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就在这时,曾经跟完颜承晖一同共事的,前太子完颜绪的幕僚们都到了,一眼看去,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眼中透漏着浓浓的惶恐与不安。
在这当中最令人瞩目的,当属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姜邺,与其他人追随完颜绪多年的幕僚们不同,姜邺留在中都,本来就是完颜绰威逼利诱,自我牺牲了不少好处才哄着劝着换来的,与这些幕僚们不一样,姜邺对中都即将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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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在众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依旧能保持淡定,步履从容。
完颜绰临走之前,嘱咐他好生照顾完颜绪和完颜承晖,如今中都城内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完颜承晖这时候派人相请,姜邺怎敢不来?若是完颜承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绰儿不会放过自己的。
姜邺身着青色长衫,腰悬长剑,看上去倒是一副豪爽不及的潇洒模样,很多时候,完颜承晖也很羡慕姜邺身上的这股洒脱之气,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实在是令人心生艳羡。
完颜承晖执酒,跟姜邺推心置腹地聊了很多事,他骨子里一直都是文人性情,自然欣赏姜邺这种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风流做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完了最后一顿送行酒之后,完颜承晖亲自把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幕僚们送出门,姜邺也想跟着离开,却被完颜承晖叫住了。
“完颜大人还有何事?”
完颜承晖不言,拿出了之前一早就起草好的遗折,托姜邺带给金国现在的国君完颜洪煦,末了,还不忘感慨一句:“若是太子殿下尚且在人世就好了,岂容完颜洪煦这等昏庸之人误国误民!”
他口中的太子,自然不是那个弃中都城而逃的完颜综,而是前太子,章宗皇帝的嫡长孙,亦是先国主的嫡长子,金国最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国主,完颜绪。
姜邺接过了折子,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当着完颜承晖的面就打开了,细细看下来,不由得感慨万千。
折子之中,完颜承晖绝口不提自己的身后事,反倒是一再谢罪,再三表示:“国家危难之际,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不能守住中都,有负陛下厚望,请陛下恕罪。”
折子的最后,则是完颜承晖发自内心的一番叮咛,情真意切:“还请陛下须知,唯贤唯德,方能服威诸国,教化百姓,故而,重振朝纲的希望在于选用贤能,术虎高琪乃无耻小人,把持朝政,危害百姓,万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黎明百姓为重,亲贤臣,远小人,早日除去术虎高琪,避养虎为患!”
即便是在临死之前,完颜承晖心心念念的都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愚忠至此,姜邺脑海中浮想起了那句完颜绰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评语,脑子有坑。
看到姜邺脸上的不以为然,完颜承晖毫不在意,直接走回了杯盘狼藉的酒席宴坐下,自顾自端起了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轻笑道:“此时此刻,若是满都也在这里就好了,还能再与我喝喝酒,谈谈心,不过他远在辽东边境,孤军奋战,又无援助,处境也不比我在中都孤城困守更轻松,希望上天保佑,满都平安无事。今日,有姜公子与我一起痛饮,虽不至于壮怀激烈,但也算是有人送行,不至于孤零零地上路,我完颜承晖,此生了无憾事,足矣。”
送死还能这么心甘情愿?姜邺不相信,跟着走回到酒席宴坐下,反问完颜承晖道:“完颜大人就没有什么话想要交代的吗?”
完颜承晖愣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叹道:“姜公子,你我也算是相识多年,不瞒你说,满都与你感情深厚,我亦拿满都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疼爱,今后不能再相见,委实可惜!想来姜公子武功高强,要离开这层层围堵的中都亦是轻而易举,做哥哥的迥然一生,无儿无女,于这万丈红尘中再无挂碍,临终前,唯有一人放心不下。”
“是绰儿吗?”
完颜承绪点点头,很欣慰地笑了:“满都今后就拜托姜公子多加看顾了!”
姜邺想也不想就答道:“满都自然由我照顾。”
完颜承晖放心了,忍不住感慨道:“想我完颜承晖自幼饱读诗书,以忠君爱国,造福百姓为安身立命的根本,今日有幸死于王事,也算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其实,我们江湖人有一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完颜大人胸有大志,壮志未酬,又何必自毁长城,执意赴死呢?”
完颜承晖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不置可否。
姜邺见他死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抵是人之将死,总有些异想天开的浪漫主义想法,完颜承晖一时心血来潮,展开宣纸,手执毛笔,饱沾墨汁,想要趁着自己现在的意识还算清醒,写下最后的遗言,拜托姜邺交予满都留个纪念,可真等提笔写完之后,才惊觉最后的两个字竟然写颠倒了,不由得扔笔哀叹道:“写个字儿居然都能写错,想必是心智已然迷乱……罢了!罢了!想来满都那般温文尔雅的性子,必然不会在意我的小小过错。”
姜邺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明知是毒酒,反而甘之若饴,怎么会不迷乱心智?”
完颜承晖吓了一跳,再抬头时,只见姜邺已经走上前来夺了他手中的酒杯,抬手喂了他一颗解毒灵药。
“姜公子……你这又是……”完颜承晖一脸苦笑,他已经是心存死志,想要以身殉国,姜邺又何必救他一命。
“完颜大人,请恕在下无礼了!”完颜承晖一心寻死,姜邺却不能让他如意:“按理说,完颜大人一心求死,我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绰儿临走之前再三嘱咐过我,务必要护你周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等再相见时,我又该如何向绰儿交代?绰儿还不得直接拔了我的皮!”
至于完颜承晖说完颜绰温文尔雅,姜邺倒是不怎么认同,反正在面对他时,绰儿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鲜少有好脸色,当然,这也不排除姜邺实在太烦人,让完颜绰疲于应付,索性板起脸来不予理会,久而久之就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姜公子说笑了,满都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人!”说这话,其实完颜承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一想起那个混世魔王一样嚣张跋扈的小世子,完颜承晖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更是带着怀念的表情。
“完颜大人先别急着多言,实不相瞒,绰儿现在已经在赶回中都的路上,你有什么话,不用托我转告,直接跟绰儿说吧!”
完颜承晖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急道:“中都危矣!满都不好好在他的辽东地区待着,回来干什么!自寻死路吗?简直是胡闹!”
胡不胡闹,姜邺不清楚,更让他头痛的,是明知道绰儿在胡闹,他也没办法制止:“完颜大人,绰儿是什么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再自欺欺人!”
完颜承晖叹气不止:“满都他糊涂啊……”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姜邺倒是不怎么担心,反而,一想起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姜邺就喜不自胜,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温暖。
“反正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完颜大人又何必急着赴死呢?”见完颜承晖还是一副面如死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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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姜邺也不敢再继续瞒着他了,一心求死的人拦不住,哪怕是咬舌自尽也能自我了断。姜邺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完颜承晖就撒手人寰,奔赴黄泉了,到时候,绰儿回了中都,他可没办法跟他们家绰儿交代,遂开诚布公地说道:“完颜大人,在下还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原本绰儿叮嘱过我不要多嘴的,不过现在……”
完颜承晖只当姜邺是在使计拖延,他一个将死之人,并不想多话。
姜邺一看就知道完蛋了,完颜承晖死意已决,如果不赶紧给他点儿希望,估计这人一个想不通就直接咬舌自尽了,到时候还是个麻烦。
“前太子并未身死!”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消息无异于平地一个惊雷,直接就把完颜承晖给炸懵了。
“你说什么?”
姜邺一脸认真,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搪塞他,完颜承晖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姜邺,嘴唇都在忍不住颤抖。
“我是说,前太子完颜绪并未身死!”说出来后,姜邺反倒一身轻松了:“绰儿离开中都前,曾再三嘱咐我,务必要护你们周全,当日情势紧急,我只能偷偷潜入太子府,保护前太子逃出生天,后来,中都情势急转直下,为了前太子的生命安全着想,只能避人耳目,将前太子秘密保护起来,就等着时机一到再推举前太子出来主持大局。”
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就连一心求死的完颜承晖都忍不住心生欣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完颜洪熙的国主之位来路不正,这事儿金国上上下下都是有目共睹,不过若是前太子真的尚在人世,金国就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完颜承晖想要询问详情,姜邺却是不打算再解释了,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违背了他们家绰儿的本意,要是再多嘴多舌,姜邺保证自己讨不了好,只要能护着完颜承晖不死就行,至于完颜承晖会不会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姜邺才不会管。
不甘心地追问了几句,见姜邺实在不肯多说,完颜承晖不得不作罢,一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多苟且偷生几日吧。”
☆、另立明主
这时候,机会来了。
前太子完颜绪本就应该是金国最正统,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奈何被术虎高琪这个乱臣贼子所害,失散于民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在这国家危难之际,完颜洪煦和完颜综先后弃城而走,罔顾中都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安危,只顾自身逃命,实在是令中都的百姓们寒心,越是这时候,人情越是思恋故主,思恋当初金章宗在位时期,明昌之治的盛世太平。
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良。这时候,放弃逃生留下来,誓与中都共存亡的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中都数十万军民百姓的主心骨。
国不可一日无君。
当时完颜洪煦继位完全就是顺势为之,细究起来,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过那时候国难当头,大敌当前,没工夫计较那么多。现在局势已然明了,完颜洪煦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后弃中都而逃,名声都已经烂透了,这时候再推前太子完颜绪这个名正言顺,又颇得人心的英明之君出来主持大局,时机已经成熟。
既然完颜洪煦和完颜综都已经弃城而走,甚至连抹捻尽忠这个守城大将也都跟着跑了,中都现在成了无君可主,无将可遣,无兵可守,完颜绪在以完颜承晖为首的一众忠臣良将的拥立之下,登基即位,准备与中都数十万百姓一起,死守中都。
临危受命,完颜绪肩上的压力不可谓不重,但是他也不得不挺身而出。
完颜绰对此深表同情,除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情谊,完颜绰对完颜绪的胆识气魄还是很佩服的,完颜绪心怀天下,勤政爱民,并非是昏庸无能之君,何该当亡国之运?相比完颜洪煦不得不接手的烂摊子,完颜绪的处境更是糟糕,他接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腐败不堪的破落江山,即便是有雄才大略,也难凭一己之力改变国运,认真算来,都是先国主作孽,最后却报应到了他的身上,想来也是令人不胜唏嘘。
完颜绰不是一个认命的主,完颜绪更不是,都说大金国的国运到头了,他们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拼尽全力,哪怕是以身祭天,也要逆天改命。
不信邪不认命,这恐怕是完颜绪和完颜绰这两兄弟为数不多的相似之处了。
与此同时,完颜绰只带了十余人的亲兵,轻车从简,悄悄离开了紫荆关,临走之前,特意交代塔讫,带领数万人的军队,先行一步去往中都,自己随后就到,另外最重要的是,沿途小心行军,务必不能让窝阔台汗察觉。
塔讫躬身领命。
完颜绰这才掉头去截耶律余睹。
这时候的耶律余睹,正领着两三万剩余的军,准备去跟窝阔台汗汇合,听闻手下人来报,荣王世子亲来求见,耶律余睹都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荣王世子竟然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不是都说世子爷正在辽东平叛的吗?不过一转眼,世子爷已经绕开了窝阔台汗统帅的二十万蒙古大军,神不知鬼不自觉地跟跑来跟他们接触,这等神出鬼没,深不可测,简直出乎所以人的意料之外。
“什么?荣王世子到了?快快有请!”即便是耶律余睹这般身经百战的悍将,也不得不佩服世子爷胆识过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荣王世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孤身前来,虽说他手下也就二万多人,但到底个顶个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契丹族勇士,兵悍将,勇武善战,如果真要趁荣王世子势单力薄,深入敌营之际把世子爷扣下,绝对易如反掌。“这位世子爷,也不知道是胆大心细,还是真的悍不畏死!”
都说忠孝军战斗力强悍,与蒙古大军几番交手,都没能让蒙古人讨到什么好处,今儿,耶律余睹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传闻中一手训练了忠孝军的荣王世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没有三头六臂?
深入虎穴,前途未卜,完颜绰却是步履从容,面上不见丝毫慌乱之色,举手投足间更是尽显豪爽洒脱之气,令人心生敬佩。
之前曾经听过太多有关荣王世子的传闻,几乎是一面倒的称赞,说世子爷品貌非凡,用兵如神,但是这一次见面,让耶律余睹更深刻的意识到,世子爷绝非好相与的人,最有力的佐证,则是世子爷成功避开了蒙古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跟自己会面,除了证明世子爷艺高人胆大之外,更证明了世子爷的足智多谋,不用说,此时的辽东地区已经尽在世子爷的掌控之中,甚至就连耶律留哥恐怕都已经归降,世子爷这一招瞒天过海,不仅瞒过了蒙古人,就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给瞒过了,高!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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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
在耶律余睹打量完颜绰的时候,完颜绰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耶律余睹,虎背熊腰,目光如炬,倒是一身正气,不像是善于玩弄权术的人,完颜绰心中稍定,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也更有信心了。
拱了拱手,完颜绰笑着抱拳行礼道:“久仰耶律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派英雄气概。”
夸赞的话谁不喜欢听,耶律余睹亦不例外,以完颜绰现在的身份和声望,刚一见面就抛这么大一顶高帽子过来,耶律余睹听了,心里也忍不住高兴,爽朗大笑道:“世子爷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完颜绰倒想跟耶律余睹开诚布公地来谈,但是没办法,交浅言深,人家根本就不会信任他,索性也就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客套之词,开门见山,直接将天下局势拆开来,一点一点分析给耶律余睹和他手下的几位偏将们听,至于之后又该何去何从,相信这些人都不蠢,自会有商量。
“听闻耶律将军准备带领手下的军投奔窝阔台汗,窃以为,此举不妥,故特来劝阻将军,千万不要误信谗言,作茧自缚。”完颜绰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用言明。“敢问耶律将军,时至今日,契丹人与女真人混居百十余年,互为婚配,荣辱一体,将军缘何弃金国而投蒙古?”
耶律余睹心虚,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背信弃义在先,嘴硬狡辩道:“世子爷明察,非是我等契丹勇士不忠君爱国,一心想要谋反叛乱,实乃主上昏庸,误国误民,我等为求生计,不得不另谋他就。况且,百余年前,金国灭我大辽,此乃国恨,现如今草原上有圣人出世,领导有方,可一统天下,底定大业。良禽择木而栖,良主择君而侍,此乃时势所逼,我等并非女真人,另择良主效忠,有何不可?”
完颜绰听后也不生气,展颜一笑,反问道:“将军言之有理,但您有没有想过,窝阔台汗是否真的是良主?”
要是被完颜绰三两句话就给唬住,耶律余睹也不用混了,并不答话,直接把话头抛回给完颜绰,笑道:“世子爷这般玲珑剔透的人,难道就不打算另起炉灶,另谋他就吗?”
耶律余睹可是有所耳闻,蒙古人对荣王世子很是礼遇,甚至,蒙古国公主琪琪格还曾放话,想要招荣王世子为驸马,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面对年轻貌美的蒙古国公主主动投怀送抱,荣王世子不为所动,故而不能成此佳话,实在可惜。
完颜绰佯装诧异,似笑非笑地问道:“敢问耶律将军,圣天子在朝,本世子为何要另起炉灶?另谋他就?”
还说什么圣天子在朝,完颜洪煦那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算哪门子的圣天子,耶律余睹满心不服气,恨恨说道:“主上昏庸无能,凭世子爷的才干,不论投奔蒙古,亦或者是自立为王,都可建立一番功业,又何必愚忠于……”
“耶律将军误会了!”完颜绰哈哈大笑,忍不住打断了耶律余睹的话,耐心解释道:“天下皆知,我完颜绰乃前太子完颜绪的得力干将,此生效忠的也唯他一人,士为知己者死,完颜绰此生,绝不会另事二主。”
“世子爷的意思是……”耶律余睹闻言大惊,该不会是他猜测的那样吧?世子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冷不丁抛出一个这么震撼人心的消息,他都快给吓死了。若是真如世子爷所言,前太子并未身死,完颜洪煦的国主之位来路不正,能不能继续稳坐高位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更何况,前太子完颜绪是个英主明君,心胸开阔,有中兴金国的才能,手下既有完颜承晖这样的治世能臣,再加上荣王世子这样骁勇善战的良将力挽狂澜,戍边卫国,说不定,大金国的国运还能再挽救一下。
“耶律将军不妨拭目以待,相信要不了多久,中都就会有新主即位的消息传来,到时候,将军再审时度势,考虑要不要另谋他就,也不为迟!”
于中都继位,也就是说,前太子完颜绪决心死守中都,这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实在是令人佩服。
想了又想,耶律余睹还是被完颜绰说服了,这可是从龙之功,对任何将领来说,都有这莫大的吸引力,权衡了利弊得失之后,耶律余睹拱了拱手,向着完颜绰恭敬行礼道:“耶律余睹愿意拥立新主,忠君爱国,唯死而已。”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可见完颜绰此时内心的激动之情,主动上前握住耶律余睹的手腕,郑重承诺道:“耶律将军放心,待解了中都之危,本世子一定奏秉陛下,论功行赏。”
耶律余睹自然也是喜形于色。
拢了军,完颜绰半点都不敢放松,因为真正的大战,这才即将开始。
☆、临危受命
中都。
完颜绪众望所归,在一群忠君爱国的老臣和中都数十万百姓的拥戴下,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举行祭天大典。
典礼上,完颜绪不断谦让,再三表示道:“父皇驾崩,国之不幸,然则,伯叔兄弟俱在人世,当选贤者,完颜绪何德何能,承此大位?”
故辞而不受。
当然,这个辞而不受,再三推让,也是典礼当中的一个环节,代表完颜绪并非有心夺位,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寄望以此来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毕竟,完颜洪煦还是完颜绪名义上的叔父,金国国主传位百十余年,兄死弟及,父死子继,都是一脉相承的正统。
虽然完颜绪这么说,但是元老重臣们可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且不说完颜洪煦父子俩先后弃城而逃,当不当得起一国之主的称号,完颜绪好歹也是先国主的嫡长子,更是章宗皇帝生前钦定的继承人,由他继任金国的国主,统领大局,名正言顺。
元老重臣们争先恐后地站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异口同声地表示:“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登基一事宜早不宜迟,为今之计,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早登帝位,方可名正言顺地主持大局。”
其中,以完颜承晖为首的文武百官,长跪于祭坛前,恭恭敬敬地跪请完颜绪登基即位,异口同声地喊道:“臣等以先帝厚恩,陛下明德,咸愿尽心,敢有他图?”
几次三番之后,充分证明了完颜绪的众望所归,万民拥戴,完颜绪推辞不过,这才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承继大统。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大金国传祚百年,皇爷爷将天下交付于朕,朕自当兢兢业业,宵衣旰食,方不负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陛下仁德,万民景仰,愿,天佑我大金,国祚绵长!”
就这样,完颜绪在为数不多的元老重臣和中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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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百姓的拥戴下,登基即位,初登帝位的完颜绪,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正名:“朕乃□□皇帝血脉,且奉先皇圣旨登基,何来乱臣贼子之说?悠悠之口,众口铄金,朕不惧宵小诽谤,传旨天下,朕即日登基,除谋反犯上之外,大赦天下。”
圣旨一出,天下皆惊。
完颜绰接到消息后,忍不住轻笑,这一看就知道是完颜承晖的手笔,名为大赦天下,实为买人心,这一招,确实能在某种程度上稳定军心民心,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一道圣旨,相当于是给耶律留哥和耶律余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地追随新主完颜绪。
完颜绪不愧是一个明君圣主,继位没多久,马上在中都进行了一系列快刀斩乱麻的改革,有条不紊。
首先,派遣使者南下,赶紧与宋国修复关系,同时派遣使者西行,尽快促成金夏两国结盟,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要稳住这两个邻近国家,千万不能让他们私下跟窝阔台汗勾结在一起,使得大金国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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