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完颜绪眼睛都瞪圆了,似乎是不敢相信竟然会从完颜绰嘴里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稚子无辜,妇孺何罪?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依照朝廷律法,聚众抢劫,为祸一方,形同叛乱谋反,理应抄家灭族!忽鲁,你可是大兴府府尹,不会连本朝律法都不知道吧?”完颜绪不觉得自己哪做错了,不过是在依法行事,完颜绪现在还是皇长孙的身份,就这么意气用事,等日后继承大位,岂不是更会随着性子胡来?三尺法,不敌君主意,这在太平盛世或许不会有什么,最多只是平添一笔野史上的风流笑谈,但是在乱世烽烟当中,优柔寡断只会白白葬送了江山社稷。
“法理,不外乎人情。”从完颜绪的口气中不难得出,他很不赞同完颜绰的说法和做法,看样子,是准备跟完颜绰力抗到底了。
“平时你不都提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怎么这时候又泛起犟来,知法犯法了?”完颜绰嘲笑地笑道:“忽鲁,如果你真觉得本朝律法太过严苛,应该做的也是上奏皇爷爷,改革律法制度,而不是徇私枉法!河西巨寇恶名远播,如果只是处决他一个人,不能震慑宵小,这种类似叛乱的事就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完颜绰是知道大时代走向的,北方草原上,成吉思汗马上就要崛起,到时候,防范外敌入侵都来不及,如果自己家后院还遍地烽烟四起,时不时就有刁民聚众起义,干脆直接投降,大家一起亡国灭种算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但还是那句话,治乱世当用重典。古有商君城门立木,取信于民,今儿我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为祸一方的流寇宵小,元凶首恶根本不是什么人人称赞的绿林好汉,而是连妻子儿女都不能保全的懦夫,罪及妻儿,牵累全族,世人若还有仿效者,先看看这个前车之鉴。”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完颜绪很生气,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这一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完颜绰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完颜绪,所以采取了先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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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的办法,直接吩咐大胖子知府动手,行刑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都停了,雨过天晴。
闹市之中,黄潜善一家,妻子儿女全部被处死,无一幸!
全城的百姓都跑去围观了,有拍手称快的,亦不乏痛斥刑责太过,不应该牵连妻儿的,总之,围观的百信们各有各的意见,茶馆酒肆里,有关于此的谈论一连持续了好几天,就连中原武林亦有所震动。
行刑当日,完颜绰就在闹市旁的酒楼里,冷眼旁观。
说没有触动,那才是骗人的,毕竟全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但若是让完颜绰再重新选择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论有多少荆棘坎坷,不论有多难多苦,他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虽然千万人,吾亦往矣。
“啧!”姜邺好奇地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咋舌道:“太惨了,到处都是血。”
这句话令完颜绰浑身汗毛直竖,心里忽然冒起了负罪感,烦躁地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回去了!”
在酒楼外,竟然遇上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看装扮,应该是来自中原的武林人士,令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八大门派之一的慧衡宫。
走在最前面的姑娘一身蓝衣,玲珑有致,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正偏头跟身边的同伴抱怨道:“金狗果然是不通教化的野蛮人,不可以礼法教,不可以刑法威!”
思退一听这话就炸了,正想上去理论两句,被完颜绰一把拉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做得出来,就不怕别人说。
“世子爷?”
完颜绪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没有多做解释,这样无声的回应反而吸引了对面而来的几位姑娘的注意,好奇地看过来,只看到了完颜绰迈步上马车的一个侧脸,表情冷漠。
“大师姐……大师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回过神来的蓝衣姑娘,正是来自中原武林八大门派的慧衡宫,这个姑娘也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慧衡四美”之一的君可悦。
姜邺狠狠瞪了对面的女人几眼,跟着小跑上了完颜绰的马车。
“绰儿,你别气了……”
“我没生气。”坐在缓缓往前行的马车里,完颜绰还是一脸淡漠的表情,不过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萧瑟的寂寞。
回到客栈,等待完颜绰的又是另一轮的羞辱。
得知完颜绰竟然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完颜绪勃然大怒,直接摔碎了碗,不顾小刀和小骨的阻拦,怒气冲冲地跑去找完颜绰,没找到人,一问,世子爷一大早就已经出门了,完颜绪更是怒不可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竟然还好意思跑去围观,完颜绪都快被完颜绰给气死了,更觉得把完颜绰娇养成这么残忍无情的心性,自己也有责任。
“皇长孙殿下……皇长孙殿下……”小刀和小骨从小跟随完颜绪,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完颜绪这么生气,生怕皇长孙殿下怒火中烧下做出什么不过脑子的事来,日后追悔莫及,所以一直在小声安抚。
但完颜绪此时已经气昏了头,小刀和小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进去,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从小宠着长大的满都竟然会是这么残忍地人,满都怎么能这么狠毒?
完颜绪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客栈大堂里,等着完颜绰回来,好兴师问罪。
完颜绰刚一回来,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完颜绪强忍心头的怒火,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地发问,道:“去哪儿了?”
完颜绰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也知道自己善做主张之后忽鲁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忽鲁竟然会这么生气。
“你不是知道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知悔改!”完颜绪有生以来也没这么生气过,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质问完颜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完颜绰没正面回答,绕过完颜绪,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你给我站住!”如果完颜绰能服个软,完颜绪或许还没这么生气,但面对完颜绰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完颜绰心头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说话也更是没个遮拦:“我是金国的皇长孙,又是大兴府尹,皇爷爷委命我全权处理筹款赈灾的事宜,这儿由我说了算!该怎么做,不必你这个小孩子来指手画脚,越俎代庖!”
完颜绰听后不禁冷笑出声,哀莫大于心死,他不惜背负骂名,做这么多是为了谁?不就是为了日后完颜绪继位后能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太平天下吗?如今却被完颜绪指着鼻子骂他指手画脚,越俎代庖,真是何其悲哀!
“该杀的都已经杀了,有本事你再去把那些人救活回来,我无话可说!”
竟然还死鸭子嘴硬,不知悔改,完颜绪震怒,忍不住走上前来,动手打了完颜绰一巴掌,力道不重,但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完颜绰直接就被打蒙了。
不是疼,而是完颜绰根本没想到会挨这一巴掌,完颜绪从来都是很疼他的,以前可是对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现在竟然直接动手了,这让完颜绰怎么接受?
“你干什么!”第一个炸毛的不是完颜绰,而是姜邺,看到完颜绪对完颜绰动手,姜邺整个人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了,怒从心头起不说,还恶向胆边生,跑过来一把将完颜绰拉到自己身后小心护住,对着完颜绪争锋相对,道:“不准你欺负绰儿!不然,就算你是绰儿的堂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完颜绪打完这一巴掌后也愣住了,有些后悔,孩子不懂事,做错了,好好教导就是,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满都,我……”
完颜绰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不过再开口时语气明显疏离了几分:“皇长孙殿下,打一巴掌还不够解气的吗?难不成还真要让我去蹲苦牢?如果您真觉得我做得不对,大可以上书皇爷爷,请求皇爷爷定夺,翻检朝廷律法,能治我的罪,我完颜绰绝无怨言!”
“你……你……”完颜绪给气了个半死:“满都,你是认真的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完颜绰也没解释,绕开完颜绪后,一个人跑回了房间。
☆、大仁不仁
“绰儿,绰儿……”姜邺很担心,追着完颜绰回了房间里。
“你跟着我干嘛?”完颜绰现在心情很糟糕,看谁都不顺眼,姜邺这时候还来撩他,不是讨骂又是什么。
不论完颜绰说什么,姜邺依旧回之以大大的微笑,搞得完颜绰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不情不愿地侧身,让了姜邺进屋。
“世子爷……”思退也很担心完颜绰,不过他没姜邺这么厚脸皮,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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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进退为难,最后被完颜绰四两拨千斤,三两句话打发走了。
回了房间里,完颜绰看了眼笑得一脸真诚的姜邺,无奈叹息:“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撕都撕不掉!”
“绰儿,狗皮膏药又是什么?唉……算了,撕不掉就干脆留着呗,有什么关系!”姜邺依旧傻乎乎地笑,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很多时候,完颜绰其实也很羡慕姜邺,无忧无虑,乐天知命,什么都不多想,听天由命,潇洒肆意,从容过此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生在帝王家,莫存骨肉情。完颜绰虽然远离王储纷争,暂时不用操心太多,但他好歹也是荣王世子,很多事,躲是躲不过的。
看到完颜绰又开始叹气了,姜邺有些心疼,他们家绰儿聪明归聪明,可就是太聪明了,正所谓,能者多劳,事事要操心,活得太累。
“心里委屈?”
完颜绰摇了摇头,说委屈也不委屈,他不怕被骂,选择这么一条路,完颜绰甚至早就做好了日后骨朽人间骂未消的心理准备,可面对完颜绪的指责,他还是会觉得满腹委屈。
“要不,跟我回万魔窟,日后再也不管这些闲事了?”
完颜绰忍不住笑了,果然,在姜邺看来,自己就是在多管闲事,可谁又知晓他心理的委屈呢。身为大金国的宗室贵胄,完颜绰本以为自己能纨绔一世,也曾想过,国家兴亡,匹夫无责,为君为臣肉食者谋之,可惜,北方草原上横空出世的一代天骄,戎马倥偬,征战终生,建立了大蒙古帝国,金国面对的并不是亡国的问题,而是亡天下!太祖太祖艰苦创业,披霜露斩,荆棘,底定大业,传之于子孙,生生不息,身为完颜氏的宗室子孙,眼看江山倾颓,社稷翻覆,完颜绰心有不忍,不得不挺身而出。
“身为完颜氏子孙,责无旁贷。”完颜绰知道自己也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既然享了身为宗室贵胄才能享受的富贵,自然得一并承担宗室贵胄的责任。
姜邺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完颜绰了。
好在完颜绰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没多久就想开了,坐回了书案旁,提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姜邺怕他继续胡思乱想,决定带人出去走走散散气,得一直呆在屋子里,闷出毛病来。
“去哪儿啊?”
姜邺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完颜绰忍俊不禁。
而另一边,眼睁睁看着完颜绰甩手离开,完颜绪气得狠狠砸烂了一桌子的茶具,然后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完颜绪越想越生气,明明就是满都有错在先,怎么反倒成自己的不是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谁?”正在气头上,完颜绪当然不会有好情绪,没好气的吐出一个字来,恶声恶气的。
“殿下……”
熟悉的声音,完颜绪听后,心里大喜,原来是完颜承晖到了,终于把这人给盼到了。
“请进!”房门推开,完颜承晖疾步上前,完颜绪起身相迎,一把握住了完颜承晖的手,感慨道:“良佐,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殿下一切安好?”
完颜绪心里有苦难言啊,总算来了个可以说话的,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并说了:“好,亦不好。”
完颜承晖轻笑宽慰道:“殿下,清缴河西巨寇一事,我来的路上已经听了许多。恕我直言,世子爷所作所为,并无不妥,殿下无须自责困扰。”
完颜承晖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完颜绪还以为他一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没想到竟然也会认同完颜绰的办法。
“大仁不仁,世子爷此举,看似心狠手辣,实则快刀斩乱麻,解决了一切麻烦的根源,并无不妥。”
“可是……”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完颜承晖知道自小熟读圣贤书经典的皇长孙殿下这是钻了牛角尖,不过没办法,一国之君,应当受此历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当今之天下,列国纷争,我们大金国亦没办法独善其身,为国君者,当以王道治天下,若是一直心怀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反而会误国误民啊!”
完颜绪正襟危坐,等着完颜承晖细细说来。
“殿下,我大金国山河万里,民殷国富,府库充盈,百姓们安居乐业,天下晏然,但稍有远见卓识也不难看出,我大金国危矣!”
“此言何解?”
“大金国北面有蒙古部,首领铁木真野心勃勃,已经一统了草原诸部,身为近邻,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在北方虎视眈眈,亡国之危犹如高悬于头顶的名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使我大金国再无翻身之力。”
“放肆!”说道亡国灭种,这可是每个完颜氏子孙心中的逆鳞,身为金国皇长孙,未来的金国国主,完颜绪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这个让完颜承晖高看一眼的草原对手,嗤笑道:“草原部落,茹毛饮血,粗鄙野蛮,有何惧哉?”
“殿下莫不是忘了,百十年前,我们女真人也曾是茹毛饮血,粗鄙野蛮的氏族部落,不也照样也打赢了曾经威震天下的宋辽两国吗?”
完颜绪默。吞辽灭宋,那可是太祖太宗的赫赫功业,容不得半点质疑,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反驳道:“太祖太宗人中龙杰,天下难寻,一般凡夫俗子如何建立这等功业?”
“天下大乱,形势大好,殿下怎知别人就无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北方草原姑且不论,南方的宋国与我们大金可是世仇,朝中文臣武将中亦不乏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者,随时准备反咬我大金国一口。西边还有夏国,见风使舵,随波逐流,亦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三面强敌环绕,殿下还觉得我们大金国依旧安然无忧吗?”完颜承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语重心长地下了推论:“殿下,居安思危,绝非是杞人忧天。”
完颜绪细细想了想完颜承晖刚才的话,似是若有所悟。
“殿下,去看看世子爷吧!”
完颜绪被完颜承晖说动了,起身去找完颜绰,却扑了一个空,一问,思退却说世子爷刚刚出门去了。
完颜绪有些担心,不禁皱眉道:“世子爷就这么一个人出去的?连个护卫也不带?”
无端被责骂,思退也觉得很冤枉,小声辩解道:“世子爷说不让人跟着。”
“胡闹!”完颜绪怒急斥道:“大乱方平,这城中又涌入了不少逃难的灾民,人心不稳,世道多难,坑蒙拐骗之事层出不穷,世子爷孤身在外,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谁来负责?”
思退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不敢说话,亦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罢了,殿下,明日再来找世子爷吧。”最后,还是完颜承晖站出来打圆场,成功安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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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绪的情绪,并把人带了回去。
而另一边,姜邺带了完颜绰出门后直奔当日他们相遇的包子铺而去。
完颜绰想不通,为什么姜邺会对肉包子有这么大的执念,又不是什么难得的山珍海味,至于吗?
摸了摸身上,没找到一个铜板出来,姜邺眼珠子一转,又想故技重施,被完颜绰一把拉住,好笑着给他递了块碎银过去。
姜邺不解,抬头看着完颜绰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去买肉包子吗?拿着啊!”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完颜绰瘪嘴,将碎银直接塞到姜邺手中。
姜邺生怕完颜绰趁自己去买肉包子的时候跑了,强硬地拉过完颜绰的手,带着人往前跑,完颜绰没反应过来,一路被拉得身形不稳,跌跌撞撞的。
“唉……你干什么?放开我!”
“两个肉包子!”
买回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姜邺笑着递了一个给完颜绰,完颜绰摇头:“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姜邺偏着头,不解道:“绰儿怎么了?”
挣脱了姜邺的手,完颜绰转身,差点儿撞上一个人,要不是姜邺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完颜绰还会因对方坚实的身板而反弹回去,跌坐到地上。
“绰儿,没事儿吧?”姜邺把人抱进怀里,还没来得及介意自己满手的油,如果让完颜绰发现了,指不定又是一顿痛骂,姜邺都已经被完颜绰给数落过好几次了。
一时不察,完颜绰被撞得脑袋晕乎乎的,听到姜邺的关心,下意识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小公子,你没事儿吧?”
☆、暗夜探访
“小公子,你没事儿吧?”
“无碍。”撞了人后,对方马上诚惶诚恐地道歉,态度真诚,看在对方不是故意挑事的份上,完颜绰没有在意。
完颜绰不在意,姜邺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往前一步,将完颜绰整个儿护在身后,怒目看着对面的人,一副随时准备找事儿的模样。
“怎么走路的你!”
“我没事……”先稳住姜邺,再抬头看向自己刚才撞上的人,完颜绰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招人喜欢,不过从他的装束打扮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习武之人,这么小的年纪,腰间还有佩剑,由此可知是出自武学世家,这也是姜邺警惕的原因,在他心里,中原的武林人士,可没一个是好东西。
“念儿?”
远处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醇厚的呼声,对面的小孩循声望去,马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道:“父亲。”
“怎么回事儿?跟人起冲突了吗?”
名叫念儿的小男孩摇了摇头,腼腆回道:“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公子,正跟人赔礼道歉呢。”
中年男子欣慰地笑,伸出大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教诲道:“赔礼道歉是对的,习武之人,切忌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小男孩受教地点了点头。
完颜绰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不是对这番说辞,而是他已经听出来了,这说话的中年男子就是中原武林八大门派之一,龙泉山庄的庄主,杨兆麟。
这么说,这位名叫念儿的小男孩就是龙泉山庄的少庄主吗?难怪这么小就腰悬珍贵佩剑,一点也不怕招致旁人的觊觎之心。
龙泉山庄,那可是中原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门派,威震天下,而提到龙泉山庄,就不得不提到那把历任庄主代代相传的名剑,龙泉剑。
春秋战国时期,中原大地上出了一个很有名的铸剑师,欧冶子,此人手艺高超,制造了一系列赫赫有名的青铜古剑,冠绝华夏。其中,有一把名剑,名为“七星龙渊”,据传说,当年欧冶子大师为了铸造此剑,开凿茨山,取出山中铁,又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排成北斗七星环列状的七个水池中,是名“七星”,待剑铸成,整个剑身犹如登高山而下望视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此剑名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再到了李唐时期,为了避唐高祖李渊的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成了“七星龙泉”,简称便是龙泉剑。
几经辗转,这把名扬天下的龙泉剑落到了龙泉山庄的第一任庄主手里,恰巧此人也是个铸剑师,得此宝物后有感而发,遂创办了龙泉山庄,门下弟子皆以各种诡谲多变的神兵利器扬名天下。
“犬子鲁莽,冲撞了小公子,还请不要见怪!”
得知了对方是龙泉山庄的人后,完颜绰更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随意摆了摆手,拉着姜邺转身走了,离开好远,还能听到身后的两父子在小声议论什么。
“绰儿,为什么不让我对手,帮你教训那小子?”对此,姜邺一直耿耿于怀。
“你还是少惹点儿事吧!”完颜绰最担心的就是姜邺意气用事,到时候,这师徒两人,他可就没办法再包庇了:“你师父可是武林中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大魔头,你这个小魔头也是,只是这些武林人士还不知道你的模样长相,所以你才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
姜邺不以为然地冷哼,完颜绰知道姜邺这小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但骨子里心高气傲着呢,即便知道自己的话不好听,他也得说:“姜邺,你毕竟是万魔窟的少主,武功又是你师父亲传的,这些中原武林人士追杀你师父这么久,锲而不舍,想来对你们万魔窟的武功很是熟悉,你得小心谨慎,不要暴露了才好……要知道,中原武林八大门派的高手就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客栈,你非得把这些人招来不可吗?”
被臭骂了一顿,姜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表露出半点不满。
完颜绰敢这么冒险行事也是有原因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这些武林人士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四处搜寻的万魔窟大小魔头会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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