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太妃看到了独自站在轿前的嘉王妃,她惊讶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小小的人影,孤身屹立在风雪之中,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太妃鼻头猛地一酸,哽咽着道:“风大,快进来坐着说话。”她挪了挪,给嘉王妃腾出半边位置,怕嘉王妃还恼着她,说话都轻轻的。
“臣妾谢过娘娘。”嘉王妃坐进轿中。
“回……回咸康宫。”太妃紧张欣喜得连话都说不出利索,也不敢看身旁的嘉王妃。
嘉王妃目视前方,突然伸手拉住太妃的手,冷冷道:“娘娘若有将我送回王府的念头,请娘娘趁早打消。”她扭头望向太妃,毅然决然地说:“我如今只有娘娘了,若娘娘也不要我……”
“要!”太妃反握住嘉王妃的手,在轿中无声地哭着将嘉王妃抱进怀里:“我等这一日等太多年了。”
☆、046
嬷嬷又回了秀水宫,还未进宫门就见那两个平日里对她紧跟不离的宫女在宫门口张望,见她回了又立马缩回了脖子。
荣嬷嬷顶烦这二人鬼鬼祟祟的模样,但新得了太妃娘娘的旨意,要打探徐嫔藏着掖着的秘密是什么。便尽量地不露声色,甚至笑着与二人打招呼:“外面这样冷怎么不进去?”
“我们担心您没拿暖手炉就出去了,就在这儿等着接您。”宫女敷衍着,又试探着问道:“嬷嬷去了太妃娘娘宫里吗?”
荣嬷嬷看二人都两手空空,连瞎话也编不好。她在太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这几年,别的没长进,但学到了撒谎的髓在于细节和逻辑。
这两个小宫女还是年纪太小了,编个瞎话漏洞百出,但她没有说破,也顺着二人道:“我既回来了便一起进去吧,也烦两位去向徐嫔娘娘传个话,太妃差我来秀水宫做事,我生性蠢笨,哪怕没资格在娘娘身边伺候,好歹该给新主子行个礼磕个头对不对?”
两个小宫女你看我,我看你,又拿不了主意。“咱们先伺候嬷嬷用饭吧!”
徐嫔冬困得厉害,皇上不来后宫,便也懒得打扮,日日在床上耗着。
派去荣嬷嬷身边的两个小宫女趁荣嬷嬷用完饭午憩的功夫进了正殿回话。
“嬷嬷不愧是太妃娘娘身边得力的人,真是会说话。”徐嫔冷笑道:“说她没资格在我身边伺候,她可是伺候太妃娘娘多年的老人了,这话要传到太妃娘娘耳朵里,我便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两个小宫女等着主子发话:“那您见荣嬷嬷吗?”
“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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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吗?行了。就说本宫已睡下了,安排她明日一早再来吧!”徐嫔把小宫女遣了出去,小公主也被奶嬷嬷带走哄着睡觉去了,寝殿之中除了徐嫔只有她的贴身宫女杨柳。
“就说来者不善吧,刚去了咸康宫,回来便要见本宫。”徐嫔嘟着嘴望了眼杨柳,怒气中带着些许娇嗔。
本合手肃立在徐嫔榻侧的杨柳,见殿中再无他人,换了副面孔坐到徐嫔身边,将她搂进怀里道:“娘娘,要不我还是出宫去吧?咱们的事被人发现不是好玩的。”
“出去容易,再进来可就难了。”徐嫔语带不舍,手臂攀上杨柳的脖子,将唇递上去边吻边问:“你当真舍得走?”
“哪里舍得。便是死也要死在娘娘身上。”杨柳解开衣衫,将徐嫔按了下去。
***
嘉王近日有意与王妃缓和下关系,他坚信二人渐行渐远一定是自己的错。忙完事刚回王府就寻去嘉王妃的院里,想和王妃说说话,哪怕又被她拒了,好歹让王妃知道自己是找过她的。
“王妃出去了。”嬷嬷低首回话。
“是去庙里了么?”嘉王有些不信。冬至日去庙里做什么?王妃去寺庙一向是有定日的。“是不是王妃不肯见我,让嬷嬷将本王哄骗走?”
“奴婢不敢。王妃今早便去宫里照料太妃娘娘了。”
听闻父亲回府的锦阳此时寻过来了,将嬷嬷遣走后对嘉王道:“我送母妃走的。”
“这不是胡闹吗?”王妃和锦阳都是知分寸的人,怎么母女二人竟做出这等糊涂事:“可有说哪日回来?”越往后,宫中越不安全,若不是怕皇上疑心,他此刻就想驱车进宫将人接回来。
“母亲答应会常回来看看。不过搬离宫中怕是要等太妃娘娘病愈之后了。”锦阳示意父亲进房说话。
嘉王有一瞬间的犹豫,王妃的屋子他已多年未踏足了。他夜里来此处王妃从来不肯见他,白天王妃又常在佛堂坐着,身边跟着一大堆嬷嬷婢女,他便是有些什么心思也只得作罢。他往往在王妃这里连碰几鼻子灰后,不得不去李妃或是别的夫人房中。
他今年不过三十,王妃刚冷落他时正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事忍一时容易,身为有十几房姬妾的王爷,难有疑惑自己为何要硬忍,然后干脆放纵自我的时候。
屋里空无一人,陈设比起多年前倒是没怎么变,嘉王心绪万千地环视着屋子,突然问锦阳:“你母亲可和你说过,是因何恼的父王?”
锦阳被问住了,当事者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也许是吃哪位夫人的醋,这种事母亲怎么可能和我说。”
嘉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虽行事像成人,其实还不到与母亲聊感□□的年纪。“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放任你母亲进宫呢?”
“母亲与太妃难得投缘,她有个说话的人也好不是吗?王府里不管是李侧妃还是那几位夫人,哪怕是母亲陪嫁过来被您纳了的那几位,一个能与母亲说话解闷的都没有。您不心疼么?”
“好好的人在佛堂坐成石佛一座,整日不言不笑心事重重的,上次母亲进宫与太妃只相处了半日,回来后嘴角都带着笑。我知道您担心母亲,可只要咱们进展顺利,宫里那位是不会有反击的机会的。”
锦阳有些羞于启齿般,酝酿了好久才道:“而且,若霄儿那边找不到下药之人,女儿打算从咸康宫下手,母亲在太妃宫里,机会也多些。”
“你要利用你母亲?”嘉王不是不知道女儿年纪虽小,该狠的时候比他还能狠下心,但怎么也料不到小丫头连亲生母亲也利用上了。“她那菩萨性子,你若借她之手杀了皇上,会逼死她的。”
“您放心,我不会让母亲下手,也不会让她察觉皇上是在咸康宫被下的药。”锦阳忙解释,她还不至于为了狗皇帝的命把母亲的良知搭进去。“只是皇上极少去后宫,前些日子贤王妃又去了常合殿……”锦阳没再往下说,贤王生前与父亲嘉王也算半个知己,贤王被先帝所害后,贤王妃竟做出那种丢脸之事。
“哼~破锅配破盖。”嘉王忍不住口吐粗俗之语。他都觉得与当今皇上一母所出简直是耻辱,不仅是他的耻辱,更是早早离世的母后的耻辱。
“我不会让母亲有事的。已差连好给霄儿递了口信,让效忠于申家的女护国尉暗中保护母亲的安全,您不必担心。”她也顺便托申霄着人照看着些怜月,宫里水深,她怕怜月出事。
***
玖阳气势汹汹地要去找灵阳公主要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那个什么怜月那样无法无天的丫头。以为逃到清晖宫便无事了么?违抗公主之命灵阳要保也得问问父皇答不答应。
锦阳那事父皇心里一定有积怨,不过看在太妃的面子上没有计较而已。立了规矩便是叫人守的,否则还要规矩做什么,要律法做什么?
她气得像煮着沸水的铜壶,不住地喷着白气,快到清晖宫时见皇后乘着轿辇面向她而来。玖阳大步走到轿前行了礼:“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皇后心不在焉地问着。
玖阳咬着牙,暗恨皇后装糊涂,分明找她告过状是锦阳打了她,当着宫人面倒说她是自己病了。“儿臣已好多了。”恨归恨,玖阳并不敢表露出来。
皇后无意再提起锦阳打了玖阳之事,太妃明显偏心锦阳放任不管的事,她再挑起来只会自讨无趣。锦阳打便打了,正好她也看不惯玖阳在皇上跟前装疯卖傻的样子。她还觉得锦阳下手太轻了,没两日的功夫玖阳竟又生龙活虎地蹦着烦她了。
“那便好。”皇后想中止这段无聊的对话,暗示玖阳赶紧滚一边去,别挡着她回宫的路。
谁知玖阳听不懂似的,不仅不让,反倒双膝跪下了。
“求皇后娘娘替儿臣作主。”玖阳此时不娇气了,猛地跪在薄薄的积雪之上,泪水说来就来。
皇后娘娘叹着气扶住额头,这天寒地冻的,她实在没心情看玖阳作妖。玖阳那几滴眼泪,骗皇上心疼心疼闺女还行,在她看来只觉得恶心倒胃口。
“有事去本宫宫里再细说吧!”皇后示意宫人起轿。
玖阳在轿身离地之前,在雪地之上跪行了几步,像演苦情戏的伶人似的,扒着轿棱哭诉道:“儿臣今日被灵阳姐姐宫里的一个小宫女欺侮了。儿臣要罚她,她推了儿臣一把便跑了。”
这事倒戳中了皇后的心事。
清晖宫的人确实太没规矩了,她不在乎玖阳有没有受伤,但尊卑有序,有的规矩坏不得。罚一两个宫人让灵阳长点教训也无不可,太妃是个病秧子,后宫之事是她在管,若清晖宫那群人冲撞了皇上,皇上罢了她的后宫主事之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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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可能,哪怕是多指个妃子协理,也够她硌应的了。
“岂有此礼。你可还记得对你动手的小宫女什么模样?”这事皇后要管,但绝不会闹大。若真是清晖宫的人,闹大了对灵阳很不好。灵阳眼瞧着要选驸马了,此时闹出风波定会吓跑不少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间更新
☆、047
灵阳公主把怜月落水后,经她几度删改的曲谱一一铺成在书案之上。
“母后不许你与我同奏,明后日又定会差教养嬷嬷过来。今日你无意间惹恼了她,教养嬷嬷不会轻饶你的。依我的意思,你今晚辛苦些,与我一起把曲谱定了,明日还是送你回嘉王府的好。”灵阳担心怜月被母后派来的教养嬷嬷针对。
宫中人多事也多,且位分等级一层压着一层,远不及嘉王府那样简单。
“谢公主为奴婢着想,奴婢给您添麻烦了。”怜月此番进宫不到半日,便一口气得罪了玖阳公主和皇后娘娘,深宫之中险象环生,真的不是她可以呆的地方。此时便衬出嘉王府的好来,在嘉王府,她只需要讨好小郡主一人便万事无虞。
灵阳公主笑道:“是我唤你进宫的,而且母后恼的其实是我不是你,她一直不喜欢我对清晖宫的人管制得太松懈。”
“可奴婢瞧着您宫里的嬷嬷姐姐们最有人情味,整日乐呵呵的。”怜月拿起笔,蘸了些墨毫不留情地在曲谱上写画着。她突然停了手,扔下笔跪到地上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灵阳被怜月吓了一跳,不解地低头看着她问道:“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怜月跪地回话道:“奴婢一时之间忘了这曲谱乃是公主殿下亲笔所书……”
“那又如何?”灵阳冲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将怜月扶起来,紧接着笑道:“唤你进宫便是要你改的,不必害怕。你要再跪下去,晚膳前改不完,本公主便要陪你熬夜了。”
怜月战战兢兢地起了身,掏出巾子擦去了额头上惊出的冷汗。她想起进宫之前锦阳郡主嘱托她的话:宫里规矩多,行事要加倍小心。
灵阳公主是她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唐突之下把灵阳公主也得罪了,必是没命活着回王府的。怜月再落笔时谨慎了许多,时不时瞥一眼灵阳公主的表情,那些可改可不改的地方索性就不改了。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突然传来这么句话,吓得怜月手一顿,在曲谱下落下一个豆大的墨点。
“别怕。你已梳妆过了,母后都不一定能再认出你。”灵阳拍了拍怜月的手,然后轻声道:“赶紧跪地行礼吧,记得把头埋低些。”
交待好怜月后,灵阳被宫女搀着迎了出去。“母后。”正纳闷母后刚走为何又回来时,灵阳看到了紧跟在母后身边的玖阳。
“臣妹见过姐姐。”玖阳公主莞尔一笑,向灵阳行了礼。
灵阳对于玖阳的笑有些不安。一起从小长大到的姐妹,玖阳又打小便爱找她玩,灵阳太熟悉玖阳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了。
“玖阳说你宫里有个小丫头,冲撞了她不仅不领罚,还推了她一把逃回来了。奴才敢对公主动手,真是要反了天了。”皇后淡淡地说:“把那丫头交与玖阳处置吧!得伤了你们姐妹之间的和气。”
玖阳忙上前在皇后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后扭头不满地看着她,顺了顺气才接着对灵阳道:“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嬷嬷,一并交出来。”
灵阳听母后这么说,自然知道玖阳告状时添油加醋了。嬷嬷与怜月逃走了是事实,可并未对玖阳动过手。比起她这爱闹事的妹妹,灵阳还是更相信自己身边的嬷嬷。
“此事我听她们回来禀了,只是事发经过似乎与玖阳妹妹说的不太一样。”灵阳瞪了眼玖阳,然后对皇后道:“母后放心,那二人我已替玖阳妹妹罚过了。”
“哦?怎么罚的?”皇后不打算被灵阳糊弄过去,她这女儿有时候真是没半点主子样子,不借此事掰掰灵阳的性子,再等下个机会就难得了。“若只是骂了几句怕是长不了记性,若是挨了打,将人带过来我差人验验伤。打得轻了,就再打。”
灵阳现编道:“嬷嬷被我罚了三个月月俸,至于那宫女……”灵阳有些为难,怜月要是一日内惹怒母后两次,必是凶多吉少了。
“就是那个!”玖阳突然指向跪在地上的怜月,对皇后道:“就是那个丫头推的我。”
“抬起头来!”皇后目光冰冷地望向怜月。
怜月哆嗦着抬起头,皇后怒然道:“又是你!”
***
锦阳眼皮跳得厉害,在书房中忙着事也总不能安心。
“连圆。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锦阳揉了揉双眼。
连圆将锦阳看完后递与她的书信一眼未看,直接丢进炭火盆,安慰道:“您最近睡眠少,可能是太劳累了。”
“不不不。心里也发慌,真的有事要发生。”锦阳坐不住了,站起身道:“着人备好车马,我得去咸康宫一趟。”她不放心母亲,也不放心怜月。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如今都在宫里。
咸康宫内。
太妃已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清走了,她轻搂着嘉王妃的腰,将她带至寝殿北面的那面墙前。
“这是做什么?带着我面墙思过么?”王妃笑着靠在太妃的肩头,此刻连看着眼前这面空落落的墙都是幸福的。
她也明白了什么是虚度光阴。虚度便是将日子耗在不值得的事上,可现在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觉得是充实的,好像时光就该这么过,只要与身边的这人一起,对着墙发呆心也是满满的。
“这里有个小机关。”太妃神秘兮兮地冲嘉王妃一笑,笑得嘉王妃有些怕怕的。
“你不会要给我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宫里面置来以悦君王的奇/技/淫/巧太多,嘉王妃虽没见过也耳闻过。“我不看,你也别想玩。”
太妃一脸清纯,“什么奇怪的东西?”
嘉王妃红着脸,别开头低声道:“你敢说先祖皇帝们没有些与御/女/术有关的玩意儿?”
“你从哪儿听说的?”太妃瞬间冷了脸:“是不是嘉王对你……”
“瞎说什么!”王妃打断了太妃的话,“不是便不是罢!当我没说过。”
太妃笑着将嘉王妃拉到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倒是有,不过不在咸康宫,娴儿你若想试哀家会奉陪的。”她也是做了太妃才知道宫有那么个地方。
“你再不说这墙上是何机关,我可就走了。”嘉王妃作势要走,这次太妃并不心急着拦她。
“这次我知道你不会走了。”太妃安心地牵住嘉王妃的手,然后推了下墙边立着的石柱。宫墙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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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转动,现出一座陈物架,木架之上放满了各色各样的东西。
嘉王妃一眼认了出来,有些感慨地从架子上拿下一方绣帕道:“是你着人从王府偷走的东西。”
“我也只敢没人的时候偷瞧两眼。伺候我的那个嬷嬷也不会看眼色,有次我将从你那里偷来的香囊随身带着,她竟同我说:娘娘,我瞧着嘉王妃也有一个和您一样的,您说巧不巧?”太妃大笑着学着荣嬷嬷说话的语气。
王妃笑着笑着突然有些心酸:“我若早些想通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太妃说着便开始解开衣衫。
嘉王妃吓得轻声叫了出来:“你这是要干嘛?太医嘱咐你要好生歇养,那种事一月一次我都怕你的身子吃不消。”
“一次一月都吃得消。”太妃一边解开衣衫随手扔到地上,一边追逐着吓得逃走的嘉王妃,大笑着道:“臣妾愿给王妃娘娘侍寝。”
嘉王妃绕着寝殿躲了小半圈,见太妃只着了单衣追着她,便停下脚步捡起太妃扔在地上的衣裳道:“别闹了,仔细着凉。快过来把衣裳穿上。”
“亲一下穿一件。”太妃笑着把嘴凑上去。
嘉王妃无奈地轻轻吻了上去,刚碰到太妃的嘴唇就被太妃紧紧箍在了怀里,太妃用力吻了下后邪笑着道:“王妃娘娘不要奴家,那奴家便要了娘娘。”
“别闹。”嘉王妃被太妃抱在怀里吻着,手却伸到太妃背后,替她披上了衣裳。可她好心忙着为太妃加衣,太妃却毫不客气地替她宽着衣。
“身子要紧,以后日子还长呢!”嘉王妃不放心太妃的身体,温柔地拒绝着。上次在王府时,她有一瞬间以为太妃会死在她“手里”。
“停不下来了。”太妃来不及走到床榻,扯下嘉王妃为她加上的外衫铺到地上,轻轻扶着嘉王妃躺了上去。
锦阳到了咸康宫,见一个宫人也没有,便自行走到正殿,大声唤道:“没有人在吗?母妃?太妃娘娘?”
宫中本不该高声喧哗,可咸康宫实在静得可怕,这种异样的安静让锦阳更加不安。
在侧殿坐着取暖聊天的小宫女忙地跑了出来:“奴婢见过郡主殿下。”
“怎么都没个人在?”锦阳纳罕。
“太妃娘娘吩咐了,只留两个人守着宫门,旁人一律离正殿越远越好,娘娘要静养,只许王妃在殿中伺候。”小宫女回话道。
“守宫门的人呢?宫门口没人也罢了,宫门为何没有上锁?”母亲暂居咸康宫,锦阳不得不在意这里是否安全。
“守门的公公冻坏了到后头取会子暖,未到轮班的点,一时无人接替……”小宫女越说越心虚。
“别仗着太妃娘娘在病中,王妃又和善,就玩忽职守。赶紧安排人去宫门口守着,天冷就把轮班的时辰排得短些。”锦阳指了指正殿的方向:“王妃在里面陪太妃?”
“是。”小宫女赶紧退下了。
☆、048
“太妃娘娘,锦阳求见。”锦阳顶着寒风站在殿门外。
因寝殿在内侧,锦阳唤了好几声嘉王妃才听出是女儿的声音。
她忙推开紧压着自己的太妃,仓皇地捡着衣服往身上披:“锦阳来了。娘娘快把衣服穿上。”
太妃没有慌乱,趁乱与嘉王妃又亲昵了几下,天下太平地道:“不怕。殿门上了闩的,你闺女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嘉王妃推开又粘过来的太妃,只是听到女儿的声音便让她再提不起兴致了,“娘娘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再不开门锦阳要疑心的。”
“母妃?太妃娘娘?你们没事吧?”锦阳不停唤着,心里越来越着急。“来人啊!过来把给我把门撞开。”
冬日屋里烧着炭,太妃娘娘又紧闭着门窗,不是没有中毒昏迷的可能。咸康宫伺候的人也没几个有心的,得了太妃娘娘的令竟真的不过来看一眼,都在后面躲着懒。
“母妃?太妃娘娘?”锦阳用力拍打着门。哪怕冒着惊驾的险,她也要确认母亲无事。
嘉王妃一听锦阳要唤人来,忙跑过去打开了门,压着起伏不定的心跳和钝重的喘息声,故作镇定地说:“又吵又嚷的,太妃娘娘正睡着也被你给吵醒了。”
“我担心您有事。”锦阳进了殿,反身将门合上道:“今日一直心神不宁的,不进宫看看您实在放不下心。”
锦阳搀着母亲往里走,边走边替母亲整理凌乱的“您方才也正睡着么?”
“嗯。”嘉王妃心虚地没有看锦阳。
“难怪怎么叫也不应声。”锦阳笑道。
入了寝殿,太妃娘娘正端坐在床沿上,见了锦阳压抑着心中的不快道:“怎么突然来了?”
她在咸康宫内与王妃缠绵时被打断了两次,上次是嘉王,这次是锦阳。果真是亲父女,坏起她的好事来一样的路数。
一入寝殿锦阳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太妃殿中熏着香,可透过熏香,她闻到了一丝熟悉又暧昧的味道。那是一种,前世在月门宫与霁妃酣战之后,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的味道。是夹杂着女子体香与玉汁的味道。
锦阳的心猛地一沉,望了眼身旁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母亲,她也是第一次见母亲脸上出现那样的酡红,那是被情/欲浸染后带着几分醉意的红。
她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没有亲眼所见她不愿将母亲往不好了想。锦阳走到太妃跟前行了礼,起身看向太妃时悬着的心终于坠落摔成一地碎片。
太妃内里有层衣裳,瞧衣边的花饰,分明是母亲的贴身衣物。她几乎可以想象方才自己在外敲门时,二人是如何在慌忙无措中穿错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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