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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打不开空间,江承紫起床摸索到衣柜里看看红薯和马铃薯还在,就关好衣柜,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承紫就起床在院里跑了几圈,又打了一套太极。杨王氏也只没觉稀奇,只当她真是在永无岛上跟着师父每日里学习的功课。
只是杨清让跑来瞧了瞧,问了一些问题。江承紫看出他想学,便邀请他一起练习。杨清让也不推辞,就与江承紫一并在院落里打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大唐不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朝代,文臣武将都能建功立业。因此,杨王氏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练武有什么不妥帖,也就任随兄妹俩在院子里练拳。她自己则是做了早饭。
说是早饭,其实就是一人一碗汤,汤里有几颗小米,一把青菜叶子,一人一小块干硬的烙饼。大约是因为江承紫大病初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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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那一碗比较浓稠一些。
江承紫虽然嘴刁,但此时也由不得她挑剔,一张口将这不咸不淡的一碗汤喝了,狠狠地咬了半块烙饼,肚子总算没之前那种饿得恶心的感觉了。
也是此时,她更加想念她的红薯与马铃薯,恨不得立马就能获满满,烤几个红薯解馋。因此,她一吃完饭就往后院查看红薯滕苗的情况。
她刚进去,就看到阿翠从后院走出来,提了个篮子,应该是喂鸡来了。看到她,眸子里闪过几丝狠辣的光芒。
江承紫没理会,径直走到花圃里一看,红薯滕苗居然被拔了丢在一旁的鸡窝里。
这花圃被拦着,鸡根本进不来,定然是人为。江承紫气得牙痒痒,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她立马将鸡窝里剩的那一小根滕苗抢救出来,踢了几只鸡愤恨地回了自己的院落,从房间里拿了一个破瓦罐种到廊檐下。
“阿芝,你这是做啥?”杨清让拿着竹简走出来。
“大兄,是一种珍贵的花。你平素帮我照看一番,得野狗野鸡践踏了。”她说着,又浇了一些水。
“这内院哪里来的野狗野鸡。野鸟倒是有,我替你照看就是。”杨清让笑了。
江承紫心里满满的怒火,正琢磨如何拾阿翠那个贱人,云珠就回来了。一进屋,倒了一大碗水,狠狠灌下,才回答了杨王氏的话:“六夫人,我未能见到老夫人,祖宅那边出大事了。”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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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淑妃省亲
杨王氏一听,眉头一蹙,压低声音问:“何事?”
“据闻皇上下旨,特许淑妃回祖宅省亲。”云珠也压低了声音。
杨王氏听闻,脸色大变,略略思索,拿着手帕掩了嘴,很狐疑地自语:“淑妃省亲?”
“是,此事千真万确。”云珠显得十分激动。
江承紫倒是听得一头雾水,她抓破脑袋也没想出历史上李世民的哪个妃子出自弘农杨氏。
在她的印象里,弘农杨氏在唐朝并不显赫,甚至说已开始没落。他们是高门大户的士族豪强联盟首领,与长孙无忌为首的军事新贵在朝堂内外形成对峙,明争暗斗。
至于李世民的后宫这里,杨氏千挑万选送进去的一个武媚,也是不得李世民的欢喜,好不容易勾搭了李治,才成就了第一个女皇。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这个时空根本就不是自己熟知的唐朝?
江承紫理不出头绪,就在一旁认真听。
杨王氏在屋里来回踱了四五次,才终于坐下来,缓缓地说:“淑妃乃前朝公主,因八字克父克母,才被寄养在杨氏,本不是杨氏族人,昔年照顾她的人早已不在。照理说,她与如今杨氏一族的人没多深的情感。再者,她一个前朝亡国公主作为当今陛下的淑妃,理应低调!如今却如何突然衣锦还乡要省亲?”
前朝公主!
江承紫的心猛然一震,若这个杨淑妃是前朝公主。那么,她应该就是李世民第三子李恪的生母。
想到李恪,江承紫的心微微像是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都是心疼。前世里,她英姿飒爽的干练女子,对于什么明星偶像一概嗤之以鼻。但读历史时,泱泱中华几千的历史,一读到他,便是千回百转的心疼与遗憾。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他那样英武不凡的英雄,若是为帝,那大唐该是怎样的辉煌啊。
有几次,她也曾与几个酷爱历史的同学论起此事。别人却只说她是着了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一个庶出的皇子,又有前朝的血统,纵使他有惊天之才,也不可能成为帝王。
“我是说,若他为帝。”她强调。
“他不可能为帝。甚至无论如何低调,他都不可能活着,这是政治。”有人很笃定地说。
“我知道,我是说可能。”她继续强调。
那人扫了她一眼,说:“这是无意义的,他是庶出。”
她不语,心里还是想:若是他为帝
他一个作古了那么久的人,凭借历史文献里的只言片语,就这样无端地成了江承紫一想起就心疼的人。久而久之,他成了江承紫心底最深的隐秘,成了一片开在心底里柔软的白月光。
她从不曾想会有朝一日,穿越千年的时光,离他这样近。
前些日子,当她得知这是唐朝,也曾偷偷窃喜。但想着自己的处境,还是觉得自己脚踏实地打好基础才是上上策。
就算要帮他,也得要先有实力。
“夫人,云珠也不明白,但我听闻淑妃此次不仅仅是省亲,最主要是为三皇子订亲。”云珠的话语打断了江承紫的思绪。她一怔,想起历史上李恪的第一任妃子似乎正是出自弘农杨氏,貌似是杨雄之弟的孙女。那么,这一次省亲是要定下那个女子么?
江承紫想到此处,没来由的就觉得烦躁。
“订亲?”杨王氏惊叫一声,顿时恍然大悟,说,“看来杨氏又要被重用了。”
“夫人,三皇子不过庶出,就算淑妃省亲是杨氏殊荣,可去年大老爷才被职。这如何能看出杨氏又要被重用了?”云珠不明所以。
此刻的杨王氏脸上却全是看透一切的神情,说:“云珠,我好歹出自范阳王氏,虽自小不在祖宅长大。但这天下士族,我却还是知道一二。至于这帝王之术,不就平衡二字么?”
云珠还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江承紫却已对这杨王氏刮目相看。
这之前,她以为杨王氏只是一个懦弱没见识的妇人。因爱女心切,把好端端一个六夫人变成一个田庄婆子可欺的落魄者,还白白连累了儿子的前程。
但看她刚分析淑妃省亲,一针见血,哪里还是纯良无害不谙世事的柔弱妇人呢。
“阿娘之意,天下初定,若无压制功臣之人,主人就控制不住局面。”一直在一旁不言语的杨清让缓缓地开口,神情模样一点都不像十二岁的孩子。
云珠平素虽然表现聪敏,但到底不过是个丫鬟,这会儿经过两人点拨,才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一开年,皇帝就选天下名门淑媛入宫为妃,与天下名门交好。这选妃之事才尘埃落定,就开始为几个皇子定亲了。原来这订亲是稳定人心,制衡功臣用的啊。”
杨王氏扫了她一眼,说:“这只得是我们主仆几人私底下说说,若是别人知道,私下论及皇家,便是大罪,云珠平素要谨慎些。”
云珠扑闪着大眼睛,说:“夫人放心,云珠知道分寸。”
杨王氏点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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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乏了,需要休息。
杨清让率先站起来,正要行礼,云珠却连忙说:“夫人,还有一事,那淑妃此次为三皇子订亲,说是选杨氏淑女,但却又要先合生辰帖。因此,各房都上交了生辰帖到宗祠里。”
杨王氏眸色一沉,随即轻笑,说:“淑妃还真厉害。”
这回,不仅仅是云珠,就是杨清让与江承紫也听不明白了,一头雾水地看着杨王氏。杨王氏却是轻笑一声,说:“如果说猜测没错,这送到宗祠里的生辰帖不会有一个合的。”
云珠、杨清让、江承紫还是不明白,杨王氏也不解释,只说乏了要休息,就将他们都赶出去,关门之前还叮嘱这件事谁也不能提起。
三人面面相觑,待杨王氏关了门,才一并离去。
云珠刚出了西厢,王婆子就喊她去帮忙做饭。杨清让则要去整理水利方面的书籍,也是告辞。偌大的院子就剩了江承紫一个人。
日光盛大,她蹲在廊檐下看着红薯苗,又瞧了瞧脖颈间没什么变化的石头,总想起李恪要选妃,心里一阵阵莫名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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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谁家少年足风流
男神要订婚了,心情略略沮丧;小白兔老娘瞬间露出腹黑的狐狸尾巴,让江承紫觉得周围处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一不留神就能一口把人吃得骨头不剩。
以后要处处小心,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她看到厨房那边冒出的炊烟,想着这几日吃得清汤寡水,比狗食还糟糕,就觉得在吃这件事上,不能低调啊。再这么吃上几顿,不用别人迫害,她自己都想动手把自己掐死了。
所以,她跑到后院杂物间,找了一只篮子,一把镰刀,从后院翻墙溜出田庄,准备去弄野菜野味改善生活。
刚翻出墙往前走几步,江承紫就停住了。因为她就看到一个身穿淡青直裰、裹着灰布逍遥巾的少年就坐在面前的杏花树上。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部轮廓分明,鼻子很挺,薄唇凤眼,眸子晶亮。他一手扶着杏花树枝,坐在杏花枝头。周围杏花怒放,粉粉嫩嫩层层叠叠,铺排如云朵,像是一幅油画最华美盛大的背景。儒雅的少年就在漫天的杏花里格外鲜明。
她抬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瞧她,唇边浮起清浅的笑意,如同薄雾里的晨风。
“你好。”他率先开口,声音沉静清澈,语气里带着笑意,露出整排洁白的牙齿,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江承紫觉得那种情愫好像叫惊喜,而且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有热泪盈眶的嫌疑。
“此乃杨氏田庄私人园林,郎君难道不知?”江承紫组织了一下措辞,来了一句很客套的话。
少年似乎心情很好,看了看周遭,说:“我知此举实在冒昧,但途经此地,见此处杏花盛放如云,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江承紫心里哂笑:这种谎话也能编造,你看花就看花,上树作啥?树上那个位置可是观察杨氏田庄的最好位置了,能将大半个杨氏田庄内的情况都尽眼底。
不过,她没傻逼地问出来,只是“哦”了一声,说:“郎君,既是花已赏,还请速速离开。”
他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然后轻轻一跃落在了她的身前,树上杏花纷纷落下,如同一场盛大的花雨。
江承紫本能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种安全距离。待花瓣纷纷落定,他微笑着拱手作揖,说:“姑娘教训得是,是张某唐突,冒犯姑娘。”
江承紫也不语,只等他说完速速离开。他说完却还不走,便是站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认真地看她,眉头微微蹙起。
江承紫看到他的眸光,却猛然觉得奇怪,因为她感受到他的眸光里有惊喜,还有带着悲伤的疼惜。
此人眸光怎么这样奇怪?
杨敏芝是个痴儿,应该没有什么感情债,更不会认识眼前之人。
江承紫十分疑惑,同时又想起姓杨的那小子,不也是在刚见面就在问“你认识我么”。
难道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复杂情况?
她思绪万千,眼前的少年却终于在长久的注视之后开口做自我介绍:“在下姓张,名嘉,字晋华,出自河东张氏。”
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为何要做这样郑重的自我介绍?
在江承紫的认知里,即便是现代社会,如果不跟相逢之人要有深入的交往,基本都是点头擦肩,从此两茫茫,根本不会做什么自我介绍。
她十分狐疑地看着眼前少年,又往后退了两步,对此人本能地想要保持距离。
他看到她的举动,却是苦笑,说:“姑娘莫怕,我与你说我姓名,只让你知晓我并非歹人,实则只是爱极这一片杏花。”
“张公子既然爱这杏花,也是儒雅之人,那请继续赏花,我还有事,告辞。”江承紫立刻顺水推舟,提上篮子就大步往旁边的篱笆墙走去。
“姑娘。”张嘉急忙喊了一句。
“你既是河东张氏,不是歹人。杨氏族人发现,也不会追究于你,你且赏花。”她一边走,一边说。
“你等等。”他一句话出来,人却已经窜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拉她。
江承紫脚步一顿,连忙往后一退,身体一旋转,避开他的爪子,对着十分惊讶的他,很是生气地喝道:“张公子自重,我虽长在乡野,亦是正经人家。”
张嘉神色一凝,眸光暗淡下来,让开了道,连连道歉,说:“是张某一时心急,唐突了。”
江承紫看他让开了道路,不与他多言,提着篮子就翻过篱笆墙,快步往田野里走去。走到小径时,她假装蹲身整理襦裙,眼睛瞟了瞟那人,看他还站在漫天的杏花里,驻足往这边看。
原本,春日暖阳,少年杏花,美得如同梦境里的画卷。但江承紫想到周围人奇奇怪怪的举动,她只觉得背脊发凉。
以后行事要谨慎,谨慎,更谨慎。
她一边走,一边想。于是也没什么心思心挑选野菜食材,就在附近摘了木槿嫩芽,挖了半篮子鹅脚板草。
采摘好素菜后,十几天没闻一点肉味的江承紫决定再弄一点肉打打牙祭。这个时节,天还没有真正暖和起来,青蛙、黄鳝还没大行其道,大部分的蛇还在冬眠,弄这些东西太麻烦。
思来想去,江承紫决定去洛水边弄鱼。
她选了一处泥土超时之地,挖了一大堆条蚯蚓,用草叶子包起来,找了一处水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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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的地方将蚯蚓放下,很快就引来几条小鱼。
她用篮子作网,将几条小鱼全部捞起来,抽了旁边嫩芦苇将它们串成一串挂在一旁。
然后,她又下了第二批鱼饵,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来了一条大鱼。
江承紫拿了尖头木棒略略目测,心里计算了一下光的折射所造成的误差,确认了鱼在受到惊吓后可能出逃的路线。然后以极快地速度插下去,准确地将那条大鱼叉住。
掂了掂重量,应该有两斤,今晚可以美餐一顿。江承紫很是高兴,正要将鱼儿们装入篮子,忽然目之余光所及,发现陈盘子拿着渔具正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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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来人
嫉恶如仇的江承紫,想到杨敏芝的惨死,怒火蹭蹭往上冒。但她又想起周围的怪异情况,觉得自己应该谨慎行事,暂且放过这陈盘子。
于是,她赶快将野菜与鱼装入篮子,准备离开,不与陈盘子这瘟神打照面。
谁知陈盘子看到她,便大步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真他妈晦气,出门就遇见你这个扫把星。”
江承紫没理会,只是提着篮子转身就走。
陈盘子看到自己被无视,倒是不依不饶,快步跑过来截住她的去路,咬牙切齿地说:“上次你命大,这次,你以为还有好运?”
江承紫不予理会,一拐弯就往另一条田埂走。
陈盘子不干了,将渔具一丢,从油菜田里“嗖嗖嗖”跑过去再次将她挡住。
“光天化日,你要如何?”江承紫很冷静地问,手中提着叉鱼的尖头木棒。
陈盘子凶相毕露,沉声喝道:“那日,是你引人来,对不对?”
“不知道你说什么。”江承紫直接否认了那日说有贼破坏他与阿翠好事的是她。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搞清楚周围的情况,并不想多生事端。
“哼,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你这扫把星,过去都是装的吧。”陈盘子语气还是异常凶狠,撩了撩袖子,目露凶光。
江承紫从他的眼眸里看出浓烈的杀意,连忙转身往后跑回了河边,陈盘子也跟着跑过来。
“陈盘子,而今已是贞观元年,天下大定,你以为还是几年前的乱世,任你肆意妄为么?”江承紫站在水边厉声喝道。
“拿官府来压我?这洛水河每年失足淹死之人,数不胜数。你以为那小子能护你一世么?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再厉害也是要走的。”陈盘子阴沉沉地笑起来。
江承紫知道那个叫杨宸的小子叫人找过陈盘子。但陈盘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流氓,逃命的功夫一流,躲避得很快。杨宸一行人似乎又有急事,找了几天就匆匆离开了。
“上次你命大,这次可不会好运。”陈盘子抬起脚就踢过来。
江承紫看到这一脚,想起杨敏芝当日死前的那一脚,就是这么踢过来,踢在了杨敏芝的小腹处,将她踢得飞到芦苇丛里。
当日,杨敏芝万分痛苦。江承紫继承了杨敏芝的记忆,完全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她冷冷地看着他,然后从容一退,纵身往后一跳,很利落地躲过这一脚。
“竟敢躲了,小浪蹄子。”他喝道。
江承紫又纵身往后两步,冷冷地看着这人,暗想:虽然周围危机四伏,但也不能容许别人如此欺负。
“不得不说,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江承紫下了决心,立刻就还了这么一句话给他。
陈盘子手一顿,喝道:“什么话?”
“洛水每年失足淹死之人,数不胜数。”江承紫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眸光如刀。
“你,竟敢威胁我。”陈盘子更加恼怒,整个人如同猛虎一般扑过来。
江承紫则是连连闪避,期间还纠正他:“不是威胁,是告诉你一声,你的下场。”
“小*!”陈盘子骂起来,拿了旁边的渔具凳子就要砸过来。
江承紫不慌不忙躲过他这狠狠的一砸砸,一棒子准确地敲在他的胯下,在陈盘子嗷嗷叫的时候,就近拉住一片芦苇的叶子,一个纵身跳过去,绕过他的脖颈。
芦苇叶子极其锋利,准确的角度,只需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割断陈盘子的颈部动脉。届时,他的血就会从脖颈上喷射出来,在日光下映出极其壮观的一幕。
这些杀人越货的特种技能,在江承紫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爷爷抓不到几个堂哥来训练,就希望她能继承军人的硬气,能成为璀璨的军中之花。谁知道她从小被训练,长大就反感了,强行退伍经商去了。为此,爷爷气得五年不理她。
没想到爷爷当日的训练,今时今日竟成了难能可贵的防身技能。
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结果这个贼人的性命。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目无王法。”
江承紫手一凝,就将那芦苇叶放开,整个人一骨碌就滚到一旁。
方才她是看四下没人,决定结果了这恶霸,没想到居然有人在暗处注意她。好在她刚才一直躲避得很巧妙。无论是谁看了,都觉得是她在穷途末路地奋力躲避,是陈盘子一直要殴打她,置她于死地。
此时,听到人怒吼,她暂且放过了陈盘子,滚在一旁循声望去,便看到有紧身黑衣窄袖、戴着兜帽的四个男子“嗖嗖”越过田野,就从前面村道往这边来。
刚才那一声怒吼,正是为首的魁梧男子发出的。而在绿树掩映的村道那边,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
这洛水田庄靠近山野,离官道很远,平时来来去去的都是村人。这华贵的马车显然是外来的,而且并不是顺道路过。
难道是杨氏祖宅来的人么?若是杨氏祖宅,那到底来此作甚?依照云珠的说法,祖宅那边正忙着迎接省亲的淑妃啊。
江承紫脑子转得飞快,那四个黑衣人速度也极快,倏忽之间就到了前面,挡在了陈盘子与江承紫之间。为首一人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陈盘子丝毫不知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听见有人喝道,他停住了手,转身看到飞奔而来的张嘉,喝道:“哪里来的狗,多管闲事。”
为首的男子没回答,上前将陈盘子提起来,抡起手就“啪啪啪”三个巴掌,打得陈盘子身子如同一片叶子在狂风中打了个转,整个人跌在了河坎上。
“你,你们哪里来的狗!”陈盘子脸被打肿,嘴边全部是汩汩的血,但他那张嘴却还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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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紫心里万分鄙夷陈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眼力劲儿看不到形势。果然,那魁梧男在陈盘子么了一句之后,大步跨上前,将他拎起来扔到田埂上,冷声问:“你是何人?竟敢对弘农杨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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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祖宅来人
江承紫听那人问这么一句,立马就意识到眼前之人真是来自弘农杨氏。
不过,陈盘子只是乡里流氓恶霸,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都被打得去了半条命,还一味地耍横。他先是“呸”了一口唾沫,吐出一嘴的血,然后回答:“呸,她一个扫把星也配说是弘农杨氏之人?”
那魁梧大汉一听,冷冷地丢了一句:“看来这洛水田庄真是翻了天,一个小杂碎都敢欺负弘农杨氏。杨艺,你们几个把这个企图谋害杨氏后裔之人处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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