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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高投资虽然有高风险,但也会带来高回报。
此时的完颜绰,已经有了扶保太子完颜绪上位的念头。
“忽鲁,碰巧你登门,我正好有一人想要引荐给你。”
“谁?”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完颜绰还是一个小小的肉团子时,他们就已经相识,虽然中途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再重逢,感情依旧亲密,丝毫不见疏离,完颜绪很了解这个手足兄弟,少有才名,心高气傲,鲜少有人能被他看在眼里,完颜绪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得完颜绰的赏识,进而引荐给自己。
完颜绰不答,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一旁,招手叫来了不远处等候吩咐的思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去把完颜诺叫来,就说,太子殿下到了,让他过来见见。”
思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完颜绰坐回石凳上,看着完颜绪,笑道:“不是我非要故作神秘,吊你的胃口,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我说得再天花乱坠,把人夸成了一朵花都没用,怎么也得忽鲁你亲眼见见,才能确定我这次推荐的人选是否真能入得了你的眼。”
完颜绪哈哈大笑:“满都推荐的必是人才,我当然信服。”
若真能如此,那便好了。念及此,完颜绰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茶杯,茶水一圈圈荡着波纹,不断扩散开去。
没多久,完颜诺来了,迎着完颜绪探究打量的目光,规规矩矩地行礼下拜,道:“末将完颜诺拜见太子殿下,世子爷。”
“起来吧。”完颜绰引荐的人才,完颜绪也不想继续端着,平易近人地说道:“满都引荐的人才,我自然放心,不过还是想多问一句,你来我手下做事,可有什么要求?”
完颜诺摇头:“但凭太子殿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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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绪想了想,干脆给了个禁卫军的军官,转而询问完颜绰的意见,完颜绰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人家完颜诺都说了但凭世子爷安排,他又怎么好意思插手。
就这样,完颜诺被顺利引荐给了完颜绪。
完颜绪对完颜诺很满意,小伙子长得很神,身高八尺有余,丰上锐下,目光射人,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过的,举手投足都带着杀气,完颜绪身边都是些文官谋士,像完颜承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是不在少数,少有像完颜诺这样,一句话都不用说,光是往那儿一站都具有浓浓威慑力的人。
越看越是满意,当天,结束了跟完颜绰的会面之后,完颜绪就直接把完颜诺给带走了,临走之前,还再三交代了完颜绰,三日之后,太子府有一场宴席,完颜绰这个荣王世子务必出席。
太子殿下亲自来请,这是多大的面子,完颜绰不好推辞,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至于三日后去不去,到时候再说。
完颜绰想得简单,到时候他不想去,难道完颜绪还能派人来把他给捉去太子府不成?殊不知,这事完颜绪还真干得出来,丫的竟然派他的老部下完颜诺亲自来请,这不是逼得他不得不去吗?
“乌奈,你小子还真是挪了屁股就换了脑袋,现在不把我当主子了是吧?竟然帮着忽鲁助纣为虐!”完颜绰咬牙切齿,越说越生气,一不小心竟然喊出了完颜诺的女真名字,让完颜诺感觉哭笑不得。
“世子爷……”明知道完颜绰会不高兴,但他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来,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时辰不早了……”
“怕什么?”完颜绰对天翻了个白眼,无所畏惧。
完颜诺聪明地不说话了,再说一定会招来世子爷的责难。
等完颜绰拾妥当,姗姗来迟时,太子府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往来宾客如云了,荣王世子在中都的名头很盛,完颜绰刚一下马车,马上就有门房疾步出来迎接。
“世子爷,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快里面请。”
四周的宾客果断让开了一条路,供完颜绰通行,完颜绰毫不谦让,摇着纸扇,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子府。
好巧不巧,刚一进门就碰见了一个青衣道人,手握拂尘,立于树下,看年纪也不过是而立之年,若不是之前跟完颜绪聊过,完颜绰也不相信眼前这人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
完颜绰满心好奇,不由得了纸扇,站在原地,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直直盯着对方看,虽然明知道很不礼貌,但是完颜绰并不打算敛,他就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位元妙先生。
或许是感觉到了完颜绰毫不掩饰的探究视线,元妙跟着看了过来,不闪不避,大大方方地回视着完颜绰。
有意思,完颜绰忍不住笑了,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元妙先生了,久仰,久仰。”
“不敢当。”元妙挥了挥手中的拂尘,不卑不亢地说道:“早闻小王爷英名,今日有缘得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简单的寒暄过后,完颜绰了脸上的笑意,认真道:“听闻先生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缘,不知可否请先生为本世子算上一卦。”
“小王爷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元妙没有答应,抬头认真地看着完颜绰,那一金一黑的两色瞳孔,盯着完颜绰看时,竟然让完颜绰莫名地感到心虚,有一种心中小算盘被人看穿的感觉。“世人求神问道,不过是想知道后半辈子是否能继续安享荣华富贵,小王爷志不在此,这卦算与不算,结果并无差别。”
“先生说话太过玄妙,不知可否明言?”故意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混淆视听,怎么看都像是江湖骗子们的常用伎俩。
“小王爷命格奇特,自有一番奇遇,老朽没什么好明言的,不过有一点,老朽还是想多嘴说与小王爷听……”听一个外表正值壮年的青年男子,一口一个老朽地说话,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但是眼前这牛鼻子道士给人的感觉却不违和,说话老气横秋,仿佛真像是一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者一样,带着看破世事的沧桑。“小王爷杀孽太重,恐于子嗣有损,若不想老来无后,还请小王爷时刻怀揣恻隐之心……”
完颜绰忍不住笑了起来,打断道:“先生莫不是在说笑?”
让他一个领兵打仗的将领时刻怀揣恻隐之心,这真不是在搞笑吗?俗话说,慈不掌兵,若是领军的将领妇人之仁,害得可是手下兵士们的性命。
元妙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见了完颜绰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至于对方听不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老朽言尽于此,世子爷好自为之。”
说完,元妙竟然了拂尘,转身就走,完颜绰都被这牛鼻子道士给搞糊涂了,忍不住冲着那从容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先生远来我大金,不知所求为何?”
元妙脚步不停,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到了完颜绰耳中:“实不相瞒,老朽夜观天象,竟然看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荧惑守心之象,方知天下将乱,我辈修道之人,并不贪恋红尘,盛世深山悟道,乱世下山救人,不忍见神州陆沉,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故而前来助小王爷一臂之力。”
完颜绰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胆战心惊,正想再多问两句,元妙道人已经飘然离去,再不见踪影了。
江湖骗子?还是前辈高人?完颜绰都给搞糊涂了。
☆、借酒装疯
酒席宴上觥筹交错,乐声流淌,歌儿舞女们载歌载舞,好一派热闹和乐的景象。
完颜绰却是兴致缺缺,自从跟元妙道人短暂会晤交谈过后,完颜绰心绪大乱,接下来的整个酒席宴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顾自喝着闷酒,也不知道是在走神想什么?惹得完颜绪这个酒席宴的主人家都担忧地看了他好几眼。
宴会正进行到最热闹的时候,完颜绪端着酒杯走到了完颜绰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满都,怎么了?”
“没事。”不想让完颜绪担心,完颜绰勉强笑了笑,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清酒入喉,一股浓烈的酒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唇齿留香。完颜绰一脸满足地放下酒杯,连声赞道:“好酒!好酒!也只有在忽鲁你的府上,才能喝到如此佳酿。”
完颜绪一脸担忧地看着完颜绰。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过是感慨两句罢了。”完颜绰似笑非笑地跟完颜绪回视,伸手拿起了酒壶,复又跟自己斟满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有感而发道:“还是古圣贤说得对,万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几见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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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这世上啊,唯有美酒与美人,不可辜负!”
“满都,你喝醉了!”完颜绪皱眉,伸过手来想要抢完颜绰的酒杯,被完颜绰小心护着,侧身躲过了。
完颜绰瞪圆了眼睛,疑惑地看向完颜绪,喃喃道:“你,你干什么?”
“满都!”完颜绪之前可不知道,自己这个手足兄弟喝醉了酒竟是这般模样,本来就够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喝醉了后更是胡搅蛮缠,这可如何是好?正当完颜绪束手无措,一头两个大的时候,完颜绪忽然了声,一头栽倒在了桌案上,手里紧握的杯子也掉到了脚边,酒水撒了一地。完颜绪被酒杯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无奈地摇头,凑过去轻轻拍了拍完颜绰的肩膀,柔声问道:“满都,满都,你还好吧?”
“没,没事儿……我没事……”完颜绰趴在桌案上,一张漂亮致的小脸被酒气熏得仿佛染上了一层胭脂水色,美得惊人,再配上他本来就出尘绝伦的外表,慵慵懒懒的气质,霎时间,整个人都显得媚态横生起来。
完颜绪不禁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再不敢细看身旁已经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完颜绰,慌忙移开了视线。
耳边,隐隐听到了完颜绰含含糊糊的小声呢喃:“忽鲁,今儿的宴会,你可有邀请那位元妙先生?”
完颜绪不明所以,疑惑反问道:“满都何出此言?元妙先生可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颇受父皇的信赖,还被特许居住在宫内,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元妙先生留在宫中炼制丹药,即便是我,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能够邀请元妙先生出宫。”
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完颜绰醉得太厉害,头晕脑胀不说,眼睛都有些发直了,摇了摇头,完颜绰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认真思索道:不是完颜绪邀请来的吗?那自己刚才在太子府上见到的牛鼻子道士又是谁?总不会是幻觉一场吧。那人可是一上来就表明了身份,确实是元妙道人无疑,不请自来就为了见自己一面,元妙这牛鼻子道士意欲何为?
好在,当时跟元妙道人的一番谈话,还有思退和姜邺这两个见证人,不然完颜绰肯定会被完颜绪的回答给当场搞疯掉。
完颜绰已经醉糊涂了,完颜绪不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完颜绰身后的思退,板着脸问道:“你们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思退转头看了扑倒在桌案上的完颜绰一眼,想了想,认真说道:“太子殿下,世子爷刚来到太子府时,在门口遇见了一位手执拂尘的青衣道人……”
“你说什么?”完颜绪大惊,元妙道人什么时候来了太子府?怎么他这个府邸的主人一点儿都不知道?
思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亲眼所见,确定是元妙道人无疑。
完颜绪眉头紧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已经毫无形象趴在桌案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完颜绰,急道:“满都,元妙先生与你说了些什么?”
“没……也没说什么……”完颜绪推得他脑袋晕呼呼的,完颜绰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躲了一下,正好跌进了眼疾手快靠过来的姜邺怀里,或许是对姜邺的怀抱太过熟悉,完颜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就势蹭了蹭,在姜邺怀里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困了。
“满都,满都……”完颜绪不依不饶,抓着完颜绰的胳膊,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不然他心里一直都不安宁。
或许是被完颜绪弄烦了,完颜绰不耐烦地又往姜邺怀里挤了几分,偏头想了想,轻声道:“没,没说什么……也就是些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我时刻怀抱恻隐之心等等……”
至于元妙道人说自己身上杀戮过重,恐于子嗣有损一事,完颜绰没有给完颜绪说,哪怕完颜绰已经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此事怕是真让元妙道人给说准了,自己这一生,注定无后,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又何必说出来,徒让完颜绪跟着操心。
完颜绪目光直直地盯着在姜邺怀里缩成一团的完颜绰看了好几眼,无奈叹气,转头看向一旁的思退,声音颇有几分严厉地问道:“真是如此?”
思退本来想说什么,但顾虑到那青衣道人的话恐怕会有损世子爷的英名,故摇了摇头,隐瞒了青衣道人说世子爷身上杀戮太重,恐于子嗣有损的事。
完颜绪半信半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想要叫醒完颜绰问个清楚,但是不论完颜绪怎么呼喊,完颜绰都没有反应,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睡颜乖巧得让人不忍心打扰。醉成这个样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完颜绪也是满心无奈。
姜邺抱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心上人,颇有几分无奈,抬头看向眼前身份尊贵的金国储君,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子殿下,绰儿怕是困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休息。”
完颜绪下意识地就想点头,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了不对,转而看向姜邺,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等等!你刚才叫满都什么?”
姜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乔装打扮后的身后不过是一个随从护卫,充其量就跟思退一样,而他刚才不经意间喊出口的称呼太过亲密,明显就是乱了尊卑和规矩,难怪会惹完颜绪怀疑。
只是眼下,姜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和绰儿的亲密关系,但会担心给绰儿带来麻烦?完颜绪跟绰儿情同手足,应该不用避讳,但正是因为这层亲密,姜邺才会担心对方的意见会左右绰儿的想法,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小心暴露了,绰儿是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光明正大地跟自己在一起?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狠心跟自己断绝关系?姜邺拿不准,所以不敢去赌。
姜邺的沉默不语,在完颜绪看来,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再开口时,声音里更多了几分严厉:“你到底是谁?”
姜邺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怀里的完颜绰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把推开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狠狠一脚踹翻了杯盘狼藉的桌案,当中满堂宾客诧异不解的眼神,癫狂地笑了出声。
“满都……”完颜绰的忽然发作来得毫无预兆,完颜绪和姜邺都被他给吓到了。
完颜绰不管不顾,笑够了之后,又颠颠倒倒地去捡地上的酒壶,嘴里喃喃自语道:“哈,哈哈……谁陈帝子和番策,我是男儿为国羞!”
满堂宾客呆若木鸡,完颜绪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瞪着即便是喝醉了依然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的完颜绰,厉声呵斥道:“满都,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话若是传到了金国国主耳朵里,怕是又得引起不小的风波。
完颜绪顿时感觉一头两个大,也顾不得追究姜邺这个不明底细的人了,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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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使了个眼色,让人赶紧把这混世魔王带回去,继续留在这儿发酒疯,也不知道完颜绰又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思退会意,正想上前,却被姜邺抢先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家世子爷被姜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手脚,直接拦腰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告辞。”
眼不见心不烦,完颜绪低头揉着太阳穴,根本看都不看姜邺,随意挥了挥手,算是吩咐下人送客。
姜邺跟完颜绪也没什么好说的,抱起完颜绰之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因为大宴宾客而灯火通明的太子府。
离开太子府之后,姜邺才发现,怀里的绰儿眼中一片清明,脸上也褪去了之前迷迷糊糊的神情,不由得惊奇道:“绰儿,你……”
完颜绰抬头瞪了姜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醉了!别跟我说话!”
胡搅蛮缠也这么可爱!姜邺忍不住轻笑出声,再看怀里的心上人,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心痒难耐之下,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换来了完颜绰毫不留情地一巴掌。
“绰儿……”姜邺很委屈。
完颜绰没理会,又往姜邺怀里缩了缩,沉声道:“思退,明日开始闭门谢客!”
一直默默跟在姜邺和完颜绰身后的思退闻言,点了点头,道:“世子爷放心,思退明白。”
☆、敲山震虎
自太子府的酒席宴会之后,完颜绰又开始闭门谢客,整天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就连荣王府都没有回去过。对此,中都不是没有风言风语,不过完颜绰浪荡惯了,根本不在意。
直到思退给他带回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消息。
完颜诺被举荐给太子完颜绪,完颜绪慎重起见,给了一个禁卫军护卫的头衔,不高不低,但是在中都这个天子脚下的地盘,这绝对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完颜绰这这次是真的失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完颜诺任职还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胆大妄为地惹出了祸端来。
虽说禁卫军的职责是拱卫京都,但是因为平日事少俸禄又多,若是单纯地想要混日子的话,也算得上是一个肥差,故而中都禁卫军中的纨绔子弟并不少,细数下来,差不多七成以上都是。
完颜诺行伍出身,直来直往惯了,到了这纨绔子弟扎堆聚集的禁卫军中,依旧故我,连最基本的与人为善都没做到。他手下有一个护卫,平素嚣张跋扈,某日在集市上聚众闹事,劫掠百姓,完颜诺得知后大怒,按律打了人一百军棍,这本是先帝爷亲自定下的规矩,数十年来都是如此,完颜诺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但是他忽略了中都城里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打就打出了大麻烦来,那护卫的家里人气不过,直接跑到太子府来兴师问罪,竟是连太子的颜面都不顾了。
一开始,完颜诺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当初,在忠孝军里,比这更难缠的士兵又不是没有遇见过,经过一番训练下来,不还是让他给训练得规规矩矩的?虽然现在离开了忠孝军,但完颜诺一直以曾在世子爷手下领兵打仗为荣,不管到了那里任职,都不能丢世子爷和忠孝军的脸。
天下谁人不知,世子爷治军严谨,手下的兵士们倘有犯错,都是这么处罚的,不论官职和年龄的大小,一视同仁,从无例外。
世子爷曾不止一次说过:赏罚分明,才能将士用命。
完颜诺并不后悔自己得罪了权贵,关键是这护卫自己挨不住罚,回到家之后没多久就咽气了,也不知道是受伤太重没扛过去,还是心里不服给活活气死了。
闹出了人命,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当天,完颜诺就在太子府里被捕,直接押送大牢。
更令人头疼的是,听说那护卫临终前还给床边伺候的夫人留下了遗言,说完颜诺阴谋害他,这位夫人是宗室贵女,性情骄纵,听了这话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再说,一个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蜗居高强内院的女子能懂什么军国大事?夫君前脚刚咽气儿,后脚就哭哭啼啼地进宫找金国国主告状去了。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完颜绰都快无语了,金国这群所谓的宗室贵胄真是一群拎不清的蛇病!哪天儿不作妖心里不痛快是吧?
完颜绰才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虽说死者为大,但毕竟是这护卫聚众闹事在先,本就该罚,况且人又不是完颜诺动私刑打死的,更不存在什么公报私仇,按律打了一百大板,合情合理。
理是这个理,但是情这一方面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人确实是没了,虽说是一场意外,但好歹也是一条命,若真闹大了,完颜诺估计也不好脱身。
完颜绰深知把完颜诺从牢狱之灾中解救出来有多棘手,但仍旧不愿意放弃努力,要知道,完颜诺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良将,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自己解甲归田之后将忠孝军的将士们一并托付呢,怎么能让人无端折损在这里?
无论如何,必须得保下完颜诺。
打定主意之后,完颜绰再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太子府。之前胡沙虎的事件让完颜绰清楚地意识到,三尺法,不敌君主意,能杀完颜诺的是金国国主,同样,能救完颜诺的也是金国国主。
甫一见面,完颜绰就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道:“忽鲁,相信我,完颜诺乃是国之重臣,绝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完颜绪长叹了一口气,道:“满都,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完颜诺的事已经惊动了父皇,怕是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陛下是真的要杀完颜诺吗?”
完颜绪不置可否。
“忽鲁!”完颜绰怒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完颜绪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瞻前顾后,一点都不果决干脆,平日里也就算了,眼下人命关天,是扭扭捏捏的时候吗?
“满都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颜绪一手揉着太阳穴,瞥了完颜绰一眼,轻声安抚道:“今日早朝,你可知道台谏官是怎么说这事儿的吗?”
完颜绰摇头,他整日待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朝中大事确实一无所知。
看着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完颜绰,完颜绪忍不住叹气,沉声道:“台谏官向父皇上书,说完颜诺虽是军中行伍出身,但却跟随荣王世子西援夏国,北击蒙古,战功彪炳,在忠孝军中威望颇高,再加上又是荣王世子一手提拔起来的的悍将,骁勇善战,自视甚高,一向以荣王世子的心腹自居。在入职禁卫军之前,完颜诺在忠孝军中历练已久,深得荣王世子的信任,大权在握,行事难嚣张跋扈,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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