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那该如何瞧?”
云珠虽聪颖,也不过是跟着杨王氏,识得几个字,走过一些地方,见识过豪门大家的规矩与尔虞我诈。如今,九姑娘在仙山修炼归来,见识非凡,她自是崇拜得不得了,每每抓住机会,都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用心去感受,他们也是有喜怒哀乐。”江承紫的回答很模棱两可。
云珠似懂非懂,只仔仔细细瞧着一动不动的海棠花苗,还是想不明白如何用心感受。久久没说话的鹦哥看她那模样,就嘲笑:“愚笨之人,想不明白主人所言,执行即可。”
云珠白了鹦哥一眼,便拿了树枝小心翼翼地将海棠挖出来,将那些泥土轻轻抖落。果然在海棠花的根部有一个米黄-色的肥胖虫子,正用用力的嘴钳噬咬海棠肥美的根部。
“呀,九姑娘,果然啊。”云珠惊呼,将那虫子拍落在地。
“呀,阿芝,你竟知晓这些?”杨清让也很是惊讶。
江承紫只得笑笑,又将这种超能力归结于那位住在永不岛上的潘师父。说潘师父曾说她仙根颇佳,所以在传送她吐纳之术之前,让她修习与植物的沟通之术。只不过,她当日在仙山修炼时,魂魄不全,所以修习得术数时灵时不灵。
反正这是一个信奉鬼神仙道的年代,编排合理,毫无漏洞之下,即便是当今帝王也会相信她所言。
杨清让听闻,一脸失望,说:“若是当日,你能学全了这本事,这可是世间一等一的本事了。”
“那是大兄嫌弃阿芝碍手碍脚?”江承紫故意反问。
杨清让没反应过来,久久没说话的鹦哥却是幽幽地说:“魂魄都去修炼,岂不是驾鹤西归了?”
“啊?大兄糊涂。”杨清让也不跟一只鹦哥计较,何况这鹦哥并未胡说,虽然它语气实在很嘲讽。
“没有的事。”江承紫笑笑,叮嘱云珠好好照顾那棵海棠。
这会儿,她再度凝神静气,感受周围时,就觉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奇妙。院落里各种植物的喜怒哀乐,她都能觉察出来。比如荷塘里刚要出水的荷钱超级怕冷,一直在拒绝出水,等待日光再喝暖一些;花圃里的瓜苗被寒霜所冻,正瑟瑟发抖与病魔做斗争;枣树神情安宁,正在闭目享受春日的美好,每个毛孔都在畅快呼吸......
果然能感受到植物的情绪!江承紫再度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虽然暂时不知这样的能力到底有什么功效,会不会一直在。但此时此刻,她真觉得因为能感受植物的情绪,周围的世界变得好奇妙。
“阿芝,如何?”杨清让立马来问。
江承紫赶忙摇头,装着很是疲累的模样,撒谎说:“很耗神,稍稍运用一下,就觉得神不济。方才我是不经意间感受到那海棠花在嚎叫**。大约也是因它太痛苦,我才能感受。”
杨清让点点头,尔后又催促她速速去喝点粥,再去睡个回笼觉。
江承紫很镇定地点点头,大步往厨房去。她内心狂喜,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众护卫见她离去,也便在鹦哥很犯贱的“大家退散啊”的叫声里悉数离开这院落,院里再度恢复平静。杨清让开始打拳,云珠依旧在摆弄海棠花。杨王氏在厢房里拾东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江承紫在厨房内喝了一碗白粥,咬了两口没一丝盐味的青菜,还是想着自己所拥有的不知祸福的超能力,心里对未来充满隐隐的期待,却又有些许怯生生的害怕。
“哟,阿芝,阿芝,不请云歌吃早饭么?”鹦哥飞到厨房廊檐下的青石台上停下,贱兮兮地问。
“你要吃啥?喝粥么?”江承紫将粥递过去。鹦哥连忙用翅膀作摆手状。
江承紫讪讪笑笑,说:“我不知鹦哥吃什么。”
她还真不知鹦鹉吃什么,要如何喂养。上辈子,堂哥江承佑有养一只鹦鹉,但好像吃的是专门的鸟粮。
“罢了,开玩笑而已,世间广阔万物,处处皆美味。”鹦哥很是霸气地说。
江承紫还是尴尬地笑笑,问:“你真不喝粥?”
鹦哥摇摇头,江承紫觉得此鸟甚有意思,便很想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于是,她一边喝粥,一边跟他聊天,最终绕来绕去,还是问它的主人是谁。
鹦哥一副得道高僧的口吻,说:“机缘到时,我自会告知阿芝。”
江承紫“噗嗤”一笑,便又与那鹦哥聊了些有的没的。最终的结论:这是一只智商颇高、训练有素的鹦哥。来此的目的不详。就目前的了解来看,这堪比以前部队里搜集情报的王牌军犬和猴子。
看来,以后处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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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对周遭万物都要保持警惕。否则,自己上辈子好歹是堂堂军政世家千金,又是优秀的军中之花,若是被一只鹦哥算计,那自己都要唾弃死自己了。
“我咋感觉你在套我话。”那只鹦哥果然贼,在与江承紫简单交谈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承紫反将一军:“你又何尝不是在套我话呢。”
鹦哥“嘿嘿”一笑,说:“我对阿芝无恶意。”
江承紫垂了眸,正要回答,却听得有人喊:“六夫人,老夫人有请,望你携小公子与九姑娘前去。”
(困啊,晚安) 名门天姿
...
第三十三章盛装
江承紫顾不得再套鹦哥的话,放下碗筷,到井台上打水漱口洗脸后,整理一下衣裙就等在廊檐下。
不一会儿,杨王氏从她房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袭青衣梳着双丫髻的云珠。
杨王氏则将平日里穿的素色衣衫换下,今日穿了浅灰小碎白花的夹袄和鹅黄挑边襦裙。头发绾了十分平正的发髻,插了一朵木质的发钗。那眉目也是仔细描过,只不过腮红、口脂、眉黛都是次品,虽然妆容不错,但却不能仔细看了。
江承紫看得心酸!一个名门嫡女过了几年得意的日子,尔后就是被各种算计,好不容易嫁到夫家,夫家也不错。但娘家没背景,也只落得被人算计欺凌的下场。尔后,因担心幼女安危,不顾自身前程,来到这鸟不生蛋的田庄,忍气吞声。
眼下这一身衣衫未曾将她穿过,却又并非新衣裳,想必也是压箱底舍不得穿。而平日里素颜的她,今日仔细妆容,这些化妆品怕也是许多年前攒下,仔细保存至今的。
“阿娘。”江承紫低喊一声,鼻子发酸。她竭力留住眼泪,对着杨王氏微笑。
杨王氏对她和蔼地笑,向她伸手,说:“来,阿娘牵着你。”
江承紫看着那一双手,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哭起来,将手递过去。
杨王氏吓了一跳,掏出手帕为她擦泪,很关切地问:“阿芝怎了?”
“是呢,阿芝怎了?”杨清让也在一旁关切地问。
江承紫一边抹泪,一边看看杨清让,又看看云珠,再转过来看着杨王氏。三人神情都万分紧张,看得出是真心关系她。
她吸吸鼻子,摇头说:“我无事,只是瞧见阿娘今日仔细妆容,竟这般好看,有所感慨。阿娘若非为了阿芝,却是可日日这般好看。”
杨王氏一听,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说:“即便不在这田庄,又哪能日日这般打扮呢?又不是戏台上的。即便是名门命妇,平素也是淡扫蛾眉。这般打扮唯有正式场合。”
“可若不是因为阿芝,阿娘便可用更好的口脂、眉黛。”她嘟哝撒娇,越发不像是前世里那个任何时候都冷静自持,似乎没有喜怒哀乐的江承紫了。
杨王氏一怔,随后有些无奈地笑笑,说:“一家人安平就好。别的东西能有则有,若是没有,便是命中注定。”
江承紫垂了眸,很郑重地说:“阿娘放心,阿芝和大兄会让阿娘过上好日子。”
“哈哈,阿芝是富贵命。”鹦哥在廊檐下的栏杆上冷不丁嚎一嗓子,吓得四个人都一惊。
江承紫斜睨了它一眼,说:“下次发言之前,记得说‘报告,我要发言’。声音不好听,还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很吓人的。”
鹦哥一听,十分高兴地拍拍翅膀,反问:“阿芝是允许我留下了?”
大爷的,果然被这鹦哥阴了。她立马板起脸,说:“在你没告诉我,你主人是谁之前,我可不对你提供任何的庇护,包括食物。别人逮住你,要把你蒸了煮了,我可不管。”
鹦哥作瑟瑟发抖状,然后跳过来停在江承紫的肩膀上,用鸟脸蹭了蹭她的脸颊,问:“你真这么狠心?”
“我言必诺。”江承紫将鹦哥拍飞,又随口问一句,“其实,你主人是个还在变声期的孩子。你这声音是跟他学的吧。”
江承紫之前听这鹦鹉的声音,就琢磨其主人。后来,她偶尔听见鹦鹉嘀咕,其实那声音挺清脆,根本就不沙哑。但鹦哥平素说话那声音沙哑,就像是变声期的男孩。果然,江承紫问出那句话之后,鹦哥马上就拿翅膀捂住嘴,大约停顿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地说:“阿芝,你在讹我。”
“说吧,你主人是谁!”江承紫继续询问,心里已经猜测这鹦哥可能是杨宸留下的,昨夜也不知歇息在哪里。不对,不对,江承紫忽然想起昨晚冷不丁的那一声“有贼,有贼”,仿若就是这鹦哥的声音。
鹦哥一副宁死不就的样子,将头竭力拐向另一边。江承紫退而求其次,问:“昨晚是你喊有贼?”
“哼,自然。”鹦哥转过脸来很是高傲地回答,声音已恢复正常。
“说吧,你主人是谁。”江承紫不屈不挠。
鹦哥惨叫一声:“女人可怕至极,不玩也。”而后,扑腾翅膀飞走了。
杨王氏笑着说:“你跟一只鹦哥置气作甚呢。”
“阿娘,你看着鹦哥可不普通,我怕它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在此处,怕它对我们不利。”江承紫回答。
杨王氏、云珠、杨清让三人脸色大变,显然三人起初不过只是将它当做一只鸟而已,如今听江承紫这般说起,都惊讶得不得了。
“是呢。我听师父说,从前有人专门训练飞禽走兽为自己所用,刺探情报,投递病毒,甚至执行暗杀。”江承紫将前世里在军队中的知识以这么一种方式告诉三人。
“呀,太可怕。”杨王氏直直摇头。
那院门那边却有青衣丫鬟在催促:“六夫人,可有准备妥帖,老夫人等候多时了。”
杨王氏应了一声,这才结束了鹦哥这个话题,四人匆匆赶到前院。
杨老夫人这次并没在大堂等他们,而是在偏厅接见主仆四人。老夫人端坐在坐床上,杨恭仁则坐在坐床案几的另一边,一袭淡青衣衫,金丝绣线牡丹花纹领的杨元淑站立在养杨王氏身侧。两名青衣丫鬟正在搬小马扎凳。
“你母子三人入座吧。”老夫人指了指那三个小马扎。
杨王氏带一双儿女谢过,便依次落座。待三人坐定,杨老夫人便说:“今日找你来,我也不转弯抹角。自从隋朝灭亡,炀帝身死。杨氏儿郎遭受各种磨难,这些年越发艰难。如今,大老爷受隐太子玄武门之事牵连,也是赋闲在家。唯有驸马爷(杨师道)一人在朝。其余全然窝在家中,才华无可施展。”
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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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到此处,不由得叹息一声。杨王氏也是一副黯然神色,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今日第一更)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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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老狐狸的算盘
杨老夫人看气氛凝重,便才缓缓叹息一声,说:“好在千年望族,杨氏子弟皆是才华之辈,当今陛下亦是明君。”她说到此处顿一顿,缓缓站了起来,杨元淑眼明手快,赶快低头扶住她。
江承紫坐在窄窄的小马扎上暗想:这老太婆起承转合,谈话节奏把握得不错,只不知又打了什么算盘,在算计什么。
她看了杨王氏与杨清让一眼,两人神色谨慎,看样子也不清楚这老太婆的用意。
两人并没说话,只是老太婆起身后,杨王氏与杨清让立刻就站起来,云珠还顺带拉了江承紫一把,示意她起身。
江承紫站起来后,主位上的杨恭仁也跟着站起来,伸手去扶杨老夫人。这古代就是规矩多,在一个屋内,长者不曾坐着,小辈坐着就是不懂规矩,没有家教。
老夫人倒是摆摆手,连连说:“坐下,坐下,莫要拘礼。”
她说着,便率先坐下,又命人为杨元淑也搬了小马扎,一群人皆坐定。
老夫人这才开始闲话家常似的地说起当今陛下是明君,前日里,恩准淑妃回家省亲,给了杨氏无上荣光。另外,淑妃回家省亲,除了选杨氏淑女匹配三皇子外,还一并恩赐下一些缺漏。这些缺漏虽算不得要职,但好歹是给杨氏儿郎一些施展才华的机会,他日总归是可有出头之日。
她说到此处,江承紫倒是心中一亮,想起昨日这老太婆说的话,暗想:这老婆子一大早将他们找来,又说这番话,莫不是要留一个官位空缺给杨清让,开个小恩放他们母子三人离开这田庄?只不过,杨清让太小,即便是世袭也不到年岁。
她兀自想着,杨王氏已趁老夫人言语停顿之时,说:“这倒是极好,杨氏先祖庇佑。”
杨王氏语气不咸不淡,说起这场面话亦是端庄得体。一说完后,她依旧低眉垂首端坐在小马扎上,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
杨王氏都这般谨慎,杨清让与江承紫当然不会不识趣地插嘴,也端坐在一旁,一幅很有家教的样子。
老夫人则是连连叹息几声,才语气沉重地说:“自西汉开始,杨氏千年基业,累世公卿。却到我们手里落魄,实在是无言见祖先。”
“老夫人,莫要自责。杨氏千年,亦是沉沉浮浮。一个家族,亦如同一个人,人生际遇,本是如此。况且,我们经历了隋朝的璀璨,自然要在新朝迎接璀璨后的落寞。”杨恭仁语气平静地劝说老夫人。
江承紫听闻这一番言论,不由得抬头看看那主位上头发全白的老者。
前日里,因为彼此还算敌对,针锋相对之下,她从自己的角度去看这老者,只觉得这老者冷酷、迂腐、不懂变通,万分讨厌。
而今,彼此不再你死我活,换了角度来看,杨恭仁这一番就事论事的言论,足可见他这些年官场沉浮,对人生世事看得透侧,年岁与阅历让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智者。
江承紫在一瞬间对此人刮目相看,甚至颇有好感。只不过她想到历史上的杨恭仁在贞观时,并没有活几年,心里很是感慨。
老夫人却是板了一张脸,不悦地扫了杨恭仁一眼,说:“若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杨氏振兴之职谁来承担?堂堂一个家主,在晚辈面前,说话越发没轻没重。”
杨恭仁被斥责,面色不然好看,却也不敢对自家母亲发作,只得颓然坐到主位上,三缄其口。
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屋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引起屋檐下风铃在叮当脆响。江承紫明显感觉屋内的这种沉默正化作一股低气压在屋子里来回地转啊转。
过了许久,老夫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叹息一声说:“罢了,今日算是一家人私下会面,是我太计较。”
“老夫人心系杨氏,自是处处严格要求,作为晚辈,严师之下,获益匪浅。”杨元淑声音柔柔,一字一句都是拍马溜须的高境界。
原本就厌恶她的江承紫,此刻更没来由地厌恶。在江承紫看来,杨元淑这种人就是上学时候,那种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各种装可怜装柔弱使唤人的那种贱人,俗称绿茶婊。
“元淑知书达理,人又聪颖貌美,实则是杨氏之福。”杨老夫人话锋一转,从杨氏千年基业,就说到杨元淑身上来了。
“元淑多谢老夫人夸奖。”杨元淑立刻就跪地行了稽首大礼。
这两人一唱一和,江承紫觉得超恶心。不过,她恶心归恶心,心里却还是跟着杨老夫人话在认真分析她这一番话到底目的为何。
她我还在一边恶心,一边分析。老夫人已将杨元淑扶起,立刻就夸奖杨元淑自小就聪颖漂亮,学富五车,小小年纪才学就超越许多人,最主要的是知书达理,聪颖听话。
老夫人说到“听话”二字时,语气有些重,像是刻意强调。
江承紫先前一直在分析老夫人的目的,这会儿听这两个字,顿时就低眉哂笑,心如明镜。
老夫人自小生在望族兰陵萧氏,出嫁之后,又在弘农杨氏,见的都是宅门内斗的各路妖蛾子,早就历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能不知杨元淑是个什么货色?此时,她还将这女人夸上天,也不过是夸给他们这些人听的罢了。
之所以夸给他们这些人听,江承紫认为,无非就是想说这女人各方面的条件,尤其是听话这方面,是最适合跟三皇子联姻的。
那么,接下来,这老夫人定然要说联姻之事。
江承紫此刻心如明镜。果然,老夫人铺垫一番,停顿片刻,便是话锋一转,说杨氏千年基业,累世公卿,短短不可败在此番,败在我们这几辈的手中。
“我们定然尽心竭力。”杨元淑立马附和,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杨清让与江承紫作为晚辈,也不得不起身表一下决心。
老夫人作抬袖抚泪状,一时间,似乎感动得老泪纵横,十分激动地说:“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坐,坐。”
三人谢过老夫人,一一落座。老夫人这才说:“杨氏子弟就该这般齐心。”
“是。”三人亦齐声回答。
老夫人这才说到淑妃省亲,最大的事就是为三皇子选杨氏淑女为正妃,匹配三皇子。但淑妃也是爱子心切,选妃之前,先要看了各位的生辰贴。前日里,观王房祖宅里的姐姐妹妹们的生辰贴都给淑妃过目,淑妃请了李淳风一并前来,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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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生辰贴,一一都否了,让杨氏再拿寄养别处,或者别房的淑女生辰贴去瞧瞧,若是没个合适的,这事也不好办。
“因此,老夫人此番让阿芝将生辰贴交上去,实际是,是让她”杨王氏十分惊喜的模样。
江承紫知晓自家老娘心跟明镜儿似的,这会儿的惊喜定然是装的。她也不能是个木头人,这个时候,定然要有所表现。所以,她在杨王氏惊喜的时候,立刻作出害羞的模样,说:“阿娘,你莫胡说,我才不嫁什么皇子。我要与阿娘一处。”
“傻阿芝,与皇家联姻,这是杨氏的锦绣前程。若是你能跟皇家联姻,也算是为杨氏尽一份绵薄之力。”杨王氏还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杨清让也是傻乎乎的在一旁打趣,说:“阿芝,我自小在祖宅时,可听闻那三皇子打小就聪颖,英武不凡呢。”
“那也是道听途说,总之,不理你们。”她一脸娇羞的模样。
上辈子一辈子没撒过娇,没露过女儿家这种娇羞态。如今在这里做戏,居然是做全套啊。江承紫心中感慨万千。
老夫人冷眼看他们娘三人发疯,心里只讽刺太没眼力劲儿了,亏得方才还做了那么多铺垫。不行,不能让这三人继续发疯,否则,再等片刻,她都没办法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出口了。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说:“你三人且坐下。”
杨王氏母子三人,这才落座,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眼角眉梢都还露出喜气。江承紫可不认为自家老娘不懂老夫人的话,但此时她唇角那笑意那竭力憋住的笑。
啧啧,自家老娘演技真是登峰造极!江承紫将视线从自家老娘脸上回来,不由得扫了杨元淑一眼。那女子虽然一脸平静,但看向江承紫时的眸光却像是在看可怜虫似的。
去你大爷的,贱|人!江承紫在心中腹诽。想到自家男神以后就要被这绿茶婊霸占,心里像是吞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恶心。不过,好在历史上,男神好像不太待见杨氏这位,而是更喜欢另一位妃子萧氏。
想到此处,江承紫有一种恶俗的幸灾乐祸的心理,若非是这种场合,就凭她那性格,估计会对杨元淑来个意味不明的“呵呵呵”嘲讽一下。
“九丫头的生辰贴拿去让淑妃选一选是不假。但九丫头自小在田庄长大,人虽聪颖漂亮,但到底礼数不够,且性子野一些。若是入了高门大户,还好一点。但若是在皇家,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甚至给杨氏带来灭顶之灾。杨王氏,你作为九丫头的母亲,想必也想她安平吧。”老夫人缓缓地说,还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杨王氏先前竭力忍住的笑来不及褪去,就凝在唇边,整张脸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她瞧着老夫人,而后咬咬嘴唇说:“是,作为母亲,只望儿女安平。”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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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去处
老夫人很满意地点点头,说:“所以,杨氏不能浪这一次机会,亦不能随便找个嫁到三皇子府上,即便淑妃真抽中阿芝,也不能是阿芝去。你得要明白。”
她说完,又看了看杨元淑。杨元淑立刻低下头作娇羞状。
杨王氏是不是装的,老夫人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无论是谁的帖子合了三皇子李恪的八字,嫁给李恪的人都是杨元淑,她是杨氏共同选出的代表。而别人作为杨氏的一份子,就不要逼逼地瞎闹。
“罪妇明白。”杨王氏低眉垂首,语气落寞地回答。
“莫要提罪妇一词。那事就此揭过,以后,你还是杨氏六老爷的正房夫人。”老夫人缓缓地说。算是锤了杨王氏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间接给杨王氏许诺若是此事成了,他们一家子安分守己的话,杨氏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多谢老夫人。”杨王氏从小马扎上噗通就跪在地上,哽咽地说,“多谢老夫人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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