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总想让她死一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歌
因为她这儿子颜好年轻,现在又成天下之主,无数有女儿没女儿的大臣都梦想着能当一把天子岳父,所以最近催婚催得紧。
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沈沉衣应付大臣们的理由相当站得住脚。先帝刚去,朝政搁置肯定是不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可见皇帝的职责少一天不履行都不行,哪能像民夫百姓死了爹死了娘就要罢工休假。所以搁置是不可能,但服丧守孝是皇帝挣表现挣民心的好机会,沈沉衣虽然对自己老爹没什么好感,但为求清净,斩钉截铁昭告百官他将守孝三年不行纳娶以尽孝道。
先帝原先给他定的谢府小姐,沈沉衣非常大度的表示不能耽搁人家姑娘年华,征得对方父母同意后一挥笔赐了门好亲事。
刚开始官员们还觉得皇帝性情纯孝圣德明君,说是三年但也没哪个皇帝能坚持三年,顶多一年就不错,反正皇帝也年轻等等也没事,大家都还沉得住气,日子定下没多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浮沉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刚上任的沈沉衣被催多当然心烦。
廖贵妃看皇帝儿子吃两口糕点后就问左右顾元恒的来信。
皇帝很上心自己那个世子竹马的消息。从前就牵挂,一朝飞天高空又没人抱团取暖就更牵挂。
顾元恒总是无功而返,沈沉衣也从来不发火或者表现得多失望。只不过他那一直不放弃的执念总让廖贵妃觉出不对味。
从前是戏弄调侃自己儿子对谢昭未太好,言语里的荒唐随意也是为了麻痹人心卸掉别人心防,现在倒觉得好像真有几分假戏真做的意思。
廖贵妃把茶盏递给宫女,擦着手,“比起京城的复杂,谢世子也许更乐得外间天远地远的自在,你又何必强求呢?”
皇帝看完侍卫呈上的信,抬头,“母后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不做理会的态度。他脸色是一贯的冷淡,廖贵妃是他亲娘,却也没见过这个儿子自廖府零落后真心笑过几回。他小时候其实很天真,活泼的很讨人喜欢。后来……后来就变了样。
没有得到正面回应的贵妃早在儿子登基的时候就被封为太后。但她深深厌恶太后这个头衔。太后是先帝的皇后,她这名衔是因为她死了的仇人才有的,一听别人叫就觉得讽刺。这个冷冰冰的名号不仅让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死死地钉在皇室未亡人的框架里,叫她余生替仇人守节,还令她对着亲生儿子也生出隔阂感。
她的儿子成了皇帝,将再不是依靠她又保护她的那个小小的皇子。比起亲生母亲,他会越来越多看重他的龙椅和江山。
他比她更可悲,因为他连放纵都做不到。可悲的落败身死或者可悲的寂寥胜利,他们选择了后一种,怨不了谁。
廖贵妃抑制住一时间的感伤。
也许是自私也许是骄傲,也许是她不够爱自己的儿子,又或许是太明白什么对他是最好的,已经成了太后的廖贵妃没有做任何争取亲生儿子感情的努力。
宫人取走装糕点的盘子装入食盒,太后笑意盈盈地跟儿子道别。
皇帝看她转身,眼里有一阵失落。
因为距离感而生的失落让他忍不住开口,“母后。”
太后回头,表情是询问的意思。
“听闻你和独孤将军走得很近,是真的吗?”皇帝问。
太后明丽端庄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错愕与冷肃。她轻笑一声,道,“哀家这个一国太后是不是让皇帝你丢脸了?”
沈沉衣沉默,垂下头继续批奏折。
太后等一瞬没有得到回答,便没有什么表情的出了御书房。
第62章忽悠
谢昭回京第一站是谢府。
新帝提拔调动不少官员,有些府邸重新划归,谢诨虽然已不再是大将军,但先帝亲封的世子还在,而且也到开府自立门户的年纪,把谢府留着改成世子府也就顺理成章。
如此照顾本世子,真是感谢好基友的情深意重。谢昭腹诽。
她抱着包袱回家,顾元恒喋喋不休的跟她唠叨着进宫注意事项以及他们俩是如何如何牵挂她这个好基友的。
被念得心烦的世子:“你能别跟着我吗?”
顾元恒摇头,“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见皇上呢。”那献宝的心情无限荡漾。
被当成那个宝的谢昭很不开心,一甩包袱大马金刀往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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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椅子坐下,肚子里坏水开始绵延不绝的往外冒,“我就纳闷他到底给你画了多大的饼,你们俩相亲相爱不是很好吗?知道本世子不乐意回家你偏要把我弄回来,你们两个人的感情硬生生加一个本世子进去,那是要出问题的你知道不?你现在是混上正宫打算给你的相好找靠谱的偏房是吧?找就找吧,你找其他人不行?居然丧尽的打算推荐你最好的兄弟本世子插足你的真爱?本世子跟你讲,我是有道德有良知有底线的人好吗?!”
被数落得目瞪口呆的顾公子惊叫,“阿昭你胡说些什么!不要污蔑我和皇上纯洁的君臣关系,你这大不敬的污水乱泼是要掉脑袋的!”
“行了行了。”世子毫无困扰地摆手,“又没外人你就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从小你对沈沉衣就言听计从小媳妇一样,跟个陀螺似的只知道围着他转,为了他把本世子拿去卖钱的事都干得出来,枉本世子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却掏心掏肺向着另一人全然不顾念我们之前的情谊,简直是良心被狗吃……”谢昭叽里呱啦一通联系拉扯,突然顿悟出结论,“我说怪不得你这么多年就是找不着姑娘喜欢,感情是心有所属故意屡战屡败打烟幕哦……”
“我不是……”顾元恒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嘴都不利索了,一开口刚说几个字就被世子抢过话头,谢昭的表情冷嘲热讽,“你不是?那两年前最后一次在酒楼喝醉后你对七皇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顾公子有点方,两年前那天夜里三人醉酒后难道他还干过什么惊天动鬼神的事?他一向酒品不好,那天夜里又喝得多,后面说的话做的事第二天毫无印象。虽然早上皇子殿下确实脸色难看好似吞人,但顾元恒一直以为只是怒他失仪嚣张。毕竟后来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嘛?
难道,并不是?他其实还犯下可耻的错误,但七殿下碍于情谊宽宏大度谅解他?顾公子想不起有什么细节,疑惑地将求知的眼神投向世子。
世子拍桌哈哈大笑,“那天晚上顾公子你趁着酒意笑得跟二傻子一样,一个饿狼扑羊按住殿下柔情似水春心荡漾的诉衷肠,那用辞叫一个缠绵悱恻声声入骨,真真看不出来对着姑娘闷葫芦一个的顾公子也有如火热情。你们俩一个酒壮人胆吐真言,一个满脸感动欲拒还迎,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几个回合下来就拉着手双双进了房,留下本世子孤孤单单对一桌冷菜,好生没有义气!”
谢昭添油抹醋的说完,便见顾元恒整张脸都青白,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世子,“你……我们……”
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谢世子哪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非常干脆的又给他一击,“你们两个亲亲热热,我难道还敢打搅你们的雅兴?”
非常不负责任的世子叹了口气,“再说,兄弟一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世子胸怀广阔从来不拘泥俗世,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人生在世难得有情人,你们又是如此心意相许水到渠成,本世子难道还能做那煞风景的蠢货?至于你们俩后面发生什么,顾兄你有没有什么丧尽突破尺度的行为,本世子就不知道了。”
成功给顾元恒公子重击的谢昭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顾小哥脸有点白,惴惴不安的开始回忆往昔。
一段忽悠完成的世子开始进行二段忽悠:“所以说,你们两个好好地干嘛非拉扯上我?顾元恒你简直是没眼力见。殿下他明明是嘴硬不容易示弱,好事玉成你不安安心心谈个基基情深的恋爱,还天天想些乱七八糟无中生有的东西,我简直服了你。”
对方一脸懵逼,直如听了天方夜谭。
谢昭笑眯眯翘着腿优哉游哉的睁眼说瞎话,“那天早上以后殿下是不是对你特别冷淡?跟你说话都要皱着眉头?”
“……好像是。”
“和心上人表露心迹成功的同床共枕,第二天早上是个人都知道再补点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诺言哄哄人。顾公子,你是不是忘记干这事了?”
“我……”
“所以你活该被冷待啊!”谢昭一拍大腿替他下结论,“睡完就走,简直是创世纪渣男的表率啊!谁会给你好脸色!碍着对你的情深暗许,殿下没把你咔擦掉那真是你的幸运!”
“可是我不可能对殿下……”顾元恒委屈的辩解,说不出后面让自己害臊的话,一头乱麻地试图逃脱世子的圈套,“我的意中人明明是姑娘,就算喝醉酒失礼人前,也一定是把人错认为阿筝,或者刘小姐,或者张小姐,或者……总之,一定是误会一场。我对皇上,真的只有纯粹的君臣之义,阿昭,你不要乱说。”
“哦,你的意思是那晚上你只是酒后乱性把殿下当成了别人的替身,我误以为的两心相许其实只是殿下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顾元恒你简直渣的令人发指,醉眼朦胧连看见的究竟是哪个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玩弄皇子的感情和肉体,事后来个翻脸不认,你胆子好大啊!是不是想掉脑袋?”
被世子指着鼻子骂的顾公子惊呆。
眼见对方被自己说得闭嘴,谢昭满意的咂嘴,试探道,“先帝驾崩后殿下登基,是不是有很多大臣准备把女儿送进宫?”
顾公子神思不属没有回答。
“但是皇上拒绝了所有人,你想想看,哪朝皇帝会守孝三年?守个一百天估计就不错,之后还不是照常该纳的纳该娶的娶颠鸾倒凤的快活,咱皇上居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把原来定的我谢府小姐都给打发出去了。能让皇帝不娶媳妇的只有他自己,能有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不是死爹没娘,而是心有所属,别的娇娘鲜肉放在嘴里都特么是吃糠咽菜难以下咽啊。”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顾公子,看得他头上冒冷汗心里拔凉。
面对世子塑造的如此深情、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帝王基友,沈沉衣不禁动摇起三观。从来只想着拿谢昭去成全皇帝情谊的顾公子今日居然也尝到尊严意志与地位强权相悖的纠结感。
这叫他以后如何面对皇帝?万一谢昭说的是真的,一心恋慕邻家女子只想成个亲抱个娃的我,无意之中欺骗皇帝的感情,现在以死谢罪还来得及不?
自己不舒服就一定要叫别人也不舒服的谢昭表示:让你们俩相爱相杀去。
◇◇◇◇◇◇
太后和皇帝不欢而散之后,再未主动见自己儿子,除了每天清晨皇帝的请安,两个人几乎不怎么碰面。
独孤胜来到太后寝宫的时候,从前的廖贵妃对着窗花在看一支祖母绿的簪子。
太后的意中人来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拿过那只簪子替她簪进发里。独孤胜看着她的发髻,低沉的声音道,“这只簪子太过老气,不适合你。”
太后伸手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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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侧脸望旁边的铜镜,“的确是。”她笑了一声。
意中人有着伟岸挺拔的身形,站在她身后一展手臂就能将她整个拢在怀里。太后把簪子从发髻里撤出丢在一旁,又捡了一只颜色艳丽的花簪往后一伸,“替我戴这只。”
独孤胜便照着她的话做。
廖氏从镜中打量一番自己的妆容,突而道,“听说谢世子回来了?”
独孤胜一怔,眼里划过阴沉,回答,“确实。”
那个狡猾的小子,无数次避开他的眼线和高手,滑溜得揪也揪不住,现在居然大摇大摆的又回京城。
恐怕必须得尽快除掉。拖得越久,对他对太后都不好。
“何必徒增杀孽?”廖太后叹气。
她的情人惊异。
“你以为能一直瞒住我?”廖氏有些疲惫的靠在椅上,“你为什么想杀谢昭实在太好猜。”
“那你更该没有理由阻止我。”独孤胜道,“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性命。”
“我不会接受世人指责与我的大逆不道,也绝不会因为荒淫的罪名和不得好死的下场而止步不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问心无愧,所以绝不会认同这是什么罪孽。”太后明丽的眼中张扬无限,神情高傲无比,“更不会把它变成罪孽。”
独孤胜怔住。
“廖氏之人从不欠人也不会留着别人欠的债不讨。我与你之间两厢情愿男欢女爱本天经地义,别人不主动挑起事端,我便不会让双手染上无辜之人的血,我希望你也是。”太后转头,清冽的目光里波澜不动。
“更何况,想要保住秘密的最好方式,并不是杀人灭口。”
“而是,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廖太后倏忽一笑,若明丽璀璨的骄阳照人,“独孤胜,和本宫在一起,你怕吗?”
她还是称着自己‘本宫’,高贵矜持的语气,仿佛至始自终她都是那个爱恨果敢的贵妃,张扬却不跋扈。
怎么会怕?独孤胜想。如果会怕,也就不必在浴血归来荣华富贵加身之时只想着见她,如果怕,也就不必苦心孤诣哪怕粉身碎骨也求那胜却人间无数的相逢,如果怕,他又何必要千方百计以命相搏的往上爬?
不过是为了更靠近梦想。
而历经万苦终究折摘的梦想,又怎甘心让她在短暂的拥有之后破碎?
任何妨碍这梦想的人都该死。
而这罪,这荒淫,这杀孽,何妨由他一人担起?
哪怕站在白骨皑皑之上,他也将将那梦想捧在心口,永远护她安然无虞。
第63章人蠢
大概老天也看出世子不想直面新帝,在顾元恒准备好带谢昭进宫的前一刻,居然就下起雨。
还老大的那种。
说实话,和顾元恒进宫见新出炉的基友皇帝,谢昭是紧张的。
她自我回顾一番她投胎做人的漫长历史,发现无数苦逼的嗝屁事件都有个共同点:她死的理由离奇古怪、滑稽戏剧。
比方说,她发个诗兴往郊外十里亭就春了个游,万物繁衍复苏野猫声嘶力竭的求偶,她被吵得没法拈酸诗酸词就多走几步,哪成想远点的地方就能撞见当朝天子微服出游正和民间小美女在草丛□□演爱的旋律……妈蛋那四目相对的尴尬,直接要了飞逃回家的她老命。
比方说,一堆膀大腰粗的大老爷们当中,皇帝就嫌弃她没有忠厚之气,小胳膊小腿妖里妖气的,无数次批驳她有奸滑之相让人看着几乎以为朝堂之上混进了后宫阉人,发达后迟早是个祸患。趁着危险还没壮大,就顺便扯上个某某事件一块做掉。
司命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大作启发,搞出如此娇艳脱俗的剧本?你出来,我们谈一下人生。
说多都是泪。
皇帝这种令人深恶痛绝的生物,真是有多远躲多远最好。
每一世都活不过三十岁的谢昭随着年纪见长,越发觉得危机感的沉重。
,版本,这剧情特么是死心眼只能走君臣路线是吧?
好歹和前面情况迥异,沈沉衣那厮可是和她一起长大情分不浅,当年她为这竹马跟人撕过多少次逼,他可不可以争气点,不要随那狗/日的无厘头剧情变得无理取闹?
谢昭惆怅的叹气,深深吐纳。
顾元恒看她坐也坐不安份,也跟着犯愁,“阿昭,你不要老是动来动去行不行?”她这才出门多远,马车里都滚了几滚,看得他心里都跟着毛毛躁躁。
谢昭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你以为本世子想?你试试这紧张这刺激?”
顾公子不解,“虽然你音讯了无让我们很担心,但皇上不会怪罪你的,顶多嘴上骂两句,你又不是不了解皇上的为人,从小到大,他也就最多冷着脸斥过你几句,哪次真的拾过你?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是他拾不了本世子好吧?尼玛那时候他又不是皇帝,爹不爱的小白菜一棵,本世子呢,老爹地位杠杠,在皇帝面前比他还受宠,他拾我?说笑呢。
没听说过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我特么只是个混吃混喝的小世子。哦,还是假的呢。
谢昭翻了个白眼。顾元恒那副忠心小奴才的面孔她真心看得难受,忍不住就要恶意挑衅几句,“我音讯了无?皇上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音讯了无?”
元恒兄望她。世子哼了一声,邪笑道,“谁知道见了你俩酒后那样皇上会不会恼羞成怒不顾交情杀人灭口?”
“你怎么……”刚要说一句‘你怎么会这样想’的顾小哥一开口就卡住。他第一个本能是想替皇帝辩解为人,打抱不平还没完整的发挥,突然想起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是他自己,那糊涂账尴尬劲……他自己都不想面对。
谢世子冷嘲完,没有良心地又补道,“本世子没权没势的嘴巴也不严,万一泄露你俩的秘密先帝和如今的太后第一个就拾我,怕殃及池鱼当然得躲远点。”
卡壳的顾元恒半天憋出一句,“行了,阿昭,你再说下去太阳都要被你说成从西边出来。”
你什么都有道理,所以先行行好闭嘴吧。
世子呵呵笑了两声,语气凉凉,“心虚就心虚,矫情个什么劲。你们文人嘴厉害,诬陷本世子强词夺理都能把说辞炼得这么含蓄不失委屈。”
“行,不说,先停下车。”谢昭撩起车帘看一眼外边。
对着莫名火气大的世子,顾元恒有点恼羞又有点怂,“你又要干什么?”
“本世子紧张。”她瞥他一眼,理直气壮,“一紧张就容易饿,回府连口饭都没吃洗漱洗漱完就要进宫,谁知道几时能吃上点热饭热菜?这么大雨,你又非要今天。万一皇上跟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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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停不下来,那岂不是要饿晕在宫里?先下车,喏,就那边的铺子,来碗热面也好。”
努努嘴点了一家面店的世子根本不等心生愧疚的顾小哥回应,就撇下他弯腰出马车。下人给她撑伞,谢世子不想麻烦人,自己拿着等顾元恒出来。
顾公子想着都没让世子喝口热水吃点东西就催着进宫,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加上谢昭一直心情暴躁,天又下那么大雨,拖延一点点时间缓和下世子情绪也无妨。
两人打着伞进店,因为下雨,店家又是出了名的和善,里面几乎坐满了人。
老字号的店,大概有三十年的历史,谢昭还一丁点大的时候就来过。
了伞,两个人最后挤在一根长条板凳上。
谢昭点了碗面,顾元恒却没有,他还没体验过挤在一堆陌生人中间当面而食,有点拘束。一张桌子坐满,两个吃面的,四个躲雨闲聊的。他们就只好沉默点。
过了一刻,伙计上来,谢昭抽筷子攒了攒熟练的搅和两下低头就恶狠狠化郁闷为食欲。
顾元恒突然期期艾艾开口,“阿昭。”
谢昭吃的正欢,没理他。
“你那东西抵着我腿有一会子了。”一桌人突然都看向他,顾元恒不好意思的伸手拐拐谢昭,“我裤子都湿了。”
“噗……”谢昭一口热面喷出。
尼玛这是什么咸湿的台词!谢昭一个激动就被呛住咳得惊天动地,一见其余人目光复杂古怪地盯着她,顿时火冒三丈高:“说个伞字你要死啊!你自己不会动手只会叨叨吗!”
别用你那高超的文字游戏把本世子圈成天赋异禀能搞定奇怪姿势的人设啊!谢世子怒气冲冲地一把摔开顶着顾元恒腿的伞,简直气笑。
顾元恒委屈地捞起湿了的裤腿袍角拧着,“我一说话你就火气大得很,忍着你还是火气大得很,阿昭,你变了,你的脾气从前不是这样的。”
变你妹!扶额想揍人的谢昭一摔筷子,“不吃了!”
她宁愿赶紧滚进宫去见那个智商正常人设闷黑的竹马,也不要和这个蠢得让人脑袋痛但却一点也不萌的顾小哥谈人生!
记忆中的沈沉衣都比他可爱多了!
怒气值被点燃新高的谢世子拂袖而去,一路上什么幺蛾子也没搞,效率相当高的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没找着手感,先这些,我慢慢找感觉,后面补。
第64章表情
顾元恒定在门口死活都不同她一起进去。说什么不打扰他们君臣叙旧。
谢昭嘿嘿一笑,阴险地朝他低声道,“元恒兄你躲什么躲,皇上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乖乖地往那龙床上一躺,财富美女享之不尽,皇恩浩荡何等快活……推辞不就,哼……”
虽然有点劲,世子还是以非常别扭的姿势摸了两把好竹马的头,和颜悦色道,“你懂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睡都睡过还矫情个什么劲,红了记得拉兄弟一把。”
言毕一甩头非常傲气地踱进皇帝的书房。
顾公子满脸臊红,站在门外恨不得把谢昭抓回来揍一顿,东看西看一眼发现没人瞅他拂面急去。
谢昭鼓着脸吹口气在屏外站等着好基友召见。
不过基友很忙好像没心情理会她,站老半天也没见搭理。
谢昭多少世为人,哪不清楚基友是什么套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下皇帝还只是杀杀场子晾她,没动不动砍她都对得起人了。
晾着也有晾着的好处,谢世子挪着小碎步做不经意状往门边靠,最终如愿以偿倚上去。
简直想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个赞,亏的肚子里垫点货,这会儿也不是很饿,靠着也不是很累,还不用和皇帝小心翼翼地对说辞,比预想的三言两语不合立马血溅三尺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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