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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科举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从南而生
“他学问很好吗?”叶信芳不觉得对方这样懒懒散散的样子能考上秀才,结合他家里有大官,心里便有了底。
谢思齐摇了摇头,“连四书都背不全,先生们都不愿意理他。”
“这就对了,他肯定不是走正常途径进来的,府学里连书童都不许带,如此严苛,说明他家里人希望他能改好,治一治他大少爷的脾气,你不帮他洗衣服,人家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点事为难你?”
叶信芳不想看他这么一直唯唯诺诺下去,这样的人,从前在孤儿院里总是被欺压得最狠的,不反抗就永远被人奴役,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一剂狠药,“你想想你爹,家里人紧衣缩食供养你,他们送你来这里是等着你出人头地,不是让你来着帮人当仆人的。”
“我……”谢思齐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叶信芳继续怂恿着,“你不帮他洗,还有浆洗房,他这样的大少爷,难道还能缺那点钱财。”
“他还真缺那点钱。”开口之人站在东边的一间房门口,两眼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这人长相俊朗,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戴着一枚玉佩,衣着华丽,连一个衣角都被抚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个苦读的书生,倒像是即将赶赴佳人之约的公子哥。
“我叫林云帆,你屋里那位小少爷,他还欠了我不少钱呢。”林云帆打量着谢思齐,一脸惋惜的样子:“小兔子,你说你怎么就不跟我一个屋呢,我屋里那个死人脸,一点都没有你好欺负。”
这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看得叶信芳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自我介绍道:“叶信芳,今天入学的。”
“我知道,跟宋神童一间屋子嘛。你连他都搞的定,是真的勇士,佩服。”林云帆一脸瞻仰。
“你认识修之?”叶信芳有些惊奇。
“从前还是同窗呢,他那样不讨喜的人,都对你言听计从,了不起。”林云帆朝他拱了拱手,接着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闲聊了,告辞。”
说完,就转身走出院子,经过二人身边时,叶信芳还闻到了一股香风。
“你不害怕吗?”谢思齐突然问道。
“害怕什么?”叶信芳有些不解。
“这样的事情,与人交往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开口说话很容易,跟人对质也很容易,为什么,我不行?”谢思齐满脸都写着挫败,眼中充斥着自卑与自我怀疑。
叶信芳只觉得自己穿越之后,遇到的人,怎么说呢,心理都不太健康,有些后悔当年没有考一个心理咨询师证。
“有什么好害怕的,说错了话难道对方还会打你吗?”
“可是他们会嘲笑啊,会看不起。”谢思齐就像现代许多内向的人一样,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叶心理咨询师的诊断结果是社交恐惧症。
“你与我说话,也没有害怕啊。”
“因为我们已经熟悉了。”谢思齐脸色涨得通红。
“与人交往都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你越是不敢说话,越是会说错,人家就越是嘲笑,而你若是不说话,人家照样在嘲笑,思齐,他人的眼光,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叶信芳只觉得这几个月熬得鸡汤比从前十几年都多。
“会将嘲笑写在脸上的人,并不会成为你的朋友,低声下气是不会得到朋友的,真正的朋友会尊重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瞧不起你,既然都不是你的朋友,你又何必在意他的意见。说出自己的想法,真的没有那么难。”
谢思齐看着对方两眼都盛满了鼓励,“我听你的,我想试试!”
“一再的迁就,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得寸进尺,我陪你去。”叶信芳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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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
“对、对于这件事,我不会再妥协了,你的衣服你自己洗!我的时间要用来读书,你以后也不要再打扰我了!你真的非常过分!”谢思齐看着叶信芳,说完之后不住的喘气。
“对,就是这样,眼神再凶狠一点!”叶信芳鼓励道。
“我们进去!找他说!”谢思齐双拳紧握。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里。
姜云明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
“我、我有话跟你说!”谢思齐说道。
“什么?”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吵醒了他,不耐烦的问道:“衣服洗好了?洗好了就晾起来,不要打扰我睡觉!”
“对……对于……”谢思齐吞吞吐吐的开口,转头看了叶信芳一眼,叶信芳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什么对,说!”姜云明凶巴巴的说道。
“对、对不起!”
叶信芳:……
兄弟,你来真的?
第48章咬人
叶信芳将手搭在谢思齐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谢思齐回头看见他满是鼓励的眼神,转过头看向姜云明。
姜云明此时也正看着他,挑了挑眉,像是打量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啊!”
“我……”谢思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对不起。”
“我不会再帮你洗衣服,不会再帮你打扫房间,不会再帮你做这做那,因为、因为这不是我的事!”
“你说什么?”姜云明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谢思齐,“我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
“我、我……”谢思齐大口的喘气,努力的想要说出话来。
“慢慢来,不要怕。”
像是有无尽的力量从身后涌来一般,谢思齐脑子里像是在打结一般,没有努力去理顺思路,而是凭着一腔热血,语调颤抖着,“你、你实在是太懒惰了,进了府学,一切自理,我有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书呆子,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姜云明拿手指戳着谢思齐的额头,语气中满是不耐烦,“闹这一出,做什么?”
“我、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了!你爷爷是神仙老子我也不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耽误我读书!”谢思齐浑身都在抖,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兔子。
“你也不看看自己抖成什么样子?”姜云明嗤笑道。
“我、不、会、再、帮、你!”谢思齐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这小子发什么疯,当初自己都不说话现在又来闹着一出,仗着有人撑腰是吧?”姜云明说完就要推谢思齐,却被叶信芳一把抓住。
“好好说话,别动手。”叶信芳皱着眉头。
姜云明上下打量着叶信芳,“有你什么事,多管闲事,这不是你的房间!”
“恃强凌弱你还有理了?”叶信芳反唇相讥,“大家都是同窗,都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让你耍公子哥派头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姜云明凑近叶信芳,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默默的放下了紧握的拳头。
“用膳时间到了。”三人对峙之时,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循声望去,是宋修之和刘俊彦,两人并排站着,开口的人是刘俊彦,他那个样子像是害怕他们会打起来。
姜云明瞪了叶信芳一眼,“你给我等着瞧!”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我真的做到了?”谢思齐抓着叶信芳的衣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叶信芳点头,“你看,没有那么困难吧?”
“可是、可是他说等着瞧……”谢思齐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叶信芳拍了拍他,安抚道:“临走前为了面子,放放狠话而已。”
“我、我居然做到了?”谢思齐一屁股坐到地上,回想起来还满是后怕的样子,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我、我真的做到了……”
宋修之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坐在地上的姿势,“不吃饭吗?”
“开心的事情,哭什么?”叶信芳安慰道,说完就将他扶了起来,“走,吃饭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府学作为为一座公益性的政府办学机构,吃饭还是取些许银钱。叶信芳三人是廪生,每月里的廪米直接交给食堂冲抵伙食,这些正好够每日里的一日三餐,早上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中午和晚上是一碗饭和一份素菜,想要吃多吃好,另外加钱。
叶信芳尝了尝,口味一般,但这种大锅饭,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另外开伙太麻烦了,叶信芳能忍,宋修之小少爷却是不能忍的,第一餐就加菜了。
刘俊彦不是难相处的人,很快就与谢思齐熟悉了起来。有个熟人带着,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谢思齐在府学待了一年多,什么都非常熟悉了,府学是没有结业时间,要么秀才公不读了回家坐馆,要么就是一步冲天考上了举人,吃饭的时候,叶信芳还看到了好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据谢思齐说,在他入学的时候,这些人就在这里入读了。
唯一遗憾的是,刘俊彦住在隔壁院子里,若是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能方便许多,跟他同房的也是新入学的秀才,叫李子达,颖山县人,颍山也是离西宁府十分偏远的县城。
叶信芳院子里的人,听闻进来了两个新人,还纷纷过来打了个招呼,算是认了个脸熟。
整理好房间之后,叶信芳也没有闲下来,就研究起府学发放的小册子,宋修之不过粗略的翻了一遍就扔到了一边。
“你这么快?”叶信芳有些吃惊。
“一眼就能记住。”宋修之不在意的说道。
“修之,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过目不忘?”叶信芳总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学霸了,他一个穿越者,这一年里,日夜苦读从未歇过,都考不过这个九岁的土著。
“是啊。”宋修之像是回答一间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谢思齐和叶信芳满脸都是羡慕,叶信芳更像是打量什么稀罕事物一样,常听说有这种人,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一个活的,叶信芳想到现代专家认为的人的记忆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便问道:“你有什么技巧吗?”
宋修之挑了挑眉,有些得意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又指了指二人,“这个,天生的,你们,资质平庸,学不来。”
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乡试三年一次,明年正好是乡试之年,时间不等人,叶信芳不想再这么蹉跎下去,想要争一争,看完了小册子,便拿出老爷子赠送的书本翻看起来。
而宋修之却在反复的做一件事: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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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他能想到的所有事物全都咏了一遍之后,终于将魔抓伸向了叶信芳和赖在他们屋子里不走的谢思齐,一个劲的追着出题出题,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实在赖不下去了谢思齐方才起身告退。
“我送你回去。”叶信芳知道他还是害怕,便起身相送,谢思齐不能在他们房间躲一辈子,有些事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夜已深,谢思齐的屋里还是点着灯,姜云明躺在榻上,依旧是一副尸体模样,见得二人进屋,眼皮子抬了抬,“你还知道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上锁了。”
“你先去洗漱。”叶信芳拍了拍谢思齐的肩膀,说完搬动椅子坐到姜云明的榻边。
“你干什么?”姜云明一下子坐了起来。
“放松点,跟你聊聊天。”叶信芳一副谈人生谈哲学的样子,“你哪来的榻子,我们屋里怎么没有?”
姜云明一副戒备样子,回答道:“从家里搬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你们公子哥会享受,这本书好看吗?你喜欢吗”叶信芳指着他榻上的那自己写的话本。
姜云明闻言,两眼放光,“你也看这个?”
叶信芳点了点头。
姜云明脸上顿时热情起来了,觉得叶信芳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没想到你跟我一样,慧眼识珠!我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作者写得实在是太巧妙了,这些天,我连小画册都不想看了,就想着自己能当一回包公,解一解迷案!”
叶信芳满头黑线,小画册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难不成自己这书还有戒黄的功效?
“你说这风先生,他为什么不出新话本?胡老板说还有下一本,但这等都几个月了。”姜云明有些不满,他那个样子,跟现代那些闹书荒的读者没什么两样。
“应该快了吧。”叶信芳想着抽个时间去找一下胡老板。
“你猜风轻云淡先生,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这么有经验,他真的进了皇宫吗?”姜云明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拉着叶信芳问个不停。
“也许人家就是个普通人吧。”叶信芳支吾着说道。
“肯定不是,我爹说,这个人一定很厉害,要么通刑讯,要么就是从宫里出来的老太监,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宫闱秘史,不是皇宫中人代代相传,他从哪里知道的故事!”
“咳咳!”叶信芳只觉得下身一凉,这父子两天天都瞎想些什么啊。
叶信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先不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
姜云明对他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反感了,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小谢跟你一个屋,是不是帮了你不少忙?”叶信芳问道。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我又不是真的恶霸。”
“那你干嘛还要欺负他?”叶信芳觉得姜云明能说这话,说明这个人心地不坏。
姜云明叹了口气,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家一般,“你不跟他住一起不知道,他太好欺负了,我好像说什么他都说好好好,这种事情真的会上瘾的,人善被人欺,古人诚不欺我。”
“你知道吗,看到他那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我就想狠狠的欺负他,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遇到他都觉得自己变坏了。”
叶信芳额角抽了抽,暗想你一个欺负人还觉得自己有理了不成,“我想要跟你说,请你不要欺负他。”
“威胁我?”姜云明嗤笑一声。
“是请求。”叶信芳解释。
“哼,这还差不多。”姜云明不耐烦的道:“要不是他自己好欺负,谁耐烦惹他!”
叶信芳得了承诺,心里也放下心来,暗道这小少爷顺起毛也挺好对付的,只是谢思齐这样软弱的性格,但愿他今后能慢慢的纠正过来。
“啊!救命!”外面突然传来宋修之的尖叫声,叶信芳赶忙冲出谢思齐的宿舍。
第49章日常
院子里,宋修之看到叶信芳,眼前一亮,直直的冲过来。
“有老鼠!这么大!”宋修之努力的比划着,生怕他不信。
跟着出来的姜云明闻言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小屁孩,胆子这么小,回家找娘去吧。”
“也不知道是谁,刚来的时候被一条蛇给吓哭了。”林云帆在一旁闲闲的说道。
“哼。”姜云明将头扭过去,不看他。
“你在这站着,我进去看看。”叶信芳颇有一种去买桔子的感觉。
叶老父亲信芳钻进屋子里,只见地上一道一闪而过的肥硕灰影,抓是抓不住的,叶信芳在地上跺了几脚,然后出来面不红心不掉的跟宋修之道:“已经赶跑了。”
宋修之脸上有些怀疑,“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它出来,我一直盯着房门。”
“从窗户上逃走的。”叶信芳有点困了,老鼠而已,屋里没有吃的它自然要走。
“你开窗户了吗?我明明关了窗户。”小孩子在牵扯到洁净的问题上,总是有一种别扭的执着。
“我开了条缝,你没看到吗?”叶撒谎不眨眼信芳如此说道。
宋修之皱了皱眉,执着的问道:“是在我转身的时候开的吗?”
“我真开了窗户。”叶信芳小心翼翼的避开问题陷阱,转而看向林云帆,使了个眼色,“林兄,我开了窗户对不对?”
“对,对,我看到了。”林云帆打了个哈欠,“不早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大事。”
叶信芳拉扯着宋修之的衣袖,走一步扯一步,宋修之脸上还是写着怀疑,进屋了都还在喋喋不休的问着:“你什么时候关窗户的,我就转个身,你为什么这么快,你是不是骗我?它从窗户跑得,是不是在我床上经过了?”
“躺下,睡觉!”叶信芳说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秒钟后鼾声响起。
宋修之哼了两声,见他毫无反应,只得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的一角,确定里面没有藏老鼠之后,才慢慢的爬进去躺下,然后就看着摇曳的灯火陷入了沉思。
“叶哥,叶哥,熄灯。”宋修之低声喊道。
叶信芳如同僵尸一般从床上坐起身来,缓缓的下床吹灯,然后又躺回床上。
“叶哥,叶哥,我能跟你睡吗?”宋修之接着问道。
在用三秒钟回忆了小孩子口水糊在自己衣服上的难忘经历后,叶信芳方向传来掀房顶一般的呼噜声。
黑暗中,宋修之的小脸气鼓鼓的,瞪了叶信芳一眼,他总感觉某个地方藏着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一阵细微的风,吓得他抖了抖,努力的将自己缩在被窝里,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一夜安稳。
府学里各类教学设施齐全,单单举人身份的先生就有五位,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举人,不能更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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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便选择投身教学事业,五位先生每七天开一次课,一次讲半天,彼此之间的时间完美错开,但凡他们开课,总是座无虚席。
除了举人们授课,君子六艺也有专门的老师教导,这些老师都是西宁府在各自项目中的佼佼者,如果说举人授课是必修课,那么六艺课程就更像是选修课,这些课程选在下午开课,上课与否,全凭生员自愿。
如果不愿意上选修课,也可以选择自己温书,有类似于图书馆的藏书阁,不准外借但可以在里面阅读、抄书。
叶信芳有一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充斥着学术与自由的气息。相比较私塾,这里的先生们也会布置课后作业,但交不交全凭自愿,不强制,如果你教了,他就会认真的批改,若是有不懂之处,对方也会非常细心的解答,丝毫没有身为举人的架子,叶信芳感叹古人淳朴,为人师表就是兢兢业业。
六艺之中叶信芳只选修了书法,其他的也很想学,但时间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宋修之除了书法,还选修了萧,去上了几回课后就天天在院子里呜呜咽咽的吹着,扰的所有人都不胜其烦,终于有一天院子里某个忍无可忍的同窗,越过重重阻碍,潜进宋修之的卧室,毁掉了那根竹萧,院中诸人纷纷大呼义士,至于到底是谁,一时成了院子里的不解之谜。
“宋同学,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案发经过?”姜云明脸上贴着一把假胡子,装模作样的捋了又捋。
“我从藏书馆回来,就看到竹萧坏了。”宋修之答道。
“是现在这样吗,你看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失去了气息,还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你的竹萧吸气给我看看。”宋修之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烦我,我去买根新的。”
“别,真相只有一个,我们必须要查清楚!”姜云明一副真理斗士的样子。
叶信芳、刘俊彦、林云帆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安静的看着姜戏的表演。
宋修之翻了个白眼,刚要拿起竹萧,就被姜云明一声惊呼打断:“你这是在破坏案发现场?我有理由怀疑,你不在场证据的真实性。”
“这具尸体送你了。”宋修之将两截竹萧往他身上一扔。
“包公大人说过,凡是发生过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你毁掉了痕迹,就是毁掉了真相,你这样做的动机很简单,真相已经一目了然,你,就是真凶!”姜云明指着宋修之,义正言辞的结案,“你因为觉得这支竹萧音质不好,年老色衰,又不想背上喜新厌旧的坏名声,就装作小贼偷偷摸摸毁掉它,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另寻新欢!”
“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长得也是钟灵流秀,居然能干出这种人面兽心的事情!”
“是钟灵毓秀。”宋修之不高兴的纠正道。
“读书好了不起啊,你这个杀人、不对,杀萧凶手!”姜云明气势汹汹的指责他。
“有毛病。”宋修之没理他直接走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现在年纪小不懂事,等到老了,就会明白公道自在人心。”姜云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似举世皆醉他独醒一般。
“摊了摊了。”林云帆低声对着叶信芳说道,临走时还不忘将瓜子带走,“下回接着吃,这种戏比烟柳姑娘跳舞好看多了,我能看一辈子。”
叶信芳前些日子又抽空去了胡发财那里一趟,一番据理力争,终于将下一个故事提价到了一百两。他并没有一窝蜂的卖出已经写好的故事,而是有计划的等待市场的反应,这样的结果是,新书出来,姜云明的侦探幻想症更加的严重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查的个鸡飞狗跳,现在他与宋修之在院子里,都属于人见人烦的那一类。
秋去冬来,等到院内那棵老树落叶全部掉光,宋修之也终于能吹奏出完整的乐曲,叶信芳又卖了两个故事,在米饭小菜之外,终于能鼓起勇气加一份肉了。
“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宋修之不解的看着眼前这座有些陈旧的小院子。
这天是休沐日,府学里每六天放一天假,难得两人都没有回家,叶信芳也没有苦读,而是起了个大早,拉着宋修之进了文昌胡同。
文昌胡同因为文昌祠而得名,离府学很近,搁现代就是学区房了,叶信芳这几个月卖书也攒了一些银钱,一直与家人聚少离多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着在府城置办一处宅院,把她们接过来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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