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怜月那件事,也是造化弄人。若换了任意别的人别的事,锦阳也不会与灵阳争抢。
“再喝明儿个头会疼的。”锦阳夺下灵阳的酒杯,替她斟了杯茶水,然后道:“往年锦阳有做得不对的,借此杯向公主殿下道歉。”锦阳喝干了灵阳杯中的酒。
“对了。还有这个,没外人的时候你从来不叫我姐姐,也就在长辈跟前与我装亲近时会唤声姐姐。”灵阳撑着头,委屈地说。“你小时候我还抱着哄过你的……唉……”
怜月一边抚琴一边暗自发笑。灵阳公主的醉态实在太可爱了,她一笑倒引起了锦阳的注意。
“别弹了。”锦阳轻声道:“手上伤才好了多久?过来吃些点心吧!”晚膳时应是灵阳公主同席的缘故,怜月一直拘着并未怎么吃,锦阳担心她饿了也不敢与清晖宫的人说。
灵阳公主撑着手的头突然倒了,锦阳忙伸手托住了她差点砸向茶盏的头。
“说是留你改曲谱,你不过替她试奏了一遍就睡了。”锦阳将灵阳扶于榻上倚着,接过清晖宫的宫人递来的褥子替她盖上。
灵阳独自和衣在榻上睡着,锦阳和怜月去了外间屋子说话。
没多会儿,跑进来一个宫女。“郡主殿下,皇上命人来接咱们公主去常合殿。”
锦阳知小宫女是不敢惊醒公主,可皇帝的旨意不是儿戏,“让公公等半刻,就说公主要更衣梳妆。风雪大,请公公们去偏殿用些热茶点心吧!”
锦阳起身进屋,走到榻前伸手捏住了灵阳公主的鼻子。呼吸不过来的灵阳挣扎着醒了,见人醒了锦阳命宫人递上热巾子亲手替灵阳净了面,“皇上唤您去常合殿。”
“父皇这么晚了唤我?”灵阳打着哈欠,意识还模糊着。
“公主快些的好,常合殿的公公等了有一会儿了。”锦阳拿衣服给灵阳披上,捉着她的手塞进衣服里。
“我去去就回,你和怜月早些歇息吧!我已差人给王府送了信。”灵阳公主出门前对清晖宫主事的嬷嬷道:“伺候好郡主和怜月姑娘,若是有人来咱们宫里挑事,马上来常合殿找我。”
灵阳担心玖阳和母后知她不在清晖宫,趁机来发难。玖阳还好,估计来了也是挨锦阳一顿揍,最怕的是母后。
***
“公主殿下到了。”公公向半闭着眼的皇上回话道。
“唔。”皇上睁开眼,灵阳被公公嘱咐过了,独自一人进的寝殿。
“坐吧!”皇上指了指一旁的琴案,琴案之上放着瑶琴。“听说你近日在习为你母后贺寿的曲子。朕今日回宫时路经你宫外,听了一小会儿,你那曲子似有宁神助眠之效用。所以这么晚了还接你过来,委屈你了。”
“儿臣若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气。”灵阳还有些未散的醉意,舌头打了结。
皇上以为女儿是困了,无奈道:“困了吧?但父皇这些日子无一夜好觉,待我入睡你再回宫好不好?”
“儿臣不困。”灵阳坐直了身子,开始抚琴。
皇上听着是这个曲子,便在暖榻上躺下了。公公上前替皇上盖上了被子,暗暗松了口气,主子这失眠之症总算有了能克治的方子。
曲声悠悠,皇上有了丝睡意。
突然一个略显钝重的音刮过皇上的耳边,他忍着没有睁开眼,越往后听越不对劲,曲子是那个曲子,可韵味大不同。皇上越听越清醒,他腾地坐起身。
“曲子是这个曲子,但朕听到的那个稍有不同。”
灵阳问了父皇是何时听到的,得到答案后笑道:“那会儿我正与锦阳说着话,弹琴的是怜月,就是您今日从母后手中救下的那个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抱歉更新晚了这么久~
☆、051
“那个丫头……”皇上因失眠而痛着的头更疼了。
那丫头若是灵阳宫里的人还好说,偏偏已经给了锦阳。说来可笑,因太妃的缘故,他也有些怕嘉王府那个刁蛮任性的小侄女。若锦阳小孩子气的哭丧着脸去找太妃作主,皇上没有在太妃跟前赢锦阳的自信。
太妃定会说:“皇上要什么没有?怎么还和小孩子争起东西来了?”
他能说什么?堂堂君王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抢东西确实不成样子,况且搁寻常人家锦阳得叫他声大伯,他是做长辈的。
“奴才这便去把那丫头接来?”公公在一旁道。
皇上纠结着,而后道:“罢了。”他今日才让锦阳把人带回王府,君无戏言。既然已知这曲子有助眠之效,只消命琴艺湛的乐人抚奏即可。
“送公主回去吧!”皇上对灵阳道:“灵阳你命人把曲谱抄一份送过来。”
灵阳走后皇上坐到案牍之前,“公公,磨墨吧!”他拿起边地大吏的来信,叹息着。
今夜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
锦阳不惯外人伺候,怜月便服侍着郡主更衣。
“奴婢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一生行善积了大功德,来世才能遇到您和灵阳公主这么好的主子,还有霄姑娘。”怜月将郡主换下的衣裳挂到架子上后,细致地抚平了褶皱。
锦阳回忆起上一世的怜月……大功德?她虽爱怜月,可平心而论,霁妃娘娘好像伤天害理的事做得比较多……
锦阳顺着怜月道:“所以你这一世也要行大善,下辈子才能再遇到我。”
怜月是真的不敢相信锦阳郡主是个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种让人羞恼的话张口便来,像是说过无数遍似的有种行云流水之感。
“郡主您都不害羞么?总说这种话逗奴婢。”怜月摸了摸滚烫的脸。
锦阳心想着,上一世被逗弄的是自己,几辈子要害的羞都给了霁妃娘娘。天道好轮回,也该怜月尝尝那种滋味了。“这种程度就害羞的话,以后怎么办?”锦阳坐到床上,魅惑地舔了舔唇。
怜月羞得更厉害了。“您……今晚是自己是睡还是?”
“姑娘觉得呢?”锦阳已经翻身睡到里侧,给怜月留出了位置。
怜月有些别扭地脱着衣衫,准备睡觉,总觉得床榻方向有道灼热的视线投来,细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怜月回头看,只见郡主并未看她,而是已经钻进了被子里捂着头睡觉。
她放心地转过身。已经躺下的锦阳偷偷将头探出被子,望着怜月玲珑有致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薄而轻透的衣衫轻掩着怜月的身体,锦阳不敢再看,在怜月转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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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钻进了被子里。
她怕忍不住今夜便要了怜月。可她暗自鸣誓过,在名正言顺地娶怜月之前,她不会碰她,一切都留到洞房花烛夜。怜月上一世虽贵为妃,但妃也是妾,并未享过出嫁之礼。
上一世怜月缺的,锦阳都会补给她。她与怜月上一世虽相爱着,其实也是偷欢,所以这一世要更加正大光明。她不愿像母亲与太妃那样,分别多年,临了了才能在一起。更不愿怜月像别的贵女的爱婢一样,无名无分的做个主子的玩物。
至于如何娶,锦阳已有了打算。
“郡主?您睡着了吗?”怜月悄悄爬到床上,轻声问道。
锦阳突然掀开被子,一把将怜月拉到怀里,将头埋在怜月的胸前道:“现在可以睡了。”
怜月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小郡主紧紧抱着她,她若放下手,便也抱着锦主了。
犹豫了许久,怜月小心地放下手,轻轻拍着郡主的背。她不该想太多,明明自己什么也左右不了,想得再多又如何?安心伺候郡主,别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明日便能回王府了,离了宫中事非地,思月苑里的日子是平静祥和的。
怜月睡不着,趁着未灭的烛火,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郡主。郡主总爱缩成一团睡觉,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人,到了夜晚却柔弱地像只受了伤的猫,蜷缩着独自舔舐着伤口。
她不知道夜夜惊醒郡主的噩梦是什么,可被噩梦折磨着是最痛苦的,因为逃不掉。
怜月心疼地将怀中的小郡主搂得更紧些,下巴轻抵在郡主的头顶。
锦阳闭着眼,感受着怜月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感觉到了头顶上怜月的下巴,和怜月更紧的拥抱。锦阳盼着日日过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让父王早日登基,让她快快长大。
***
蝶儿坐在床上,抱着团红线打穗子。这还是白天环儿新教她的,让她做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蝶儿很用心,这是她打的第一个穗子,她想送给环儿。
算答谢环儿的一技之恩和这些日子的照料。
正做着,门被推开,蝶儿以为是环儿便笑着抬起头。
“银儿?”
银儿是三小姐房里的一等丫头,与蝶儿曾有过节。
一个多月前王妃赏了公子小姐们院里伺候的下人一批过冬的衣料子,王妃体贴,让大家自个儿挑喜欢的。
最先挑的是世子院里的宣儿姐姐,然后便是思月苑里的连花姐姐。其实论在王府的地位,协理家事的连花必然高过宣儿,但郡主嘱咐过,府中诸事以世子院为先。
连好与连圆两位名字虽是连字辈子但并不是奴婢,衣料用物也都是郡主特赏的,便没去领料子。
宣儿与连花挑了后,便是众院的一等丫头。大家欢欢喜喜地在库房前的院子里挑选时,银儿与蝶儿挑中了同块料子。
银儿入府早,是在王妃院里伺候过的人,本就瞧不上蝶儿平日嚣张无礼的作派。
而蝶儿当时正得郡主宠,也根本不把银儿放在眼里。谁不知道王府哪怕天大的事,锦阳郡主都能作半个主。张狂的蝶儿上去抢料子,银儿死不撒手,二人当时吵得难听打得难看。
后来还是管库房的嬷嬷赶来劝的架,而且最终把料子给了蝶儿。有的事大家不会明着说出来,但谁心里都知道,郡主与三小姐虽都乃王爷的女儿,却是不一样的。
银儿不计较那点料子,再是庶小姐院里的下人,这么大个嘉王府也不至于缺丫头点衣料子。但她咽不下那口气,郡主院里伺候多年的姐姐们,哪怕是连花,待人也客客气气的。只有这个连月,也不知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小郡主,仗着主子的势在王府横着走。
“倒是许久没见到连月……哦,不。是蝶儿你了。”银儿幸灾乐祸的笑着倚在门框上。
她倒也不是有意来思月苑为难蝶儿的,她没那份闲心也没那个胆气。不过今日来思月苑还许久前借连扫的东西,听闻蝶儿被夺名禁足之事,趁郡主不在过来奚落两句。
“哼!”蝶儿冷笑一声低头打着穗子,没有理银儿。
“怎么着?像狗一样被拴着,就不会说句人话了?那你学狗吠两声来听听也行。”银儿笑得猖狂。她一直盼着有朝一日将“连月”踩在脚下,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早。
“思月苑也是你这种满嘴喷粪的贱人能来的地儿?”蝶儿扔开红线团,冷冷地望着银儿:“要叫唤回你们院里去。三小姐也是倒了血霉,遇到你这种给她惹祸的贱奴才。”
“看来你是不知道郡主不在王府的事了。”银儿阴险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拧起环儿打扫后靠在墙外的长柄笤帚。
“你还敢动手不成?”蝶儿心虚地扯了扯脚上的铁链子,链子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真打起来银儿可以躲她不能,是要吃大亏的。
银儿提着笤帚,扬起来打向床上的蝶儿,蝶儿虽然拿起被子护着头顶,也被木棍打得哀嚎阵阵。
听到动静的环儿跑过来,只见银儿正用力地拿笤帚的木柄打蝶儿。
她冲上去抢过笤帚大声喝止道:“你这是干嘛?”
银儿是一等丫头,而环儿不过是个粗使丫头,连进屋伺候的资格都没有,她自然不放在眼里。“笤帚给我,与你无关的事别插手。”银儿伸出手,见环儿把笤帚藏到了身后,有些吃惊地问:“你忘了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事了?”
“思月苑的人要打要罚也是我们郡主的事,轮不到你。”环儿看了眼床上死死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的蝶儿,担心她被打出个好歹,便威胁银儿道:“还不快走!”
银儿被个粗使丫头吼叫驱赶,火更大了。“你真是反了,果然思月苑里的狗都比别的院里的主子尊贵。”
环儿逮着机会道:“好呀!你竟敢骂别的小主子狗都不如。连花姐姐!连花姐姐!”环儿一副要告状的样子,银儿也是被气得说了糊涂话,见环儿要告她便要上前捂环儿的嘴。
谁知环儿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在了地上,又哭又闹地大嚷着:“连花姐姐!银儿姐姐打人啦!”
连花听到环儿最初唤她的那声时便往这边赶了,来了只见环儿跌坐在地上,银儿站在她面前一脸凶相。
蝶儿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与坐在雪地上的环儿对视一笑。环儿笑罢抓起把雪揉在脸上,融化的雪像极了泪。
蝶儿忍不住躲进被子里偷笑起来,她是吃过环儿这种亏的。
☆、052
清晖宫的公公到王府时天色已很晚了。
嘉王在李侧妃房中正抱着全哥儿逗玩,守门的婆子过来回话。
“王爷,宫里来人了。”
“宫里?”嘉王因幼子而柔和带笑的脸立时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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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起来。“郡主还没回府吗?”
“禀王爷,没有。”婆子有些局促不安。她站在屋外回的话,怕沾了雪泥的靴子脏了李侧妃的屋子。可若不进屋,回话需开着门,风滋溜溜地灌进了屋子里,李侧妃虽未说什么,已从王爷怀中接过小公子背过身去了。
嘉王也怕幼子受凉,起身对婆子道:“本王马上过去,你着人将办差的公公领进暖和的屋子里烤烤火。”
守门婆子只说是宫里来的人,嘉王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若是咸康宫,许是王妃派的人,说锦阳留在咸康宫陪她之类的。可若是承合殿的人……若锦阳进宫探母未归是皇兄的缘故,妻女都被困在宫中,他只能提前有所行动了。
嘉王胡乱思想着,到了公公们所在屋子。
“奴才等见过王爷。”公公们忙起身行礼。
“几位可是咸康宫太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嘉王问道。
为首的公公笑道:“奴才是清晖宫灵阳公主身边伺候的,锦阳郡主今日进宫,和咱们公主说话说得晚了些,公主担心马儿行夜路易摔易受惊,便留郡主在宫中宿夜。怕王爷您担心,命奴才来通禀一声。”
嘉王松了口气。可又不敢尽信,怕是皇兄打着灵阳幌子的缓兵之计。
送走了宫里的人。嘉王对贴身伺候的亲信道:“若明日午时郡主仍未回府,给本王带个口信去护国将军府。”
宋阁老落罪之事就是因为一封多年前的书信,口信看起来不如书信隐蔽,毕竟多了个知情的人。可口信无凭无据,哪怕真出了叛徒,也可指认告发之人是诬陷。
今夜是所有人的无眠之夜。
嘉王睡不着。担心着在宫中的妻子和女儿,盘算着若是提前行动能有多大胜算。他输不起,他丢了性命没关系,得不到天下更没什么要紧,可他不能让王府这一大家子出任何事。嘉王有时盼着,若皇兄疑心不那重该多好,若当年皇兄放过李妃该多好。
皇上更睡不着。因失眠多日异常躁郁,他打翻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头痛欲裂地对公公咆哮道:“马上让司乐监把宫中琴艺最高之人送过来!再命人去清晖宫把灵阳公主所谱之曲取来!”他觉得自己再硬撑下去定会暴毙,现在只想把心里装得满满当当的心事清空,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一觉。他在是君王之前,首先是一个需要吃需要睡的寻常人。
太妃娘娘与嘉王妃更睡不着。太妃还记着被锦阳打断之事,缠着嘉王妃也不让她睡。二人敞开心扉后同处的第一夜,积蓄了十多年的情与欲瞬间爆发。嘉王妃伺候了一次太妃,恐她身子吃不消再不肯动作,意乱情迷的太妃直接压了她,反过来伺候她。
徐嫔也睡不着。杨柳在一旁对她动手动脚,徐嫔罕见的没有迎合。
“明日便要见荣嬷嬷了。她在太妃身边那么些年,定是早修成了人。我怕……”徐嫔宁愿躲在屋子里死也不见荣嬷嬷,就是怕被荣嬷嬷一眼看穿她与杨柳之事。
相爱这种事是藏不住的,任何一个微不可察的细节,都可能要了她和杨柳的命。杨柳总跟在她身边,突然不在惹人疑心,可若在身旁,徐嫔又怕荣嬷嬷觉出异样。
“娘娘别太担心,您就与她寻常说两句话打发出去便是了。”
次日一大早,徐嬷嬷被小宫女们伺候起床后,进了秀水宫正殿向新主子徐嫔请安。
徐嫔抱着小公主,对宫女道:“给嬷嬷赐座。”
荣嬷嬷望了眼四周,回视线时正巧徐嫔也在打量着她,四目相对,徐嫔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按说嬷嬷一来我便该和您说说话,可小公主这些日子嗜睡,又粘我粘得紧,本宫实在不便会客。听宫女说嬷嬷以为我是嫌您,这话可吓煞本宫了,嬷嬷乃太妃娘娘身边的老人了,能来我这秀水宫是本宫的福分。”
“太妃娘娘是指奴婢来伺候您的,奴婢这日日闲着反倒被您宫里的人伺候着实在不妥。”荣嬷嬷想进殿里伺候,即使徐嫔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查清了给太妃娘娘回个准话,好歹能早些回咸康宫。
徐嫔掩嘴轻笑:“俗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嬷嬷安心在秀水宫好吃好喝的住着,让咱们沾沾您老的福气便是帮本宫大忙了。来人啊,送嬷嬷出去吧!”
以脾气极差闻名后宫的徐嫔一脸笑意地望着荣嬷嬷,嬷嬷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请了出去。
嬷嬷前脚刚走,徐嫔便捂着紧张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她是直性子的人,憋不住事更沉不住气,有火便要发有事便要说,所以才落了个脾气差的名声。
与嬷嬷三言两语之间已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荣嬷嬷被送至殿外,她望着紧闭的殿门,疑心更重了。
***
灵阳公主命人打点好车马,送锦阳与怜月出了清晖宫。
“怜月不来我以后怕是要常去你们王府叨扰了。”灵阳站在车前道。
锦阳笑回道:“随时欢迎公主大驾。”说完伸手先扶着怜月上了车。
锦阳照顾怜月的动作太过自然,灵阳于眼底,心中明了地笑了笑:难怪锦阳宁愿闹翻了天也不放这丫头了。
“路上小心些。”灵阳上前亲手将锦阳扶上了车,冲她挥手道别。
回清晖宫时灵阳脸上还带着笑,也不知小堂妹之前该多恼她,自己也是糊涂了,竟没瞧出二人早看对了眼。
“公主笑什么?”一旁的宫女见主子开心,也笑着问道。
“无事。”灵阳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不过她既知道了此事,定会尽力成全二人,也算是补救之前棒打鸳鸯的罪过。
回王府的路上,锦阳不住地打着哈欠。
“郡主昨夜没睡好么?”怜月也打了个哈欠。
锦阳摇头。但她确实没怎么睡,在宫里过夜,她实在没办法安心。好在听着怜月熟睡后的呼吸声,又趁怜月睡着了占了她些小便宜,这一夜倒也不难熬。
“你呢?睡得可好?”锦阳随口问道。虽然她知道怜月睡得极死,连偷吻她脖子也没反应。
怜月红着脸道:“奴婢睡得极好,昨夜一次也未醒过。”
她根本没怎么睡,刚有些睡意迷迷糊糊之际,就被手脚不规矩的小郡主惊醒了,先不过是伸手揽住她的腰,后来又用小脸在她胸前蹭,还偷偷吻了她的脖子。
怜月只能僵直着身子继续装睡,她不敢想象醒来与正闹她的郡主面面相觑会有多尴尬,好在郡主后来没有更过分的动作。但她一直能感受到郡主近在咫尺的鼻息,离她的脸不到半尺远。她知道郡主在看她,几乎看了一整夜。
“那就好。”锦阳心虚地干咳着。她怕怜月发觉自己昨晚那些小动作以后再不肯陪她睡了,也暗自庆幸自己望怜月的脸望了许久,最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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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没有吻下去。“听清晖宫的人说,昨日灵阳公主为了救下你,下跪了两次?”锦阳知怜月这人易被感动,怕她因感激对灵阳有意。
灵阳喝得半醉那会儿,怜月夸灵阳醉态可爱,锦阳当时就有了醋意。
“嗯嗯。”怜月想起灵阳公主为自己求情时的景象仍感动得热泪盈眶,堂堂嫡公主,千金之躯,为了她一个小婢女连番向皇后和皇上跪地求情。“公主殿下对奴婢的大恩,奴婢便是几辈子也报不完的。”
哟!还几辈子?一辈子也甭想。锦阳心底冷笑,嘴上却温柔地道:“报不完就别报了。报恩也该有先来后到对不对?”
“嗯。奴婢得先还郡主的。”
锦阳心情好了一些,暗道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玩意儿,喜怒哀乐全被怜月攥在手里。
☆、053
锦阳刚回思月苑,一身武者打扮的连好凑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
“倒是比想象中要快不少。”锦阳没想到苍元的毒蚁已训好了,现在只需找准时机进宫下饵,静候皇上驾崩。
她对自觉避远了的怜月道:“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在院里呆着好好休息。”歇了一夜怜月还是小脸煞白,这是真被皇后和玖阳给吓坏了。
“连花,你让小厨房给怜月姑娘熬些定气宁神的汤品。喝完东西若是累了,便去我房中歇息着。”锦阳吩咐完又心疼地看了眼怜月,然后与连好一同离了王府。
“姑娘请。”连花上前扶着怜月,到了屋沿口嘱咐道:“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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