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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貘名
近两个月捷报频传,前线已快打到天涯城,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仗就能打完,鹿霄每月都有家书,纪郢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
中书令纪博生是纪郢恩师,今儿老爷子寿辰,纪郢早早去中书府帮忙。原本纪荀和李弋也都该来的,可纪荀这两天闹气喘在家休息,就只有李弋自己出席。纪老爷子公事上古板守旧,私下里和年轻的学生们也是有说有笑。
鹿霄回到家,房子冷清清空荡荡的,鹿霄就到王府去找,纪荀告诉他纪郢去给中书大人祝寿了。鹿霄又转身去中书府,十几天的马不停蹄归心似箭,中书府的院墙哪里拦得住他,
“岳丈在上受小婿一拜。”是纪郢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鹿霄脑子嗡嗡作响,他们虽然签了婚书,但没行礼,没人知道他是有家室的……
鹿霄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纪尚书接过茶喝了一口,笑得很是开心。
远远看到纪郢站起来的时候,鹿霄几乎是落荒而逃。翻出院墙,跳上雪玉骢,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纪郢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席间大家都喝得不少,年轻人们乘着酒兴继续胡闹。
次日清晨,纪郢早早起床要去兵部,走到门前却看见雪玉骢。
纪郢左顾右盼却只有马没见鹿霄。
纪郢来到摄政王府,他以为鹿霄先去王府见李弋了,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哥起了吗?”纪郢在王府几乎是畅通无阻,除了卧房和书房不能宿便乱闯,其他地方根本没人拦他。
“还没,容我通报一下。”陶瑞道。
“大清早什么事?”没等陶瑞通报,李弋就搂着纪荀走出来。
“你们看见鹿霄了吗?”
“没啊。”李弋道。
“他没去找你吗?”纪荀与李弋同时开口。
李弋和纪郢都看向纪荀。
“他昨晚就回来了,我让他去中书府找你们了。”纪荀道。
纪郢和李弋多聪明,一下就联想到昨晚席间那些乌烟瘴气的胡闹场面。
“那你怎么知道他回来的,你见到他了?”李弋转而问纪郢。
“雪玉骢在门口……”马回来了骑马的人没了。纪郢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李弋一挥手。
“放开雪玉骢,他能找到鹿霄。”
纪郢也知其中道理,翻身骑上雪玉骢,急奔而去。
“都跟上。”李弋也急急追上去。
纪郢实在城外五里左右的路边找到鹿霄的,也不知道他在这昏了多久,身子滚烫滚烫的。
“究竟怎么回事啊?”回到家,大夫给鹿霄诊治,纪荀就忍不住问。
“这事也怪我。他们玩闹得过了我该拦着的。”李弋叹气道。
原来,昨天老寿星纪大人喝点酒就一个劲夸奖纪郢的学识人品,纪郢这两年的成长李弋也是看在眼里,况且纪郢还算是李弋的内弟,他争气李弋脸上也好看。
就在大家喝得开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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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人忽然说自己要是有女儿一定招纪郢做女婿,纪大人终生未娶哪来的儿女,说着还有些惋惜,大伙就起哄让纪郢叫岳丈,说圆寿星老的心愿,左右是哄老爷子开心,纪郢也没推辞,后来李弋说女婿只算半个儿,半个儿哪有整个儿子好,纪郢也姓纪,说不定和纪大人还是同宗,不如让纪郢拜纪大人做义父。
纪大人高兴,纪郢也就答应了。
事是好事,鹿霄定是误会了。鹿霄本就心事重,这次又是带伤回来的,见到纪郢本该欣喜若狂却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估计是又气又恼又伤心才昏在城外,好在只是一场误会,等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鹿霄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纪郢就在身边,鹿霄并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悄悄起床,想乘夜开溜,却不想脚还没沾地就被纪郢抱住。
“娘子要去哪里?”
鹿霄气得不行,想直接挣脱,却不想一用力就牵动了伤口。
“怎么了,娘子伤在哪里?”
“谁是你娘子,我死了伤了与你何干?”鹿霄吼着吼着眼眶就湿了。他甩不开纪郢一方面是伤口疼,另一方面是真的不舍。即便知道他将要迎娶旁人,还是舍不得。
“当然与我有关,你什么都与我有关。”纪郢的温柔让鹿霄难受至极。
鹿霄退到床角,抱住自己的膝盖,尽量把身体团起来似乎这样才安全。
“娘子?”纪郢不解的凑到鹿霄旁边,才发觉他竟是在哭。鹿霄什么都没说,只独自泪落无声。
“你别哭啊,你都是南路军元帅了,怎么学着女人样子?”
“嫌弃我就直说,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我不能和你做……你年轻怎么忍得住,我没有官场背景,一个镇国公府的空壳子,不能给你更好的仕途。你嫌弃我干嘛还找我,让我死在外面……”
“你再胡说我就用家法治你。”纪郢狠狠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要取中书大人的女儿……”鹿霄小声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师父他根本就没女儿,他只是遗憾没有女儿,不能招我做女婿,我认了他做义父,李弋也在场,要是我对不起你,他还不打死我。”
“我看到你叫他岳丈。”鹿霄委屈极了。
“你咋就没看到我叫他爹呢?将来咱们行大婚之礼你也得叫他爹爹。”纪郢搂着鹿霄轻声道。“我的鹿儿就这么不信我吗?我们多喝点酒闹着玩你就发我脾气,发脾气就算了,还跑出去差点有危险,为夫要是没找到你,你可咋么办?”
鹿霄给他哄得心头更酸,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砸在纪郢手臂上,纪郢知道鹿霄心事重,什么都想憋在心里,你不连哄带骗的逼着他问,他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到底为什么这么难过?你已经知道那只是玩笑,我不会找旁人,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我就一穷书生,你那么美,身份又高贵,文武双全,还会弹琴,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行吗?”纪郢温柔的吻去鹿霄脸上的泪痕。
“他们都不知道你有家室,一个个的媒人上门,就算纪大人没有女儿,那宋尚书呢,御史大人呢?早晚有一天你会……”
“不会,没有那一天,外人不知道我有你,可是李弋和大王还有我哥都知道,我要是敢有异心,别人不说,那大王可是你义兄,他还不剐了我。我之所以没和你行大婚礼,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官品,你出嫁要从夫礼,司礼乐只能请不超过十个,更别说各式礼排场,都只能按最低置办,你要我这样委屈你吗?”纪郢抱着鹿霄。
“我不在乎。”鹿霄道。
“我在乎啊,你一辈子就嫁这一次,我怎么能让你披个红纱自己走进鹿郢廊。婚书都签了,你我谁都跑不掉,再给我几年,行吗?”
鹿霄缓缓点头。
“现在能告诉我伤在哪么?你身上的银鳞细铠是中州那边的样式,我们都不会脱。”
鹿霄掀起左肩上的甲片露出里面的小钩,由上至下一个个的摘下,“帮我摘后面的,这银鳞细铠一个人脱不下来。”
“这也太麻烦了。”纪郢边说边帮忙。
“你该感谢它,救了我的命。素仑的弩机以劲大著称,要不是这鳞铠是双层的,我背上可就不是两个浅浅的血窟窿了。”
“这么危险,你这次回来还去吗?”纪郢惊得手心直出汗。
鹿霄点点头,“我南线打到了流沙海,不能再往前了,就班师北上去和中路的贺青汇合。大队人马走得慢,我算了算,独走的话一来一回我能在家陪你十天。”
“你这是打了胜仗,怎还受伤了?”
鹿霄要头道:“谁说我打胜了,到流沙海之前我确实一路告捷,不过修罗将军太厉害了,带着几万人在大漠上还能神出鬼没,与他交锋,我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在流沙海我几次都险些出不来。贺青说在流沙海我们实在是不占地利,叫我先撤,绕过那片区域。”
纪郢有些心疼地抱住鹿霄。
鹿霄也终于说出了那句早在一见面他就想说的话。“夫君,我好累……”
第15章十五、娘子,你会带孩子吗?
鹿霄的性情并不懦弱,甚至还有些毒辣,他会诱惑那些心怀鬼胎的混蛋,然后让他们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他会为了建座宅子用十七颗人头换取足够的赏金。
可爱情是无比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和纪郢在一起之后他开始患得患失,全然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风流洒脱。
清晨睁开眼,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鹿霄不由一阵失落。只能在弘偃呆十天,纪郢竟然还舍得去兵部帮忙?鹿霄没抱怨多久就又睡着了,诚如他所说,他实在是太累了。
再醒过来就过了晌午了。
纪郢坐在床尾小憩,鹿霄一起身他就醒了。
“我煮了粥,你有伤,别动。”纪郢垫好枕头让鹿霄侧靠在上面,拿起粥来喂他。
“哪里那么娇气,我可是一路骑马跑回来的。”鹿霄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暖暖的。“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我跟爹告了假,十天,陪着你。还有,爹已经知道你是我娘子了,叫我自己谨慎些,没行大婚礼就别坏了你的清誉,还答应帮我挡以后说媒的人。”纪郢道。
“你不必这样。”
“你会胡思乱想,万一哪天钻了牛角尖,不要我了,我后悔都来不及。”纪郢笑道。
“只有你会狠心叫我以死明志,我哪里舍得不要你。”
“你还在怪我。”
鹿霄抿了抿下唇,笑容甜美。
“你要怪就怪一辈子,让我一直补偿你,千万别中途原谅我。”纪郢拨开鹿霄的衣领,亲吻着他那次“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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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伤疤。
“大白天你能正经点吗?”鹿霄有些难为情。
“我和我娘子在卧房里,你叫我正经点?”纪郢反问。
纪郢最爱看鹿霄脸红,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风景。
鹿霄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纪郢就迫不及待爬到床上,可他不敢压鹿霄,鹿霄背上的伤让他心有余悸。
鹿霄枕在纪郢胸口,纪郢又起了坏心眼,双臂环着他用力一带,让鹿霄压在自己身上。鹿霄慌忙想爬下去。
“别动。”纪郢伸手去摸鹿霄的脸颊。
鹿霄坐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像不像我们初次在一起时……”鹿霄急忙捂住纪郢的嘴,脖子都红了。
纪郢吻了吻鹿霄的掌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回忆一下都不行吗?”
“其实……你可以不必忍得那么辛苦?”鹿霄小声暗示。
纪郢试着抚摸他的大腿和腰侧,鹿霄身上的肌肉绷紧,让他整个人摸上去就像一尊雕像,可他还在勉力笑着,不想让纪郢扫兴。
“你还没准备好,咱们不着急。”
“可咱俩不能总这样吊着,听兄弟们说,年轻气盛的男人久不行房根本熬不住……到时候你就会找别人,不要我了。”鹿霄越说声音越小。
“你那些兄弟是看到你的美貌就熬不住了吧?”纪郢都被他气乐了。“打仗的时候准喝酒吗?”
“眼下军中禁酒,不过每次打了胜仗,还是可以喝些的。”
“知道为什么忽然禁酒吗?”
鹿霄摇头。
“提议禁酒的折子是我提的。你喝大了的时候宛若谪仙,魅若怪,我最怕别人看见你那副模样。我就绞尽脑汁细数了饮酒的十几种坏处,然后王爷就同意禁酒了。”
“你这是假公济私,最好别让我的兄弟们知道。”
“我这是在保护我娘子,被他人觊觎。”
鹿霄觉得纪荀纪郢两兄弟表面上看着像兔子,内心里全是豺狼虎豹,心思细腻的可怕,还特别会使阴招。
“小郢,小郢在吗?”
“哥,我在呢。”鹿霄出去打仗这段时间里,纪荀和纪郢在鹿郢廊的后花园和王府花园之间开了个月亮门,方便兄弟俩走动。
“什么事,这么着急?”纪郢开门,看哥哥有点急切。
“兵部急文,鹿霄的南路军遭到了修罗将军的伏击。”
“什么,可有伤亡?”鹿霄一听就急了。
“死伤千人有余。”纪荀道。“付帅正在帅军向西北达木拉城撤离。”
鹿霄点头。
“看你这表情,是人死少了还是怎的?”
“如果对手是上官槐禄,确实是死少了,他八成是在追我,结果发现我不在,应该是以为我带着另一队呢,没恋战继续追了。由着他追吧,左右我不在军中,刚好磨磨他的锐气。”鹿霄道。
“他因何咬着你不放?”
“我打伤了他妻子,还害得她差点小产,我不知道桑玛尔怀有身孕,从战局考虑我的决定绝无错漏,从人情上来讲,对一个孕妇下重手,确实有点……不大好看。”
“还有件事,李弋要离开京师五天,我也想跟着,我府里有两个小的,刚接过来,陶瑞最近几天害喜害得厉害,想请你们照顾几天。”
“小的?”
“李弋有两个孩子……”眼见着弟弟脸色掉了下来,纪荀忙解释道,“大的都四岁了,小的也快三岁多了,一直养在临雪镇姑妈家里,之前就想带回来,可是小的身子骨软,战事又紧急,这几天才接回来。”
三岁多,那就是认识纪荀之前的事,虚惊一场,还以为是李弋在外面偷吃呢。
纪郢一直很喜欢小孩,自然欣然答应。
甜蜜不到一天,纪郢就开始了带孩子的艰辛历程。
纪郢怕鹿霄担心前线的事,每天都往兵部跑一遭。第五天,南路军撤离顺利,鹿霄听罢只是微微点头。
“你不担心吗?”纪郢看鹿霄正在哄着嫦玉玩就觉得他的心有点大。
“你担心吗?”鹿霄歪头。鹿霄似乎更喜欢妹妹李嫦玉,嫦玉也特别喜欢他,这一点让哥哥李臻颇为嫉妒。
“可是你的队伍被伏击了呀。”
“真正的战场和戏台上不一样,当时若我在队伍里也一样躲不过,上官要伏击我,我是一点辙都没有的,反之我要是找到好机会伏击他,他也得受着,在主将势均力敌的前提下,输赢完全是看运气。临走之时,我与副将早制定好了转移路线和会合地点,我早回去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好好和你一起过完这几日。”
“别总用再也见不到了的口吻讲话。”纪郢听得心里毛毛的。
“确实有可能。”
纪郢听他满不在乎地说出这样的话就来气,伸手去掐鹿霄的脸颊,才刚刚掐了一下,就被嫦玉嫩嫩的小手拨开,她还搂着鹿霄的脖子,颇为嫌弃地瞪纪郢。
纪郢都懵了。这孩子三岁就会以貌取人了吗?
忽然,鹿霄抬手将手中的棋子弹向不远处的李臻,李臻竭力一闪却没躲开。
“不算,你偷袭,再来。”说话间鹿霄又弹出一颗棋子,还是打中了。
“笨。”嫦玉奶声奶气的。
“不算不算,我还没准备好。”
“左肩。”鹿霄再弹棋子。
这次李臻感觉棋子是擦着肩膀过去的,不管怎么说,起码没打实。
“你们这是……”纪郢再傻也知道他们绝不是在玩闹。
“教轻功啊,苗子不错再不开蒙就迟了。”鹿霄又夹起一枚棋子,一旁的李臻兴致勃勃。
“娘子,你会带孩子吗?”纪郢捂着脸,有点不忍看眼前诡异的气氛。
傍晚,李弋和纪荀终于回来了,两个小娃娃被接回王府,纪郢迫不及待的摸上了自己的床,终于可以和娘子单独在一起了。
鹿霄还在床尾擦着古琴,纪郢贼兮兮凑过来,刚要伸手去抱鹿霄,却瞥见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
月亮门是什么门?那根本就是个窟窿,想关门都没门板,随时随地想走就走啊!
李嫦玉根本没看纪郢,而是朝鹿霄伸出两只粉嫩的小手,说出了能把纪郢气死的两个字。
“娘子……”
第16章十六、美丽的伤疤
短暂的相聚,鹿霄又赶往战场,纪郢每天都扑在兵部上。就这样,转眼就是一年,纪郢结束了太学的学业正式投身官场,由于纪荀不能封衔,这中书侍中和尚书仆射就都落到了纪郢身上,按说这事不合规矩的,不过现在是战期,朝中许多官随军,死伤不少,正缺人。
“大人,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粮草失踪了,再不能及时送到,前线要断粮了。”
这是最近纪郢听到的最揪心的声音。
“爹,我想亲自跑一趟。”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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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道。
“你是文官,去不去没什么没什么用。”
“爹,您就让我去吧。”
纪相知道纪郢的脾气,无奈只好点头。
诚如鹿霄所说,打仗真的要靠运气,之前两队人都凭空消失了,纪郢一路都提心吊胆,可除了遇见少量流寇之外,他们还真是如期到达了前线。
斯素阎托在素仑土语中的含义是燃烧的沙子,此城的规模在素仑虽然排名第二,但却是第一风水宝地,昶萌能在沙漠战中与素仑僵持两年全靠这座斯素阎托城,城北有胡杨林防风,素仑唯一的水源清初满河的源头就在斯素阎托西南,在这茫茫沙海,有树有水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桑玛尔和上官槐禄在亲卫队的保护下入城,上官槐禄不禁赞叹,短短两年斯素阎托的建设已经快要超过天涯城了,不过天涯城是一座战城,论富饶自然不能与斯素阎托相比。
焰沙节是素仑全年最热的一天,议和宴就定在这一天,即便早已习惯沙漠的酷热,上官槐远依旧有点吃不消。一路直接到宴会厅,厅中异常凉爽,上官槐禄不由自主呵了口气,今天真想赖在这不走了。上官槐禄哪知,为了他这声舒服的叹息,有人几乎要倾全国之力了,白日里,要在这沙漠腹地变出冰来,谈何容易。
短暂的寒暄之后,昶萌国君贺青携臣子坐在东侧,桑玛尔和上官槐禄坐在西侧。要说打仗,上官槐禄内行,一沾政治谈判之类的事,他真是如同鸭子听雷,各中玄机一窍不通。
大臣们正在各提建议,讨价还价。上官槐禄则对着面前的一盘冰镇葡萄垂涎欲滴,在吞下第三口口水的时候,上官槐禄探左手飞快夹了一粒塞到嘴里。他并不爱甜食鲜果,确实贪恋那透心的冰凉,忍不住又掐了一小串。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贺青的眼里。
“昶萌王以为如何?”桑玛尔问。
“什么?”
“以斯素阎托城为界,东归我有,西边让与昶萌。不过昶萌军要退出斯素阎托。”这已是桑玛尔最大的让步,虽然在打下去素仑绝无胜算,但若素仑负隅顽抗昶萌也必定元气大伤,由于不想亡国,才有今儿的谈判,这斯素阎托是素仑沙漠的中间城,让出一半的国土的决定怎可能是轻而易举。
“素仑王应知斯素阎托以西早在我昶萌掌控之中,何来让与不让。”昶萌随军的文臣道。
“桑玛尔,我不惧战,我想素仑的子民也不惧。”上官槐禄知道桑玛尔是想保住昶萌子民的性命才做此让步,可此时的天涯城已埋于沙下,斯素阎托是天涯城百姓唯一的指望,若此城也无法保住,天涯城中的百姓也会无处安身。
“依将军之意是……”一直未言的贺青问。
“在下润和南王,怕不该妄言你二国之前的事。”上官槐禄起身,并未施礼,因为他手中还藏着几粒冰葡萄。
“王爷何必客套,东部之战素仑一方全仰仗王爷鼎力相助,王爷也算局内之人,说说何妨。”
“那我就直言了,昶萌王问我之意,难道我要君上退出大漠,重建雨台沙关口,从此不再与素仑起干戈,你也依我?”上官槐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
“只要你肯对我笑一下,我便什么都依你。”
“呵。”上官槐禄真的笑了,并不是他想笑,那真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昶萌王是荒诞得有些缺心眼。
“好。”昶萌王朗声道。
“啊?”上官槐禄笑容都没来得及起,看向昶萌王。
“你的要求,本王应了。”
“大王。”
“大王!”昶萌的臣子呼啦跪了一地。
桑玛尔手下的书记官飞快地写着。上官槐禄还愣着,一脸的木讷。
“只要你开口,我便答应。”昶萌王走到上官槐禄面前,那叫一个真诚。在场所有人都屏着呼吸,正所谓君无戏言,倘若上官槐禄要他的王位呢?给是不给。
“在下绝非贪得无厌之人,你肯退出素仑,我等已是感激不尽。”
“好,我撤兵。不过有个条件,你能带我游流沙海吗?”
不待上官槐禄反应,桑玛尔就点头。
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纪郢刚进城就听说两国已经议和的消息。两年多了,终于打完了。
纪郢高兴坏了,恨不得一步冲至鹿霄面前对他说:“娘子,该回家了。”
鹿霄见到纪郢也是欣喜不已。
“下午游流沙海,一起吧。”
纪郢只听过流沙海还没见过。
下午到了沙港,众人就看到流沙中停了三只船,船是三角形的底,与水里的船略有不通。
“那个就是你说过的修罗将军?”纪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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