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不过,渐渐的,她也掌握到植物们的规律,更搞笑的是这些植物还带蜀中方言。
正因为她日日开发这异能,能与植物沟通,又能帮助植物。所以,她发现很多植物的汁液可以作为调味品,又发现很多植物根茎叶花都各有妙处。
当然,她在取用之前,总是会问一问植物的意见。江承紫在长期与植物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植物们比人类更豁达,更安之若素,更懂得自然法则。
它们认为自己存在于这世间,总是有一定用处的。春来秋去,自然荣枯,都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日光、清风、土壤、空气滋养自己,让自己生长,那在无关生死的情况下,自己为世间万物做一丝贡献,哪又有什么呢?
“只是,我们不喜欢被过度打扰,不喜欢需索无度。”曾有一株木棉花这样说。
旁边的野稻穗撇撇嘴,奚落说:“你能有啥被打扰,被需索?不过就是开一树艳红的花,被人采摘罢了。”
木棉花反唇相讥:“你不过野稻穗,花期无人问津,连稻穗也不饱满,鸟雀都嫌弃。”
两株植物在一起吵了起来,江承紫轻轻笑,劝慰一番,说:“花朵美丽,愉悦自身与他人,这就足够。稻穗的存在,我会让你大有用处。”
于是,江承紫将那野禾苗小心翼翼地移植回了小花圃。因不是水稻,只是旱稻,便种植在地里。她想将来有朝一日,定然要用这种异能,改良一下水稻品种,让这个时空的百姓不要过得这样苦逼。
江承紫看着那野禾苗在花圃里迎风舒展,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上天让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给予自己又一次与李恪相遇的机会,不仅仅是让自己来守护李恪,或者还有别的用处吧。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想好好利用这异能。改善这个时空的百姓生存状况。
这一次,江承紫亦是利用自己的异能,在附近寻找几种汁液调味。尔后又找寻几种爽口的野菜,采摘部分回去。
她虽然凝神入定很累,但好在这异能也改善了她的身体。她身轻如燕,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带着野菜与调味的汁叶回到别馆,将草叶放在石臼里捣。韦方正就凑过来瞧,看了一阵,好奇地问:“这是?”
“调味汁。”她回答。
韦方正讶然一惊。随后便说:“军队野外行军,有时也吃草叶草根,却不曾做过这等调味品的事。”
“嘿嘿,那你被敌人所围困。饿得要死不活。蚯蚓你吃不?”江承紫询问,想起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吃鱼腥草、鼠茅草的根,蚯蚓、生鱼等也得吃下去。
“这,为了活下去,也是要吃。”韦方正想了想,似乎有点想呕吐,面露难色。
江承紫继续捣草汁。心里想的是大唐的军队训练制度还不够严格,堂堂将军竟然对吃蚯蚓这件事还要面露难色。若是将来有机会。自己能训练军队,定然要把以前军队里那套都用上,或者能训练出大唐最锐的部队吧。
虽然在现代,军队以先进的武器取胜,人的作用似乎微乎其微。但每个人在军队接受的训练,却也是最严苛的。江承紫所在的部队又是特种部队中的锐,她所接受的训练连训练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那一套严苛的冷冰冰制度放在当时国际上,都是让人觉得可怖的,更何况是在这古代。
她兀自想起那些峥嵘岁月。过去觉得烦死人的、可怖的、艰难而枯燥的军营生活似乎都亲切。
“那味道确实不好,但,活下去才能谈别的。”韦方正看江承紫没说话,以为她在鄙视自己,于是又补充一句。
“嗯,以后有机会,我告诉你几种草的草汁,可去除腥味,味道颇好,吃起来就不那样难吃。”江承紫对他笑笑。
“呀,那真好。”韦方正呵呵笑,随后又问,“那我可告诉我那些同袍?”
“自然可以。我大唐将士为国杀敌,能为将士们尽一点绵薄之力,乃我的荣幸。”江承紫客气地说。也许是因为出生军人世家,又是军中的铁血之花,所以,她对军人有一种天生的同情、敬佩、亲近与好感。
韦方正听她这样说,十分敬佩地说:“你小小女娃这样见识,真让韦某佩服。”
“韦兄客气。”江承紫客套回答。
韦方正在旁边看一阵,又有些担心地问:“我听闻,许多植物身怀剧毒,这能吃?”
“你怕死?”江承紫笑嘻嘻地抬头问。
“杀敌沙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何曾怕过?”韦方正撇撇嘴。
“那你说我能做株连九族之事?”江承紫反问。
韦方正抓抓脑袋,呵呵笑,说:“不会。”
“那请韦兄放心食用。”江承紫笑嘻嘻,将那些的汁液调配妥帖,做了简简单单几个菜上桌。而那边厢,姚子秋也是露一手,做了黄焖鸡米饭,用的是上好的大米。
一桌简单的饭菜,韦方正与长孙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之后,江承紫为两人泡茶。长孙忽然就叹息,道:“蜀中叨扰这几日,如同神仙日子。这嘴也被阿芝养刁,回长安大约要食不知味呢。”
“正是,正是。”韦方正也说。
江承紫掩面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清江白,上面写的是几种调味的草的名字,以及调配比例。她笑着递给长孙说:“这就送给长孙兄。”
长孙一愣,接过去一瞧,眉目一展,无端来了一句:“阿芝,你这般考虑周详,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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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如何娶妻。”
这话让周围众人都一愣,气氛骤然尴尬。江承紫也脸色微沉,她没想到一直冷静的长孙会这样调笑地说出这句话。
片刻的沉默后,姚子秋哈哈一笑打破沉默,朗声说:“长孙公子这话夸人夸得甚妙,甚妙。阿芝能得长孙公子这般夸奖,真是三生有幸。阿芝,你还不谢谢长孙公子?”
江承紫立马沿着姚子秋给的台阶倏然而下,盈盈一拜,调皮地说:“多谢长孙兄。”
长孙也是笑了笑,说:“阿芝本身就很好。”
杨清让却是及时岔了话题,与长孙说起神农计划,以及拜托他们在长安与当今陛下说道说道。他们杨氏六房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能以一己之力造福于百姓。
长孙与韦方正再三保证,一定不辜负他们对百姓的美意。双方在这午后的时光里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与此同时,江承紫利用长孙的关系与姚子秋一起查阅了有关于蜀中制盐的资料。
到了晚上,江承紫也不敢回江府,怕让长孙与韦方正瞧出什么端倪来,对杨氏六房不利,更对李恪不利。于是,她也歇息在别馆。
当晚,月朗风清,江承紫正要睡,听见有脚步声,尔后便有人敲门,正是长孙来找她。江承紫穿戴整齐,推开门瞧见一袭白衣的他坐在别馆院里的石凳子上。
“重光兄,何事?”江承紫问。
长孙转过来瞧了她一会儿,才说:“原本我想我走了就走了,没说就没说。毕竟,你知道我姓长孙,而你姓杨。”
“嗯?”江承紫有些莫名其妙。
长孙顿了顿,又继续解释说:“你或者师承仙者,但应知晓杨氏与长孙氏的立场吧?”
江承紫点头,道:“这是自然。”
“我与你,我们的家族始终对立。”他话语无比哀伤。
“那是他们的事。”江承紫回答,语气天真。虽然她其实知晓,家族门第这种东西是最难跨越障碍。
长孙垂眸,感叹一句:“年幼就是好,有足够的勇气。”
“重光兄说得自己多老似的。”江承紫反驳一句。
长孙轻笑一声,然后又严肃地说:“不与你扯太多。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多么喜欢李恪,他始终是庶出。而且,他太聪颖,一个庶出太聪颖,即便在高门大户也很让人忌讳之事,何况是皇家。因此,你,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第一百五十七章火大
江承紫站在月光里,看着清朗的月光里,神情严肃的少年,感受到这少年诚挚的心意。作为一个敌对家族的有志少年,能对敌对的女娃说出这一番话,着实不易。
“多谢。”她深深鞠躬,很诚挚地说出这一句话。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一句话。”他说,语气固执而严肃,神情像是最严酷的黑夜。
“我不知道。”江承紫违心地回答。
长孙就没说话,两人就站在月光里,在徐徐而来的清风中,听蝉噪蛙鸣。良久,他才缓缓地说:“杨氏阿芝,我就明确与你说,我长孙不想成与你为敌。”
江承紫知晓他的意思,却也只是装疯卖傻,对他天真地笑,说:“为何会为敌?我们是朋友啊。”
长孙蹙眉,不悦地说:“阿芝,你莫要装疯卖傻,我知你听得懂。”
“那重光兄要我如何。”她叹息一声。
“远离蜀王。”长孙不再委婉,也不想让她有借口躲避,径直对她说。同时,也是要看清楚她的态度。
江承紫知晓他这既是表白,也是试探,算作双重目的。她依旧垂眸低头,瞧着地上月光透过树影竹丛洒下的细碎光斑,默不作声。
长孙看她不回答,叹息一声,语气倒是缓和下来,说:“你还太小,不知人间险恶。你且瞧瞧你,出身弘农杨氏观王房,又是嫡出女子。门第高贵,才华横溢,聪颖貌美。你这样的长子将来长大。还愁不能觅得良婿么?你何必沉溺于蜀王。,他不适合。”
“我知晓重光兄是为我好。”江承紫叹息回应。
她何尝不知李恪处境艰难,跟着他,会走很艰难的路,甚至会赔上身家性命,以后还会步步为营、处处算计,过疲累的生活。
但这世间。有些事,有些情,似乎生来就是无来由。不知道前因,亦不想知后果。即便知晓会飞蛾扑火,也总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逃不出心魔、看不破那业障。
“你知。你知。却为何不听?”长孙忽然就发火。有一种想要把这女娃打一顿的冲动。他一直是淡漠如水的人,从小就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平静如水、遇事冷静的性格。也因这性格,他的父亲很多时候更喜欢他,甚至比喜欢大兄更喜欢他。
他这么多年,自己引以为傲的也是冷静自持,老成持重。同龄之人,对他颇为忌惮。但这一刻,他真就忍不住发火。
江承紫看他怒了。便是往后退了几步。长孙瞧见她的举动,心里又是抽抽的不舒服。只后悔自己冲动吓着她。她即便师承仙者,聪颖若妖,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阿芝。”他低声喊她的名字。
江承紫听出他这话里的情绪,便是“嗯”地应了一声,淡然地说:“我,我没生气。”
他苦笑,叹息一声,问:“李恪有什么好?只因他于洛水河里救起你么?”
江承紫也没惊讶他知晓这件事,本来她将神农计划、马铃薯与红薯呈给李世民时,她在这个时空为数不多的经历就会呈现于李世民以及关陇贵族们的案几前。
“救命之恩,自是大恩。”她回答,然后又摇摇头,说,“我亦说不清什么,可你若要问我男女情愫之事,阿芝实在还不懂。”
这一句回答像是给长孙打了一闷棍,他忽然就愣住了。内心里一直在骂自己太愚蠢,怎么就忘记她先前九年的岁月是在仙山师从道者学习道法,于人间之事知之甚少,而且才堪堪满打满算虚岁十一岁,如何懂得男女情愫之事。
先前,李恪闹着要回蜀王的封号,要亲领益州大都督,亲自到益州驻扎。就算犯忌讳他也闹着去,径直跟陛下说他是因为一个女子才去的。
李恪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李恪迷恋一个女娃,杨氏六房的奇女子。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女娃也是钟情于李恪。
众人都忽略她不过是个九岁的女娃,且养在仙山,不谙世事。如此的年龄,对于男女情愫哪能懂的透彻。
“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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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怔怔地瞧着江承紫好一会儿,终于说出这一句话。
江承紫听他这样说,心里轻松些许,知晓这件事就此揭过,至少目前为止,长孙还不可能成为敌对。
“重光兄原本也不曾想到这一层。毕竟,很少人会记得我只有九岁。”她缓缓地说。这倒是事实,她虽然瘦骨嶙峋,但骨骼都像父母,长得高挑,加上聪颖,神情世故,谈吐不凡,很少人会想到她不过才堪堪九岁。
他面上略略尴尬,咳嗽两声,才说:“是为兄之错,不曾细细探查就这般毛躁。”
“重光兄原也是担心我。”江承紫嘟了嘴。
他看她模样,月光下的她,肌肤如玉,有一种干净柔嫩的光,那神情越调皮,分明就是个小女孩。他忽然如释重负,有一种莫名的欢欣:她不过还是个小女孩。
“嗯,我是关心则乱。”长孙回答,语气很是愉快,在江承紫没有回答之前,他又说,“今晚月色不错,可否陪我走走?”
“自是可以,只是,我怕蛇。”江承紫怯生生地说。
长孙哈哈一笑,道:“那你还想去山里找盐矿?”
“并非我一人,有熟悉山里的老把式,我自是不怕。”江承紫回答。
长孙“嗯”一声,便说:“你既是怕蛇,那就在这院内陪我说说话。我这回去,亦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是。”江承紫很是乖巧地回答。
长孙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不知说什么了。只是瞧着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的她,一颗心不知怎的有一种莫名的**,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只在心里直直骂自己禽兽。
他被自己这心思吓得不轻,脸上也是变了脸色。江承紫看到他脸色一沉,并不知他心思,便是问:“怎了?”
她声音怯生生的,很小,但这声音对他来说,如同惊雷一般滚过。他被吓了一跳,身子也不由得一怔。
江承紫料想这男人心里定有什么事,不然不会这般一惊一乍。但她现在是天真无辜的小女娃。不能懂得太多,但又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因此,她蹙了蹙眉头。说:“瞧重光兄这举动。怕得是心绪不宁,须得注意注意才是。道法上所谓‘魂不守舍’,讲述的就是这种症状,魂魄极其容易离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我自会注意,阿芝莫要担心。”长孙敷衍。
“嗯。”江承紫回答。
两人便又说不下去,只是彼此看着。过了片刻,长孙才打破沉默。说:“阿芝,你记得。不管你是否懂得男女情愫,对李恪有无情谊,都记得要与他保持距离。”
“哦,好。”她言简意赅。
长孙看得出她的敷衍与不想提,他也不敢再次强调,惹她厌烦,毕竟李恪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李恪的救助,阿芝早就葬身于洛水之中了。
于是,他选择对于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闭嘴不谈。
“那好,你自己掂量,若实在不懂,可请教你父母与大兄。”长孙还是不放心又说一遍。
“好。”她朗声回答。
他却不能就此问题纠缠下去,便转了话题,说明日一早要启程回长安,他要去休息了,且催促江承紫也去休息。
“多谢重光兄关心。”江承紫依旧知书达理故作天真。
长孙听这些话,只觉得自己与这女娃之间总是忽远忽近。他内心唏嘘叹息,心绪不宁得很。
“你不必如此,去睡吧。”他站起身来,将折扇一,径直往房里走。脚步有些踉跄,他想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一定很仓皇。
是的,他心里很慌乱。那一刻,月光之下,他瞧着她,竟有龌龊的想法。甚至,就是此时此刻,他也在做着一个荒唐的梦:想方设法娶她为妻。
江承紫看长孙近乎落荒而逃,在原地呆了片刻后,便转身回屋内休息。
第二日,长孙一大早就出发,那时,江承紫还睡得正香。杨清让要叫醒她,长孙死活不肯,说她这些日子够劳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因此,江承紫醒来时,长孙与韦方正所带的人马已出了益州城。江承紫也没啥遗憾,既来之则安之,她径直泡在益州的那些地方志等记载里查资料。
杨清让、姚子秋两人也一并来筛选有用信息,三人一阵忙碌。只听得书房内只有“哗哗”的翻书声,不曾见谁有说话。
终于,三人埋头看书看得太累,杨清让忽然当着姚子秋的面就很严肃地喊了一声:“阿芝。”
江承紫被杨清让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杨清让问:“大兄呼我,所为何事?”
“杨氏六房,我是长男。”他神情还是严肃。
一直在整理书籍的姚子秋也听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资料,正襟危坐,问:“杨嘉,怎了,如何这般神情对待阿芝?”
杨清让没理会姚子秋,神情语气皆严肃,甚至含有几分告诫意味:“杨氏六房,我是长男,杨氏六房的兴衰荣辱皆由我来承担。我知你聪颖,但有些事,为兄不喜欢你的手段。杨氏从来不惧怕长孙氏,即便他长孙回到长安诋毁我们又如何?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所图,你”
江承紫听到杨清让这话,才明白杨清让定是瞧见两人昨晚会面,而长孙怕也有意在杨清让面前暗示他与其妹妹杨敏芝的关系不一般。这双重刺激下,杨清让才会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她。
“大兄,我怎了?”她一脸无辜。
杨清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妹妹还这样小,他总不能说出什么勾引、色诱的话来。他便是气急了,瞧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姚子秋听出其中端倪,便是蹙眉,道:“杨嘉,你怎说此话?”
“我。”杨清让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噎在那里,过了片刻,恨恨一跺脚,道,“总之,这杨氏六房有我,阿芝,那旁人,你切勿理会。像昨夜,长孙来找你,你就该直接拒绝:夜深,孤男寡女,实在不宜,有何事明日再说。”
江承紫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一声,说:“大兄原是因此事。当时,我以为长孙公子还有什么大事交代,亦不曾想这样多,便出门见他。再者,我们并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是在清风朗月之下,在院落光线明亮之处。当时,我亦不曾想这样多。”
“我,是大兄多虑。大兄只是担心,那长孙坏你名声,也怕,也怕你为了杨氏一族,委屈自己。”杨清让说了一大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不能明确对自己的妹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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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无比烦躁,只得又是叹息一声,径直就摔门出去了。
“大兄他生气了。”江承紫看看姚子秋。
姚子秋轻轻一笑,说:“他大约只是觉得自己无用,要妹妹来守护杨氏。而他却不能守护妹妹。”
“呀,大兄如此想的?”江承紫讶然。
姚子秋点点头,说:“世人只知你大兄聪颖,却不知其实更要强。他的梦想不是让杨氏一族万古流芳,建功立业对得起列祖列宗。他的梦想是让家人平安富足。”
江承紫“嗯”一声,随后便说:“我亦如此,想要守护值得守护之人。因此,我也要变得强大,强大到世人只知仰止,而不知嫉妒。”
“你呀,哪有人不知嫉妒呀?有人之处皆有嫉妒。”姚子秋摇摇头,眉宇之间抖落的全是洁净的温柔。
江承紫展眉一笑,说:“我曾听人言:只比别人多一点成就,就会遭到嫉妒;若你的成就到了世人所不能企及之地,世人便只有敬佩与羡慕。”
“这,似乎很有道理。”姚子秋略略蹙眉,温柔地笑了,然后不等她说话,就将面前的几本书推过来,说,“你且瞧瞧我选出的几册。”()
第一百五十八章众人
江承紫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就看见姚子秋选出了关于制盐的一些资料。那些竹简有些残破,但也可瞧出蜀中制盐业比别的地方还是要发达些许。
若是蜀中制盐发达,那就证明蜀中盐矿必然存在。当然,江承紫这会儿是很后悔那时候学习没多用功,不然随随便便弄一下,在这个时空也是受益匪浅。
“你瞧这些资料,真有用么?”姚子秋询问。
“有用。”她回答,兀自拿了毛笔蘸满墨汁,在一旁的清江白上写。
“你要记什么,我来。”姚子秋看她那字写得不太认真,便提议。
“嗨,无聊,瞎写的。”江承紫随意地说。
姚子秋抹了抹额头上因翻看竹简而渗出的汗珠,很想吐槽一句:九姑娘,你用的是纸张纸张,是顶级的清江白,皇家也多得很的人用不起。
但他终究没说话,因为那清江白是那人留给阿芝的。拿了一大叠,丢给她,说:“随便用,不够了,就让念卿给你拿。”
她从容淡定,只当是冥币似的不在意,说:“好呢。”
姚子秋当日这以为她说说而已,之后的日子,她还真的就是拿来写写画画,全然不知这些纸拿到市面上,价值连城。
“为卿一笑,连城璧买歌喉”,人蜀王就爱这么宠,有什么办法?
“这,这纸张很贵。”姚子秋终于还是说出口。这纸张就是皇家也未必敢这么用。
“哦,是呢。”江承紫略略觉悟。瞧了瞧自己的字,蹙眉说,“我的字是不太好。看来要多加练习。”
姚子秋扶额。他想起阿芝练习毛笔字,居然也用的是清江白的纸张,顿时觉得内心崩溃。
“没事,你的字很好很好,这簪花小楷,甚为典雅。”姚子秋看她没点觉悟的样子,立马就这样拍马屁。
江承紫“噗嗤”笑了。随后,才说:“看把你憋得,你我之间。有话直说,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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