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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你也是杨氏!”他不甘心地指出。
“我先前就说过,六房其实可以不用回弘农这一趟,径直去长安的。”江承紫又强调。
好吧!
杨恭仁真的无言以对了。
江承紫看他模样,两手一摊,说:“所以,凡事强不过一个理字。如今,大伯父理清楚了,想必也是想清楚了。”
还理字!!
哪一次,不是歪理,却偏生让人无法反驳,还觉得特正确。
杨恭仁不由得扶额,只觉得头疼。
“大伯父还是不清楚么?要不,我长话短说,给你再说一遍?”江承紫语气充满关心。
“不,不用说,我明白了。”杨恭仁连连摆手。
江承紫叹息一声继续说:“大伯父,不是我说你,你这模样瞧着,就是个不明白的。”
“我明白,我这就去见蜀王。”杨恭仁倏然起身,他真的有些受不了跟这女娃谈这些勾勾绕绕的阴谋阳谋了。谈得真让人心塞。一方面觉得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她,另一方面又让自己觉得不如个十来岁的女童,简直白活了。
“不急啊。蜀王有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大伯父还是坐在这里,好好听我说一番才是。”江承紫朗声说。
随后,从随身携带的编竹腰篓中的瓷瓶里取出桂花红茶,说:“再喝一壶茶,将蜀王的意思传达给大伯父,也不枉你我父女缘分一场。”
这丫头这会儿还谈感情,又挖了什么陷阱啊?
杨恭仁心里腹诽,越发觉得这女娃指不定连当今那位都能算进去了。这一瞬间,杨恭仁忽然等不及想把这女娃丢到长安去,让那帮自己自以为是的也头疼头疼。
“蜀王的意思是?”杨恭仁问。
一问完,他就想抽自己几巴掌。明知山有虎还不得不上山,这感觉真苦逼啊!
偏生径直问了,这女娃还慢吞吞地泡茶。泡好了红茶,端了给他,还偏生不直接说,而是说什么隋末天下大乱的事。
她跟酒楼说书的似的,说什么隋末各家豪强纷纷起兵,打得鸡飞狗跳烟尘横飞。但无论怎么打,谁做皇帝,那都是自家人。但是外邦突厥来时,打着的两帮都要停战对外,这就好比一家人,兄弟罅隙,即便是持刀相向,也顶多是家事;若是,其中一个兄弟勾结了仇家暗害家里的兄弟,无论暗害成功与否,这个人都注定被家族唾弃咒骂除名。
“大伯父,一个被家族丢弃之人,没有家族庇护之人,你觉得能走多远?”江承紫说到此处反问。
“过街之鼠,人人喊打。”他叹息一声。
“先前,豪门联盟怎么闹,怎么玩,只要没玩出格,朝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就是自家兄弟在内斗,玩吧,玩吧,不要出格,谁理你。可若是勾结外族,不论影响大小,都是重罪。”江承紫非常严肃地说。
“我知道。”杨恭仁回答。
“将士们浴血奋战,辛苦戍边,才将敌人拒之门外。所有胆敢勾结外地者,人人得而诛之。”江承紫朗声说。仿若回到在部队里的年代,所有的兄弟们都是这样的信仰。
“因此,杨氏危矣。我实话跟你说吧,此番陛下让我回来妥帖处理,陛下也是早知道了。”杨恭仁觉得这女娃知道得不少,也懒得在藏着这种事了。
江承紫一听,手一凝,松了一口气,说:“大伯父,此乃大喜,大幸呀。”
“何喜?何幸?”杨恭仁很是疑惑。
“这是一个最坏的时刻,也是一个最好的时刻。”江承紫笑着回答,举起茶杯说,“大伯父,来,我们干一杯。”

第四百七十九章蓝图
杨恭仁不明所以,见这女娃高兴得很,便觉得此事怕真是有什么大学问在里面。于是,他机械地拿起茶杯,将杯中红茶一饮而尽。
入口的甘醇,扑入喉鼻的是桂花的甜香,继而,唇齿之间,也竟是回甘,久久弥散。他竟恍然想到初见安平的那一年,满满的日子都是这种幸福的滋味。
当年初见,不知身份,没有计算,一路畅谈,心意相许。至于后来的种种,他略略一想,就觉得满嘴的芳醇都成了苦涩。
“阿芝,你方才何意?”杨恭仁放下那红茶杯子,住满心的难过,径直询问。
“就凭老夫人所做作为,换做任何人都可将杨氏一族直接灭掉。旁人也说不得是冤案。”江承紫将手中茶杯放下。
“你所言很有道理,陛下是有意放杨氏一马。”杨恭仁点头说。
江承紫笑了笑,说:“当今那位确实是个聪敏之人,世家豪强复杂且根深蒂固。一座堡垒坚不可摧,却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杨恭仁听到这话,猛然一凛,低声说:“阿芝,此话莫乱说,只是陛下给我们机会而已。”
江承紫点头笑着说:“阿芝了然。”
“你既了然,便知此番在此停留,是为了拯救杨氏。”杨恭仁说。
江承紫一边斟茶,一边摇头,说:“大伯父,你是朝廷重臣,陛下让你拯救杨氏,清理杨氏内部,便真的如此?”
杨恭仁一杯茶在手,猛然一惊,仔细瞧着这女童,内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阿芝,你认为陛下还有别的说法?”杨恭仁问。
“我方才说了,这是一个最坏时刻,也是一个最好的时刻。如今,杨氏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这千年望族,也就止步于此了。然而,幸运的是的陛下愿意给杨氏一个机会,因此,这就是杨氏最好的时刻,建功立业的大机会。”江承紫笑着说。
“阿芝说笑,杨氏如今戴罪之身,能够处理好杨氏琐事已是大幸。”杨恭仁叹息。
“不。大伯父,突厥之所以作妖得很,敢于攻打大唐,还敢于派人来大唐国境内与世家联系,起因在何处?你可想过?”江承紫说着,将手中茶杯放下,又拿了几个茶杯摆放起来。
突厥这几年作妖得很,自然是因为隋帝幼孙与萧后在他们那里避乱。突厥对长安与大唐如此熟悉,也定然是有间者的功劳。
“你是说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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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恭仁蹙眉。
他当然知道萧后在突厥,炀帝幼孙也在那边。但当年炀帝又不是死于李家之手,隋朝覆灭也是宇文家族的手笔,萧后孤苦无依,最后被突厥的义成公主接走了。
江承紫摇摇头,说:“不。萧后是皇室公主,又是萧氏嫡女,是前朝贤后,爱民如子。其名声甚好,哪能是作妖之人?”
杨恭仁顿时明白这女童的意思:即便萧后就是作妖之人,都不能让她是作妖之人。
“那阿芝的意思?”杨恭仁还是想听听这女童的分析。
江承紫却是继续说:“萧后是当今淑妃的生母,蜀王的外祖母。这一层来讲,萧后与蜀王也不愿萧后是那作妖之人。再者,当今陛下当年可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正义之师。如今善待前朝流落在异族的皇室才是正道。第三,正因为当今陛下不是乱臣贼子,萧后与炀帝幼孙以及前朝的遗老遗少们又怎么会记恨李唐,做出作妖的事呢?”
杨恭仁听这分析连连点头,说:“阿芝分析得说。不过萧后与炀帝幼孙在突厥,如今与突厥虽有盟约,但却不曾提到萧后。如今,我们怕也有心无力。”
“大伯父,这么复杂的事自然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啊。”江承紫耸耸肩,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阿芝,你就直接与大伯父说了吧。我今日已这般与你坦诚,便是诚心与你们合作。”杨恭仁叹息一声。他戎马生涯、官场沉浮了大半辈子,如今却只觉得这见识与能力还不如这小女童,心里总是有点疙疙瘩瘩的情愫。
他总觉得再这么一问一答下去,自己这信心就要被摧毁了,以后做什么都得做不下去了。于是,他索性径直询问。
江承紫一愣,随后说:“既然伯父这样讲,我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阿芝以为先前突厥从陇山小道忽然来袭,对时机与地形把握之准,令人咋舌。朝廷对这件事肯定重视。大约也是因为这件事,这才顺藤摸瓜将萧氏、杨氏与突厥的联系给挖了出来。陛下对这件事肯定是愤怒的,但如何处理这件事,这就值得商榷。”
杨恭仁点头,说:“我先前也分析过,陛下为何突然将目光放在这件事上,必然也是前年那事给闹得。当时,长安危在旦夕。而后来陛下给予我那些密信,包括我自己截获的密信足以将整个杨氏给端个干干净净了。”
杨恭仁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写在丝绢上的密信递给江承紫。江承紫毫不客气,接过来瞧了瞧,写的文字却不认识,便嘟着嘴说:“我不认得这文字。”
“这是突厥文字。”杨恭仁将那一封拿过来,拿出下面一封,说,“这封就是以萧后的名义写的,是萧氏一族特有的文字。”
江承紫将信件叠放整齐,交给杨恭仁,说自己年幼,见识浅薄,让杨恭仁在与蜀王会谈时再给蜀王看。
杨恭仁略尴尬,却还是应了声“好”,然后将信件揣入怀中,便问:“阿芝,你对陛下的做法如何解读?”
“我觉得陛下是聪明人,既然有实质的证据在手,让然要谋求利益最大化。”江承紫一脸严肃。
“不错。”这想法与杨恭仁先前的分析不谋而合,“最厉害的谋略者,总是想着最大化利益。”
“对。这种把柄,至少可以让杨氏与萧氏从内部来重创世家。这一次,长老会的所做作为,怕也跟这有关吧?”江承紫笑着猜测。先前他一直想不透长老会为何会突然倒戈,后来知晓杨老夫人的举动,现在又知晓李世民对杨恭仁的宽容与仁慈,她陡然明白长老会的人会对旧贵族联盟突然倒戈只因为杨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他们必须要保住杨氏。
“是。”杨恭仁坦诚,随即也说,“但长老会只知老夫人与突厥通信一事被陛下知晓,陛下给我们杨氏一个机会。”
“大伯父这功劳可大了。”江承紫哈哈笑。
“阿芝说笑,若非你与蜀王推波助澜,哪能得到这样的效果。”杨恭仁摆摆手。
江承紫也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便不再说什么谦虚的言辞,只说当下。
“如今,这后续一事,我想我们若是能说老夫人将计就计,探听清楚了突厥方面的虚实。原来那义成公主昔年是杨素与宇文一族培养的人,嫁入突厥并非简单的公主联姻。后值天下大乱,义成公主接走萧后与炀帝幼孙也并非出自内心念旧,而是早有所图。”江承紫这样开了一个头。
杨恭仁心领神会,接下来就说:“如今,已证实义成公主软禁了炀帝幼孙与萧后,假借萧后之名派人潜入中原,想要动用昔年人脉,妄图颠覆大唐。”
江承紫点点头,说:“不仅如此,她还借身份便利,联络昔年同僚,同时给突厥首领吹枕边风,怂恿突厥问鼎中原。其心可诛!”
“极好。”杨恭仁听到此来,已明了这女童为何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了。他不禁一拍桌子,喊道:“极好,极好。”
这真是极好的。
自从李世民亲自召见他到今日,他只觉得乌云压顶,喘不过气来,像是在走钢丝似的。今日经这女童一番分析,他顿觉乌云消散,天地好清明。
“既然大伯父亦认为此法可行,那如何让这义成公主背锅之事,就请大伯父多多心了。届时,若是操作得当,我大唐攻打突厥,也是师出有名。再者,还可迎回前朝萧后以及隋帝幼孙,这自然是得民心之大事。”江承紫笑道。
自此,她终于觉得这件事可这般圆满解决,于是索性将自己这一番思量的蓝图都摆出来给杨恭仁。至于如何实现这蓝图,她觉得杨恭仁这样的老狐狸定然于此道。
“好,极好。”杨恭仁激动得不由连连赞叹,瞧着眼前眉眼安静的女童,内心感慨万千。
“既然大伯父认为极好,那具体实施操作一事,就有劳大伯父。这些,阿芝实在不擅长。”江承紫站起身来,对杨恭仁盈盈一拜。
杨恭仁心情很好,哈哈一笑,道:“这些事,放着我来即可。”
“有劳大伯父。”江承紫再度拜了拜。
“阿芝,我们是一家人。杨氏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这一次,你也瞧见了各房的态度。”杨恭仁敛起笑,很严肃地说。
江承紫觉得自己要说的已经说了,不想与这他过多谈论什么一家人的话,便说:“我瞧见了,这是杨氏之福。然而,家族里可能还有别的潜伏者。此事,还请大伯父心。”
“这是自然。”杨恭仁点头。
“那阿芝告退。”江承紫再度拜了拜,不等杨恭仁说话,就朗声呼唤阿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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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进来拾茶具。
阿碧与冬梅径直进来,江承紫则是走出屋外,瞧见那玉兰花树下的秋月,被捆在树下,头发凌乱,一双眼死死瞪着江承紫。
江承紫讽刺一笑,别开眼,对站在一旁的青湮说:“辛苦你了!”
“冬梅为我揉了手,不辛苦。”青湮腼腆地笑,安静如同一株兰花。
江承紫抬头看天,春日的天空碧蓝,日光照着满园的玉兰花,甚为美好。
“走吧。”江承紫对三位少女说。
三人应了声,一并走出了老夫人的院落。冬梅迫不及待低声问:“姑娘,事情可解决了?”
“嗯,差不多。回去准备准备,过几天,我们也上长安。”江承紫心情颇好。
冬梅小孩子心性,对长安大都市自是特别向往,前几月就念叨着,如今终于要启程。顿时就拉着阿碧高兴起来,说:“阿碧姐姐,我们终于要上长安啦。”
“是的。”阿碧谨慎地瞧了瞧江承紫。
“想高兴就高兴吧。”江承紫说。
“是。”阿碧应了一声,也是高兴起来。自从上次太过活跃,被江承紫罚了之后,阿碧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担心自家姑娘不带自己上长安,将自己发卖了什么的。
如今,姑娘这摆明是要将自己一起带上,阿碧一颗心放下,眼眶湿润,别过脸看着前方在落花小径上蹦的冬梅。
江承紫算是解决了这一桩事,但她却丝毫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更不可能百分百信任杨恭仁。
这世间,真正能百分百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是她在从前的实战中,留下的心理态度。
那些狡猾的敌人会以各种面目出现,使用各种手段,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三十六计包罗万象,每一件都不可小觑。
而所谓的队友、合作者,在某些时候也可能成为致命的敌人。因此,即便对于合作者,她都习惯性保持着一丝丝的怀疑。
因此,在三个少女很开心的时候,江承紫只是平缓地走在花径小路上,凝神静气地听着来自四周细微的声音。
“那几人招了吗?”有粗犷的中年男子在问。
“嘴紧得很,咬死不说。”一名嗓音沙哑的公鸭嗓子男人回答。
“继续审讯,留一口气即可。”那中年男子吩咐。
“可,可他们毕竟是知名僧道。”那公鸭嗓男子有些为难。
中年男子冷笑:“你真是越发不晓事了。出家人乃方外之人,怎么可能做暗杀的勾当?这些显然是假僧道,可明白?”
“方才是属下糊涂。”那公鸭嗓的男子回答。
“好好办事。这些胆敢算计杨氏的人渣,必定好好审。最好把我教给你的那些审讯手段都拿出来用用。”那中年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阴鸷,听起来让人在这四月天里也觉得汗涔涔的。
看来是杨恭仁的人在审讯那些僧道。这些敢来动千年望族杨氏,敢来动名满天下的她,就该不得好死。这些人阴鸷也好,凶狠也罢,就不关她的事。
因此,江承紫略略放松,不在去捕捉那些细微的声音,只与阿碧三人一并闲庭信步在这院落里看花开热烈,听冬梅叽叽喳喳地在说上长安后要做什么做什么。
第四百八十章以为
四月天,日光甚好。
江承紫去老夫人的院落一趟,一探虚实之下,机缘巧合,与杨恭仁一番长谈,算是解了目前困境的第一步。至于之后的变幻,她也没有底。
而且,她现在更忧心的是朝廷里的事。那柳范对李恪的弹劾,或者不仅仅是弹劾本身这么简单。
想到这弹劾一事,江承紫眉头轻蹙。
冬梅还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在说上了长安,定然要去瞧瞧长安的东市西市,听说长安的东市西市上有各种各样的好货品。
阿碧只是轻笑,青湮作为医者,则更喜欢看这一路上花圃里种植的药物。
“阿碧姐姐,你不想去么?”冬梅觉得无趣,便径直问阿碧。
“我们上长安,可不是去玩的。”阿碧轻声回答。
“我知道,我也不是去玩的。”冬梅嘟囔着嘴。她可是有远大抱负之人,要成功功夫高强之人,成为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像柴将军的夫人那般驰骋沙场,保护姑娘,保护国家。
“不过,东市西市很是闻名,届时,我们初到长安,府邸里肯定有很多物品要采买。你可央着九姑娘放你出去瞧瞧。”阿碧又说。
冬梅眼睛一亮,便去瞧自家主子,问:“姑娘,可否?”
江承紫兀自在想心事,根本没听见两位婢女所言,这会儿是一愣,问:“什么?”
“婢子是问姑娘,上了长安,府邸里采买物品,我可否跟着去瞧瞧?以前婢子听人说长安的西市东市特别繁华。”冬梅脆生生地说。
“自然可以。”江承紫回思绪,笑着回答。
“呀,真的呀。那平康坊,婢子也能去瞧瞧么?”冬梅特别兴奋。
江承紫扶额,阿碧脸色尴尬,青湮因在看那些花圃没注意冬梅所言便没什么反应。
“谁跟你说的平康坊?”江承紫问。
“柴公子跟奴婢说的。他说平康坊里的女子跳舞特别好。说有女子能在人的手掌上起舞,跳的什么惊鸿舞。婢子就特别想不明白,怎么样瘦弱的女子才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啊。”冬梅越说越兴奋。
果然是柴令武,上次就在杨氏六房给一群婢女讲解长安女子的酥胸服饰。一群小丫头听得羞涩无比,却又在认真在那里听。后来,小九气冲冲地来告诉她。
她去制止柴令武。
柴令武还语重心长地说:“阿芝妹妹啊,咱们以后要引领长安潮流,就得知晓这长安的风土人情。这女子的衣着服饰也是该了解的。”
她扶额,不语。
柴令武讪讪笑着说“玩笑,玩笑”,然后蹦去杨清让那边寻吃的了。
“能在手掌上跳舞的是有病的。”青湮以医者的专业素养,非常严肃认真地回答了冬梅的问题。
“啊?真的?”冬梅一听这答案,很是不相信。
“是。能在手掌上跳舞者,定然形容小,身轻如燕,这需要有意减少吃食。但健康人即便减少吃食,也不会轻盈到手掌上跳惊鸿舞的地步。只有侏儒病症者,可以在手掌上跳舞。”青湮分析了一番。
冬梅一听这样浪漫的事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忽然就没了兴致,摆摆手说:“柴公子真是骗人,说得多好的,原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546
来是个得病的。”
“当然,也不尽然是得病的。”青湮又说。
恹恹的冬梅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神,问:“青湮姐姐的意思是说还是有可能在掌上跳惊鸿舞的人?”
“是。”青湮说这话的时候,眸光看向江承紫。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又敛起眸光,回答,“轻功很好的人。”
青湮是见识过江承紫轻功的人。之前,王大夫给杨舒越去毒,有一味药要及时采摘,又生在悬崖峭壁。江承紫就带着小九与青湮去采药。当时,那药的位置连小九都没有办法,但时间稍纵即逝,杨舒越等不起。
江承紫没办法,便轻轻一跃,如同蝴蝶轻盈在花间来去,将那悬崖峭壁上的铁皮石斛采摘上来。
青湮与小九当时就呆了。
“保密。”江承紫说。
青湮与小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方才,青湮从医者的角度想那在手掌里跳惊鸿舞的人可能是侏儒,但她忽然看到江承紫,想到那惊世骇俗的轻功,就觉得如果是九姑娘这样的,定然也能在手掌上跳惊鸿舞的。
“轻功?真的有轻功吗?我听大郎君的教习师父说,这轻功是有的,但没有说书人说得那么玄乎。可若要在掌心里跳惊鸿舞,那得要如何玄乎的轻功呀。”冬梅连珠炮似的询问。
“空穴不来风。有这种传言,那定然也是有的吧。”青湮回答。
阿碧也点点头,冬梅却已经在憧憬了。
“啧啧,那平康坊里真是卧虎藏龙,有此等高人。到时候,定然要去瞧瞧。”冬梅自顾自地说。
江承紫无语,也不好解释平康坊是个什么地方。
正在这时,巷子口那边有人疾步而来。冬梅也是听出来,顿时就闭了嘴,警觉地瞧着那巷子口。
来人疾步而来,倏然就转过了巷子口,却是一袭灰色圆领胡服的舒敏。
“九姑娘。”舒敏一见到江承紫,立马就拱手行礼。
“你走得这样急,可有什么事?”江承紫见到疾跑而来的舒敏,心里立马就慌了。她快步上前,顾不得什么礼仪,非常急切地询问舒敏。
舒敏此人,性子慢,做事稳妥,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定不会有这般风风火火的举动。
“是。”舒敏回答。
“是蜀王?他,他今晨不是安排人护送我堂兄上长安么?”江承紫问得平静,但那话语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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