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果然,完颜绪根本就不相信。
“满都,难为你了。”缠老可是完颜绪的授业恩师,耳提面命教导了完颜绪十几二十年,完颜绪当然了解缠佬的个性,皇爷爷还在时,缠佬就敢跟皇爷爷廷争面折,寸步不让,这等古怪的脾气,想也知道满都会受多大的委屈。
完颜绰无奈地耸了耸肩,正想告辞离开,完颜绪却开口叫住了他,笑着说道:“难得满都入宫一趟,今晚就陪我一同用膳如何?”
完颜绰不好拒绝,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完颜绪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知道满都好美酒美人,普通的一顿膳食,倒是吃出了酒席宴的隆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推杯换盏间,完颜绰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喝醉之后的完颜绰神情慵懒,举止随意,跟完颜绪说话也不那么小心翼翼,想到什么说什么,两兄弟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那般不分你我的亲密。
“满都”
看着完颜绰醉酒后媚态横生的脸,致出众的五官更显生动,一双水汽迷蒙的大眼睛,半睁半闭,带着半梦半醒的迷茫,无端的蛊惑人心。
完颜绪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情潮汹涌,这种陌生的感觉来得太突然,太迅猛,完颜绪措手不及,恍然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跟着热了起来。
“满都你醉了”
完颜绪佯装镇定,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完颜绰,颤抖着伸出手,想要遵从心底不断翻腾叫嚣的渴望,抱一抱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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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就在完颜绪即将碰触到完颜绰的那一瞬间,完颜绰忽然直起身子,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完颜绪,笑了。
完颜绪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龌龊心思被满都发现了,完颜绪不敢想象,如果满都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会觉得自己恶心,无可救药吗?
“满都”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完颜绰,完颜绪满心忐忑,大气都不敢出。
完颜绰呆呆地看了完颜绰好一会儿,好几次,完颜绪都以为满都的意识在逐渐清醒恢复的时候,下一瞬间,满都又开始醉眼迷蒙,望着自己没心没肺地傻笑。
完颜绪最是拿这样的满都没辙,无奈地叹了口气,完颜绪伸手,轻轻捏了捏完颜绰的鼻尖,轻声唤道:“满都”
耳边,随后响起了满都瓮声瓮气的回应:“忽鲁,你要做个好皇帝。”
因为被捏着鼻子,发音有些不清晰,柔柔的,软软的,带着满都特有的,像是撒娇一样的嗓音,听得完颜绪一腔热情瞬间化成了绕指柔。
这一刻,完颜绪由衷地羡慕起了那个名叫姜邺的人,羡慕他能够得偿所愿,跟满都双宿双飞,恩爱到白头。
求不得,放不下,人生至苦,不过如此。
鬼使神差的,完颜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认真说道:“满都,你记住,这金国,是咱们俩兄弟的金国,只要你愿意,日后这天下,亦会是咱们俩兄弟的天下。”
完颜绰呵呵傻笑,一滩烂泥一样,没骨头地俯趴在杯盘狼藉的桌案上,微眯着眼,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完颜绪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凑过去,低头在完颜绰唇上落下一吻。
温热的,柔软的,比想象当中的更美味,完颜绪直起身后,还意犹未尽地轻按着自己的唇,残留的触感,一直牢牢刻进了他心里。
这一幕正巧被进宫来接完颜绰的姜邺看到了,可想而知,姜邺这个大醋坛子此时有多么的怒火中烧,死死地按着悬在腰间的真刚剑,恨不得能一剑砍死完颜绪。
姜邺能够佩剑自由出入宫中,是因为之前贴身保护完颜绪,在皇宫里挂了一个是御前带刀侍卫的闲差,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闲差,让姜邺发现了一个隐藏在身边,深藏不漏的情敌,姜邺咬着牙,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恶狠狠地等着完颜绪,冷冰冰地吐字,道:“完颜绪,绰儿一直拿你当最亲近的手足兄弟。”
“我知道。”满都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完颜绪再清楚不过了,正因为心知肚明,完颜绪才会觉得绝望。
“今晚的事,我会当做没看到,也不会告诉绰儿!你,好自为之!”姜邺没说出口的话是,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会忍不住将完颜绪大卸八块,乱刀砍成肉泥,姜邺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绰儿,谁都不行!
姜邺满身煞气地走来,几乎是动作粗鲁地从完颜绪身边抢走了满都,将人拦腰抱起,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
完颜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万籁俱静,万念俱灰。
脑海中,依稀还能听见满都满是醉意的轻声呢喃:“忽鲁,你要做个好皇帝……”
既然是满都所愿,完颜绪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仰头狠狠灌下了一杯酒,完颜绪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划过了脸庞。
“满都,我答应你,会做一个好皇帝!”
☆、国无二主
五十万蒙古大军,兵分三路,挥师南下,意欲一举灭亡金国,大蒙古汗国的国主窝阔台汗更是亲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围攻中都,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连折损四员大将不说,二十万蒙古大军更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自成吉思汗立国以来,大蒙古汗国第一次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
金蒙两国签订和平协议之后,完颜绰送佛送到西,派人护送了窝阔台汗回北方草原,一路上,尽心尽力地照顾,可是回了大蒙古汉国之后没多久,窝阔台汗还是病倒了。
自此,朝中大事,全权交由其弟拖雷,和其妹琪琪格公主主持。
接到蒙古国的密探传来的消息,完颜绰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确认道:“窝阔台汗病得如何?”
“恐怕时日无多了”怕完颜绰不信,密探想了想,慎重地补充了一句:“听闻窝阔台汗对之前败于元帅手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估计是气病了吧。”
完颜绰状似随意地挥了挥手,轻笑出声,道:“罢了,真病也好,装病也罢,经此一役,蒙古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估计都掀不起什么波澜来,不必理会,传令陈亮将军,将忠孝军的将士们撤出辽东地区,暂定驻守西京,等候指令。”
“遵元帅令。”
完颜绰的想法是,辽东地区做为契丹人世代居住的属地,知山知水,倒不如放手给他们绝对的自治权,全部交由耶律留哥和耶律余睹这些本族人本地人治理,以扩大契丹人和女真人之间的族群矛盾。
完颜绰一片好心,奈何耶律余睹和他统帅的军不乐意,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耶律余睹和他手下的军们对世子爷完颜绰那是诚心诚意的归顺,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忠孝军会是整个大金国最强悍的军队了,世子爷不仅治军严谨,对将士们更是关爱有加,忠孝军将士们的待遇在整个大金国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况且,抗战杀敌,壮烈牺牲的将士们每人都能领到一大笔优厚的抚恤金,直接交到阵亡将士的直系亲属手中,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均能得以保全,再者,忠孝军的将士们不仅战斗力强悍,而且从不劫掠百姓,惊扰乡民,深受金国百姓的爱戴,现在,耶律余睹他们对外都不自称是军了,全部以忠孝军的将士们自居,并且引以为豪。这时候,世子爷让他们回去经营辽东地区,耶律余睹当然不愿意,回什么回啊?跟着世子爷混才有前途。
看着死皮赖脸窝在自己主帐中不肯走的耶律余睹,完颜绰哭笑不得,就在姜邺都忍不住发火,想要用武力把人赶出去的时候,完颜绰终于发话了:“好吧,你们军先暂时留下来,等候命令吧。”
耶律余睹想也不想就接话道:“以后再没有军了,我们都是元帅手下的兵,是忠孝军的将士。”
说完后,也不等完颜绰有什么回应,乐呵呵地转身跑走了。
完颜绰目瞪口呆,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表面上看去凶神恶煞的耶律余睹竟然会是这么得油嘴滑舌。
“元帅……”耶律余睹刚一离开,完颜诺又拿着密信进了主帐,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李典派人送了密信回来,请元帅过目。”
完颜绰顺过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递还给完颜诺,轻笑道:“夏国主果真是老奸巨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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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算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让他早点把夏国公主送来金国,跟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成婚,夏国主不肯,首鼠两端,左右摇摆,如今见陛下坐稳了皇位,又来投机取巧,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替夏国公主求皇后之位,真当我们金国人好糊弄不成!”
如果完颜绪还是太子,取个夏国公主做太子妃,无可厚非,两人就算是没什么感情,朝夕相处,再加上共患难过,日后完颜绪登基即位,许结发之妻一个皇后之位也说得过去。现在,今非昔比了,完颜绪乃一国之君,肩负振兴金国,重整河山的大任,夏国主这等投机取巧之辈,不足为谋。
“写信给李典,让他即刻启程,去跟驻扎在辽东地区的陈亮汇合,至于夏国主那里,替我传句话,就说:陛下一国之君,圣心□□,皇后之位的人选,此乃陛下家事,不容外人置喙。”
言外之意,夏国主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有之前的所作所为,天下人可都看着呢!早早订立的两国结亲,找了各种借口一拖再拖,说难听点,这就是背信弃义,然后面对蒙古大军的南下入侵,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就这,还好意思摆出长辈的架势,对完颜绪的婚事指手画脚,真当金国人都是没脾气的不成?
说白了,完颜绪乃一国之君,他愿意娶谁做皇后,那都是天子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夏国主也是聪明人,相信在听了完颜绰这番话后,会有正确的决断。
完颜绰之所以这么密切地关注蒙古和夏国的动向,是因为他和忠孝军接下来还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要做,刻不容缓。
对大金国的百姓来说,中都守住了,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更何况,他们迎来了一个少有的明君圣主,那就是章宗皇帝时的皇长孙殿下,只要他们军民一心,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振兴金国,重整河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金国现在有两个国君,分别位于中都和南京,一南一北,各自为政,这算是什么话啊!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自古以来就没这么干的!那些跟随完颜洪煦迁都南京的文武大臣,一个也别想跑,等完颜绪腾出手来,第一个清算的就是这些祸国殃民的人。
完颜洪煦自己作死就算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劝也劝不了,可完颜洪煦若是想拉着整个大金国跟他一起陪葬,别说完颜绰不愿意,就是问问初登大宝的完颜绪,恐怕也不会允许对方这么做。
完颜洪煦迁都汴京,跟随他南下的差不多有数十万人,国难当头,如此动摇国本,以至于差点连累中都失守,祸国殃民至此,完颜绰自然不会放过他。
完颜洪煦狼狈逃离中都城之前,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就在城破国灭的危难关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前太子完颜绪会及时挺身而出,在一干元老重臣们的拥护之下,顺利承继大统。
两相对比之下,没有弃城而走,留下来誓与中都共存亡的完颜绪还得了中都百姓的爱戴,就这样,文有完颜承晖鼎力相助,武有荣王世子拼死相护,完颜绪得以力挽狂澜,保存中都,甚至还大破窝阔台汗的二十万蒙古大军,威震天下。
这番丰功伟绩,完颜洪煦不得不服。
随后,完颜洪熙还没反应过来,中都又传来了圣旨,直接把完颜洪煦和术虎高琪这些南迁的官员全部定性成了乱臣贼子,并且代为宣布,刚刚才走马上任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也就是荣王世子殿下,不日便会亲率忠孝军南下平叛。
消息一出,完颜洪煦彻底傻眼了,自己皇帝做的好好的,怎么一朝风云变幻,他就成了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完颜洪煦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或许还能戴罪立功,于死罪,可完颜洪煦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在作死这条小道上走得是愈发勇往直前,简直是锲而不舍,孜孜不倦。
这时候的完颜洪煦,竟然又一次接受了术虎高琪的怂恿,妄图对宋国发动战争,想要通过对宋国的战争来弥补金国在北方战场上遭受的损失,从而拢军心民心。
柿子专挑软的捏?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是完颜洪煦这蠢货怎么也不再好好想想,你想拿宋国开刀,人家宋国就这么乖乖等着任由你鱼肉吗?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宋国富庶繁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未必就是只会装腔作势的纸老虎。
当初跟随完颜洪煦涌入河南的足有数百万人,随行官员,眷属,军队,随便哪个都是一大笔开支,河南一地根本供应不足,以至于金国财政十分困难,别说是抵挡蒙古人了,自给自足都难,还想腾出手来对付宋国,简直是自寻死路。
况且这时候,联弱抗强才是硬道理。
完颜洪煦纵容军队大肆搜刮百姓的粮食,增加百姓的赋税,一心想着供养军队,不管是打蒙古,还是打宋国,军队都是主力,至于老百姓的死活,一时也不顾上了。
这么干的结果,必然是招致民怨沸腾,各地反抗官军的武装力量那是一个遍地开花,风起云涌,根本不用完颜绰率领忠孝军南下,恐怕要不了多久,完颜洪煦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活活玩死。
☆、昏招迭出
【昏招迭出】
本来,完颜绰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笑看完颜洪煦作死,但是转念一想,完颜洪煦和术虎高琪作死,连累的都是金国的百姓,到时候完颜绪接手的又是一个烂摊子,倒不如赶紧解决了完颜洪煦和术虎高琪,攘外必先安内。
在完颜绰的授意下,消息渐渐放出去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荣王世子已经领了旨,不日后便会率领忠孝军南下,平定完颜洪煦和术虎高琪这两个乱臣贼子。
而此时的南京,人人自危,完颜洪煦也不例外,连夜紧急召见了术虎高琪,君臣俩彻夜详谈,商量对策。
术虎高琪也害怕被荣王世子事后清算,极力怂恿完颜洪煦攻打南宋,有理有据地说道:“跟随陛下迁都南京的兵众,治北兵不足,治南兵有余,江南富庶广大,物产丰饶,漠北穷荒苦寒之地,不足以跟江南相提并论,如果陛下能率军攻占江南,并且以此为据点,徐徐图之,定然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完颜洪煦此时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会觉得术虎高琪的提议很有道理,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们这算是祸兮福之相倚吧。
如果完颜绰知道了完颜洪煦的真是想法,一定会目瞪口呆,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真以为宋国是块好啃的骨头吗?宋国地处富饶,国富明强,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完颜洪煦想要攻打宋国的想法,完全就是送上门去找虐。
完颜绰会有这种判断,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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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年宋国的宁宗皇帝赵扩一意孤行,打着复往昔之疆的旗号,开禧北伐说起。宋国举全国之兵北伐,一开始的势头确实不错,连战连捷,可最终的结果呢?当时的金国国主,金章宗完颜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宋国被迫与金国修订了和平条约,赔款白银300万两,岁币和银绢也都有所增加,宋国此举,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同样的,金国看似得胜而归,却无力乘胜追击,亦是同样奈何不得宋国,两个国家一南一北,维持着恐怖平衡,和平共处。
宋国不甘心,金国亦不服气。
细数过往,宋国前后三次北伐,皆以失败告终,可想而知,宋朝上上下下都窝着一股子邪火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宋国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到了金国倒霉,如今风水轮流转,蒙古大军裹挟着锐不可挡之势而来,眼见金国就要被灭国了,宋朝君臣当然是没事偷着乐。
其实,早在之前,蒙古大军还未正式出兵攻打中都的时候,窝阔台汗就曾派使者绕过金国边境,渡淮水而入宋国,给宋国送去了文书和地图,想要跟结好宋国,一起出兵,前后夹击金国。
宋国和蒙古中间隔着一个金国,两国的边境并没有接壤,看似没什么利害关系,宋国的军民百姓对蒙古国也不是太了解,只听说蒙古人打仗很厉害,数年间,跟金国屡有交手,金国屡屡不敌,老是惜败于蒙古人只手,好在最近金国出了一个荣王世子,带兵打仗很有一套,蒙古人四处征伐,所向无敌,唯独在金国的荣王世子手上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半点好处都没讨到。
由于当时中都还未沦陷,宋国对蒙古人的强悍战斗力有所耳闻,但并不是十分了解,在得知大蒙古汗国的国主窝阔台汗亲率大军,兵分三路南下时,宋国明哲保身,聪明地宣布了中立,并且把这几个蒙古国使者给驱除出境。宋国国主甚至还不忘告诫地方官员,以后若是再有蒙古使者来,一概驱除,根本不许他们入境,到宋国朝堂来搬弄是非,破坏宋金两国之间的盟好。
与此同时,宋国国主还派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刚刚走马上任的刑部尚书郑铣扬出使金国,去金国打探情况。
郑铣扬还未踏足金国的国境,就听说匆忙继位的金国国主完颜洪煦带着文武百官,狼狈逃离了中都,一路往南,准备迁都南京,也就是曾经的宋国汴京,没过多久,又消息传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前太子完颜绪忽然又冒了出来,在一众元老重臣和数十万中都百姓的拥戴下,承继了大统。
完颜绪继位后马上开始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改革,首先,便是废除了金国世代沿袭的奴隶制度,原来,金朝的宗室贵胄们都可以蓄养奴隶,完颜绪一继位,以身作则,释放了从自己的皇爷爷,也就是金章宗完颜那一朝开始豢养的三宫中的奴隶,不留一人,全部释放,从而解放了大量的劳动力,可以从事农业生产,恢复国力。并且,完颜绪还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取消了金国自立国以来就采用的猛安谋克世袭制,把官员的选拔全部统一改为通过考试后再任命,官员品级更是以考试成绩来决定,从而加强了中央集权。
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改革,让完颜绪迅速坐稳了国主之位,并且快速拢了军心和民心,现在的金国,百姓们意气风发,早不见当初被蒙古大军兵临城下,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的愁困局面。
郑铣扬见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往中都,而是掉头折返,回了宋国,并且上书宋国国主,提议此后大可以“战乱阻隔”为名,拒绝再给金国每年都会支付的岁币。
郑铣扬的理由很有道理:“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现在的金国一分为二,南北各有一位国主,两人都说自己代表了金国的正统,可是,他们连谁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主,谁又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各执一词,彼此都说不清楚。那么,宋国到底该将岁币上贡给谁呢?是中都的金国国主,亦或者是迁都南京的金国国主?这岁币,一年30万两白银,30万匹绢布,可不是笔小数目,要是给了南京,到时候中都再派使者前来责问,又当如何?宋国总不能白吃一个哑巴亏,再上贡一次岁币吧?”
言外之意,就是让金国先搞定内政,再来谈外交,谁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谁是谋逆的乱臣贼子,不先说个清楚,宋国都不知道该跟哪个金国打交道。
宋国国主以为善,同意了郑铣扬的提议。
就这样,宋国开始拒绝给完颜洪煦的南京小朝廷支付岁币,并且派了舌灿如花的郑铣扬代表宋国前去南京,跟完颜洪煦交涉。
面对完颜洪煦,郑铣扬还是一模一样的说辞,听了郑铣扬如此强词夺理的辩驳,直接把完颜洪煦给气了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眼下,他的南京小朝廷已经快要穷疯了,兵疲将弱,财政也早就开始入不敷出了,眼巴巴地就等着宋国上贡的岁币来救急,结果宋国直接来了个翻脸不认人,完颜洪煦彻底傻眼了。
凭良心说,每年30万两白银,怎么看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还有30万匹布呢,这对偏安一隅,入不敷出,每天还要大力气供养军队的完颜洪煦来说,宋国的岁币就能解他的燃眉之急,而宋国拒不支付,直接断了今年的岁币,可是明摆着从完颜洪煦身上挖肉,你让完颜洪煦如何不心痛?
这时候的完颜洪煦还没意识到,宋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他叫板,是因为背后有真正的高手在支招,帮忙出谋划策。
宋国明着不说,暗地里,已经透过新科进士,也就是刚刚才走马上任的刑部尚书郑铣扬,偷偷联系上了远在中都的金国国主,两方顺利达成协议,订立了新的金宋两国和平盟约。
这其中,金国的荣王世子完颜绰,其角色至关重要。
不说别的,郑铣扬和完颜绪是旧相识,彼此之间私交不浅,根本就是一拍即合,很顺利地敲定了后续的安排和计划,准备一明一暗,互相协助,好好坑上完颜洪煦一笔。
至于郑铣扬为什么会听从完颜绰的建议,还是之前短暂相逢时,完颜绰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亡国,亦或者亡天下,请君慎思之!”
这话,现在听来,依然是振聋发聩。
就在郑铣扬奉旨出使南京的同时,完颜绰也没闲着,从中作梗,推波助澜,甚至主动放出风声,给完颜洪煦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完颜洪煦手头拮据,压力越来越大,几次派遣使者到宋国催要岁币,这些金国使者还当自己是上国来使,到了宋国的地界后,一点都不知道敛,处处都是拿捏着之前那副耀武扬威的做派,高高在上,甚至就在宋国的朝堂之上,以上国来使当下国之主那一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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