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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唉,将军的伤病是夫人的心病。若是将军能治好,夫人当然高兴了。”阿青回答。
“只是,不妥。”先前那婆子叹息一声。
“什么?”阿青一边问,又一边吩咐旁人添柴。
“揽月小筑是夫人的院子呀。一个小公子住进去,总是不妥。”那婆子回答。
“是呢。就是不住客房,也该住三位公子的院子。”阿青也觉得不妥。
两位婆子虽然八卦,但也不敢妄自议论主人家,便猜测一二,就不敢继续猜测了。继而转了话题,闲聊上巳节时长安水边的那些贵族女子这是个顶个的漂亮。
江承紫没心思继续听这两位闲聊,便继续捕捉周遭的声音。可是将军府真是太安静了,除了各种鼾声与鼻息声,便剩下这两个值夜婆子在聊家长里短的各种八卦。
江承紫听得无趣,便拉了被子翻身睡觉。刚睡下,边听见秦叔宝在咳嗽。秦夫人着急地喊:“三郎。”
秦叔宝咳嗽了两声,道:“抱歉,阿英,我吵醒你了。”
“我本没熟睡。”秦夫人低声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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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不要紧么?要不我去拿药?”
“不必,今日与阿芝一席话,我豁然开朗,如今只觉得好了许多。”秦叔宝温和地说,“再者,那太极以及吐纳之法,真人浑身通泰宁静,心境澄明。”
“真有这样大的效果?”秦夫人好奇地问。
秦叔宝轻笑,说:“这真乃神奇之法。今日,我听阿旺说起孙先生与你说的话,想着你得了这好法门,这忍不住就能笑出声来。”
“你呀!”秦叔宝语气宠溺。
“我怎么了?你陪我太少,你得尽力活着,陪着我看尽这人间的风景。”秦夫人娇嗔地说。
“好,我明日就入朝请辞。”秦叔宝轻笑。
“你在家呆久了,倒是糊涂了,明日是休旬假。”秦夫人说。
秦叔宝一听,叹息一声:“我当真在家呆久了,竟是忘了明日是休旬。”
秦夫人听这一声叹息,心又是一紧,不悦地说:“看来你还是放不下。”
“阿英,你莫要胡闹,我是真放下了。”秦叔宝声音越发温柔。
“哼,休息了,我瞧你今夜睡眠,便知你有无骗我。”秦夫人娇嗔。
秦叔宝温和地笑了几声,说:“好,我定然睡得好。”
“睡吧。”秦夫人催促。
秦叔宝忽然又询问她与杨氏阿芝的谈话。江承紫不由得竖起耳朵来听,想听一听这秦叔宝夫妇到底是敌是友,对李恪被弹劾的事件又是怎样的态度。
秦夫人原本要睡下,听到秦叔宝说这事,便是叹息一声。
秦叔宝略微着急,问:“这侧妃一事可有说通了?小孩子再聪颖,于情事一道,还总会颠扑不破。”
“这事三言两语,便说清了。这不是个钻牛角尖的孩子,我估计她来了长安,李恪被弹劾的事一旦被摆平。这孩子自有主张,毕竟萧氏一门当年也有算计当今那位之嫌。”秦夫人言语中对江承紫颇为赞赏。
“你既与她说了这等旧事,就不知她能理解多少。”秦叔宝叹息。
秦夫人倒是很看好江承紫,颇为乐观地劝秦叔宝:“三郎,你莫要担忧。她对外宣称师承仙者,即便不是真的师承仙者,也是弘农杨氏培养的人。弘农杨氏的族学可是闻名南北古今呀。依我看,她对朝堂军事对人心的谋算,不比那几位差。”
“真的?”秦叔宝颇为讶异。
“是。”秦夫人很笃定。
“如此,她看得透,那这事于她就不会成为心魔。”秦叔宝松了一口气。
秦夫人却又说:“这丫头很厉害。我怕”
秦夫人说到此处便停住了,秦叔宝低声问:“有何事情?”
“我怕以她的性格与能力,不会乖乖留在将军府让蜀王一人孤军奋战。”秦夫人叹息。
“可蜀王这件事其实质,她能看清么?”秦叔宝又叹息一声。
“我只略说一句,她已明了。而且,她还说出了三个我看来的不可能。我当时还奉劝她不要小孩子气。可是,我这一路走回来,一直在琢磨在这事。这女娃能提出‘神农计划’,能帮朝廷建立格物院,能悄无声息低调地将陇佑道的祸患解除一半,又能在弘农杨氏拨乱反正,她说的这事,怕不是孩子气的话。”秦夫人认认真真地说。
秦叔宝听得好奇,便也追问起来。秦夫人便将江承紫先前说到以除却三个边患其中一个为蜀王拨乱反正。
秦夫人说完,便问:“三郎,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女娃不懂军事,说得太天真了?”
“吐浑谷,突厥,梁师都!这确实是奇招,运作好了。蜀王非但无错,全然功勋。这女娃,还,真敢想啊!”秦叔宝啧啧赞叹。
“三郎,你也魔怔了。这,这怎么可能?如今,他们都还在想办法,还在练兵。李靖,李绩,就连柴绍都还在为这些事抓破脑袋。”秦夫人说。
“你也说了,杨氏阿芝不是一般人,弘农杨氏也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即便现在是秦王府亲信们联手笼的天下,那些名门望族手中所拥有的物件怕都是我们想不到的。”秦叔宝说。
“你如此说,也是对。”秦夫人不想多想。她于军事实在不在行,她这些年研习军事,完全是因为要跟夫君并肩作战,要时刻护在夫君身边。
“看来,明日,我还得再见一见这女娃。”秦叔宝说。
“见过再说吧,你该歇息了。”秦夫人提议。尔后,两人絮叨说了片刻的话,便不再有声息。”
江承紫等了许久,秦琼夫妇不再说话,她才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下来,便不由得想到许多年后,自己与李恪在一起的情景。她想:也该是像秦琼夫妇这样温暖安宁吧。
想到李恪,江承紫渐起的睡意,又瞬间没有了。她不由得翻身起来,抱着略带桃花香的被子想:这一刻,他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念自己?
从前,潇洒沉静的女子在暮春的深夜,在万籁俱寂里,也这样缠绵悱恻地想念起心底的那个人来。睡意全无,江承紫便把与他暖暖的点点滴滴都拿出来在记忆里过了一遍。越温习这些美好的细节便越发觉得温暖幸福。
到后来,江承紫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若非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将军府的动静打断了她温习甜蜜,她估摸着还得翻来覆去地温习她与李恪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
江承紫本来沉静在美好的回忆里,但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将军府,而后又折转身来,在将军府的西南侧入府。
江承紫非常警觉,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拿好武器。那些衣物武器都是在睡前整齐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这一直是她作为军人的习惯,即便是魂穿千载,也不曾改变。
因有这习惯,她的应对非常之快。
那人落入将军府内,脚步非常轻。江承紫起先以为是李恪,但仔细一听,便知晓不是李恪。因为李恪的各种脚步声,甚至是李恪身形掠过时发出的声音,她都烂熟于耳。
来人是个瘦削的陌生人,风走巽位,风速二级,此番约莫在七百米开外,以极快的速度往揽月小筑来。看来,此人的目标就是她。
江承紫在心里对来人做出了判断。同时,她不想惊扰将军府里这些老弱残兵,更不想打扰爷爷和父亲的偶像休息。
所以,她亦快速出了揽月小筑,向这来人的方向前去。
两人的速度都极快,于是在相遇在一处轩榭台的假山旁。轩榭旁树影婆娑,将军府的下人便在这里置了一盏路灯。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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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处相遇,两人都蒙着脸,都是一袭的黑衣劲装。对方瞧着突然出现的江承紫,脚步一顿。几乎是同时,他便拔出短剑直指着江承紫。
江承紫蒙了脸,背着路灯灯光,手中握紧了格斗刃,与那人相距十米左右。若要杀掉那人,只需一套动作即可。
但来人是敌是友,抑或是否是将军府的人,都不清楚,她不能贸然出手。
两人对峙良久,彼此都没换姿势。那人瞧着眼前这瘦削幼小的身形,似乎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他终于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你是何人?”
他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江承紫依旧听得出这是个声音干净的年轻男子,而且这男子没掩饰声音。这,分明就是熟人。
他夜探将军府,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江承紫一颗心提起来,想起先前秦夫人说过,将军府门可罗雀,也没什么好防备的。她也疏于打理,这内里到底暗藏了多少家的势力,她也没去查过。也许,等到大将军的伤好了,她会将那些暗桩棋子一一揪出来的。
是了,将军府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么,作为严密监视将军府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不知将军府今日有异样呢!
第五百一十六章深夜来人
江承紫站在原地,在琢磨是该叙旧呢,还是恶战一场,将之赶出将军府。
大约由于她穿的是紧身夜行服,这身形让对方觉得甚为熟悉,那人在看了片刻,又压低声音,问:“阿芝,是你么?”
这一次,他指名道姓,看来有**分笃定她的身份。
果然是熟人啊!
江承紫内心叹息,但依旧没有动,只是握紧格斗刃瞧着对面的男子。对面的男子手中还握着短剑,但姿势气势已不是方才初见时那般充满杀气。
“阿芝。”他又喊,语气颇为急切。
江承紫颇为踌躇,不知该与之相认,探一探长安的局势,探一探长孙无忌的态度;还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杨氏阿芝。
对面那人见她如同一尊泥塑雕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心里似乎着急起来,连忙上前几步。江承紫看他往前走,也连忙往后退。
“你,你莫怕,我是重光。”他站定,还剑入鞘,伸手摆了摆,示意她不要往后退,而且还自报家门。
唉,果然是长孙!
现在他自报家门,自己又该如何?
江承紫依旧很犹豫。她非常纠结。一方面,她很想知晓长孙集团是如何运作李恪这件事的;另一方面,她又知晓这长孙不是等闲之人,秦夫人今晚也说过长孙无忌的这些儿子们,最厉害的其实是没有一官半职的老三长孙。
若是贸然暴露身份,或者就是与虎谋皮。
“我是重光。”他又低声强调。
不,绝对不能冒险去谋此人。如今,她秘密入长安,还涉及李恪。若是暴露于人前,弘农杨氏那边的**阵或者就会失效,那些想要对付李恪的人会有所警觉。
想到此来,江承紫猛然觉得自己方才不清醒,在这里浪太多的时间。现在必须要撒丫子走人,凭自己的速度,他定然是追不上的。
江承紫正要撒丫子走人,只听得极其轻微的声息,便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来。
又是谁?
长孙也觉察到有人来了,他短剑出鞘,还未来得及躲避。有灰衣道袍的男子站在旁边的假山之上,面上是半截面具。
江承紫看到那面具,心里一动,想起初见李恪所扮的阿念。那时,他也带着半截银色面具。
“拿到了阵图,还不快走,更待何时?”那人瞧着江承紫说,手中拿着一支竹笛。
这声音颇为沧桑,倒不是阿念的声音,江承紫略失望。
“你带着阵图快走,我来对付此人。”那人一边对江承紫说,一边长笛在手,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那长笛赫然是一柄长剑。
云破月出,春夜风起,吹起衣袂飘飘。那人长剑指着长孙,冷笑:“想要阵图,先过我这关。”
“是么?”长孙冷声问,短剑在手。
“你还不走?”那人又催促江承紫。
江承紫还一脸懵逼,这出现的人又是什么人,听声音不是阿念,看身形也不阿念,就连风里带的这气息也不是阿念。
此人不是阿念,提到什么阵图,难道是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同伙么?但不管是何种情况,如今不仅能脱身,还能让长孙误认为她是入将军府偷盗的贼人,这真是好时机。
因此,她一言不发,径直掠过后院,从将军府后院的高墙跳出去。将军府后面并不是大路,而是一条小巷子。
唐长安城是由纵横三十八条主干道分割成的坊。日落之后,街上不允许人走动,有夜巡之人来回巡街。若有人胆敢挑战宵禁制度,自有牢狱等着。
而被主干道分割出的坊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小区,每个小区又有各自的小巷子。日落之后,坊门会下锁,禁止任何人出入。但坊内的小巷子就变成了夜市的商业街了。
但这坊的情况只限于普通的长安市民小区,而高档住宅小区内有巡守,这种可能扰民的夜市就很少。像秦叔宝此番的宅子靠近皇城,算是高档住宅区了。
因此,这里日落之后就静悄悄的,鲜少有人在外面走动。
江承紫此番刚从将军府跳出来,落入将军府后面的小巷子,忽然就发现这条僻静的小巷子里潜伏着好几个人。
因为江承紫速度太快又太悄无声息,她落到小巷子里时,那些黑衣蒙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喂,你们干嘛的?”她地喊了一声。
那些人顿时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瞧见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蒙面人就那么站在小巷子中间,还专门站在月光里。
不专业,这人太不专业了,不知是哪一家的。
这七八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想,随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拔出刀来,以有什么危险。
“你们干嘛的?”江承紫先前走得太急,没想到这将军府周围竟然还有这些蛇虫鼠蚁。不过,她现在遇见了,总是要打探个一二。
那些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懵逼的状况。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伙的,但任务都是奉命在这将军府周围潜伏监视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起初,第一个监视者在这里呆了七八天,然后有一天他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了第二个监视者。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看着对方黑黢黢的眼睛,拔刀对着对方。
第一个监视者问:“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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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第二个监视者回答。
“看啥?”第一个监视者问。
第二个监视者看了看将军府的高墙,问:“你呢?”
“也看看。”第一个监视者说。
两人对视许久,然后很有默契地刀入鞘。自此后,两人无声无息地拉开距离,在这将军府附近看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尔后的一年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批人,不约而同都是来将军府周围看看的。
然后,互不相识,彼此瞧不见彼此容貌的这一批人每天晚上就在这将军府外看着。有时候,他们彼此也瞧瞧彼此,有人曾心生过这样百无聊赖的任务,是不是该跟身边这些人聊一聊天。比如聊一聊待遇什么的。然而,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们都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尽管一年了,他们没有彼此聊过一句。
过完年后,这里的人数到了八个人,彼此没有聊天,但彼此看身形都熟悉了,有时候会略略点点头。这里俨然成了他们的办公场所。
他们很是懈怠,甚至有人拿了靠垫在这后巷里的青石板上坐着,身边还有茶壶,是从黑市上淘来的茶叶,据说是杨氏九姑娘亲自做的。
不过,他们虽然很懈怠,但听觉很敏锐,不至于有人来到他们身后,还没一点的警觉。
可事实却是这个身形瘦小的人来到了他们身后,就在离他们一丈开外的地方,他们一群人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更讽刺地是这家伙还出声提醒他们。
士可杀不可辱啊!
这群在这里探听将军府消息的黑衣人又不约而同地想。
“你们干嘛的?”江承紫看他们面面相觑,便又问了一句。
“看看。”其中一人没好气地回答。
“哦,怎么不进去看看?”江承紫很好奇这群黑衣人在这里猫着做啥,如果是打探消息,这夜深人静不正好去里面看个究竟么?
“这,似乎是个傻子,不知是哪一家的。”有个黑衣人忍不住嘀咕。
但是这傻子的功夫应该很高!别的黑衣人没有说出口,只在心中默默地接了这一句。
“我问你们话呢。”江承紫问,心里又有些着急。怕长孙跟那人结束缠斗,那她就不好脱身了。
“你懂不懂规矩啊?”又有黑衣人忍不住出声。说实话,他真的没办法忍受这新来的白痴,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也不知这是哪一家的,武功很高,这脑子却是有问题的。嗯,由此推断,这人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入流的人物,因为会派这么个脑子有病的人来这里监视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啥规矩?”江承紫不解地问。心中却已在盘算将这八个黑衣人掠走一个,逼问一番,方为上策。在此停留太久,终究不妥。
不过,到底掠走哪一个呢?
江承紫不禁认真打量起这八个人来。
“规矩,规矩就是,我怎么跟你说呢?”那被问的黑衣人忽然觉得这规矩真不好表达。
“规矩就是心知肚明,莫要说废话。”另一个黑衣人表达能力显然要胜一筹。
“哦。”江承紫也觉得在这里说话,似乎并不是上上策。
“既知晓规矩,甭管你是哪一家,一边待着去。”那人以老人的姿态教训起新人来。
原来这真不是一家。
江承紫心中大,刚才她看他们面面相觑,貌合神离的样子,就觉得这些人不是一伙的。现如今,她算是明白这八个人恐怕都是来自不同的家族。呵呵哒,这将军府表面上门庭冷落鞍马稀,实际上,大伙儿还是很重视老秦嘛。
江承紫兀自心中反讽一番,然后就确定了要抓走的对象。那时靠在墙边的一个瘦小个子的黑衣人。江承紫觉得既然是抓个来问话,那就要省省力气,抓个最瘦的就行。
第五百一十七章是谁
于是,江承紫站了片刻,在对方还在琢磨她的动向,很是懵逼的时候,忽然一跃而上。她抓住那最瘦的人用力一扯,手腕上的丝带径直就将她的手系了个贼扣子。旁边几个人大惊,不约而同地喊:“大胆,你要作甚?”
“你这不合规矩。”有人喊。
这些逗比啊!
江承紫内心鄙夷,却也懒得与他们说话,只将那人抓在手里,几个纵身出了坊墙。
“这,这是谁家的?”剩下的七人觉得方才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禀告此事?”另一人提议。
“是啊,情况紧急。”众人纷纷附和,然后作了鸟兽散。将军府的后巷恢复了宁静。
过了一会儿,这后巷的尽头缓缓转过一人,一袭道袍飘飘,银质的面具反着月光,像是传说中的仙人。他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巷子,想到那女娃刚才的举动,不由得扶额笑了笑。
不过,她也太任性了,这是长安城,可不是晋原县那般几乎没守备。这长安城就是巡夜的都是好手。她还敢抓人出去。
她似乎比前世更大胆,更猖獗!
他在后巷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去瞧瞧,得这家伙搅得长安城鸡飞狗跳。于是,趁着月色入云,他迅速隐没在长安春日的夜色中,去寻找她的踪迹。
而将军府内,所有人都在熟睡,好像外面的事跟将军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幽深冷清的将军府似乎是这长安城的一座孤岛。
然而,这孤岛的主人却醒着。白日里,因那女娃的一番话语,他思前想后,觉得能力有限,也亏欠阿英太多,便有心放下。然后,那女娃又给予他那样妙的调息静心方法,他忽然觉得趁此机会彻底放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好好睡了一觉。黄昏时分,孙思邈来问诊,他也是委婉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孙思邈的情况,他从王谢那里知晓一二。虽是神仙般的妙手回春之人,却也身不由己。
他不怪孙思邈在给他治疗伤病时没有全力以赴,他理解一位老人对子孙的庇佑,也理解他不能全力以赴救治病人的难过。
这番,他对孙思邈说了自己的想法,孙思邈松了一口气。这个决定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对与之相关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份儿轻松。
孙思邈高兴地走了,王谢这个小娃娃讶异他的决定,陪他下了棋,留下来吃了晚饭,就在将军府住下了。
对于王谢这小娃,他不想去追究他的过往,追究他的身世,他是打从心底喜欢这小娃。
总之,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用了饭后,他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云霞,唇边露出一抹笑,尔后他站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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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前看着窗外院子里疯长的野草,想着待身子好一些,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阿英喜欢的花树。
总之,在这一个寻常的春日黄昏,但他从来没有如此开心。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他想起那女孩一双明亮的眼睛,隐隐觉得或者在离任之前该做些什么吧?
只是应该吗?即便要做,可是怎么做呢?他再不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
他伸出的手凝在空中,片刻后徐徐放下。于是,他有了心事。
后来,他躺到床上,凝神静气,使用太极的吐纳方法理顺身上的气,又吃了孙思邈开的新药。孙思邈今日很高兴,说他的身子大有好转,得要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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