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你很勇敢,说了实话。”老夫人很满意。
江承紫谢了夸奖之恩,继续说:“我的五色石,生辰贴,若是能帮到杨氏哪怕一丝一毫,这也是我的荣幸。然如今,因祖母的到来,我大兄与阿娘处境不太平。阿芝就斗胆向祖母讨个人情,希望祖母能如之前所言,给大兄以机会。”
“我便如你所愿。杨氏此番正有一个官位空缺,你一家便可去上任。至于以后前途,便看你们造化。”杨老夫人掂量了片刻,只觉得这女娃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心里便想罢了,若这女娃真有本事,就能翻身回来,否则一辈子都在那凄楚之地,再无前途可言。
人生际遇,全在造化!老夫人信奉这个道理。
江承紫谢了恩,便又拿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封给杨元淑的回信。大约是说她觉得越发不安,倘若元淑阿姐梦中所见成为事实,便是百姓之祸。所以,她冒死托了长安的小杨公子带了这预言设法能投递于当今陛下。
之后,她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脖颈上的锦囊,将那颗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石头拿出来摊在掌心里。
我既然不能拥有,也不能让别人抢夺去。如何才能将此石头弄碎呢?
江承紫心中盘算着将之弄碎。正在这时,耳畔响起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极其危险的声音,她本能一躲避,就看到一支箭破空而来,向老夫人直直飞去。
老夫人吓得直直后退,江承紫瞅准这个好机会,飞奔向前,将手忙脚乱的老夫人往旁边一拉,才算远离那一支箭。她将老夫人拉到里间,大声喊:“来人,来人,有刺客。”
屋外是护卫手忙脚乱的声音,丫鬟、杨元淑、杨恭仁都进来陪着老夫人。
“刺客在何处?”杨恭仁问。
“那支箭”江承紫指了指,看了看可能的狙击方位,便说,“那个方向。”
果然,她话音刚落,院落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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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有个黑衣人手持弓箭,如同一只夜鸟极快地纵身跳跃几番,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边厢老夫人吓得惊魂未定,那边厢江承紫在心里感谢了这刺客的祖宗十八代,就差要为这刺客供奉一个长生牌位。她正在焦急地想对策时,这刺客的一支箭,简直是久旱逢甘霖,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江承紫跟随一群护卫,撒丫子就去追刺客去了,还仗着地形熟悉,一直在给杨云指可能的地方。还别说,根据江承紫的指示,杨云他们一行人对那刺客是紧追不放。
江承紫像是脱缰的野狗也是一阵撒欢,等她跑得差不多了,找了个青石头,直接砸向了那个五色石。
原本以为要一些劲儿,却不料一青石下去,这五色石应声而碎。瞬间发出强烈的白光,照得江承紫不由得闭上眼,她不由得连连后退,在感觉光线暗淡一番后,她才睁开眼睛,看到方才那地方,五色石只剩下一堆粉末。
护卫不知出了何事,便匆匆跑来,看到江承紫蹲坐在身边哭得十分伤心。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们面对一个女童的哭泣,束手无策。杨云上前询问,江承紫才抽抽搭搭地说刚才摔了一跤,五色石掉出来,她正要去捡起来,那刺客窜出来要抢。她与刺客争抢中,不料这五色石竟被那贼人拿石头砸碎了。
“呜呜”她拖长了声音哭泣。
护卫们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禀报了老夫人。老夫人也是惊魂未定,想着那丫头貌似相救,便也就安慰一番,让她不必伤怀,早些回去休息。
江承紫呜呜抹泪,回了自家院落,只简单地说前院遭遇刺客,老夫人差点遇害,混乱之中,五色石碎了。
杨王氏吓了一跳,颇为担忧。
“阿娘,早些睡。莫要担忧,我冒死救了老夫人,她答应给大兄明路。”她缓缓地说。
杨王氏更是惊讶得不得了,一直要询问。江承紫不想说话,便说累了,明日再细细来分析。她说完,便打水洗了脚,摸索着躺上床。
她刚坐在床边,还没躺下,就发现床上有个人。
其实床上有个人,这并不是最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最让她诧异的是她在外间吹了灯摸索着进来的,但她竟然看见了床上躺的那个人正是救命恩人杨宸啊。此刻,这个家伙身着夜行衣,正躺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唇边有一抹隐忍的坏笑。
屋外没有月亮,也没有路灯,屋内也没点油灯。可是居然看得这样清楚。江承紫顿时觉得这太诡异了。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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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杨宸来了
没有月亮,没有路灯,屋内也没点灯。光线暗淡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承紫从外间走了进来。起初,她因为疲累不曾在意。这时,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杨宸居然在坏笑时,她猛然惊觉,方才自己从外间走进来,如同白日里一般,对那些物品看得清清楚楚。
换句话说,她发现自己的视力具有夜视功能。
这是怎么回事?从前可不具备这种能力。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砸碎的五色石发出的强光或者具有某种神奇的辐射作用,致使她的眼睛具有夜视功能。
想到此来,江承紫又担心又兴奋。担心的是这辐射作用不知对身体害处大不大。另外,这辐射作用下,这夜视功能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自己还有没有别的能力。
兴奋的是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的玄幻科幻小说、电视剧、电影,如今自己真拥有超能力了,未来的生活就会不一样,说不定还真能帮到自己的男神。
这些真是光想想就觉得异常兴奋的事!
江承紫在这思绪起伏中,兴奋战胜了那一丁点担忧,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扫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杨宸。那小子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笑,眉目里略略有惊讶。
她低头竭力憋住笑,咳嗽一声,问:“在人家床上躺够了么?”
她这话一出,立马就观察杨宸的反应。那家伙果然是惊讶得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哎,听你呼吸,你也没睡着。却为何不答话?”她又问。
“你知道床上有人?”他隔了好一会儿,问了句废话。
江承紫坐在床边靠在床头,得意地说:“这是我的房间,若我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那以后,我不得分分钟被歹人算计了去?”
杨宸一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尽管他身手不错,身姿轻盈,但还是让江承紫这旧木床嘎嘎作响。
“你这是要拆了我这床么?”江承紫问,看到杨宸无声地吐了吐舌头。她以为他要说个抱歉什么的,他却又换了一副地痞无赖的神情,懒懒地说:“拆了才好,引了动静来,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嘿嘿”
“你若这般污人清白。却是硬生生逼迫我以头抢地,保清白?”江承紫撇嘴问,忍不住又去看他反应。
他神情一怔,盘腿端坐,叹息一声说:“你这人便是开不起玩笑。莫说我不会这般对你,即便会,你嫁与我,却也不会亏待你。”
她看他那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蓦然想起那日他在洛水里救她起来时,问“你可认得我”。那么,或者杨敏芝身上的秘密,这个男孩也是知情之人。
她自顾自地想,思绪飘飞。他却耐不住两人间的沉默,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生气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摇头,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见。
“这样就好。”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生气地问,“你这小娘子却太不知人心险恶。自家闺房来了陌生男子,却也不知避嫌,亦不知危险么?”
“你会伤害我么?”江承紫玩心四起,想着逗一逗这个男孩。
杨宸一怔,眉头一蹙,很不悦地教训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至亲,也可能会因各种利益突然下狠手,何况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你认识我么?了解我么?”
“难道一发现有人,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手就不危险?”江承紫反问他。
他一愣,陷入思索,片刻后,又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发现有人,不知对方深浅,你就该不动神色走出去,寻求别人的帮助。而不是这样大胆,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他神情语气认真,江承紫倒是不忍心再逗他,便说:“多谢阁下教诲。可,这人若不是你,我便也不会与你说这么多,更不会在这里了。”
“啊?”他十分震惊地叫了一声,随后压低声音问,“你知我是谁?”
“当然。”江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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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很笃定地回答。
“可伸手不见五指”他很疑惑。
“但我一走进屋内就闻见你身上的气息。我这屋内可没这样好的熏衣香。”她说。事实上,她还真闻到似有若无的熏衣香,跟当日的杨宸身上的熏衣香一模一样。
“我,我换了衣服的。”他争辩,脸上却是傻乎乎的暗笑。
这家伙在乐什么?
江承紫瞧了瞧,便说:“总是会留下的。”
“你,你鼻子很灵。”他有些激动,神情语气都很高兴。不过,随后这家伙就冷静下来,问,“那你且说说我是谁?我看看你是否认错?”
江承紫掩面一笑,说:“我对救命恩人,可不会认错。是吧,杨小公子。”
她笑着回答,他眼角眉梢听闻这个答案,全是忍不住的笑。
“我起先,是想吓吓你,却没想到你鼻子这样灵,却没想到你竟然”他声音越发小了,到这句话的最后,几乎都是不好意思的自言自语:“竟然记得我身上的气息。”
他倒是害羞起来,江承紫也咬着唇,忽然觉得这气氛很是暧昧。
你大爷的,才十多岁出头的小娃子,咋就样暧昧了?
她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却已恢复如常,不甘心地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么?”
“有啊,有很多话要问你呢。”江承紫回答,尔后靠在床上,懒懒地说,“比如,我想问你不是回长安了么?如何短短几日,你又来了?又比如,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先前我家闹刺客可跟你有关?”
她一口气问了一堆,他却是笑了,说:“你问一堆,让我如何回答?”
“那就干脆别回答,把想对我说的,告诉我就是了。”江承紫还是看着他,越发觉得这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一种莫可名状的英贵之气。并且他那干净的眸子里似乎怀满满的疼惜。
他在疼惜我?
江承紫蹙了眉,想到知道杨敏芝身上的秘密,却又不敢直接问。她暗想:以后跟这人多接触,也许逐渐就能搞清楚杨敏芝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了。
(上班时间,见缝插针,第一更)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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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他的理想
杨宸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你所言极是。若是你来问,有些问题我未必回答,还是我告诉你好了。”
“嗯。我也这么认为。”江承紫看着眼前的男孩,总觉得似乎在很久远很久远的以前就见过似的。先前,她穿越而来,被他救起时,因人不清醒,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可此时仔细看来,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细微的神情,那些微小的动作,竟都像是早就熟悉似的。
江承紫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该是那样,甚至他发怒时的表情,她都能想象得出。
难道是方才那五色石被砸碎之后的辐射里,不仅仅包含夜视能力,还包含了感知能力?
她兀自思索,杨宸却是转动着明亮黝黑的眸子,自言自语地说:“从哪里说起好呢?”
“就从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说起好了。”江承紫听闻,便随口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他“哦”了一声,又很严肃认真地组织一番措辞,才说:“我母亲让我速速回长安,有要事。我急忙回到长安,却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处理好了。”
他顿了顿,江承紫就很有礼貌地“嗯”一声,以便于主讲之人有勇气与动力继续讲下去。
杨宸果然很是高兴,继续说:“我处理好事务,想到那暗害你的地痞流氓还没抓住,怕你有危险。便快马加鞭来了此地,却不料”
江承紫心中一暖,他却再度停顿,神情忽然变得很凝重,略略咬了咬嘴唇,神情里似乎有怒气。
他没说话,江承紫却恍然大悟:“咦?难道你就是长安杨氏?”
“嗯。我是。”他很从容地回答,而后又问“你如何知晓?”
江承紫便回答:“下午,你派来人来找杨恭仁时,我就在院落里。偶尔听闻长安杨氏,我还纳闷是何人。”
“哼,你却就不想是我么?”杨宸语气神情似有些生气。
江承紫嘿嘿笑,说:“我也有想过是你,可你在长安有急事,这才短短几日”
“长安再有天大的事,也与我无关。若不是我父亲非得要我陪同我母亲回娘家一趟。我才不去呢。”他撇撇嘴,一副傲气小男孩的模样,那表情模样惹得江承紫吃吃地笑。
“你笑啥?我说的事实呢。”他不悦地说。
江承紫还是轻笑,摇摇头,宠溺地说:“我是笑你,小孩子似的,好任性。”
“我不是小孩子。”他忽然很严肃认真地说。
“你就比一般小孩子长得高些。看那脸,却是小孩子,还不承认。”江承紫吃吃笑。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人。”他一本正经地强调。
江承紫原本想来一句“莫非你已经”什么的话打趣一下,终觉得自己现在身份是小女孩,要矜持天真纯洁,而对方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自己若用前世里跟那群流氓发小开玩笑的语气,始终是有亵渎之嫌疑。所以,她便是丢了一句:“嗨,你们小男孩都不愿承认事实。”
“说了我不是小孩,我是男人。小孩是什么都不懂,只想着别人庇护,而我早已开始庇护我在乎的人。”杨宸再一次强调,神情语气都很凝重。
江承紫看他模样,想到他可能身处关系复杂、危机四伏的世家大族,怕也遇见过不少可怖的事,竟是无比的心疼。
他见她没说话,便是喊了她一声,江承紫一瞬间似有错觉,他喊的是“阿紫”,不是“阿芝”。
“你喊我什么?”她问。
“你我是朋友,不该喊你名字么?难道在这私底下,我还喊你九姑娘?”他反问,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捉弄的语气,压低声音说,“其实,喊你娘子也可。”
“你若在胡扯,我便喊人了。”她沉声道。
“那正好,我在你房里,众人若知晓,你便是我的。”他原本是在逗她,但说到最后一句时,那语气便坚定得很。
江承紫只听得心噗噗地跳,竟然慌乱得不得了。她现在唯一庆幸的不是白日里,他看不见她的窘态。茫茫夜色成为最好的掩饰,她便快速平静下来。
“怎了?又不高兴?”他见她没说话,便是紧张地问。
“是呢。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却偏要说此等话。”她嘟了嘴撒娇,奶声奶气的,倒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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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好听。
杨宸面上轻笑,语气却是一本正经地问:“你焉知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瞧得见他的神情,便知他在逗趣自己,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语气坚定地说:“阿芝,我对于自己执着的东西,也会巧取豪夺,不择手段。”
他神情认真得有些吓人。明明是个十来岁的男孩,但这一瞬间,那神情目光却像是历经世事沧桑。
江承紫暗心疼:古代世家大族的孩子真可怜啊。小小年纪就要面对尔虞我诈,学会勾心斗角,把所有孩童该有的快乐与天性全部割舍。她想到前世里,自家堂哥江承佑像杨宸这么大时,还在到处闯祸,拿开水浇居委会大妈养的鸡冠花什么的。
相比较而言,那个时空的孩子,即便是世家子弟也要幸福地多。
“若非必要,莫要执着。人世间,不适合的执着,总是会让自己受苦。”她越发心疼他,死来想起,也只找出了这么一句合适的话。
他落寞地笑了笑,说:“有时,若无某些执着,此生也了无意义。”
江承紫只觉这家伙固执,便也不多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便只是叹息说:“总之,人生在世,莫要委屈自己。执念太过,迷失方向。”
他乖巧地“嗯”了一声,随后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理想似的,郑重其事地说:“此生,便想成为强者,能护得住我想要守护之人。”
“嗨,不错的理想。但还是不要太苦了自己。”江承紫像是鼓励小孩子似的。
“好。”他脆生生地答应。
江承紫这才发现对话这么久,她想知道的情况,他却是一个都没说。这样下去不行啊,还得要自己发问才行。所以,她率先问了第一个问题。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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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会护着你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这发音不太标准啊,即便是现在的官话洛阳话,你这阿芝也喊得像是在喊阿紫似的?”
他听她这样问,整个人一怔,随后垂了眸,才勉强笑了笑,反问:“是么?”
“是啊?”江承紫很笃定地说。她方才听他叫几次“阿芝”,都觉得眼前的男孩在叫“阿紫”。
“嗯,我出生在太原,后来又去了长安,带了点太原与长安的口音。发音不准呢。”他回答。
江承紫腹诽:编,继续编。当老娘是文盲么?你别的发音都准确,唯独“阿芝”两个字喊发音不准?不过,既然这家伙不想说,她也不继续询问。随后,她便问他到此几日了,如何没第一时间来庄子里。
他则是一一回答,说长安那边的事虽小,但陪母亲回娘家祖宅祭拜却是容不得马虎。母族都看着母亲与他,他不好脱身。父亲知他不是个听话的,为确保他不会在回外祖母家的路上中途溜走,把他的护卫都调走。也因此,他陪母亲祭拜完母族先祖,才开溜。所以,今日接近晌午时分才带两个亲信乔装前来,却不料一来这里,就发现此处并不寻常。
“先是陈盘子已去了大半条命,被杨氏移交官府。而杨氏家主杨恭仁却亲自来这里。我怕你有危险,正要出手,哼”他说到此处,神情却是凶狠。
江承紫吓了一跳,杨恭仁要暗害她时,似乎是张嘉来拜见杨恭仁,顺路提亲来着。
那么,这小子神情里这样浓重的杀意,难道是对河东张氏的张嘉么?江承紫虽然这样怀疑,但却没有傻乎乎地问,她只是低声一句:“咋了?”
“无事。”他轻描淡写两个字,将此事揭过,摆明不想继续此话题。
江承紫也是识趣之人,便“哦”了一声,只随他转话题。
他见她不追问,神情明显放松,便说:“我今日发帖见弘农观王房家主,主要是告诉他,你是他重要之人,切莫可怠慢。那么,他们万事都要掂量掂量。”
江承紫想这长安杨氏到底什么来头,为何历史上完全没有,而杨恭仁明显还很给这个小家伙面子?而先前杨王氏又分析这小子或者说的是假名。但若是假名,杨恭仁又怎么会去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呢?另外,他外婆家又是哪一家?
她心中疑问万千,却觉得问人家长安杨氏是哪一家很不礼貌。她便只是“嗯”一声,以表示在听。
“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他又轻描淡写地说。
江承紫对这句话却没办法轻描淡写地对待。
也许,他这样帮自己,只是因为一些自己不知的原因。但江承紫上上下下地审视杨敏芝以及杨王氏、杨清让等人,却发现不出一一丝一毫的特别之处,甚至发掘不出一点点有益于这个男孩的地方。
那么,无论如何,一个人不计较利益来帮忙,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一份莫大的恩情。
所以,她此时,很郑重其事地说谢谢。
“不要光说谢谢。若真要谢谢,以后报答我啊。”他原本是很正经在说一件事,江承紫也很郑重其事,他却忽然语气贱兮兮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承紫瞧了瞧,这家伙的神情摆明就是逗趣她,把她对恩人那一点点的尊敬瞬间就荡没了。她嘟哝着“哼”了一声,便不理他的逗趣,只问那老太婆那边的刺客跟他是否有关系。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无论如何,你是我朋友,我总不得让你吃亏啊。”
他虽没正面承认,但所言表明那刺客就是他派的,或者就是他。而他的目的,不是真要杨老夫人的命,只是为了帮她划出一条生路,让杨老夫人也欠她一份儿救命之恩。
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知道让老夫人欠她的情比杀了莱夫人更好。这家伙看来来头真不简单。
她前世里虽自诩揣度人心,玩阴谋阳谋也算高手。但如他这般大时,她到底还是鲁莽少女。
江承紫心里起伏,一方面是觉得这小子还真算不上小孩,就算是成年的男子也未必有他看得深远;另一方面,江承紫想到他在庇护自己,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的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
此时,她甚至觉得这一场穿越的遭遇,很是不错。
他却见她不说话,便又说:“她欠了你的情,终是不好意思对你立刻下手。”
“多谢。”她说。
他呵呵笑,也不对此说什么,只语气平常地说:“我原本想立刻就走,但又想见你一面。不过,那老太婆拉拉杂杂,甚是厌烦,我便兀自在你这屋里休息,等你回来。”
她“哦”了一声,便问:“杨公子来此,是否还有别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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