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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可霁嫔身上的不一样,那是花果的味道,让人嘴馋得想将眼前的人吃掉。游婵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正发着愣,霁嫔又贴了过来,要替她解衣。
游婵死死护住衣带,怒色道:“卑职和衣而眠。”鼻端又充斥着霁嫔身上的味道,搅得她心神不宁,她低头看了乖乖回手的女人。美到摄人心魄的小脸委屈着,微低着头让人想伸手揉揉她的发。
“卑职打地铺。”游婵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下去。
“那你跑了怎么办?”怜月委屈地仰起小脸,怕得微微发着抖。“又有坏人来怎么办?”
游婵寡言,不知该如何劝慰,踯躅间已被拉去了床上,霁嫔忽闪着眼近乎哀求地望着她:“您不在身边我和阿莱怎么可能睡得着。”
游婵的心闷声震动了一下。这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她紧贴着床边僵硬地躺下了,安心的怜月手搭上游婵的腰,紧紧抱住了她。
“娘娘……”游婵感觉到左臂贴上来的软软的肉,吓得不敢呼吸。惊骇之时只听到耳边的女人带着笑意道:“游司卫长不愧是练武之人,好硬实。”怜月觉得有些硌,可又不敢松手。
游婵将头偏向外侧,红了脸。
***
次日一大早,紧闭了一日的宫门初开。
快马赶至皇宫的锦阳独自进的月门宫。
因这两日没下雪的缘故,院中的血迹清晰可见。她本就担忧的心高悬了起来,不止院中的雪地,院墙上,桂花树干上,石桌石凳上,廊柱上,主殿的地板上……
到处都是腥红的血,铺天盖地。
怜月……锦阳焦急地冲进寝殿,没有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找,直到偏殿的卧房,她用力一推推不动。锦阳去院中搬来个石凳,举高猛地砸向门。
门“哐”地一声巨响后开了。在屋中酣睡着的三人,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97
只有游婵醒了过来。怜月和阿莱就跟死了似地,对于巨响无动于衷。
锦阳进屋见怜月好好地睡在床上,总算放下了高悬的心。但见游婵醒来要下床行礼,却因被怜月紧紧抱住腰动弹不得,就大为光火。这臭丫头抱她从未抱得这样紧过,而且看样子俩人昨晚一起抱着睡了整整一夜。
亏她在王府日夜担心这人的安危,没想到人家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俊美威武的游司卫长伴眠。锦阳踮脚再瞧,哟!还不止一个,瞧着里侧还躺着一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锦阳看月宫中这惨状,便知怜月所经磨难不少,可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醋意。又心疼又心酸地望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郡主。”游婵用力掰开霁嫔的手,怜月觉得怀中空空的,立马醒了过来要拉游婵回被子里,还睡得迷糊着,用含混不清的语气道:“不要走!不要扔下我!”语气娇滴滴的能把人骨头都叫酥。
“卑职参见郡主殿下!”游婵冷着脸无情地一把推开怜月。
锦阳在心里暗骂游婵:你丫倒是轻点啊!
郡主?怜月突然清醒了,定神望向门口,只见锦阳郡主一袭素衣立在门口,神情莫测地望着她。
“郡主!”怜月大叫着跳下床冲上前去光脚站在锦阳面前。
“没事了。”锦阳轻声安慰道,“我去看过母亲便接你们回王府。”宫中虽然大局已定,难还会见血,留母亲与怜月在宫中锦阳实在不放心。当着游婵的面,锦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明明想抱抱眼前之人也只得忍住。又对游婵道:“我派人保护霁嫔娘娘,你去忙你的吧!”
游婵如获大赦。她这一日过得太辛苦了,忙屈膝道:“卑职遵旨。”
“不行。”怜月抹着眼泪拦住游婵的去路,游婵是她此生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几经磨难的怜月信任并依赖游婵,对旁人皆不放心。
“娘娘是舍不得游司卫长么?”锦阳冷着脸道。她还要赶去咸康宫看看母亲的状况,心中虽然不悦,也只得道:“我加派几个人守在月门宫。在我从咸康宫回来之前,不要离开此处。”说完提步离开了。
怜月光脚追了出去,直到锦阳走出月门宫。她在惊惧中度过了一日一夜的心,此刻才真正安定下来。是的,已经没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郡主总能将她从苦难中拯救出来。
☆、073
“要是倦了就合会子眼。”太妃努力从失子的绝望中走出来。她还不能倒下,嘉王妃此刻正是需要她的时候,看嘉王的态度,她离见皇上也不远了。在那之前,她得好好陪着眼前人,没有余心去难过。
嘉王妃的眼睛合上片刻又立马强睁开,剑伤耗去了她的大半神,无力地半倚在床上,肩上缠了布条,有血迹从布条中心慢慢晕开。她笑着道:“我不困。咱们好好说说话。天凉,娘娘也躺进来吧!”嘉王妃说完往里面挪了挪,给太妃腾出躺下的位置。
“嘉王若是看到了……”宫中易了主,嘉王可以毫无顾忌地闯进来。太妃怕嘉王被激怒,又做出伤害嘉王妃的事。
“事到如今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嘉王妃笑着伸出手轻轻拉了太妃在身旁躺下,然后缓缓将头靠上太妃的肩头:“我倒觉得松了口气,压了多年的心事释然了。”
“嗯。”太妃任由嘉王妃靠着自己,与她十指相扣。
“听说烧炭会少许多痛苦。”嘉王妃凄然地说。“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试过,若是谣传难要吃些苦头了。”她做不到离开太妃再回王爷身边,也不敢奢望王爷会原谅。不能同生但能同死也是好的。
太妃明白嘉王妃的意思,劝道:“别有这种傻念头。”
嘉王妃没理太妃,自顾自地说:“若王爷执意不肯放过娘娘,臣妾便与你同去。咱们呀,互相化个好看的妆容,换上最喜欢的那身衣裳,紧握着手躺在这床上,体体面面地去。娘娘可不能撒手,撒了手下辈子咱俩就有可能遇不上了。”
太妃听着听着落了泪,默了半晌怆然道:“你我才刚团聚,说好开春要出游的事还没去呢!不许有这种念头,我不会死,你也不会。”她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嘉王处置,江山易主或许已是定势,但她护嘉王妃周全的手段还是有的。嘉王府,还有个李侧妃呢!
熬到皇上登基,坐上太妃之位。因为后宫无人再能将她如何,这些年太妃性子好了不少。可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她不介意再做回当年心狠手辣的德妃娘娘。当年她只在乎皇上,眼下她只在乎王妃。别的人都可以去死!
“别熬着眼陪我说话,以后日子长着呢!”太妃心疼地扶着嘉王妃一同睡下。
***
锦阳到咸康宫时这里还是往常的模样,宫人们不知在哪躲着,正殿白日里也亮着灯火。
锦阳让王府的人在外候着,独自敲响了殿门。太妃刚起床照顾完嘉王妃洗漱,听到有敲门声以为是荣嬷嬷:“不是说了没有传唤不许过来么?嬷嬷去了秀水宫一趟回来愈发糊涂了不成?”
“太妃娘娘,是我。”锦阳的语气不似往常那般明朗。
父王已攻占了皇宫,可能有反意的大臣也一夜之间被将军府的密探控制住了。对于皇上驾崩之事,太妃不可能不恨嘉王府。锦阳自问这些年来太妃待她不薄,甚至于嘉王府有大恩,可嘉王府却逆反害死了皇上。锦阳觉得皇帝死有余辜,对于太妃却有几分欠疚。
太妃正替嘉王妃挽发的手顿了一下,咬得嘴唇发白不肯应声。
“娘娘。”嘉王妃满脸歉意地道:“是嘉王府对不住娘娘。可臣妾想见见锦阳那孩子,宫门既开,王爷那边应该忙得差不多了,我怕迟了再无机会……”王爷处理完宫中事务,便该处置她与太妃了。
太妃冷着脸,不情愿地走至殿门前放了锦阳进来。她没有与锦阳对视,打开门便冷漠地转过身走向嘉王妃。嘉王府的人,除了娴儿,每一个她都恨。
锦阳知趣地静静跟在太妃身后,她也知太妃因皇上之死愤怒悲伤,来此只是想确认母亲无碍,确认完便走。与太妃共处一室,她也有些心虚。
“锦阳。”嘉王妃见了女儿不敢太过亲热,怕太妃触景伤情,想起自己的儿子已不在人世了,便只淡淡地唤了声,又问道:“王府可还好?”
锦阳一眼便望到母亲肩上隐约鼓了起来,回了话后上前摸了摸母亲的肩头,嘉王妃疼得冷嘶一声。锦阳不安地皱眉道:“母亲的肩怎么了?”
若是扭伤只需贴膏药或抹外用药,用布条包成这样只可能是见血的外伤,而且轻不了。
“谁干的?”锦阳眼中起了杀意。怜月宫里的惨状已经让她很愤怒了,吩咐了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98
不伤女眷不伤女眷,皇帝是中毒死的又不用真刀真枪地刺杀,月门宫哪来的那么多血?眼下咸康宫里竟也闯入了歹人,还伤了母亲!
太妃白了眼锦阳,冷笑道:“除了你父王还有谁?”
嘉王妃没有反驳。
太妃紧接着怨怒地道:“杀亲兄伤发妻。哼!”那一声冷哼中充满了不屑。
“父王?”锦阳不安地问道:“母亲与太妃之事,父王知道了?”
“装什么傻?不是你说的又能是谁?你母亲只向你承认过。”太妃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味。若不是为了王妃,她根本不愿与嘉王府的人多说一个字。
“不是我……”锦阳实在是冤枉,但她马上担心起来:“父王是什么态度?”
“要我与太妃一刀两断。”王妃苦笑道。
“那您……”锦阳想知道母亲的选择。
嘉王妃负疚地摸了摸女儿的脸,摇头道:“你会不会原谅我?”
锦阳便懂了。“您好好养伤,父王那里我解决。”
***
锦阳找去常合殿,嘉王不在。问了把守的侍卫,说是去议政堂了。
龙椅金光灿烂,嘉王高高地坐在上面打量着空空荡荡的议政堂,不日后文武百官便要向他朝拜。他坐上了天下至高之位,心却是空落落的,如这殿堂一般。
怕皇兄残暴无故加害家人性命才谋的反,可真正坐到了皇兄的位置,又觉得被无形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他之上再无加害他之人,可之下呢?他能夺了皇兄的位,自然也有人能反夺他的位。
“父王。”锦阳突然从殿后走出来。
正沉思的嘉王低头看了眼女儿,轻声应了。
“我去看过母亲了。”锦阳的语气很平静。她是来为母亲和太妃求情的,可她也明白父亲的愤怒,不能理解的是父亲那样温和的人为什么会舍得对母亲下杀手。
“哦。”嘉王有些失神,沉默了良久,像是在向锦阳解释,又更像是想让自己不那么内疚:“那剑是你母亲为太妃挡的。”只是描述当时的场景,他都感觉心被重重地剜了一下。相伴多年的妻子当着他的面为了另一个人豁出性命,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锦阳的神色柔和了许多,父王不是故意伤害母亲的就好,她争取的胜算会大很多。“那您打算成全母亲么?”
“成全她和太妃?”嘉王没有那个打算。“我需要你的母亲,登基后诸事繁琐,我需要你母亲陪着我。而且,皇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太妃和王妃?呵,先帝与我的脸都别要了。”
锦阳走上阶沿,走到龙椅旁。嘉王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招呼女儿道:“坐下说话吧。你守着王府肯定累坏了。”
“这可是龙椅。”锦阳不敢坐。
“不过是个华丽些的椅子,椅子不就让人坐的么?”嘉王拍了拍龙椅上金黄色绣着龙纹的褥子,示意锦阳坐下。
锦阳在龙椅上坐下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视角,若百官来朝,她将俯视着众人,就如天神俯视众生。
“感觉如何?”嘉王笑着问一脸新奇的女儿。
“您说得没错,不过是个大一点舒服一点的椅子。”锦阳把话题拉回来道:“这几年母亲在王府是如何过的您也知道,枯坐佛堂熬日子,何曾见她笑过?进宫伴太妃不过短短时日,气色却好了许多。”
嘉王听着,没有接话。王妃在王府过得不开心罪不在他,他自问并未薄待过王妃。
“留不住的人不如放手,您将母亲强留在身边,是要折磨她还是要气自己呢?女儿想着,母亲可以做您的皇后,太妃也继续做她的太妃,找处皇庙以为皇上诵经礼佛为由将她们安置过去,两厢安好岂不更好?”锦阳看父亲面色有所松动继续道:“我方才去瞧母亲,看她似有去意。父王就算是为了我和哥哥不致于没了母亲,手下留情放过她们好不好?”
“你年纪尚小。不懂被所爱之人欺瞒多年是什么滋味。”嘉王从龙椅上站起身,他有过与王妃互相折磨的念头,想将他这两日所受的伤害加倍还回去。可他实在不忍心伤害王妃,更不忍心伤害无辜的儿女。
见父亲还犹豫不决,锦阳起身凝望着父亲乖巧地道:“您还有我和哥哥,将来想母亲了也能去看看她。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您这么年轻,也还会遇上心爱的人。若逼走了母亲……”
“罢了。”嘉王摸了摸女儿的头。他知道现在自己气愤是因为胸口郁结着一股气,这股气会散,而王妃若是冲动之下做了不可挽回的傻事就回不来了。“去告诉你母亲,登基典礼后便送她们出宫,让她别做傻事。”
锦阳感激地向父亲郑重行了礼,起身欲走下阶沿,嘉王又叫住了她。“皇上还停灵在宫中,差人送太妃去见一面吧!”
他终究成为不了皇兄那样的人。身为帝君,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起一日一更,偶尔两或三更~
☆、074
宫门虽开了,宫中的人却出不去。除非有王府或将军府的令牌,往日里出入用的宫牌已经成了无用之物。
真的换天了!
太妃与荣嬷嬷在厅殿角落悄悄说话。“没有别的办法传信与李氏?”
嬷嬷摇头。眼下宫中禁严,莫说人,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废物!”太妃看了眼不争气的嬷嬷,恼着道:“你在寝殿外候着,呆会儿用嘉王妃的牌子出宫,想办法将我嘱咐与你之事传与李氏,”
“是。”嬷嬷有些替太妃担心:“娘娘要偷王妃的令牌?”若此事暴露了,嬷嬷担心王妃又会恼恨太妃,太妃心里不痛快,受罪的便是她。
太妃是有些犹豫。她也怕与嘉王妃走上相互憎恨的道路,通过李侧妃威胁嘉王有无作用暂且不说,她更在意嘉王妃知她要害嘉王府的人后会不会反过来恨她。
宫门处传来脚步声,嬷嬷探头望了一眼:“郡主回来了。”
太妃忙转身走向寝殿。她不想再与锦阳有任何照面,哪怕明知这丫头是去嘉王那里替她和王妃求情了。她不稀罕任何人的怜悯,也不需要任何人替她求情,想要的东西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
比如嘉王妃的人,比如嘉王的命!
太妃昨夜趁嘉王妃睡着又默默大哭过一次,因为晚间从送热水来的宫人口中得知了嘉王对她那些孙儿们的暴行。她算不得多慈爱的祖母,从前孙儿孙女们来咸康宫探望她,太妃只觉得烦不胜烦。哪怕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她也不爱逗弄。
可能是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皇上跟她时又已五岁,太妃对于孩子是有些漠然的。孩子们可爱听话的时候她也愿意抱抱哄哄,哭闹任性的时候就恨不能马上把怀里的小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99
冤家递出去了。
然而即使她没那么喜欢孩子,即使皇上的子嗣与她其实并非血亲,在听说嘉王杀了所有皇子的消息后她还是愤怒了。这种愤怒比听闻皇上驾崩时更甚。
皇子院离咸康宫很远,她连惨叫声都没有听到过,宫中皇子那么多,尸骨成山啊!这仇,她是要报的。
嘉王妃受伤后几乎都躺在床上养伤,起居由太妃亲自照料,锦阳离开后她小憩了片刻,刚醒来就见太妃从外面回来,冲她挤出一个笑。
“去哪儿了?”嘉王妃见太妃故作坚强的模样万分心疼。那样难过的人,为了不教她担心,硬是强装出没事的模样。
她昨夜睡得朦胧时听到有人压着嗓子痛哭的声音,醒来发现太妃已不在身旁,便知她是去暖阁后面哭了。本想起床去安慰,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无用的,皇上已经没了,她的出现只会让太妃想哭不敢哭,把眼泪忍回去。
大哭一场也好。
太妃苍白无力地笑着道:“嬷嬷有事来回,怕吵醒你便与她出去说话了。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不疼了。”太妃笑着摇头。其实还疼得厉害,和太妃一样,一个忍着心痛,一个忍着伤痛,只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
锦阳晚了太妃几步进来,合上门后对坐在床上说话的两位长辈道恭敬道:“锦阳问过父王了。父王的意思是登基大典后,送母妃与太妃娘娘去皇庙为先帝诵经祷告。”
太妃明白锦阳所说的先帝不是指她的夫君,而是她的儿子。太妃不喜不悲,嘉王的成全对她而言算好消息吗?能与娴儿厮守余生是好的。那皇上与皇子们的血海深仇呢?她该如何抉择?
王妃喜形于色,眼中甚至闪着激动的泪花。她从来没有奢望过王爷知情后会成全,因为她与太妃的关系是王爷心上的一道疮疤,作为男人的尊严,作为帝王的尊严,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妻子当着自己面与别人在一起?
“王爷当真这么说?”嘉王妃又喜悦又歉疚。
锦阳点头,而后又道:“父王还说差人陪太妃娘娘去看看皇上,过几日便要出殡了。”
太妃静静地坐着,正在两个念头间摇摆不定,忽听锦阳这样说,强忍了许多的泪又溢了出来。
是为儿孙复仇嘉王府,还是放下恩怨与嘉王妃厮守余生?她不知道。
“娘娘。”嘉王妃见太妃落了泪,以为她也是欣喜若狂,伸手牵住太妃的手深情道:“咱们总算等到这一日了。”
是啊!从相识那日起便想在一起的二人经历了命运交错的大半生,终于等来了这一日。太妃反握住嘉王妃的手,或许都是报应吧,她与皇上当年杀了那么多的人,轮到还债的时候了。嘉王欠下的人命债自会有后人来。
太妃转头冲王妃一笑:“是啊!终于等到了。”
***
锦阳独自离开的咸康宫,她因宫中动乱想接母亲回王府暂住,可太妃不愿意踏足王府,母亲又不肯离开太妃,便只得作了罢。
去月门宫接怜月,锦阳看了眼宫妃打扮的怜月,摇头道:“换上王府侍从的衣服再出去。出了皇宫,娘娘便不是皇上的霁嫔了。而是怜月。”她的怜月。
锦阳这些日子过得煎熬,在宫中时怕怜月被皇帝染指,回了王府又怕她独自在宫中出事。只有怜月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她才能有片刻安心。
怜月听话地接过连好从月门宫前停靠的马车上取来的衣裳,她不敢自己进屋中换衣,便巴巴地抬头望向身旁一语不发的游婵。
“游司卫长可否与我同去?”月门宫死了太多人,虽是白日,怜月也觉得每个角落都阴森森的。阿莱是个小丫头,连好送了衣裳便退出去了,而且她虽曾与连好同在王府做事却并不熟识。
锦阳压着怒火,一把拉起怜月的手往房里走:“我与娘娘同去。”这丫头真是反了天了,当着她的面也敢向人提这种要求。在她面前宽个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在游婵面前便不知羞了不成?
她将怜月推进屋,用力关上了身后的门。“换吧!”
怜月抱着衣服往屏风后走,觉得郡主还是那么喜怒无常,刚才还好好说着话,说翻脸就翻脸了。怜月躲在屏风后换衣裳,锦阳靠在门上幽幽地说:“娘娘在游司卫长面前的样子,本郡主都快认不出来了。”
那么倔强逞强的人,在游婵面前话也不会好好说了,路也不会好好走了,就差长游婵身上了。锦阳知道怜月可能是被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所以格外依赖武艺高强的游婵。理智上她能理解,情感上却不能接受!
正系衣带的怜月顿了顿手,明白郡主为何生气后低头偷笑起来。郡主是吃游司卫长的醋了。她换好衣服走出去,脸上因害羞染上了两抹红晕。
锦阳以为怜月是被撞破了心事,气得血液都沸腾起来。怜月说过知道她的心思,也说过愿意一试,她也能感觉到怜月对她上了心。
但是。那是因为怜月的生命中还没有出现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怜月现在太傻太单纯,是有可能混淆感激与爱的。她与怜月相处时是她在不断靠近,怜月在闪躲。而怜月与游婵相处时,怜月成了依附过去的那一个,而游婵总是无情地将她推开。
锦阳难过了。
她想象过如果怜月最终爱上的不是她而是旁人她会如何,她想自己会像父亲一样,选择放手成全。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怜月看郡主神色不大对,在出门前轻声说了句:“我心里只有郡主。”说完红着脸走向了院落。
锦阳跌入谷底的心因耳边轻轻飘过的那句话瞬间飞扬起来,她握拳掩嘴干咳了两声,笑着跟了过去。
因阿莱要同去王府,怜月上车前便只与游婵道别。“谢谢游司卫长的救命之恩。不知以后能否有缘再见,望您一切安好。”
游婵冷着脸客气地回话:“娘娘言重了。此乃卑职份内之事。”
上了马车,怜月撩开车帘又看了眼站在宫门前目送的游婵。游婵突然走到车旁,从袖中掏出昨日曾送怜月的那柄短刀,怜月救她时将刀捅入了歹人后背,她处理尸身时把刀取出来清洗过了。
“这短刀娘娘带着,再有危险时卑职不一定能及时出现了。”游婵递刀与怜月,回手时手心触碰到了怜月的指尖,冰冰的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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