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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当日,她小小年纪,不愿与母亲一并出走,只因她过几年就及笄之年,要谈婚论嫁,跟着母亲实在没前途;当然,还有原因就是自己不甘心向命运低头,她认为只有留在祖宅才能有机会扭转命运。
这么九年,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等待扭转自己命运的机会,最终等来的是举家迁入山高皇帝远的蜀中。若是族中无人举荐,就自己父亲那副模样,怕杨氏六房就是几辈子也翻不了身。
杨如玉从未那样绝望抓狂,于是在垂柳客栈见到母亲时,一直以来的隐忍全然爆发,歇斯底里地将所有的罪过与绝望都发泄给自己的母亲。
但她从不知道,她的母亲绝不是她所知的那般,逆来顺受,低眉顺眼,柔弱如同一只兔子。从母亲反手给她一巴掌,然后眉目冷峻地教训她开始,她忽然释然,隐隐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还有盼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平素嚣张跋扈的红姨娘母女被自己的小妹与母亲教训得不敢有丝毫造次。不仅如此,父亲病痊愈,那小妹手段非凡,早早就置办下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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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产。母亲也极有手段。随便一番计谋,杨氏六房就富足得不得了。
曾经想要的穿金戴银,出入华丽车辇。全都实现。而今,唯一发愁的便是年岁已大,若再过几年,朝廷再出个什么政策规定多少岁必须出嫁,那就是父母也留不得自己了。到时候,若还没有如意郎君,自己也只能草草了事。配个不如意的。
杨如玉自视甚高,家世、容貌一等一,才学也不输给很多人。就是家族里公认的杨氏元淑。她也是不瞧在眼里的。
可偏生的,自己生在杨氏六房,无论如何夺目,她都觉得在自家小妹面前黯然失色。
先前。蜀王来此地。眼中只有小妹。她好一番嫉妒,后听云珠说起小妹与那蜀王是旧相识,她也就释然:人家毕竟是旧相识呀。
至于那几个世家子弟,柴家公子看起来就不舒服,至于程咬金的儿子到底是粗莽武夫,不是杨如玉所中意。那秦叔宝之子倒是知书达理,但她几番暗示,人也没甚意思。再者,她从前听闻秦叔宝虽有赫赫战功。但到底属于瓦岗寨旧部,即便后来归顺秦王府,到底不是秦王府亲信。在当今陛下那里也得不到重用,因此,杨如玉也作罢。
当然,那时,杨敏芝也打趣过她,姐妹俩在闺房里闹作一团。杨敏芝就扑在杨如玉身上,悄声问:“长姐,你瞧那几个都是世家子弟。家世不错,你却是瞧上哪一个?”
“你这丫头不害臊。提这事。”杨如玉被说破心事,脸滚烫滚烫的,撇嘴回答。
杨敏芝嘿嘿笑,说:“阿娘可记挂你婚事呢。无奈这蜀中偏远,虽有贵族,到底配不上杨氏身份。原本母亲也中意张氏一族,但张氏一族,一来门第不够高;二来,那张嘉曾在洛水田庄向我求亲,怕长姐不自在。因此,母亲作罢。”
“那位,我不喜欢。虽也是翩翩少年,豪门子弟。但瞧人的眼神颇为防备,阴森森的颇为渗人。”杨如玉摇摇头。想起自己初见那张嘉,起初只觉这人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自觉退避三舍的冷冽,之后再看他的眼神,那一瞬间,杨如玉只觉得眼前这少年似乎对自己怀着很深刻的敌意。
杨如玉不由得后退几步,即便隔着觥筹交错的人群,她还是觉得应该避开此人。
“河东张氏也好,蜀中张氏也罢,都不如弘农杨氏地位高。”江承紫撇撇嘴,一副“他配不上我长姐,我长姐最好”的神情。
杨如玉笑笑,姐妹俩并排躺在床上说起那三人。她委婉地表示自己瞧不上,希望自己的夫君至少得是王侯公卿。她不知自己这番要求,这个小妹会不会暗地里笑自己不自量力。但她清楚,对这小妹说了,自家母亲就知道。那母亲至少也不会为她找个差劲的。
但蜀中毕竟是蜀中,天高皇帝远,哪能如同长安。王侯公卿满大街,世家子弟到处是。好不容易来一个蜀王,只中意自家小妹,她一颗心如同火烧火烤,不知何时会有好事近,尤其是她觉得自家虽然好转,但杨氏六房似乎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这偏僻的小县城。
杨如玉的心如同在火上慢慢被炙烤,直到圣旨到杨氏六房。她起先以为是朝廷下圣旨让杨氏六房回去,结果不是。再看看那宣旨之人,却是粗鲁武夫。
杨如玉颇为失望。却不料当夜,听闻那粗鲁武夫身旁之人竟是长孙无忌之子,杨如玉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然而,她是大家闺秀也不好与母亲说出心意。再者,弘农杨氏与长孙一族原本就不对盘,属于敌对阵营。一夜辗转,杨如玉越发觉得这将是她最后的机会。所以一大早就盛装打扮,仔细描眉,衣裳一身一身地换,最终选一套不轻浮又惊艳的着装。
听闻长孙去参观小妹的花圃,她便款款而去。成败在此一举,她那样惊艳出世,可眼前的少年言语之间似乎跟自己小妹更亲昵,一口一个“阿芝”。
一瞬间,杨如玉只觉得嫉妒满胸,若是没有小妹,眼前的少年怕就会眼里只有自己。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好笑,但就是忍不住不喜欢自己的小妹。
可是,小妹却是天真地抱住自己脆生生地喊:“长姐,你真美。”
杨如玉一瞬间,只想哭,说不出话来,只是拍拍她,说:“你还小,不知道人间险恶。你率真,别人可不当一回事。切记祸从口出。可不是人人都如同长孙公子,还有韦将军。”
她说这一番话时,瞧了瞧长孙,便在话语的末尾顺带捎上韦方正。韦方正一听,哈哈笑,道:“能得如玉姑娘称赞,韦某三生有幸。”
“别掉书袋,白白让如玉姑娘笑话。”长孙说那韦方正。
“我长姐才不是那样肤浅之人。”江承紫撇着嘴维护杨如玉。实际上,她觉得杨如玉要是跟长孙能看对眼,长孙家跟杨氏结亲家,那才真是好玩的事。
敌对的两家,又是亲家,剪不断,理还乱嘛。那样,肯定好玩。()
第一百五十五章各怀心事
杨如玉听自家小妹这番话语,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温暖,对她的嫉妒与不喜略略减退,这才垂眸道:“总之,二位从长安远道而来,我杨氏有何招待不周,亦请你们多多担待。阿芝还小,总是率真,若有冒犯,你们亦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如玉姑娘实在太客气。”长孙行礼。
江承紫看这气氛马上要转入尴尬,立马就提议:“韦将军与长孙公子来瞧这花圃,听我与大兄絮叨半日,定是累了。茱萸,你且让人奉茶,将我平素里做的点心小菜呈上来。”
茱萸是江承紫从家仆里选拔来的女仆,乖巧伶俐,家里本身就是耕作之人,吃不起饭,将她卖掉。江承紫见她不错,就调到这小院来做事。
她平素负责这小院房间的打扫,以及茶点的准备。一大早,就被九姑娘吩咐准备时令茶点,要冰镇一番,酸爽可口的小菜也要备好。
这会儿,茱萸听见九姑娘吩咐,便脆生生地应答:“婢子一切准备就绪,还请九姑娘与客人入座。”
江承紫也是应答一声,就请了一行人入了那小屋,穿过小屋后,便是另一方小院落,花木葱茏,尤其是那石榴花开得红艳艳,期间却又有白色栀子花开得纵情,幽香在晴空夏日里浮动。
廊檐下,早就置备两方竹榻,木的案几,雕刻着细致的花鸟纹路。案几上边缘,三脚小鼎有缭绕的檀香幽幽。
案几之上。是白瓷的碟子,装着切成细丝的泡萝卜条,酸爽可口的马铃薯丝。还有各种时令的小蔬菜,皆是蒸、煮、泡,加上各种植物汁液的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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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香味俱全。再者,小小的糕点摆放桌上。
那身段苗条的茱萸戴了改良的短帷帽,又另外在不远处置办一方根雕的案几,烧水泡茶。所用的茶叶。正是江承紫江府拿来的,不同于这个时空的茶也都是用来研磨成碎末煮成面糊,调上调味吃的。这茶叶正是后世工艺。用来泡茶喝水。
长孙与韦方正这几日早见识过,此时也不大惊小怪。只不过,长孙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即便是小丫鬟也训练得如此清风朗月,大方得体。”
“多谢长孙公子夸奖。要论这杨氏礼数。得是我长姐最周全。我这丫鬟妙人却都是长姐教导呢。”江承紫此话倒是不假。她虽上辈子也算名门。但与古代真正的贵族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所以,她找寻的这几个丫鬟都让杨如玉来训导规矩。
长孙瞧了杨如玉一眼,倒是如沐春风的笑,说:“杨姑娘蕙质兰心,不愧为杨氏名门。”
“长孙公子谬赞,如玉实在愧不敢当。”杨如玉垂了眸。脸颊绯红。
江承紫看她模样,知晓她中意长孙。她亦很希望这两人看对眼。但看长孙目前这样子,似乎是没什么意思。不过,就算是两人彼此倾心,长孙无忌未必会同意,毕竟这是弘农杨氏是蜀王李恪背后的势力。长孙无忌这种老狐狸肯定不想。
“如玉姑娘太过谦虚。”长孙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语气谦和。但江承紫听来就是客气与敷衍,要继续谈下去,恐怕这杨如玉就要哭了。
所以,江承紫端杯介绍茶叶,岔开话题。那韦方正也斯斯文文饮了一杯,直直赞叹:“喝这么一两杯,顿觉得神清气爽,这嘴里都像是要长出香味来。”
“韦将军说笑,这香味如何能长出来?”长孙打趣,杨如玉也掩面轻笑。
韦方正嘿嘿一笑,说:“我乃俗人,说不好,还请长孙公子品评一番。”
“从前,我极不爱吃茶,只觉还不如汤饼实在。为此,曾鄙夷过长安、洛阳吃茶风气。亦不知茶叶到底有何溢出。今日,想来,怕是神仙风雅,被凡人窥伺,却不得其中真谛,只得一二,弄得不伦不类。而阿芝师承仙者,我等才能有幸品尝此等仙品吧?”长孙缓缓地说,眸光明灭,唇边满是笑意。
江承紫对着他展眉一笑,道:“长孙公子此等话,只在此院落说说即可,昔年到了长安,若是让人知晓,定然要闹大笑话。”
“阿芝此言差矣。我虽大老粗,也分得出好坏。你这喝茶远比吃茶来得好。”韦方正朗声道。与此同时,又向茱萸再讨要一杯,夹了一筷子爽脆的泡萝卜,啧啧地赞叹。
“是呢,阿芝此言差矣。这茶水入口,唇齿留香,仿若是将暖阳春日之美全然释放在唇齿之间,啧啧,真乃神仙风雅。”长孙折扇一开,也是赞叹。
江承紫听闻,眉开眼笑,道:“二位能给予我这茶叶如此高之评价,实乃三生有幸。我已命人为二位包了些许茶叶,还请二位不嫌弃。”
“阿芝,你我是友人,说此话,太见外。你送我礼物,我可是毫不客气地下的。”韦方正大声说。长孙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杨清让这才笑着开口,说:“我这妹妹,虽师承仙者,有时豁达不拘小节,但实在也是怕人说她礼数不周。在某些事上,不了钻牛角尖。二位谅解一番便是。”
“哈哈,这也是真性情。”韦方正哈哈笑,随后又不好意思瞧瞧杨如玉,问,“如玉姑娘,你举止大方,却要跟阿芝说说,得将来到长安,被人诟病。”
“多谢韦将军提点。”杨如玉说着又瞧瞧长孙。
长孙此刻倒是端杯瞧着院落里开得繁盛的花草,兀自想着心事。杨如玉不得有些失望,却也不好说。几人便喝茶吃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江承紫也是趁机了解了一下长安的各种情况,比如物价。比如风尚,比如大事件,比如趣闻。
当然。事关政治格局、军队秘密、朝堂内外,江承紫是一概不问,全然避开。
几个人,一壶茶喝的淡了,又换了一壶茶。先是雪芽,尔后是毛尖。其中小菜糕点也是换了几种口味。
蜀中即便夏日日长,却因蜀山高峻。黄昏来得极早,日光早早了,只在山尖上露着一点。整个蜀中便有一种薄薄的青光雾气。周遭便略寒,天光却迟迟不肯。
江承紫觉得凉寒,也累了,便了摊。几人各自散去。
晚上。她一个人躺下来,却就是想起阿念来。
微微闭目,觉得累,又觉得像是一场梦。怎么辗转一番,跨越时空,遇见这么一个人,却偏生就是那个悲情的皇子,即便是相隔了一千多年。他依旧能凭借几行字就牵动她的心绪。
而那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到底只是一场梦境幻觉,亦或者是杨敏芝的前世。又或者是自己上一次穿越与李恪纠纠缠缠的失败一生。
那么,若是那般,这一世,老天又给自己一次机会,甚至给自己异能,这是可怜自己的蛋么?
江承紫觉得很是荒诞。屋外,清冷的月光让蜀中的夏末已有初秋的凉意,她很累,没睡意。最后还是翻身而起,因为夜视能力,她根本不曾掌灯,从容穿上衣衫,坐在床边发呆,思绪万千。
若那梦境真是上一次穿越的失败人生,那么,那时的自己一定是呕心沥血要将关陇军事新贵统统拉下马来,却不料最终被张氏一族意外插刀,瞬间身死。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最好写照。
李恪,今生,我早就决定另辟蹊径去守护你。可如今这形势看来,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
江承紫想起这一次的圣旨,还有长孙与韦方正的暗示明示,都表明李世民对李恪的防备颇深,或者说都表明关陇新贵对以弘农杨氏一族旧贵族时时刻刻提防着。
只不过,他是一个上位者,不可能让朝臣一支独大,需要的是互相掣肘,互相牵制。弘农杨氏不可能永远沉寂,而长孙一族也不可能一直风光无限。
看来要尽快回到弘农杨氏,之后还要尽快回到长安,开始入朝,才能有所建树。所以,格物院的建立尤为重要。
江承紫垂眸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思索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东西,能让李世民尽快建立格物院,让杨氏六房进入长安。
盐,还得是盐。如今大唐最匮乏的物质之一。
江承紫思前想后,还是将一切定格在最初的构想之上。也是这一刻,她下定决心明日就入山一趟,在翻云寨选择好手,让道长一并入山寻找盐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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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别的情况,都暂且搁下。江承紫决定下来,一颗纷乱的心总算是安定了。然后,她翻身上床,正要睡去,却听得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那脚步很轻很轻,速度极快。但还没有武侠小说里那样夸张,什么踏花拈叶而来。这个时代虽然崇尚武侠,但真心没有那样夸张的轻功。除非是有江承紫这种异能之人,才可能习得武侠里所谓的轻功。
当然,有了异能之后所习得的还叫不叫轻功,这都有待商榷。
总之,这时刻,江承紫凭借敏锐的听力听见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往后院花圃方向而去。花圃虽没有什么名贵之物,但到底是她的地盘。
江承紫怀揣格斗刃,几个纵身就翻过院墙,寻声而去。
后院,高大的树荫遮天蔽月,院落内能见度不高,但江承紫本身有夜视能力,这对于她毫无阻碍,倒是那贼人对此地并不熟悉,因此脚步很轻,速度却并不快。
江承紫在一棵树后站定,正仔细观察那人的举动,却看到那人并未着夜行衣,一袭白衣翩然,折扇在手。月光之下,那人赫然就是长孙。
他站在花圃门前,沐浴在月光里,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花木扶疏的小径。
江承紫蹙眉,实在想不透这长孙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这里做什么,难道他以为这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来夜探花圃。
这花圃本来平素有人夜晚值守,但因马铃薯与红薯获之后,江承紫一颗心算是放下。夜晚值守一事就被江承紫取消。毕竟,后院也算是女眷所在,有人值守实在不好。
所以,这花圃如今倒是没人值守。
或者长孙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来暗示她不要掺和政治,要与李恪保持距离,还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江承紫就站在树后,静静地看着那白衣折扇的少年。只见他在那门口站了许久,最后是轻轻推开篱笆门,沿着花木扶疏的小径慢慢往那屋里走。
然后,在白日里,江承紫与他讲述花圃情况的那地方站定,又站了许久。尔后,他蹲身下去,就蹲在那里。
如果是有什么目的,不该四处查探么?
江承紫颇为疑惑,但却还没有现身,只是在树后站着瞧长孙。
长孙在那里站了约莫半个小时,缓缓进入了屋内。江承紫有夜视功能,却没有透视功能。所以,她只能从树后现身,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她选择了一处隐蔽之所。只见长孙径直穿过那房间到达那白日里喝茶的小院,就在廊檐下的木质地板上坐下来,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窗影移,月光斜入户,他还是坐在那里。
江承紫瞧着他这样子,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举动似乎不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啊。
“长安之人,盛传你仙女下凡,除却绝美容颜,还有极高的功夫。那我这般闯入这里,你为何不出现?”忽然,他低声自语。
江承紫讶然一惊,忽然明白长孙或者只是有点小心思,明日要离开此地,此时在这里缅怀。那么,他说的她便是自己了。
江承紫蹙眉,她知晓恰当的情愫可以有助于自己,但若是这种情愫太深沉,怕有朝一日成为定时炸弹吧。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江承紫对于感情这种事向来不会处理,前世里被堂哥的那帮发小嘲笑过情商低。她正纠结,他却终于起身,在月光将近,东方将晓时,离开花圃,回了客房。
江承紫松一口气,也回房打坐调息。
第二日,天刚破晓,杨氏就设宴送两位钦差离开。因此,杨氏六房又是一派热闹。()
第一百五十六章长孙的告诫
天刚破晓,杨氏六房就设宴送两位钦差离开。家里小厮丫鬟,各房的婆子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杨清让作为长男,一大早就整装与父亲前去请韦方正与长孙二人入席。因是早宴,杨氏女眷除去夫人杨王氏与侧室秀红之外,别人倒是没有出席。
长孙与韦方正急着赶路,只是草草吃了些许,就告辞启程。
送别之时,作为神农计划的负责人,江承紫、杨清让、姚子秋三人皆去送行。江承紫是女子,出门总是戴帷帽,她甚觉不便,就换了干练男装。
神农计划三人,皆骑马送行。三人贵公子模样,一时各有千秋。
韦方正与长孙在杨氏大门口瞧见三人牵马而来,皆是一愣。韦方正哈哈大笑,也碍于场合,没点破,只说:“甚妙甚妙。”
江承紫也是豪爽抱拳,道:“二位此番离开晋原县,不知何时能相见。今日,我兄弟三人就送二位前往益州,也算作尽一番地主之谊。”
长孙一听,神情一凝,便是瞧过来,犹豫片刻才说:“益州离此,相去甚远,你三人好意,我与韦将军心领便是。不必这般劳顿。”
他说的时候,就瞧着江承紫。江承紫便是笑,朗声道:“长孙公子这般客气。我们兄弟三人更该送到益州。再者,我们亦要去益州,找寻一些记载资料。恰好二位欲益州停留两日,正好有求二位与我们说道说道。行个方便。”
“原是如此。”长孙低语一声,笑容还凝在脸上,但失望却难掩。
江承紫折扇一开。掩面吃吃笑,那杨清让也是人,立马就说:“你莫听阿芝胡言,我与子秋兄是要去送二位,这人好说歹说才说动父母,同意她去益州。若非找些名目,何以能得父母之允?”
“哈哈哈。这倒是我以前常做之事。”韦方正大笑,便说,“那就不罗嗦。这天看起来也是日头高照,怕再不走,一会儿,日头就晒得凶。”
“正是。那就不多言。请。”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子秋也接话,勒住缰绳策马到江承紫身边,低声说,“我知你骑术甚好,但到底不曾经常走动,我在你身边守着。”
“多谢姚兄。”江承紫笑了笑,便是请长孙与韦方正先行。
于是在清风徐来的夏末早晨,一行人从晋原县出发。策马奔腾直直往益州城去。
益州作为蜀中政治文化的中心,其繁华富饶本来一直就直逼长安、洛阳等地。而益州周围的几个县城也算繁华。因此,这期间的官道还算修得平整。
几人跑起马来,也是一路顺畅。加上这几匹马都是暮云山庄走南闯北搜集的好品种,在晌午前,几人竟有率先到达益州城。
韦方正与长孙出示公派,益州那边官府听闻就已一派繁忙,益州文武官员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206
都一一来迎接,场面甚为盛大。长孙不喜这场面,只应付几句,在当地招待官员的别馆住下,拒绝当地官员安排的豪华客栈,将不相干的一些人都赶走,只留下几个掌管文化的管事。
约莫是在杨氏六房吃过饭,在这别馆吃饭,几人都觉得不是滋味,一点胃口都没有。
江承紫见几人这边,便亲自下厨。因调味不足,她就骑马出去,在附近的花圃里站定,凝神入定,感受花草树木的情绪。然后试着用异能与这些草木对话,是的,在研究马铃薯与红薯的过程中,江承紫总是于月光朗净或者日光盛大的时刻,凝神入定,仔细去感受植物的喜怒哀乐。
渐渐的,她能感受到植物的情绪,还能听见植物的话语。后来,她还试验了一下跟植物对话。也因此,她帮助了许多植物。
很多植物出于对她的报答,会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当然,一开始,植物们与她之间的对话很神,她要需要多次曲折描述,植物们才能懂得她的意思。也因此,她耗很大的力才能与植物们说明白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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