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胖白米
他擦着脸上的泪水,闷头从医院往外走。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穿了一个洞,申市的高气压让他喘不过气。
再回美国,更像一种自我放逐。
发疯寻找的保镖们看见他又出现在门前,都大大吃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逃开了,可他并没有,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不喝酒睡不着。
朋友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硬是拉他去酒吧。
他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吧台的背影,只因为那个女孩有着和韩梅一样的黑色长马尾。
他坐到她旁边,轻轻地“hi”了一声,像是怕惊醒了这个梦。
可当女孩向他转过头,他这个梦还是醒了。
女孩突然问他:“你怎么哭了?”
他说:“我哪有。”一摸脸,却满手都是泪。
悲痛被种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让他无论看见什么都能想起她。
他去朋友家里,别人的小孩过来伸手向他要抱抱,他就会突然崩溃,躲进厕所里哭。
他知道,自己可以再有婚姻,再有家庭,可他不会再有爱情了。
他把所有爱情都给了她,在他还相信爱情的时候。
他只能醉生梦死,喝了吐,吐了喝,直到在医院醒过来。
护士说他喝醉了晕倒在路边,有小偷想趁人之危,被路过的警察抓住,才顺便发现他在口吐白沫。
幸亏急救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像有火在烧,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他留意到四周的装饰和医院里罕有的欢声笑语,才想起那是圣诞节了。
当一个人孤独地处在热闹之中,只会觉得更难受。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独自换回自己的衣服,拾东西出院。
透过窗外,他一眼就瞥见了外头有列队的小孩子在唱圣诗。
他害怕地别开脸,突然瞅见镜子里人,他眼布红丝,胡子拉渣,好半晌他才认出了是自己。
他对自己说:“看韩梅把你弄成什么样了!”
他当然恨过她的!
凭什么他要活得那么惨?
“我恨她的从来不信我,恨她对从来对自己狠心。我掏心掏肺,她却一再辜负。”
他幻想变成人上人,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奴颜婢膝,再求着要和他好。
他在那边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瓣用,甚至开始接受陈瑜的安排和帮助,为了走一条最短的路,焕然一新地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看见她第一面,我就明白了。
那些苦大仇深,都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我从来都舍不得她。”
她是他心心念念的星球玫瑰,也是教会他爱情的狐狸,他早被驯养了,再也离不开她。
“我当然也恨过你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不至于要走那么些弯路。
痛苦的时候,我甚至还想,你也配当人父?
我妈走的时候才四十出头,我的孩子甚至都没见一眼这个世界,你是有多么讨厌我,以至于要我三番四次地痛失至亲。”
他看着陈瑜瞬间惊痛的脸,心中那丝报复的快感,很快又被痛苦的潮水淹没。
原来他从来没忘过那种痛,它如闪电,只要一提起,便瞬间就跨越时间的长河,猛击他的心脏。
“我恨你棒打鸳鸯,恨她冷酷无情,可其实我早就清楚,我最该恨的是我自己。
我的弱小和自以为是,早已为结局埋下了伏线。”
都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每一个年龄,都有每一个年龄的书。
大四时的他,还没有成熟到能耐下性子去读韩梅眼角眉梢的不安。
他自以为她比他大,就应该包容他的一切。
他隐瞒自己的付出,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应该了解。
都说当局者迷,是离开后的思念才让他真正读懂了他爱的女人,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叹息,都被他放在心中咀嚼。
这里面有么多的意思,他为什么之前从没发觉过。
她有安全感,他该怪自己能给她安全感。
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让他的离开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後悔,愧疚,悔不初,可也无可奈何。
女人是男人的校,他她那毕业。他的成长,用了她的痛苦和血肉作代价。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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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明白了,人只有在承认自己幼稚的候,才算真正成熟了起。人有了直面过去的勇气,才能知道前路要怎么走。
“我们俩,都为当年的不懂事之付出了代价。
可是如果这个过错,是为了让我们不再错过,我只好认了。”
车子停站太久了,车厢中渐渐开始有不耐烦的鼓噪。
两父子却仍旧在沉默中拉锯。
陈瑜看了看儿子,又稍稍挪动视线,落到这个法律上已经成为自己儿媳的人身上。
他叹一口气,已经想不清上一次父子俩心平气和的对话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他妈过世以后,陈晨就再也不服管了,他愤世嫉俗,顽劣不堪,用周身的刺来掩盖内心的敏感。
他也从来没有时间去管教,只用上下级的一套,去压制驯服。
是这个他一根头发丝都看不上的女人,让桀骜不驯的儿子,和自己和世界作出了妥协。
报站声中,陈瑜缓缓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就在众人拱卫中下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
陈韩二人仍旧维持之前的姿势坐着。
陈晨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感觉到肩头湿润。
他微笑着轻拍她的头:“你怎么睡觉还流口水呢?把我半边肩膀都打湿了。”
韩梅没说话,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陈晨笑着把她搂住进怀里,亲她的头发,额头,眼睛,温柔地,像是在亲吻二人的伤口,话却偏还要插科打诨:“也是,对着这么个大美男,不流口水才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谁说的要虐陈晨的,我给了。
感谢梅子和初心如昨给陈晨两口子随的份子钱哈哈哈哈~~~~
第76章正文完结
本来的小蜜月,被这么一打岔,两人周游的兴致还是受到了影响的。
陈晨觉得韩梅郁郁寡欢忧思沉重,好像连影子都仿佛有了重量。
可他仍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她买好玩的,带她吃好吃的,绞尽脑汁用俏皮话来逗她。
有什么东西她才刚想起到要,他已经给递到了手边。
韩梅心中有话,眼看着旅途快要结束了,两人马上就准备动身回申市,她正坐在床上拾两人的衣物,见陈晨打完电话从阳台进来,她突然开口说:“你能坐下来吗?我有话想跟你。”
陈晨稍一顿,说好,然后面朝下放下手机,正对这她坐在梳妆椅上。
她低下头:“你离开之后的事,我想跟你说说我的版本。”
这是她第一次敢直面自己的痛苦,仿佛在挖开自己的伤疤,她每字每句都说得不易。
“你突然离开之后,我总做梦,”她说,透光的窗帘将她衬托成一个被暮色包裹的侧影,单薄得像要溶进里面一样,“有成功等到你回来的,也有梦见你要一刀两断的。
可是梦醒了,你还是不在。
有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跟美国天生不对盘,怎么每次都输在它手上。
等我发现姨妈不来了,那一刻,我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开始在回忆里寻找你消失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不声不响地就去跑马拉松,还有去瀛洲前失联的那一段,一次一次,都像是最终消失的预演。
悲伤中,我心中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仿佛你是我宿醉后的头痛,狂欢后的报应。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和你会有以后的。是你让我相信了永远,可又亲手破灭了它。
我也知道出国念书好,谁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呢,我不恨你走,恨的是你的无声无息,好像,好像怕我就此会缠上你一样。
我手里拿着模糊的b超照,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在寝室里发呆,连室友进来都没发觉,等她凑过来问我拿着的是什么,我才吓得整个人跳起来。
我随口胡诌是上课用的幻灯片,自己也不知她信了多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阮玲玉说人言可畏。
我怎么生下它?我怀的是学生的孩子,我还有父母要奉养,我还会因此丢掉工作。
我并不是因为恨你才打掉孩子的,我是因为害怕。
这就像我心头已经被人插了一刀了,而我自己还得往身上补一刀。
可我没办法不自私。
我偷偷摸摸从在网上搜打胎的资料,半夜三更躲在被子里看,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视频吓得我吐在了被窝里,我还得编谎跟室友说是吃坏了东西。
我越等,心中越是不舍,终于我一个人拾东西,买车票,订酒店,挂号、等叫号、动手术。
我到现在还能记得躺在手术床上听着耳边那些器具的声音,它们进入我的身体,又被随手扔在铁磁盘上,发出一阵冷冰冰的叽哩桄榔。
我跟自己说:不怕的,痛不过是人成长的一种方式,像长身体时骨头会痛一样。
我把咱们的回忆和着血肉碾碎了,是为了轻装上阵,痛过就是新生。
因为麻药的作用,我当时没觉得痛,就是冷,发抖,像是虚脱一样。
我一直没有哭。直到我被护士扶着坐起来,看着从腿上蜿蜒的血,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我的血,是咱们孩子的,然后我才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哭声。
我躺在医院几十米外那家隔音效果极差的快捷酒店房间里。
麻药过后的疼痛让我睡不着,我像熟虾一样蜷缩在被子里,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我手里攥着那张b超,才开始想,我连它的骨灰没有,以后,这个就是它的遗照了。
听着隔墙后传来的撞击声和喊叫声,我又想起白沙湾里那个昏暗的船舱,仿佛一切都是有节奏的,水声,呼吸声,拍打声,你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髋骨撞在我的大腿根,池子里的水随着浪一摇一摆,你在我的身体里高潮,我紧紧抱住你,我说:‘如果有了’,我本来的意思是想问你,如果有了,咱们要怎么办,然后你张笑眯眯地,说:“那他会有我的眼睛。”
我努力想从照片里找那双眼睛,可是却发觉根本找不到。
我把你弄丢了,我把孩子也弄丢,我再也看不见那双让我欢喜让我忧的眼睛。”
陈晨心痛得无以复加,伸出双手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捋她的头发,像是在抚慰一只刚受伤的幼崽:“都过去了,我回来了。”
“我躲着你。我害怕你会发现真相。
我打算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的。
你不知道,就不会受伤了。”
她不知道,原来陈晨早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晚上才会被床上的血吓到。
韩梅抱紧了他:“我瞒着你,我害怕你会因此厌弃我!”
“傻瓜!我只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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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待你更好。”
他敞开胸膛,接受自己的悔和痛,连同韩梅的恨和泪。
幸亏伤痛早已经过去,时光将会治愈一切,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他们已经找回了对方。
韩梅没顾得及悲伤太久。
因为回到学校不久,就是她的第二次答辩了。
韩梅紧张得不行,除开学习和工作,一边还被高玉兰催着确定婚礼的细节,三座大山压下来,让她一点点小事就很容易抓狂。
在学校对着学生同事她忍了,到了家就开始摁不住脾气。
她开锁一进门,看见陈晨把吃完的外卖盒通通撒开了搁在桌上,人却不知道躲哪个房间去了,忍不住就虎吼一声:“陈晨!”
陈晨连忙从房间里奔出来,“怎么啦宝贝!”
韩梅一边拾着,一边骂骂咧咧:“又顾着玩游戏,吃完的外卖盒子也不晓得一下,摊在这惹虫子吗?”
陈晨赶紧过去抱住了她:“行行行,你别忙,我来清这个。”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过你得亲这个。”
韩梅被气笑了,眉还是皱着的,还是给脸地亲了他一下,接着便看他像个被按了键的机器人一样,乖乖就开始垃圾。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干活,火气很快便下去了。
韩梅性格里有特别好,又特别不好的地方,就是爱自省,她过了一会儿,又反过来觉得自己脾气暴了。
她突然过去搂了陈晨的腰。
陈晨哭笑不得地扶着她的手臂:“你不是让我东西吗?这样叫我怎么弄?”
她撅着嘴,感觉生活从她身上剥夺的那份撒娇的勇气,又由陈晨给回了她。
她用脑袋蹭在他的背心上:“那什么,你最近觉不觉得我特别容易生气。”
陈晨一顿:“不选真心话,我大冒险行吗?”
这笑话真冷!韩梅气不过地使劲拍了他一下,才又将脑袋贴回他的背上:“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点点小事就很容易恼火。昨天咱们吃全家桶,我看见你把我最后一只鸡棒槌吃了,突然间就火冒三丈,连灌了两大口可乐才控制住没发脾气。”
陈晨笑:“那你干嘛不说,以后全部的鸡棒槌都是你的。”
她抬头看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
陈晨赶紧转过身来,抱住她的后腰,手指点点她的鼻子:“都说女人有多可爱,要看男人对她有多宠爱。小脾气就是我为你置办的第一件东西,然后是坏习惯,还有小肚腩。”
韩梅抗议道:“才不要小肚腩!”
陈晨笑,再然后,他看一眼她的肚皮,最好还有一个眼睛像他的孩子。
韩梅终于被他顺毛了。她搂上的他的脖子,决定要再亲亲那张会说话的嘴巴。
由着陈晨去拾,韩梅很快便高高兴兴地转身进房,翻箱倒柜地去准备明天答辩的战衣。
陈晨顺便完垃圾又顺便吸了尘,干到一半又听见韩梅在喊。
他一进房间,看见她在床上摊了一堆的的衣服,左右手又各拿一件,比划来比划去,却哪件都不满意。
她让陈晨给意见。
陈晨指了一条连身西服裙子:“这件吧?”
韩梅换上了在镜子前转了个身,还是觉得不得劲,这揪揪那扯扯:“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怎么好像歪歪扭扭地?怪不得都说瘦才是百搭单品呢。”
陈晨一手帮她把柜门关上了:“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衣服,来吧,咱现在就去买。”
“才不要,浪钱。”
那怎么办?
陈晨突然灵机一动。
“我觉得你再胖个10厘米才好呢。”他从后贴上韩梅,两手插进她外套的衣兜里,扯着衣服的下摆在她小腹处交叠出一个小包。他看着镜子里的她:“那些专家组一看这个,哟!原来是个孕妇!他们还好意思不让你过吗?”
韩梅气得白眼一翻。
当然,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这句开玩笑的话,居然在无意间言中了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小天使们的一路支持,感恩陈老司的追妻之路上一路有你。谢谢树的地雷。
正文结局,明天还有个小番外。
欢迎大家留言告知后续想看番外,你们畅所欲言,我尽力而为。日更估计是有难度的,让我想到一点就码一点:)
第77章番外i他和她的编年史
1990年,中国第一家麦当劳终于在深圳开业,和早前进驻北京的肯德基形成了南北之势。谁会料到,它们自始开始了漫长的相守。即使在麦当劳改名为接地气的金拱门后,他们双方依然不离不弃,身边总有对方相伴。
同年,陈晨出生,韩梅五岁。
2000年,飞速增长的中国gdp终于赶超意大利,稳坐世界第六名。
读中学的韩梅第一次接触言情小说,被里面的爱恨情仇感动得稀里哗啦。而小学三年级的陈晨,早已经是实战高手老司机,班里头漂亮女孩的小脸蛋,就没多少是他没亲过的。
2010年1月15日下午3时,发生了21世纪持续时间最长的日环食,月亮的影子将火热的艳阳变成了夜幕上瑰丽的圆环,如同挂在天边的一枚定情的金戒。可惜金风玉露一相逢,这日与月的相拥,也只不过维持了11分钟,便匆匆分离。
同年,20岁的陈晨碰上了25岁的韩梅,他们命定地相遇、相亲到分手,再轰轰烈烈难舍难分,也不过是一年多时间里的故事罢了。
2017年,法国总统马克隆让年长他24岁的妻子当上了第一夫人,让这段惊世骇俗的师生恋成为举世瞩目的浪漫故事。
功成名就的陈晨,也终于找回了回到韩梅身边的路。种种过去,最终以她的一声我愿意作结。
32岁的韩梅顶着孕肚,领到了她的博士学位证。
2019年,产后复工的韩梅,如愿担上了教职。
陈晨从学校离开,专心发展律师事业。
韩梅戳着他的心口问:“老实说,你来教书,就是为了来追求我吧?”
陈晨一手搂娃,一手抱老婆,毫不讳言:“当然,比起教书,我从来更爱‘育’人。”
2020年,迈入高龄产妇行列的韩梅顺利诞下了二胎。
灵古怪的大女儿凭借她跟外婆自学的广场舞,配着小奶娃震耳欲聋的魔音为乐,成功吸引住了爷爷的全部注意力,根本没人能顾得上给丑媳妇脸色看。
陈晨悄悄教育韩梅说:“看,让你别担心的,核心竞争力从来都不是金钱美貌,而是在关键的岗位有自已的人。”
那年,他30了,她刚好35。
你问往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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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了,包子也有的,他们说好了,用除法过一生,肩并肩地一起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基本暂定还会有个包子的番外,别的还在考虑,大家可以积极提议。
第78章番外ii像你的那一半
陈小囡出生三年间,陈氏夫妇一直为一个问题争论不休:小囡到底是像爸爸,还是更像妈妈?
韩梅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停了给小囡拍屁股的手,看着她终于合上了叽叽喳喳的小嘴和遗传自爸爸的大眼睛,再一次慨叹:大概只有在她睡着了的时候,会看着有几分像自己。
早上带小囡上学,在电梯里碰见了邻居,小囡嘴巴还挺乖的,不用妈妈提醒,就晓得主动叫人。
邻居奶奶见她可爱,就忍不住逗她说话,问她在哪儿上学,又问她是什么生肖。
小囡瞪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一脸骄傲地大喊:“我属猴!”
韩梅忍不住更正:“你是2017年出生的,属小鸡。”
小囡奇怪地一扭头:“可是你昨天才说我‘整天活蹦乱跳地,是属猴的吧?’”
轿厢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把韩梅尴尬得不行。
就这口没遮拦的性子,韩梅想:像十足了她爸!
让韩梅没想到的是,居然连调戏老师这种事也能遗传。
晚上陈晨下班,韩梅当着他的面问陈小囡:“你跟爸爸说说,今天在幼儿园怎么调皮了。”
小囡眼睛还盯着手里的小魔方,一贯地卖萌装傻:“囡囡不调皮的,爸爸说了,我从小就是董事长的料,因为我特别懂事。”
陈晨听得哈哈大笑,得意地把女儿抱在腿上,夸她“咱们小囡真聪明”,又拿胡渣去刮得她的小脸,弄得她咔咔直乐。
韩梅气不过地把女儿在幼儿园不肯睡觉的事讲了:“她居然跟老师说:‘你这么老了,还不结婚吗?要是给我讲睡前故事,我就给你介绍男朋友吧。’”
“谁教你给人介绍男朋友的?”囡囡还顾着耍玩具,坐在被爸爸腿上被颠了两下才抬起头来。
知女莫若母,韩梅没好气地戳穿她:“又想当花童呢吧。”
不久前陈晨所里合伙人结婚,把小囡借去当花童了。她看见有漂亮裙子穿,还能拿着小花篮撒花瓣,不要玩得太开心。
等第二天一睡醒,她自己就从衣柜里挖出elsa的蓝色裙子,央妈妈带她去“letitgo”。
韩梅只得跟她解释:“那是婚礼上才有的。”
“那哪里才有婚礼。”
“得有人结婚才能办婚礼啊。”
于是陈小囡逮着人就开始问人家什么时候结婚,叫附近的邻居小年轻们还没过年呢,就无端遭遇了一拨催婚。
路人里没找到目标,她又去求助妈妈:“妈妈你也去结婚吧。”
韩梅指着婚纱照给她解释说:“爸爸妈妈已经结过婚了。”
“那不能再结一次吗?”
“一辈子就结一次。”
囡囡马上就瘪嘴了:“那你们之前怎么可以不带囡囡去。”
陈晨在一旁听得直乐:“咱们带上囡囡了呀,是你自己太懒了,还睡在妈妈肚子里不肯出来。”
气得韩梅怒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回头她又往外学。”
“咱们当时都领证了好吗。”
......就是他整天这副没所谓的样,才把女儿教得口没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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