿灵,叫她成了这等刁蛮性子……”
她说的阿英,便是霍家家主唯一的嫡子,年近两岁的霍英。
“赵氏,”霍老夫人定定看着她,徐徐道:“你知道,阿灵为什么单单陷害妙妙,却不陷害别人吗?”
霍夫人听婆母唤自己一声“赵氏”,心中便知不妙,可想了半天,也没个缘由,顿了顿,终于讷讷道:“她心思多变,没个章程,儿媳哪儿能知道……”
“是因为你!”霍老夫人痛心道:“因为魏国公府拒了联姻之事,你心中不悦,屡有怨恨,被她偷偷听到,以为自己娘被人欺负,所以要替你出气。”
“阿灵是爱胡闹,别人怎么想都没关系,可你是她亲娘,怎么能半分她心思都不懂?”
霍夫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竟似成了木人一般。
“阿灵尚小,性子还可以拧回来,你却不成,”霍老夫人合上眼,叹息道:“我儿只阿英一个嫡子,不能被你养废,我会亲自照看,你做不成良母,便专心做个贤妻,好生打理府中事罢。”
“不成,不成!”霍夫人眼泪流下:“娘,阿英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能带走他,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霍老夫人神情冷肃,缓缓道:“阿容出生后,一直在我身边教养,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是我抢夺,要你们母女分离,可是你呢?你回娘家说我凶狠霸道,夺了你的骨肉,不许你们相见!”
“为了阿容,为了霍家,我忍了,什么都没说,可阿灵总是你自己教养的吧?你竟硬生生把她教成这个样子!”
霍老夫人盯着她,道:“你说,我还敢把阿英放在你那儿吗?”
霍夫人神情惊惶,嘴唇一动,正待分辨几句,却先一步被打断了。
“做好你分内之事,不该管的不要管,”霍老夫人余威犹在,一字字道:“若是必要,我不介意在后院修一座佛堂,叫你去静静心。”
霍夫人神情几变,终于平静下来,勉强一笑,叩头道:“是,儿媳自然听从娘的吩咐。”
……
小媳妇这会儿正是皇帝的眼珠子,霍家的事儿刚出,他便知道了。
魏国公府的小娘子身负凤命,被皇帝接进宫去养,这事儿金陵勋贵皆知,不论将来准与不准,至少这会儿,都是将她当成未来皇后对待的。
霍家家主第二日便入宫请安,说了几件朝政后,便向皇帝请罪,言说自己治家不严,以及事后处置。
皇帝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然而霍家态度谦和,毫不推诿,他也不会死咬不放,暗暗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便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小姑娘受了委屈,虽然冤屈洗清,但还是将皇帝给心疼坏了,等到她回宫后,虽过去几日,却还是抱着胖喵喵,温柔的问了几句。
妙妙同他亲近,倒不遮掩,将那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妙妙做得对,”皇帝听后便笑了,捏捏她小耳朵,道:“真厉害。”
妙妙被他夸奖,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小脑袋伏在他怀里,没有吭声。
甜蜜蜜的投喂生活,又要开始啦。
……
魏国公府将自家小娘子送进宫去是一回事,但怎么教养,便是另一回事了。
妙妙的生母董氏,是董太傅嫡长女,于诗书,琴棋一道亦多有涉猎,等闲男子不如。
她与魏国公先前生的两个儿子,长者从武,次者从文,轮到小女儿时,自然不会教着舞枪弄棒,只叫她以诗书养气,以琴棋韵神。
这样的时代,女儿家只将一切寄予在男人身上并不是什么福气,心中另有一处安稳天地,才是真正的莫大益处。
魏国公明了妻子的苦心,所以从没提过异议,妙妙虽然爱玩儿,但还是很听阿娘的话,即使人在宫里,略微抱怨几句之后,便老老实实的习字念书,很少偷懒。
这日午间,皇帝闲来无事,便抱了妙妙到暖炕上去,隔着白玉棋盘对弈。
她这么点儿年纪,真的下棋显然不成,也只能玩玩儿五子棋这样简单的游戏。
传说中,五子棋起源于尧舜时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同围棋公用棋盘,因为规则通俗易懂,反倒比围棋更加广为人知。
妙妙年纪小,心思简单,玩儿这个显然不是皇帝的对手,没多久,便输的一塌糊涂,小眉头也蹙的越来越紧。
皇帝看的好笑,又不想惹她难过,便暗暗放水,叫她赢了一回,这才见她抿着唇笑起来。
这才只是两局,时间还长着呢,这东西本就是为一场输赢,他若总是让着,反倒不好,便放慢速度,温柔指点她几句。
“妙妙又输了,”小姑娘气鼓鼓道:“不开心。”
“慢慢来。”皇帝很有耐心的摸摸妙妙小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小哥哥总是赢,妙妙不开心,”她闷闷的道:“不要给你摸脑袋。”
☆、第18章吃人
“怎么还气上了,”皇帝笑的无奈:“行行行,咱们再来一局,好不好?”
小姑娘仰着小脑袋看他,认真道:“妙妙先走。”
皇帝唯有点头:“好好好,妙妙先走。”
小姑娘尤且不肯松口:“还要让妙妙三颗子。”
“妙妙,这是五子棋,五颗连在一起就赢了,”皇帝啼笑皆非:“三颗子,让的太多了。”
“小哥哥欺负人,”妙妙瞪着他:“这么大了,还欺负小孩子。”
“这不是欺负人,”皇帝认真道:“这是讲道理。”
妙妙杏眼里冒出两汪泪来,水汪汪的,委屈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皇帝赶紧投降,给胖喵喵顺毛:“那就让三颗子。”
妙妙了眼泪,气势汹汹的落了子。
占便宜归占便宜,但彼此的年岁眼界都摆着呢,走了一会儿,便是皇帝占了上风。
妙妙杏眼眨了眨,忽然看向皇帝身后,道:“外祖父!”
皇帝愣了一下,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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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身去瞧,却见身后并无人影,再去看棋局时,黑子已经少了两颗。
“妙妙,”他磨了磨牙,道:“你外祖父在哪儿?”
“在妙妙心里,”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扯谎:“妙妙想外祖父了。”
皇帝没想到小姑娘学会骗人了,一指棋盘,道:“这儿是不是少了两颗棋子?”
妙妙一脸以假乱真的疑惑:“有吗?”
“要不,”皇帝斜着眼看她:“咱们数数黑子白子各有多少?”
“数就数,”妙妙丝毫不怵:“少冤枉人。”
她说的义正言辞,倒叫皇帝心中打鼓,看一眼一边儿陈庆,却见他正忍着笑,拿手指示意自己手边儿果盘。
好家伙,胖喵喵变成贼狐狸了,居然还知道转移赃物,反泼受害者一盆污水。
皇帝正有点怔,便见那只喵喵探头过去,先看看果盘,再看看他,一脸正直道:“明明你是藏的,拿来陷害妙妙。”
皇帝:“……”
“坏人,”妙妙乘胜追击:“怪不得老是赢妙妙,胜之不武。”
皇帝:“……”
“小哥哥怎么不说话了,”妙妙得意的摇尾巴:“理亏了吧?”
“妙妙,”皇帝看她一看,道:“再敢说话,小哥哥打你屁股。”
“小哥哥是坏人。”妙妙心虚的起尾巴,飞快的跑开了。
……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待到八月,金陵原先酷暑消弭,秋风渐起,清凉起来,到了晚间,更要将窗扇闭合,以受风着凉。
今晚,皇帝在含元殿设宴,款待几位近臣,不想叫妙妙独自用膳,便将她一起抱过去了。
“怎么就跟黏上了一样,”英国公一脸无语,向魏国公道:“恨不能把妙妙变成小团,装在兜里带着出门,你是他岳父,管管啊。”
魏国公没他那么多牢骚,看向自己小女儿,笑的一脸温柔,见她看过来,轻轻颔首。
皇帝可没瞧见岳父这动作,正牵着小妻子过去,将她安置在身侧小椅子上,又取了围兜替她戴上,得汤汁沾到衣裳,最后,方才将擦洗干净的碟碗筷摆到她面前去。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流畅,内殿里的人全给惊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连英国公都没再吐槽。
他们惊诧,皇帝倒不觉有什么,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照顾妙妙的,这会儿也不例外。
宫中御膳,天子案上的自然最佳,妙妙抿着唇看了一会儿,再看看阿爹,终于战胜了口舌之欲。
“小哥哥,”她细声细气道:“妙妙能不能去跟阿爹坐?”
皇帝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将魏国公也留下了。
岳父跟女婿总是冤家对头,魏国公和皇帝也不例外。
“妙妙,”他有点儿失落,小声问她:“你不要小哥哥了吗?”
“当然要,”妙妙被问的为难,小眉头蹙着,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可妙妙也好久没见到阿爹了,特别想他。”
好久是多久?才三天呢。
皇帝心里又酸又涩,然而看看小姑娘那双隐含期待的杏眼,终于摸摸她小脑袋,道:“过去吧。”
妙妙开心的笑了:“谢谢小哥哥!”
这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皇帝见着面前菜色,也全然没了胃口,时不时哀怨的偷看一眼小妻子,却见她正同魏国公低声说话,眼睛亮亮的,开心的不得了,全然不知道她的小哥哥正食难下咽。
皇帝记仇的本性上涌,几乎将心中的小本本划破,方才勉强忍着,不叫自己表露异态。
如此到了晚间,二人一道入睡时。
妙妙年纪虽小,身边人却照顾的细致,沐浴洗漱自是不必,还会拿药材泡脚暖身,事后更要穿上布袜,直到药劲儿过了,才能脱掉,躺下安歇。
王嬷嬷动作轻柔的握住那两只小脚,轻轻为她穿了布袜,这才自一侧橱柜里取了一只玉瓶,打开瓶塞后,往她手心儿里倒了一点儿。
那是特制的蔷薇香露,最是滋润,近来由夏转秋,天气干燥,多抹一些,总没坏处。
妙妙用手温将那香露暖开,小手滑了滑,方才往自己脸上抹,认真极了,待到上塌后,才发现皇帝枕着胳膊,定定对着她瞧。
小姑娘眨眨眼,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蹭到小哥哥身边去,她靠他近了些,侧着脸,小肥爪子伸过去,叫他去闻那气息:“香香哒。”
皇帝不觉失笑,捏住她小手亲了亲,饶有介是:“嗯,确实很香。”
妙妙大方分享:“小哥哥要抹一点儿吗?”
“不了,”皇帝推拒道:“男人抹这个,像什么样子。”
“不过,”他微微一笑,灯光之下,一口雪白牙齿,放着白森森的光:“朕有个更好的办法。”
妙妙好奇道:“什么?”
“你这么香,要是把你吃掉,朕会不会也很香?”皇帝笑的像个变态。
“不信,”妙妙一点儿也不怕,认真道:“小哥哥这么好,总是喂妙妙小点心,才不会吃妙妙。”
“当然是喂胖一点儿才好吃,”皇帝捏住她嫩藕一般的小胳膊,若有其事的嗅了嗅:“又嫩又香,刚刚好可以下锅。”
想起那些阿娘说过的会吃小孩儿的妖怪,妙妙就有点儿怕了,赶忙将小胳膊往外抽:“妙妙不好吃。”
“谁说的,”皇帝森森道:“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开胃。”
“真的不好吃,”外头灯火熄掉,妙妙更怕了,往被子里缩了缩,战战兢兢道:“妙妙刚才偷懒,洗澡时没有洗头发,是油的……”
皇帝听她为了不被吃掉,宁肯这样自曝其短,更觉可爱极了。
“好吧,谁叫妙妙这么可爱,”他克制住心中的粉红泡泡,勉为其难道:“朕就不吃了。”
妙妙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细声细气的问:“要是妙妙一直可爱,小哥哥就不会吃妙妙了吗?”
皇帝听她童言稚语,忍着笑,模棱两可:“再说吧。”
“不要吃妙妙,好多人都说妙妙可爱呢,还有,”小姑娘被似乎被吓到了,赶忙道:“……妙妙可会卖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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