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科举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从南而生
宋修之一脸萎靡的张开了嘴巴。
一旁坐着的老爷子,原本在偷偷摸摸的移动棋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对方张开嘴巴的一瞬,神一振。
叶信芳和胡威武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但看两位老人家神情都突然郑重起来了。
“孙老,您觉得是不是?”老大夫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没敢说出来。
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叹息道:“人心歹毒啊。”
叶信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师父,王老大夫,您二老就别打哑谜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会不会死?”
原本半躺着捂着肚子的宋修之,此时力的撑了起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神情中充满了难过,撇了撇嘴,哭了出来,哽咽着道:“我要我娘,我都要死了,我要见我娘……”
“死不了,别哭。”老爷子难得温柔了一回。
老大夫对身边的药童叮嘱了几句。
不多时,就见那药童端了一大盆水过来,摆在宋修之的面前,小男孩不明所以。
“信芳,喂给他喝。”老爷子开口。
叶信芳没有多问,端起盆子就往小男孩嘴巴里灌,小男孩很配合的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往下喝。
铁盆温热,倒也不必怕宋修之烫到或者凉到。
直到宋修之差点呛到,他才委委屈屈的开口,“咸的……”
老大夫慈祥的看着他,“喝吧,喝完这盆再说话。”
宋修之继续牛饮,大口大口的吞咽,叶信芳端着盆子喂给他,对方小小的脸,差点铁盆给淹没。
宋家一行人匆匆的赶到医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你在做什么!”杨平一声厉喝,他认出了叶信芳,只以为叶信芳是要杀人灭口,
吓得叶信芳差点盆子都拿不住,而此时正好宋修之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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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口水整个肚子都鼓了起来。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被人强迫着灌水,两眼通红,身上还有不少打湿的地方,形容十分狼狈,如同一朵被摧残折磨的小白花。
宋修之两眼泪汪汪的看向宋夫人,吸了吸鼻子,发出一声如同奶猫一般的叫声,“娘……”
宋夫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宋修之揽入怀中,轻柔的拍打抚摸,这个就算跟丈夫争吵也会努力保持仪态的女人,此时眼眶微红,头发因为奔跑而显得十分凌乱。
“我表弟不就是说了你几句,用得着杀人灭口吗?你这个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杨平恶狠狠的盯着叶信芳。
听他这么说,宋家人全都对叶信芳怒目而视。
“别哭了,还没完呢。”老爷子闲闲的开口。
老大夫看向药童,“按照我跟你说的做。”
药童胆子小,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到宋修之身边,小声道:“张开嘴巴。”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宋修之总是格外的小心,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药童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插进他的嘴巴里,伸到他嘴中和舌根部,猛戳硬动,宋修之一想到刚才看到的药童指甲缝里还有一些黑黑的不明物质,也不知是生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一阵强烈的呕吐冲动。
抓掉药童的手,弯下身子,叶信芳赶忙将铁盆放在他面前,宋修之哗啦哗啦的吐了出来。
他的小脸上满是痛苦,一口一口的往外吐,全是黄颜色的液体。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老大夫跟药童说:“再去调一盆盐水。”
宋修之只觉得自己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一阵一阵的恶心感上涌。
宋夫人看得满脸都是心疼,却因为是老大夫开口的,不敢说话。
宋老爷却是松了一口气,大夫还在治疗,说明还有救。
杨平神情焦急,凑到老大夫身边,“大夫,我也吃了他们家的烤肉,您给我也把把脉,我要不要喝盐水?”
老大夫也没有拒绝,让他坐下,伸手搭脉,沉吟片刻,方道:“少年人,你问题很大啊。”
杨平顿时紧张了起来,只听那大夫继续开口说道:“火气太旺,阳气过剩,最近是不是起了淑女之思?”
翻译过来:少年,你是不是春梦做多了?
杨平顿时脸涨的通红,一屋子的人听到这话,顿时鸦雀无声。
就是正在呕吐的小表弟,也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送了他一个白眼后,又继续对着盆思考人生。
“你吐好了吗?”小药童端着新调好的盐水,怯生生的问低着头、但不再呕吐的宋修之。
宋修之吓得一个哆嗦,但还是鼓起勇气看向那一大盆水。
叶信芳很积极的上前帮他端着盆。
小药童端着他的呕吐物往外跑。
似乎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药童回来后,就看着宋修之喝水,等他终于喝完,脸上的神情已经是跃跃欲试。
宋修之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颤抖着问道:“你……你刚刚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小药童欢快的答道,还摊开手掌给宋修之看。
“你指甲缝里这么脏,骗鬼呢!”宋修之也明白了老大夫要干什么,他好想换个人来帮他催吐。
“我常年碰药材的,指甲缝里难有残留,其实不脏的。”小药童认真的解释。
宋修之是真的要哭,这还不脏?药材就一定干净吗?话说,你是一直没洗干净过吧?
“大夫,我儿身体到底怎么了?”见宋修之面色已经好很多了,宋老爷这才开口问道。
“他中毒了。”
宋夫人心下一惊,忙问道:“什么毒?”
“砒/霜。”
众人面色大惊,宋夫人更是直接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你什么毒什么怨,犯得着让你娘下砒/霜?”杨平直接冲到叶信芳跟前,一拳揍了上去。
“杨平你是不是傻?”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气若游丝的宋修之。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天,一直写的凌晨一点多才弄好。说好的万字大更就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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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府城住宿
“杨平你是不是傻?”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气若游丝的宋修之。
宋修之还是很虚弱。一直喝了吐,吐了喝,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顿了一会,看着自家的蠢货表哥,力的开口:“他们家那个样子,像是能买得起砒/霜吗?”
说完眼睛还盯着叶信芳上下打量。
叶信芳:???
他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觉得整个人干净清爽,衣服是过年新作的,鞋子也是杨慧在家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这么体面的一身,哪里寒酸了?
“修之,平儿,不得无礼!”宋夫人皱眉呵斥。
宋修之一秒变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毒舌的时候长相可爱的他,看着就跟小天使一样,可怜兮兮的道:“娘,我错了。”
“你错在哪了?”宋夫人虎着脸。
“不知道,我一向实话实说,但是惹你不高兴,就是我错了。”宋修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宋夫人失笑,宋老爷无奈的扶额,开口道:“你就是这样管着他,他才在外面口无遮拦……”
“管好你自己吧。”宋夫人横眉冷对,“自家后院不清净,还牵连外人,就你这样子,还想考进士做官?”
宋夫人转而看向老大夫,“麻烦老先生替我检查一下我儿的书袋和衣物。”
老大夫点了点头,最终在书袋里面的小茶叶罐子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粉末。
药童提了一个笼子进来,里面是一只老鼠,将粉末混在水里,老鼠喝过,片刻就死了。
宋老爷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剂量小的□□,发作起来是要时间的,主要症状腹痛呕吐,与吃坏肠胃很相似,若不是闻见你的嘴巴里有一股子蒜臭,大夫都不一定能诊断出来。小娃娃,你什么时候喝茶的?”老爷子开口问道。
宋修之摇了摇头,“我从不在读书时间喝茶,放学后,因为天气冷,泡了一杯热茶,喝了两口,我表兄就催着走。”
老爷子皱眉,道:“那样时间不够,至少要半刻钟才会发作,奇怪。”
宋修之疑惑的问道:“两位老人家,为什么不怀疑是我吃了大蒜,才有蒜的味道呢?”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反问:“早晨吃的大蒜,你得吃多少,味大的中午还能闻到?”
“你是因什么感到恶心的?”老大夫在一旁温声问道。
宋修之回忆片刻,然后指着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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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我看见他娘的手上,全是灰,指甲缝里发黑……”
老爷子失笑,“你这洁癖还救了你一命,若不是送来得及时,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娘要烧炭,指甲缝里当然有炭灰。”叶信芳解释完,又想到路上捕快跟他描述的,不高兴的问道:“你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我娘要害你?”
“我这么优秀,小小年纪拿了第一,你娘作为一个没考过的学子母亲,摆摊三天,观察到我的活动规律,趁机下手,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要弄点东西害我,你们家的肉片一定是变质的!”宋修之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上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脸这么大,上面要烙饼吗?重度被害妄想症?叶信芳被他的神逻辑弄得头皮发麻,这个人有问题,小小年纪脑回路就十分智障。
“喂,小孩,我考过了。”叶信芳纠正。
宋修之耸了耸肩,“谁没考过一样,那你也不是案首,顶多是个孙山,每次考试通过的人那么多,也许你娘想着吃坏我,你府试就能少一个对手呢。”
你说的真是好有道理啊,叶信芳很佩服他这种迷之自信,一个县试案首,瞧给他能的,怎么不上天?
纯粹的淡盐水,宋修之喝了吐,整整三盆,最后吐出来的水是透明色的时候,老大夫终于叫停了。
这么熊,活该你灌了那么多水,叶信芳暗戳戳的看那药童的指甲缝,嘻嘻,感觉都不脏了呢。
“说起来,多亏了胡捕头,及时将我儿送过来。”宋夫人起身,朝着胡威武福了福身子。
“职责所在,不敢当。”胡威武面上带着赧然。
宋夫人转而看向叶信芳,福了福身子,“这位小兄弟,阴差阳错,还是多亏了令堂,方才让我儿避过一劫。”
叶信芳侧身避过,“夫人严重了。”
宋夫人是知礼之人,与她儿子截然相反,虽然是举人夫人,但十分平易近人,依次向在场诸人感谢。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叶信芳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了。
张氏虽然最终无恙,但到底是受了惊吓,整个人都有些萎靡,撞了南墙终于回头的众人,总算是不打想再出去摆摊了。
该卖的卖掉,该起的了,仔细算下来,亏得张氏脸都绿了。
到宋家人奉上的赔礼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上旬,张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神不振的状态彻底康复。
甚至有了再次出山摆摊的想法,然后被全家人一起劝住了,吃食生意实在是太危险了。
府试在四月份开考,今年的时间还没有公布,但考生们都是提前前往府城,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当叶信芳拾好行囊,矮矮小小的叶善安也背着不多的行礼跟在他身后。
“娘,你让他跟着,是让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
张氏看着叶善安瘦弱的肩膀,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责怪道:“天天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高。”
叶善安瑟缩了一下,喏喏道:“我会努力长大的,七叔,到时候我帮你扛行李!”
“娘,你别吓他。”叶信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在家里要乖乖的,听长辈们的话,等我回来教你认字。”
张氏撇了撇嘴,“知道你疼他,让慧娘教就行了,没得耽误你读书。”
叶信芳想了想只是认字,便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府城离青山县城不远,走路过去,也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脚程。
官道宽敞,一目了然,春季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叶信芳也不嫌累,只当自己是在踏青。
清晨出门,等看到西宁府的城门时,已经是日上中天。
叶信芳没有选择去大姐叶玲的夫家,而是去寓馆住下。
寓馆是由官府承办的,专门供应试考生居住,条件虽然有些艰苦,但胜在价格便宜。
房子是一排一排的,都是单层,一排十来间房屋。屋子很小,不过四平米,一张床,一椅子,一桌子,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在屋里,也就剩个转个身的空间。那床大概两米长、一米宽,整个人躺上去,都怕翻个身就掉下来。椅子也是那种没靠背的,整个一高板凳,坐上去体验极差。
看到那桌子的时候,叶信芳也是一惊。
人抠门起来,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到。
房间太小,放一张长桌放不下,而制作短桌又比较废木头,店家就想了个法子,将墙面打通,两间房间共用一张长桌。
类似于现代苍蝇馆子的包厢里,两间共用一台空调的情形。
被打通的墙面也不是石灰墙,就是一层木板搭起来的。
既然是木板墙了,就特别怕发生火灾,一点起来,那整个的一排房子都烧着了。
店家就又定了个规矩,书生夜读,不能超过二更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一旦发现哪个屋还亮着,第二天直接赶走。
考试时节,入住的人多,店家还专门雇了一个人夜间巡逻,就怕走水。
卫生间什么的是没有的,这么多排房子,一共三间厕所,长期散发着骚臭。
洗澡也很简单,有澡堂子,但是,洗一次五文钱。
至于不洗澡的考生,想洗个脚什么的,也简单,自己烧不要钱,跟店家要热水就钱。当你真自己烧水,柴又要钱了。
饶是叶信芳也开始佩服起古人挣钱的艺术来,谁说古人质朴的,你看看这一个个明的,叶家一屋子二愣子,创业失败真不是没理由。
他这还没进京呢,就开始体会古人说的“长安居、大不易”这句话了。
店家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分,叶信芳看看了床上的铺盖,洗的发白,能看出来是干净的,闻上去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应该是才晒过不久。
叶信芳想着初来乍到,并且要长期居住的,得左邻右舍打个招呼。
左边房间的考生,透过敞开的房门,叶信芳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小青年,对方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在看到叶信芳快要走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直接起身,将门一关。
叶信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而右边的考生,叶信芳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房门敞开着,对方就在做着有辱斯文的事情。
那考生坐在床上,低着头,脸上的神情,时而愉悦,时而猥琐。
“终于给你抠出来了!”那人神情一振,抬起头来看见门口站着发愣的叶信芳。
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粗犷的男子,长相英武,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看着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胡威武那一挂的。
对方看到有人来,略带不舍的放下,他正抠得起劲的臭脚,
叶信芳一进屋子里,就闻到一股咸腥的臭味,味大,特呛,让人分分钟想出去。
他心里开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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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还好自己是跟左边那个不高兴共用一张桌子,要是跟面前这个,那味道还不得飘到他屋子里去,叶信芳开始同情起对方隔墙的邻居了。
“叶信芳,青山县人士,住在兄台隔壁,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叶信芳拱手自我介绍。
对方回礼,“好说,好说,吴山,月西县人。”
叶信芳实在不想在他房间多待,便道:“在下还要整理行李,就不跟兄台多聊了。”
吴山却道:“叶兄弟跟隔壁那个阴沉脸打过招呼了吗?”
“那位兄台正在闭门苦读,不好打扰。”
“还好,还好。”吴山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他关着门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找他。”
“为何?”
“别问那么多,记住这条就行了。”吴山神神秘秘的说道。
叶信芳本以为,简陋的环境就是极致了,到了半夜的时候,他才开始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自己能码一万字,最后在电脑前苦逼的坐了五个小时,emmmmmmmmmm,三千字。
能追到这里的,都是真爱了。
白天可能还有一更,小天使们,谢谢大家的支持,mua~
第25章府试(上)
月上中天,叶信芳躺在床上,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俊秀的脸庞皱成一团,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左边的不高兴疯狂的磨牙,感觉就像是有几万只老鼠在一个劲的啃噬什么一样,一个人磨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声音贼大。而右边的没头脑就更让人烦躁了,呼噜打得震天响,还奇异的充满着节奏感,一波又一波,隔着一面墙疯狂的往他耳朵里窜。
叶信芳不属于那种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睡的人,但左右俩货却明显都是。
更痛苦的是,这一排房子的人感觉都是秒睡王,个个都打呼噜,夜晚上凑在一起,此起彼伏,整得跟交响乐一样。
在痛苦的睡了几晚之后,叶信芳开始佩服人的适应能力,他居然能在夜间交响乐里听出流畅感,然后圆融的将自己化为其中的一个音符。
是的,怀着互相伤害的心情,叶信芳完美的融入耳边的乐章里。
就和现代乱糟糟的男生宿舍一样,这群平日里看上去斯文白净的书生们,脏起来不仅辣眼睛,还冲鼻子呛嘴巴。
第一次进澡堂子的时候,叶信芳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还好不是一个大池子,而是隔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间。
不然看到那么多白花花的肉体,怕是眼睛都要瞎了。
除了去叶玲夫家拜访那一次,叶信芳就没有再出过寓馆,十足的宅男做派。那一次拜访,他本想看看能不能请教一二,最后却根本没有见到孟家的那位举人老爷。
叶玲看到他倒很是高兴,叶信芳看到这个大姐,就觉得一股子亲切,因为她跟张氏,实在是太像了,不管是容貌还是行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叶信芳住了大半个月,只觉得一寓馆都是死宅男,日日读书,在院子里摇头晃脑老夫子做派,也不出门交际,叶信芳也没有见识到传说中的文会之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等到了四月初五,府试开考的这一天。
府试分三场,头两场只考一天,第三场考策论,连考两天,由考场提供过夜的棉被。
根本不用人喊,考生们不约而同的起了个大早,这么多人,难显得闹哄哄的,吃过早饭之后,叶信芳与吴山一起,两手空空的前往考场。
府试与院试不同,除了一纸考引,其余的东西都不准携带。
考生甚多,府衙抽调了许多军士和衙役在街面上维持秩序,叶信芳偶尔会在人流中看到一两个熟悉的面孔,但在一晃之后,就消失不见,到最后跟吴山都走散了。
府试的考场是一座大宅院,门牌甚高,头顶悬着一面牌匾,上书“西宁府府试”,五个大字苍劲有力。院门上高高悬挂着两只灯笼,此时天色还未透亮,到显得有些阴森。
卯时一刻,院门大开。
在军士和衙役们的指引下,原本外面熙熙攘攘的考生,硬生生的被按照考引划分成六排。
这才第一道检查,就已经非常仔细,除了考引,一切的不明物,都排除在府试大门之外。
县试的时候还只是在你身上摸一摸,府试已经逼着脱衣服了,四月的天,还是比较寒冷的,万幸这群读书人,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
进行初检之后,由衙役领着考生进入临时拉起的帷幔中,就是在这里进行脱衣检查。
鞋子袜子一律脱掉,衣服也只保留一层里衣,一共有六个军士在检查,叶信芳看着衙差在脱下来的衣服鞋袜里面使劲搓揉检查,生怕夹层里面挟带小抄,他也挺佩服他们的,这份工作也不容易,像有些臭脚的人,搓着他的鞋袜,怕不是要熏晕过去。
检查完又有专人引着叶信芳进入一间大房间,依旧是如县试时那样的结保认保那一套,甚至保人还增加了一位。
多一个保人意味着什么?多花一个人的银钱!
唱保结束,有专人引着叶信芳进入考场。
看到座位的时候,叶信芳也是一愣,座位与县试是大同小异,一个小隔间,里面一桌一座,桌子上摆着一个铃铛,三面墙壁正前方四敞大开。
府试的座位号是按照县试的成绩来排的,叶信芳的座位排在中间地段,像是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光了,不过几米,便是一间厕所。
古代科举考场两大霉位:厕号和灶号。顾名思义,就是临近厕所或者灶房的考间,厕号味大难忍,灶号除了味大难忍,还有声大难忍。
如今还没开考,考间尚且没什么异味,等到午后,怕是要酸爽得上天。
叶信芳坐下后,等了大约一刻钟,就有军士陆陆续续开始将笔墨纸砚以及考卷送来。
第一场考帖经,主要是考量考生的记忆能力,题目虽简单,但难度却不小。考题按内容分为两个部分,题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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