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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绰儿,别难过了……”姜邺一厢情愿地认为,现在他们家绰儿只剩下自己一个依靠了,虽然有些可怜,但却让他浑身干劲十足。
“你看我像是难过的样子吗?”完颜绰嘲讽地一笑,换来姜邺更加怜惜的拥抱,在姜邺看来,难过也没什么,经此大变,换了谁都会受打击,不过以后有自己在,他们家绰儿开开心心的就好,不用这么故作坚强。
对于姜邺的过度脑补,完颜绰不置可否,随对方胡思乱想去了,两人共乘一匹,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繁华的中都城。
☆、浪迹天涯
完颜绰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姜邺一起离开中都城这个是非之地,以他的身份,继续留下来就是妥妥儿的找死,他还没活够呢,实在没必要上赶着作死。完颜洪然本就跟元妃不睦,如今新君继位,为了巩固皇位,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他一个混淆宗室血脉的活生生的证据,多好的靶子啊!指不定一不小心就牺牲在了权力斗争的最前线了,这时候可是古代封建王朝,三尺法,不敌君主意,圣旨一下,可没人救得了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完颜绰还是选择乖乖避祸,不主动招惹这些权利斗争。
可惜,他去意已决,有人却不愿意放他离开。
刚一出城,就见完颜承晖亲自带了一队人守在郊外,旁边停着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看样子,却是专程来堵他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完颜绰轻轻拍了拍姜邺握紧他的手,抬头冲对方安抚地笑了笑,翻身下马,迎着完颜承晖似笑非笑的眼,步履从容地走上前去。
姜邺放心不下,跟着翻身下马,牵了缰绳,紧紧跟在完颜绰身后,唯恐发生什么变故,自己离得太远,救援不及。
远远地,看着完颜绰姿态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走来,完颜承晖实在扛不住压力,了脸上的微笑表情,一边躬身行礼,一边正色道:“多年不见,问世子爷安。”
“不用多礼。”完颜绰状似不在意地随意挥了挥手,直言道:“带了这么多人来城郊堵我,不会就是为了闲话家常吧,良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有话,大可直言。”
完颜绰急着离开,跟姜邺浪迹天下,享受潇洒不羁的快意人生,可没闲功夫跟完颜承晖虚与委蛇。而且,完颜绰相信,身为皇长孙,不,如今的太子殿下最信赖的谋士,完颜承晖必定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故此,完颜绰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有话直说就好。
完颜承晖心里一震,世子爷不愧是世子爷,哪怕是经受了如此大的变故,依然云淡风轻,不动如山,这份从容气度,可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挥手吩咐跟随而来的士兵们离远一点,避这次的谈话被无关人等听了去,节外生枝,做完这一切之后,完颜承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姜邺一眼。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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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当然知道完颜承晖的意思,不过在完颜绰心里,姜邺不是外人,不管完颜承晖接下来要谈什么,完颜绰都不打算避着姜邺。
这份全心全意的信赖,让姜邺止不住高兴,脸上更是喜形于色地带上了笑意。
见状,完颜承晖也只能在心里叹气,默许了姜邺的存在,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世子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完颜绰目光直直地盯着完颜承晖,心里忐忑,想知道这句话是完颜承晖自己想问的,亦或者是替别人而问的。
“世子爷不必多心,太子殿下亦是忧心世子爷,才会差遣我过来打听一二。”
知道是完颜绪的意思后,完颜绰反而放心了,明着试探,总比暗地里猜忌更好:“既如此,有劳良佐替我回了太子殿下,这天下之大,总有我一处容身之地。”
完颜承晖一听就知道,世子爷怕不是误会了他们家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急忙解释道:“世子爷……”
不等完颜承晖说完,就被完颜绰抬手打断,面无表情地说道;“良佐,你不用多言,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此去一别,还请良佐和太子殿下多加珍重。”
“世子爷!”完颜承晖急了,他特意带人来堵完颜绰,可不只是为了道别而已,都说荣王世子有大才,领政也好,治军也罢,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是为了金国的未来着想,也要为太子殿下留下这样的得力助手。
完颜绰没有多言,表明心迹后就转身走向姜邺,在姜邺的搀扶下,翻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完颜承晖心有不甘,还想去追,马车内忽然传出一个冷冽的声音来。
“罢了,良佐,由他去吧。”
“太子殿下……”
马车内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身为完颜绪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完颜承晖又何尝不明白完颜绪此时的心情,曾经的亲密无间,现在却物是人非,别说太子殿下了,就是他也满心不是滋味。
“满都这是怨上我了……”话里话外,尽是感慨唏嘘。
完颜承晖悻悻然,摸了摸鼻尖,宽慰道:“也不能全怪太子殿下,世子爷刚回中都时,朝野局势动荡,外有蒙古屯军边境,虎视眈眈,内有权臣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正值多事之秋,陛下与元妃娘娘一贯不睦,太子殿下谨慎处之,选择避讳一二也是应当。”
“虽说理所应当,却是真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满都怨恨我,也无可厚非。”说到这儿,完颜绪的声音愈显落寞,到底是心有愧疚,即便是刻意前来送行,临到头来也不敢直面完颜绰,反而躲藏于马车之内,避不见面,未尝不是心虚气短。
完颜绰的离开,完颜承晖也觉得很可惜,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太子殿下,依我看,世子爷此番远避,未尝不是以退为进,保全性命之计。”
完颜绪大惊,疑惑道:“父王已是九五之尊,稳坐高位,难不成还会步步紧逼,对六王叔赶尽杀绝不成?”
“太子殿下请慎言!”帝王心事,又岂是他们这些为人臣子能够胡乱揣测的?很多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太子殿下不仅为人臣,更是为人子,子不言父母之过,即便天子处事有不妥当之处,完颜绪都没有立场随意指摘,传出去,可是会落人口实。
经完颜承晖这么一提醒,完颜绪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风光无限,或许正如世人所言,天家无亲情,父王当太子时,自己作为一把进可攻退可守的利刃,还有存在价值,而现在,父王已经金国国主,大权在握的同时,高处不胜寒,难多疑,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储君,未尝不是一个威胁。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完颜绪更是怀念起曾经跟完颜绰亲密无间的岁月,两小无嫌猜,情同手足,哪里像现在这样,彼此猜忌,连见面喝一杯酒都顾虑重重。
“天色不早了,回吧。”
马车内的完颜绪拾好情绪,端端正正地坐好,再抬头时,面若寒霜,眼里一片平静,无波无澜,丝毫看不出彷徨动摇的情绪。自己已是一国之太子,离那个高位,仅一步之遥,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便孤身一人,也得勇往直前。此役,不成功,便成仁。
残阳如血,就此分道扬镳。
官道上,感觉到怀里的绰儿情绪低迷,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姜邺忍不住担心,开口劝道:“既然绰儿心有不舍,为何不选择相见,有什么话,直接说开了就好,得一直记挂在心上。”
以姜邺的武学修为,当然能感知到完颜承晖带来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但其中,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个一直坐在马车当中没露面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手如何,但是凭直觉也能猜出对方恐怕身份不凡。
完颜绰摇头,没那么简单。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金国国主在当太子时,一直受到元妃一党的打压和排挤,如果不是皇长孙得了先帝青眼,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太子的处境恐怕更加艰难,现在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元妃娘娘和荣王以后日子不会好过,完颜绪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一言一行,都得接受百官的监督,这时候贸贸然跑来跟自己见面,若是被那位知晓了,难会怀疑完颜绪有二心。如今,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身份不同,情势不同,行事自然不能像幼时那般无所顾忌。
知道姜邺身为江湖儿女,放荡不羁,不会在意这些朝野纷争,更是不会明白这些权利斗争背后的阴谋算计,完颜绰也不嫌麻烦,一点点把个中的利害关系掰碎了细细讲给他听,而后,姜邺更是一脸心疼地抱着完颜绰不肯撒手。
“绰儿……”
“怎么了?”
姜邺摇了摇头,不肯说话。他心疼,心疼他们家绰儿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再是七巧玲珑心的妙人儿,整日里应付这些阴谋诡计,也是会厌烦吧,姜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庆幸过,好在,他已经带着绰儿离开了那里,从今往后,浪迹天涯,快意恩仇,再也不用理会那些糟心事儿了。
“绰儿,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江南美景,我还未曾好好欣赏过,不若我们就趁此机会瞧瞧看去?”
知道姜邺是想借着游历名山大川来开解自己,得自己郁结于胸,气坏了身子,完颜绰心里感动,也就索性应了对方的一番好意,笑道:“江南有好风景不假,不过,这江南更是出美人儿,听说,浓妆淡抹总相宜,别有一番风情,你莫不是想正好借此机会,暗度陈仓,赏美景是假,看美人才是真。”
还有闲心跟自己开逗趣,可见心情不错,姜邺也就放心了,爽朗一笑,更用力地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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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抱紧,低头凑到完颜绰耳边,小声表白心迹,道:“绰儿莫要再打趣我了,我的美人儿,不是正乖乖呆在我怀里吗?”
听了这话,完颜绰瞬间红了脸,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果然,跟姜邺这个臭流氓比不要脸,自己果然是难以取胜。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江南啊,且去看看吧。
☆、江南烟雨
姜邺和完颜绰无事一身轻,也不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月才慢悠悠地晃荡到了江南烟雨之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这样的江南美景,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没办法体会这种震撼人心的美,完颜绰感觉自己这一趟来得值,错过这样的美景,他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一心沉醉在江南美景中的完颜绰,恍惚间没听清楚姜邺在嘀嘀咕咕什么,忍不住回头,疑惑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姜邺笑得更开心了,上前把人搂入怀中,沉声道:“我在念绰儿前几日教我读的那首词,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初时,还觉得写这些诗词的酸腐文人太过夸张,现在亲眼得见,才知道有美人如斯,当如是也。”
说完,还厚颜无耻地抓了完颜绰细白的手腕,拉到嘴边细细密密地烙下了一连串的亲吻,眼中一片深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完颜绰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姜邺大庭广众之下拉了他的手腕亲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瞬间红了脸,直接把另一只爪子糊到了姜邺脸上,毫无底气地威胁道:“不准胡说八道!”
姜邺笑得更开心了,继续嘴花花地逗完颜绰,道:“绰儿,你可别冤枉我,我哪儿是在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在有感而发。”
“闭嘴!”完颜绰感觉脸上都快烧起来了,越是跟姜邺相处,他越是了解这人不正经的一面,犯起混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赶忙转移话题道:“姜邺,我,我饿了……我们去寻些吃食吧?”
姜邺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让心上人受委屈,当即应了下来,带着人进了一间装饰气派高档的酒楼里。
完颜绰不喜热闹,姜邺特意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掏出一锭成色十足的银子,扔给店小二,朗声吩咐道:“小二,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只管捡几样拿手的上来。”
了姜邺打赏的银钱,店小二的态度更是殷勤:“客官放心,包准二位满意。”
姜邺点菜的同时,完颜绰也没闲着,好奇地打量酒楼里的其他客人来,见都是些布衣书生,三三两两地围聚一桌,正在慷慨激昂地高谈阔论,偶有争执时,还会据理力争,耿着脖子辩个面红耳赤。
完颜绰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场景,新奇之下,倒也不嫌吵闹,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在座的书生们不论年纪大小,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自命清高的风流才子,就算未必真的行了万里路,但至少都已经读了万卷书,谈起天下大事来,更是头头是道,口若悬河,好多观点,剑走偏锋,新奇非常,不论对错与否,都听得完颜绰啧啧称其,很是感叹。
像这种不管身份,只论观点的座谈,完颜绰还是第一次得见,就算不能直接参与,光是静静旁听,也觉得很有意思。
其中一个年岁不大的白面书生,长得干干瘦瘦的,全身看不出二两肉,但是一双丹凤眼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与稚嫩面庞完全不相符的凌厉来,此时正涨红了脸,面红耳赤地高声朗诵着一首词,语调激昂:“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庐拜,曾向藁街逢。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言毕,满堂喝,鼓掌声和呼喊声紧接着响起,震耳欲聋。
一首水调歌头,遣词造句大气磅礴,成功渲染了气氛,整个大堂里的食客们都被带动了,同仇敌忾,接着这个话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气氛瞬间热络得不行。
姜邺满脸担忧地看着完颜绰,金宋两国的恩怨由来已久,细算起来两国还是世仇,远的不说,光是幽云十六州,就是两国不可磨灭的心结。隔着国仇家恨,血海深仇,年轻学子们又是书生意气,满身热血,当然见不得朝廷偏暗一隅,文武百官只顾自身荣华富贵,不思进取,只把杭州当汴州,长此以往,何时才能恢复往日山河?
“金国屡屡侵犯我大宋,屠戮我同胞,国仇家恨,牢记于心,莫不敢忘!”
“回幽云十六州,复我往昔之疆!”
“宋金两国,势同水火,永不相容。”
群情激奋,热血上头之时,越来越难听的话也跟着脱口而出。
姜邺一边静静地听着旁边的闹剧,一边面带担忧地看了完颜绰一眼,生怕绰儿听了这些话会不高兴,毕竟他们家绰儿可是作为金国人生活了十几年,现在忽然转变了身份,难会不适应。
会这样想的姜邺明显低估了完颜绰的心理素质,事实上,就算是在真实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完颜绰也没因为自己是金国的宗室贵胄就排斥身上另一半的汉人血统,作为一个经历了后世民族大融合的穿越人士,对金宋两国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中华儿女,炎黄子孙,一样的黑头发黄皮肤,还分什么金国和宋国啊?更何况,蒙古铁蹄马上就要南下了,到时候,别人可不管你是金人还是宋人,统统合在一起,做了亡国奴,大敌当前,大难临头之下,宋金两国的百姓们还争论这些前尘往事,又有何意义?
热热闹闹的酒楼大堂里,乍一看,似乎也只有完颜绰这个角落完全不受气氛的感染和影响,平静得有些不大对劲。
完颜绰本来就长得好,过分致漂亮的五官,万中无一,再加上一身看似低调,实则做工考究,价值不菲的锦衣华服,更衬得人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哪怕一言不发,光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人视线。
恰巧这时候,店小二带着跑趟的伙计们接力着送上了酒楼的招牌菜肴,逐一摆放在桌面后,躬身行礼,谄媚地笑道:“二位客官,请慢用。”
一边的学子书生们还在热情洋溢,七嘴八舌地讨论天下大事,而角落里,生怕心上人饿着的姜邺也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完颜绰布菜,偶尔抽空吃上一两口,若是尝到了好吃的,还不忘顺手给完颜绰夹上一筷子,完颜绰也不嫌弃,只要是姜邺夹到他碗里的,全都吃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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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吃饱喝足的完颜绰抬头,回了姜邺一个灿烂的笑脸,顿时把姜邺给美得浑身飘飘然。
一边,学子书生们在热情洋溢地讨论天下大事,而另一边,却是一副知交好友相邀一叙的温情氛围,两者诡异地共处同一个酒楼的大堂里,互不影响,互不相扰。
一时间,大堂里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古怪起来。
或许是受了完颜绰绝色容貌的蛊惑,亦或者是恼怒这两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年轻人居然一点儿都不关心天下大事,其中一个还明显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故土沦陷,山河破碎,为什么这两人还能无动于衷。
越来越多的书生学子看向了这个小角落,被这么多人怒其不争地注视着,完颜绰面无表情,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冷清高傲的气质,成功吸引了为首那名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学子,主动放下身段,走了过来。
“贸然打扰二位……”
听了这毫无诚意的搭讪开场白,完颜绰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听听,这话说得,既然知道是贸然打扰,干嘛还厚着脸皮凑上前来,不知道名以食为天吗?
“在下郑铣扬,江南人士,已有秀才功名,现正师从龙川先生学习。”
完颜绰了然,原来是龙川先生的高徒,难怪能顺口说出“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的话来,果然是深得那位南宋有名的豪放派词人的真传。
“原来是郑公子,幸会,幸会。”吃饱喝足之后,有了闲情逸致,索性最近闲来无事,完颜绰倒也愿意跟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新朋友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
“方才与诸学子坐而论道,谈论天下大事,无意间瞥见公子眼中似有不以为然之色,心中不解,特来请教。”
原来是这样,完颜绰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无意中暴露了心底的真实想法,这位郑铣扬公子的观察还真是细致入微。
“郑公子客气了,我辈江湖儿女,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只知江湖之远,不懂庙堂之高,既没有熟读圣贤诗书,又无功名傍身,指教二字,可不敢当。”
☆、坐而论道
完颜绰不过这么随口一说,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铣扬皱眉,有些不高兴,感觉对方是在讽刺自己知道读圣贤书,不知人间疾苦。
看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刚才的话字字发自真心,绝无讽刺挖苦之意,为了必避谈话陷入僵局,完颜绰不得不再开尊口,耐心解释道:“听了郑公子的高论,拳拳爱国之心,令人动容,若朝野之上少几个尸位素餐的大官,多几个像郑公子这样忧国忧民的忠贞之士,何愁不能复故土,重整山河?”
听了完颜绰这真心实意的赞赏,郑铣扬脸上的表情终于好看了一些,但还是不甚赞同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若人人都像公子这般眼见大好河山沦陷于敌手而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别说是复故土,还于旧都了,怕是你我百年之后,埋骨之地都未必还是大宋国国土。”
想搞事儿是吧?完颜绰心中不以为然,自己一个升斗小民,就算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又怎样,难不成自己没有食君之禄,还得忠君之事,操心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不成?说难听点儿,这叫咸吃萝卜淡操心,完颜绰自认是凡夫俗子一个,还没那么高的觉悟。
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完颜绰算是想明白了,说他自私自利也好,说他冷酷无情也罢,他就是一个俗人,喜欢风花雪月,那些忧国忧民的事情,就让那些心怀家国天下的人去操心吧,他顾好自己的小幸福就好。
虽说不至于像杨朱先生那般轻物贵己,拔一毛而利天下亦不为也,但情势变化太快,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身份贵重的金国荣王世子,就算是有心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建功立业,也没有了肆意妄为,轻狂放浪的资本。
这种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的无奈,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郑铣扬不来找事儿也就罢了,真送上门来,完颜绰也不会客气,话风一变,当即不客气的说道:“郑公子方才言及宋金两国,势同水火,永不相融……诚然,宋金两国隔着血海深仇,矛盾不可调和,但自从金国初代国主完颜阿骨打,凭借族中子弟不足万人,起兵抗辽之后,便与大宋定立了海上之盟,约定互为兄弟之邦,直至今日,两国边境虽偶有争斗,但从未真正伤了和气。开战容易,止战难,为金宋两国的黎民百姓经受战乱之苦,也应戒慎恐惧,不冒进贪功,轻启战端。”
郑铣扬显然不明白,只用了四个字下结论:“妇人之仁!”
听了这评价,完颜绰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为了能配得上中原武林中恶名远扬的万魔窟少主,完颜绰已经准备丢掉自己温润无害的小白兔形象,转而往大杀神武安君的形象上靠拢,现在却忽然冒出来一个白面书生,骂他妇人之仁,完颜绰真想拎着对方的衣领大声质问一句:“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吗?把话说清楚了,蠢货!”
“郑公子所言,恕在下不敢苟同。”完颜绰一手支着下巴,抬眼看着郑铣扬,嗤笑道:“佛家讲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金宋两国的恩怨由来已久,既然无法达成共识,不若搁置争议,何必纠结过去,徒惹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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