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古人常云,财帛动人心,君子爱财,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指摘的。皇爷爷治下,海晏河清,盛世太平,这些官员不过是贪点儿小钱,只要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无伤大雅,相反,这些贪赃枉法之官,自知坏了朝廷法度,必然心虚气短,唯恐朝廷降旨责罚,到时候别说是守其财物,恐怕连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难以保全,握着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只要忽鲁你稍加恐吓,那些贪墨者自然愿意散尽家财,以保平安!一边是身家性命,一边是金银财务,该如何抉择,忽鲁,这些人又不傻,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虽如此,但是完颜绰是不是忘了一点,如果这些形同地头蛇一般存在的地方官们不配合怎么办:“如果他们抵死不认罪呢?”
“所以说要以证据来说话!”完颜绰相信,有胆子贪墨的官员都是极聪明的,不可能看不清形势:“死鸭子嘴硬,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其实,忽鲁,根本不用你替他们操心,这些人聪明着呢,知道怎么才能保全自己,你只要表明态度,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赈灾筹款的,求财而已,不会打打杀杀,想方设法搞得别人家破人亡……记住四个字,以和为贵。”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官,抄其家,没其财,还能顺应民心,何乐而不为呢?”完颜承晖到底是正人君子,实在看不惯完颜绰这么卑鄙阴暗的做法,以暴制暴,手段如此下作不入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完颜绰默默叹气,确实,跟完颜承晖比起来,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真小人,不过,真小人有真小人的行事作风,完颜承晖这种,完颜绰还看不上。
“要彻查贪腐,说起来容易,其实很耗时间和力,而且力不讨好,想要通过抄贪官的家,没他们的财产来填补赈灾筹款的窟窿,谈何容易?”完颜承晖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法还是这般天真,完颜绰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十年寒窗苦读,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都是极为聪明的人,长袖善舞,懂得变通,他们当然知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就算真有一两个刚直不阿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而久之也被影响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自然会官官相护,朝中各派势力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真没必要浪时间跟他们纠缠不清,我们必须要搞清楚重点,要赈灾,当务之急是筹款!”
完颜承晖很不赞同,这么做,一点都不正大光明,反而搞得跟趁火打劫一样:“世子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完颜绰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很光明正大,可是没办法,都快走投无路了,死抱着那些圣人教诲有什么用,迂腐!
“别傻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求取功名都是为了济世天下吗?放眼整个大金国,贪腐严重,你去民间打听打听,百姓们怕是早就怨声载道了,若是陛下要严查,我相信,将所有官员全部下狱,可能会有一两个被冤枉的清廉官员,但若是随机抽取一半的官员问罪,不用怀疑,一定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如此严苛的局势之下,你以为我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即便有,灾区的百姓们又等得起吗?”
“这……”完颜承晖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最后,完颜绪拍板:“就按满都说的去办,查!”
完颜绰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完颜绪跟完颜承晖一样迂腐死脑筋,到时候就麻烦了,救灾如救火,千里泽国,灾民无数,人命关天的事,拖不得,等不得。
☆、号召捐银
想了想,完颜绰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完颜绪,说到底,这差事是完颜绪主动争取来的,办得好倒没什么,如果办得不好,这件事恐怕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毕竟朝廷内外,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对皇长孙的威信也不利,完颜绰的意思是,不管之前完颜绪是怎么想的,现在也该转换一下思路,放低身段,集合一切可能的救灾力量,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忽鲁,我认为你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应该去做。”
完颜绪不甚明白。“什么?”
完颜绰小大人样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忽鲁,你名下不是有私产吗?”
“有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庄子。”完颜绪倒也没隐瞒,一并招了:“都是些小本生意,这两年才开始运营的,还没来得及赚钱。”
完颜绰相信,毕竟以完颜绪皇长孙的身份背景,不缺钱花,经商也并不是他的主业,开酒楼应该也是为了更好的跟中都的宗室贵胄们联络感情吧。
“虽然现在时辰不早了,但我还是想见见那几位管理你名下私产的掌柜们。”
完颜绪并没有拒绝,反倒是很感兴趣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忽鲁,我建议你在离开中都之前,号召中都城的宗室贵胄和商贾豪强们捐款,积沙成塔,集腋成裘,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小觑。为了更好的做表率,你名下的私产恐怕得先大出血一番,不然难以服众。”
完颜绪低头沉思。
“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庄子,按最低标准,一家至少捐银五百两……”完颜绪话还没说完,完颜承晖率先一声惊呼,对完颜绰如此狮子大开口感到咋舌。纹银五百两,对皇长孙完颜绪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也差不多是酒楼一个月的盈利了,完颜承晖虽然也是宗室子弟,生活优渥,但是从小被教导做人必须艰苦朴素,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大手笔地花过钱,相比之下,完颜绰真不愧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开口就是五百两纹银,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说到底,完颜绰小小年纪,却能依稀看出几分日后挥金如土的浪荡行径,荣王殿下对世子爷有多骄纵,由此可见一斑。
完颜绰倒是一脸平静,平静地看了完颜承晖一眼,继续陈述道:“另外,安排一队人马,专门负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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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款的事宜,以店铺名登记造册,确保每一笔银两都记录在案。”
想法倒是很好,但是完颜承晖担心,就算有了皇长孙殿下带头捐银,其它店铺也不会乖乖跟进,特别是那些大商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背后都有皇亲国戚为倚靠,想让他们乖乖掏钱出来,难!
这一点完颜绰早就想到了,他提出的解决办法听起来也很不靠谱:“告诉这些大商铺的掌柜,让他们带头捐银,遵照皇长孙殿下的标准,最低五百两,有了这些大商铺带头表率,其它中小商铺才会乖乖跟进,至于平民百姓,不用强制要求,行善随缘,量力而行,等银钱物品都整之后,大商铺捐助的五百两纹银会全数退还。”
“全数退还?”完颜承晖忍不住惊呼,心力地搞这么多事出来,最后竟然还要把到手的银两全数退还,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他搞不懂完颜绰到底想做什么了。
“都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完颜绰这样做虽然很麻烦,但却是最稳妥的筹款办法了,至于最后能筹到多少,完颜绰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至于了又退的五百两纹银,权且当做给完颜绪试水,顺便间接告诉了全天下,黄河水患严重,皇长孙殿下苦民所苦,忧民所忧,以身作则,为了筹款赈灾,劳心劳力,其他宗室贵胄们待在中都吃香的,喝辣的,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只顾煽风点火,说风凉话了。
稍微细想一下,完颜绪就体察到了完颜绰的良苦用心,这是在堵某些有心人好事者的嘴,筹款赈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完颜绪重任在肩,旁的多少双眼睛盯着,又有多少有心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稍有不慎,指不定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弹劾上告,到时候,赈灾不力,天子震怒,皇长孙轻则挨一顿痛骂,重则被革职查办,如果再有官员落井下石,完颜绪大好的前途也差不多毁了,完颜绰提议号召中都百姓们捐款捐物,就是提醒那些蠢蠢欲动的好事者们,这差事儿不好办!敢有多嘴多舌者,先审视下自己,旁的不说,先比照皇长孙殿下捐款捐物,帮助灾区人民渡过难关再来指手画脚。
这样一来,想必在积极开展为灾区人民献爱心工作的同时,中都城的风言风语会终止不少,而利用这段时间,完颜绪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良佐,满都这主意着实不错,就交给你去落实完成了。”顺着完颜绰刚才的提议,完颜绪偏头想了想,转而吩咐完颜承晖道:“时间紧急,今晚就辛苦你再忙一下,召集我名下所有产业的负责人,让他们联系各大商铺的掌柜,纹银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互相周转借调一下,务必凑齐。”
完颜承晖点头应允,这事儿他倒是很愿意接手去办,不过就怕这些商贾豪富们不识抬举,毕竟,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完颜绰不以为意,道:“实则不然,商贾豪富们,可以利诱之。”
“怎么诱?”这也是完颜绪感兴趣的。
完颜绰微微一笑:“很简单,只需要告诉他们,挣钱容易花钱难,当省不用,当用不省,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完颜承晖没听明白:“花钱难吗?我觉得很容易啊?”
完颜绪倒是听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良佐乃真君子也!满都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他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不懂也好!”
完颜绰不置可否,得了,不就是说自己是真小人嘛,确实如此,他认了!完颜承晖是真君子,不然也不会被完颜绪赐字,良佐,但是完颜绪想要当好一个明君,身边只有真君子是不够的,那些卑鄙阴暗,肮脏下流,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事,总得需要一个真小人替他去做,完颜承晖是注定要留名青史的大人物,明君良臣,共治天下,完颜绰不会,也不忍心让他背上污名,至于完颜绰自己,则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抱负,身为荣王世子,皇亲贵胄,生来就享尽了荣华富贵,完颜绰对那些虚妄的名利不感兴趣,辅佐完颜绪,不仅仅是因为完颜绪从小就待他亲厚,更多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待蒙古势起,金国头顶上一个强大的敌国在伺机而动,虎视眈眈,为求自保,必须先清缴国内的所有妥协力量,不论天下局势如何变化,坚决不与蒙古人妥协退让,在这方面,完颜绪刚直不阿的本性会是很好的佐证,相信日后的皇长孙一派会是最好的抗蒙力量,完颜绪也是完颜绰心中认定的唯一的中兴之主。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安稳,完颜绰会尽最大的力量辅佐完颜绪,帮助完颜绪培养亲信,壮大势力,他愿意当完颜绪开创太平盛世的一把刀,一把随时可以毁弃的刀,用则取之,过而弃之,杀人不见血。
今生立誓尊你为王。
用我热血为你封疆。
这些事,完颜绪不需要知道,完颜绰牢记在心,保证能做到就好。
“满都,天色不早了,快下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自有良佐负责安排。”看着完颜绰呵欠连天,但却一直撑着下巴坚守在一旁,不肯离开,让完颜绪很受感动。
完颜绰其实早就已经在打瞌睡了,听了完颜绪的劝告,想到眼下确实没有什么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这一天折腾下来,他都快累成狗了,小孩子的身体就是麻烦,贪吃贪睡,为了不让兄长担心,完颜绰听话地点点头,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完颜绪一行人轻车从简,微服私访,趁着天色还未大亮,城中行人寥寥无几的时候偷偷离开了中都城。
完颜承晖被暂时留在了中都城,负责联络各大商铺募款,这也是完颜绰再三交代的,不是他排挤完颜承晖,实在是除了完颜承晖之外,完颜绪手下并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说到底,完颜绪虽然身为皇长孙殿下,身份尊贵,但也是才刚刚涉入朝廷,尚处在摸索阶段,手下可用的人并不多,完颜承晖为人和顺,心思又细,很适合接下这前期工作。
这次,完颜绪带的人并不多,除了完颜绰这个死缠着非要跟来的拖油瓶,还有负责伺候拖油瓶衣食住行的得力助手思退之外,身边就只有两个贴身侍卫,一个是之前早就见过面的小骨,另一个叫小刀,两人都是孤儿,看上去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听说功夫一个比一个好,完颜绰没亲眼见识过,一度还很好奇。
☆、开设粥场
一路走来,看到沿途的惨状,完颜绪心中百感交集。到处都是被洪水冲毁的破败房屋,四处都有流离失所的灾民,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扶老携幼,四散奔逃,老老少少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别说是一向宅心仁厚的完颜绪了,就连完颜绰这种自认是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都感觉有些目不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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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此次黄河水患受灾最为严重的县城,情况更是惨烈,城外到处都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灾民们,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逃难的人群,三三两两,围聚在城门外头,等着进城避难,或者城内的官员们出来赈灾,由于灾民实在太多,随处可见乞讨的幼童和老人,到处都能听到人贩子大声叫卖喊价的声音,说来也讽刺,在这赈灾的最紧要关头,最红火的竟然是这些人贩子的生意。
人命,有时候还真是不值钱。
这些被贩卖的大多是一些几岁大的小孩子,本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年纪,一个个却是饿得面黄肌肉,骨瘦如柴,随便牵一个出来浑身都是脏兮兮的,畏畏缩缩地蜷着身子,目光无神,神头也不好,一看就知道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明明就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对比一下自己现在优渥的生活条件,完颜绰很是感慨,也很惭愧。
父母之爱,人心所同,如果不是真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谁家父母舍得卖儿卖女?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百姓贩卖亲生骨肉,有时候即便明知是亲手将儿女们往火坑里推,也不得不忍痛做出抉择,这种人间惨剧,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这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相比于完颜绰的目不忍视,完颜绪就表现得更为愤怒,他自小受圣人教诲,熟读圣贤诗书,也立志要成为一个有为的明君圣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圣人教诲完颜绪从来未曾忘记过,现在亲眼见到这么多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怎么不让他痛心疾首。
“城外饿殍遍野,受灾的百姓们无处安身,无以为食,饥寒交迫之下,死的死,病的病,灾情已经如此严峻了,城中的官吏们都在干什么?竟然还能安坐于庙堂之上,对受灾百姓们不闻不问,尸位素餐至此,简直天理难容。”完颜绪愤愤不平,还未进城就已下定决心,要好好整顿一下城中的一应大小官员们,别的不说,就冲着眼下城外灾民们的惨状,治这些官员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也是应该。
完颜绪吩咐小刀和小骨花了些银钱贿赂负责守城的卫兵,隐瞒身份,偷偷混进了城中。
城内的情况跟城外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说城外是人间炼狱的话,现在的城内最起码还算得上是人间天地,空荡荡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氛围,道路两旁看不到任何灾民,酒楼和大小商铺还在照常营业,不过明显生意不是很好,稀稀落落的行人,神色疲惫,步履匆匆,道路上偶遇的每一个人都面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的,仿佛对未来的前景充满了担忧。
亲眼见到了城外和城内截然不同的景象,完颜绪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不知道这些为官主政者们是怎么想的,真以为关上城门之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灾情就能得到有效抑制吗?真是愚蠢,简直愚不可及!
“先去见见本城知府吧。”完颜绪都快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了,想着杀鸡给猴看,树立威信,然后花大力气好好整顿城中事务,不能再让这些尸位素餐者在其位不谋其政了。
完颜绰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意见。
知府得知奉皇命来筹款赈灾的皇长孙殿下已经到了本城,而自己却没能得到消息,早作安排,硬生生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怕皇长孙殿下怪罪,知府亲率一家老小出来迎接。
“微臣参见皇长孙殿下,有失远迎,妄乞恕罪。”知府一家老小规规矩矩地排成排,跪满了整个庭院,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完颜绪铁青着脸,没回应。
本城的知府是一个脑满肥肠,满脸横肉的大胖子,身材圆滚滚的,犹如一个球,走路时全身的肉都在颤抖,看得完颜绰忍不住好笑。此时,大胖子知府正带头跪在地上,神色张皇,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这一家老小倒也实诚,完颜绪不开口,他们就乖乖跪在地上不起身,甚至连个抬头四处张望的都没有。
“起来说话吧。”下马威也立了,让别人一家老小都在地上跪着说话也不合适,即便心里很不高兴,完颜绪还是高抬贵手放过了其他无关人等,直接唤了知府一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在完颜绪教训知府的同时,完颜绰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地待在书房门外,看着院子里刚刚抽条的树木若有所思。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书房里的完颜绪痛心疾首的斥责。
“城外受灾的百姓是怎么回事儿?”
一阵安静,大胖子知府显然回答不上来。
完颜绪气得狠狠拍了一巴掌桌子,愤怒得语调都上升了好几度,咬牙切齿地则问道:“你就是这么治理一方百姓的吗?灾情如此严重,受灾的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以为光是关上城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灾情就能有效抑制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知府才委委屈屈地小声回了一句:“皇长孙殿下明鉴,不是微臣不愿意开仓放粮,及时救灾,而是此次黄河水患灾情实在太严重,一开始,我们城内也是开放了粮仓每天定时定量施粥的,奈何受灾百姓太多,自从本城开始施粥之后,灾民们得了消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当然有些顾不过来……”
听了这所谓的解释,完颜绪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顾不过来?那就眼睁睁看着受灾的百姓们活活饿死吗?”
大胖子知府又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许久之后,完颜绪才冷冷地吩咐了一句:“马上派人去开仓放粮!从明天起,立刻于城外增设五个粥场!一日分早晚两顿,定时定量地面向受灾百姓施粥,不论是不是本城百姓,只要是前来领粥喝的灾民,不得推三阻四,更不能对前来乞食的灾民们视而不见,听见没有!”
“皇长孙殿下……”听声音,大胖子知府还真是急了,惊声制止道:“不可啊!皇长孙殿下,如果本城的粥施多了,附近州县的灾民们就会闻风而动,统统涌过来了,不出三天,这些饿昏了头的灾民们就会吃光本城的粮仓储备,到时候,本城自顾不暇,应付不过来数量这么庞大的灾民人数又怎么办?”
怎么办?身为治理这片土地的地方父母官,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索性什么都不干,放任受灾百姓们自生自灭,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完颜绪都被气笑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声中,待在院子里隔着书房门听热闹的完颜绰也很不厚道地笑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完颜绪彻底发怒之前的征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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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知府要倒大霉了。
“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以完颜绪皇长孙的身份,说话已经是很不客气的了,就差没指着人的鼻子臭骂:“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我奉当今圣上之命,全权处理筹款赈灾一事,如果对我的行事有所不满,大可写折子秉呈圣上,治我的罪。但是在圣上旨意下来之前,一切有关赈灾筹款的事宜都归我统管,让你开仓放粮,你乖乖开仓放粮就是,别跟我叽叽歪歪地瞎废话!”
见皇长孙殿下发火了,大胖子知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站直了身子乖乖听训。
“另外,马上给我回你所管辖的县市,十天以内,筹粮一千石,押交府库大仓,不然别怪我先治你一个赈灾不力的罪名。”
“筹粮一千石?”大胖子知府都快吓傻了,哭丧着一张胖脸,五官挤在一起皱成了一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完颜绪半点都不同情,受灾百姓们无处安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大片一大片的饿死,而这大胖子知府却吃得白白胖胖,脑满肥肠的,让完颜绪一见他就来气:“别告诉我连一千石粮食都筹不起来?身为治理一方百姓的地方父母官,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趁早辞了这官回家种地去吧,别白白浪朝廷俸禄了。”
好不容易才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哪儿能说不干就不干啊!大胖子知府当然不愿意,面对皇长孙殿下的步步紧逼,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一千石就一千石,想办法凑一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胖子知府这么识时务,完颜绪很满意,继续吩咐道:“所施的粥必须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凉饭团子要手拿着就能吃,里面不准给我掺杂那些乱七八糟的砂石颗粒,如果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偷偷往粥里面加东西,多加了什么我让你全部都一口一口吃下去!规规矩矩地施粥,别想着蒙混过关!我会派人去各个粥场盯着的,再饿死一个受灾百姓,我唯你是问!”
完颜绪说到后面,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目张胆地威胁了。
“皇长孙殿下请放心,该怎么做,微臣知晓。”大胖子知府哭丧着一张脸,一脸后怕地离开了书房,完颜绰看他那副走一步晃三晃的受惊模样,乐不可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与君相识
也不知道是想要将功赎罪,还是单纯的因为做贼心虚,大胖子知府盛情相邀,想要皇长孙殿下一行人住到自己府上去,被完颜绪一口回绝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在作怪,完颜绪对这一脸陈恳的大胖子知府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不顾别人的一番好意,直接住到了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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