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完颜承晖亦是止不住嘴角的冷笑,嘲讽道:“果然不出世子爷所料,蒙古人狼子野心,来势汹汹,对大金势在必得,眼下中都久攻不下,窝阔台汗应该是急眼了,被迫议和,八成是为了以和促战,徐徐图之。愿陛下心生警惕,牢记世子爷所言,蒙古人贪而无亲,不可与之谋!”
完颜绪连连点头,想起完颜绰临走之前的叮嘱,更是坚定了决心,遂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称病不见窝阔台汗派来的使者。
得知金国的新国主病了,蒙古使臣有意想要打探一下情况,便央求完颜承晖,能不能跟金国国主见上一面,有什么议和的条件,也能当面商谈。
完颜承晖脸上带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表面上还是热情招待了蒙古国使者,尽出牛羊美酒,金银财宝,拉拢买对方。
听闻窝阔台汗派出的议和使者已经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住进了中都城里,备受完颜承晖的礼遇和招待,完颜诺都快给完颜承晖这书呆子给气死了!
议和?怎么又是议和?盈歌公主的前车之鉴还摆在眼前呢!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世子爷说的对,从来都是以战迫和,以战止战,从来没听说过能以和止战的。蒙古人总是用这同样的一招来对付金国,偏偏金国上下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受骗,无人引以为戒,相对于侵门踏户的劫掠者,卖国求荣的投降派更加可恶。
气不过的完颜诺,直接登门拜访,把完颜承晖骂了个狗血淋头,完颜承晖一脸无奈,苦笑连连,但还是没多说什么,任凭完颜诺发火。
当初,完颜承晖力主议和,并且亲自护送盈歌公主入蒙古草原和亲,没想到,真应了世子爷的那句话,送羊入虎口,盈歌公主最后死在了异国他乡,如花美眷,香消玉殒,对盈歌公主,完颜承晖一直很愧疚,也能明白完颜诺的气愤难平,如果骂自己两句能让完颜诺心里好受一点,完颜承晖并不觉得委屈。
吵架,必须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如果只有一个人骂,另一个人丝毫不辩驳,全盘接受,那又有什么意思。
最后,越骂心里越不痛快的完颜诺,憋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完颜承晖的府邸。
☆、以战迫和
经过完颜承晖的缜密安排,窝阔台汗派来的使者终于见到了金国国主,不过此时的完颜绪,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看上去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窝阔台汗的使者见过金国国主之后,见这位继位不久的新君确实是一副病恹恹,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多加勉强,主动放宽了条件,允许金国以亲王或者宰相为人质,入蒙古军营议和。
蒙古开出条件后,金国朝廷上又是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
有元老重臣对蒙古依稀抱持着希望,进言道:“求陛下念百姓生灵涂炭之苦,忍辱负重,屈己求和,窝阔台汗既然派了使者前来,开出条件,想必是有意结好,只要我们能答应窝阔台汗的要求,以亲王或者宰相为人质,到蒙古军营中商议和谈,两国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完颜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笑出声,道:“好一个忍辱负重,屈己求和!敢问大人,如果窝阔台汗和蒙古人得寸进尺,要求我们大金称臣进奉,是不是亦无不妥?”
被质问的元老重臣哑口无言,他已经是一把年纪的老臣了,早年追随章宗皇帝,为官清正,廉洁奉公,在世家大族中颇有威望,临到半截身子入了黄土,更是爱惜羽毛,注重名声,怎么也不能违背本心说出愿意称臣进奉这等无耻的话来。
完颜诺见状,亦不放过对方,不依不饶,再次咄咄逼人地质问道:“依大人之见,窝阔台汗提出的以亲王或者宰相为人质?入蒙古军营之中,商量和谈,谁人能够当此大任?还请大人举荐!”
这问题倒是简单,毕竟,金国类似于宰相的最高官职就是平章政事,而最得人心的平章政事徒单南平已经被胡沙虎这等乱臣贼子所害,宰相一职空缺,那么,就只能在众亲王当中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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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完颜洪煦在术虎高琪的护送下,南逃汴京,在中都城内,仅剩的,也是唯一合适的,就只有荣王完颜洪熙了。
“禀陛下,老臣以为,最合适的议和人选,莫过于荣王殿下。”
完颜绪闻言,皱眉不语,且不说六王叔出任议和使者合不合适,光是现在,满都正领着将士们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呢,自己这大后方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都说过河拆桥,况且,这河还没过呢,就把桥拆了,这不是自绝后路吗?完颜绪并不赞同,现在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让满都知道,自己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浴血沙场的时候,中都的满朝文武却一致同意将他父王送到了窝阔台汗的军中做人质,以满都那混世魔王的性子,还不得将天给捅出个大窟窿来啊!况且,真这么做了,后患无穷,别说忠孝军的士兵们会不会寒心,天下人又该作何感想?
此计万不可行!
完颜绪摇头,又摇头,底下的满朝文武见了,都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陛下三思啊!”
完颜绪一挥手:“容朕再好好想想,爱卿先且退下吧。”
国难当头明忠直。
完颜洪熙确实是一心为国,听说了蒙古人的议和要求,主动入宫来见完颜绪,此时的完颜洪熙,早没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章宗皇帝死后,未先国主,也就是完颜绪的父亲完颜洪然猜忌,完颜洪熙主动敛了周身的锋芒,安安分分地待在荣王府里过他的小日子,书画琴棋诗酒花,逍遥自在,完全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后来完颜洪煦承继大位,胡沙虎和术虎高琪对完颜洪熙百般提防,完颜洪熙依旧潇洒自在地过着小日子,不争不抢,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在完颜洪煦父子俩先后弃城而走的时候,明确表示,不会离开中都,誓与中都共存亡。
如今大金国面临存亡绝续的巨大危机,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完颜洪熙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倒是应了那句话:平时袖手谈风月,临事一死报君王。
完颜绪对这个六王叔还是很尊重的,了诸多繁文缛节,亲自上前扶住完颜洪熙的胳膊,不让他行此大礼,笑道:“六王叔不在王府里歇着,入宫来做甚?”
“陛下……”想了想,完颜洪熙又长叹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忽鲁,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跟满都情同手足,感情深厚,对此,我很欣慰……但是眼下,国家已经到存亡绝续的关键时刻,身为宗室贵胄,世受皇恩,我辈又岂能苟且偷生?我虽领兵打仗不如满都,但也愿意为国尽忠,这一次,臣愿往!”
听完颜洪熙这么说,完颜绪简直是一头两个大,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道:“六王叔,不可!”
完颜洪煦笑了笑,一派温文尔雅,不顾完颜绪的阻拦,执意跪下,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完颜绪叩头道:“陛下,臣愿意前往蒙古军营议和,还请陛下成全!”
“六王叔快快请起,你这是……你这可折煞我了!”完颜绪又是气急又是心虚,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拉扯完颜洪熙,奈何完颜洪熙不动如山地跪在地上,其志甚坚,完颜绪根本拉不起来,只得无奈安抚道:“六王叔,你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你先起来,此事关系重大,容朕再好好想想。”
自称为朕,也代表了完颜绪的态度。
完颜洪熙心里清楚,过犹不及,再继续下去,就有逼迫国君的嫌疑,大不敬也,遂起了身,慈爱地看向完颜绪,沉声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六王叔直言就好。”
“满都……”完颜洪熙想了想,又觉得难以启齿,还是闭嘴了。
完颜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完颜洪煦的担忧,轻笑一声,安抚道:“六王叔放心,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朕都不会告诉满都的。”
完颜洪熙这才放下心来,对于完颜绰,完颜洪熙一直心有愧疚,他也很清楚,满都恐怕还是怪他的,不然也不会回了中都之后,却不肯再回荣王府,甚至对他避而不见。
“谢陛下!”
完颜洪熙离开皇宫,回府准备去了。
完颜绪久久下不了决心,好在老天爷并没有让完颜绪为难多久,因为完颜诺那家伙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的狠招,把所有和谈的道路都给封死了。
原来,见完颜承晖整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蒙古使臣,完颜诺早就心中不爽了,后来又得知蒙古使臣在中都肆意欺凌百姓,抢夺百姓的家产和妻女,完颜诺更是气愤难平,看不过眼的话,那就只有仗义出手,将那个作恶多端的蒙古使臣就地□□了。
有一就有二,既然都杀了一个蒙古使臣,完颜诺也不介意再多杀几个,索性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前来的议和的蒙古使臣全部斩杀干净,一个活口也没留。
中都这下可是炸了锅了!
蒙古使臣在中都为恶,文武百官都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来了完颜诺这么一个愣头青,二话不说就杀了使者,偏偏还没人敢斥责他,谁不知道完颜诺是陛下亲自从狱中迎出来的,这人当初就敢以下犯上,对戍边大将胡沙虎直接上兵法,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
得知完颜诺斩杀了蒙古使臣的消息,完颜承晖差点儿没给气晕过去。
简直是岂有此理!胡闹!完颜承晖二话不说,立马冲到了定远将军府,指着完颜诺的鼻子,想了想,还是没有骂出口,完颜诺不为所动,依旧是面无表情,直接把完颜承晖视为空气,理也不理,这辈子,完颜诺唯一信服的人就只有世子爷完颜绰,至于其他人,包括眼前这个完颜承晖,都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完颜承晖不敢拿这个新封的定远将军怎么样,只能一把拽了完颜诺的胳膊,强拉着人进宫面圣,多说无益,咱们进宫去找陛下来评评理。
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颜绪哭笑不得,心里也很感慨,不愧是满都亲自推荐的人,这飞扬跋扈的脾气秉性倒是跟那混世魔王一模一样。
“好啦好了,良佐,事已至此,再追究完颜将军的责任,也没办法让蒙古国的使者起死回生,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办法,该怎么应付窝阔台汗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完颜承晖都快给气死了,完颜诺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先斩后奏呢!对方再无礼,也是窝阔台汗派来的使臣,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传下的规矩,现在杀了蒙古国使臣,两国也再无议和谈判的可能。
完颜诺不以为然,冷哼道:“难道完颜大人还真以为蒙古人能鸣金兵,从此以后安于现状,不再南下进攻我大金国了吗?”
完颜承晖哑口无言,这不是他能保证的,他也没办法保证。
“既然明知道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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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狼子野心,又何必与虎谋皮,自掘坟墓呢?”完颜诺说话,句句在理,完颜绪被完颜诺给说服了,打定主意,以战迫和。
这倒是跟完颜绰的想法不谋而合。
☆、中都沦陷
完颜诺打定主意,以战迫和,遂对于完颜诺斩杀蒙古国使者一事,果断采取了冷处理,不管窝阔台汗如何叫嚣,不管不顾,甚至还派内侍扣下了前来宫中觐见的完颜洪熙,不准完颜洪熙去蒙古军中商议和谈。
本来,完颜绪和完颜诺是想以拖待变,静待世子爷那边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万万没有想到,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他们不怕死,不代表中都城内的军民百姓全都不怕死,总有那么一两个贪生怕死的人渣,为了自保不惜出卖同胞,暗中勾结蒙古,里应外合。
中都城四门守卫中,有一人,名叫崔力,其人媚上欺下,为官时惯会欺压百姓,虐待士卒,不但贪财,而且好色,他账下有一将领,妻子貌美如花,颇有几分姿色,崔立就老惦记着人家妻子,时不时将这位将领给外派出去,但是这位将领很聪明,每次出征都带着家属,崔立没办法,后来旁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邀请这位将领上门来喝酒,把人灌醉后,闯入别人家中强行侮辱了别人的妻子,致人妻子羞愤自杀,第二天,那位将领清醒过后,得知了昨夜家中发生的惨剧,怒不可遏,提着三尺长剑当街砍杀崔力,要为冤死的妻子报仇,崔力派打手将其当街打死,后来又花重金买通了大兴府府尹,安然脱罪。此后,崔力时常将此事挂在嘴边,逢人就吹嘘炫耀,洋洋得意,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真正的无耻小人。
自从中都被围困,中都百姓们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崔力也是同样,每一天都活在担惊受怕当中,生怕哪一天醒来,蒙古大军就已经攻破了城门,而自己一家老小,也不明不白地做了蒙古士兵的刀下亡魂。看情势,国主是不打算跟蒙古议和了,那么凭着中都这么点人,怎么抵抗窝阔台汗统帅的二十万大军?崔力自诩聪明,想来想去,不得不为自己另谋生路了。
避开众人,崔力暗中联系了窝阔台汗此次挥师南下时随军的大军师,也是成吉思汗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托雷。
据传,蒙古军统帅拖雷,在成吉思汗的几个儿子之中,谋略第一,文武双全,完颜绰也很关注这个人,因为他知道,根据历史,元朝的帝位一直在拖雷一系的黄金家族手里,元世祖忽必烈就是拖雷的儿子。
不过现在,说元朝太过遥远,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说回中都这边,崔力暗中联系了托雷,愿意与攻城的蒙古大军里应外合,大开城门,放蒙古大军进入中都,活捉包括金国国主在内的所有完颜氏一族。
有了崔力这个送上门来的内应,拖雷心下大喜,详细询问了缘由后,这才上报窝阔台汗,窝阔台汗听了托雷的计划后,大喜过望,把攻打中都一事全权交付给了托雷,并且再三吩咐,完颜诺斩杀了蒙古使者,此仇不可不报,务必要取下完颜诺的项上人头,告慰同胞的在天之灵。
托雷爽快地应了一声,躬身领命。
没多久,托雷便派人跟崔力二度联系,双方定下了攻城信号,一里一外,内神通外鬼,攻下中都,易如反掌。
崔立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将金国完颜氏一族控制住了,只要大开城门,放蒙古大军入城,后半生一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不济,等蒙古大军进城之后,自己也会有所封赏,谁知道蒙古大军乃虎狼之师,根本就不是好相与的,再加上窝阔台汗和托雷的有意纵容,进入中都之后,放纵士兵大开杀戒,大肆劫掠,至于崔力这个带路党,别说是给他封赏了,就连崔力自己家中的财物都被涌进来的蒙古军瓜分一空。
看着被洗劫一空的自家宅子,还有随处可见的鲜血和断臂残肢,崔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蒙古人骗了,不由得伏案痛哭,可惜,悔之晚矣。
完颜诺得知崔力叛国,大开城门,放了蒙古大军入城,完颜诺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能生食崔立的肉,这卖国求荣的乱臣贼子,早晚有一天要亲手宰了他!越想越生气,完颜绰忍不住破口大骂,直言道:“崔力无耻小人,欺君误国!若是纵容此贼,必然招致亡国之祸,还请诸位同我一起,除掉此贼,为国尽忠。”
军民百姓群起响应。
完颜诺手提长刀,直奔崔力府上,一眼就看到了正伏案痛哭的崔力,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完颜诺不顾崔力的苦苦求饶,手起刀落,一刀将崔力斩杀!
然后,完颜诺提着崔力的首级,准备回宫复命,出门看到蒙古士兵就杀,一路走来,直接杀红了眼,长刀上侵染的鲜血在完颜诺身后滴了一路。
死于完颜诺长刀下的蒙古人只有一个感觉,这才是从地狱里浴血归来的暗夜修罗,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令人胆寒。
此时的中都,已经沦为了惨不忍睹的人间炼狱。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蒙古大军破城之后,历来都有屠城的传统,这一次也不例外,蒙古大军攻入中都,将金国百姓们赶到了一起,不分男女老少,妇孺儿童,全部用绳索把串成一排,然后蒙古士兵在后面纵马,一边疾驰而过,一边手起刀落,割这一串俘虏的人头,只闻马啼嘶鸣声,人头一个个往下掉落,满地鲜血,满地残肢。
凶恶残暴的蒙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是以杀人为乐,听到金国百姓的哭泣求饶声,非但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
处处都能得见人间惨剧。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就连完颜绰暗中资助的迎春阁也不能幸,阁中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蒙古人见了,当然会垂涎欲滴,三五成群,嬉笑着,大踏步跳上了台阶,斜坦半肩欲相耻。
迎春阁的姑娘们不敢受辱,拼死抵抗,好些人都无辜惨死在蒙古人手上,香消玉殒。
完颜诺匆忙赶来时,正巧碰见一队蒙古士兵嚣张离去,在他们身后,是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的迎春阁。
火光冲天,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完颜诺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提起长刀直奔那一队蒙古士兵而去,手起刀落,三五两下便将这些衣冠禽兽们乱刀砍死,犹不解恨,完颜诺还砍下了这些蒙古士兵的脑袋,准备之后送还给窝阔台汗。
此时的完颜诺已经杀红了眼,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身上到处都溅满了蒙古士兵的鲜血,犹如地狱里浴血归来的修罗。
就在完颜诺砍杀蒙古士兵的时候,跟随完颜诺而来的金国士兵们听到了从废墟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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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惨叫声,奋不顾身地冲入茫茫火海当中,手忙脚乱地救下了几个尚未断气的姑娘,不过她们无一例外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衣衫不整,胸前,肚子,脖子上,都有利刃砍下的伤口,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将军……暖春姑娘她……”
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完颜诺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来到暖春的身边,只见原本如花似玉,光照人的暖春姑娘,此时仿佛被抽干了力一般,奄奄一息,喘气的同时,还在不住大口大口地吐血,令人心疼。
暖春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每吐一个字都分外艰难,不过她还是倔强顽强地向着完颜诺伸出手,用带着浓浓不甘的哀婉声线,苦苦哀求,道:“将军……完颜将军……暖春,暖春有一事相求……”
完颜诺怎么忍心拒绝?红着眼睛,连连点头,道:“姑娘请说!”
“中都……中,中都沦陷了……”一边说,暖春一边忍不住落下泪来,在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划过:“我大金,要……就要亡国了吗?”
完颜诺想也不想就答道:“不会亡国的!只要有我辈军人在,流尽最后一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在所不惜!我大金,绝不会亡!”
许是完颜诺的话给了暖春最后的安慰,暖春瞪大了一双美目,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股骇人的光:“将,将军……暖春从小就生活在中都,几十年来未曾离开过……如今,中都已亡,暖春不愿意葬在蒙古人的土地上……”
说到这里,暖春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心里很清楚,中都沦陷了,为了保存实力,国主必然会选择弃城而走,以图日后东山再起,不过,等蒙古人占领了中都之后,金国还能不能复故土,恐怕是一个未知之数。暖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在临死之前,想为自己安排好身后事,她没有其他可以拜托的人,唯一可以拜托请求的,只有完颜诺。
“将军……暖春只有一个请求,在敛我的尸身之后,能不能把我悬棺而葬……完颜将军,暖春求你了……”
既然国都沦陷,国土已亡,暖春只求能悬于高山岩石间,不埋污泥黄土中,说白了,就是不愿意跟蒙古人同流合污,只求悬棺而葬,这不是清高,而是身为金国子民,最后的骄傲。
完颜诺含泪答应,暖春了了最后的心愿,这才闭上眼,安然辞世。
☆、绝处逢生
按照暖春的遗愿安葬了暖春和迎春阁的姑娘们,完颜诺领了两万禁卫军,死守宫门,准备跟蒙古人决一死战,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两方人马的兵力悬殊太大,完颜诺单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是回天乏术。
打到最后,除了完颜诺一人身中数箭,裹伤犹战之外,两万金国士兵全部英勇牺牲,壮烈殉国。
眼看蒙古人就要杀入皇宫,完颜诺深知大势已去,仰天长啸一声,分外无奈,不过他并未逃走,而是随便叫住一个了蒙古小兵,慨然赴死,爽朗笑道:“带我去见窝阔台汗!”
蒙古小兵一头雾水,这人谁啊?张口就是想见他们国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完颜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讲明了自己的身份,笑道:“我乃金国的定远将军,完颜诺,你们蒙古国大将,赤老温和速不台,都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
蒙古小兵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乐得都快找不到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随便逛逛都能抓住金国的定远将军,还等什么?赶紧把人上交领赏去。
见到完颜诺,窝阔台汗也很意外,本以为大名鼎鼎的定远将军应该是个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没想到却是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这还得多亏完颜诺身陷囹圄时无所事事,被逼着看了许多汉家经典,熏陶出了一些文弱书生气,不然还真跟窝阔台汗预想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窝阔台汗居高临下地看着完颜诺,表情不屑,轻声道:“你就是完颜诺?”
金国荣王世子手下的头号大将,定远将军,完颜诺?
见到蒙古国国主窝阔台汗后,完颜诺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高声言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完颜诺,那个连败你们蒙古国好几位将领的定远将军,完颜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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